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GE-2:3-KNIGHT
仁慈之剑
也称无刃剑。中世纪英格兰国王以及王妃的加冕仪式中经常被使用。正因为它象征慈悲,所以剑没有开刃,剑刃是钝的。但剑刃本身却又被留了下来,象征着王者文武兼备。此剑也被称作爱德华忏悔王之剑。
1
2017.911区
做了个梦。
梦到了非常年幼的时候。世界平和而精致,悲伤与痛苦都被充满了阳光和香气的景色所包围。缓缓流逝的时间中,只要能对伸来的温暖之手露出微笑,就足够了。
皇姐。
好像那时的自己还无法清楚地说出这两个字,每次呼唤姐姐的时候都显得口齿不清。自己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或者说,自己能记清楚的只有那个背影。充满了绿意的离宫庭院中,自己拼命追逐的姐姐的背影。毕竟差了整整十岁,如果认真比赛互相追逐的话,自己根本追不上她。可就算是如此,在自己踩到裙子摔倒之后,她还是急忙赶到了自己身边。
尤菲由我来保护。永远永远。
紧紧拥抱着自己的双手。这就是整个世界。其他什么都不需要。
所以,有时会这样想。
为什么,自己会变得这样贪婪呢。
一个被守护的存在。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变得这样不知满足了呢。
睡眼惺忪地拧开淋浴,随后不知为什么,喷头里忽然流出了烫手的热水。
呀。
小声惊呼着,尤菲米娅11区副总督尤菲米娅*L*不列颠从喷头下逃了出来。美观舒适的浴室。尤菲米娅正巧退到了镜子前,这下她与镜中一丝不挂的,或者简单说来,就是全裸的自己打了个照面。呜头发好糟糕。虽然平时总是梳得很整齐所以看不出来,但实际上自己有一头自然卷。从小时候她就一直很郁闷,或许是因为异母兄弟姐妹多数都拥有一头漂亮的直发吧。为什么自己就没有那样的头发呢,她打心底觉得烦恼。
尤菲的头发好柔软,我喜欢。
或许是因为之前做的那个梦,忽然间她想起了这句话来。尤菲米娅微笑着,用触摸键调节好水温后,再次走到了喷头下。
闭上双眼,让洒下的温水敲击着脸庞。昏昏沉沉的头脑逐渐清晰了。脸颊逐渐热了起来。
这时,笑容已经从尤菲米娅的脸上消失了。她后退一步,睁开双眼,将湿透的发丝取在手中观察。头发已经长达腰际了。虽然这是尤菲米娅自身的头发,但她还是对头发居然已经留了这么长表示诧异。从小时候起她就不喜欢长发,总是不停地要求剪短,这给母亲和姐姐带来了不少麻烦。现在已经长得这样长了。也就是说,自己早就不再是那个被母亲和姐姐悉心守护的孩子了。
是的。
自己本该明白这一点。
明白自己早就离开了那个精致的世界。
但是,让自己再次领悟到这一点的,是不久前的一件事情。
不如为您配一位骑士吧?
骑士?
听了姐姐的专属骑士基尔福特的一番话,尤菲米娅重复起了那个词语。
基尔福特低头道是的。
如果由尤菲米娅殿下的专属骑士来当护卫,就可以以他为中心编制亲卫队了。尤菲米娅殿下是副总督,所以您拥有这一特权。
这突然的建议像是非常出人意料,从一边传来了小声的呢喃。
嗯原来如此。
皇姐
猛地扭过头去,只见那里站着的,是一脸若有所思的姐姐柯内莉亚。她的身边,只有达尔顿一人默默地守着。
或许是察觉到了尤菲米娅注视自己的目光,柯内莉亚向她走了过去。端正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这确实有必要。尤菲,你也已经这么大了。
可是
当然,我也不会逼你。选择骑士是每个皇族的权利。是否要行使权力,最后都得由你来决定。不过
就我个人而言,如果你的身边有个和我想法相同的人守着我会比较安心。记住这句话吧。
想法相同的人
关上水龙头,哗哗洒下的热水停止了流淌。
走出浴室,用毛巾包住湿透的长发。顺带一提,如果现在自己在位于本国的母亲的离宫的话,此刻一定有侍女在一边伺候着。不对,搞不好她们会侍奉自己洗澡呢。由他人替自己清洗身体,同样由他人为自己擦干身体。不过,尤菲米娅自身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从这点来说,尤菲米娅是个彻头彻尾的皇族,生活环境和市井中的平民明显不同。
只是,在这11区,没有人能围着尤菲米娅为她做这做那。姐姐柯内莉亚确实想过为她安排侍女照顾她生活,但尤菲米娅干脆地拒绝了。
理由?
因为自己现在什么都还没做呢。
优越的环境,被保护着的自己。所幸,自己的童年对此并不抱有任何疑问。但是,随着岁月的流逝,世界变得宽广,尤菲米娅的疑惑也逐渐产生。
为什么只有自己一直被守护着?为什么那么多人会给自己那么多东西?
她觉得,这不公平。自己什么都没做过,自己什么都没付出过。可为什么,自己只是被给予着,被守护着。
为什么世间会允许这种事存在,这种事存在是否正确呢?
疑问的答案就在身边。
对于尤菲米娅而言,答案不是别的,正是任何事情都走在自己之前的姐姐,柯内莉亚的背影。
本来,姐姐也和自己一样,是被守护,被给予的人。但同时,姐姐还亲手保护着那些保护她、给予她的人。身为帝国第二皇女的她同时也站在战场上,驾驶着Knightmare,保护着许多人。
啊啊,自己又该怎么做呢。被守护的自己,被给予的自己。那么,自己也应该和姐姐一样,去保护自己和人们,去给予人们一些什么吧。优越的环境,接受了它就代表自己也承担了相应的责任。穿着华美的衣服,品尝美味的食物,支配他人的人类。能够允许这种不公平存在的,只有那些对抗着不公平的人类。
所以,什么事都没有做过的尤菲米娅想,自己没有去给予的资格。自己追随姐姐来到了这11区,因为想要保护一直守护着自己的姐姐,想要将人们给予自己的东西返还给人们,自己才会站在这里。但是,现在离理想还太遥远,太远了。究竟该怎么做才好,她不知道。
仔细擦干头发和身上的水珠,尤菲离开了更衣处。
披上浴袍,在房间里的镜前坐下。此时,头发没有像平时那样束起,而是随意的披散在肩上。这头发是为了姐姐留长的,因为她说喜欢这样的头发。自己一直都在接受她的给予,所以至少得在情感上做些回报。
骑士,啊
选择骑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选择一个人代替姐姐来保护自己。不管柯内莉亚的想法如何,至少尤菲米娅是这样认为的。
被保护,但同时也意味着保护对方。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在姐姐怀中撒娇的小孩了,不能只想着接受。如果别人要给予自己什么,就意味着自己也得回报对方什么。
但自己又该选择谁作为骑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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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过半,季节即将进入秋天。
这个时期,鲁路修的黑色骑士团面临着重新编组。六月成田一战之后,黑色骑士团吸收了已经瓦解的日本解放战线的残党,使得组织更加壮大了。这样,与京都,也就是与NAC的战友关系也更加紧密。但组织扩大就必须拥有相应的阶级构造和团规。毕竟是一群乌合之众,站在顶端的鲁路修很难将自己的意志完全渗透下去。现在和那种分散在街巷中零零散散地进行抵抗不列颠的日子不同。
在重组过程中,鲁路修选拔出了一人。他名叫迪特哈尔特*利特,从成田战争时期起就不停将不列颠军队情报透露给黑色骑士团的男人。他原是不列颠军队TV局的工作人员,所以自然是不列颠人。只是,他自称因为反对不列颠统治政策而加入了国内的共和主义者行列,不过看来事实并非如此。对于这一点,黑色骑士团的干部间也产生了意见分歧,多数人表示反对,认为不能信任他。黑色骑士团针对不列颠的反政府活动中加入不列颠人,会产生反对也是当然的。
但是,鲁路修最后还是选择对这些意见全部无视。唯能者是用。如果他要背叛,自己会先下手为强的,仅此而已。
事实上,现在最最显而易见的问题就是人才不足,对此鲁路修煞是头痛。黑色骑士团提出主义和主张以及设立时间都不长,组织里的成员平均年龄很低。这样一来,虽然组织有了活力,但如果需要到其中去找人来分工管理这样一个庞大的组织,就显得捉襟见肘了。身为副官的扇虽然为人认真,从人格上而言是个值得信赖的男人,但却不是个决断者。华莲、井上、吉田、南、杉山等等老团员虽然在驾驶Knightmare和平时工作方面的能力都很高,却并不适合当指挥官。玉城则是例外。不过至少没找到向不列颠军中的达尔顿和基尔福特这样的人才。在这样的背景之下,鲁路修才会起用迪特哈尔特这样的变节者。
至少我希望有人能在前线替我指挥。
听了鲁路修的话,C.C.笑了起来。
如果这种人才遍地都是的话,日本不早就摆脱不列颠而独立出来了吗?
确实。
这样的话,我来帮你吧。
我拒绝。如果只是交涉就算了。在战场上不能随意调动的士兵根本没资格当兵。
话虽如此,得到优秀的人才是这顿时期内鲁路修最优先考虑的课题。多亏从京都得到了援助,武器和资金方面的问题得到了很大的缓解。所以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人了。现在的黑色骑士团,对于站在这个组织顶端的ZERO也就是鲁路修的决策力和统率力过于依赖。这样的话,组织从今往后很难再有什么飞跃。不管Geass是多么超常的能力,鲁路修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
这时,鲁路修接到了潜伏在新宿地区基地的扇发来的联系。
似乎关于华莲和她专用的那架Knightmare红莲二式,他有话要对鲁路修说。
据说情况不太好,自从成田弄坏右臂,修理完回来之后就一直这样。
一边走在两边摆放着量产机无赖的仓库通道上,扇一边对戴着ZERO面具的鲁路修说明情况。
每个动作都不如以前那样精确了但这不过是华莲的一家之言而已。
鲁路修嗯了一声,通过面具内藏着的话筒向他询问道。
测试员井上的意见呢?
即使忽略了被测量的驱动误差,等级也相当不错。但他本人也说这不是他的专业领域,对于驾驶员的感觉还是不能完全否定的。
原来如此。
终于二人来到了通道的尽头,一片宽阔的空间。这个仓库原本是七年前战争时的地下避难所。战后,黑色骑士团便擅自将这个闲置的避难所改建成了用来存放Knightmare的仓库。这里面并不只是摆放Knightmare,空间甚至大到能够确保简单的行动演习。
位于通道尽头的空间就是用来进行演习的地方,现在已经有一架红色Knightmare被专用支架固定在了那里。不用问,那就是刚才二人口中的红莲二式。
红莲的脚边,还站着身穿骑士团服的专属驾驶员华莲*修坦菲尔德。在察觉到扇和鲁路修的到来后,她啊了一声向二人跑去。
抱歉,ZERO,让你特意跑到这种地方来。
没关系。
鲁路修冷冷地回答道。他对华莲并非抱有特别的警惕,只是每次在骑士团中与华莲说话时,他都必须注意切换自己的态度。当然,华莲并不知道ZERO就是鲁路修。他也不能露出半点在学校里与她接触时所用的态度来。
别介意,我在这里还有其他需要解决的事情。
那就好
而且,我们的王牌出问题可就麻烦了,毕竟红莲和你不得不战斗在最前线。
瞬间,华莲立刻变得神采奕奕,看来被称为王牌令她觉得非常开心。
而鲁路修则没有在意,他接着说道。
能把启动钥匙给我用一下吗?
啊?
