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拉尔城的本宫有各种各样的部门。
作为国家政治经济外交的中心所以这是理所当然的,但同时这里也是国王一家生活的场所,里面还有孩子的房间和私人卧室。现在有四个孩子,所以内宫也人来人往。
与此相反的是,也有很多不允许人进出的地方。
宝物库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这里收藏着在特别的祭礼和仪式上使用的王家代代相传的贵重物品,一般的仆人也在不允许靠近的宫殿深处的一角。
钥匙被严格地管理,除了有资格接触的人以外,谁也不能把钥匙拿出去。
然而,现在王妃一边用一只手挥舞着宝物库的钥匙,一边哼着小曲,走向那扇厚重的门。
打算随便插入钥匙的时候,王妃的背后传来了慌张的声音。
“等等,莉!”
气喘吁吁跑来的国王脸色发青,身后的巴鲁也大喝一声。
“你又在想干什么呢?”
“……王妃殿下,请务必不是真的要做那件事。”
纳西亚斯用恳求的语气牵制,最后伊文说出了全体成员想说的话。
“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王妃殿下。拜托你一定要说这是我们的误会。真是太可怕了,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王妃坦然地接受了充满讽刺的台词,似乎有点不满地说。
“虽然不是没想到,但这样不行吗?”
国王吼了出来。
“肯定是不行的吧!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管理钥匙的官员变了脸色,飞快地跑了过来!”
巴鲁小声嘟囔。
“真是没有骨气……要真的是管理钥匙的官员的话就不要让她把钥匙拿出来。”
伊文立刻反驳。
“话可不能这么说,如果要管理钥匙的人拿出阻止王妃的骨气的话,除了我父亲以外我实在想不到谁能符合这个条件了。”
纳西亚斯也同意伊文的观点,向巴鲁忠告道。
“如果不这样的话,只能让陛下自己来管理钥匙,但是这太不现实了。”
“就算不说我也知道。我只是发脾气。即使是表兄,如果真的能够阻止王妃的话,也只能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巴鲁说的一点也没错。
在三人认真交谈的同时,国王拼命地安慰王妃。
“如果有想要的东西就告诉看守。如果是你的命令,他们也会高兴遵守的吧。——即使有一些例外”
“好像我要的是那个例外。说是要拿出去的话,必须要先禀报陛下。所以我才把钥匙借走了。”
不是借的而是用武力拿走的吧——包括国王在内的四个人无言地指责道。
但是,王妃却把它当作耳边风。
“那是和你结婚的时候,就归我了的吧。所以我用我的权限有什么问题?不使用的话宝物会腐朽的”
“所以使用的目的才是问题!你想带出去做什么?”
“不说你就不明白吗?”
“…………”
“我不能允许有人再一次侮辱珀拉了。这次必须要让她成为你的,德尔菲尼亚国王的名副其实的妻子。”
国王用警戒的口气迅速地说。
“没错。我也是从心里这么想的。但是,离婚是不行的”
“都说了不会那么做的——我有那么不可信吗”
在战斗中确实是胜利女神、备受将士信赖的王妃,但就这个问题而言,不可能相信你的——国王的亲信三人的脸上写满了这个意思。
特别是考虑到宝物库里的东西,国王大惊失色是理所当然的。
如果王妃是猛兽的话,国王认为他是能驯服猛兽的驯兽师,但是关于这个问题,不管怎么说都是驯兽师的错,所以没有办法解决。
巴鲁判断出这时必须要自己发声支援的,所以他以掩护表哥的口吻小心地说。
“但是,王妃。不管这么说,不离婚就把其中的东西给达尔西尼是……事实上是不可能的”
纳西亚斯也诚恳地补充道。
“是的。最重要的是,这样的事情连珀拉本人都不愿意。原本王妃殿下就没有必要这么做。因为那位女性不管国内外,都被认为是陛下的妻子了。”
“真的吗?”
王妃用明显不相信的口气说。
“在我来之前,费尔南被认为是爱妾的孩子,所以大家都认为他不会成为国王不是吗?”
