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之心◆「想要选项。」
本名W-2222、M-2222。都是六月六日出生。身高一三八公分(姊)、一九八公分(弟),体重三十四公斤(姊)、九十九公斤(弟)。罪名:都是窃盗罪。某军事组织进行非法人体实验诞生的双胞胎姊弟。原本是尝试创造出卓越的战士,使用起来却是失败作,因此被当成「非法的失败」,存在本身被双重隐蔽。最初各自监禁在不同设施,但两人的精神大部分相通,没有孤独而死,而是相互鼓励,成功撑过严苛的监禁生活。这段期间反倒是军事组织毁灭,姊姊被革命军、弟弟被NGO团体救出──后来两人暂时各自以战士身分活跃,却在某个战场进行感动的重逢。两人被逐出战地的罪名正如前述是「窃盗」,乍看不免像是轻罪,但他们偷窃的分别是航空母舰(姊)与核子潜舰(弟)。虽然窃盗动机不明,但是犯罪层级过高,动机一点都不重要。
1
「所以大哥?怎么办?」「嗯?小弟?什么怎么办?」「还用说吗?嗯──要站在哪一边?战士军那边?还是战犯军那边?」「…………」断罪兄弟快步移动到的这个场所,是铺著石板的坡道──从无到有建立这座海上都市,身为慈善家又是雅士的「有力者」连同周围建筑物移建的这条道路充满韵味,是当成道路存在的道路。不过,踏上歧途的这对兄弟没余力品尝古色古香到令人无法招架的这股气氛──他们被迫进行选择。十二战士对十二战犯,在这场异质的十二大战之中,他们该如何行动?进一步来说,他们该站在哪个阵营?(用不著弟弟这么问……)断罪大哥心想。(差不多该决定了──虽然刚才趁乱惊慌逃出大厅,不过在那种场面,我们就算被杀也不奇怪。随手就会被顺便解决。)断罪大哥在回想──断罪小弟恐怕也在回想吧。回想不久之前发生的事──光是「赶尽杀绝的天才」的「丑」之战士脑袋被砍飞就用掉一辈子的惊讶了,不只如此,外表是「子」之战士的十来岁少年,还像是乘虚而入般将「卯」之战士──记得他自称忧城──别名「造尸者」──的心脏贯穿。(那只变态兔之所以被选为第二个受害者,大概只是因为「位于砍得中的位置」吧──顺利杀掉主要目标失井大爷,所以顺势多杀一个──以那个老鼠小子的角度来看,应该就像这样随兴所至吧。)断罪兄弟没想过他们在别的世界轴一起被那只「变态兔」杀个痛快,更没想过兄弟俩一起被当成「好朋友」珍惜,做出这样的判断。这个世界轴的他们并不知道「造尸者」的恐怖。如果知道,大概会察觉「子」之战士(应该说假扮成这个身分的某人)是随兴在现场战士之中精准杀害最具冠军相的两人,但即使没察觉这一点,也足以称得上是秒杀。(有机会的话应该会想再杀一人,不过「那家伙」──「申」之战士砂粒终究阻止了。)而且直到整套动作结束,才能理解场中发生了什么事。回过神来才发现「子」之战士(假扮成这个身分的某人)的身体被揍飞到墙边,还活著的战士全部跑过去的时候,「子」之战士(假扮成这个身分的某人)已经毙命──不对,这时候已经不是「(假扮成这个身分的某人)」,这个连续杀人犯已经变回「子」之战士本人──变回「子」之战士的尸体。不是被「申」的「温柔却毫不留情」的一招毙命。说来奇妙,少年的身体腐败得像是几天前就遇害──感觉像是看了一场魔术。
像是看了一场梦。
「『牡羊』之战犯──『细数而杀』友善绵羊。」
