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pe77 Sine
校对:pe77 落合葵
图源:UU
嵌字:落合葵
只因存在而被爱,这样幸福的人类并不存在。──为何,会这样认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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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生活的第3个,也是最后一个暑假开始了。
朝打工的书店所在的涩谷站走去的路上,我和既是义妹又是恋人的绫濑并排走着,虽然没有牵手,但保持着偶尔手背能碰到的距离。
涩谷站前广场逐渐在眼前展开。
站前大楼上方广阔的蔚蓝天空中,尽管是上午也洒下非常强烈的阳光,十分炎热,仅仅是从柏油路上反射出的光就让眼睛感到刺痛。
「浅村君?」
我被绫濑的声音吓了一跳。
回过神来,十字路口的信号灯已经变绿,绫濑的步子已经迈了出去。我连忙追上她的脚步。
穿过街道,便是打工的书店门口。
一进入室内,便被凉爽的空气包围,原本的闷热感犹如谎言般缓解。我松了口气。
在男性更衣室换上制服后,我前往办公室,发现上午值班的女孩正在吃午餐。
是新来的——呃,小园绘里奈。由于最近排班的原因,有段时间没见到她了。
「上午好啊,小园」
「浅村前辈,上午好!」
「已经放暑假了吗?」
「是的!浅村前辈也放了吗?」
我点了点头。
「上午就来了啊」
「是呀。所以我就再待一会吧。前辈现在才开始上班呢,好遗憾。如果我能换一个晚点的班次就好了,还有许多事想要想前辈请教呢。
小园脸上浮现出亲切的笑容说道。
「小园已经没有什么需要我教的了,店长也夸你记得快呢」
「哪里哪里呀」
门那边传来声音,绫濑走了进来。
「上午好」
「啊……绫濑前辈,上午好」
「唉。啊,那个……小园同学,上午好」
哦呀。我心想。
绫濑进来后,我不由自主回头看了一眼,便迅速移开了目光。虽然不太清楚是不是因为太快而没有看清,但感觉平时很元气活泼的小园显得有些拘谨,声音也变轻了。
绫濑也似乎犹豫了下要不要和她打招呼。
「什么什么?怎么啦?」
听到声音,我再次回过头来。
绫濑连忙从门前挪开身子,门外一个穿着店里制服的女生探头进来。是读卖前辈,手里还拿着午餐盒。前辈也午休了吗?
「哦——,看来读卖少年队聚齐了嘛」
被说成不知道哪里的运动队了。
不过说来也是……我、绫濑还有小园在这家打工的书店都是读卖前辈的后辈。
「被身边年轻的后辈包围着,我也要变年轻了呢」
读卖前辈把午餐盒放在长桌上,然后流畅地用饮水机泡了杯茶,最后坐了下来。
我和绫濑姑且也先坐下来。距离上班时间的开始还有大约10分钟。
「嗯~年轻人的气场还真是耀眼。沐浴在后辈闪耀的光芒中就会变得很有活力,这才是返老还童的灵药啊,用来下饭正好」
「下次就叫你卡蜜拉(译注:雪利登·拉·芬努作品中的同性恋女吸血鬼,钟爱诱惑年轻女性。)前辈好了」
「我才不会吸血呢,放心啦!啊,如果是卡蜜拉的话,浅村君就放心了吧」
「我觉得不是这个的问题」
卡蜜拉是个女吸血鬼,但她袭击的对象都是美少女。不是,虽然我并不想成为美少女,但也并不对自己不被当成美少女有什么不满。
对于幻想文学似乎不太感兴趣的绫濑和小园一同歪着脑袋,看向相同的角度。
和往常一样,读卖前辈的笑话总是太专业,很可能在笑出来之前会歪着脑袋困惑。话虽如此,她也不跟不懂这类玩笑的人乱开(让别人云里雾里的时候暂且不算),所以目前这种情况也比较罕见。
实际上,只有我笑了,虽然是苦笑。
「虽然不太懂,不过,承蒙您照顾了」
小园低下头行礼,读卖前辈摸了摸坐在一旁的后辈的脑袋。
「好——可爱。不太懂没关系,姐姐会一点点手把手腰把腰教你的(译注:『手取り足取り』意为手把手地,但内心是大叔的读卖前辈即兴发挥加了个『腰取り』)」
「好,好的」
「性骚扰的内容太过昭和了,已经可以立案了哦」
「光听到腰都能联想到下流的事。真好色呢,后辈君」
到底是谁好色啊。读卖前辈一如既往地如同呼吸一样说着下流的话。虽然我很想接受前辈的独特之处,但不是要刻意去学习她这种地方。
绫濑刚进屋时那莫名的紧张感不知不觉间消失了。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读卖前辈计划好的。
