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全班最弱魔法师 五章 高月诚人,与露西一起修行

「诚人早安,你等很久了吗?」

「我才刚到喔。」

「那我们走吧。」

我与露西汇合,并说出类似情侣间的对话。

集合场地是公会门口。

话说回来,我再度望向露西的脸,她有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雪白的肌肤、红色眼眸与富含光泽的秀发,是一个拥有出众美貌的女孩。

竟然能与这样的美少女组队,异世界也并非尽是些倒楣事。

不过,我很在意某件事。

「你不冷吗?」

虽然已经到了春天,但早上依然很凉。我在长袖衬衫上披了一件外套,但她却穿得十分清凉。她穿著类似小可爱的上衣以及短短的裙子,虽然披著一件披风,但那很难说是防寒用的。

「我很怕热的,你别在意。」

「这样啊。」

虽然露西满不在乎地这么说,但对一个健全的高中男生来说,这么裸露会令人眼睛不知往哪里放。这种暴露出肩膀与大腿肌肤的打扮,会刺激人的性欲……

我默默地将『明镜止水』技能设定为80%。

这么一来,便能阻绝大部分的烦恼。我装作毫不介意,转换了话题。

我站在公会的布告栏前方,问道:

「有什么好任务吗?」

「嗯──没什么特别的呢。」

我粗略地看了一下,发现都是『讨伐格里芬狮鹫』、『讨伐极大迷宫的米诺斯牛怪』、『缴交火龙的鳞片』等高难度任务,我们无法胜任。

剩下便是『采集药草』、『缴交鹿角兔肉』等低等级任务。

「唉呀,这不是诚人小弟和小露吗?新组队后在找第一份任务吗?」

玛莉小姐正好来上班了。

「玛莉小姐,早安,有什么好任务吗?」

「嗯──青铜阶级的魔法师二人队伍啊──有点难找呢。」

她露出了为难的神情。真没办法。

「我们去猎杀哥布林吧,既安全又可以赚点小钱。」

「那是你的专长呢。」

「玛莉小姐,我们要出发了,所以请您帮我们申请任务吧。」

「好的──你们要小心喔,但我想诚人小弟是没问题的啦。」

「那我咧?」

「露西要乖乖听诚人小弟的话,不可以吵架唷。」

「欸──为什么啦。」

露西露出不满的神情。

毕竟你在之前的队伍是不欢而散的啊,纵使受人担心也无可厚非吧。

我们请玛莉小姐完成申请后,便离开了公会。

离开公会走了一阵子后,露西便对我说:

「我说,玛莉小姐是不是对诚人有意思啊?」

「欸?」

露西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不可能啦。」

「因为她只对诚人很温柔呀。」

「那是因为我是新人啦。」

还有,她很担心我这种惨不忍睹的状态数值吧。

我当初让她看『灵魂天书』时,她对我过于凄惨的数值感到相当震惊。

不过,露西却显然对我这套说词不怎么买单。

「玛莉在其他冒险者升上青铜阶级后,就不会再特别关照了喔,但有流言说她只一直关照诚人。」

「欸?是喔?」

不不不,我才不知道这种流言呢。

「该、该不会……」

「每天诚人来吃晚餐时,她都会去找你对吧?玛莉在诚人来到冒险者公会之前,大概两天才会在公会喝一次酒喔。」

「是、是喔,是这样的啊……」

玛莉小姐这种漂亮又成熟的大姊姊对我有意思?

我想起玛莉小姐丰满的胸部,便不禁吞了一口口水。

她是否愿意温柔教导我这个处男呢?

不对!我才没有因为听到阿藤脱处就觉得心急啊!

