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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9月23日·祝日(星期四)绫濑沙季

我很期待梅丽莎的演唱会。

但同样,我也很期待和浅村君一起出去玩。

抬头望去,黄昏将至,但天空中仍残留着蓝色的痕迹。

晴天真是太好了。我心情愉悦地朝着live house走去。环顾四周,涩谷的街道已经悄然换上秋天的装扮,橱窗里的模特们穿着今年的流行色衣服,摆出姿势吸引路人的目光。

说起来,我侧眼看向浅村君,今天他的穿搭真是符合他的风格。极其普通的淡蓝色夹克配上长裤。我的话会选择加入更多的亮色,但浅村君的颜色总是比较简单。

不过,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觉得他这身随意的穿搭其实也很不错。真是很有浅村君的风格呢。

我们一边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一边在街上散步。路过的人群中有好几对情侣,手牵手或是挽着胳膊,各自保持着自己的距离走着。情侣间的距离各不相同,有的情侣走得非常亲密,仿佛身体快要贴在一起,看起年纪约莫二十岁。而一些看起来已经七十多岁的老夫妇,则一边拄着拐杖缓慢前行,一边偶尔停下,咚咚地,轻轻拍打彼此的腰间。

每对情侣都以各自的方式保持微妙的距离不断前行。

浅村君轻轻地抬起手,朝我这边伸来。我注意到后,把手里的东西换到另一边,牵起了他的手。

我们紧握着的手在彼此之间前后摇摆。这就是我们现在的距离感吧。

大约在开场前十分钟,我们终于找到了live house所在的建筑。

「是那个吗?」

虽在入口处有些迷茫,但我幸运地找到了招牌。

看来演出是在眼前这栋建筑的地下层中进行。

不久后,人们开始排起队等待进场,我们排在后面,不久就能进入。拿着从入口处收到的宣传册,我们朝座位走去。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live house,周围充满了许多新奇的事物。

我原本想象里面是一个扇形的阶梯音乐厅,但实际上是一个普通的方形房间。演唱者和观众的距离非常近。

乐器已经被运上了舞台。乐队成员们正忙着调试音乐、试音。舞台中央有一个麦克风架,梅丽莎一会可能会在那儿唱歌。

我把目光转向观众席,看到观众席和后面相关人员的座位。

找到指定区域的空位后,我和浅村君一同坐下。坐下后,我还是忍不住地东张西望。

当看到进门的地方时,我大吃一惊。

刚刚经过那个纵长的门旁边,贴着一张大海报。之所以知道是今天演唱会的海报,是因为它和入口处发的宣传册封面是一样的。

最吸引我目光的是梅丽莎的半身照,强烈的眼神透过被风吹乱的蜂蜜色头发直视过来,仿佛要将我吞噬一般,令人不由得感到压迫。裸露的肩膀。从脖子上垂落下来的银色细项链在闪耀着褐色的胸前斜斜地摇晃着。

背景似乎是合成的。郁郁葱葱的森林,浓郁的绿色中充满了热带的生命力,展现出强烈的生机。尽管是以色彩浓烈的自然作为背景,梅丽莎的表情却丝毫不被周围的绿色所掩盖,栩栩如生地吸引着我的目光。仔细一看,森林的景色中隐约映出一些古老的遗迹,静静地伫立在一旁。

「拍的真好啊,那个海报」

我不由自主地低声说到。

坐在旁边的浅村君也朝我看的方向望去,似乎意识到这张海报和入口处发放的宣传册是一样的。

我重新打开放在膝上的宣传册。

由于室内光线昏暗,我暂时不去阅读细小的文字,而是顺着封面逐页欣赏。

里面的内容也很精彩。

方框围起来的文字整齐易读,体现出对读者的关怀。

尽管这和封面上梅丽莎粗犷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常青藤图案巧妙地缠绕在一起将封面和文章连接起来,保持了与封面的统一感。这或许是偶然,但我不禁想着,也许在野性十足的梅丽莎内心深处,也隐藏着这样的细腻。

宣传册的后半部分像是梅丽莎日常生活的快照集。当我欣赏那些美丽的照片时,突然想到,咦?