巴鲁代替说不出话的国王,故意用惊讶的语气说。
“王妃。请不要回避问题。本来和嫡子比,庶子是不一样的。这就是法律规定的秩序。王位一般不会被庶子继承。”
“是啊。——只是这个笨蛋的时候是例外而已”
伊文也去打掩护了。
即使叫了国王“笨蛋”,巴鲁也只是眉毛抽动了一下,但意外的没有说话。
幸好周围没有人。伊文改变了以往的样子,用碎碎的语调继续说。
“这个笨蛋的时候也引起了大骚动吧。尽管如此,这个笨蛋还是成了国王。那么,即使费尔南也同样成为了国王,一点也不奇怪。我是这么想的”
纳西亚斯也很诚恳地补充了。
“我也赞同独骑长。陛下自己也是一个例外。如果费尔南有成为国王的资质的话,和陛下一样,他自然也会被戴上王冠。话说回来,靠王妃殿下的努力,不是已经解决了费尔南的王位继承权了吗?”
前几天,她把珀拉的孩子们作为自己的养子,授予王位继承权,并不断地施展出让人无法反驳的招数。
王妃听了三个人的话后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但是,我觉得光这样还不够。我觉得还是做成某种形式比较好。实际上,塞德里克听到了政府官员的背地里说的话。那样的小男孩在烦恼着‘自己是庶子所以没用吗’之类的问题。这也是这个笨蛋的……”
低沉的声音低语着,被绿色的目光盯着,大华三国中最强的王也没有办法说出反驳的话。
三位亲信说:“算了,算了……”慌慌张张地安慰了王妃。
伊文为了让气氛更加明朗,用天真的语调说了出来。
“我觉得塞德里克听到的事情是非常不好的话题,是不能公开说出来的,但是即使是这个笨蛋治下,在背地里对他说同样的话的应该也很多。因为说身份高的人的坏话是下层人最大的乐趣”
巴鲁讽刺地笑着,难得地同意了伊文。
“遗憾的是,他说的一点没错。我也是一样。——特别是在少年时代”
“真的吗?”
伊文发出了“我怎么没听说过这种事”的疑问,
巴鲁皮笑肉不笑地补充道
“虽然背叛了德骑长的期待,但是很不巧不是下层的人做的。倒不如说在塔乌的人们眼里看来,我只不过是相当高贵的人而已吧”
“啊?贵族会说德尔菲尼亚第一公爵继承人的坏话吗?”
“所以才会说这是在背地里说的吧。谁能当面对古拉斯美亚卿说萨沃亚公爵家的坏话呢。但是,人的嫉妒是没有界限的。嫉妒萨伏亚公爵家的财产和与王家关系的人也数不胜数”
“……原来如此啊。头脑顽固的家伙哪里都有呢”
就在这时,王妃一脸痛苦地质问国王。
“但话说回来。那个头脑顽固的人的代表就是你的长子。你到底对儿子进行了什么教育?”
费尔南坚信自己是庶子所以无法继承王位。
对于长子如此地深信不疑,渥尔实在是无法反驳,面对沉默的国王,三个人只能说道:“算了,算了……慌慌张张地安慰王妃。
总觉得这个问题比预想的还要根深蒂固,伊文更加用力地为青梅竹马辩护。
“你好像不知道,所以我告诉你,这个国家没有人不知道国王一家十分和睦。费尔南比谁都尊敬父亲,也很敬仰母亲波拉先生”
巴鲁也同意了。
“如果要说有问题的话,只能说费尔南太敏锐了吧。你责备表哥,真是找错人了。在这件事上最苦恼的是费尔南”
纳西亚斯也点了点头,热心地说。
“正如巴鲁所说。那位殿下——因为费尔南很了解自己的立场,所以不管是为了珀拉还是为了不辱陛下的名字,都非常克制自己。”
王妃对三人的声援也并不认同。
岂止如此,倒不如说是感到愤然。
“把错归到十岁的男孩子头上,这话说得真是有点怪啊。让珀拉和这个笨蛋在一起的时候,团长和纳西亚斯都应该说过,国王的爱妾绝对不会受到冷遇,而是作为明摆着的妻子来对待的存在。尽管如此,为什么珀拉的孩子们会受到冷遇呢?”
