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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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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人潮汹涌。见码头停泊着大船,就知道人潮是去相迎的。毕竟是皇弟睽违了约一年自西都回来中央,民众会抢着围观也情有可原。
罗半也是前去迎接的人之一。他坐在马车上,看着回港的船舶。
「罗半少爷,马车就停在这儿可以吗?」
三号语气恭敬地问他。三号是跟罗半同年的姑娘家,却身着男装,把头发扎得紧紧的。外人看了大概会以为是个弱柳扶风的美青年吧。
说到为什么以号码为名,这是因为罗半的养父罗汉记不住人名。他觉得是可造之材而捡回来的第三个人,就是这三号。
三号原为商家女,于反抗父母之命逃婚时,来找罗汉毛遂自荐。本来应该会吃闭门羹,但这商家女还真有点经商才华,于是受到罗汉赏识而被收留。
目前家主罗汉的债款,由罗半与三号经营副业偿还。三号之所以女扮男装,是因为身为女子会被看轻,而且被迫与不喜欢的对象成婚,也引起了她的反抗心。
「也好,马车就停在港口旁边吧。报出义父的名字应该就会放行了。」
「是。」
罗半拿出刻有「罗」字的金牌。此物原本应该在家主手上,但让罗汉带着会搞丢,因此由罗半保管。本来是绝无此种道理的,无奈罗汉就是这种人。
「这样随时要侵占家产都行。」
也有人半说笑地这样讲。但罗半要是敢那样做的话只会自找死路,同时他也很意外竟然有人认为他有这种心思。罗半做牛做马全是为了替罗汉还债,堪称天下第一大孝子才是。
「话说回来,没其他人能来驾车了吗?」
三号亲自坐在车夫座上握着马匹缰绳。罗半必须透过小窗跟她交谈,有点不方便。
「咦?是的。特地从外头雇用车夫也浪费钱,不如由正好手边没事的我来当车夫,这才叫节俭吧?」
「你说得对。可是轮到一号或二号的时候总是有车夫啊。」
不知为何只要找三号办事就总是没有车夫,都是三号跟来。
「有吗?」
三号似乎想装傻。罗半也当作没事似的和她相处。
三号让马车停下,从车夫座上下来。罗半也下了车,把马车托给随行的一名护卫。
乘船的人正好从船上陆续下来。要找到罗汉很容易。
听得见兴奋尖叫声的,就是皇弟的所在位置。反之只有小猫两三只、悄然无声的那边就是罗汉的所在位置。只要知道罗汉的为人,谁都不会轻易靠近他。
「好了,抱歉,借个过啊。」
罗半快步走向罗汉的所在位置。人墙的后方有个看起来虚脱无力的老家伙。人群形成完整到好笑的一个圈,避他唯恐不及。是副手音操在照顾他。
罗汉很怕搭船坐车。如果只是马车的话还好,船似乎就不行了。罗半也很会晕船,在这种地方会感受到奇妙的血缘关系。
「罗半阁下。」
音操注意到了罗半。为期大约一年的西都勤务似乎把他给累惨了,整个人比以前遇见时消瘦许多。
「我来接义父了。义父现在这样什么都做不了,我想送他回府,没问题吧?」
怎么说也是个高官,本来应该先进宫,申报自己返回中央的事才是。
「好的,有劳大人了。月君那边我会代为转达。」
音操反而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这样对月君来说应该也比较方便。」
「我想也是。」
罗半让护卫把脸色铁青的养父抬上马车。
「要跟义父同乘一辆马车啊?」
坦白讲,他并不想待在飘散酸水与秽物臭味的车厢里。
罗半让人把罗汉抬进马车躺着,自己坐上了车夫座。
「罗、罗半少爷?」
「抱歉有点挤,你忍忍吧。让我继续跟义父一起坐在里头的话,连我也要反胃了。」
