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帕莱斯德送来的脑袋,渥尔-格瑞克吃惊的露出了冷笑。
虽然自己曾遭受这个男人的残酷对待,但是自己并不很他。也无意要求处罚对方。他笑是因为别的原因。
渥尔身旁的迪雷顿骑士团团长同样冷笑了起来。
“之前是长男。这次是弟弟吗。这个老狐狸。”
国王也有同感。
为了自保将所有责任都推给部下,老大则装成一概不知的样子。不论身份高低,古往今来,这种事情都非常常见,但是,能沉着的砍下弟弟的首级,这种神经实在让人吃惊。
但是,这对于德尔菲尼亚来说也是一个好机会。
虽然现在德尔菲尼亚军占据优势,但是毕竟奥维庸是帕莱斯德引以为豪的要塞都市。就连巴鲁也不认为能凭这些军力就将其攻陷。
如果想完全压制对方,需要大量的时间、物资以及兵力。想到东边的威胁,进行如此大动干戈的战争并不能算是个好主意。更重要的是在胜利之上取得胜利,因此要在有利的条件下缔结和约。
而对帕莱斯德的使者表现出高压态度,也是为了让对方能够让步。
在此之上,渥尔-格瑞克提出的条件正是帕莱斯德曾经想要强加给德尔菲尼亚的条约。认定塔乌西峰是德尔菲尼亚领土。重新设定关税和货币市场的变更,拆除国境周边的要塞。
但是,还不止如此。渥尔-格瑞克要求了新的领土。
之前两国以泰巴河为国境线,现在提出以潘达斯河口至塔乌,国境线向西移一卡提布。也就是说,想要完全得到泰巴河。
面对这个要求帕莱斯德的首脑阵营也面露难色。
这不仅是要割让领土,今后还必须向德尔菲尼亚支付泰巴河的使用费。
帕莱斯德也明白,既然已经被逼入如此境地,必须遗憾的做出让步,但是奥隆对于领土的执着比一般人要强得多。
进行交涉的使者本以为,奥隆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这个条件,但是奥隆二话不说便接受了,他还催促说不管对方说什么都可以接受,重要的是要尽快缔结和约。
使者满脸莫名其妙的回到德尔菲尼亚军中,回答可以接受刚刚的条件。
国王满脸正经的听完汇报,但是在使者离开之后,却笑了起来。
他开心的说道,“金银老鼠的把戏起作用了吗?”
他指的是王妃和她的随从。
从城墙外面看的话,奥维庸城非常深,而且耸立着三层坚固的防御城墙。单是其规模就远在寇拉尔城之上。
如果不是老鼠的话,根本不可能自由进出这种地方。
不过,王妃的目的并不是想促成谈判。
“如果不那么做的话,就咽不下这口气。”
王妃的语气有些痛苦。
但是,这件事确实让奥隆胆战心惊。
正式的讲和开始了。
两国使者往来数次,对条文进行微调,制作标记着新国境线的地图。
在这段时间,德尔菲尼亚军驻扎在奥维庸城外,但到了第七天,寇拉尔的使者到了。他报告了坦加方的战况。
在卡姆塞布阵的军队听说国王被救出异常高兴。德拉将军和亨德里克伯爵一扫之前的忧郁,立刻向伯利西亚进军。而正在进行攻城战的坦加军队,正在对付棘手的贝尔敏思塔势力的抵抗,突然背后遭到偷袭,慌忙败走。而东峰的塔乌势力也异常活跃,将卡姆塞的坦加军队全部赶出了国境线,并追击进入坦加境内。现在,坦加方面已经要求讲和。
非常充分的战果。国王非常满足,他回信说将交涉全权交给布鲁库斯。
接着七天后,德尔菲尼亚和坦加正式签订了和约。
德尔菲尼亚得到了所有的好处,但是帕莱斯德也没有默默接受。他们一直到最后都装模做样,虽然并没有说出口,但是他们的态度就是在说,这本来都是我国的东西,没有必要割让,但是为了为波谢克公的独断专行以及残忍行径道歉,所以才特地献上的。