「嘛啊,这种事情先不说。比起这个,后辈君,是不是在我没见到的时候晒黑了?」
她用食指和拇指捏出一个小小的放大镜形状,笑眯眯地说道。
「我有晒黑吗?」
我没想到我晒黑能被人察觉。哪怕自己看镜子,我的脸也似乎跟之前没什么不同。读卖前辈在仔细观察我一番后,又开始同样端详起坐在我旁边的绫濑的脸。
「就一点点哦。不过,我这个名侦探的眼睛可是瞒不过的哦。来吧来吧快坦白吧。和沙季晒黑程度一样,一起去了什么地方吧?」
虽然受到了奇怪的怀疑,我还是决定解释一下。
「我去给学校棒球部参加甲子园地区预选赛应援了」
「沙季酱也去了吗?还是那么要好啊」
「当然,我们是同班同学嘛」
这里不能过于否定很重要。在外要表现得更亲近。绫濑在和我一起居住的地方总是假装成别人,所以才产生了轻微的扭曲。
绫濑大概领会到了我的意思,补充道。
「班里的同学也都去了。毕竟是共同的朋友全力以赴的比赛嘛」
她的语气夹杂着些许羞涩,听的人难免会起怀疑,所幸的是前辈并没有继续追问。
「真好啊~,在同一个高中真让人羡慕」
说着这话的小园,也让人听不出她有什么别的含义。
「是吧——!好羡慕吧——!」
「嗯,很羡慕呢。浅村前辈很了解棒球吗?」
「了解的程度嘛,一般吧」
「我完全不了解,如果能一起去,想让你们教我好多东西」
「后辈君和沙季酱都很擅长说明嘛,能感觉到平时从他们那里学到好多吧?」
「嗯……是的」
「是吧是吧——啊,我也好想和你们一起上高中啊」
读卖前辈一边握着筷子,一边像拨浪鼓一样地摇着头表达着遗憾,即便说她是在名门月之宫女子大学读书的才女。前辈开始不停地朝我这边递着眼神,反复地想用眼神诉说着什么——
我叹了口气。
看起来前辈想拜托我些事。
「话虽如此,读卖前辈别说是大学生了,都快成社会人士了,大概没办法再回到高中生活了吧」
「正因为如此,才要好好珍惜剩下的这段时间」
好像电视剧里的女主角说的话。
「具体来说前辈想怎么珍惜呢?」
「好想去海边啊,好想去烤肉啊」
「我可是今年应考生来着」
「可是,今年是来这家打工的最后了哦,是最后一个夏天的回忆哦?」
「诶,读卖前辈要辞掉打工了吗?」
小园先是一脸惊讶,然后露出悲伤的神情。
说起来我从没跟她提起过这件事。受到这么大打击,看来她这一个半月来跟读卖前辈相当亲近吧。
的确,在和很关照自己的前辈一起的最后一个夏天,没留下任何回忆还是挺寂寞的吧……
「就算不邀请我,前辈你也有很多别的打工伙伴吧?」
读卖前辈可是在这家店工作时间最长的学生。
听了我这话,前辈开始故意椅子上摇晃起身子。小园还在一旁提醒她危险。完全没必要,都是演技。
「怎么会,我才没这么想呢?『浅村君最好说话了,稍微邀请下就OK了,而且还喜欢照顾别人,麻烦的事都可以扔给他』什么的,还有『要是在浅村君面前提这个要求,很轻松就能解决,而且肯定还能顺便把更多年轻人都拉过来』什么的,我一点都没想过这种事哦!」
「请再加把劲隐藏一下真实想法」
说着我又叹了口气。
这个前辈真是的——
「好啦好啦,快看看small garden酱的眼睛,是不是在用好悲伤的大眼睛诉说着『好想再跟前辈多一玩会儿』?」
「如果不会填麻烦的话,我想和读卖前辈、浅村前辈一起出去玩!」
「嗯——嗯——好可爱好可爱——」
前辈又抱着小园的脑袋摸起来,然后瞥了我一眼。
我抱着胳膊沉思着。嘛啊,怎么说也是很照顾我的前辈,陪她玩一天应该也不会怎么样吧。
正当我烦恼着该怎么办时,突然很想知道绫濑的想法,便看向她。
嗯?这样一副表情,她会是在想什么呢。
绫濑望着黏在一起的读卖前辈和小园,脸上浮现出羡慕的神情。
对了,绫濑之前明明很想去游泳,却表现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原来那已经是将近一年前的事了啊。难道她也很向往海边和烧烤吗。
有这种可能。
「读卖前辈确实给了很多关照……呢」
我说着将目光投向绫濑。
「我也受了前辈很多照顾,所以……也愿意吧?」
绫濑似乎也不讨厌和读卖前辈一起创造些回忆。
凡事都要张弛有度,休息放松也是很重要的。
更何况在球赛时也有过这样的感受,有些感动与经历,不踏出这一步是无法体会的。
只不过,就算读卖前辈把我形容成『喜欢照顾人』的人,可我还是觉得自己懒得出门又怕麻烦,还是在家里看书比较轻松自在。说我喜欢照顾人,真是对我有天大的误解。