没有笑着的照片。

我疑惑着翻到最后一页,看到梅丽莎紧紧抓着麦克风架热情演唱。照片的下半部分是一张她和工作人员肩并肩的合影。梅丽莎在这张合影中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瞬间抓住了我的心。

啊啊,原来如此。

梅丽莎因其独特的感性没有被日本社会所接受,而是在异国他乡找到了自己的归属。

『找到一个可以随心所欲生活而不被指责的地方,这就是关键』

梅丽莎曾说过的话在我脑海中浮现。

她找到的,正是和他们一起歌唱的这个地方。

手中的宣传册,仿佛将梅丽莎这个人浓缩在其中。制作这个的人一定非常理解梅丽莎。

而且,在回顾自己的历史时,梅丽莎竟不需要使用过去的照片,仅凭现在拍摄的照片就能表达她的内心——我觉得是这样的。

照片……吗。

我几乎没有自己的照片。我总对周围的人说,因为自己的眼神有点凶,拍照效果差。时至今日,我自己都相信了自己所说的话。

但当我看到梅丽莎仅用现在的照片就能表达如此情感时,我开始觉得自己其实是害怕拍照的。更准确的说,是害怕那一瞬间的真实被捕捉到吧。

虽然有些矛盾,可一旦那一瞬间被固定下来,似乎就证明了它并非永恒……

唉。我不由得叹了口气。

没想到自己会因为一份在演出中发放的宣传册而思考到如此深远的事情,这一切,都是因为这本宣传册——

「又时尚又潮流,做的真好呢」

我本以为只是随口感慨,没想到却收到了「谢谢」这样的回应,吓了我一跳。我朝声音的方向慌忙地回头。坐在我身后的一位女性露出了害羞的笑容,说道。

「那个,是我做的」

她自称「秋广瑠佳」,并表示自己是梅丽莎的朋友兼设计师。

也就是说,这个人正是将梅丽莎浓缩在这本薄薄的宣传册中的主创者。想到这里,我很想知道自己对宣传册的感受究竟有多少是正确的,想和她聊一聊。

然而,就在我鼓起勇气准备开口时,瑠佳被人叫着,起身离开了。而此时,梅丽莎的演出也快开始了。

我心中有些许遗憾,但还是将目光转回了舞台。

演出开始了。

站在舞台中央的梅丽莎轻声开始了第一首歌曲。

她手中拿着吉他,就像在当初新加坡的餐厅里一样。她浅浅坐在准备好的凳子上,一边弹奏一边唱歌,似乎在凝视着远方。

她的声音逐渐扩散开来,观众的注意力自然也随之提升,大家都在屏息静听。

她的音乐给人一种混合了民族音乐和摇滚的印象——这种印象和我第一次听她唱歌时是一样的。我不知道像我这样的音乐外行对此的看法是否准确。

虽然开头的歌曲较为柔和,但随后她的演唱节奏更快,气氛更热烈的歌曲。这些更活泼的曲子也更接近她平时说话时的形象。

梅丽莎创作的歌曲大多可以在YouTube上找到。虽然歌词全是英文,但因为听过几次,所以当前奏响起,我立刻就想起来了。

她的讲话很简短。演唱开始时有问候,中间则介绍了演奏成员……大概就这些吧。这可能是因为梅丽莎的对话几乎全用英语,而观众大多数是日本人吧。尽管我认为她的语言能力足以用日语来交流,但可能她觉得用英语更能表达自己。

