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后,我来到庭院。
上午并没有特别预定行程,于是我决定陪安洁练习魔法。
「请多指教,亚历大人。」
「嗯,加油吧。」
「是!」
安洁可爱地鼓起干劲。
自从最初检测魔法属性之后,安洁就不断磨练最擅长的治愈魔法。
理由是为了我,想在紧要关头帮上忙,这个理由既窝心又惹人怜爱。
「要开始了。」
「首先从姆帕帕特式开始?」
「是。」
安洁这么说完,提高魔力。
有效率地运用魔力,以那个人拥有的魔力极限值行使魔法的技法,姆帕帕特式。
最初是教魔法学校的学生,当然安洁也学会了。
为了给安洁建议,我配合安洁的呼吸。
安洁捕捉到自己的魔力波动,在巅峰使出治愈魔法。
嗯,无懈可击。
她发挥极限的百分之九十九发动治愈魔法。
没有逞强逞能,以平常心轻松做到。
我本来配合她的呼吸以便给她建议,但好像没这个必要了。
仅论治愈魔法,安洁已经是帝国数一数二的高手了吧。
那个治愈魔法对我施展。
「──奇怪?」
「咦?」
我发出惊呼,安洁也受到影响跟着反应。
尽管发生了会打乱集中力的小插曲,安洁的治愈魔法却仍很安定。
虽然很安定,但是──
「怎么了,亚历大人?」
「没回复。」
「咦咦咦!?这是什么意思呢?」
「应该说我根本没中魔法?感觉就像雨天穿着雨衣。」
「呃……」
这是怎么回事?
安洁的治愈魔法的确发动了。
然而就像我比喻的那样,隔着雨衣感觉到雨,身体一点都没淋湿──完全没回复。
「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暖呼呼。」
「呀!」
安洁吓了一跳大叫。
打岔加入对话的人是桃乐丝。
她从我的影子冒出上半身。
「桃乐丝,怎么了吗?」
「暖呼呼,不自在。」
「暖呼呼?」
我忽略了「不自在」这句话。
因为她说过最喜欢阴暗潮湿,我免于产生「暖呼呼怎么会不自在」的疑问。
问题是哪种「暖呼呼」。
「那是什么意思呢?」
只见桃乐丝一言不发,依然冒出上半身,用我给她的短刀割了自己的掌心。
「──!」
那幅光景骇人到安洁不自觉倒抽一口气,掌心多了血淋淋的刀伤,但是──
伤口在那瞬间痊愈了。
「暖呼呼。」
「意思是回复流向了桃乐丝?」
桃乐丝点头。
因为弄清楚状况,安洁停止治愈魔法。
「这是怎么回事呢,亚历大人?」
「……」
我扶着下巴思考。
整合状况判断之后,再跟贤者之剑对答案。
「好像是因为救了桃乐丝的那次交换的关系。」
「交换?」
「我用赫歇尔秘法救了桃乐丝。肉体与灵魂好像『记得』那件事。」
灵魂一度移到人造人肉体之后再回到原本的肉体,这就是交换。
「那加上进入影子的能力,产生了预料之外的效果。桃乐丝进入影子的期间,会抢走影子的主人──该称为宿主吗──的回复魔法与强化魔法。」
「原来是这样。」
安洁表示理解,但桃乐丝露出闷闷不乐的表情。
「怎么了?」
「我会抢走你的回复。困扰吗?」
「没那回事!」
抢在我回答之前,安洁以笃定的语气主张。
「不会吗?」
「是!亚历大人强到不需要回复。所以完全没问题。」
「……是吗。」
这次桃乐丝接受了。
因为安洁的安慰,桃乐丝的表情明显松了一口气。
虽然抬举过头了,但桃乐丝不再介意就OK。
我朝安洁眼神示意「谢谢」,但是──
「?」
安洁天真无邪,依然笑咪咪地歪头注视着我表示疑问。
……刚才的安慰,原来是不假思索的反应吗?