我又不是那种猴急的男人。

「别说傻话了,走吧──」

「啊──你转移话题了──」

「你听好了,就算对手是哥布林,也要认真干喔。」

总之,先将话题带回任务之上。

「我知道了啦,那我们今天要去哪里呢?」

「要去我总是狩猎哥布林的『妖魔之森』附近喔。」

「欸,那不会太远了吗?光去就要花上半天了欸。」

「不会啦、不会啦。」

「真的吗?」

露西状似有些担心。实际上去了就知道了,我们向西门的守卫打了声招呼后,便离开了城镇。一出城门后立即是森林,我们暂时走在森林之中的城间道路上。

「话说回来……」

我问了一直很在意的问题。

「露西是精灵族吗?」

首次组队的伙伴是精灵,这可以向阿藤炫耀一番吧。

「对、对呀!因为我出身精灵村嘛。」

我说「喔喔果然,也是有红发红眼的精灵呢」后,露西便忽然别开了视线。

「呃──我是混血儿,并不是纯血精灵……」

「欸?」

唉呀,我是不是那壶不开提那壶了啊。她该不会因为身为混血儿,一直过著辛苦的生活吧?例如被其他精灵排挤之类,这样的话,我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了呢……

「不过,我的爷爷是精灵村的村长,所以他恐吓其他人说如果敢对我说三道四的话,就会罚他被全村排挤。」

似乎不要紧呢。

「诚人很在意我是不是纯血精灵吗?」

露西神色担忧地凝视著我。她表情真的很丰富呢。

「我只是单纯来到这世界后第一次认识了精灵,所以随口问问罢了。」

「啊,是这样的啊。」

露西松了一口气。

嗯──与队友对话真是困难呢,到底可以聊到怎样的程度呢?这对有沟通障碍的人难度也太高了。

我们在森林之中走了一会儿,朝向流淌在道路一旁的小溪。到这附近应该就可以了吧。

「喂,你要去哪里?那里是小溪啊?」

「没关系,你就过来吧。」

我走在水面上,用的是流水魔法的『水面行走』。

露西一脸佩服地说道「理所当然地使出了不经咏唱呢」。

我则朝她朝了招手说「来这边」。

「我不会用『水面行走』呀……话说回来,之后要干嘛啊?」

「你别管,伸出手来。」

我不等她回覆,便抓住她的袖子,将她拖到溪中。

「呀!」

「手不要放开喔,魔法效果会中断的。」

「等等,你不要突然拉我啊!」

抱歉啦。『水面行走』这类的辅助魔法,只要接触到使用者身体的一部分,便能接受到魔法的效果,但一旦分离后,效果便会中断。

虽然也可以咏唱两人份的魔法,但这样比较节省魔力。

「走在水上是这种软绵绵的感觉啊,真奇怪。」

「你要抓紧了喔,因为速度还满快的。」

「欸,那是什么意思?」

(流水魔法•奔流。)

「欸?欸欸欸欸!」

露西发出惊讶的叫声,我们朝上游处前进。

「只有脚下的水在移动!?」

呵呵,她很惊讶呢。

「这是什么!?」

「这是『流水魔法•奔流』的改良版,我取名为『流水魔法•水动步道』。」

灵感来自于之前世界车站中的电动步道。

这世界应该不会这样使用魔法,这是我的原创魔法。

「这魔法的名字真奇怪……」

「又没关系,我要加快速度啰。」

「等等!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我一口气加速,这加速的瞬间最为舒爽了。

「呀啊啊啊啊!」」

一阵惨叫声响彻森林。

「喂,不要大叫啦。」

「别为难人了!」

我们一口气穿越了森林。

「等等,让我休息一下……我有点晕了。」

露西摇摇晃晃地靠在附近的树干上。

「抱歉,我将速度调得太快了。」

我刚才闹过头了,正在反省中。

「不会,没关系。好厉害呢,马上就到了,你都是这样移动的吧?」

「对啊,很快吧?」

「嗯,这里是妖魔之森附近吗?」

「嗯嗯,所以不可以大声说话喔,我们被哥布林包围了。」

「欸!?」

露西手忙脚乱地再度抓住了我的袖子。

「有几只?」

「四十只吧,和平常一样。」

「欸!太多了啦!」

「这附近都是这样的,最靠近的家伙离我们也有一段距离,今天雾很浓,不太可能会被发现,不要紧的。」

「你、你真是习惯呢。」

「因为我每天都来啊。」

「嗯──真不愧是哥布林清洁工。」

不要叫我这个称号,很丢脸啊。

「总之,我先去猎一下附近的魔物。」

先将附近的魔物扫除一空后,露西也比较能慢慢咏唱咒文吧。

◇露西的视角◇

「那你先等一下喔。」

诚人这么说道,并消失在雾中。

他似乎用了『潜行』技能消除了脚步声与存在感,已经感受不到气息了。

「唔唔……是妖魔之森附近啊……」

落单后,不安的情绪便骤地涌了上来。

「──!」

远方传来些许的声响,我们精灵族的听力很好。

尽管如此,但那也是会令人以为是自己多心的微弱声响而已。

欸欸……什、什么,什么?