陶醉在她悦耳的歌声中,时间飞快地流逝。

两小时的演出即将达到高潮。

梅丽莎转向观众,用英语宣布下一首歌是最后一首。

伴奏响起。

——啊,这首。我最喜欢的那首。

在前奏中我就立刻认出来了。这是上传曲目中播放量最多的那一首。也是我最熟悉的歌曲。『But I was free born』。这首歌的歌名似乎来源于某个著名的句子,而句子的一部分也成为了电影的标题。那部电影叫『Born Free』。(译注:《生来自由》是詹姆斯·希尔、汤姆·麦克格文执导的冒险片,弗吉尼亚·麦肯娜和比尔·特拉弗斯出演,1966年上映。该片讲述了两位提倡保护野生动物的著名实践家的生平故事)

——我生来便是自由的。

梅丽莎放下吉他,紧握麦克风开始歌唱。我意识到这是在宣传册中看到的表情。

稍微,比在YouTube上听到的节奏更快。

或者说,似乎逐渐加快了?比起一开始,我感觉速度一点一点地加快了。乐手们露出些许惊讶的表情,但并没有慌乱,仍然跟着梅丽莎的节奏继续演奏。

歌词表达的是从被剥夺自由的状态中逃脱,急促的唱法让人感觉仿佛在逃避着什么。

随着疾速感的增强,梅丽莎将麦克风从支架上取下。两手握着,仿佛在紧握着珍贵的宝物。

进入间奏时,乐手们逐渐将演奏的节奏调整回原来的速度。

随着节奏的回复,我再次意识到,梅丽莎是为了表现逃亡的疾走感,而乐手们也在配合她的节奏吧。

在间奏中,梅丽莎双臂垂下,低着头。仿佛一具没了电池的人偶。看着她垂头丧气的样子,究竟是因为逃脱不掉而倒下,还是逃脱后的安心休息——我不禁在心中如此揣测。

尽管我知道歌词,但被梅丽莎身体表现所吸引的我只能静静地注视着。

梅丽莎慢慢扬起身体。

间奏结束后,歌声再次响起。

梅丽莎抬起头,重新握紧麦克风,唱起最后的副歌。

在聚光灯下闪耀着的梅丽莎高高举起手——

当手臂伸展至极限时,她仿佛抓住了什么,紧握拳头,将其拉回身前。

她高昂地唱完最后一句,脸上洋溢着喜悦的表情。

歌声结束后,她深吸一口气,向观众鞠躬。

我不禁感到热血沸腾。

不知为何我眼角湿润。就快要哭出来。

正准备鼓掌,举起手臂时,我的手碰到了别人的手,但我还是不停地鼓动着双手。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梅丽莎举起双手回应兴奋的观众。

脸上带着『做到了』的表情。

「梅丽——莎!」

一位在后面演奏的男性像老师训斥学生一般叫道。嗯?怎么感觉,好像被骂了?其他乐手们则露出苦笑的表情。梅丽莎向声音的来源吐了吐舌头,然后像是恳求一样道起歉来。简直就像淘气的孩子般。

然后,她再次向观众鞠躬。朝舞台侧面退去。

掌声依然不息。观众们要求安可(译注:演出结束后观众齐声喊安可(Encore),要求歌手返场再唱一曲)。

作为回应,梅丽莎从舞台侧面再次登场。

最后一首歌是首安静的曲子。听起来有些古老,我也从来没听过。原以为是她新的原创作品……可意外的是,居然有意想不到的人知道这首歌。

「是『Fly Me To The Moon(译注:Fly Me To The Moon 由巴特·霍华德应发行商创作单曲要求,创作于1954年。是首华尔兹舞曲,也是他最有名的一首作品。最初叫“In Other Words”,由当时他工作的酒店的驻店歌手Felicia Sanders演唱。发行商试图将其改名为“Take Me to the Moon”但是巴特·霍华德拒绝了。之后这首歌被定名为Fly Me to the Moon。由佩姬·李1960年演唱的版本成名。而弗兰克·辛纳塔的翻唱更是让这首歌的名声达到了一个无法形容的地步。美国宇航局曾把他演唱的这首歌的唱片通过阿波罗飞船送上月球,使得这首歌曲成为第一首在月球上播放的人类歌曲)』……」