我听说电脑测试中红莲出现了动作不精确,那么我得乘上去确认一下,这样的话应该多少能理解你的感觉吧。
啊是、是。那么,这个能量填充装置已经装配完成了。
华莲有些慌张的向鲁路修递出了红莲的启动钥匙。鲁路修接下之后,走上升降梯,坐进了红莲二式的驾驶舱里。
这架红莲二式的驾驶舱,与从不列颠军的Glasgow改装而来的无赖不同,与它相比稍有些特殊。如果说无赖的座位是中规中矩的起座式的话,这里就像是骑自行车似的伏座式。驾驶员握操纵杆需要向前俯下身子。
鲁路修将启动钥匙插入后,主显示器立刻亮了起来。浮现的文字全都是日语。虽然这对于纯日制的Knightmare红莲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对,但在看到这一场景的瞬间,鲁路修忽然感到有些讽刺意味。
无意义的爱国行为。
Knightmare的机械语言本身,在整个世界上基本用的都是不列颠语。在这一点上,无论机体是不是日本生产都不会改变。对于启动画面被设定为日语这一点,鲁路修并不想妄加评论,只是这种极尽全力在细节上避免与不列颠产生瓜葛的作风,实在令他有些吃不消。当然,这不是开发者的意图,而事实上这架机体的开发者也并不是日本人。恐怕这同样不是身为驾驶员的华莲的愿望。华莲属于不列颠与日本的混血儿单身为日本人的意识却很强,可她却并不执著于是否强调日本这一点。也就是说,这明显是委托开发这架机体的京都家伙们的要求。鲁路修则认为,比起在这种地方强调日本,还不如去干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不过,作为使用这架机体的一方而言,重要的是红莲二式的性能,他们的想法如何根本不用去理睬。
终于,启动画面消失,显示器上映出了外部的影像。
我开始了,你们小心些。
用通讯器对在一边旁观的扇和华莲进行提醒后,鲁路修拉动了操纵杆。离开专用支架后,红莲的脚向前迈出了一步。但就在这时,鲁路修忽然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当然,鲁路修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动作,也没有让红莲突然奔跑或是跳跃,只是让它行走而已。但是,就算如此,也让自从将红莲交给华莲后,再也没有乘上过红莲的鲁路修有了一种强烈的感觉。
没想到。
鲁路修谨慎地握着操纵杆,心里不禁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她居然能够自如地操纵这架如同野马一般的机体
操纵杆连接的自动控制系统和其他的Knightmare几乎完全不同。就算是一点轻微的动作也能灵敏地感应到,使机体产生反应。原来如此,所以红莲才能在战场上做出那样精彩的动作啊。但反过来说,这就需要驾驶员拥有相当高超的水平了。因为反应太过灵敏所以不好控制。明明不想让它这样动,它却会做出多余的动作。打个比方,如果将鲁路修平时乘坐的无赖比作谁都能够控制的普通轿车的话,红莲就是经过了极限改装的赛车。不,或者,也可以将它称作巨大的轰炸机或者超高速的战斗机。就算只是在驾驶舱中移动视线这种动作,似乎也会将动作传达到自己的指尖,从而改变机体的移动轨道。
鲁路修想,原来这就是第七代Knightmare和非第七代机体的差距啊。当然,其中也有正式机和非正式机的区别,不过能够将红莲自由操纵的驾驶员华莲,其能力确实是非同一般。
(这可不行啊)
启动红莲之后,鲁路修立刻下了结论。所谓专用机一词实在是用得非常准确。这种感觉只有华莲不能明白。而现在,必须有一个人来理解这种感觉,并且在华莲希望的基础上,来对这架机器进行确实而精密的维修。虽然黑色骑士团中也有专人为Knightmare提供整备工作,但在面对这架最新锐机型,同时也可以说是特别规格机体的红莲时,那些仅仅是了解Knightmare的人是远远不能胜任维修任务的。
(也就是说,这里同样需要人才。)
鲁路修叹了口气。随后,他驾着红莲绕场一周,便回到了红莲专用的支架上。走下升降梯后,他向等在一边的华莲和扇走去。
怎么样?
华莲有些怯生生地问道。
鲁路修耸耸肩。
抱歉,很遗憾,凭我的能力还没法体会你的感觉。
华莲失望地垂下了双眼。
当然,我并不打算就此忽略你的判断。也就是说,红莲现在需要一位专家。希望有人能够理解身为专属驾驶员的你的意见,并且对此采取措施
但是,这样的人不是简单就能
我心里有数。听说那是个很难交涉的人,不过我还是试试看吧。
边说着,鲁路修边扭头望向停止了活动的红莲二式。
因为事实上,有个对手无论如何都需要红莲前去应付。
听了这话,华莲像是吃了一惊。她抬起头,目光犀利和之前判若两人。
白色盔甲
鲁路修微微垂下头。
现在,能够与它一较高下的只有你了。
是。
当然,我并没有能力为你们一对一战斗创造条件因为我们现在并不是在进行拳击比赛。但就算不是这样,红莲还是有必要随时保持最好的状态。
这样说着,鲁路修转向了华莲身边的扇。
扇,立刻联系京都。
明白。
虽然不太想欠那群老人的情,不过现在也没办法。
尽管麻烦一大堆,但除了一个个解决问题之外别无他法。
是的,必须解决的课题还有许多。要将不列颠逼上绝路,首先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能因为山高路远而后退,只要面前有路,那只要一步一步,努力往前走就是了。
不光是对待黑色骑士团的态度。
对待那家伙,朱雀也是
2
绝妙的合奏震动了音乐厅。
不愧是从本国派遣来的国立交响乐团的演奏。作为主旋律的第一小提琴,用来辅助的圆号、大提琴,双簧管演奏出了充满感情的乐曲,喇叭的响亮前奏,每一部分都是那样的无懈可击,至少对于并非音乐专家的米蕾私立阿什福德学园理事长的孙女,同时也是学生会长的米蕾*阿什福德而言,这完全无可挑剔。如果只是单纯地欣赏演奏的话,那么必定会像她一样沉醉其中吧。
第一乐章结束,第二乐章开始前场面有些寂静。这时,米蕾偷偷瞄了一眼身边。昏暗的包厢。与预料相反,那人没有睡着,镜片背面的双眼甚至显得充满了兴致。不过,不知为什么,那人却不像是在纯粹地享受着音乐。
11区统治军,技术部所属,罗伊德*阿斯普林德少佐。
顺带一提,今天并非米蕾与他的初次会面。他们早在两周前就认识了,那时她坐上了对方家里预备的车子,汽车居然把她带到了军事基地。所以米蕾会对对方态度是否认真持怀疑态度,也就并不显得失礼了。又不是小孩子来进行社会参观。虽然是以相亲为名,但也几乎不会有人选择这样没情调的地方。
顺便说一句,有这种感想的似乎并不仅仅是米蕾一人,他身边的人好像也是一样,比如几天前的那通电话。
啊哈哈哈,真是的,后来部下就生气了呢~啊,记得吗?那个很可怕~的大姐姐。
当然记得。在那个满是电脑和显示器的房间里,有个人为自己准备了非常美味的茶。不过她并不那么可怕,反倒显得相当知性而冷静,同时也是位温柔的女性士官。
她批评我说,明明有很多机密情报不能外泄,为什么还要私自带客人到操作中心来。我还以为要被她杀了呢。而且,她似乎对于我对你的态度也感到不满。
刚认识三分钟就对自己求婚了,而且还当着其他女性的面。另外,他求婚的理由居然是相亲这件事本身就是浪费时间。而最后,自己也没有对他的求婚做出回复。
她说对女性的态度根本不该这样,她对此非常生气,还严厉地命令我来对你好好地道个歉。
所以,今天就优先考虑了米蕾的要求来到这里听音乐会。
现在是艺术周,不如去鉴赏音乐吧?
米蕾在电话中这样问道,对方随即回答啊,嗯,好啊~。米蕾觉得,对于音乐他可能一窍不通。虽然可以用怪人这两个字来对他进行总结,但他的言行却没让自己感觉到任何的不快。他应该不像在他下层工作的朱雀那样辛苦吧,从各种意义上来说。
这些事就先放一边吧,总的来说,现在是第二次相亲的最高潮,而不能被称作约会。不过就算是这样,这对米蕾而言也是相当少见的了。大部分场合下,米蕾根本不会进行第二次相亲,在相遇的第一天,她就会让对方提出分手。她不会亲自提出分手,那样的话会遇到很多麻烦。那么,只能拜托对方提出分手了,至于方法这个嘛,有很多。
第二乐章开始了。
这时,只见这位仁兄,罗伊德*阿斯普林德不知为何完全没有看舞台,而是在偷偷地眺望观众席,然后将目光对准了音乐厅的天花板,以及为了得到更好的音响效果而设计成重叠构造的墙壁。
原来如此米蕾想到。
虽然餐厅人很多,但因为事先进行了预约所以不须等待。食物按照正宗不列颠料理的顺序。送来餐前酒的服务生在瞬间露出满脸的惊讶。要说起来其实也可以理解,虽然这里并不是那种客人不系领带就不允许进入的高级酒店,但也绝不是普通便宜的小饭馆。店里的客人也都打扮得相当得体,但再看看自己和罗伊德,都穿着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衣服。罗伊德身上依照惯例,是军队的白色制服,而自己则穿着平时和朋友出去玩时的衣服。虽然和他初次见面时米蕾也确实适当地打扮过,但被罗伊德突然上演的那样一出闹剧,弄得她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于是第二次她赌气穿成了这样,意在告诉对方如果你不满意的话那就请便。但,或许应该说是预料之内吧,罗伊德似乎完全没有在意米蕾的穿着。
在点完菜后,罗伊德又追加了布丁作为饭后甜点。接着,他有些无奈似的摇头晃脑起来。
对于演奏本身我没有任何意见,不过这间音乐大厅和演奏如果再搭配一些就好了呢~
果然说起这个了。
我听说这种类型的音乐厅并不适合大型演奏会,确实有种声音太吵的感觉。更换墙壁材料的话,听上去感觉也会不同呢。
米蕾话音刚落,罗伊德便开心地小声惊呼了一句啊哈。
你知道的真多。对了,那间音乐厅好像本来就是你家的吧。
不,我家只是赞助商之一。这是祖父的兴趣。
阿什福德家族。
他们曾是拥有显赫爵位的贵族,作为帝国内的大资产家,阿什福德家族曾经声名远播。
之所以会衰败,是因为八年前他们的后台,不列颠帝国后妃玛丽安娜遭人暗杀。而玛丽安娜留下的皇子皇女,也在之后对日战争的高潮中死亡。再加上祖父事业的失败,历史悠久的阿什福德家道中落,现在更是被剥夺了爵位,所剩的资产都投入了学校的经营,凭借这个,家族才勉强保存了体面。
人生的大半都面对着这种萧条的米蕾,对于父母的悔恨和不甘感同身受,但感同身受和自己切身体会完全是两个概念。米蕾本人觉得,现在这个样子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又不是每天连饭都没得吃,毕竟还有很多人过的日子要比自己现在悲惨得多。或许,他们只是习惯了贵族这个有名无实的称号而已吧。不能光顾着怀念曾经的荣光,而忘却许多更为重要的东西。但说到底自己毕竟只是学生,涉世未深的自己根本没有立场去自以为是地批评父母,对此,她非常清楚。
这次的相亲,也是浓缩了父亲和族人们不甘的产物。罗伊德*阿斯普林德,11区统治军少佐。不过父亲的目的并不在于他在军中不算显眼的军衔,而在于,罗伊德是拥有正式伯爵爵位的帝国贵族。阿斯普林德家族现在是不列颠皇位第一继承人二皇子修奈杰的支持者。这是意图非常明显的政治婚姻。也就是说,米蕾与罗伊德的交往是以重振家族为前提的。事实上,家族在知道对方是阿斯普林德家之后便怀抱着巨大的期望,于是米蕾专门用来破坏相亲的拿手技巧也就没能顺利施展。会出现第二次相亲,这也是理由之一。
二人将餐前酒摆在面前继续聊天,这时前菜被端了上来。鹿肉制成的生薄片。看来肉并非本国产的,味道倒也不坏。
罗伊德伯爵,您的工作是在军队从事Knightmare的研究吧。
一边进食,米蕾一边问道。罗伊德依旧用轻佻的语气回答算是吧~
那么,这真的是修奈杰宰相阁下的意向了?我听说他对您非常友好。
友好,啊。
罗伊德用叉子卷起肉片和蔬菜,歪了下头。米蕾的话似乎让他觉得很有趣。
对于那位阁下而言,唯一友好的只有皇帝陛下了吧。
但是
我们只能算是彼此利害关系一致,也基本上没聊过私人的话题。说不定他还非常讨厌我呢,啊哈哈。
罗伊德笑得很开心,而米蕾却没笑。她在心中喃喃自语起来。
其实米蕾觉得,这个男性有趣的地方就在于此。大部分场合下,也就是与米蕾相亲过的那些被迫提出分手的人,一说起有关自己家族的话题就开始滔滔不绝,而且变得相当高傲。比如自己家与某某公爵家交好,某某后妃相当关照自己,等等(和自己的能力完全没有关系),而且不断重复。在最后,还总要加一句,怎么样,我很厉害吧(也会重复,但依然和自己的能力无关),并以这种姿态收场。对于这种人,米蕾总是二话不说地加以拒绝。开什么玩笑,根本让人无法忍受。
当然,米蕾也做好了将要嫁到某个并非自己选择的家族去当新娘的准备。她是原贵族家庭的大小姐,她明白自己活着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家族。无所谓好或者不好,因为自己就出生在这样家庭里。正因为自己出生在这个家里,所以才能理解家人为自己创造的轻松和美好。她认为自己必须回报父母的养育之恩。有时候她会在电影或小说中,看到某些大小姐因为家族的反对而和身份差距悬殊的男子私奔的幼稚故事。每当看到这种故事,米蕾都会觉得很生气。感觉就像,你明明一直自由散漫东游西逛地度日,怎么还好意思自我陶醉化身成悲剧女主角呢?你这个白痴。(插花:可怜的利瓦尔你已经完全出局了没有希望了泪。)
但就算是这样,米蕾也认为自己并不是完全没有选择权,她能够认真观察和选择未来的丈夫。那种因自家的荣耀而自满的人,且不将他们作为异性来评判,首先他们就不符合父母的愿望。和这种连独立都不敢的人结婚,政治婚姻也就没有了意义。
从米蕾的观点来看,眼前这个罗伊德*阿斯普林德虽然毫无疑问是个怪人,但同样也是个相当有深度的人物。怎么说呢,她感觉他的态度虽然轻浮,但内在却给人一种非常坚强的感觉,这与只知道讨女性欢心的普通放浪贵族不同。否则的话,他就不会特意去参军,并且投身于Knightmare的开发工作中了。至少,那些只知道嘴上说说的贵族们做不倒像他这样。
这样说来
罗伊德将主菜中的煎比目鱼咽下之后,再次开口道。
朱雀上的学校,是你祖父经营的对吧。
啊,对,是的。
朱雀一直在赞扬你呢~他说很感谢你。他能够过上那样的校园生活,都是你的功劳啊。
我什么都没做呢。
米蕾微笑道。
不如说是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学生会的事情太多了。
听说你是学生会长?