我战战兢兢地等著后,过了一会儿,诚人便回来了。

「我打倒了一只喔。」

「就算你那么说我也看不见啊。」

我不禁闹别扭地说道。

──附近响起「沙沙」声响。

一只小哥布林正在看著我们!?

糟了!他打算呼叫伙伴了!

我小声喊叫「诚人!」。

哥布林落单时虽然属于弱小魔物,但一旦成群结队袭来,便相当难以应付。

「不要紧的。」

诚人的嗓音极为冷静,他单手挥向哥布林后,哥布林的嘴巴与眼睛处便蒙上一层白色的东西。

哥布林张著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是……诚人操纵了雾。

「~!?」

哥布林对自己无法发出声音感到困惑。

诚人无声无息地接近它,并用短剑刺进哥布林的心脏。

刀刃毫无阻力地贯穿进去,却没有溅出血花。

拔出来的短剑依旧如新,哥布林却身体一软地瘫倒在地。

哥布林倒下时并无发出声响,是诚人用『潜行』技能消除声音了吗?

(边用技能,边操纵雾,并为了使魔物不喷出血,也用流水魔法操纵了魔物的血液吗?而且全部都不经咏唱?骗人的吧……)

他若无其事地使出了不可思议的惊人技巧。

「就是这样。」

你竟然露出「很简单吧?」的表情!这一点儿都不简单啊!

这便是不断锻炼熟练度的魔法师吗?真厉害。

不过,他的所作所为倒比较像是刺客。

「我再去猎几只。」

诚人这么说道,并再度消失在雾里。

「这就是今天的战果。」

诚人去猎杀了十只哥布林。

他的基本战术便是施展『潜行』技能,从后方靠近,并安静狩猎。

如果运气不好,在靠近之前被哥布林发现的话,便立刻用『流水魔法•迷雾』堵住对方的眼口。

如此一来,对方便无法呼叫伙伴。

「这里的雾气很浓,所以可以一直使用流水魔法。」

「妖魔之森一年到头都布满浓雾呢。」

公会的冒险者们都很疑惑,为什么身为菜鸟的诚人都在妖魔之森狩猎,谜底终于揭晓了。

「因为我没什么魔力,所以只能施展这种小家子气的魔法。」

「我觉得这一点也不会小家子气啊……」

我觉得他很了不起,虽然是魔法师学徒,却透过苦心与努力想出解决方法。

「话说回来,接下来可以让我看看露西的魔法吗?」

喔,终于来了啊。

「我、我知道了。」

「露西要花时间咏唱对吧?」

「嗯……最少也要三分钟。」

「那真长呢。」

呜呜,他是不是对我感到失望了啊。

「没关系的,我已经大致清除附近的哥布林了,就算是长时间的咏唱,也不会立刻被发现吧。」

「你还帮我想到了这点啊?」

「因为机会难得,所以我想要好好观摩王级魔法呀。」

诚人双眼透露出光采,眼神似乎充满期待。

咦?他是这样的人吗?我本来以为他是更加冷酷沉稳的人呢。

我拿著法杖,说「那我开始准备啰」。

绝不能失败,我和约翰、爱蜜莉的队伍因为吵架拆伙了,玛歌宁的冒险者公会中已经没有人愿意和我一起组队冒险了。

我开始咏唱。虽然这么说,这也是初级火焰魔法的火焰飞球而已。

「好厉害。」

诚人低喃道。太好了,他感到惊讶了,我的火球愈变愈大。

最终,我头上飘浮著一颗约有房屋大小的火焰飞球。

「这……会不会太大了啊?」

诚人的表情僵硬,但我专注于施展魔法上,没有心思回答他。

我的手颤抖著,拚命将制造出来的巨大火焰维持成球状。

「火焰飞球!」

巨大的火球朝前方射出。

发出「碰!」一声,类似沉重物体坠落到地面上的声响,以及「轰隆!」一声,地面为之震撼。

「叽呀!」「嘎嘎──!」「叽咿────!」

耳边传来许多哥布林临死的惨叫声。

火柱宛如要烧尽天际似地燃烧窜起,我的身体因失去魔力,感到一股倦怠感。

啊啊,真舒爽!