从头到尾都是个狡猾的狐狸。
但是,即便如此,也可以主张这次条约是正当的。
德尔菲尼亚军意气昂扬的凯旋返回寇拉尔。
市民们热情的出来迎接,寇拉尔市内一片祭奠般的热闹。宰相布鲁库斯和阿诺侯爵非常感慨的跪在国王面前。
此时,跟坦加的和约已经缔结。
对方接受了包括塔乌东方在内,卡姆塞的另半边都加入德尔菲尼亚领土这种破格条件。
这也是因为入侵坦加的塔乌势力和德拉-亨德里克势力的活跃表现,卡姆塞的城池和要塞接连陷落,而他们的迅猛攻势,让佐拉塔斯感到危机,认为不得不做出如此退让。
也许他们也跟帕莱斯德想的一样,认为先中止战斗,从长计议比较好。
大国之间的战斗很难以一方将另一方完全击溃告终。一般的规律便是,一半通过战斗,另一半则通过谈判,来得到互相想要的东西,这也是非常聪明的方法。
总之,中央暂且恢复了和平。
凯旋归来之后便是论功行赏。
国王终于在此时公开了塔乌的秘密。他态度庄严的表明,今后将认定塔乌为自治区,塔乌的金银会有一部分献给国家,而想夺取独占这些财宝的人将被视为国贼,受到处罚。
没有任何人反驳或表达不满。
巴鲁、伊文、塔乌的头目们,负责看家的人们,在郎邦活跃的人们,都收到了表彰,特别受到赞扬的是拉蒙纳骑士团团长。
国王表彰了纳西亚斯的忠心,虽然在战场上他只是负责支援迪雷顿骑士团,并没有其他功劳。
国王夸奖纳西亚斯在云塞败战之后到国王差点被处刑的这些日子,哪怕牺牲自己也要恪尽忠义,作为在最痛苦的时候最为勇敢战斗的骑士,为了表彰这份荣耀,将自己心爱的大剑送给了他。
结束仪式之后便是宴会,面对国王的担心,巴鲁帮个大忙。他亲切的抱住纳西亚斯的肩膀,称赞了他非常像样的背叛戏码。
如果还有人向纳西亚斯投来奇怪的视线的话,他就一个眼刀过去,二话不说让对方闭上嘴。
面对自己挚友像护仔的老虎一般的举动,纳西亚斯只能苦笑。
“不要这么威胁别人。我没关系的。”
“不。这种事情如果不好好处理的话,将来会有影响的。不过,表兄,王妃怎么样了?一定要给我讲讲她把狮子扔出去的故事。”
是的,最应该被表彰的人——王妃却不在这里。虽然她一直都对表彰没什么兴趣,但是她毕竟在营救国王一事上立了大功。
国王也表情困惑的说。
“是啊,我也拜托她说,你是主角,就今天一天你一定要露个脸……该怎么说呢,她的样子非常没精神。也许是身体不舒服吧。”
不只是巴鲁,连纳西亚斯都瞪圆了眼睛,笑了起来。
“这可真罕见。”
“这真是铁打的汉子也会病倒吗?”
国王却一点都笑不出来。从凯旋归来之后便是如此,在战斗中仿佛烈火般的激情消失了,总是在发呆。问她出了什么事,她也只是回答没事。
询问她的随从少年,对方也只是回答不知道。
虽然很担心,但是德拉将军和亨德里克伯爵都无限感慨的跟自己说话。罗莎曼德也是这样。
夏米昂也在。东峰的塔乌头目们也在。
大家都湿润着眼眶,说您平安无事就好,接着伸出手,国王也感激的回应着。
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他们表现的忠节,是多少钱都无法买来的。
巴鲁和罗莎曼德,伊文、吉尔和其他的同伴们,在东边和西边战斗的人都前来汇报战果。
亨德里克伯爵满脸通红的说道。
“陛下。帕莱斯德真的用鞭子抽打您了吗?”
“嗯。是真的。不过我的身体坚硬的像块石头,皮肤也结实得像皮革,现在如你所见,精神得很呢。”
“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得出来吗!唉,真是遗憾!要是我在场的话!”