看着小动物系后辈小园乖乖地坐在读卖前辈身边,我想起了小动物系女生的鼻祖、绫濑的朋友——奈良坂真绫同学。
真要说喜欢照顾人,不应该是奈良坂同学这样的人么。
为了丸那么积极去当应援团长,而且,就算是暑假也把身边的朋友们都拉上去球场应援。奈良坂同学的『照顾人』,可是有十足的企划力和行动力支撑着的。
而我呢,去年夏天也就是顺势跟着奈良坂同学的计划走。自己主动邀请绫濑的次数则屈指可数。
一想到这,不禁为自己的怕麻烦而感到羞愧。
而且,我也不是不愿意跟读卖前辈以及绫濑一起创造夏天的回忆。不,坦率地说是想要吧。
「嘛啊,外出旅行估计是不太行啦,不过要是计划在附近烧烤的话——」
读卖前辈一下子把脸转向我。
「哇!后辈君,什么时候变这么善良啦?」
「要搅合的话可不去了啊」
「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呀吼!去露营烧烤喽!」
「大白天去露营……当天就回来吗」
读卖前辈笑眯眯地说这可是最近的流行。真的假的。
小园最先表示要参加。
「哦呀,新人可真有活力」
「要和前辈一起创造回忆!」
「前辈,是哪位?」
「诶?」
「哎呀,没什么没什么,不用在意哦。不过新人酱的反应真的好可爱,像个小天使,太可爱了,光是呼吸都讨人喜欢呢——」
读卖前辈说的时候,我看到小园的表情似乎闪过一点僵硬。不过只是一瞬间表情的变化,她马上恢复了笑容说道。
「才没有那种事呢——读卖前辈真是的,说得太过啦——」
表情有点僵硬,我想她估计是不愿被人说『什么都不做就能讨人喜欢』吧。
也就是说,这话让她有些不舒服。因为是前辈所以马上掩饰了下去。
可是,读卖前辈也不是那种不考虑对方感受的人……为什么会特意说出这样的话呢?
小园保持着笑容说道。
「我可是为了受喜爱而相当努力着的呢」
听了这话,读卖前辈似乎又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
「嗯,我大概能猜到了,看来我也得加把劲了呢」
「那个……。加把劲是指,前辈也要帮着计划吗?」
「不,那个就全交给提出来的后辈君啦——」
这位前辈一边可爱地吐着舌头一边说道。
我被怼得垂头丧气,连小园和绫濑都忍不住发自内心笑起来。
尽管如此,最开始提出的是前辈,所以她决定帮我调查具体哪里可以露营,等听了之后再详细计划也不迟。
之后还得问其他打工的朋友参不参加,不过排班可能会出现空窗,很难举办这么大规模的活动。如果把大家全都带走,感觉之后会被店长骂。
所幸,最近备考学习进展比以前顺利。如果是当天去当天回的露营,损失的学习时间和出去玩能排解的压力也能相互抵消。
「绫濑你呢?」
虽说看起来绫濑确实是想去,但不能就这么替同样是应考生的她擅自做出决定。即使关系亲密也要讲礼貌,一定要好好确认。
「浅村君去的话——」
我也去。她说道。
听到后,我转向读卖前辈确认道。
「感觉晚上回来后会很累,要不我们吃过之后再回来,这样可以吗?」
「当然啦」
看着读卖前辈喜笑颜开的样子,我也只好抱起『看来没招了』的觉悟。
就算打工时间减少了,相应地上补习学校的日子也变多了,并没有太多的自由时间。
看来高中生活最后的夏天也要忙碌起来了。
打工结束后回家的路上。
漫长的白昼终于结束,夜幕降临。
即便如此,炎热依旧,恐怕今晚也是个热带夜(译注:日本对最低温度高于25摄氏度的夜晚的称呼)。
空气黏稠而沉重,即便甩着四肢也好像在水里走路一样。走在一旁的绫濑也好像喘不过气来,看起来很难受。
「还好吗?真想快点回家吹空调啊」
绫濑点了点头,用手背轻轻擦了擦额头。大概是满脸都被汗水浸透了,她眯起一只眼睛。
「不过,浅村君,你来计划露营烧烤的活动没问题吗?集训是什么时候开始来的?」
「8月2日开始,还有一个多星期,没关系」
我报名了补习学校组织的学习培训,可以在不受打扰的地方集中学习备考。虽说只有短短一周,但可以置身于除了学习以外无事可做的环境中,我想要在这里一口气拉开和竞争对手的差距。
「这样啊。那,一周都见不到浅村君了」
「嘛啊,烧烤还是想在集训前去的吧。读卖前辈会帮调查一下能去的地方——」
手机震动起来。收到了信息。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看,是刚刚说的读卖前辈。大致看了一眼,好像是查到了适合当天去当天回的露营烧烤的地点。动作还是那么麻利。
