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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十二大战对十二大战 第七战 天秤两端定分明

史爵士◆「想要惩罚。」

本名亚隆‧史密斯。十月十日出生。身高一七八公分,体重五十七公斤。罪名:法庭侮辱罪。原本是军事法庭的法官,但是在任何战争罪犯犯下任何罪状的审判法庭都连连判决无罪而举世闻名。恶名昭彰。为了让原告与被告和解,甚至不惜私下交易,为了赦免罪过不惜采取任何手段──包括暗杀。不把罪过当成罪过,不把审判当成审判的这种态度,想必不可能永远维持下去,说来理所当然,他就任最高法院法官第五年就被提告。虽然是将许多被告判决无罪的「赦免者」,这时候却没有任何人为他辩护。看来即使是获判无罪的被告们,也认为他过于极端的态度是错的,所以无从袒护。法院判决有罪,罢免他的法官职务之后,他依然只怀抱著「判决者」与「赦免者」的矜持,随身携带天秤做为自己的象徵,但他自认以秤砣当成武器是失败的选择。虽然理所当然,不过秤砣很重。不是赦免工具,是秤重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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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服与婚纱这两名能干的信差──就各种意义来说能干,以另一种意义来说是不要命的信差──没将谈判桌的位置告诉砂粒他们,不过只要以羽毛制的魔法飞毯在空中飞翔,并且持续「鸟瞰」海上都市,大致就猜得到十二战犯的智囊究竟想在哪里设席会谈──这对调停人来说是初步的要点。第一候补无疑是位于人造岛中央的古城,但那里已经不成原型,不留痕迹,所以是第二候补──竞技场。只看该处的奇特设计,无从得知是从哪里移建过来的遗迹,但那里具备煞有其事的风情。看起来能容纳十万人的观众席当然没有任何人,应该能划分为三个棒球场,宽敞至极的舞台上,在此时此刻──