国王要跳起来了似的说道。
“没有受到冷遇!”
“是嘛,我是不了解下层人的兴趣,但是说什么没有用啊,因为是庶子所以不会继承王位啊。是不是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
被逼到绝境的驯兽师在这里进行了反击。
“那是因为你是位极为卓越的王妃!我已经说过好几次了,要知道自己的价值!在十年前的那个时候,你是降临到现世的战女神,无论怎样的战斗都能带来胜利的我的哈米亚。另一方面,珀拉始终是个普通的女性。虽然我是世界第一的妻子,但是和你比较的话,怎么也不可能有你这样的评价。”
伊文一边思考一边说道。
“还有,我觉得珀拉大人的性格也是一个原因。那个人生了四个叫德尔菲尼亚的国王的孩子,这十年来,她还作为名副其实的国王的妻子被对待,却一直就像是一个地方贵族一样。”
巴鲁讽刺地笑着说。
“谦虚是那个女性最大的优点。——但有点过于谦虚了,让人很困扰啊”
纳西亚斯也同意。
“王妃殿下的眼光是非常正确的。”
王妃断言。
“当然啊。是我选择的。所以我希望珀拉能幸福”
包括国王在内,四名男子深叹一口气。
巴鲁用揶揄地语调说。
“——如果你是男人,那你所爱的女性才是世界第一幸运的人吧。”
伊文用巴鲁听不见的声音小声嘟囔道,
“……那可不是如果啊,骑士团长”
国王也露出苦笑。
“完全没有像我这样会有着如此奢侈的烦恼的国王,即使在古今中外找也找不到其他人了。王妃太宠爱爱妾了,真让人头疼……”
“珀拉很可爱所以这不很好嘛。说起来,原来是因为你不可靠……”
“知道了!莉!知道了,所以拜托你了!你别再说那个了。”
国王如此没有气势,是因为确实如王妃指责的那样,城内因为这件事散布着不安的空气,自己无法反驳。
又一次,伊文阻止了他们剑拔弩张的态势,把两个人的注意力转向了自己。
“好了好了,王妃。陛下也适可而止吧。那件事已经解决了吧”
“关于珀拉的事情还没解决。”
“真是强硬啊。我明白了。总之,想趁现在好好对待珀拉大人,是这样吧。”
“对。”
“陛下也没有异议”
“不可能有。珀拉是我的妻子”
伊文终于忍无可忍了。
“那么!如果意见一致到这种地步的话,你们就没有必要吵架了吧!这样争论不休!”
由于语气如此激烈,王妃和国王都难得地缩了下头,巴鲁小声地嘟囔着。
“该把用这种口气的人当作是对王的大不敬,还是应该评价为第二驯兽师,这让人难以判断。”
“我的话选择后者。”
纳西亚斯这样小声嘟囔着,向着王妃温柔地搭话。
“也就是说,王妃殿下不仅要考虑费尔南大人,还要考虑到身为亲生母亲的珀拉大人的立场吗?”
“是啊。我不喜欢她只有挂名的正妻,而让珀拉感到丢脸”
真是个顽固的人。从十年前开始这个人一点也没有变。在这件事上,三位亲信的脸上浮现出难以言喻的笑容。
最先说的是巴鲁。
“——我明白了。你的说法也很有道理。没办法。让我们助达尔西尼殿下一臂之力吧”
“要怎么做?”
“法律是保证国家的巨大力量,但也有更强大的力量。这是大家都承认的‘不争的事实’”
纳西亚斯微笑着点了点头。
“虽然没明白,但我也会协助你。”
“当然。要是没有你的力量就麻烦了,拉蒙纳骑士团长。——独骑长,贵公也是。”
“你这样叫我的话,我会起鸡皮疙瘩的。我也赞成。我们一起合作吧”
尽管由衷地感谢朋友们,国王还是向眼下的猛兽慎重地提出了请求。
“这么说来,莉。请把钥匙还给我吧”
保莱特和阿拉贝尔在上午的礼仪课上结束了,吃完午饭后,小跑去了走廊。
其实不能跑步,但刚要到院子里玩,就被从背阴处出来的人笑着打了招呼。
“你好,保莱特大人,阿拉贝尔大人。”
两个人都跳了起来,连忙行礼。
“雪拉大人!”
