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开车载他们回到了帕拉斯雅典娜,凯利迎接了四个人。
“你准备好了吗。”
莉默默地抬头看渥尔,渥尔俯视着完全变了样的自己的王妃。
“……虽然很可惜,但是不能呆很久吧”
“就是这么回事。”
国王借了一个房间,换上了原来的衣服,腰上挂着剑。雪拉帮他换了衣服。
准备好衣服的王被带到了接待室。
虽然不清楚本来的用途,但是这里是船内相当大的房间。
茉莉看到地板上画着白线的三角形,问道。
“这是什么?”
凯利说着“我怎么知道”,耸了耸肩膀。
“这就是‘门’啊。”
茉莉目瞪口呆地把视线投在了地板上。
“……看起来只是在地板上贴了非常普通的胶带……”
“别在意。我也这么认为”
“……顺便说一下,这艘船现在应该还在飞行中……”
“这可不是顺带说一下的事情。停下来的话我会很困扰的”
虽然听起来不可能,但恐怕真正的“门”是站在三角形旁边的人。
路法和刚才完全不一样。
穿着一身黑的服装,头发长得可以贴到地板上,发梢在地板上蠢蠢欲动。
国王看到这样子的路法也不吃惊。
不仅如此,还笑着轻松地说。
“简直就像黑夜中的彩虹一样?”
增加了深色和光辉的蓝色眼睛发出了妖艳的微笑。
“国王大人能理解得很快,帮了大忙了。站在这个图形里。这样就可以送还你了”
“——什么?站着就行了吗?”
期待着更大的更复杂的魔法,但因为太过无聊而感到失望。
莉笑着说。
“好怀念啊。以前也是这样”
这种情况在国王看来是‘过于简易’也没办法。
国王有点怨恨地说。
“莉,如果这么简单就能回来的话,经常来找我也可以……”
“那可不对。一点也不简单。现在看到的只是路法的伙伴们组成的魔法的一部分。实际上使用了非常大的劳力和技能”
路法也说。
“是啊。只是国王大人看不见的地方,集结了相当大的力量。因为是很难的术式呢”
“……嗯。是吗?”
使用超出了人的智慧的不可思议的力量。
这是一个即使是人类世界上最高贵的国王,也无法参与的领域吧。
怀着理解的心情,渥尔向着凯利鞠了一个躬。
“承蒙您的关照。船长”
“哪里的话。说实话,我真的很想让您多呆一会儿呢”
这是真心的。他想问问莉在这个国王身边是怎么度过的,但他知道国王不是可以挽留的人。
国王接着向茉莉打了招呼。
“祝你和丈夫永远幸福。”
“陛下也是。——请向夫人问好”
国王还向在大的内线画面上倒映出身影的戴安娜郑重地打了招呼。
“打扰了。船之精灵。——很遗憾我的世界没有像你这样的船”
戴安娜向优美鞠了一个躬。
“感谢您的过分夸奖,陛下。”
渥尔也回礼,对雪拉笑了起来。
“你在莉身边我就放心了。要健康地生活”
“是的。陛下也要保重。请代我向珀拉问好”
“哦,一定会转达的。她也很在意你啊。”
渥尔最后俯视了莉。
莉理所当然地张开了手臂。
紧紧相拥了身体,国王现在凝视着少年的王妃,正颜厉色地问道。
“最后我可以说一句任性的话吗?”
“根据内容而定吧。——什么?”
即使莉催促,国王也很少见地犹豫了很久,但他好像下定决心似的说道。
“也许我不能拜托你这样的事,但是我想把和你见面的证明带回去。就算和别人说了,也会被人笑着说‘你是在做梦吧’”
确实大有可能
但是,莉困惑地歪了头。
“说是根据,有什么合适的东西吗?怎么可能拿不到照片……”
在这种情况下,想不到什么给这个男人带走的纪念品。虽然莉真的很为难,但是国王好像有线索。
把手指指向绑在脑后的金色头发上。
“我想要这个”
“……”
“这样的金发很少有。看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你的头发吧”
“这样啊。——凯利,你有什么刀吗?”
凯利笑着从长靴里拿出极细的刀递给她。锋利度出众,是金属探测器也不会检验出来的优秀产品。
手里拿着刀的莉随意地抓住了扎在一起的头发,想把头发整个剪掉,国王大吃一惊制止住了他。
“不必那样!”