「呼,怎么样?诚人!」

「真厉害,耐火的伟大森林的树都猛烈地烧了起来呢。」

诚人佩服地道。我睽违已久地使出了一成威力的火焰飞球。

真是神清气爽啊──啊,不过火势好像……有点太强了?

伟大森林的魔树难以燃烧。

不过,它现在却彷佛没了这个设定似地熊熊燃烧起来。

咦、咦?等等,我好像做过头了。

────────────变成森林大火了。

◇高月诚人的视角◇

「老板,给我一杯沙瓦。」

「我也要,要浓一点的。」

我与露西显得精疲力竭,一如往常地坐到串烧摊贩前。

「好,真难得诚人会点酒呢。」

「我今天好累,想喝醉呀。」

「发生什么事了?」

老板询问道。露西所射出的魔法在伟大森林引发了火灾。

我与露西四处去灭火,但主要负责灭火的都是我啊。

露西一直都呈现惊慌失措的模样。

途中,妖魔之森中的凶焊魔物还被火势所吸引聚集了过来,害我心急如焚。

之后回到城镇后,发现这在冒险者公会中引起轩然大波,大家说「妖魔之森冒烟了」「是不是出现会放火烧森林的危险魔物啊?」。

我们被玛莉小姐与卢卡斯先生臭骂一顿,并禁止露西在伟大森林使用火焰魔法了。

我们被念了快一个小时,直到刚刚才放我们走。

「哈哈,那真惨啊。」

「这不好笑啊,队友之间的合作还真难啊,对吧,露西?」

「……」

她毫无回应。我瞥了旁边一眼,发现她似乎相当消沉。

露西畏畏缩缩地开口道:

「诚人,你在生气吗?」

「嗯?生气?生什么气?」

「因为我的魔法,所以把事情闹大了……」

「我不在意的啦。」

「你不会说要拆伙吧。」

「这还是第一天呀?」

我不可能会这么说的吧,但露西过去曾多次在第一天便被逐出队伍。大家真是没有耐性呢。

「算了,下次再压低威力就好啦。」

「……那就是最小了。」

「欸?」

「我无法再压低威力了。」

那荒谬的火焰飞球就是最小的威力。

※──这招不是究极火球……只是火球。(译注:模仿日本漫画《勇者斗恶龙达伊的大冒险》中,大魔王巴恩的著名台词「这招不是美拉佐玛……只是美拉」。)

我脑中浮现出过去在漫画中看过的大魔王台词。

原来露西是大魔王啊……不对、不对。

我提议了别的方案,说「总之,用用看火焰魔法以外的魔法吧」。

「我、我不会……」

「你说什么?」

露西将『灵魂天书』给我看。

天赋技能:『火焰魔法•王级』、『大魔导』、『元素精灵师』。

「但我听说大魔导技能可以用『火焰』、『流水』、『树木』、『大地』等四种属性的魔法啊。」

「因为我只有修行火焰魔法……」

火焰魔法是基本攻击魔法。

除了像我这种只会用流水魔法的人之外,通常都会练习火焰魔法。

毕竟它的攻击力高,也对大多数魔物有效。

不过,只会用火焰魔法也太暴殄天物了吧,难得一见的大魔导技能可是会哭的啊?