“您好,雪拉大人!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雪拉一副什么也说不出来的表情。
轻轻地叹息。
“连小朋友都用敬称……”
少女们不知道她为何感叹。
怔怔地反问。
“诶?”
“有什么不可以吗?”
“没有。哪里的话”
雪拉振作精神,笑了起来。
“我有特别想拜托你们两位的事情。可以打扰一下吗?”
少女们的眼睛已经闪闪发光,仰望着雪拉,用可怕的认真表情点了点头。
“当然。”
“什么样的事情呢?”
“在这之前,你们两位都能保守秘密吗?”
“当然啦!”
少女们比以前更加有气势地回答了,不过,在雪拉说完下面的的话后就屏住了呼吸。
“特别希望对你们妈妈保密。”
姐妹屏住呼吸,互相看了看。
这个美人是王妃的侍女。
随着王妃,作为侍从的身份登上了天界,据女官长说,十年过去了,和王妃一样年纪一点都没有变老。
身份虽然只是仆人,但那也是‘那个王妃殿下的仆人’(这个‘那个’的部分怎么强调也不够)。
也就是说,怎么说呢,是一个身份比自己高的人。
虽然必须要听这个人说的话,但是两个人都看起来很狼狈。
保莱特战战兢兢地问。
“要向妈妈……隐瞒吗?”
阿拉贝尔年纪很小,对她来说那是“不能做”的事情的第一位。
少女用语言安慰她,还很难理解她的心情。
“没关系。有可以隐瞒的和不能隐瞒的。为了让妈妈高兴——为了给它惊喜,稍微保密一下,绝对不是坏事”
就这样,雪拉坦白了要隐藏的内容。
两人一开始都目瞪口呆,但转眼之间闪着眼睛点了点头。
“我绝对保密!”
“我保证!”
“太好了。那么,请到这边来”
雪拉带着两个人去的是女仆的工作房间。
在宽敞的房间里到处都铺着布料,在女官中,用着出色技术的女人们在不停地穿针引线。
看到国王的女儿们进来了,女官们停下手想站起来,但雪拉制止了她们。
“各位。请就这样继续工作吧。”
女官们对雪拉也很顺从,向少女们点了点头回了工作,但在那里工作的并不都是女官们。
纳西亚斯的妹妹阿兰娜,妻子拉蒂娜也在。
看到习惯了的干针线活的母亲的朋友们,姐妹们笑着打了招呼。
“下午好,阿兰娜大人,拉蒂娜大人。”
“为了母亲的事情,真是十分感谢。”
阿兰娜和拉蒂娜都开心地对少女们笑了。
“你们两位也来帮忙吗?”
“珀拉大人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两个人在缝的布料是有着非常浅的玫瑰的绸缎。
在那美丽的布料上镶边,将红色和粉色的浓淡的丝线区分使用,进行华丽的蔷薇刺绣。
虽然还在缝,但是已经可以看到在有光泽的布料上盛开着几朵华丽的玫瑰的样子,无论是保莱特还是阿拉贝尔都看得出神神入神。
“好漂亮……”
但是,这是大人的工作。
我们还不能做这么细致的工作。
保莱特有点走投无路,问道。
“雪拉大人。我们应该做什么呢?”