路法也苦笑着。
“不要全部剪掉。剪一个发梢不是很好吗?即便这样,也能知道是你的头发”
只有本人好像很不满。
“……头发的话会再长出来的”
“我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
如果被伙伴和丈夫齐声说那就没办法了。
把卷起来的一个发梢切下来交给国王,国王小心翼翼地用手巾包起来,藏在怀里。
于是,国王干脆踏上了与王妃再度分离的图形中。
莉说。
“请代我向大家问好。”
“嗯”
国王一直盯着莉的脸,声音像是卡在喉咙里一样。
“再见”
莉禁不住苦笑了。
那是那天分手时自己说的话。
但是,国王说的“下次再见吧”这句话,自己不能对他说。
当犹豫着要说什么的时候,站在三角形中间的渥尔消失了。
消失得太快了。
虽然这是通常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凯利和茉莉都不吃惊。两个人都看过好几次路法这样在空间里移动。
但是,这次的消失和那个意思好像不一样。
莉吐了一口气想走出房间,但是路法停了下来。
“请坐在那里。”
“路?”
“这个通路还激活着。可以看到对面的样子”
莉瞪着眼睛,困惑地说。
“但是……时间的流逝不一样吧?”
“我来解决。好好看就好了”
“你这样做的话,斑鸠可不会沉默的。”
“咦?你不想看对面的样子吗?”
莉果断的认输了。仰望天花板,不服气地呻吟着,自暴自弃地坐下了。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管啊”
“事到如今就这样吧。”
张开丰满黑发的黑色天使嫣然一笑,向内线画面的戴安娜搭话。
“可以借一下那个地方吗?”
“——你要做什么?”
“我想用它放映画面。”
“好啊。请便”
戴安娜的脸从内线画面消失。
路法一边拖着展开在地板上的头发一边移动,坐在内线画面的正面——莉的旁边。
雪拉也简单说了一句“打扰了”,就高高兴兴地坐在对面。
凯利和茉莉也坐在了其他椅子上,凯利特意用手臂的终端问自己的船。
“这个房间的分机启动了吗?”
“没有。机械上什么都没收到”
也就是说不可能出现影像,但说了也没用。
相反,雪拉却很冷静。
以前,莉用自己的能力做,给我看了其他地方的景色。
只是那个变成了内线画面而已。
在五个人(包括戴安娜在内的六个人)怀着多少有些紧张的心情注视着他们的时候,内线画面开始了影像的连接。映出来的是古风装饰的房间。
地板、天花板、厚重的桌子、椅子、装饰墙壁的墙纸,一眼就可以看出是手工制作出来的。
尽管如此,它还是一种洗练的装饰。
透过画面也能让人心情舒畅的空间里,凯利和茉莉发出了小小的感叹声。
“哦……?”
戴安娜用令人佩服的口气代替了在机械文明中成长的他们的心境。
“光靠人力就可以构筑这么高的文化水平啊。”
那个房间里有一位女性。
穿着与现代流行相差悬殊的能盖住脚踝的服装,头发梳得很光润。
是莉最在意的人。
这个人曾经像山上的松鼠一样敏捷,是个动不动就很勤劳的人。
十年过去了的现在也十分年轻,也许是因为成为了四个孩子的母亲,让人感觉到以前没有过的成熟女性的稳重。
那个人打开了鹅绒的小箱子,爱抚着里面收着的银梳和小镜子。
看到这一幕的莉露出温柔的微笑嘟囔着。
“……还带着吗?”
雪拉轻轻地私语。
“因为是一生都可以带的东西。即使不是那样,那也是珀拉大人的宝物”
屋子外面传来孩子的轻声
“妈妈。可以进去吗?”
陷入沉思的母亲吓了一跳。
关上鹅绒的小盒子的盖子,放在梳妆机上后回答了。
“请进。”
打开门进来的是和黛西-萝丝差不多大小的少女和更小一点的女孩。
两个人手里都拿着什么。好像是手工作品。
大女孩用蕾丝编织,小女孩用针在布料上描绘图形。母亲用笑容称赞了女儿们的手艺。
“两个人都做得很好呢”
小女孩眼睛闪闪发光地说。
“针线活做好了,可以去马场吗?终于可以骑小马了!”
大女孩责备道。
“阿拉贝尔满脑子都是马。”
“姐姐您也喜欢马吧?”