失井人头落地前一秒听到的这段自称,甚至也令人觉得应该是一场梦。对方的手法就是这么俐落。短短不到十秒,齐聚的十二名战士之中,有三名化为尸体──砂粒随后进行的急救措施也徒劳无功。(说起来,只有那只兔子有进行急救的余地──被砍头的天才与腐烂的小子接受急救也没用。真是的──)再怎么粉饰都是强烈的震撼,足以让「天之扣留」与「地之善导」的断罪兄弟一时之间动弹不得──其实,两人说不定不会像这样溜到城外,而是如同在突发战场幸存的其他战士,至今也留在那间大厅。
如果两人没有事先得知本届的十二大战,本次异样的十二大战是这种异质的主题──如果没有事先听十二战犯之一,「天秤」之战犯史爵士的说明,两人就不会溜出来了。
2
以自我催眠认定自己是「子」之战士的友善绵羊,在那个时间点进行的推测没错,己身定位非常接近战争罪犯的战士──断罪兄弟,早就和十二战犯的某人串通──更正确来说,杜碟凯普列举的十二战犯,断罪兄弟听过所有人的名字,也和一半以上的「犯人」相识,不过称得上交情够深的只有史爵士一人。因为那个罪犯是断罪兄弟成为弹劾审判被告时的最高法院法官──名留历史的那场无罪判决,是相传至今的负面判例。
「我是把你们当成好友才告诉你们。断罪兄弟──第十二届十二大战不会以你们期望的形式举办。」
由于一直对战犯处以无罪判决,自己也成为战犯被逐出法院的「天秤」之战犯,使用秘密通讯提供这个情报,但是断罪兄弟当然没当真──因为对于战士来说,尤其对于十二生肖的战士来说,十二大战就是如此神圣、洁癖又至高无上。要是在某处发生某些错误(或者是所作所为得到正确的评价)也可能列入大战成员的十二星座战犯,即使再怎么深不可测又毛骨悚然,总不可能将十二大战逼到中止举办吧──断罪兄弟并没有将史爵士当成好友,甚至想反过来忠告他最好别胡思乱想,实际上也真的忠告了──然而,这个前最高法院法官完全不予理会。如同昔日原谅断罪兄弟的犯法与恶行,「我就原谅吧。因为我把你们当成好友。」他说。「如果回心转意想支援『我们』,随时跟我说一声──虽然我们打算将十二战士全部判处死刑,但这不是目的。如果你们愿意加入我们,我个人会很开心,我想大家肯定也会高兴的。」(虽然是战犯,不过大概原本是超菁英分子,这家伙有点超脱尘世,所以他讲的话,我连一半都没听进去──不过评审大叔说出「把我们当成好友的那个家伙」的名字时,真的是吓死本大爷了──对吧,小弟?)(嗯,一点都没错,大哥──)正因为有这份事前情报,所以断罪兄弟能将混乱至极的现状解读到一定的程度。
战犯们心思缜密到吓人,计画周详到恐怖。之所以先知会断罪兄弟,肯定也是整个计画的一环──不知道是要他们如何合作。不过,居然预先让战犯扮成十二战士之一混进去,大胆无惧也该有个限度。乔装为「子」之战士(虽然「他」直到最后都没有这么自称,但是断罪兄弟认识中途退席的「寅」之战士与「午」之战士──顺带一提,他们也确实认识当时出言打岔的「亥」之战士──情报是宝物──使用删除法就可以断定「他」是「子」之战士。不过这个断定正是错误的所在。)的「牡羊」战犯友善绵羊──不只乔装,那是拟态吧?不对,是完全变身吧──如果可以形容为扮装,或许是扮装吧。可以像是更换衣服一样更换人格的战犯──这种家伙的存在,同样是史爵士不经意放出的消息,不过令人半信半疑的这种战法,亲眼目睹之后反倒难以置信──然而,「丑」之战士与「卯」之战士的尸体,以及「子」之战士的尸体,真实到连具备犯罪气质的断罪兄弟都抗拒。