战士与战犯,合计十二人聚集在此处。

十二人──这是十二大战原本可以参加的人数,这么想就觉得所有人接下来要开始进行和平谈判,甚至可以说不只挖苦更是讽刺,是可能被当成忤逆营运委员会的奇特行径。十二人──细分的话是战士四人以及战犯八人。「申」之战士──砂粒。「酉」之战士──庭取。「戌」之战士──怒突。「亥」之战士──异能肉。「牡羊」之战犯──友善绵羊。「巨蟹」之战犯──河蟹专家。「天秤」之战犯──史爵士。「天蝎」之战犯──蹦髑髅。「射手」之战犯──无上射手。「摩羯」之战犯──天堂向导。「水瓶」之战犯──傀儡瓶。「双鱼」之战犯──终结医师。双方各排成一列,洋溢的气氛甚至像是要进行一场以礼为始以礼为终的球赛(「好,知道了,那就用板球决胜负吧!」),不过,无论这场会谈如何进展,唯一确定的是不可能得出充满运动家精神的这种结论──就这么中计被引出来的战士这边,砂粒身为名义上的队长,首先向直接对峙的敌方势力进行战力分析。(所有人都是「初次见面」吧──不过已经看过指名通缉的照片或画像了。)光看就洋溢自我个性的八名战犯之中,引人注意的果然是砂粒心目中的「伟大先人」,西装穿得笔挺的老绅士──「巨蟹」之战犯河蟹专家,以及胆敢在和平主义者面前秒杀「赶尽杀绝的天才」与「造尸者」的「牡羊」之战犯友善绵羊。(这次是没伪装的真实面貌吗──但现在这样也不一定是真实面貌就是了。是个看起来温顺的女生。好像绵羊。)身为现役的战争调停人,可不能将视线从传说中的暗杀者「天蝎」之战犯蹦髑髅(原来真实存在啊……)那里移开,但是除了这些不容大意的战犯们,砂粒还不得不注意另外两人「摩羯」之战犯与「双鱼」之战犯。身穿病人服坐轮椅,气色很差的少女──天堂向导,以及站在她身旁,身穿白袍提著医师包,冷漠板著脸的女性──终结医师。(就是那两人……)砂粒心想。(那两人就是怒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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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咔嚓山吗?老奶奶将狸猫煮成火锅给老爷爷吃的残酷描写,在现今的时代常常被省略,是否应该像这样将原作改动,至今依然众说纷耘,不过话说回来,老爷爷本来就想把狸猫煮成火锅来吃,所以应该是半斤八两……这就是队长想表达的意思吧?」「庭取,你真的有在听我说话吗?」为什么只注意到「咔嚓咔嚓山」这个关键词?砂粒如此心想的时间点,是在竞技场进行和平论战的一小时之前。当时他们还在搭乘名为魔法飞毯的究极私人喷射机──砂粒身为队长,身为独断说「NO」没多久就改说「YES」,实践朝令夕改这句成语的队长,必须在开始和敌方谈判之前和己方谈谈──坐上谈判桌的时候,要是这边的意见没有整合,以最坏的状况将会当场起内讧,这或许才正中对方的下怀。砂粒的这个推测绝对不是疑心生暗鬼的产物──砂粒和「亥」之战士异能肉两人,以往在各种战场曾经是敌方或己方,曾经是假扮敌方的己方或是假扮己方的敌方,所以砂粒自认两人多少知道彼此的个性,不过「酉」之战士与「戌」之战士果然令她在意──尤其是怒突的难解态度。有时候,不深究对方的苦衷也是实现和平的手段之一,但是以本次来说,事到如今可不能这么做──非得推心置腹才行。(我自己当然也不例外──虽然小肉早就看透,但我这次的表现也不算正常──这次在各方面都反常。)砂粒就这么下定推心置腹的决心,在飞毯和众人围坐成一圈开始讨论──所以,听到庭取这段鸡同鸭讲的回应,砂粒觉得气势被剥夺殆尽。(哎,这大概是她自己的处世之道吧──不认真面对任何事,将一切都当成虚构的童话看待。)对于庭取这种梦幻般的个性,可能有人觉得可靠,也有人觉得很好操控,不过自认是现实主义者的砂粒,将她视为相当棘手的人物。「正经」行不通──「真实」也行不通。「如果是抱持杀意袭击的敌人就算了,非战斗人员一个个死掉,本小姐也觉得不太舒服,没有优雅可言。」异能肉在这一点就很好懂──虽然价值观和砂粒差很多,但行事有明确的准则,所以交易可以成立。「如果战犯那边表示不想打,那么和解也是可行吧。因为他们不是战士。不过,谈判就交给你负责喔──本小姐不擅长这种细腻的操作。」战法细腻的战士居然讲这种话?砂粒如此心想,但只有心想没说出口。总之,到这里都符合预定计画──好啦,问题所在的「戌」之战士呢?「欸,怒突兄,你为什么赞成进行和解谈判?我不懂你在那个状况投赞成票的理由。」「……以为我会二话不说扑过去咬吗?」怒突露出像是自嘲的笑容回应了。还以为他会拒绝回答,但他自己或许也判断现在已经不是能继续默不作声的状况──不是这种困境。「和平主义者的大姊,看来你也耳闻我的恶名,我好高兴。」(大……大姊?)是对于「怒突兄」这个称呼的还击吗?为娃娃脸苦恼的砂粒听到这种称呼反倒有点脸红。「大姊,我啊,可不像你或是你猜测早就被挖角的断罪兄弟那样,事前就掌握到关于本次十二大战主题的情报。