“我针线活可不偷懒。”
母亲笑着给两个女儿们打圆场。
“——阿拉贝尔,下次练习缝背面吧。保莱特差不多可以练习织领子了”
“好。”
妹妹很有精神地回复了,被称为保莱特的姐姐也很开心地笑着说。
“我想缝一下这次出生的婴儿的出生服。——可以吗?”
“好啊,我很开心。婴儿也一定会高兴的”
虽然肚子还没怎么显眼,但是年幼的姐妹好像很期待新出生的弟弟或者妹妹。
姐妹走到屋外,视线追上了两个少女。两个人理所当然地在天花板很高的壮丽的走廊上小跑。对于两个少女来说是生活的场所吧。有人向那样的两个人打招呼。
“你们俩都不要在这里跑啊。”
雪拉发出了小小的欢呼声。
“女官长!看起来很健康……”
虽然是一位看上去像六十多岁的老妇人,但皮肤光泽度很好,身材矮胖,麻利地处理着工作。对两个少女充满慈爱的笑容。
“您这么着急要去哪里?”
阿拉贝尔明亮地回答。
“我要去骑小马。”
保莱特也补充道。
“在此之前向王妃殿下问候”
“那么,一起去吧。”
下一个瞬间,三个人在一个空荡荡的大房间里。
面对突如其来的场面转换,“帕拉斯雅典娜”的每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路法省略了移动中的时间给大家看,所以就变成了这样。
接着,三个人一起盯着看的东西映在画面上,莉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这是什么?”
雪拉也不知所措地问路法。
“这里……在寇拉尔城内吗?”
“是啊。本宫中”
“以前没有这种东西。”
“从位置上来说……是在蔷薇之间附近吗?”
两个人惊讶的是挂在墙上的大画。
占据了画面的大部分,金黄色的头发,白色额头上闪耀着绿色的宝石。纤细的下巴和大胆微笑的红色嘴唇嘴唇都是女性的东西,跨越巨大的黑驹,右手高高举起剑来。
茉莉惊讶地嘟囔着。
“这个……是你啊,莉?”
凯利肯定道。
“从情况来看应该是这样吧……只有眼睛相当抽象吧?”
因为是稍微向下的脸,所以视线本来就朝下。
刘海轻轻地挂在额头上,与脸的下半部分相比,上半部分看起来很难看清,但是这张脸上没有明确的眼睛。本来有眼睛的部分只是镶嵌着碎绿色的宝石。
尽管如此,还是出色地表现了雄赳赳、凛凛美丽的人的姿态和灵魂。
保莱特和阿拉贝尔都一心仰望着画,跪在地上,双手交叉着闭上了眼睛。
简直像是在祈祷。
老妇人也在两个人的后面模仿了。
这在她们看来是常有的事。
即使站起来祈祷,她们也沉默地抬头看大画。
阿拉贝尔在这神圣的地方,悄悄地小声说。
“卡琳殿下应该很了解王妃殿下吧。”
在回答问题之前,老女人责备了少女。
“阿拉贝尔大人。不能用敬称叫我”
“可是,妈妈就这么叫你啊。”
阿拉贝尔不满地嘟起嘴唇,保莱特也站在妹妹的一边。
“只有我们的时候没关系吧?”
老女人只能苦笑着认同了。
“那么,在人前请一定要直呼我的名。两位是国王的公主。对家臣说敬称是不行的。——如果被人问到的话,我会被责备的”
“是的。”
“我保证。”
少女们坦率地点头。
有一个少年走进了那里。
“哎呀,古拉斯梅亚卿。”
女官长说,莉和雪拉又齐聚在一起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古拉斯梅亚卿……是尤里吗!”
“长大了呢……”
从那之后过了十年的话应该还是十一岁,发育的很好。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皮肤是白色的,有着聪明伶俐的容貌,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表情都很有气度,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小贵公子。
“……和团长不太像”
“是啊。要说是哪一边的话,感觉像贝尔敏思塔公爵一样……”
画面上两个人在发表这样的感想的时候,阿拉贝尔也很有精神地和年长的少年说话。
“现在开始要骑小马了!尤里也不来吗?”
“不,我不用了。”
少年奇怪地把话糊弄过去了。
对这个皱眉的是保莱特。
“阿拉贝尔。和女官长先走吧”
“是的,姐姐大人。”
妹妹和女官长走了出去,保莱特绷紧了表情,和年长的少年搭话。
“我有话要说。古拉斯梅亚卿”
“……怎么了?不用那么拘谨。普通地说就可以了”
保莱特改口严厉地追问。
“那么,看着我的脸好好回答。为什么剑和马术的练习都偷懒了?卡萨很担心。布莱斯哥哥也一样”
刚在想国王的长子是不是叫布莱斯这个名字,但尤里却说出了意外的话。
“保莱特你觉得谁会成为下一个国王?”