「先不提把我们当『好友』的前最高法院法官──那个快速换装的女人,我不认为她杀我们会先给一段缓冲期。对吧大哥?」「一点都没错,小弟──既然有那种像是间谍的家伙,团体行动才危险。先不提最后要站在哪一边,先离开那里应该是对的,不然可能遭受池鱼之殃。」「说是这么说,但是大哥,现在的您该不会其实是友善绵羊吧?」「喂喂喂,好老弟,不可能吧?本大爷可是只有那么一点点怀疑可爱的你耶?」双胞胎战士就这么不知道几分当真地拌嘴,沿著坡道往上走──没有明确的目的地,现在只是想要尽量远离那座有舞厅的古城。知道这座海上都市是战场的时间点,两人就把岛上的地图记在脑中,所以走到任何一个预定当成据点的虚拟根据地就会停下脚步──但他们甚至认为这种「准备」反倒应该趁现在放弃比较好,交战对手就是「准备」得如此周全。团体行动很危险,单独行动也同样危险──中途退席的两名战士,后来应该会被其他的十二战犯锁定吧,这是断罪兄弟的猜测。实际上他们猜中了,「寅」之战士妒良在这个时间点已经丧命,「午」之战士落入敌方手中,虽然没死,但是生杀大权掌握在他人手中的那条生命已成风中残烛──所以,断罪兄弟被迫做出决定。毕竟史爵士曾经以正经语气说「即使在大战的最后一瞬间照样欢迎。因为我把你们当成好友」。史爵士大概真的会欢迎,但是友善绵羊不用说,其他的十二战犯也不一定会和史爵士一样宽容对待叛徒。若要背叛(说起来,他们不认为自己早就加入十二战士组,所以对于被称为叛徒深感遗憾)最好趁早──最好趁著十二战士人数继续减少之前,投靠到十二战犯那边。「可是大哥,在这种场合应该有问题吧?虽说是十二战士对十二战犯,但是无论何去何从,这始终是十二大战啊?」「本大爷当然知道,小弟。如果以十二战士的身分战斗,在胜利之后『可以实现任何一个愿望』。明明能享受这么大方的恩惠,要是投靠十二战犯……」「十二战犯会成为十四战犯吧。」「那你就当蛇夫座吧,小弟。」「我本来就是蛇了,大哥。」「回到正题,如果投靠十二战犯,即使就这么顺著气势与兴致打赢这场大战,也没有任何好处。愿望不会实现,也拿不到玩乐的钱,只会保住小命。」「只是这样的话还算好,我们兄弟会从战士『升格』为战犯──会再度被通缉。多亏亲爱的史爵士,明明好不容易走运获取无罪判决,断罪兄弟却要被断罪。」「就是这么回事──虽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但是本大爷可不想成为世间的笑柄。既然这样,继续待在十二战士这边期待反败为胜才是明智之举。至少期望值比较高。不过──」有个问题,十二战犯那边的目的,现阶段依然不明──把断罪兄弟当成好友的史爵士,在这方面也没任何说明。应该说,当时断罪兄弟觉得那个战犯的说法很可疑,所以没问得那么深入──然而无论是怎样的战犯,都很难想像他们会毫无目的做出这么夸大的行径。即使不到「可以实现任何一个愿望」的程度,十二战犯那边在战胜之后肯定也能获得某些实质上的奖赏,依照奖赏内容,断罪兄弟毫不犹豫就敢投靠十二战犯──要当蛇夫座或是天龙座都可以。有天龙座这种星座吗?「以结论来说……」大哥开口了。「只能先抓到史爵士以外的十二战犯,将他们的热情邀约问个详细──那个家伙是好战犯,但是实在过于脱俗,讲话听不出重点。就算不是这样,只依赖单一情报来源也很危险。」「嗯。虽然这么说,不过可以的话最好找认识的人,像是钢铁侍女之类的──相对的,只有暗杀者蹦髑髅拜托别找。」「因为那个神秘人物,与其说是战犯更像是杀人狂啊。」「然后基于另一个意义,也拜托别找那两个家伙。就是双生之心。因为他们是『双胞胎』的战犯──」