阿诺侯爵笑着安慰这位老英雄。
“说什么呢。不正是因为亨德里克伯爵在坦加的活跃,让佐拉塔斯感到了威胁吗。不像我一直留在寇拉尔看家。”
“不,看家的任务是最重要的。”
大家都发表了相同的看法。贝诺亚的吉尔半开玩笑的闭上一只眼睛说道。
“能得到泰巴河实在是太好了。这可是运送金子的绝好路线。从塔乌西峰沿河而下出海,两天就能到寇拉尔。”
周围的人也感叹道。
“原来如此!”
“不愧是陛下……”
“等着瞧吧。奥隆。你就望眼欲穿的看着我们在你眼皮子底下运金子吧。”
“不过……”
德拉将军突然低声说道。
“云塞和艾格特要怎么办?”
“绝对不能原谅他们!”巴鲁说道。
顿时周围也响起了赞同的声音。
有人认为,绝对不能原谅主犯达尔卿和格拉哈姆卿,有人认为其他领主也是同罪,大家意见不一。
国王也认真倾听着臣下们的谈话。
王妃此时在魔法街。
即便是这条平时看都看不到,也无法进入的路,也会像这样为王妃敞开大门。
这是那位老婆婆家里。是充满了蛊惑香味,非常狭窄却又让人平静的不可思议的家。
“你没有冲动行事是对的。”
带着黑色头巾的老婆婆说道。
“西方的术者们就算集结全部力量,也不可能将这里和王妃所在的世界完全连接起来。如果他们能做到的话,用不着他们说,我早就第一个带头把王妃送回去了。”
似乎老婆婆看到了全部的始末。
王妃的表情有些疲惫又有些吃惊。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吗……?”
“你想责备我,为什么没有早点告诉你?这不是我能做的事情。就算那些人能做出‘门’……”
老婆婆的语气很悠然,却又带着一丝严肃。
“如果要打个比方的话,也只不过是能透过玻璃看到对面的景色而已。如果,王妃你跳进去的话,你的身体肯定会碎成粉末。”
“嗯,我也猜到了……”
王妃的声音非常没有力气。
老婆婆似乎觉得很有意思似的笑了起来。
“举世无双的妃将军也有弱点呀。”
“……那个同伴吗?”
“是啊。虽然只是映出了身体,不过他真是个漂亮的人。他叫什么?”
“路。这是除我以外的人的称呼。我的话,他是斑鸠的路法。”
王妃的语气很坚定。
老婆婆点了点头,搅动着锅里的东西。
“这真是古老的风俗呀。只让交心之人称呼真名。其他人只能称呼通用名。嗯……莉也是通用名吧?”
“没有那么夸张。”
“是吗?不过你不喜欢别人叫你的真名吧?”
王妃叹了口气,用力的挠了挠头发。
“那倒没有。只不过,他让我这样做的……”
“哦?”
老婆婆似乎很有兴趣。在黑色头巾的阴影中,投来了像针一样锐利的视线,窥视着眼前的人。
“我居然会上那种当……太不像话了。”
王妃沉吟道。
“哪里。正因为是王妃才能识破啊。对于那些人来说,他们具备了天时地利人和所有的条件,这可是一生难得一次的大规模法术。”
“不是的。我居然有一瞬间……认为那种假货是真的。我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
老婆婆带着黑色头巾的脑袋微微歪了歪,裂开没有牙齿的嘴笑了起来。
“也就是说,你很后悔,一不小心用真名叫了那个假货吧。”
“一辈子的耻辱。”
王妃抱着脑袋认真的沉吟着。
“我居然会……如果是四年前的话,不管以什么姿态出现我都能看出来的。不管变成谁,我都绝对不会被骗的。”
“不要这么责备自己。你毕竟也离开故乡很久了。因为过于思念,所以被相似的人吸引,这也没办法的。”
“哪里像了。一点都不一样。所以才丢脸。”
“哎呀哎呀。这可真让人为难。我以为既然借用了样子那看起来应该就是一样的呀……”
“我说不一样就不一样。”
面对认真起来的王妃,老婆婆又笑了笑。
“你想回去了吗?”