“那是父亲决定的。”
少女立刻回答了,但是尤里预料到了这个答案,同时也感到很沮丧。
“为什么不说下一个国王是费尔南?明明是你哥哥、陛下的长子”
“……”
“我以为费尔南会继承王位。应该是那样的”
少女像是在盯着少年的脸,尖锐地问道。
“你哥哥说了什么?”
尤里无精打采地移开了视线,对她说。
“费尔南是庶子,陛下也是庶子。条件应该是一样的。尽管如此……”
“为什么?”
“……因为费尔南说,我的祖母是上代国王陛下的妹妹……他说我的血统比较正统,我应该成为王”
“我觉得哪边都可以。”
保莱特说。
“哥哥是父亲的长子,尤里继承了亚拉王家的血统。所以,我觉得哪一个成为王都可以”
还不到十岁的少女直说。
十一岁的少年虽然还小,却苦涩地皱起了眉头,再一次,愚笨地直来直去地重复着。
“……费尔南应该成为下个国王”
在帕拉斯雅典娜的接待室里,莉吐出了痛苦的叹息。
“……好像变成了麻烦的事情啊”
雪拉也露出担心的表情。
“……既然陛下和珀拉大人还没有结婚,那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所以这么小的孩子现在开始为将来而烦恼……”
在莉正苦闷的时候,场面变了。
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花园。
两个男人在通过画面在仿佛飘散着浓厚的花香的美丽庭院里散步。
忘记了在孩子们的对话中感受到的小忧郁,莉发出了开心的声音。
“——两个人都没变啊!”
无论哪一个都是非常优秀的男性。
其中一人是黑发、黑色瞳孔、身材高大、体格健壮、充满霸气的人。
外形总觉得有点像国王,但与温暖的国王的目光相比,这个人的目光锐利得像射过来的箭一样,嘴角上露出大胆无敌的笑容。
另一个身高差不多,但相反的是身材纤细、皮肤白皙、面容清爽的人,水色的瞳孔里浮现出平静的光芒。
这个人应该已经过了不惑的年龄,但是怎么也看不出来。只有一点变化,和以前不同把头发剪短,但看起来更显成熟的美貌。
水色瞳孔里的人说。
“——要商量什么?”
“其实,是尤里的事情。我想让未来的萨沃亚公爵趁现在选择一个好对象”
被问的人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以为你和陛下都在考虑尤里是和保莱特大人……”
“别说傻话。保莱特大人是表兄的长女。能下嫁给臣下吗?”
对于愤然的语调,水色的瞳孔意外地眨眼。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你说了也没有说服力吧?说起来,你的母亲本身就是被下嫁的吧”
黑发的人发出了呻吟。
“……面对着我说出那句台词的只有你,纳西亚斯!”
“这是事实。倒不如说,保莱特大人那样的应该没那么麻烦吧。那位肯定是陛下的女儿,但不是公主”
巴鲁越来越咬牙切齿地呻吟。
“……不管到哪里都把话说的那么清楚的家伙”
“我倒不如说觉得这个很好。保莱特大人是一位聪明伶俐的人。继承了陛下和珀拉的优点。我以为在这种情况下是最好的组合……”
男子气得打断了朋友的话。
“表兄听了这个应该会很感谢,但是我觉得把德尔菲尼亚国王的公主作为儿子的妻子,非常害怕。——所以在那里和你商量。我想让他娶婕拉汀”
纳西亚斯这次瞪着水色的眼睛,像是惊呆了似的摇了摇头。
“像以前一样净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把我的女儿当作未来的萨沃亚公爵夫人?”
“对了。你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吗?”
“那孩子才六岁呢。”
“尤里也才十一。年纪也正好”
“巴鲁。开玩笑也要适可而止。我的老家只是地方贵族。身份差太多了”
“你才不要说傻话。拉蒙纳骑士团长的女儿有什么不足?”