虽然对三号不好意思,但罗半不会骑马,身体也没强壮到能走路回府。所以必然只能坐在三号旁边。
「啊──本来是想跟月君致个意的,但也没法子了。改天再说吧。」
就算现在跑去那里人挤人,也只会沦为众多凡人之一。罗半知道自己是个相貌平庸不起眼的小矮子。一个长相如此的男人想抬高自己的身价,需要的是能够发挥所长的舞台,以及对方会感兴趣的消息。俗气地穿金戴银虚张声势只是白费力气,反而显得可笑。
就跟投资一样,任何事情都讲求把握良机。
月君是别具慧眼的人,天性也不容易遭人欺骗。外在要美,内在更得要美,否则罗半就无法接受。就这点来说,月君堪称罗半心中的标准,是上天的艺术。
「一年了啊,不知猫猫获赐了龙种没有?」
他顺便想起了义妹的事。他很想现在就去和猫猫见面谈话,但得先把马车里的包袱设法收拾掉,还是算了吧。
「罗半少爷,需要我代为联络猫猫小姐吗?」
三号对罗半说了。
「可以劳烦你吗?」
「我会请她到府邸一叙。」
「她会来吗?」
「我会在信上补一句,就说是关于猫猫小姐的朋友有事要找她商量。只是她可能还是不会搭理。」
「……你去办吧。」
平时罗半寄出的信,若是内容简略的话常常会让三号代笔。所以从关系上而论就是猫猫不认识三号,但三号单方面地认识猫猫。
「好的,毕竟也得请猫猫小姐快快将那些人接走。」
三号用不清不楚的语气说了。
「那些人」指的是谁,到了府邸立刻就会揭晓。
在有着奇特将棋雕塑的府邸门前,两名女性等着他们回来。
「罗半大人!」
身材苗条的女性往马车走来。
这个姑娘名叫姚儿,身高比罗半高,但年方十七。后面跟着眼神尖锐地瞪人的女子燕燕。她们便是三号所说的猫猫的朋友。
错就错在当时不该为了卖猫猫一个人情,让她们在府里暂住。不知为何,这两人后来就赖在府里不走。
「猫猫可安好?」
姚儿姣好的容貌带着关怀,看起来非常惹人怜爱。但也就只是这样了。罗半不能跟姚儿走得更近。他的脑中不断敲响着这种警钟。
「我是去接义父的,抱歉不便把义妹也捡回来。我在去之前不就这么说过了吗?」
罗半与姚儿来往时会保持距离。否则她的侍女燕燕光那眼神就能杀人。
「这样啊。」
姚儿面带遗憾地撩起头发挂到耳后。
不知为何,燕燕死瞪着罗半。一副就是姚儿会这么沮丧,全得怪罗半的表情。到底要他怎么做?
「姑娘还有别的事吗?站在这里说话,岂不是要让老爷枯等了?」
三号眯起眼睛说了。讲话语气带刺。
「……你说得是。是我失礼了。」
姚儿也眯起眼睛看着三号。燕燕皮笑肉不笑。
「还有,当初姑娘是说担心猫猫小姐,所以要住下等她回京对吧?那么我这就去安排小工,请姑娘把随身物品收拾收拾。」
三号用神清气爽的笑容说了。
「既然猫猫小姐已经回京,姑娘对我们府邸想必也不再留恋了吧。」
不知是怎么了?罗半的第六感告诉他自己正置身于一场惨烈斗争。
「……这个嘛。」
姚儿似乎在考虑一些事情。
「能否再缓个几日?我在这儿住得久了,需要点时间才能把东西打包好。」
「哎呀,我还以为您身边那位能干的侍女三两下就能打包结束呢。还有,就我所听说的,姑娘的家人似乎也去了西都。比起猫猫小姐,姑娘难道不该先去迎接家人吗?」
「哎呀,说到这个,我叔父似乎人还在西都呢。家中也正为了这事乱成一团,恐怕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吧。」
不知是怎么了?姚儿与三号讲话明明都不失礼数,两人之间却看得见火花迸散。而燕燕则是只顾着瞪罗半。
罗半一心只想离开这里,于是下了车夫座。然后叫住附近一名听差。
「义父的卧房打点好了吗?去备些好消化的米粥与不油腻的点心,凉点也行。还有,果子露要替他冰好。」
「小人这就去办。」
「那就这样了,我还得去操办其余事务。」
罗半快步逃离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