我可是满心想和十二战士痛快厮杀,费尽心思拟定作战,以皮笑肉不笑的心态登陆这座岛喔。」「…………」关于断罪兄弟的推测,砂粒刚才已经告诉众人──但是关于十二大战的可疑动静,砂粒虽然预先掌握端倪,却还没有说出口──明明接下来才要慎选言词说出口,怒突粗鲁又爱理不理的这份态度是虚晃一招的吗?「不过啊,如各位所知,我和断罪兄弟一样,是比较类似战争罪犯的战士。无须比较。也可以说我极度近似战争罪犯。」「…………」「所以,若要和战犯相互厮杀,我可敬谢不敏。我只是这么觉得罢了……大姊,我这样算是说明了吗?」对于听起来也像是不负责任的这段说明,回答「本小姐觉得不算」的不是砂粒,是异能肉。砂粒不会用「本小姐」自称。「你无论是战士还是战犯,都肯定是十二大战的参加者吧?满心想痛快厮杀对吧?战士自己相互厮杀就OK,和战犯相互厮杀就想避免,这样不合道理。」「小姐,我可不想合什么道理喔。」(我是大姊,小肉是小姐,那么庭取是什么呢?)砂粒的思考有点脱线。「啊~~啊~~知道了啦,我说实话吧。毕竟是一点都不重要的事,我也没那么坚持。这件事很单纯,对你们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对『那些家伙』来说也不重要。只有我在意这种事。」怒突明显装模作样伸一个大懒腰之后说。「那些人之中,有两个是我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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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学生的意思是──」「说『学生』可能不太对。也不是徒弟。是以前我卖掉的小鬼──也就是『商品』。」儿童买卖──不可靠的传闻也混入些许真相是吧。「『摩羯』之战犯──天堂向导。『双鱼』之战犯──终结医师。那两个家伙应该已经不记得我了,不过,该怎么说,毕竟是优秀的商品──是人类兵器,所以我怀念回想起来了。原本期待她们将来或许会成为了不起的军人,没想到会在战犯名单听到她们的名字,可真是吓到我了。只不过,我卖掉她们的时候,她们还没有天堂向导与终结医师这种称号──」怒突说著张开双手,如同表示不想再多说什么──确实,只要说这些就够了。发表第十二届十二大战的主题时──列举十二星座战犯名号做为战斗目标时,原本「满心想痛快厮杀」的怒突被何种想法束缚,如今充分可以想像。充分到过多的程度。(「学生」吗──即使不太对,却也不小心会这么称呼她们是吧。)「……所以你想避免厮杀?如果能谈判就想谈判?先不提是否和十二战犯所有人,至少对于她们两人──」「不是那种感伤的心态喔。和认识的人厮杀,在战场是稀松平常的事。是很常发生的事。我也想过,既然她们堕落为战争罪犯,应该由我这个昔日监护人送她们最后一程──所以我在犹豫。大姊,我和你一样,没办法决定方针。」「…………」「所以你刚才问我要不要进行和平谈判,我不小心投了赞成票,但这也算是我内心的一点迷惘。我已经觉得很麻烦了。可以当成我只是一时失常,或是我发牢骚乱讲话──咯咯咯。如果现在再问我一次,我可能会说和平谈判简直荒谬至极,或是说因为见面会尴尬所以要宰掉她们。」「……我是这种个性的家伙。」砂粒说。「所以既然那边有你认识的人,我会想以这层关系当引子,巧妙引导双方和解──不过那边肯定不记得你吗?」「记得才麻烦吧?因为我当时是魔鬼教官,她们搞不好早就计画要好好『谢谢』我。如果是这种状况,去谈判等于送死。」「…………」「那个,那么,恕我冒昧整理一下刚才的讨论。」庭取像是要拭去逐渐沉重的气氛般拍响双手。「换句话说,『咔嚓咔嚓山』的最后,兔子遭到狸猫的报复,不过从老爷爷的饮食习惯来看,兔子后来被美味享用了对吧?」「庭取,你不必再听我们讨论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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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不记得了。)时间回到现在,在竞技场面对十二战犯──还存活的八人,砂粒确认「摩羯」之战犯与「双鱼」之战犯看都不看怒突一眼。从肩并肩的角度看不见怒突现在的表情,不过两名「学生」看起来并未因为和恩师(也可能是怨师)重逢而高兴──虽然不确定怒突对此有什么想法,不过砂粒站在调停人的立场,只能正向解释为这也是一种好事。实际上,孩童时代被当成商品卖掉的战犯,憎恨人口贩子的可能性比较高──如果她们后续经历的人生足以忘记这件事,砂粒个人不免想同情,但现在连这都不被允许。这不是个人战。(终结医师是从背后刺杀「寅」之战士──虽说是医疗班,却也不是无法战斗。「摩羯」之战犯像那样坐在轮椅上,就算这么说,也不一定真的不良于行吧──)简易分析完毕。然后……