☆
午后,我独自前往扫荡叛军余党。
自从北方叛乱之后,叛军余党四处作乱。
起初绝大多数都是以微服私行的伊莉莎为目标,但最近他们不直接对伊莉莎下手,而是到处游击行动。
每当我接到情报,就会前往平定。
「呃啊啊啊啊!」
这次叛军占据了整座农村,我直闯敌阵。
在农村里,用贤者之剑击倒接二连三出现的对手。
对方巧妙地利用地形迎击我。
有人从正面硬碰硬抵抗;有人将农村建筑物当成遮蔽物,从远处发射魔法;有人沿着屋顶移动,从空中扑过来奇袭。
我一一用斩击夺走他们的战斗能力,用魔法手铐拘捕他们,继续前进。
就在我击倒了快三百人的时候,抵达了中央广场。村民遭到囚禁,被集中在此处。
「你是……」
眼前的男子很眼熟。
男子率领着现在仅存数十名的部下,背后挟持着当作人质的村民,露出狞笑。
那是之前也袭击过我、被我修理之后释放的男子。
「你似乎还记得我。」
「你还做这种事吗?你这样伤天害理──」
「哼。」
男子发出冷笑。
仔细看,他的右手到手腕都没了。
说得精确一点是没了手掌。
手腕前方现在是安装着锋利锐器。
之前是铐上魔法手铐之后才释放男子。然后现在变成这样,就表示──
「你还不愿意停止做坏事吗?」
「你是指哪件事?」
男子笑嘻嘻地奸笑。
「我给你看这个,是为了表达感谢之情喔?因为能像这样──」
「啊啊啊啊!」
男子用锐器刺了挟持的村民之一。
「──直接享受切肉的触感。」
「……你这样做尽伤天害理之事,来生会很惨喔?现在开始也不迟,只要重新来过,就还有──」
「没兴趣。」
男子依然奸笑着这么说了。
即使全世界都知道了转生与最终审判,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享乐主义者也不会是零。
看起来不可能说服他。
我用神格者的能力看男子的灵魂。
已经黑得相当彻底。
现在阻止他是最起码的──
「──呣!」
我的脚下发光了。
魔法阵出现,这不是我行使的魔法。
陷阱,以及结界。
这种事至今也很常有。所以我很快就掌握情况。
男子故意展示手腕,当面砍村民,是为了绊住我的行动。
「你可别挣扎喔?虽然我想你也办不到就是了。」
「这是?」
「虚空结界。记取了至今失败的人的反省。」
「虚空……」
「之前有人失败是因为设定成对人类绝对有效,所以我记取教训,设定成凡是拥有灵魂就绝对有效。虽然光是准备就花了半年,如何,动不了吧?不管你是何方神圣,一样都拥有灵魂。」
「……」
我问贤者之剑。
虚空结界,就如男子所言,是牵涉到大地的大阵仗结界,凡是拥有灵魂的人进入结界,所有行动都会受到限制。
其效果果然也是绝对级,就算我变身为人造人,仍然是拥有灵魂的存在,行动依然会受到限制。
这类结界无法暴力破解。
「喔!弟兄们,将这家伙大卸八块!」
男子发号施令,其他部下逼近我。
「你们进来不要紧吗?」
「怕什么,效果只限对象一人。」
「原来是这样。」
四人从前后左右一举朝我砍过来。
嗖!唰!咻啪啪!
「嘎啊啊啊!」
「是、是怎样!!!」
「为什么你能动!?」
我用贤者之剑迎击逼近的四人。
因为我没有要杀他们的意思,所有人一边惨叫一边后退。
「怎、怎么可能,你为什么能动?」
男子惊愕。那是对结界拥有绝对自信,却遭到破解的惊愕。
我瞥了自己的影子一眼,确认桃乐丝没出来──动不了之后──
「到此为止吧。」
「可、可恶啊啊啊啊!」
我再度握紧贤者之剑。
重新压制了男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