「元素精灵师又是什么啊?」

「这是精灵族或矮人族中常见的技能唷,因为我们信仰元素精灵。」

「露西不会用元素精灵魔法吗?」

「……」

露西默默地别开了视线。看来是不用问了。

算了,虽然我本就猜想她不会用了。

「元素精灵魔法很难的,因为不是用自己的魔力,而是借用元素精灵的魔力(玛那),所以不好掌控。」

「这对连自己魔力也无法掌握的露西而言,负担过大呢。」

「唔!对、对啊。」

难得有这么强的技能组呢。

我也想要其中一种啊,虽然说这么讲也没有意义啦。

「总之,就来修行火焰魔法吧。」

我边咬著串烧,边敲著杯子。

「……嗯──……」

露西微微点头,并瘫软地趴到桌上。

她喝多了吧,谁叫你要点浓一点的。

接下来,我暂时过著与露西反覆尝试合作方针的每一天。

露西需要咏唱时间,一旦命中的话,便威力惊人。

因此,基本上由我担任诱饵吸引敌人,再由露西给予致命一击。

我们原本是这么盘算的,但露西的魔法相当不稳定。

──有时候,火焰会分裂。

──有时候,火焰会飞向完全相反的方向。

──有时候,火焰会在手边爆炸,差点使我们两人烧成焦炭。

那么火焰魔法以外的呢?我们也尝试过了。

然而,因为她过去几乎没有修行过,所以咏唱速度非常地慢。

「不行,这样没办法的。」

我们在南方的森林对付大野鼠,虽然已经和对方周旋了许久,但露西的『大地魔法』却迟迟无法发动,我便放弃将之运用于战斗之中。

(流水魔法•冰面。)

大野鼠脚滑跌倒,我再投掷出短剑,给它致命一击。

短剑刺进大野鼠体内,结束它的性命。

我的魔法甚至无法杀死一只大野鼠,所以往往需要采取「以魔法绊住对方→以短剑给予最后一击」这样的流程。

正当我心想「真是麻烦呢」的时候,便感受到一股视线。露西,干嘛啦?

「诚人的魔法虽然可以不经咏唱,但发动速度会不会也太快了啊?」

露西直勾勾地望著我。

「和充分咏唱却无法发动的魔法相比,的确如此呢。」

「呜呜。」

闻言,露西随即露出泫然欲泣的模样。

我又没有在欺负你!不要哭啦!

「你魔法的熟练度上升了吗?」

「一星期只能上升1……」

「露西的熟练度现在是『11』吧?」

不经咏唱所需的熟练度为『50』,前面还有许多路要走了。

「附带一提,我是91,我也提升1了。」

「这也太奇怪了吧!一般而言,我听说超过50以后,就几乎不会再升了啊!你的成长速度为什么和我一样啦!」

天晓得,因为我们每天都一起修行吧。

还有就是因为我一起床后,以及直到晚上睡觉前都在修行吧?

我边叹气,边剥除大野鼠的皮。

短剑的锋利程度一如往常地锐利,用起来相当顺手。感谢女神,赞叹女神。

「这把短剑很利呢,你有对它用什么技能吗?」

露西眼尖地问道。

「因为这是魔法武器啊。」

「喔,你明明就是魔法师,却用短剑当武器啊。」

「又没什么关系。」

我绝口不提这是女神大人赐予的武器。

阿藤也建议我说「最好不要对其他人说」。

的确,也不需要特别提起自己是邪神的信徒。

「今天就先收工吧,我之后再去猎一下哥布林,我们傍晚再在老地方碰面吧。」

光修行不赚钱的话,便无以为继,所以我持续去猎杀哥布林。

不过,因为狩猎时间减少,所以赚的钱也变少了,这真是令人为难啊。

「嗯……我回去城里练习魔法……」

露西脚步沉重地走向城镇的方向。

嗯──她没什么精神呢──这种时候应该要怎么激励女生呢?