「角角色色定定位位会会重重复复是是吗吗?既既然然这这样样,这这就就是是你你们们的的败败因因了了。」
明明没有聊到忘我,但是大小双人组的战犯挡住断罪兄弟的去路──像是早就算准的这个时间点,简直是一直躲在暗处等待两人提到他们的名字。
双人组战犯──姊姊与弟弟同时自报名号。
「『双双子子』之之战战犯犯──『毫毫无无选选择择的的余余地地而而杀杀』双双生生之之心心。」
3
双胞胎对双胞胎。依照场合,这个局面暗藏著构图变得乱七八糟的危险性,幸好在这个场合,战犯这边是异卵双胞胎──也就是同卵双胞胎与异卵双胞胎的对峙。因此基于这层意义没有造成混乱,不过以断罪兄弟的立场,这样的进展使得他们兄弟之间冗长讨论至今的议题只能即刻报废。「辰」之战士与「巳」之战士被当成同一战士统称为「断罪兄弟」,同样的,「双子」之战犯双生之心也不做区分,统一称为「双生之心」。所以先不提是否有「角色定位重复」的问题,对峙的这两人与两人,互瞪的双胞胎与双胞胎,是共通点很多的战士与战犯──不过,相交的视线与视线与视线与视线,即使说客套话也不算和平。(同类相斥──这么说也不对。)断罪大哥这么想。断罪小弟也像是接续般心想(我们虽然长得很像,是利用这个特徵战斗至今的战士──但也只是「不同人拥有相同基因」的意思。)双生之心是异卵双胞胎,也就是基因构造肯定不同,不只外表,连性别都不一样,但即使像这样久违面对面,依然有种──
「二才是一」的印象。
是的。如果断罪兄弟给人「同样的人物有两人」的印象,双生之心就是给人「两人并存才首度成为完整个体」的印象。像是拼图一样互补不足之处,看起来毫无歪斜。不歪才是歪──是不正的行为。因此,被相提并论的断罪兄弟,始终分别是「辰」之战士与「巳」之战士,相对的,双生之心是单一的「双子」之战犯。坦白说,断罪兄弟对此不太高兴,和这对双胞胎对立──无关于第十二届十二大战的规则,甚至憎恨到「总有一天要宰掉他们」的程度。只不过,断罪兄弟对世间约三成的人类都是这么想的──问题在于对方也抱持这种近乎同类相斥的情感(真的是很像双胞胎会有的制式情感)──没有迟钝到不知道被断罪兄弟讨厌,而且说起来,既然相互挡路的双方都已经各自亮出武器,也没有迟钝或敏锐可言。娇小的姊姊以十字弓瞄准断罪大哥,高大的弟弟像是扛起战锤般高举恫吓断罪小弟。
人体实验的成果(失败?)使得这对双胞胎缺乏表情,却足以令人感受到杀气。(不过,喂喂喂──史爵士,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吧?不是要让我们成为同伴吗?感觉不像是已经事先说好──还是说,这就像是入团测验那样?不只如此……)(嗯,简直像是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陷阱。惯于当策士的我们居然上当了?)不用说,断罪大哥和断罪小弟一样,这辈子从来没当过策士,兄弟俩的战法基本上都是「走一步算一步」,但是反过来说,难以猜透他们捉摸不定的行动,正是断罪兄弟的卖点──但这次因为史爵士提供事前知识,使得他们容易被猜透?要不是旧识的战犯预先邀请──预先引导,兄弟俩能像这样完美溜出来吗?