一旁的浅村君轻声喃喃道。我不禁问道。

「你知道这首歌?」

为了不打扰周围的人,浅村君伏到我的耳边,低声告诉我「这是首爵士名曲」。

Fly Me To The Moon—带我去月球。

最初的标题是『In Other Words』,创作于半个多世纪前。

浅村君开始给我讲一些小知识,「这个呢,是——」。

是人类逃离重力,首次造访月球时播放的歌曲。

浅村君的声音从近处传入我的耳中,这一瞬间,我意识到刚才碰到的手是他的。伴随着话语,他的气息轻拂过我的面颊。

舞台上,梅丽莎用沙哑而忧伤的声音歌唱着。

副歌的最后一句是人人都能听懂的英语,因为那是「I love you」。

不知不觉中,浅村君的脸转向了舞台,专注地看着梅丽莎,相反地,我却无法再好好听她的歌。「I love you」是歌里的歌词,而浅村君讲的只是些知识,并不是在我耳边低语爱意。梅丽莎,抱歉。这一切不断混杂在我的脑海里,啊啊,对啊。想起来了,刚才,碰到的手的确很粗糙。毕竟是男孩子的手。和女孩子的手不一样……。不对不对。好烦人!烦恼烦恼快走开!。

回过神来,发现梅丽莎正在向观众鞠躬,台下掌声雷动。我慌忙地拍起手来。

就这样,两个小时的演出结束了。

我偷偷深呼几口气,心跳终于平静下来。这时,负责的工作人员走过来告诉我「之后梅丽莎要来打招呼」。

「这个……该怎么办?」

我向浅村君商量。

「如果不太晚,就留一下吧。毕竟是特意来的,还是想打个招呼的吧?」

「谢谢」

没过多久,梅丽莎就走了过来。与舞台上不同,她此时显得十分放松。

我们排队握手和问候时,瑠佳正好在我们面前。

我被瑠佳推到梅丽莎面前。瞬间,刚刚从她在舞台上的表演感受情感涌上心头,我只好轻声说。

「那个……非常精彩」

「嗯。谢谢哦」

说出第一句话后,我的想法便有如泉涌。

可能是因为周围只有亲友和工作人员,或者因为我们是排队的最后一组,梅丽莎静静地听着我热情的感想。

瑠佳则调侃着因我的感想而害羞着的梅丽莎。

谈话的过程中,提到了我之前夸赞瑠佳制作的宣传册和海报。对了,我刚才正想说这个。我询问瑠佳,宣传册上绿色丛林中隐约映现出古老的石建筑,是什么地方的遗迹。

瑠佳则反问我。

「你觉得会是哪的呢?」

我把看了宣传册上感到的疑惑在脑中整理了一下并试着说了出来。

或许是因为我刚才热情地谈论了对梅丽莎的感想,思维如今也格外敏捷。

那本宣传册表达了梅丽莎的音乐性的来源。

对她来说,日本是一个难以生存的地方。因此,她踏上了寻求自由生活而不被指责的地方的旅程。而如今所在之处,至少是比日本更能让她感到轻松的地方吧。

她终于找到一个能让自己放松的地方并彻底地解放了自己。那种解放感在梅丽莎的歌词和曲调中都有所反映——我这么认为。

南亚民族乐器的声音也许对此有一些贡献。

她的音乐便是从那里开始的。

BORN FREE。人们生来都是自由的。但却也有给予束缚的东西。而梅丽莎的音乐就是从打破束缚中开始的。

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宣传册。没错,她的音乐正是从南亚这个地方开始的。

然而,这只是背景,宣传册上的梅丽莎目光却始终是朝着我们这边的。

『我来自这里。而现在开始,我要去那里。等着我——』,那种挑战的眼神则仿佛在说着这些,又或是,『只要给我一点机会,就能马上将你拿下』

「我觉得那张海报就是这么说的。所以……地点是南亚某个地方的遗迹吧」

我的回答半对半错。

遗迹的确是在南亚,瑠佳曾去过那里的丛林。但那并不是遗迹,而是几十年前的废墟。也就是说不是那么古老的东西。

「我可没有能带着这家伙去拍摄的时间或金钱」