「读卖前辈吗?」
「对。好像已经查到了地点,说如果决定了就帮我预约上」
读卖前辈和小园排班的时间比我们早,我们开始上班她们就回去了,所以后来也没能详细说。
说起露营,印象里应该是需要提前几个月预约的,可能还需要等别人退掉。查了一下,发现也可以有临去前预约就可以的地方,甚至还有白天露营无需预约的地方。
印象和现实之间是有差距的。我再次意识到,不能对任何事妄下定论。
穿过公园时,清风徐来。树叶沙沙的声音,让人暂时忘却了酷暑。我深深吐了口气。
听到吠叫,转头看去,公园里有人正牵着小狗散步。
擦身而过时,小狗似乎想向我们靠近。女主人慌忙抱起它,向我们低下头说抱歉,但我们二人都笑着说没关系。好可爱,绫濑看着它笑道。女主人也微笑起来。
她再次深深鞠了一躬后,牵着小狗离开了。
「好可爱呀」
「是吧」
白色的小小一只,毛茸茸胖乎乎的,讨人喜欢到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很可爱。
我突然想起白天读卖前辈的话。『太可爱了,光是呼吸都讨人喜欢』
光是呼吸都讨人喜欢……吗。
突然想到。
如果放在自己身上呢。
感受得到平时老爸很重视我。
正因如此,才能说很多玩笑话。与亚季子小姐和绫濑初次见面那次,老爸突然提出再婚的想法,然后就顺势安排在家庭餐厅里那样不按常理出牌的见面,我也没有任何抱怨的想法,这就是因为我和老爸之间建立了他能清楚感受到的信赖关系。
只是,一想到生母,时至今日我仍然感到心寒。
老爸越为了家庭而打拼,那个人的心就离他越远。
我时常想,老爸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不失去那个人的爱呢?
突然浮现的那个思考开始在我心中盘旋。
现在回想起来,我和异性完全没什么缘分。读卖前辈是同样爱书的人,又有着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大叔性格,和她来往时没太考虑性别问题。
我的交友圈突然天翻地覆,是在认识绫濑之后。
从绫濑的朋友奈良坂同学开始,藤波同学、工藤副教授、小园。
女性朋友明显地增加了。
……不对,也不是。
像新庄同学、吉田同学这样的男性朋友不也增加了么。
也就是说,在这之前漫长的17年里,除了丸以外我没有一个能让我自信地称之为朋友的人,却在这短短1年里,亲近的人肉眼可见地增加了。以老爸再婚为契机,我身边突然热闹了起来。
只不过,我自己并未觉得自己变成了那种讨人喜欢、被人爱着的体质。
生母离去时的面容让我心寒。
该怎么做才能受异性喜爱呢。真想有个头绪。
我相信现在绫濑很喜欢我。
可是,人心总是会变化的。
心是会变的。
新庄明明之前喜欢过绫濑,但现在他已经有了更喜欢的人。
如果真有讨人喜爱这种体质的话,好希望自己也能具备。
光看一眼小园就能知道她的确是那种类型。就像擦肩而过的那只小白狗一样。就像读卖前辈白天说的那样。只要她往那里一站,就能让人觉得这孩子好可爱。
但是,让我有点在意的是——
『我可是为了受喜爱而相当努力着的呢。』
小园自己是这么说的。
努力被爱……吗。
我没有自信。我的内心依旧残留着小学时的那个我,出轨的母亲离家出走后,望着突然变得空旷而寂寞的屋子,悲伤的泪水不停涌出的感觉,至今仍萦绕心头。
瞥了一眼走在我身边的女孩。
绫濑的境遇和我差不多,同样是作为异性的父亲离开了她。即使与母亲亚季子小姐的关系很好,却也能从她日常的言行中或多或少看出她对男性的不信任感。
光是呼吸都被人爱着……吗。
如果能做到这样,该有多轻松啊。
已经能看到我们的家所在的公寓楼了。
「快看,灯亮着呢。太一义父已经到家了吧」
绫濑指着公寓楼说道。
——回到家啦。
心里暖洋洋的。绫濑指着那个曾经只有我和老爸一起住的房间说『家』,好开心。
「也就是说,老爸应该已经在家开上空调了,终于能凉快了」
「是呀」
绫濑嫣然一笑。
这样吗……
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她对我的喜欢『持续』下去。
涩谷大街两旁林立的高楼上依然万家灯火。每一处灯火,都是一个『家庭』。
为了维持那个家庭,那每一处房间里的人们,都在为被爱而努力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