是。
嗯~
这时,罗伊德透过镜片,饶有兴致地注视着米蕾。
确实,比起在别人手下做事,你看上去更适合把别人拖去做事呢。
这是什么意思,她刚想问出这句话,却又怕听到不太好的评价,所以米蕾便放弃了追究。
很快,进餐结束。现在只剩坐出租车回家了。如果二人是真正恋人的话,接下来去俱乐部或者酒吧喝上一杯也不足为奇,当然,二人还没到达这层关系。不如说,是因为自己还没有成年。不过还不至于没喝过酒。
出租车内,二人依然继续着话题。
哈,尤菲米亚殿下要挑选骑士了吗。
只是听说而已。那么,她会选择谁呢。
应该是骑士公中的某一位吧。
如果按照常理应该是这样的,但尤菲米亚殿下也是个很奇怪的人呢~你应该也见过她吧?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算见过一面。是在那次,河口湖畔饭店劫持人质事件的时候
啊,就是这个,殿下一起被劫为人质了。记得朱雀对我说过这事。
她救了我的朋友。她明明知道自己暴露身份是很危险的,却还是奋不顾身地说了出来。
还真像她~对了,前几天
她忽然扯开话题。但坐在夜晚出租车中的米蕾认为,他这是在阻止自己继续危险的话题。毕竟,在相亲中确实不太应该提及这件事,但他的态度却让米蕾感觉到一丝异样。
这个人的目的不是我,而是那个吧。
从对方的立场上来看,家道中落的阿什福德家对结婚对象挑三拣四这件事本身,就会让米蕾在对方眼中打几个折扣。顺带一提,米蕾对自己的容貌和性格并不抱有不现实的幻想。虽然在校内无论男生还是女中她的人气都排在第一位,但她毕竟只是高中生而已。如果一味继续那样的话题,只会让别人觉得自己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如果是喜欢幼稚女生的人倒也算了,但至少眼前这人不像。而且从他最初的求婚发言来看,他似乎根本没把她当成个女人。
你有你的想法,我也有我的思虑,就是这样。
正因为抱有这种想法,所以米蕾对于罗伊德完全没有提及那方面的话题感到些许意外。虽然二人不过是第二次见面,这样也是人之常情。但她也觉得,会不会是因为他对那方面根本不在意才会如此。还是说,因为被那位可怕的女士官斥责,所以他今天才显得特别老实呢?
哈,学园祭啊。
是的,虽然离召开还有不少时间,但如果有空的话请您务必前来参加。我还有很多事情打算让朱雀不对,枢木来帮忙呢。顺便一提,今年的重头戏是制作世界第一的巨大披萨。
啊哈,那确实非常有趣啊~
行驶在黑夜中的出租车进入了东京租界的学园地区。阿什福德学园自然就在这里,而米蕾家也在这片区域内。现在,只怕祖父正伸长了脖子等待米蕾回去吧,当然,这是为了打听米蕾今天的成果。说实话,应付他连珠炮式提出的问题其实相当痛苦。
终于,车在阿什福德宅邸的正门停下,于是米蕾向罗伊德道别。
就在附近。
是吗?那么今天多谢了。做个好梦~
是。晚安。
最后的最后,罗伊德依然满脸微笑着挥手告别。出租车门啪嗒一声关闭,汽车开始移动。
米蕾总觉得有些奇怪,她目送汽车的尾灯,直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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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示器中出现的,是深红的Knightmare。
举起的右手配有银色的巨爪。Knightmare以影像难以捕捉的速度在地面飞驰,随后猛地冲过去。如果对手并非第七代的Lancelot,而是第五代的Surtherland的话,只怕现在胜负已分了。之所以能与其相对抗,靠的全是身为驾驶员的朱雀。
基地的控制中心里,塞希尔*珂尔弥一边观察Lancelot与红色Knightmare的战斗影像,一边陷入了沉思。影像放完之后,她又从头开始播放起来。途中,她将手伸向控制台,放大了影像中的某一部分。她放大的不是爪,对于爪的分析她已经做到厌烦了。现在塞希尔所关注的,是Knightmare脚步的移动。发出轰鸣声的推进器,红色Knightmare机体中与其联动、显得有些倾斜的双脚。塞希尔微微皱起眉。
但此刻,忽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是木卫三式,毫无疑问。
呀。
塞希尔不禁从椅子上猛地跳了起来。她急忙回过头,背后是熟悉的眼镜。
呀呵~我回来了。
在自己脸边轻轻挥着右手的,当然就是这个特别派遣向导技术部的负责人罗伊德*阿斯普林德少佐了。
你说回来了
这里又不是这个人的家。
但罗伊德丝毫没有理会抱有这种想法的塞希尔。他在塞希尔身边微微探出身子,注视着她之前一直在观察的影像,那个被扩大的红色Knightmare的脚部。
Lancelot这部分使用的是同样的东西~兼备了格斗战必要的刚性和柔性。话虽如此,这原本是应用在通过医用神经机械技术开发出来的步行器具上的啊,不过,这并不代表Surtherland和Glasgow就处于劣势,不过是用途不一样而已。毕竟Glasgow在被配属到实战的时候,其他国家还根本没有Knightmare呢。
也就是说,当时的开发者并不认为有必要为Knightmare之间的格斗战做准备。
我明白了。
谈到专业问题,塞希尔终于冷静下来。
在Gloucester里也使用了一些呢。
确实只是一些而已,平衡装置的一部分。与Surtherland相比确实格斗能力要高出许多。其实真的很了不起啊,开发这东西的人。
边说着,罗伊德边伸出一只手,按动了控制按钮。其他屏幕亮了起来,显出影像。那是Knightmare,但与Lancelot和现在不列颠军主力Surtherland相比,显得有些落伍。而且,它没有头部。
这是第三代Knightmare*Frame,木卫三。是闪光的玛丽安娜王妃曾经乘坐的机体。只是,现在的更新换代太快了~最后,玛丽安娜王妃逝世的同时,它也从次世代机的竞争中被淘汰了。
影像的右边角落浮现出了小小的文字。那是机体进行开发之时,全面给予资金援助的某个不列颠贵族的名字。
阿什福德。
看着这个名字,罗伊的镜片背后的双眼中染上了笑意。
不过呢,现在这样的话倒也有趣了不少。虽然只是脚部构造的一部分,但采用了木卫三的Lancelot和很可能也使用了同一部件的黑色骑士团新型Knightmare居然能在战场上直接对决。我们可是付给阿什福德家使用费了,不知道黑色骑士团是怎样的呢?
虽然我知道不太可能,但你不会真的一路就和她聊这话题吧。
没有啊,这可是机密事项。而且,她对这些还不至于那么清楚吧。没意义的。
是这样吗,那就太好了。
塞希尔表面上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心里却在说,这真是过分。与他共事已久的塞希尔非常清楚,罗伊德就是这样一个人。虽然明白即使说了也没用,但同样作为一个女性,她对于此人将异性不当做异性的态度还是比较火大的。她有些同情米蕾。当然,塞希尔多少也察觉了,这二人会交往完全是因为他们各自有各自的目的。
不知罗伊德是否明白塞希尔的想法,只听见他悠悠地开口道。
不过,倒是她似乎已经完全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了。就像你所说的,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就算没有谈及结婚这个话题,也非常谈得来。
这样啊。
这可真是有些无聊的说法。
塞希尔关闭了不停播放的影像,并将碟片取了出来。接着,她端起旁边桌上的咖啡杯。
哦?加班结束了吗?塞希尔。
是啊,明天也得赶早。
杯中的咖啡已经冷了。
你还要用这里吗?
嗯,要用一会吧。
那就拜托你关门了。
说完,塞希尔便拿着光碟和咖啡杯转身打算离开房间。事实上,今天还进行了Lancelot的放射物隔绝测试,她已经很累了,实在没精力再陪罗伊德聊天。
但就在她一边思考这个问题一边走向仓库外的时候。
现在的问题是。
什么?
果然还是仅限于能够设计出这东西的人,这和阿什福德什么的没关系。
塞希尔一愣,停下脚步向背后看去。
罗伊德之前的笑容就像从来不存在似的,此刻他的表情呆滞,目光死死地盯着显示器上映出的木卫三。
塞希尔思考了片刻,小心地说道。
也就是说,阿什福德家本身,和那个红色Knightmare的开发没有关系,你是这意思吗?
这我不知道。虽然我认为我的相亲对象是个好女孩,但毕竟那个家族从以前开始就一直传言不断。
贵族就是这样一回事嘛,罗伊德一边这样自言自语,一边坐在了之前塞希尔坐的椅子上。
不过,如果剔除这些信息,那么与那架Knightmare相关的
看来我最初的印象没错。
拉克夏塔*恰哈。
对于二人而言,这个名字是绝不可能忘记的。
罗伊德将目光从显示器上移开,他抬起了头。
塞希尔在原地呆立了很长时间。
3
世间在艺术周内化为一色。
租界四处举行的音乐会、美术展、歌剧、话剧,原本是11区前总督克洛维斯*La*不列颠为了给殖民区的人们提供无聊的慰藉而定下的某种庆典,但今年四处流传着庆典本身会被废止的传闻。要说为什么,是因为军事色彩浓烈的帝国皇女柯内莉亚*L*不列颠接任了克洛维斯的位置,而且最近11区发生了许多事件。就拿目前来说,前总督克洛维斯遇刺也发生在今年。所以也有人认为,为了服丧,所以统治者禁止了庆典这种喧嚣的活动。而打破这一传言的,是另一位皇女。
克洛维斯皇兄不喜欢黑暗,而且,如果要说追悼的话,我认为最重要的是保护好皇兄为我们留下的东西。
这是柯内莉亚向妹妹询问意见后,不列颠帝国第三皇女尤菲米娅*L*不列颠所给的答案。柯内莉亚也点头表示了认同。事实上,从政治上来看这并非完全没有意义。不管是对外还是对内,11区政情的稳定都会成为一个很好的榜样。当然,就算事实上情况根本没有那么好,但哪怕是做个样子,也需要对11区这种殖民区的统治多加些粉饰。
不过,自觉对举行这种庆典并不在行的柯内莉亚并不打算为庆典来做宣传,这事就交给妹妹尤菲米娅了。所以,虽然11区内弄得热热闹闹,但柯内莉亚的每天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这是前几天在石川拍的照片,是潜入了恐怖分子训练营地的谍报人员送来的。
在位于东京租界政厅中的办公室里,柯内莉亚从骑士基尔福特手中接过照片后,微微瞪大了眼睛。画面中有些模糊的影像是形状矮胖的灰色巨人。
是甘露啊,没想到居然把Knightmare给搬到这里来了。这也是依靠中华联邦和北陆的海上通道运输的?
十有八九是的。这个地域的最大势力,与以前的日本解放战线和黑色骑士团的性质有些不同,是真正的党派。它的原型是日本曾经的极左势力集团,与中华联邦的勾结从战前就有了。
嗯,目的不是日本解放战线,而是攻下日本啊。
扔下照片,柯内莉亚冷笑道。
一开始就打算作他国的傀儡,还真是一群志向低下的家伙。虽然说的话都很漂亮,但我还是对主张自主独立的黑色骑士团的气概更为赞赏。
当然,日本人对中华联邦的支持率并不如黑色骑士团那么高。没有什么人会将希望寄托在仅仅将统治者从不列颠更换为中华联邦的革命上。
怎么样?几天前的会议上也有意见说,为了寻找他们与NAC的关系,还是放任他们一段时间的好。
我不得不说这个阶段已经过了。现在他们甚至拥有Knightmare,已经不能坐视不理了。寻找据点的工作进行得怎么样?