纳西亚斯越来越吃惊,缩了耸肩,但他知道如果这位老朋友说出来的话就不会退缩。
虽说如此,但他并不是个能老实接受的人。他带着一张凉爽的脸,爽快地还击回去。
“巴鲁。对你来说视野真狭窄啊。还有适合尤里的少女吧。和婕拉汀同岁,所以也很合适。聪明美丽,门第也无可挑剔。最重要的是那个孩子平时和尤里都很亲近”
“……你在说谁?”
“当然是伊芙琳了。”
巴鲁跳了起来,像山楂好像一下子刺开了一样。
“别说傻话!这的确是一个坦率可爱的女孩,因为她是夏米昂的女儿,所以也知道她很聪明……父亲是个大问题!”
“——您说的是什么?”
连气息都没有感觉到就接近了过来,突然打断对话的是一个黑衣人。身材瘦小却锻炼得很好,年轻的蜜色的皮肤上映照着淡淡的金发,眼睛像大海一样碧蓝地闪耀着。
这又是个好男人。
这三个人并排在一起实在是很漂亮,茉莉很佩服地嘟囔着。
“……三个都是好男人啊。”
莉开心地笑着。
“伊文的女儿伊芙琳。易懂真好啊”
“很漂亮的名字啊。——独骑长一点也没有变啊”
莉看到伊文露出了恶作剧般的笑容(其实,眼神是认真的)逼近了巴鲁。
“你现在不是因为在说我的坏话而情绪高涨吗?”
纳西亚斯微笑着说。
“独骑长。你来得正好。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什么?”
“这个坏朋友说想现在决定未来的萨沃亚公爵夫人。”
“啊?骑士团长一定认为是保莱特大人,不是吗?”
巴鲁大惊失色地说:“闭嘴!”虽然向老朋友发送了这样的信号,但是当然会被无视。
“刚才,这个男人说他想要我女儿之类的话。”
“哈哈……”
一身黑色的战士微微一笑。
“那是那个啊。拉蒙纳骑士团长。如果得到了你的女儿,哥哥也会跟着一起的。——迪雷顿骑士团长真正想要的不是爱尔文吗?”
纳西亚斯叹息着,看到了多年的朋友。
“你有一个了不起的大儿子。为什么还想要我们家的孩子?”
“有什么不好吗?在年轻的时候确保优秀人才是铁则吧”
虽然巴鲁稍微有点别过身子说,但黑衣男子却忍住了笑。
看来还有其他真正的理由。
伊文即使知道那个也不想向纳西亚斯说明。像是说别人的事情,所以非常轻松地说了。
“迪雷顿骑士团长。我有一个建议,如果你那么想要拉蒙纳骑士团长的长子的话,干脆让塞拉和爱尔文在一起怎么样?这样的话,爱尔文就会成为你的继子。愿望就实现了吧”
“独骑长……”
对于这个不着边际的提案,纳西亚斯也很吃惊,但是巴鲁更加反对了。
“请不要随便乱说,求求你了。塞拉一定会嫁给柳敏特卿的!”
“是啊。然后,尤里要娶保莱特。——那就不行吗?”
纳西亚斯说。
“即使你说接受陛下的公主很不好意思,我女儿还是不行。因为身份相差太大了。我想在那里和您商量一下,您的女儿怎么样……”
这次轮到一个浑身是黑色的人睁大眼睛,变成了全身刺刺的山猫飞起来了。
“那、那、别开玩笑了!拉蒙纳骑士团长!到底搞错了什么才会变成那样呢”
“我是认真的,独骑长。”
“不行!”
巴鲁和伊文的声音漂亮地统一了起来。
伊文先说道。
“我拒绝,但不是对尤里有任何不满。那是个好孩子。特别是一点都不像父亲这一点最棒了。虽然他是一个坦率、聪明、霸气的少年,但是能把重要女儿送到这样的公婆的家里吗?”
“这是我的台词!幸好伊芙琳一点也没有继承父亲的缺点,是一个和夏米昂长得很像的可爱少女,但是有这样的父亲就免谈了!”
“这是我的台词!”
这次纳西亚斯陷入了一味忍住苦笑的窘境,但还是稍微认真地和伊文说话了。
“——身份应该不成问题,独骑长。你的夫人是德拉伯爵家的首领,也是波西利亚平原的领主。伊芙琳是她的女儿。应该配得上尤里吧”
伊文脸上很痛苦,要吐出来一样说道。
“别忘了。女儿虽然继承了名门贵族的血统,但我是个微不足道的山贼”
“真的是这样吗?”
“……”
“陛下什么也没说,其实波西利亚平原不是送给德拉伯爵家,而是针对你的血统赠送的不是吗?”