正因为事先拥有情报,所以行动反而受限──被引导到这条狭窄单行道?自以为半信半疑,自以为只把话听进去一半,到头来却被随心所欲控制?「为为了了法法官官的的名名誉誉预预先先说说明明,那那家家伙伙是是真真的的想想拉拉拢拢你你们们成成为为同同伴伴──如如同同我我与与我我真真的的想想杀杀掉掉你你们们。」「双子」之战犯同时这么说──不,断罪兄弟没看过「她」与「他」、「我与我」分别说话的场面──恐怕任何人都没看过吧。
「那那位位原原谅谅成成性性的的法法官官,肯肯定定也也会会原原谅谅我我与与我我。」「OK,总之好吧,一点都无所谓。那就走一步算一步了,对吧小弟?」「我说大哥,到头来,我们不可能背叛荣耀的十二战士吧?以为我们是什么人啊?」「我们是什么人啊?」「那还用说吗?我们是……」
「『辰』之战士──『为了赚钱玩乐而杀』断罪兄弟的大哥!」
「『巳』之战士──『为了赚钱玩乐而杀』断罪兄弟的小弟!」
各自背著槽桶的断罪兄弟,将槽桶延伸出来的管子朝向各自的目标──断罪大哥背的槽桶「逝女」装满液态氢,任何物体或任何人被射中都会冰冻彻骨。断罪小弟背的槽桶「人影」装满高辛烷值汽油,任何物体或任何人被射中都会灼热彻骨──冰与火的断罪兄弟。「天之扣留」与「地之善导」。同样因为是双胞胎而感觉同类相斥,此外在「相似度」方面甚至感到自卑,但兄弟俩至今从来不认为会输给或打不过双生之心这样的战场大盗──至今之所以没杀掉对方,只不过是因为没在战场上遇过。实际上,同卵双胞胎没输给「挡路」的异卵双胞胎──没被她与他、我与我杀害。
杀害断罪兄弟的是「水瓶」战犯与「射手」战犯──傀儡瓶与无上射手。
「咦……哎呀……?」「咦……哎呀……?」兄弟俩好巧不巧异口同声──如同那对异卵双胞胎。这也是当然的,来这座岛至今肯定连一次都没用过的槽桶居然空空如也──本应射向姊弟的液态氢与汽油,不知何时全部消失。爬坡的时候,身上的东西变轻是非常好的事情,但是爱用的武器消失,在战场上不只是致命这么简单──不明就里。但是不明也是理所当然。因为这次的消失是十二战犯之一,他们兄弟俩只知道名号的「水瓶」战犯干的好事──史爵士也没泄漏关于「他」的情报──这份情报甚至在「敌人」之中也被隔绝。「水瓶」之战犯傀儡瓶。
无论是绝对零度的液态氢还是顶级的汽油,只要形态是「液体」,对这名战犯来说就只是普通的「水」──轻易就能神不知鬼不觉使其「蒸发」或「挥发」殆尽──使用这种初学者程度的操水术,用不著出现在两人面前。没现身当然有著相当的风险,但是和这对兄弟相识的姊弟当幌子代为消弭这份风险。说穿了,这和「双鱼」之战犯在远方海岸线杀害「寅」之战士妒良时,先由「金牛」之战犯进行误导的作战大同小异。之所以没有完全相同,在于这边采用三方夹击。突然失去武器,也无法飞天或遁地,无论是龙还是蛇都等同于失去四肢般的这对兄弟……
被好长好长,像是晒衣杆的一根箭,从侧边贯穿脖子。
不是双生之心的娇小姊姊以十字弓射出的箭。再怎么陷入恐慌状态,断罪大哥的视线也不会从对方瞄准过来的武器移开──这反而不妙。既然遭遇槽桶变空的异常事态,就应该谨慎提防所有方位才对。实际上,断罪小弟一失去武器就对周围设下警戒网──「地之善导」。如同蛇从地面的震动感应周围动静的天分。但是这种天分也对于射来的箭不管用。即使管用,也不可能感应到在十几公里远的人造岛一角,像是穿过无数的针、钻过无数的针般射箭攻击的「射手」。
「射手」之战犯无上射手。他也是断罪兄弟只知道名号、情报被隔绝的战犯。由「熟人」来「引诱」,由「死对头」来「挡路」,然后由真面目不明的两名战犯联手,甚至不用露面就拿下这一城──(团队默契──团结一致。携手合作,和睦相处……)(可恶,这不就是杜碟凯普对我们的要求吗──)说来讽刺,在这场十二大战,战争罪犯比战士更遵守──死守这项规则。身为战士却近似战犯,事先获得情报,还以为能站在优势立场参加战争的断罪兄弟,却在自以为知道的状况下,甚至不知道是被谁杀害,就这么被长箭贯穿,一起跪倒在石板地。(得告诉那些家伙才行……不能分散在各处战斗……)兄弟俩一反平常的作风这么心想。
要是不一起战斗,就会一起死掉。如同双胞胎一起死掉。
4
「『水瓶』之战犯──『湿身而杀』傀儡瓶。」
「『射手』之战犯──『瞄准而杀』无上射手。」
两名战犯在各自的位置,径自报上自己的名号。或许是对刚才杀掉的战士自报名号,也或许是对接下来要杀掉的战士自报名号。
(战士6──战犯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