一早,玛莉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起来。
她离开我的臂枕,拾起散落一地的衣服披在身上。
「──唔!」
衣服穿到一半,她突然发出一声哀鸣。
似乎是因为抽筋而出现一阵剧痛。
玛莉瞥了我一眼。我先一步察觉到这个举动,于是闭眼装睡。
「没有把他吵醒……幸好。」
我不会那么不解风情地爬起来说其实我醒著。
我感觉得出来玛莉似乎想做点什么事。
虽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就随她的意思去做吧。
玛莉穿好衣服后,悄悄地走出房间。
我集中注意力倾听,感受玛莉的动静。
『得在翔流先生起床之前……做好早餐。』
玛莉轻声自言自语后,厨房里开始传来声音。
以菜刀切食材、餐具敲击、料理食物的声音。
就如刚才说的,玛莉似乎正在做饭。
我从卧姿起身,双腿盘坐在床上。
用双耳聆听玛莉的动静,耐心地等待。
不一会儿,房间内也弥漫一阵香气。
这股香气闻起来像是暖呼呼的热汤。
我相当兴奋地期待著。
这时,艾蕾诺亚开口了。
(真是个惹人怜爱的小姑娘。)
「是啊。」
(你也一反常态地展现出温柔的一面。)
「你是指昨天的事?或许吧。」
(吾以为你会像对待其他女人一样冲动呢,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当时的气氛就是这样,我想对她温柔。」
(哦,还真有绅士风度。)
「你是不是也希望我温柔地对你?」
(被你?)
「是啊。」
(少恶心了。)
艾蕾诺亚用开玩笑的声音回答。
「你不喜欢被温柔对待吗?」
(你试试看呀,吾怀疑你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
「真过分。」
(你可以回想一下至今为止对吾做过的事,这是自作自受。)
「哼。」
或许是这样吧。
不过,我并不想因此改变对待艾蕾诺亚的方式和态度。
这家伙可是魔剑,是世界上唯一一把能够承受我使出全力的魔剑。
这样的家伙,不需要所谓的温柔。
(吾也从未期待这种事。)
「我说过不要读别人的心。」
正当我们打闹闲聊时,房间外面传来了其他人的声音。
『玛莉早安,咦?你在做什么?』
『姊姊早安,我正在给翔流先生做早餐呢。』
『早餐……啊!』
费欧娜倒吸了一口气。
『是吗,原来是做给翔流先生吃的。』
「嗯?」
费欧娜的话让我有点在意。
玛莉在做什么?费欧娜一眼就察觉到了。
『嘘!姊姊你的声音太大了!』
『啊,抱歉抱歉。』
听到妹妹叱责,姊姊连忙道歉。
两人尽量把声音压低──但在我的777倍听力之下仍无所遁形。
『不过,玛莉恭喜你。』
『谢谢姊姊,姊姊还没下定决心吗?』
『我……嗯。』
『怎么了?难道你讨厌翔流先生吗?』
『没那回事,我当然喜欢翔流先生,可是……』
费欧娜欲言又止。
不过,这是怎么回事?
短暂沉默之后,费欧娜开口了。
『我配不上翔流先生,也找不出理由。』
『这对我而言也是一样啊,像翔流先生这样的英雄,老实说,真的连跟他搭话的机会也没有。』
『尽管如此,他对玛莉还是有救命之恩,至少你还能以报答作为藉口,但我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
什么啊,所以她才这么客气吗?
『……姊姊,我倒是有个好主意。』
『好主意?』
玛莉把声音压得更低了。
像是直接在对方耳边低声细语。
『不如姊姊也试著拿起魔剑不就好了。』
『魔剑?是指艾蕾诺亚小姐吗?』
『嗯,这样的话,翔流先生就会来救你了。』
不不,这样不好吧。
『啊!?还有这──!』
传来一声惊呼,声音大到连用一般的听力都能听见。
费欧娜连忙压低声音。
『原来还有这个办法,这真是好主意,玛莉。』
『不过,姊姊,我有一点要事先声明,这样做身体会很难受哦。』
『有多难受?』
『我想想……大概就像在脖子被勒住的情况下被殴打肚子,关节全往相反的方向扭曲,全身像著火一样。』
这不是普通的难受吧!
(嗯,差不多就是这种程度。)
我用指头对口吻淡然的艾蕾诺亚弹了一下。
『是吗……嗯,难怪那时候的玛莉看起来非常痛苦。』
『嗯。』
『我明白了,我今晚就去试试,找机会摸一下艾蕾诺亚小姐。』
『嗯,姊姊加油。』
姊妹俩互相鼓励,厨房再度传来做饭的声音。
怎么说呢……该怎么说才好。
(她不惜做到这种地步也要成为你的女人吗?真惹人怜爱。)
「我想也是。」
费欧娜完全没有恶意。
她既然下定如此悲壮的决心,反而让我更想尽全力反其道而行。
直截了当地说,我想尽全力让她的初体验成为今生最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