浑身是黑的人轻轻咂嘴,用厌恶的眼神看着纳西亚斯。再往巴鲁那边看一眼,这个天生的讽刺家怒气冲冲,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沉默着。
也就是说他知道情况。
在画面前,莉和雪拉一起叹气。
“……已经十年了啊。藏不住了吗?”
“但是……我不认为独骑长会公开承认这件事”
“没有吧。伊文从一开始到最后都是塔乌的男人”
事实上,在反映异世界的内线画面中纳西亚斯说了要处理的事情。
“我知道你把自己当成了普通人。也有人认为独立骑兵队的旗帜是最值得骄傲的。领地自己也不接受委托给夫人管理,将来也打算转让给您的儿子……”
“是的。”
伊文轻轻点头。
“我应该说过了。我只是个山贼而已。只是,我的儿子不同。是名门德拉伯爵家的直系。我想给他一个合适的东西”
在这里巴鲁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说了。
“等一下……独骑长。干脆让伊芙琳和爱尔文在一起怎么样?”
就在这时,纳西亚斯露出了苦涩的脸。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家只是个地方贵族。我没有资格娶德拉将军的孙女”
然而,对于这个提案,伊文却意外地感兴趣。探出身子热心地说。
“不,拉蒙纳骑士团长的长子的话,我和妻子——我的父亲也不会有什么不满的。作为骑士团长来说是个好主意”
“独骑长……如果真的能接受的话就拜托了”
对于突如其来的攻击,纳西亚斯感到很困惑,但是巴鲁却很高兴地继续着。
“当然。如果让独骑长的女儿成为爱尔文的妻子,婕拉汀做尤里的妻子,那一切都会解决的”
“适可而止吧。女儿说她不会成为萨沃亚公爵夫人的”
语气变差的纳西亚斯不满地回话,但突然微笑了。
那是一张让人看了会更心动、寂寞、虚幻、快要消失的笑脸。
纳西亚斯苦笑着向其他两人露出惊讶的表情,为自己态度的理由道歉。
“不好意思……。如果能实现的话,我想十年后再说这样的话”
其他两个人一下子变认真了。
巴鲁粗鲁地说。
“你……还是老样子不死心”
伊文也叹气,慢慢地摇了摇头。
“拉蒙纳骑士团长。这是不说为妙”
“嗯……是啊”
不知道为什么三个人的表情很痛苦。明明不是会因为事情而做出这种表情的人。
莉皱起眉头,场面又变了。
这次在更加狭窄的庭院里有两个少年。
看到其中一个人,莉吃惊地说。
“……是啊,一眼就知道是谁的孩子了”
路法开心地补充道。
“长得真像花先生啊。”
那个少年比尤里年轻一点吧,温柔聪明的脸庞,明亮的头发,沉静的水色的眼神。确实一看就知道了。
是小号的纳西亚斯。
雪拉深深地钦佩地说。
“……公爵大人想要他的理由一下子就清楚了”
虽然对帕拉斯雅典娜中的每一位都是意义不明的感想,但莉苦笑着解释道。
“团长大概是想自己锻炼和纳西亚斯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孩子吧。”
路法笑了。
“那是父亲花先生的职责吧。”
无论多美的外形,为什么四十多岁的男性会是“花先生”呢?船上的人们对此抱有疑问,但在询问这个问题之前,路法问了莉。
“老虎先生对花先生有什么想法吗?”
“我听到的是纳西亚斯小时候帮团长练习剑。那时的团长只有12岁左右,纳西亚斯比他大5岁,当然赢不了”
“老虎先生会悔恨吗?”
“不是这样的。虽然团长很不服输,但他是会认可对方实力的人。——大概,以前自己是被锻炼的那一方,这次是不是想自己锻炼纳西亚斯的儿子呢?”
“……那对爱尔文来说是个麻烦啊”
另一个少年大概七八岁左右吧,有着茶色的头发和清澈的茶色的眼睛。
好奇心丰富的眼睛圆溜溜地活动着,像苹果一样的脸颊很可爱。看上去很活泼的少年。
两个人用了一把小弓。
瞄准了吊在十米左右远的枝头的靶子射击。虽然是没有箭头的练习用的短箭,但是因为箭羽制作精良,所以飞得很直。
当然,年龄大的少年的命中率更高,小少年对此似乎十分失落。
小男孩把手中的箭全部射了出去,大声地叹息道。
“好想快点长大啊!”