王妃没有回答。
她摘下了额头上的头环,默默的望着上面和自己眼睛颜色一样的宝石。
论功行赏之后又过了数天。
这段时间,国王一直忙于处理各种善后事务,没时间去西离宫,但是王妃的侍女恭敬又有些无可奈何的,请求面见国王。
果然还是侍女的衣服比较适合他。
国王每次见到雪拉漂亮的“女孩子样”都非常佩服并开口说“哦,今天也很美呀。”
但是,今夜却不同。雪拉的表情因为紧张而有些僵硬。让其他人离开后,他单刀直入的说道。
“王妃殿下不肯吃饭。”
“哎呀?”
听到这句意外的话语,国王有些不知所措。
王妃就算不在西离宫吃饭,也会在山里或者城镇中,自己吃想吃的东西。
但是,雪拉的表情却很认真。
“自从回到西离宫之后就一直这样。既不肯吃饭,也不肯休息。已经在房间里呆了五天了。也不怎么动。”
“五天?”
“是的。就算是他身体也受不了啊。虽然我说过好几次……”
“先不说不吃东西,为什么不睡觉?”
“她说睡不着。似乎有什么特别在意的事情……”
“她不肯说吗?”
“是的。她只是说没什么事……”
国王坐在政务室的椅子上,思考了一会。
“整整五天不吃不喝的话,我前几天才亲自体验过……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国王沉吟的时候,身旁的蜡烛在不停摇摆。
不过明明没有风。
国王感觉到异样抬起了脸,不知什么时候,房间的角落里坐了一个人。
带着黑色的头巾,看不清脸和身体。
“原因呀,国王,是乡愁。”
如果此时有他人在场的话,一定会吓得惨叫起来吧,但是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国王和雪拉都非常熟悉,这种突然出现,突然平静的开口说话的东西。
“老婆婆,不要吓唬我。你从哪里进来的?”
国王也坐不住站了起来。
老婆婆仍然维持着坐禅的姿势,抱着胳膊。
“在你面前的我,只是生灵而已。我正坐在自己家里跟你说话。虽然这样做也有些违反规则,但是请原谅我吧。”
国王身后的雪拉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如果是死灵的话,他知道好几个,生灵还是第一次见。
“你刚刚说乡愁。那就是王妃烦恼的原因吗?”
“是的。王妃是个过于勇敢的勇敢的人,但在面对亲近之人的痛苦之时,非常脆弱。而且,这次和你那次不同,这次她没有任何办法。”
老婆婆简要的说明了术者们想要将王妃赶回自己世界的企图。
如果事情已经结束的话似乎就可以说了。
“王妃称呼那个人为同伴。那些笨蛋们最后这样说。——你思念的那个人,因为过于担心你,都快要疯了。恐怕就是这句话,让王妃放心不下吧。”
国王歪头思考了一会,接着诧异的说道。
“——她明知那个同伴很痛苦,自己却不能赶过去,所以很烦恼?”
“是的。但是,如果王妃落到这里是上天的定数的话,那回去的时候也要听从天命。因此,国王。现在拯救王妃是你的任务。”
国王吃惊的摊开双手。
“我能做什么?不是自夸,关于魔法我一窍不通。异世界也好,其他别的什么也好……我也没办法连通啊。”
“那是肯定的。谁也没直望国王能做这些事。可是,国王。王妃说你是她的同盟者。那么,对于你来说,王妃是怎样的存在呢?只不过是非常方便,会非常努力的为自己带来幸运,发色不同的生物吗?”
国王眼中顿时闪过愤怒的神色。
他愤然又坚定的说道。
“看在我们之前的交情上,你刚刚说的话就算了。但是,如果你再说出同样的话,即便你是魔法街的人,我也不会原谅的。做好送命的心理准备吧。”
老婆婆的生灵恭敬的低下头,道了歉。
“国王。你担心王妃的心情很可贵。这样就好了。这样就可以了。现在只有你才能救王妃。”
说完老婆婆的生灵便消失了。
剩下国王茫然的用手按住了额头。
自己到底能做什么?
如果那个女孩面临危机的话,那么只要自己可以做到,那自己什么都会去做。
但是,即便是头戴王冠,可自己也只是普通的人类,自己能做什么呢?
思考之后,国王突然回过头。
雪拉吓了一跳望向国王。
“你确实做过刺客、密探、细作这种工作吧?”