关于主要据点和地下设施,谍报部门已经调查得相当深入。只是,最让人介意的依然还是中华联邦的动向。如果镇压时间过长,引起百姓的伤害,他们很可能以人道支援的名义采取行动。
成田事件他们也指手画脚了不少。
不悦地自言自语着,柯内莉亚陷入了沉思。
事实上,正如基尔福特所言,用对11区的独断专行来刺激中华联邦并不是个高明的办法。关于这一点,几天前的会议也讨论过。众人表示,基本方针同意听从本国的指示。毕竟是与一个国家为敌,与歼灭统治区域内的反政府势力完全是两码事。首先,现阶段柯内莉亚的母国不列颠与中华联邦并非处于战争状态,虽然不敢肯定说绝对友好,但表面上至少并不敌对。而在欧洲方面EU活动频繁的现在,本国不能连中华联邦都树为敌人,柯内莉亚也不愿意这样做。即使这是个迟早都得收拾掉的对手,但现在时机还未成熟。这就是柯内莉亚的想法。
但,就算如此,身为11区的总督,不能对石川的事件置之不理。就算是现在,11区也还怀抱着一颗名为ZERO和黑色骑士团的炸弹。虽然柯内莉亚派了谍报部门去打探其中的组织结构和据点,但说实话,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虽然找到了一两个末端部门,但更上层的,就连对手的尾巴都摸不到。而最近,柯内莉亚感觉黑色骑士团加强了作为一个组织的防御壁。就像她在明处行动一般,那个男人,ZERO也同时在暗处活动着吧。要说起来,她最不甘心的就是成田事件,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从柯内莉亚个人的情感上来说,她想要优先收拾中伤了自己尊严的黑色骑士团。但如果将个人的自尊和殖民区总督的义务放在天平上衡量的话,柯内莉亚也并不愚昧。虽然她对此感到倦怠,但除了从这条路迂回前进之外别无他法。洗刷屈辱的机会还会再来,现在重要的是构建一个局势,以至于一旦到了那时,其他国家的家伙和反政府组织不会出手干涉。就算是为了这个,现在也不能轻易被中华联邦煽动,这同样也是为了将来能够全力击溃那些轻举妄动的家伙们。
我去吧。
对此,柯内莉亚下了决断。
我带领直属部队一口气直捣恐怖分子的据点。就算是中华联邦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干涉不列颠皇女指挥的军队。如果他们一开始就不想把这激化成国际问题的话。
站在柯内莉亚桌边的基尔福特稍稍探出头去。
如果能得到您的允许,我想,您其实可以将这件事交给我和达尔顿将军来解决
达尔顿必须留在东京租界,尤菲很忙,如果只是需要谏言的话有文官们在就足够了,但艺术周上她很可能成为恐怖分子的目标。达尔顿身兼尤菲的贴身护卫,以及安全维护的总指挥。
但是
怎么了,基尔福特,你就那么想和达尔顿一起立功吗?你对我有什么不满?
柯内莉亚开玩笑似地说完,基尔福特苦笑起来。
您言重了遵命,殿下。
嗯。
柯内莉亚满意地点点头,但立刻,她脸上的表情又变得认真起来。
还有京都的事没处理。可能的话,希望能借此机会把石川的反政府势力完全驱逐出去。不要重演成田的失败,我的骑士基尔福特。
我以性命担保。
在皇女的目光下,基尔福特致敬道。
对了殿下,关于成田的事件,我有事报告。
哦。
柯内莉亚有些疑惑地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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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有屋顶的露台中央,放着一张雪白的桌子。
不知从哪里传来了鸟叫声。这里是绿意盎然的阿什福德学园内部。每当夏天,校内的墙壁上都会停着大个的锹形虫,高中部的学生倒也算了,在初中部的学生中,有时还有人会开心地抓虫子呢。
坐在露台那张桌子边的,是栗色头发的少年和坐轮椅的少女。高中部二年级,枢木朱雀,以及初中部二年级,娜娜莉*兰佩鲁杰。二人此刻正愉快地进行着有些微妙的对话。
枢木神社里也有,虽然只是小池塘,但经常能钓到麦龙虾呢。
麦龙虾也能钓吗?
很简单啦,只要用线捆住青蛙腿之类做诱饵。
啊?青蛙就是会呱呱叫的青蛙吗?
对对,但在日本是kerokero这样叫的。(插花:日本产的都是外星种的青蛙吗?)
kerokero?
对,kerokero~
最后的部分朱雀学着青蛙的样子叫了几声,引得娜娜莉开心地笑了起来。
还有歌呢,名字叫,青蛙之歌~
日本歌词里有很多读音都很好玩呢,比如圈~圈~虫虫,之类的。
蜗~牛~
对对。
有个少年站在稍远处注视着二人。当然,他就是娜娜莉的哥哥,鲁路修*兰佩鲁杰。
靠在支撑着露台屋顶的立柱上,鲁路修一边眺望着友人与妹妹开心闲聊的身影,一边思考着另一件事。
如果能按计划进行的话。
将目光对准与朱雀一唱一和的娜娜莉,鲁路修在心中自言自语。
总有一天,我将不能继续守在娜娜莉身边
对于那名少女,C.C.提出的问题,鲁路修回答现在还没到时间,但他心里早就有了觉悟。在日本解放战线已经崩溃的今天,约定了支援京都的黑色骑士团正在为成为这个11区最大的反不列颠势力而做着努力。不,就连这也不是鲁路修的终点。瓦解名为不列颠的国家,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将来的战斗会更激烈,形势也会变得更加复杂吧。总有一天他将无法继续校园的生活,那时,他必须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作为ZERO的行动上。
到了那一天,娜娜莉该怎么办呢。
所幸还有这个学园的存在。但是鲁路修努力的最终结果,就像C.C.所说的,会导致11区脱离不列颠的统治。当然,鲁路修并不想对米蕾和利瓦尔这种朋友出手,就算被批评这是出于私情也不要紧。等到那一天来临,他会尽可能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但事实上,只要身为ZERO的鲁路修越是成功,这个学校就越不可能继续生存。
你~的脑袋~
在哪里~
不能将身为ZERO的自己放在娜娜莉身边。不,如果只是单纯的保护倒也没关系,但不能将娜娜莉卷入ZERO世界内的争斗中来。鲁路修还没有过度自信成那样。与不列颠的战争,鲁路修并不认为会输,但不能因为不认为会输就连准备都不做。假设ZERO输给不列颠的话,与其相关的所有人都会被诛杀。如果娜娜莉也被卷入,她的命运也将是同样的。这是最坏的剧本。就算自己有可能战败而死,也必须避免将娜娜莉卷入的危险。
伸出角,伸出镰。
伸出脑~袋~
这样的话,无论如何都需要有人代替自己在别的什么地方继续守护娜娜莉。而且,这人必须在一定程度上了解自己和妹妹的遭遇,同时不管对于自己还是妹妹,他都必须值得信赖。最好还是远离黑色骑士团以及不列颠的人这种人根本没有,就连眼前这家伙,现在也是名誉不列颠人,隶属于不列颠军队。
但是,即使如此
嗯?怎么了?
或许是察觉到了鲁路修的目光,朱雀抬起头,扭头注视着鲁路修。他露出温柔的笑容,里面没有半点不安和纠结。但事实上,这不可能,这个笑容,绝不是他由衷发出的。
让他脱离军队。
毛说,他想要死。能够读取他人内心的毛应该没有骗人。开什么玩笑,为了去死所以才参军吗?你杀死父亲一事确实令我非常吃惊。那应该是七年前战争快要结束的时候,我们被送往阿什福德家之后的事情了吧?枢木首相的死刚好就是那时刊登在报纸上的。那时,我对于自己和娜娜莉不在你身边感到追悔莫及。但这份悔恨很快就消失了。如果你被父亲的死折磨,以至于想要杀死自己的话,我就来给你活着的目的。我会让你认为,自己是被需要的。不,这不是谎话,其实,你对于娜娜莉和我来说
朱雀。
鲁路修张开嘴,离开斜倚的立柱站直身子。
其实
但就在这时。
朱雀!
鲁路修吃惊地回过头去,只见露台外,有个人影正远远向这里跑来。
罗伊德有急事找你。
是位女性。
谁?
鲁路修问道。朱雀微微露出苦笑,小声回答。
军队的人。
还没等他说完,女性就已经来到了鲁路修和朱雀身边。她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瞄了一眼鲁路修和娜娜莉。
你朋友?
是的,塞希尔小姐。
从椅子上站起身的朱雀这样回答。女性闻言顿时大吃一惊似的瞪圆了眼睛,随后,她充满了知性的脸庞便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是吗,看来你已经很适应学校了呢。
是的。刚才你说,有急事是指
啊,对了,详细情况我还没细问。
边说着,女性转向了鲁路修和娜娜莉。
抱歉,能把朱雀借用一会吗,有工作找他。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二人也就无可反驳。鲁路修沉默地点点头,看着娜娜莉。娜娜莉也同样点了点头。
二位,对不起。
朱雀抱歉地说道。
别介意。
路上小心,朱雀。
嗯,那么明天见。
轻轻抬起手走下露台的朱雀,跟在前来找他的女性身后正准备离开。
鲁路修犹豫了片刻,还是对他的背影喊了出来。
朱雀。
嗯?
朱雀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脸上笑容依旧灿烂。鲁路修注视着他的笑脸,开口问道。
明天来学校吗?
嗯,是这样安排的。
那么那时候我有话对你说。非常,重要的话。
身穿学园制服的朱雀的背影向正门方向渐行渐远。
目送着朱雀,娜娜莉小声地呢喃道。
朱雀,被人需要着呢。
被需要。
鲁路修在心中重复着这句话,但他立刻摇了摇头。这种事
娜娜莉。
嗯?什么事,哥哥。
你怎么看朱雀?
这问题看来非常唐突。紧闭双眼的娜娜莉表情显得有些吃惊。但立刻,坐在轮椅上的少女甜甜地微笑起来。
我喜欢他。
顿时,鲁路修吃了一惊。
当然,最喜欢的是哥哥。
几秒钟过后,鲁路修也笑了起来。这是会心的笑容,确信自己的判断准确无疑的人才会露出的笑容。
是的。
真正需要朱雀的人就在这里。能够代替自己保护娜娜莉的,除了朱雀以外别无他人。正因为有了朱雀这个人,娜娜莉才能从八年前的事件母亲遇刺的事件中振作起来。如果不是因为交了朱雀这个朋友,娜娜莉就算来到这所学校也不会快乐。曾经,娜娜莉的世界中只有自己这个哥哥。而打开她封闭的世界,并为她带来光明的,除了那家伙以外,再没有其他人了。
最开始就应该这样做的。
骑士。
虽然不是很喜欢不列颠的这种制度,但就算如此,鲁路修还是认为,对于娜娜莉而言,能被称为骑士的人,除了朱雀以外根本没有第二个。
而且,如果这样能令娜娜莉的存在成为朱雀活下去的希望的话
哥哥呢?
嗯?
这下娜娜莉反过来问鲁路修,于是他歪下了头。
哥哥是不是也喜欢朱雀呢?
这个嘛
鲁路修微微耸肩。
说实话,对于他脑子太死板这点我实在有些受不了。但我喜欢看那家伙和娜娜莉在一起的样子,从以前就是。
呵呵,你们明明总是吵架。
别告诉他啊,绝对不行。(吐槽:露露羞还真是别扭啊。)
一切都看明天了。
明天,将这件事,对那家伙说。
鲁路修曾经戴着ZERO的面具劝说朱雀离开不列颠军队。那时,朱雀完全听不进去。但这次不同,他不以ZERO的身份,而是以鲁路修的身份与他对话,就像以前那样。
他相信,那家伙肯定不会拒绝。
不,但在这之前
***********************
藤堂镜志朗?
和平时一样坐在床上将大抱枕抱在胸前的C.C.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这听上去像是个一点都不可爱的海豹似的名字,是什么东西啊?
你到底从哪儿听说的,C.C。
坐在自己房间某张桌子电脑前的鲁路修,有些无奈地回过头来。
顺便告诉你,日语里海豹和海狮不是同种生物。
都怪你发音不正确。
C.C.若无其事地反驳道。
那么他到底是谁啊?
藤堂镜志朗,原日本军中佐,严岛基地所属。七年前的战争中指挥了被称为严岛之奇迹的战斗,是节节败退的日本军中唯一击退了前来袭击的不列颠军队的人。绰号,奇迹之藤堂。
我虽然不是不明白他们的心情,不过他这个绰号还真是奇怪。
他本人也这样认为吧。严岛的战争原本就算不上是么奇迹,只是单纯战术上的胜利要看吗?
嗯?
C.C.抬起头。坐在桌前的鲁路修指向了电脑画面。画面中显示着类似于地图的曲线,还有光点在不停闪动,看来这代表敌方吧。
这就是那个严岛的奇迹。
你再现的?