年纪大的少年笑着说。
“别这样。我像塞德里克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没那么准”
“爱尔文啊,长大后果然还是要加入拉蒙纳骑士团吗?”
“如果爸爸允许就好了。”
两个人捡起了靶子弹回的箭,这时被称为塞德里克的少年突然说道。
“――庶子是意思?”
爱尔文发挥了这个年纪的孩子不该有的惊人的判断力,平静地问道。
“……是谁说的?”
“姐姐大人。她说‘虽然我是德尔菲尼亚国王的女儿,但只是庶子,不是公主,所以不会嫁到其他国家。’”
“是的……”
虽然还是个孩子,但爱尔文已经领悟了这句话的意思。
但是,塞德里克是不知道的吧。
他平静地说。
“那庶子显然更好。姐姐也不用去远处。——干脆和爱尔文结婚就好了”
拉蒙纳骑士团长的儿子困惑地笑着。
“不行。她是陛下的女儿嘛。和我身份相差太远了”
“但是,是庶子吧。姐姐大人和我都是”
爱尔文是一个头脑非常聪明,而且善于理解别人心情的少年。
用清澈的水色的眼睛看了塞德里克。
“发生了什么?塞蒂”
一边摆弄练习用的箭,一边保莱特的弟弟显得很冷淡。
“……下次,妈妈要生孩子了”
“当然啊。我妈妈和婕拉汀都干劲十足,现在开始准备祝贺的哟”
“……他说‘尽是些没用的庶子’”
“——谁?”
“不知道。——是个官员”
年幼的塞德里克也知道自己被说了坏话吧。脸色很阴沉。
爱尔文的表情很坚强。
“塞德里克。那不是可以沉默的事情。必须告诉陛下”
小少年慢慢地摇了摇头。
“妈妈……”
“珀拉大人?”
“说不能让父亲烦恼……”
“……”
“还有,他说如果是王子的话就可以当人质了。姐姐不是公主。我也不是王子,所以没用吗?”
“塞蒂……那是不对的”
特写停留在爱尔文走投无路的幼小脸庞。
在莉怒发冲天的时候,出现了两个新的人物。
两个人都是美丽的少年。一个人和爱尔文差不多大。火红的金发卷毛加上亮晶晶的蓝色眼睛,凛然而鲜明的性格让人眼前一亮。
另一个是在爱尔文和塞德里克之间的年纪。虽然给人一种谨慎、稳重的印象,浅蓝色瞳孔里有一道尽管年幼却很聪明的光。
爱尔文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跟两个人说话。
“艾米尔、塞勒斯、要不要练习剑?”
但是,在两人回答之前,塞德里克又突然问道。
“艾米尔知道庶子吗?”
“我知道。是正妻以外的人生的孩子”
回答的是大少年。
看起来年纪大一点的少年的名字叫做赛勒斯。赛勒斯稍微改变了脸色,看着艾米尔和塞德里克。
塞德里克在旁观者来看也很沉默。
“那么……我也是庶子啊。”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因为陛下和王妃结婚了。珀拉大人是爱妾吧”
爱妾这个词——特别是国王的爱妾,对这个世界的人们来说,意味着“不体面的妻子”。
虽然没有诽谤塞德里克母亲的意图,但是塞勒斯急忙打断。
“即使是庶子,塞德里克也是陛下的孩子。”
“费尔南哥哥也是吧?但是,哥哥也是庶子,所以不能成为国王吗?”
艾米尔豪爽地笑着说。
“真傻,塞蒂。你在介意那种事吗?费尔南不可能不成为国王的”
“为什么?”
“你想想看。陛下自己不是庶子吗?”
塞德里克的眼睛炯炯有神,他注意到这一事实后脸上闪耀着光辉。
“——这样啊。是啊!”
“当然。我觉得塞德里克和费尔南是庶子真是太好了。如果是王子的话,笨拙地用剑来练习的话就不敬之罪了”
赛勒斯认真地提醒。
“哥哥。两个人都肯定是陛下的孩子,所以打得太厉害还是不敬罪”
“练习和身份无关。手下留情的话就不会进步了吧”
斩钉截铁地说完后,艾米尔邀请塞德里克。
“比起剑的练习,不去右边的山吗?从那里可以看到布阵”
“去!”