雪拉带着两个人坐在孩子的椅子上,脸上微微一笑(国王的女儿们称呼她为‘大人’,是在拘泥于自己的身份)。
也准备好了小型的工作台。
雪拉让保莱特做简单的绸缎上的刺绣,而让阿拉贝尔帮忙缝上袖子上的扣子
让六岁的女孩子使用针线会让人觉得很勉强,但是在这个世界上,要做的东西必须全部手工完成。
一旦成为王家的公主,虽然不会进行实践性的裁缝,但珀拉的姑娘们是例外。
事实上,雪拉已经从珀拉那里看到了“女儿们的作品”做过类似的东西,所以觉得这样就没问题了。
正如所想的那样,两个人都只是看了眼前的道具,就察觉到要做什么,认真地坐在了座位上。
虽然还小,但露出绝对不会失败的紧张表情。两个人开始工作后,伊芙琳和婕拉汀被侍女带到了这里。
她们也受母亲的影响在学习针线活。
两人笑着加入关系很好的少女中,同时夏米昂和罗莎曼德也出现了。
罗莎曼德的女儿塞拉也在一起。
这让女官们大吃一惊,想一齐站起来。
拉蒂娜和阿兰娜虽说是贵族,但却是比较平民化的,因为夏米昂的丈夫也出身于塔乌的独立骑兵队长,所以和女官们都是爱说闲话的直爽性格,但是罗莎曼德和她们不同。
身为贝尔敏思塔公爵家这样的大家族的族长,同时也是萨沃亚第一公爵的夫人的女性,踏入城堡后面的工作场所,这是前所未闻的事情。
雪拉一边抑制女官们的动摇,用眼神催促她们继续工作。
另一边,对到来的女性们郑重地鞠躬。
“罗莎曼德大人,夏米昂大人。能来到这样的地方,非常感谢。”
夏米昂笑着说。
“哪里哪里。如果不让我参加的话,那才真令人遗憾呢。”
罗莎曼德也点了点头。
“没错。虽然我不知道在这种场合下我能起到什么作用,但是被排挤的话就不好了。”
雪拉轻轻地忍住了笑容。
夏米昂也是。
说是关系好的夫妇会越来越像,现在她说话的方法和她的丈夫萨沃亚公爵一模一样。
夏米昂虽然是女骑士,但也是个擅长针线活的人,所以把罗莎曼德带到了拉蒂娜和阿兰娜的旁边,自己也做好了准备。
相反,看起来很尴尬的是塞拉。
用复杂的表情看着比自己小的女孩子们灵巧地使用针。
雪拉微笑着说。
“塞拉也来一起做吧?”
“啊?我、我……”
总是很强势的少女罕见地惊慌失措。
“没什么难的。为了表示祝贺,试着做一针一线吧”
已经坐在座位上的罗莎曼德对女儿笑了。
“塞拉。为了这种时候而学习针线也是贵妇人的修养”
“但是,妈妈……”
母亲虽然现在这样说的,却根本没做过针线活,露出了一副这样的不满的表情。
和王家的女性一样,如果是公爵家的女性的话,不需要会实用的缝纫,但是刺绣是另一回事。
那是贵妇人所做的。互相展示“作品”,互相比拼本领。
只是,代替早逝的弟弟,作为领主忙于工作的罗莎曼德,没有时间和女性社交,也没有时间去努力刺绣。
但是,她是一个有勇气承认自己的不足的女性。果敢地向雪拉提出了。
“最后拿着刺绣针是什么时候……对我都是已经想不起来的遥远的过去的事。虽然不能像其他女人那样,但有什么我也能做的吗?”
“当然。拜托了”
雪拉拜托罗莎曼德帮助保莱特,在她那里做玫瑰的花瓣部分的刺绣。
虽然罗莎曼德绝不是个笨手笨脚的人,但挥舞剑和使用针的话似乎就不一样了。
雪拉帮她把线穿好,反复确认了布料的正面和背面,按照雪拉的指示,小心翼翼地将针扎了进去。
塞拉也不能一点不做。
扭扭捏捏地说出来了。
“雪拉大人。我也可以试试吗。针线我不太……因为我不是很擅长,所以一想到要是弄坏了珀拉大人的衣服就……虽然很害怕,但是我会努力的”
即使长得和巴鲁长得一模一样,但雪拉不由得笑着说,这个认真的部分是遗传自母亲的。
“请多关照。”
保莱特开心的跟比她大的塞拉说,
“很简单的。塞拉。阿拉贝尔也能做到”
虽然没怎么进行学习,但也不是完全不会针线活。
只是,为了反对太有‘女人味’的父亲,没怎么认真让她上手工课。
雪拉分配给塞拉的是浅颜色的小花瓣部分,塞拉也松了一口气说“这样的话没问题的”。
开始埋头干起活来。
在这样的过程中,贵族女性比女官还多的房间里,来了最高贵的人。
她们是作为客人滞留在城堡中的桑塞贝利亚王妃莉莉亚、坦加王妃路西安娜、还有露西安娜的女儿们。
女官们都吓了一跳,僵在椅子上不敢动弹。
雪拉优雅地向王妃们行礼。
“欢迎光临”
“不用客气。从女官长那里听说了原委,急忙来了”
“是的,请一定让我来帮忙。”
路西安娜王妃还郑重地向侍女雪拉打了招呼。虽然莉莉亚王妃也做了同样的事情,但还是有点惊讶的表情。
她看着原来短发、男人模样的雪拉。
为什么现在是长发,是侍女的样子呢?当然会有这样的疑问。
雪拉用含着微笑的视线望着她沉默,莉莉亚妃立刻察觉到,默默地点头。
恭恭敬敬地看着公主的脸。
“你好。我是夏洛特。我是坦加国王的女儿。你是谁?”