怎么可能。网上对这感兴趣的闲人多的是,只要搜索一下,这种东西随便都能找得到。
C.C.走下床靠近书桌,鲁路修移动鼠标控制着画面的移动。画面下半部分是宽广的海面,上面的标志应该代表不列颠的军舰。而陆地上,则是代表日本军的蓝色光点。
虽然很容易被人误解
鲁路修点击了一下画面上的箭头,只见光点们开始了微妙的移动。看来这显示的应该是当时地方部队的活动吧。
七年前的战争中,日本战败的直接原因并不是因为没有Knightmare。最大的理由,是与不列颠悬殊的数量差。
战争开始后没多久,日本的空军就大败于不列颠的侵略部队,瞬间就被掌握了制空权。海上的舰队也是同样。而不列颠派出当时的新式兵器Knightmare,则是在那之后了。本土决战、地面战当然,如果两军的装备实力均等的话,应该能僵持更长的时间。
画面中央是类似于日本军基地的区域,它受到了不列颠轰炸机从空中发出的攻击,以及海上舰队发射的炮火。
而那之后,不列颠军在大部分地域采用的战术,都是空军与Knightmare相结合的闪电战。日本对此早就没有了抵抗之力,换言之,胜负在Knightmare被投入使用前就已经决定了。Knightmare的任务,就是将之后持续的地面战控制至最小范围。日本所拥有的普通地面兵器,可以说完全无法与之对抗。
表示Knightmare的光点在屏幕中被运输机接连不断地投放到了日本的阵地。从侧面的陆地向靠近海边的日本军基地迫近。
但,这时忽然产生了异变,
本以为会顺利到达基地的Knightmare光点开始大规模同时消失。
喂,这是
注视着画面的C.C.小声低语道,鲁路修微微一笑。
当然是被炸飞了。基地本身就是用大量流体sakuradite建成的。日本唯独不缺这东西。
还真是乱来。
不过也不能这样说。仔细看好,要开始了。
还没等鲁路修说完,海上也产生了异变。对基地进行炮击的舰标也开始一个个消失了。
一开始海里就设下了陷阱。
你以前在东京湾也用的这个?
差不多吧,看,还有更精彩的。
一阵炮击从一个出人意料的方位袭来。那是一座离陆地与海的交界处不远的小山,位于不列颠舰队的侧面。从原先没有任何光点的山顶,无数导弹雨点般向着不列颠军队落下。
什
就连C.C.也瞪大了眼睛。鲁路修呵呵笑了起来。
从一开始基地就是诱饵,不,或许应该说那座山才是真正的基地。在准备了看似基地的建筑物之后,将真正重要的设施建在了山中地下。当然,收集到假情报也是不列颠军的疏忽,不过,能够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指挥一切,包括事前准备都万无一失的藤堂实在是值得嘉奖。
受到重创的不列颠军舰开始向湾内撤退。就连仅存的轰炸机部队,也在山上发出的对空炮火中离开了这片空域。不管在谁眼里,不列颠这次战斗都彻底失败了。如果那是有中场休息,恐怕日本军会惊天动地的高呼万岁。
鲁路修再次移动鼠标,关闭了窗口。C.C.轻轻地叹了口气。
原来如此,我明白这个叫海狮的家伙是怎样的人了。
是藤堂。
不过,这是七年前的事了吧。现在这东西还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很大。战后,藤堂投身于反不列颠活动,也就是日本解放战线。不过现在,这个组织本身已经瓦解了。
C.C.微微挑了挑眉。
也就是说,他已经被不列颠军逮捕了。看样子是在成田一战后,潜伏在居民区时被不列颠的谍报部门抓住的。昨天已经进行了正式的军事审判,判决当然是死刑,而处刑日期预定是今天,深夜。
喂,你不会是
他的部下们哭着来找黑色骑士团,顺便还带来了关押藤堂的长府收容所的设施情报作为礼物。
如果有情报的话,自己去救不就行了。
我不是说了么,日本解放战线已经瓦解,正因为没有实力去做,才会到我这里来。对我们来说其实也很幸运。在成田一战之后,我也在动用黑色骑士团寻找藤堂的所在之处呢。
你想要救出他,让他为你效力?
他值得我这样做。在成田读懂了我的战术,对黑色骑士团进行协助的也是他。他的军事才能不用的话太可惜了。而且,现在黑色骑士团最需要的就是人才。有这种男人在的话,战术就能更加游刃有余。
鲁路修淡然回答。随后,C.C.不知为何在一边斜着眼看了看他。
充满了疑惑的目光扫过鲁路修的脸庞。
真的只是这样?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作为ZERO去进行个人拯救,是从那次的Orange事件之后。我忽然这样想。
无聊。我只是想要得到优秀的人才,仅此而已。
鲁路修没有表现出他瞬间的动摇。
老样子,这女人的嗅觉还是这么灵敏。
关上电脑的电源,鲁路修站起身,拿起手边的包。
好了,出发。扇和华莲他们应该已经到达预定地点了吧。
嗯?你要亲自出马?
一切准备已经就绪,这次的作战就算我不亲自上阵其实也没什么困难但是,这次的主要目的还是说服藤堂加入我们。C.C.,听说过三顾茅庐吗呵呵,首领自然是要出面的。
鲁路修冷笑几声,看着C.C。
你也来吧。反正京都那些骑士团的成员已经知道有你存在了,来参观一下也没什么关系。
C.C.将目光从鲁路修身上转向窗外。午后的阳光正斜斜射进来。
随后,C.C.面无表情地回答。
看心情吧。
对娜娜莉和口关世子交待今天要晚归后,鲁路修离开了家门。
时间已经过了四点,但日照依然很强。远处,传来了放学后参加社团活动的学生们热闹的呼喊声。
走在俱乐部大楼玄关连接学园正门的道路上,鲁路修再次陷入了沉思中。
朱雀。
他回忆起了七年前的事。
那家伙是日本最后的首相枢木玄武的儿子。说起当时的枢木家,那是日本少数几个资产家之一,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脾气火爆的朱雀也曾是个真正的大少爷。但即使这样,留在枢木家的那家伙看上去却并不显得有多幸福。走出家门,外面几乎没有同龄的玩伴,在家里也几乎总是孤身一人。而且,他与他父亲的关系绝对不算好。
但,那样的他心中却有一个人,让他打心底感到仰慕。
藤堂老师。
呼唤这个名字时,朱雀的表情总是显得很快乐,很幸福,还带着骄傲的光芒。因为这个名字出现得太频繁,使得娜娜莉在刚与朱雀熟悉起来时甚至觉得吃醋。但是,这却足以说明朱雀有多么敬仰这个男人。
朱雀。
不列颠要给你的东西就是这个啊。
被需要?这就是回报吗,你所敬仰的人的死。为什么你还没发现,不列颠只是在利用你而已。
当然,在这点上其实我也一样。我一边对你说着你是我的朋友,一边打算为了我自己和娜娜莉而利用你。但是,我与你的关系并不只是利用与被利用。忘了吗?那个儿时的约定。相互扶助。如果你保护娜娜莉的话,我就将你所重视的人,那个藤堂镜志朗救出来。如果你为我和娜娜莉效力,我就为你效力。仔细衡量得失吧。你究竟应该留在不列颠,还是我的身边,答案应该很清楚
但这样思考着的鲁路修,却并没有意识到一点。
得失?利害关系?
当然,为这种目的而奔波的人有很多。至少,那些对生存执著的人们,为了活下去,或者说,为了让自己活得不那么辛苦,他们都会衡量利弊得失。但是。
对于一个可能活在死亡阴影下的人,这种得失究竟又有多大意义呢。
自己为了活下去而重视的得与失,对于那样的人来说,又是否必要呢。
C.C.在俱乐部大楼,从窗口静静目送鲁路修离开的背影。(插花:C.C.君不愧是千年老妖,老谋深算的鲁鲁也被她看得好透)
4
美术馆的落成仪式在艺术周内举行。
作为开馆纪念的美术比赛也召开了,仪式现场将同时进行比赛结果的公布。另外,比赛的最终评审委员的名字,是不列颠帝国第三皇女尤菲米娅*L*不列颠。这样一来,作品的艺术性就与大奖完全无关,所以同时身为11区副总督的尤菲米娅的名字才会出现在这里也就是说,11区总督府和美术馆的开馆两者间存在关联。这不过是一种对外宣传的手段,意思就是,文化振兴只是一场政治秀而已。
记者招待会预定在二十点召开,地点在正面大厅。请尤菲米娅殿下出席之后,公布获奖作品并宣布开馆。
相机前会摆花吗?
是的。正式的颁奖仪式预定在后天,今天只是公布一下而已。
明白了。对了,记者招待会前的那个发表贺词是
啊啊,那就像字面上的意思,发表祝贺声明啊。大厅不是有一个巨大的显示屏吗?虽然那只是临时安装的东西,但还是配备了卫星通信系统,能够实施直播世界各国的名人对本美术馆发来的贺词。
在准备室的桌上摆放着日程表和会场地图,播报负责人和尤菲米娅就仪式进行着最后的商谈。
而她的身边,还站着11区统治军*幕僚长安德烈*达尔顿。
当然,这种事情原本并非达尔顿的工作内容。现在11区总督柯内莉亚*L*不列颠离开了东京租界,正因为她的离开,使得达尔顿的辅佐对象,变为了眼前这个身穿礼服惹人怜爱的少女。他受柯内莉亚命令,为防不测事件发生,他必须尽可能地保护好尤菲米娅以及为她谏言。如果尤菲米娅拥有自己的骑士和亲卫队的话,他也就不必做这工作了,但现在说这个也没用。
不过,达尔顿对这一任务本身并不反感,岂止是不反感,反而相当喜欢。虽然这样说相当不敬,但他总觉得,有种父亲守护着可爱小女儿的感觉。
达尔顿与柯内莉亚、尤菲米娅皇女姐妹的交情很深。过去,达尔顿曾经担任过姐妹俩母亲所在离宫的警卫骑士任务。从那时起,他就对二人非常了解。不输给男孩性格勇敢的柯内皇女和开朗善良的尤菲皇女,他经常能看见她们在宫殿的庭院内愉快嬉戏的场景。因为二人的父亲是皇帝的缘故,她们和父亲不能像普通父女那样接触。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们就与身边和父亲年龄相近的达尔顿亲近起来。他教柯内莉亚剑术,带尤菲米娅玩骑马游戏,他们曾度过这样的日子。岁月荏苒,二人都已长大成人,一人成了11区总督,而另一人成了副总督。但在达尔顿的脑海里,依然难以忘记那姐妹俩在离宫庭院内玩耍的身影。
时间过得真快啊。
站在尤菲米娅身边的达尔顿瞄了一眼皇女的侧脸,忽然想到了这句话。那个小小的尤菲皇女,现在已经成长为11区的副总督,而且工作非常出色。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充满稚气的小女孩了。
而达尔顿对于尤菲米娅脸上露出的一丝阴霾感到担忧。她并不是心情不好,但为什么在和负责人商谈的过程中,尤菲米娅却没有一点朝气,语调也很低落。
是怎么回事呢?
开馆庆典上会公布美术比赛的结果。而获奖作品的评选者,是尤菲米娅。但至于哪一幅画将成为获奖作品,其决定权却并不在尤菲米娅手中。已经内定了是某个大贵族家的公子的作品。这幅画在尤菲米亚还没看到应征作品时就已经注定了会获奖。也就是说,现在只是走个形式而已。顺带一提,那位大贵族在美术馆设立之际,曾捐助了许多资金。
其实这种事情根本司空见惯,原本这次比赛就不是以艺术价值来评断作品的优劣,所以也没什么可追究的。但在尤菲米娅看来,她无法认同的部分还是占了大多数。虽然对于这种政治表演她也有充分的理解,但这次,这些人做的也太理所当然了,因为他们打的旗号正是她尤菲米娅本身。从这点上来说,就算达尔顿看来也觉得有点无法容忍。虽然明白整个事件经过,但这样是否对于皇女殿下有些太失礼了。
商谈结束后,负责人离开了准备室。这时,达尔顿用平静的语气对尤菲米娅谏言道。
您没必要听他们的,尤菲米娅副总督。能够对您下命令的只有总督一人,至少在这个区里是这样的。
坐在沙发上的尤菲米娅扭头看了看站在一边的达尔顿。但她很快就低下了头,无力地笑道。
你说得对。但是,我不能因为我的任性而为这个美术馆带来麻烦。而且,我对自己的判断力没什么自信,这也是事实。
不要紧,谢谢你,将军。让你担心了,真抱歉。
没关系。
简短回答完后,达尔顿的心里小声叹了口气。
对自己没有自信啊。
这应该是尤菲米娅的真心话吧。事实上,在11区中,达尔顿知道有不少人在背后对尤菲米娅指指点点。
花瓶副总督。
这评价并没有说错。事实上,在11区的统治中,大部分实务性决定都是身为总督的柯内莉亚做出的。凭尤菲米娅手中的权限,她根本不能做出什么决定。但让达尔顿来说的话,这决不是尤菲米娅的错,仅仅因为身为最终决定者的柯内莉亚施行的就是这种体制。
说实话,达尔顿等人并不认为这位少女是个无能的统治者。虽然她在经验上绝对不足,但资质却非常优秀。举个最为明显的例子,就拿上次的成田事件来说。那时,面临柯内利亚孤立无援的状况,尤菲米娅做出了最妥善的选择,而且是在没有任何人谏言的情况下,靠自己思考出来的。要不是她那样做,军队和平民都会受到更大的伤害。那种选择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出的。如果自己回到与尤菲米娅相同的年纪,在面临同样的状况时,自己又是否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呢。
(不用太过焦虑,但是)
达尔顿这样想。毕竟尤菲现在只有十几岁。经验不足的话从现在开始积累就可以了。但达尔顿也明白,这种想法只有像自己这样上了一定年纪的人才会有,年轻人基本都不会想得那么远。而且,尤菲米娅现在已经是副总督了,她想要快点成长为与这个地位相称的人,这种想法也不是不能理解。
对了
陷入沉默的尤菲米娅再次开口。
皇姐总督给了我骑士的候选者名单,就在总督出发去石川前。
您意下如何。
达尔顿适当地回答道。关于此事,他没有插嘴的余地。
闻言,尤菲米娅有些意外的将目光转向了达尔顿,随后露出一个极其平常的笑容。
果然如此。真的和总督说的一样。
您指什么?