「初次见面,砂粒小姐。久仰大名。能像这样见到你是我的荣幸。」

「初次见面,河蟹专家。久仰大名。我并不想以这种形式和您见面。」

新旧调停人对决。虽说坐上谈判桌,但竞技场实际上没准备桌子。十二战士与十二战犯,正确来说是四战士与八战犯,现在是站著面对面,随时都可以开战的间距。只是,如果现在在这里开始厮杀,砂粒认为人数屈居劣势的战士这边占了优势。当然,「鹰觑鹊望」正在竞技场的上空监视全场──先不提角色个性,「酉」之战士庭取的监视技能,在谈判场合好用到卑劣的程度。砂粒自然不认为老绅士没准备任何对策──即使在台面上直接见面,台面下也在相互斗智。「那么,来寻找妥协点吧。砂粒小姐,以你的个性,肯定有在摸索在场所有人活下来的方法吧?」河蟹专家露出看似柔和的表情,拐杖伞轻敲地面。「我的想法也完全一样。希望所有人得救。战士与战犯应该都同样不想死吧。」「……那两人不是也不想死吗?」「不,那两人想死喔。只有那两人是这样。」「…………」「说得也是。基于这层意义,我们没你们想像的那么团结。比方说──史。」看到砂粒安静不说话,河蟹专家向自己阵营这么喊──被叫到的战犯,披著斗篷的这名战犯前进数步,停在敌我两列正中央的位置。(史──他是史爵士。「天秤」之战犯──)就砂粒所知,记得他是前最高法院法官,却缺乏这种威严与魄力,总觉得整体来说给人平坦的印象。当成注册商标般单手提著秤砣的模样很奇特,但是在看过侍女服与婚纱之后──看过侍女服与婚纱的自由落体之后,就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虽然光是这样就很诡异,不过史爵士的立场,确实和一般想像的战争罪犯不太一样吧。(连续判决无罪──应该说几乎只会判决无罪,因而被革职的法官──)不只是和平主义者的程度,如果只看这部分,他是难以置信的博爱主义者──引导许多战争和解的砂粒,不曾在无人受罚也无人负责的条件下平息战端。(换个角度来看,他也是过于夸张的无责任主义者──正因如此才会被罢免,当成战犯看待。)「怎么样?要不要由这位『天秤』担任谈判的见证人?会谈也需要有人负责主持吧──我这个来日不多的老人,想避免无止尽的争论或是你说我不说的窘境,这只是浪费时间。」「我也不一定来日方长就是了。」砂粒幽默回应。「就这么做吧。」她答应了。「公正法官的登场正合我意。」若说断罪兄弟与怒突是极度近似战犯的战士,那么也可以说史爵士是极度近似战士的战犯──史爵士始终是十二星座之战犯,所以别说公正,甚至无法期待他中立,不过在这种场合,有人主持确实能让会谈顺利进行。若是对进行方式感到不满,到时候再说出来就好。反倒可以因为这种不公平而获得优势。基本上先不提实际战力,既然对方拥有人数优势,就不得不让出某种程度的主导权──比起在和解条件上妥协,这种程度的让步反倒如砂粒所愿。「那么,如果双方都没有不满,就由在下我来居中主导吧。因为我认为我代表正义。」前最高法院法官在中央张开双手宣布。从声音的音调判断,看来他不是「他」,是「她」──哎,女扮男装的丽人在战场上也不稀奇。至少没侍女服或婚纱稀奇。

「『天秤』之战犯──『伺机而杀』史爵士。更正……」

「她」这么说──更正?和骑著魔法扫把的侍女服战犯一样,她报错自己的名号吗?不是这样。并不是报错,是伪装──进一步来说,是模仿,是拟态。换句话说,正确名号是──

「『牡羊』之战犯──『细数而杀』友善绵羊。」

张开双手的「他」──「她」就这么将秤砣往砂粒脸上甩去。连续进行无罪判决的前最高法院法官「特赦者」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不过,砂粒对这种速度有印象。这是在起始地点的大舞厅秒杀「丑」之战士与「卯」之战士的动作。(不只「敌方」,甚至也假扮成「己方」──「牡羊」的催眠术。)虽然不是没提防战犯那边选出来的主持人,但是既然连战意或杀意都以自我催眠消除,完美假扮成特赦者,那么砂粒根本无从闪躲。既然将一切伪装为幻象,那么无论以多少眼睛监视──即使是「鹰觑鹊望」的监视也能骗过。失井与忧城为什么那么轻易就被杀,砂粒站在相同立场之后就理解了──这确实无从回避。只能被特大号的秤砣将脑袋打得血肉模糊──除非在这之前,先把伪装成史爵士的友善绵羊脑袋打得血肉模糊。