雪拉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优雅地回礼。
“谢谢您这么出色的问候。我是雪拉-法罗德。我是德尔菲尼亚王妃的侍女”
于是,夏洛特公主表情复杂,带着紧张的表情,悄悄地问了过来。
“你是……百合的精灵吗?”
“哎呀哎呀,你看起来是这样吗?”
一个六岁的少女看着银色的雪拉头发,雪白的皮肤,脸上泛着微笑点了点头。
同样年龄,但稍微年长的阿拉贝尔说道。
“不是的,罗特。王妃升到天上时把她也带走了,所以也是天界的人了。所以不能说失礼的话”
坦加的小公主,这次露出了憧憬的眼神抬头看向雪拉,雪拉不由得想道。
(真的饶了我吧……)
坦加打公主也紧张地打了招呼。
“我叫莉迪亚。很荣幸见到你。请叫我莉蒂”
“真实性会,莉蒂大人”
与性格刚强的塞拉、活泼爽快的保莱特相比,莉迪亚是给人娴静印象的少女,但绝不是内向、脆弱的性格。
能看出她的内心很坚强。
罗莎曼德很担心地问王妃们。
“莉莉亚王妃和路西安娜王妃都到这里来了,珀拉不会觉得有什么异常吗?”
“没关系。因为现在格林迪艾塔王妃一直陪伴着她”
莉莉亚笑着说,露西安娜也强有力地说。
“现在谁都无法靠近波拉大人。”
没错——女性们一齐点了点头。
莉莉亚王妃路西安娜王妃的刺绣技术真是了不起。用熟悉的手法穿针引线,将鲜艳的玫瑰缝了出来。
雪拉主要专心帮助小女孩。
关系好的少女们聚集在一起,努力地进行手工艺的话,自然会在聊天。
现在少女们最在意的,当然是王妃的事情。
因为是在雪拉面前,一开始大家都很紧张,但是雪拉彻底变成了一个老实的侍女,帮着小孩子刺绣,所以稍微安心了一点。
莉迪亚苦笑着对其他女孩子说。
“和好久没见的弟弟见面的时候,他说王妃的事情嘴巴都停不下来。但是,实际见面后才知道。真是非常棒的人呢”
德尔菲尼亚的少女们一齐齐声说道。
“是吧?”
虽然不敢直接问王妃问题,但幸好,这里有王妃的侍女。
话虽如此,那个人现在也是天界的人。
虽然也很需要勇气,但最年长的塞拉果断地提出了问题。
“雪拉大人。王妃殿下会做针线活吗?”
“虽然没有干这么细的针线活,但是麻袋之类的都能灵巧地缝制的。”
少女们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大家都目瞪口呆。
保莱特用确认的语气问。
“要缝麻袋吗?”
“是的。线是用细碎的皮绳”
年长的少女们面面相觑。
“干什么用?”这样无言的问道。
最终,伊芙琳用着很像父亲的表情,不可思议地问道。
“为什么要缝麻袋呢”
“那是……”
雪拉突然陷入了困境。
不但少女们露出了认真地表情在盯着看。
稍微离得远一点的成年女性也一样,悄悄地竖着耳朵听。
这不能随便的说出来。
为了给出她们满意的答案,头脑转得很快的雪拉微笑着回答。
“为了放一个不能放进去的大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