赛德里克十分兴奋地叫了起来,但他并没有把武器扔出去。把到现在为止使用的练习用的弓箭整理好后,和赛勒斯一起跑了出去。
爱尔文和艾米尔两人继续着,这时,艾米尔向爱尔文投来了一双似乎很在意的眼神。
艾米尔看起来像是在大放异彩地说话,但国王的次子为什么突然说出那样的话,似乎已经完全知道了。
爱尔文默默地点了点头。
看到那双眼睛里有明显的感谢之光,茉莉深深地感叹道。
“这些孩子们……到底几岁了?”
路法回答。
“爱尔文和艾米尔九岁,塞勒斯八岁,塞德里克快八岁了。”
“真了不起。比我孙子还成熟呢”
凯利也有同感。
然后,他也想到了其中的理由。
这个世界上有相当严格的身份制度,既然生活在这之中,即使是孩子,也不能对人的细微之处漠不关心。站在谁的立场上,注意什么,是不得不掌握的状况。
但是,只要看到他笑着跑去的样子,他就是随处可见的充满活力的少年。
跑累了的赛德里克慢下脚步开始走,其他的三人自然地配合了最小的少年的步调。
塞勒斯向爱尔文搭话。
“——拉蒙纳骑士团长什么时候出征?”
“不知道,没告诉我。独骑长呢?”
“一样啊。不告诉我。为什么要隐瞒呢?”
听着塞勒斯发牢骚,艾米尔断言。
“我一定要一起去。”
“不行,哥哥。父亲不会允许的”
“不,我一定要去。我要继承独立骑兵队。如果不趁现在习惯战斗的话不行”
八岁的弟弟向勇敢的哥哥说道。
“……我觉得哥哥独立骑兵队长和领主两个都做不好”
“领主你来做就行了。”
“又说那样的事……”
弟弟虽然一脸吃惊,但同时也很苦恼。
“罗亚和波利西亚,哪一个都可以,但是两个领主我一个人做是绝对不行的。现在也由祖父和母亲分担着”
说得那么严肃,但哥哥好像也不想让步。
“塞勒斯。人有适合与不适合的东西。我不适合当领主”
“哥哥。社会上有社会的常识。我不能丢下哥哥当领主。比方说——塞德里克也不能把费尔南推开,成为国王吧”
“你才是,不要把王位和领主混为一谈啊。我不会成为领主的。你来!”
“什么……”
从这种情况来看,兄弟之间似乎从以前开始就展开了这样的对话。
塞德里克兴趣满满地对兄弟说。
“我也想去塔乌看看。我早就拜托爸爸了。他怎么也不允许”
然后艾米尔露出一副很有趣的表情,说了些奇怪的话。
“赛德里克还是不要去塔乌比较好。礼仪会变糟糕的”
“礼仪?”
“是啊。与其说‘好久不见,还好吗?’,更会说‘你这家伙跑到哪里去了,还不累吗,这个混蛋!’怎么说呢。陛下的孩子去不太好吧?”
塞德里克的茶色眼睛圆滚滚的。
有人笑嘻嘻地向一边走路一边说话的他们打招呼。
“您要去哪里,塞德里克大人?”
被问到的是塞德里克,但是艾米尔和赛勒斯的兄弟都一起挺直腰板,艾米尔用不像自己一样的态度恭恭敬敬的说。
“我们正要去爬右边的山,妈妈。”
塞勒斯也赶紧附和哥哥。
“没关系。因为有我们在”
兄弟的母亲和莉初次见面的时候是十七岁的少女。现在过了三十岁,在剑术和马术中锻炼出的身体还是非常苗条的。而且当时的男装也没有改变。
夏米昂嫣然一笑。
“请在中午之前回来。本宫的人会担心的”
“是的。”
“然后,艾米尔。”
“是!”
“在城堡里不能说塔乌的话。我们约好了吧?”
“……是的”
艾米尔脸稍微红了一点,低着头。
爱尔文和兄弟的母亲说话。
“我可以问一下吗,夏米昂大人。艾米尔要继承独立骑兵队吗?”
艾米尔赶紧小声说:“笨蛋!”虽然他小声斥责,但是兄弟俩的母亲却温柔地微笑着。
“那要看艾米尔了吧。独立骑兵队长不能靠血统继承。”
伊文的长子毅然地说。
“母亲大人。我不适合当领主。我想塔乌的人更需要我。”
“那么,为了得到认可必须要努力。虽说是父亲的儿子,但想能简单地代替父亲就大错特错了”
“是!”
少年勇敢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