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哟?」
「奈良坂同学?」
就在隔壁班,照理说相遇的可能性不小,但是我从没想过会在这里遇上。
居然会在美术教室前面碰到。
「早晚安,哥哥!」
「这种时候说『午安』就行了吧。毕竟已经是午休了。」
「唔。这可是从早安到晚安都能顾到的万能招呼喔?」
「真不知道你是懒还是合理主义者。」
「明白就好。」
「感觉是懒……」
「唉呀,这种事不重要,浅村同学来这里做什么?啊,不,等一下,华生!」
说完,奈良坂同学抱胸盯着我看。虽然我不是奈良坂同学的哥哥也不是华生,不过嘛,就老实地等吧。
「也就是说,下一堂课是美术!」
「还有其他理由会来美术教室吗?」
「浅村同学,你选的是美术?」
我点头。
下一堂课好像是素描,所以人家拜托我把石膏像搬到美术教室。
「阿格里帕!」
「啊?」
「超短发帅哥!」
原来是石膏像啊。吓我一跳。
美术课用的石膏像之中,确实有几个应该大家都认识──例如维纳斯像和玛尔斯像之类的。
为什么──会选上阿格里帕?
「我喜欢他的发音。」
「倒也不是无法理解啦……」
「玛尔库斯•维普萨尼乌斯•阿格里帕先生。」
「连全名都……」
「虽然考试绝对不会考就是了。」
「所以才记下来对吧?」
「哼哼哼,因为用不到嘛!话说回来,要帮忙吗?石膏像很重吧?」
虽然很感谢这个提议,不过奈良坂同学的力气多半比我小。
「唉呀,没关系啦。而且奈良坂同学不是也有事吗?」
「东西忘了!」
「奈良坂同学……你不是美术社的吧?」
我也不记得有在选修课上看过她。为什么会有东西忘在美术教室啊?
「最近,我在当美术社朋友的画画模特儿。今天则和她一起吃了饭。啊,然后呢,我惹她生气了~」
「惹她生气?」
「我剪了浏海。她生气地说『我都讲了素描完之前不要动发型』。」
「你剪头发了……?看起来不像耶。」
「剪啦剪啦。我很干脆地把浏海剪了三公厘。」
「……这样算是有剪吗?」
「啧啧啧,你不懂!这种时候,就该说『你剪头发啦,很好看喔』!」
「因为看不出和原本的发型有什么差别,而且剪得很干净。」
「毕竟弟弟们的头发是我剪的嘛。不过啊,都剪了三公厘应该看得出来吧!你又不是只会分辨短发或长发的男生!」
「我好像是男的耶。」
「骗人……」
「不过,原来只剪三公厘,女生看得出来啊。」
「会在意啊。」
「像是『发生什么事』之类的?」
「不是啦不是啦。女生怎么可能每次剪头发都有特殊意义啊?像我也会在意分岔啊。」
「啊,原来如此。」
我还在想,要是有什么沉重的理由该怎么办才好?
「不过,会在意好不好看。」
原来是这样吗。
准备去领回遗失物的奈良坂同学,又转过头看向我。
「所以说,要是人家换发型,一定要记得告诉她『很好看』喔,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