虽然对方说的非常直截了当,但雪拉还是点了点头。
“我并不是自夸——但确实如此。”
国王跟雪拉轻声说了些什么,听完之后雪拉瞪大了眼睛。
“那个,我确实有……”
“准备好。说不定对现在的莉管用。”
“可、可是……”
少女一般的脸看起来变得苍白了。
“我没有说让你做。你只要准备好就可以了。放在哪了?”
“那个……”
“西离宫吗?”
雪拉颤抖着点了点头。
国王跟着雪拉,来到了西离宫。
这是有些寒冷的晚秋夜晚。
月光明亮,好像白天一样。
登上本宫后面的小路之后,便能看到在伦布郎森林怀抱中的石制建筑。
国王径直前往了王妃的寝室。
月光从敞开的窗户照射到室内,将房间内照得很亮。没有必要点灯。
王妃抱着单膝坐在窗边。
她呆呆的望着天空。
“怎么了?”
说话之后她的反应也很迟钝。只是缓缓的转动脖子回过了头。
国王觉得心里发冷。
是因为这几天都没有吃饭吗,还是因为在青白色的月光照射下呢,王妃的面容似乎变了很多。
被照得苍白的面容有些慵懒,有些忧郁,眼中也没有光芒。皮肤仿佛都是透明的。
实在难以想象,在格斗场中背冲着阳光骄傲闪耀着的美丽身姿,和眼前的是同一个人。
“……什么怎么了?”
“雪拉很担心你,既不肯吃饭也不肯睡觉。”
“她太夸张了。我就是想些事情而已。”
王妃的声音中也没什么力气。似乎她的心并不在这里。
国王叹了口气,转身去了厨房。雪拉在这里,将装满酒的酒杯放在托盘上递了出来。
她的手在微微颤抖。
国王只是取过杯子边转身返回,将杯子递到王妃面前。
“喝吧。”
“不需要……”
“好了,快喝吧。要不要我把镜子拿过来,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你现在的脸色就是标准的睡眠不足。”
王妃很不耐烦的接过酒杯喝了一口。
似乎已经完全自暴自弃了。
“刚刚魔法街的老婆婆来了。”
“……”
“她说,如果你落到这里是上天的定数的话,那回去的时候也要听从天命。你不可能不明白这一点,你怎么能上了帕莱斯德的妖术士们的当呢?”
“没有的事……”
“是吗?往常的你的话,应该完全不会理会那些家伙的话的。”
王妃深深叹了口气。
“你……懂什么。”
“是啊。我是不懂。你出现在我面前已经四年了。为什么事到如今会这么为难?”
王妃用失去生气的眼睛瞪着国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她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她的右手奇怪的动了一下,在胸口附近摸了摸。接着脸色突然就变了。她摸着喉咙站了起来。
“渥尔!?你……!”
绿色的眼睛因为震惊而瞪大了。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眼前的国王。
她迈出了一步,但脚步有些摇晃。瘦弱的身体也剧烈摇晃起来。她几乎是反射性的去摸腰间的剑,但是手指在抽搐。握不住剑柄。
“喝了……什么……”
接着她就说不出话了。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国王,但她的手也只是勉强滑过国王的衣服而已。
王妃全身都失去了力气,倒在了地上。
国王低头看着一动不动的王妃,深深叹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
这种手段肯定对平时的莉不管用。她不可能注意不到杯中的药。
也就是说她的身心都已经非常疲劳了。
雪拉在这个时间进到房间里。
看到失去意识,无力的倒在地上的王妃,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变得愈发苍白了。
在短暂的接触中,雪拉觉得自己很明白,这个人最讨厌什么,最不能原谅什么。
使用药物剥夺意识。
不管怎么想这都是最可怕的。
还不如从正面直接对砍。
“这……这么做,真的没关系吗?”
“我已经做好断两三根骨头的心理准备了。”
国王的表情也很僵硬。
他轻轻的抱起失去意识的王妃,将她放在床上。
她的睡脸很平静,看不出来是喝了药睡着的。
这也让国王有些安心。
国王拜托忠实的侍女照顾王妃,便回到了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