瑠佳以轻松的语气说道。

接着,她分享了拍摄海报时的艰辛故事。虽然是以笑话的形式讲述,但一定经历了不少困难吧。

在梅丽莎的安排下,我得到了瑠佳的名片。

瑠佳似乎在Instagram上发布了一些自己喜欢的艺术作品。我在心里记下,打算稍后去看看。

这时,我突然意识到,梅丽莎的演出的确是我这次外出的主要目的,但这也是『音乐节约会』来着。我光顾着聊天,把浅村君扔在了一旁。

瑠佳似乎也察觉到了,并帮我打起了圆场。

然而,尽管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我告诉梅丽莎我有门禁时间,但她还是不相信就这么回去了的我们的话。

「呐,沙季,真的不是去做些H的事情吗?」

「都说了不许问!」

瑠佳像是漫才(译注:日本一种站台喜剧形式,类似对口相声,一个人负责装笨角色,另一个负责吐槽角色)中的吐槽役,拍了拍梅丽莎的头,但我可没这个心情笑。

「才、才不会做」

胡说什么呢。这个人。

我感觉我的心脏在以双倍的速度跳动着。明明刚刚听梅丽莎的歌声我就以为情绪已经达到了顶峰,然而今天最令我心跳加速的,却是现在这一瞬间。真是的。都怪这件事,甚至让我想起了在演出时不小心碰到浅村君的手。

然后,在梅丽莎唱安可曲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夹杂着浅村君吐息的声音。简直就像治愈音乐一般。我突然想起之前真绫告诉我关于『ASMR』(译注:舔耳哄睡一类的治愈音频)的事,名为『浅村悠太』的AMSR不断地在我脑海中重现。

就在这时,梅丽莎说道。

「但不过啊,两人相爱,不是幸福的事情吗,也不用感到负罪感的啊~」

梅丽莎如此坚定的说出这是日常生活的一部本,也就是说,一边在听着名为『浅村悠太』的治愈AMSR,一边做着幸福的事情也是理所当然的——

「绫濑同学?」

「啊!?」

耳边响起自己的名字,我的心不由得猛地一跳。

「啊,抱歉。感觉你刚才有点发呆……你看,差不多该回去了」

「是、是啊」

我勉强地回答道。

「那个,我们要回去了」

「下次live再见哦。YouTube也请多多支持!」

我终于冷静了下来。

「会看的」

我认真的回答道。

回家的路上。

无论是我,还是浅村君,都默默无言地走着。

连牵手都忘了,甚至觉得没有牵手真是太好了。

牵手什么的。如果真要做那种事,我一定会想起刚才梅丽莎的话和演唱会时和浅村君的手碰到时的感觉。

浅村君在我耳边的低语声在脑海中再次浮现。

怎么办才好啊,光是走在浅村君旁边,我就已经是坐立难安了。心脏跳个不停。太奇怪了。

脑海中思绪纷飞,转个不停。

我观察着自己混乱的思绪,同时心里烦恼着,绫濑沙季本来是这样的来着吗?竟如此——如此……。

真绫那张嘿嘿坏笑的脸浮现在脑海中。

『往好的方向变笨了!』

才、才不是!那种……笨蛋……我才不是……大概吧。

我需要冷静下来。必须客观地审视自己。

或许自从停止写日记后,我就无法客观地看待自己了。

也许我该重新开始写日记。就算被浅村君发现了我内心的想法也无所谓。

就算被发现了脑中的小绫濑沙季正在烦恼之湖中跳着天鹅舞,可如果是浅村君的话。

……不不,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事情可能会变得糟糕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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