关于我的骑士,最先想到这件事的是将军你吧。
达尔顿挑了挑眉,却没有回答。
尤菲米娅笑得更厉害了。
总督说,基尔福特虽然是个聪明的男人,但却不是那种懂得照顾人的细心人。而那个人在她选骑士的时候也是挑剔得不得了。
那么
顺带一提,我同意总督的意见,安德烈。
安德烈这是尤菲米娅很小很小的时候,用来称呼达尔顿的名字。
达尔顿终于微笑了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关于此事还是就说到这里吧,尤菲米娅皇女殿下。
明白。
尤菲米娅微微点头。
其实,这件事也是尤菲米娅所烦恼的事情之一。
骑士。
事实上,尤菲米娅还没能调整好思绪,而周围的情况却又偏偏和自己过不去,发展到了这步田地。连候选者名单也是,才提出没几天就拟订好了。
当然,尤菲米娅并不打算责备已经开始催促自己的柯内莉亚和达尔顿。他们从以前开始就事事为尤菲米娅操心,关于这个,尤菲米娅很是理解,只是她希望,如果能稍稍推迟一下的话就好了。
选择骑士这对尤菲米娅而言决不是能够随意决定的。皇族的专属骑士,必须宣誓对皇族效忠一生。一生,也就是说,尤菲米娅只要选择了一个人当作骑士,就等于决定了这个人的人生。
自己有这种资格吗?
如果是姐姐柯内莉亚的话,她会说,有,因为我们是皇族。但尤菲米娅觉得,由姐姐在身边其实已经足够了。
被守护,同时,也守护对方。被给予,同时也给予对方。
柯内莉亚亲身实践,并且尽到了这样的责任。她有这个资格,她完全有资格被守护,被给予。
但是,自己呢?
自己真的尽到了责任吗?
自己真的拥有这种资格吗?
直到仪式开始,尤菲米娅的心情依旧没能放晴。
坐在记者们面前,蜂拥而至的记者也就此事提出了问题。
听说您最近会任命骑士?
呃啊,是的。骑士对我来说,那个
没能避开问题,尤菲米娅不知该怎么回答。或许是看不下去了,美术馆负责人从背后插话道。
各位,今天的提问仅限于与美术馆相关的内容。
于是,记者便收回了问题。尤菲米娅微微叹了口气。
终于,到了公布美术比赛获奖作品的时间了。
作为司仪的美术馆负责人单手高高举起话筒宣布道。
接下来,有请尤菲米娅皇女殿下选出获奖作品。得到这朵花的作品就能获得大奖!
美术馆宽敞的大厅,被设计成能够直接看到二楼的构造。
走上楼梯,墙壁上挂满了应征作品。每一幅都相当优秀。尤菲米娅等待能让自己把花插上去的作品出现,虽然得奖作品已经内定,尤菲米娅无法按自己的意志来选择。
尤菲米娅步履沉重地走上楼梯,站在那幅被内定的作品前。
题材是尤菲米娅的父亲。站在演讲台上进行高亢演说的神圣不列颠帝国皇帝,沙鲁鲁*J*不列颠的肖像画。
说实话,这幅画看不出有什么不好,但同样也没什么突出之处。尤菲米娅并不具有那么高超的审美能力,但就算有,她同样不喜欢这幅画。技术上没什么值得评判的,只是一幅一厢情愿的作品而已。对于这幅画尤菲米娅感觉不到共鸣。事实上,让心里感觉温暖的画作旁边还有好多。从这层意义上说来,看这幅画的人根本感觉不到任何东西。既然它无法给人感动,那名为大奖的荣誉也就不应该给它。自己是否该选择这幅画呢。这样做是否正确呢。
尤菲米娅殿下?
尤菲米娅默默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时从斜后方传来了美术馆负责人的小声催促。他的身边还站着作为辅佐一直没有离开尤菲米娅身边的达尔顿。
自己果然还是
就在这时。
庆典会场忽然人声鼎沸。尤菲米娅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禁回头望去。
从会场门口,走进一名面色凝重,身穿与华丽的布景毫不相称的粗布军服的男人。只是,他并非向着尤菲米娅走来。
而是走向达尔顿。
男人走近后对达尔顿小声耳语了几句,只见达尔顿的表情愈发阴沉了。
长府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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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部!千叶!侧面的警卫队交给你们了。这是为了救出你们的长官进行的作战。把欠我的情还给我吧!
遵命
明白。
华莲的红莲二式跟我走。关押藤堂的单间牢房是A9号,使用强行突破,一口气将他带走!
是。
鲁鲁修的无赖和红莲二式在鸣响的警报中,向某座建筑物急速奔驰而去。途中,一家敌方警备用的Knightmare*Surtherland从一边冲了出来。鲁路修用来复枪破坏了敌方脚部的推进器。这时红莲二式立刻冲上前去,用辐射波动爪一口气爆破了敌方的机体。
(嘁)
再次驾驶无赖飞驰在战场上,驾驶室中的鲁路修板起了脸。
(敌方警备网比事前情报中说的要严密不少啊)
或者可以说,这就是藤堂效应。鲁路修*ZERO在半年间成为了居住在11区的日本人的英雄,而与他不同,藤堂在战后的七年间,一直都是日本人的英雄。特别是在旧日本军所属的军人们心里,对于藤堂和严岛之奇迹的信仰是牢不可破的。考虑到有许多人可能打算劫狱,不列颠军才会对此加强了防守吧。而今天又是预定处刑的日子,如果要劫狱,这就是最后的机会了。这就是柯内莉亚派达尔顿留守此地的意图所在吗?
如果是,就不能拖延太长时间。
华莲,不用顾虑,直接用红莲打破墙壁。
啊?可、可是
从这个角度根本不会对牢房里的人产生伤害,快上。
如果在此丢了性命的话,只能说藤堂的运气实在太差了。
是、是。
红莲用没有装备辐射波动的左手猛地向建筑物击去。伴随轰鸣声,混凝土块落下。视野开阔了,建筑物上被打开了一个洞。里面有一个男人,穿着囚服,静静地坐在牢房的中心位置。
鲁路修微微一笑,打开了控制室。
满地的混凝土碎片中。
坐在地上的高个子男人,以及从Knightmare上俯视着他的面具男子
ZERO吗。
先开口的是藤堂。他的身上没有半点伤痕。原来如此,鲁路修私下思量道,运气这样好,难怪被叫做奇迹之藤堂。
藤堂镜志朗。
通过面具内藏有的麦克风,鲁路修吐出了这个名字。
七年前的战争中唯一击退不列颠的男人,日本最后的希望之星。
严岛之奇迹吗?
藤堂精悍的容貌浮现出自嘲的表情。
你也希望我创造奇迹吗?ZERO。
那不是奇迹。
ZERO当即否定。
事前的情报收集、敌军战术的分析、悉心的准备、维持部下士气的统率力。是结合了这一切的战术性胜利。所以,我才需要你。
身穿囚服的藤堂的目光,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站在Knightmare上的鲁路修。
但很快,他便扭过头,脸上现出疲惫的神色。
我真是光荣之至。但是,已经够了。身为主将的片濑少将已经亡故,被留下的我没什么可
听了这话,鲁路修忽然觉得脑子一炸。
怎么每个人都
脑海中,浮现出面露温和微笑的友人身影。不,其实说起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眼前的这个藤堂,从那家伙幼年时就是他的老师,肯定会时时刻刻影响着他,时时刻刻指引着他。两人就算相似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
但是,就算如此。不,正因为这样
(为什么这样轻视自己的存在!?)
(这白痴难道认为死能够拯救自己吗!)
开什么玩笑!
激愤之下,鲁路修张口喊道。看来是他的语气太过激烈,藤堂惊讶的将目光转回了他身上。
站在自己的机体无赖肩上,鲁路修高傲地挺起胸膛。
你必须负起责任来,藤堂!负起奇迹的责任。
鲁路修时常思考这个问题。
这个11区,与不列颠其他的知名区域相比,抵抗运动要激烈得多。这是为什么呢?
很简单。七年前日本虽然战败却留有余力。不,不是指军事上,而是精神上的东西。他们知道自己现在无法与不列颠匹敌,但是,如果有一天拥有了这种力量的话很多人都有这种念头这究竟是谁造成的,藤堂!!
许多日本人现在还在做梦,梦见自己颠覆不列颠的统治,梦见将不列颠驱逐出去。是的,这个梦,就延续在名为严岛之奇迹的美梦之后。
挣扎吧,藤堂。一直挣扎到最后,然后死去,直到奇迹之藤堂这个名字变得一文不值。
你想让我通过这种行为来负责吗,让我来终结他们的梦想。
为了民众,这是必要的。为了那些在你创造的梦境中起舞,现在仍未臣服于不列颠以至于遭受痛苦的人们。梦境终结的话,承认战败这一事实的话,他们的痛苦就能结束了原本就是这样。
这时,鲁路修忽然傲慢地笑了。
这就是你创造的梦境,和我无关,我不会做梦。我能创造出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名为奇迹的结果。
藤堂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鲁路修的面具。
最终,他咧了咧嘴,硬装出一个笑容。
随后,藤堂低声问道。
我有一点想向你确认。
什么。
在这七年间,曾有许多日本人向我寻求奇迹。而你现在和我一样,也在寻求奇迹。
我所展现的,只是梦境,遥远的幻想
只是,你所描绘出的奇迹又能持续多远?能够上升多高?
面具内的鲁路修微微眯起了双眼。他用戴着黑色手套的右手放在胸口上,任由身上的披风随风舞动。
当然,知道我将不列颠打倒在地为止。
很好。那我就将这副皮囊交给你了。
藤堂站起身来。
那架Knightmare名叫月下。
它的原型是华莲所驾驶的红莲二式,只是,它没有像红莲二式那样装备辐射波动装置,运动性能方面也比红莲稍差一些。简单说来,就是量产机。生产起来比红莲简单,能力自然比不上红莲。但就算如此,拿它和黑色骑士团使用至今的无赖和无赖改比较,已经是相当优秀的机体了。
解除了束缚的藤堂面前,月下威严地耸立着。仿佛会融化在夜空中一般漆黑的机体。它的身边还站着四架型号相同的月下,而站在中央的那架与其他稍有不同,颜色较为接近灰色。
这就是所谓的,将专用机奉上。
看着眼前的黑色月下,藤堂在心中苦笑起来。这就是ZERO为自己预备的东西啊。不过,毕竟他自己乘坐的是性能低劣的无赖,却给了自己月下。这也就意味着,他将前线的指挥权交给自己了。
如果我没有答应他的话,他打算怎么办呢
一边这样思考着,藤堂一边呼叫自己身边的其他四架机体。
朝比奈、千叶、占部、仙波。麻烦你们了。
中佐!
欢迎回来,藤堂先生。
小意思。
通过外部对讲机,与自己出生入死的部下们回答道。
帮助ZERO。此处不宜久留,用残存兵力一口气突围。
遵命!