去找拥有『美少女游戏玩家』技能的阿藤商量看看吧。

同一天,傍晚。

「露西,今天一整天也辛苦了。」

「嗯,诚人也是,总是麻烦你去狩猎,不好意思。」

「不要在意啦,我们是队友,就应该互相帮助吧。」

这里是公会大厅中的摊贩区域。

不过,今天因为串烧店已经客满了,我们便转移阵地,坐在别间店的桌椅区吃饭。晚餐的菜单是露西喜欢的鸡肉蔬菜三明治与浓汤。

另外,我明明就买了果汁,不知为何里面却加了酒。

老板娘阿姨朝我眨了眨眼说「那是送你的喔」,但我不需要这种优待啊。

「啊啊──真是的!为什么总是不顺利呢!」

露西喝完第二杯后,便开始搔抓著头发牢骚。

她心情不好呢,但比起没精神来得好多了。

「没关系啦,慢慢来吧。」

我咬著三明治,令杯中的冰块飘起并玩著。

我将空中的冰块放进口中,好冰。

「……喂,在我面前用不经咏唱魔法是想炫耀吗?」

「这只是修行啊。」

「你发动魔法的速度真的有如神助,精灵村里也没有能像你这样,三两下就能用出魔法的人呢。」

「不过,我的威力很废啊──如果露西能补足这部分就好了呢。」

露西没有回应,只传来「呜咕」一声奇怪声响,以及喝下杯中饮料的喉际咕噜声。

她果然有点没精神呢。

「诚人。」

「什么事?」

「阿姨,再来一杯。」

「喂,不要讲到一半就不说了啊。」

这个醉鬼。露西虽然爱喝酒,酒量却不怎么好。

她在喝乾第四杯的一半时,便开始说道:

「我的目标是妈妈。」

嗯?这还是头一次听她提起。

「这样啊,露西的妈妈是做什么的呢?」

「是魔法师,而且是非常厉害的魔法师。」

「是喔,是很有名的魔法师吗?」

「……嗯。」

「叫什么呢?是我也知道的人吗?」

露西沉默不语。她似乎不想说出名字吧。

「诚人有什么目标吗?」

她回问道。嗯──目标啊,好歹算是有吧。

虽然有点害羞,但瞒著队友也很奇怪。

「攻略海底神殿。」

我老实地说了出来,但露西一听见后,便露出目瞪口呆的神情。

「欸?是那个最高难度的?前人未至的迷宫?」

「嗯,攻略那里就是我当前的目标吧。」

因为女神大人就在海底神殿里呢。

「当、当前的!?你在说什么傻话啊!那可是被称为『最终迷宫』的地方啊!」

「是、是喔……我还真不知道。」

女神大人,那里竟然是最终迷宫啊。

「为什么偏偏挑上它啊?如果是没人去过的迷宫的话,攻略『天顶尖塔』的话,据说就能变得长生不老,『奈落』则有许多稀世珍宝和神兵利器。但『海底神殿』难度虽然很高,却不知道能得到什么东西啊?」

那个地方被批得一无是处呢。女神大人,是不是宣传不够卖力啊?

(吵、吵死了!因为人家无法干涉人界啊,所以也没有办法嘛。)

我脑中浮现出女神大人闹别扭的身影。

「海底神殿位于海中吧,如果将流水魔法的熟练度提升到极点,我或许也能去吧。」

我姑且收集了有关最终目标的情报。

因为那座迷宫位于水中,所以不受冒险者喜爱,对我而言却十分有利。

毕竟,我不会苦于没有水。

「是这样的吗……海底神殿位于中央大洋的深海之中,既有流水精灵扰乱海流,又有水龙与海兽等等,据说甚至还有『沧海王兽•利维坦』在呢,我觉得人类马上就会被一口吞掉。」

「我会用『潜行』技能避开魔物的。」

「但无法逃过元素精灵呀,祂们无所不在,喜怒无常又喜欢恶作剧。」

「嗯──这我倒不知道呢。」

我一口气喝完莓果口味的鸡尾酒。这有点太甜了啊。

「元素精灵是什么呢?」

「火水风地,这四种元素创造了天地,这是上古神族的教诲。」

嗯?出现了一个令人在意的单字。

「上古神族?」

「呃──祂们对人族而言是邪神吧?你知道帝坦神族吗?」

知道啊,我还是信徒咧。

「以前的神明和元素精灵感情很好,但现在统治世界的圣神族却很讨厌元素精灵,所以元素精灵魔法才会乏人问津呢。」

露西无趣地说道。

「那么,如果要去海底神殿的话,就必须想办法应付元素精灵了呢。」

「话是这么说,但不知道实际状况呢,那毕竟是神话故事。不过,你还真是不要命呢,身为魔法师学徒竟然想去海底神殿。」

「目标是愈高愈好吧。」

「没、没错!人要有远大的目标才好吧。」

露西忽然用力地徵求我的同意。

「诚人!我们明天也一起努力吧!」

露西似乎打起精神了。

「明天要怎么修行呢?」

「嗯──这样啊~」

接著,我们便边吃饭,边无所事事地喝著酒,一如往常。

唯一一件不同于往常的事情,便是有人找上我们这对问题魔法师二人组。

「诚人,可以聊一下吗?」

找上我们的是约翰与爱蜜莉。

是露西的前任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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