「『亥』之战士──『杀得精采』异能肉。」

两挺机关枪「爱终」与「命恋」喷火了。无止尽的子弹「花弹如流水」,不只将友善绵羊的脑袋,而是将她的身体发肤全部打成蜂窝。「本小姐没想像的那么有名耶──虽然本小姐深感遗憾,不过这样的不明正是你的死因。以为同样的手法第二次也管用?本小姐看起来这么笨吗?香水要不要换一下?猪的鼻子很灵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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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善绵羊变成蜂窝倒地的同时,战犯队列里的友善绵羊变回史爵士──化为史爵士的尸体。和出现在大舞厅的「子」之战士尸体不同,是热腾腾刚被杀的蜂窝状尸体。一样是千疮百孔。虽然不明就里,但是这种「掉包诡计」看来不是单纯的催眠术或高速替换,而是得付出相应代价的高风险技能──可能是非得先杀害拟态对象才能拟态,或是术士替换假扮为对象的时候,对象也必须替换假扮为术士,或是会同步受到术士承受的伤害,大概是这种感觉。既然是如此有效的战斗技术,会令人疑惑为什么不为人知,不过考虑到附带的制约,就是只能在关键时刻──杀害「赶尽杀绝的天才」或「和平主义者」的时刻──使用的技术。(换句话说,是对史爵士的「尸体」使用催眠术,让他代替自己站在队列?不是事后催眠,是死后催眠……术士死后,催眠也随即解开?)「子」之战士(已经腐败)的尸体,当时是拟态为「牡羊」之战犯,并且以监视的形式摆在大舞厅的旁边待命──大概是性质不同的另一种替换技术吧。总之,看来异能肉的机关枪同时射穿两名战犯──顺带一提,虽然刚才以「猪的鼻子很灵喔」这种风趣台词总结,但异能肉并不是凭味道看穿拟态,识破主持人的真实身分──友善绵羊应该没喷香水(虽说世界很大,不过会在战场散发香气的人,也只有精采的她吧),而且既然是对鸟类都奏效的催眠,肯定会对包括嗅觉的五感起作用。即使如此,异能肉的射击还是赶上了,原因在于砂粒已经预先拜托──不是拜托「战犯那边有任何可疑动静就开枪」,是拜托「开始谈判之前就随便瞄准几个人开枪」──所以才赶得上。即使(友善绵羊拟态的)史爵士没甩动秤砣,异能肉只要有机会就会朝战犯中的某人开枪──即使没机会也会朝战犯中的某人开枪。射击对象可能是调停人河蟹专家,或者是怒突的学生天堂向导或终结医师。「牡羊」效法「天秤」向前一步站在两阵营之间,算是她气数已尽。套用异能肉的说法,这就是她的死因。砂粒没有刻意限制异能肉在射击时不能瞄准某人,或是只能瞄准手脚之类的──这种细部控制不可能对胡乱射击的「花弹如流水」管用。(「别真的杀掉」──这种话我也说不出口。)所以两人死掉实在称不上是出乎意料──和洞窟的爆炸一样,是正如预料,正如觉悟的终结。(终结?不对,这是开始。)「原来如此,不同于可爱的外表,你胆子倒是挺大的。看来你有资格和我谈判。如果刚才就被那种代替问候的恶作剧杀掉,那么别说谈判,你连谈论和平的资格都没有。」对于倒在面前的友善绵羊尸体,河蟹专家看都不看一眼,对于倒在后方的史爵士蜂窝尸体,他也是连头也不回,露出和一分钟前没有两样的柔和笑容深深鞠躬,然后抬头说下去。「不过,年轻人,你又害得两个人死掉了。」「好啦好啦,是的,我又害死两个人了,不过这又怎样?这和您有什么关系吗?」砂粒和善回应。「可别瞧不起冠冕堂皇的好听话喔,老爷子。」

6

在有人战死的状况下,谈判继续进行。

谈判的时候也会死人。

(战士4──战犯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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