听从乘坐在月下中藤堂的指示,四人一同高声回应道。
一边通过无赖的通讯线路听着他们的对话,驾驶舱内部的鲁路修一边露出了满意的冷笑。
这样又完成了一个条件。娜哪莉的骑士也已经选定,剩下的就是
但,就在这个瞬间,驾驶舱忽然响起了警报。一枚利爪向鲁路修乘坐的无赖径直地飞了过来。那是钩索,Knightmare放出的。
做出反应的不是鲁路修,而是一边的红莲二式。它从柏油地面上一跃而起,用从双臂中拔出的近战短棍挡开了钩索。
改变了轨道的钩索在空中虚晃了几下,立刻被收了回去。而钩索消失的地方,是远处如同箭矢般立于地面的熟悉敌机。
白之骑士
什么!?那家伙在这里
从通信器中,传来华莲意外的惊呼声。但鲁路修完全不为所动,反而饶有兴致地笑了起来。
没想到没想到另一个问题会自己跑出来。
5
仪式会场的骚动逐渐扩大。
这里与发生状况的长府军事收容所相距甚远,但聚集在会场的,都是些耳聪目明的媒体从业者。他们能通过很多渠道得到情报吧。
那个黑色骑士团的袭击
喧嚣的会场一角,一个隐蔽的位置上,11区统治军幕僚长*安德烈*达尔顿使用专用的通信频道,与位于统治军本部的总督府进行联系。
他们的目的是藤堂啊,很好,那就封锁周边的所有干道嗯,第一九驻扎地。待命的空投部队很快就会赶到。
就算面对这等突变,达尔顿的语气依然冷静。不,应该说他不得不冷静,因为是总督柯内莉亚命令他留守此处的。
明白了。让收容所的警备队在原地阻挠敌方就够了。还有现在的话,特派的那群家伙应该也在那里吧。传我的命令,让他们也出击是吗,已经出击了。不,没事。毕竟是紧急事态。
达尔顿身边,是脸色苍白呆立不动的尤菲米娅。她紧紧握着用来选择画作的花朵,屏息静听达尔顿的电话内容。
或者说,现在这些消息只有她才有资格听。
我想知道现场的详细情况。让收容所的警备队本部和这里连线。让他们报告什么?TV局的轻型飞机?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还没等他说完,从会场的某个方向忽然传来哇的一声惊呼。这下就连达尔顿也被吓了一跳,不由回头望去。
大厅宽阔的天花板,那里有一个巨大的显示屏,附带卫星通信系统进行商谈时美术馆的负责人这样说过。卫星通信,也就是能够通过信号进行现场直播。
而这时屏幕中播放的影像,是TV局的最新消息。画面中突然出现了长府收容所战火纷飞烟雾缭绕的景象。
谁、是谁擅自动了这机器!
达尔顿有些不耐烦地目送美术馆职员慌慌张张跑向器材室,随后他继续自己的联络。
是的,我这里也确认了野外音乐会?原来如此,因为这个才会跑到那里去的啊不,不需要限制报道。既然已经放出来了,再作限制也就没必要了。我这里要把握状况非常容易。接着放。随时把空投部队的消息
指令下达完毕后,达尔顿切断了通信线路。此刻,在一边的尤菲米娅用焦急的语气说道。
飞到现场空域的是民用飞机吧,得让他们赶快避难
达尔顿摇摇头。
是超望远镜头拍摄的画面,并不很危险。
但是
他们是特意留在现场拍摄的,当然,如果我们情况不妙的话还是会让他们避难,但现在根本没有问题。
尤菲米娅像是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她还是闭上了嘴。在与军事相关的事情上达尔顿是专家,自己就算唱反调也没用。
注视着皇女消沉的身影,达尔顿轻轻咳嗽了一声。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能允许向整个租界发布第二级警戒令,副总督。
我允许。
非常感谢。
但是,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这时,尤菲米娅抬起头,注视着达尔顿的目光中不知为何显得有些严厉。
请说。
特派就在那里刚才你这样说过吧,将军。
为什么。他们的基地完全是在相反方向,没理由会在那里。
请回答不,这是副总督的命令。我需要你向统治军公开情报。
既然她这样说,达尔顿也就不能不回答了。虽说副总督这个名号只是个摆设,但除了总督柯内莉亚,11区中没有人的地位比她更高。
达尔顿克制住胸中的叹息,张开了紧闭的嘴唇。
是总督的命令。本日零时,将处死反体制第一级罪犯,藤堂镜志朗。特别派遣向导技术部所属的枢木朱雀,被任命为行刑人。另外,见证人由同一部署的罗伊德*阿斯普林德少佐和塞希尔*珂尔弥中尉担任。总督没有命令携带Knightmare,但我和他们都私自作了这样的决定。因为这几天以来租界周边的反政府势力有蠢蠢欲动的迹象,所以我代替总督下了这道命令。
尤菲米娅的脸愈发苍白。
行刑人?
Yes,mylord。
记得那个藤堂是朱雀不,枢木准尉的旧友好像他们非常的,就像家人那样亲近
面对达尔顿的再次沉默,尤菲米娅的身体有些踉跄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你怀疑他的忠诚吗,将军!
尤菲米娅不由自主地提高了音调,看来这下连会场也能听见了。好几个原本盯着屏幕的人都回过头来。
达尔顿用余光扫了几眼会场之后,静静地回答。
这是让他向不列颠发誓效忠,副总督阁下。
尤菲米娅咬紧了嘴唇。就在这时,仪式会场又热闹起来。
直播画面从黑色骑士团的Knightmare转向了白之骑士*Lancelot。
那架白色Knightmare的行动依旧非比寻常。鲁路修的无赖退到了后方暂且不提,华莲的红莲二式,藤堂及其部下的五架月下,白色Knightmare在一对六的情势下,依然游刃有余。躲过红莲袭来的辐射波动,穿过月下从左右交替刺来的利剑,抓住空隙还得势不饶人地追赶过来想要劈开机体。他们从未遇到过这样棘手的敌人。
这个恶魔就像能用别的眼睛来观察似的。
嗯~
离战场收容所稍远处停着一辆牵引车。聚集在其中的,是为支援前线的ZERO*鲁路修和华莲等人的Knightmare部队,而在此待命的井上等黑色骑士团成员,确保退路和干扰敌方通信是他们的主要任务。但,其中还有一群陌生的白衣人。
位于中心的是一位女性,她同样身披白衣,注视着正在播送现场情况的电视屏幕。年龄大约三十岁不到吧,抹着浓浓口红的嘴唇叼着一支长长的烟杆。
就是它吗?那个让ZERO头疼的白色盔甲。
女性问道,坐在车内无线机前的井上回答了声是。
女性耸耸肩。
真没想到,居然无视驾驶员造出了这种乱来的机体。说得清楚点,那根本不是人类能驾驭的东西。
井上等人对视了一眼。
那个,如果这样说的话,红莲不也是
别说傻话。虽然我对驾驶员的要求很高,但从不提无理要求。反正,那架Knightmare不是普通人能控制得了的,这点很清楚。
不过呢,我对里面的人还是有些兴趣的女性笑道。
她名叫拉克夏塔*恰哈。
她是红莲二式以及月下的主要开发者,同时也是作为这次战斗中Knightmare的整备负责人而新加入的女性。
藤堂向侧面避开了白色Knightmare放出的钩索。
鲁路修在无赖内从远处守望着这场战斗,只听见耳边传来藤堂从容的话语。
ZERO,继续这种小规模战斗是没有意义的,我建议用烟雾弹来撤退。我们这次并不是为了和强敌争斗才到这里。
我很想回答你,说得没错。但我已经吃过它很多次亏了,有合适机会的话,我希望现在就能完全击溃它。
鲁路修大胆地宣言道。
你有什么策略吗?你应该知道吧,再拖延下去不列颠的援军就会赶到了。
好像有空投部队正向这里赶来。但是,离他们到达还有不少时间,足够了。
一边说着,鲁路修一边开始按动驾驶舱内的控制板按键。预先存入的数据开始传入藤堂座机,以及其他我方全部的Knightmare中。
哦
这是
鲁路修能听见各机通过通信机传来的惊讶的感叹声。鲁路修微笑起来。
听从我的命令,各机,分散到预定地点。另外,刚才传输的数据,是那家伙行动模式的复制品。配合这个设施内的建筑物,以及周边地形使用华莲,由你来打开最初的突破口。
是、是!
收容所旁就是飞机的起降场地。话虽如此,它却并没有大到能够接纳民用飞机。这里是为个人使用的V-TOL机的起降准备的空间。地面是平整的柏油路面,能够发挥出Knightmare脚部推进器的最高速度。周围的几个建筑物,是用来收藏着陆飞机的仓库。
根据鲁路修的指示,藤堂及其部下的五架月下将推进器开足马力,与白色Knightmare暂时拉开了距离。而华莲的红莲二式稍稍有些落后。应该说是故意作出落后的样子。当然敌方Knightmare不会放过这一机会,用最大速度一口气缩短了与红莲的距离。它的速度远在月下之上,只有红莲才能与它勉强持平。
鲁路修坐在无赖的驾驶舱中哼的嘲笑起来。
这速度和机动性确实惊人。不过
驾驶员毕竟是人类。只要是人类,那么他必定会有些习惯动作。鲁路修从以前就展开了对他的分析,现在分析早就结束了。
已经被它击败了多次。曾经,虽然鲁路修明白它的性能卓越,却一直都没对这架白色Knightmare加以足够的重视。毕竟那只是一架单机兵器,在巨大的战场上,那只是个点。左右战争胜负的,说到底还是战略和战术,一名士兵所能做到的毕竟有限。这已经是常识了。但是,那架白色Knightmare,至少在鲁路修眼前已经几次三番地颠覆了这一常识。成田、新宿,不管在哪个战场,它都在还差一步的时候、胜利就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出现,然后拨开鲁路修的手。而事实上,因为这架Knightmare,鲁路修击溃不列颠的目的不知被延迟了多久。如果没有它的话,在成田一战中柯内莉亚根本不可能逃脱。
承认你了。
鲁路修依然不知道里面的驾驶员是谁。拥有如此高超的Knightmare驾驶技能,那么对方应该是不列颠相当高等的骑士了吧。不过不知关于此事究竟有什么内幕,不列颠军从来没有对外公开过这名驾驶员的姓名。不过这种事鲁路修并不在意。重要的是,只要有那东西在,一场战争的胜负就可能被它左右这一事实。所以机体和驾驶员的消息才会从未被透露过吧。这一事实不得不认同,但既然认同,就代表同时已经想出了对策。
把机体和驾驶员一同炸个粉碎。
从红莲和华莲身上就能够明白,能够自由操纵那架机体的驾驶员非常少。就算现在将机体破坏,敌人也会很快再造一架出来。但柯内莉亚和达尔顿却无法轻松地找到代替那名驾驶员的人。这样一来,只要不是原来的驾驶员,这机器也就不再是可怕的兵器。
白色Knightmare突然向站在起落场中央的红莲二式发起突进。
是的,这是一着妙棋。
那家伙的行动有一定的规律。
果然,白色Knightmare举起剑向红莲二式猛冲了过去。顺带一提,在面对这种对手时,只有华莲和红莲才能完美地避开这一刀。如果是无赖级别的机体,现在早就被一劈为二了,即使是月下估计也很勉强。
就像篮球中的晃人一般,红莲原本迟缓的动作忽然改变了速度。它拖着残像飞速躲过敌人的利剑,与原本贴身的Knightmare拉开了距离。
是的,然后,在攻击落空的情况下。
对手为防止受到反击立刻开始了移动。它的移动方向充分考虑了周围地形和障碍物。
攻击失败的白色Knightmare飞了起来,向十四点方向。那里,是起落场的仓库。它想要借障碍物作掩护迷惑对手视线,从而防范反击。很合理,但这样的目的太显而易见了。
从白色Knightmare打算藏身的仓库阴影中,月下冲了出来。它向着地的对手举剑刺了过去。如果能就此决定胜负那就轻松多了,不过白色机体的实力毕竟非同一般。在着地的同时,敌人也以难以置信的反应速度用来复枪在极近距离瞄准了月下。枪身与利刃互相碰撞。但毕竟是月下首先发起的攻击,所以此刻它占据了主动。敌人的来复枪被弹向高空。失去了一件武器,白色Knightmare微微弯下了腰。
这时的下一个攻击。
向后退,拉开距离。现在它依然在寻找能够将障碍物当作掩体的地点。但无论如何,它的行动都已经被预测到了,鲁路修自然也有对付的方法。
白色Knightmare再次跳跃起来。它跳跃的方向是另一个仓库。但是,那里同样出现了一个黑影。那是藤堂驾驶的月下。月下手持利剑,这次不会失手了。对手已经没有应对的方法了。
无赖的驾驶舱中,鲁路修扬起头高傲地笑起来。
这下
将军了。
月下*藤堂机如雷光一般向白色Knightmare刺去。一段,二段对方还勉强躲了过去,但到第三段时对手已是无计可施了。机体被贯穿,月下的剑刺进了驾驶舱的上部
不,敌人还活着。在躲避那致命的三段突刺的过程中,白色Knightmare将姿势下压,这就使得最为重要的部分,也就是驾驶员所在的驾驶舱和能量填充装置逃过一劫。藤堂在将剑刺入机体后改变轨道,由于对方改变了姿势,他只将驾驶舱的上部砍了下来。也就是说,他砍掉的不过是覆盖驾驶舱的装甲部分,根本不能令机体完全停止活动。
嘁。
胜利就在眼前却又遭到了阻碍,鲁路修不禁有些不耐烦。但也无所谓,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要继续紧逼就行了。给予它一定伤害的话,接下来
但就在这瞬间。
在白色Knightmare的驾驶舱上部。
当然,没有了遮蔽物就意味着内部能被外人看得一清二楚。外人能够看见坐在驾驶舱内的驾驶员。
白色Knightmare站直了身子。这时,驾驶Knightmare的驾驶员的面容,出现在鲁路修所乘坐的无赖的显示器上。
柔软的自然卷发。
稚气未脱的双眼。
但脸上的表情却充满了毅然。
他没有露出平时的温和笑脸。这是他认真时的表情鲁路修对此非常熟悉,他曾看到过许多次,这样的表情。
那张脸,是唯一被自己所重视的,名为枢木朱雀的朋友的脸
鲁路修的双眼瞪得滚圆。
他端正的容貌顿时像冰雕似的变得煞白,紧绷。
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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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敌方的黑色Knightmare挥剑刺穿Lancelot的瞬间,守在仪式会场前观看影像的尤菲米娅一瞬间屏住了呼吸。她拼命抑制住从喉咙深入涌上的悲鸣。
朱雀!
但就算是这样,Lancelot和朱雀现在依然健在。被破坏的只有驾驶舱上部。这样一来,屏幕上依旧映出了驾驶员的身影,Lancelot本身的活动并没有停止。
尤菲米娅不禁松了口气。但就在这时
喂,那不是11区人吗?
这是记者们的声音。尤菲米娅这才回过神来。
我记得,对,他名字叫枢木朱雀。
曾作为克洛维斯殿下案件的嫌疑人被逮捕的那个
居然让一个11区人来驾驶Knightmare?
开什么玩笑!怎么有这种事
这是怎么了!
声音越来越响。尤菲米娅身边的达尔顿觉得情况有些不妙。当然,军中没有规定不允许不列颠人以外的人作为Knightmare的驾驶员。但,这是情感方面的问题。至少在某些思想保守的不列颠人看来,将敬意奉献给一个非不列颠人并称他为骑士,是不可原谅的。所以柯内莉亚和达尔顿就Lancelot和朱雀的消息从没有对外公开过。只是没想到,事实会在这种情况下被揭开。在战斗中Knightmare没有爆炸,而是将驾驶舱展现在了公众面前,这种概率实在是低于万分之一。
到此为止了。
立刻,达尔顿对着自己的通信机发出了指示。
命令在现场转播的TV局的家伙退避我明白,已经播放的也只能这样了。是我的失态。
事后处理方法有很多,但无论选择其中的哪一项,继续将朱雀和Lancelot通过电波公诸于众都不是个聪明的选择。
冷静点,我说了责任不在你。空投部队呢是吗,只要按照预定向那里前进就行。
切断通信后,达尔顿大步向会场中心走去。他对在周围穿梭的美术馆职员喊道。
关掉影像!不能继续
但就在达尔顿厉声高喝的时候,一个尖锐的嗓音在他身边响了起来。
请等一等!
哈
达尔顿回过头,眼前是身穿美丽正装的不列颠帝国第三皇女尤菲米娅*L*不列颠。
我想看下去不,我有义务看下去。将军,你和我都有这样的义务。
她惹人怜爱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不安和愤怒,语气平静而又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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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一事实震惊的不只鲁路修一人。
朱雀,吗
月下的驾驶舱内,藤堂镜志朗也有些茫然地自言自语道。那个在七年前跟在自己身边喊老师的孩子,今天却成了本该将自己处死的少年。
而他,就是那架白色Knightmare的驾驶员
月下的主显示器上映出的朱雀坐在驾驶舱中,神情紧张地打量着某些地方。不,他看的应该是驾驶舱吧。他在确认状况。或许是认为机体还能承受接下来的战斗,他拉动操纵杆,让屈身的Knightmare站起来。
呜。
藤堂半是条件反射地驾驶月下向那架白色Knightmare冲了过去。他不是为了破坏,而是为了相反的目的。白色Knightmare用双手顶住了月下的突进。两架机体互相角力,彼此力量均衡。但正因为这样,两架机体的动作都停止了片刻。这时藤堂立刻打开了自己驾驶舱的舱门,探出身子,在狂风中大声喊道。
住手!朱雀!
眼前出现的这个人令朱雀瞪大了双眼。
藤堂先生!
但是,少年的眼中立刻染上了锐气。
藤堂先生,你这样的人居然会因为怕死而乱来至此!就算违背了道义也要活下去吗?
这话足以让藤堂充血的头脑在瞬间冷静下来。
在看到朱雀的脸的瞬间,尽管是在战场,藤堂还是回忆起了往事。那时他对自己如此的仰慕,总是一口一个老师地叫着。并不因为他是名誉不列颠人,或是日本人。而是因为,那是他,是那个少年,所以自己或许能说服他停止这场战争他这样认为。
但那已经是过去的梦了。
是啊。
凝视着少年毅然的双眼,藤堂在心中自言自语。
他和自己已经踏上了不同的道路。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再是他的老师了。
在那个沙滩
将回忆沉入记忆的海底,藤堂勾动唇角露出一个微笑。这样的话,那么现在彼此就是单纯的敌人了。从今往后,只要抛开过去的情感,清楚地站在敌对的立场上就行了吧。
失望了吗?朱雀。那你就按照预定将我处刑吧。!
怎么了!你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这个吗。没想到你会变成一个只知道安于现状的胆小鬼。
就算否定现在的社会也没有任何意义!只有被承认,拥有改变自己的力量才能
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
朱雀的回答没有半点迟疑。藤堂不知为何依然面露微笑。就算选择了不同的道路,就算他不再称呼自己为老师,就算自己已经失去了当老师的资格,身为老师的人还是会为弟子的成长而感到高兴的。不管是以什么形式。所以,藤堂接着说出了这样的话。
那你就沿着这条道路走下去吧!
啊?
朱雀的表情顿时显得有些茫然。瞬间,僵持不动的两架Knightmare的力量平衡被破坏,机体和机体碰撞响起了金属音,两架机体拉开了距离。即使如此还是接着说了下去。
不管是胜是负,不拿出全力的话什么也得不到!对于国家或个人来说都是一样的。让我看看你拔剑的觉悟!
朱雀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插花:你就别再瞪了你这个死脑筋)
随后,少年清楚地作了回答。就像以前一样,干脆利落的声音。
是!
ZERO!要抓住他吗!还是说ZERO!?
无赖的通信中传来华莲有些混乱的呼喊声。对于她来说,朱雀是同校的同学。虽然明白总有一天自己会直面这样的事态,但现在这来得太突然了。而且,华莲虽然对不列颠的反抗情绪非常强烈,却不是个冷酷无情的少女。或者应该说,正因为她有激情,所以其他方面的感情也很丰富。她动摇,混乱,为了想要从这疯狂中解脱,所以就算她将一切都交由对于她而言属于绝对存在的ZERO来判断,又有谁能责备她呢。
但是,被华莲寄予希望的ZERO*鲁路修,现在却处于无法做出任何判断的状态。
为什么。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不可能,这不可能。难道一直以来,妨碍我行动的都是你吗。不是别人,而是我相信从七年前开始就一直与我共同守护着娜娜莉的你!多少次多少次多少次!多少次你将我逼入绝境。我不承认,这不是事实。这绝对不可能存在。你不应该在这里,不应该。
你你应该在娜娜莉身边!!
藤堂座机与白色Knightmare分开后,其他的月下从侧面冲了过来。华莲见状大喊道。
等等!ZERO还没下令!
但月下没有停止行动。这是当然的,一瞬间就是机会。经过之前的六对一战斗,敌方机体已经收到了相当的损伤。怎么能放弃这样好的时机呢。
看到这一幕,鲁路修终于反应过来。
住手!现在!
但他的声音没有传达到。除去已经拉开距离的藤堂机,四架月下从四面向白色机体包抄过来。但这时,发生了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站在中心的白色Knightmare同时放出了四根钩索。不,如果只是这样还好。他将机体配有的全部钩索同时放出去动作虽然简单,但问题在于钩索的运动轨迹上。被释放的钩索如同箭矢一般划破空气,将四架月下的剑全部击飞出去。
什么!
那是藤堂充满诧异的声音。比起称赞驾驶员的本领来,不如说这是机体性能的优越吧。自动跟踪机能。虽然也有Knightmare本身就有这种能力,但同时击中四个高速移动的目标却并非普通机体能做到的。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
白色Knightmare穿过阵型大乱的月下机体,占据了另一地点。月下也不是光在吃惊,他们立刻改变朝向,再次向白色Knightmare包抄了过去。在这一瞬间,鲁路修忽然尖叫起来。
住手!
这次声音看来总算传达到了。以藤堂机为首的月下的行动显得犹豫起来。
别打了!到此为止!
如果这是鲁路修在没有发生什么异变的情况下下达的命令,那么藤堂和他的部下们应该都不会去遵守吧。鲁路修还没能与他们形成绝对的上下级关系。但是所幸或者说是不幸情况发生了变化。在别处待命的扇等人发来了警报。不列颠空投部队迫在眉睫。
勉强抑制住身体的颤抖,鲁路修用吐血般的声音宣布道。
本来的目的已经达成。使用3号路线立刻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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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会场的巨大屏幕上,映出了黑色骑士团的Knightmare在烟雾中渐渐撤退的身影。
从结果来看,可以说他们逃跑了。但即使如此,Lancelot这一仗也打得相当漂亮。在一对七绝对不利的情况下,并且是空投部队还未达到的间隙,能够与敌人周旋这么久。他所争取的时间并非白费。其他部队代替受伤了的Lancelot上前追击。
干得很好,朱雀。
用手按着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胸口,尤菲米娅在心中这样说道。就在这时。
嘁,他放跑了敌人。
会场中响起充满憎恨的声音。
哼,毕竟都是11区人,故意的吧。
啊,就是这样。
而且你们不觉得对手的行动也很奇怪吗?
搞不好一开始就是个阴谋。七对一还能撑那么久,也太厉害了吧。
明显的恶意、侮蔑、厌恶。
呜。尤菲米娅咬紧了洁白的牙齿。
只是为了让他对不列颠宣誓效忠而已。
就在刚才,达尔顿说出了这句话。当然,在从一时的激动中冷静下来之后,尤菲米娅也不得不认同了达尔顿的话语。那个少年,朱雀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不列颠军队。既然他身在军队,他的力量就会被使用于消灭敌人上。虽然特意选择让朱雀去处决一个无抵抗能力的、而且是他最亲近的人,这点让尤菲米娅感情上感到纠结,但这和尤菲米娅过去对朱雀做过的事相比根本没什么两样。在成田,尤菲米娅拜托他去救自己的姐姐,但换言之,就等于是让他驱逐那些危害姐姐的人。结果,他去战斗了。或许他也杀了人,杀了和他一样的日本人。
这是怎样的痛苦啊。
尤菲米娅无法想象。今天的事件,也可以比作尤菲米娅被下令去杀死姐姐柯内莉亚和达尔顿。整件事不合情理的地方实在太多,尤菲米娅在感情上无法理解。而且将这种事情强加在他身上,也同时代表了不列颠的立场。他们能给他的东西,就是对他的不认同。不会对他的功劳进行犒赏。岂止是没有犒赏,甚至反而以敌意和嘲笑的态度对待他,并且露骨的厌恶。不光是今天这件事。Orange事件,以及数月前的情报泄漏事件,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无论他多么辛苦。
这太可耻了。
她知道,自己就是这样的不列颠人中的一个。一边鞭打着他,一边又给他一些廉价的好意。这种东西除了伪善之外,什么都不是。
但是,即使如此。
诸位!
尤菲米娅坚毅的声音,令会场的人一齐回过了头。
尤菲米娅看了看众人,站直身子说道。
我回答刚才的问题。刚才有人问我,是否已经决定任命骑士了,对吗?
被守护,被给予。
我选择的骑士,就是在那里的那位
但是,同时也意味着保护对方,给予对方。
枢木朱雀准尉!
会场再次一片哗然。
尤菲米娅丝毫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注视显示屏上映出的Lancelot,以及她所选择的骑士的身影。
朱雀。
请你守护我。
而我,也会尽我的所能来守护你。
就算这对你来说,无法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救赎。
就算这其实并不是你真正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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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ZERO不肯走出无赖?
是、是的。就算呼叫也没有应答。
好不容易从现场成功逃脱的华莲和黑色骑士团成员在停止不动的牵引车边交谈着,忽然他们听到了一阵笑声。
呵呵呵
这是正要被收容进车内的无赖通过外部对讲机发出的笑声。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发出这疯狂笑声的是ZERO名叫鲁路修*V*不列颠的少年。
少女C.C.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牵引车的连接部分。她低下头,用冷冷的目光注视着下方。
我早就说过,鲁路修。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C.C.自言自语着,抚了抚长发,随后转身离开了牵引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