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只小狗或小猫啊。最好是又小巧又毛茸茸的,不会离开我身边的孩子”
玛丽安吉躺在长椅上,一晃一晃着穿着鞋子的脚尖说道。
“虽然小鸟也不错,但在这里小鸟不能自由的飞翔,这样就太可怜了。不过,不能自由的飞翔,也就是说哪里都去不了。而且如果拜托小鸟一直我的头上飞的话,小鸟会不会那样做呢?根据喂食的时间,吹口哨的话,马上就会下来撒娇。啊啊,果然小鸟也不错啊!”
玛丽安吉一边用目光追着红色鞋尖,一边继续自言自语。她很清楚的知道这是一个不好的习惯,但是想要消遣无聊,也就只能这么做了。
“不对,但是比起活着的孩子,果然还是不动的东西更好呢。因为啊,小猫和小鸟也有会对你们恶作剧的可能。而且啊,如果是制成标本的话,就可以一直只呆在玛丽的身边了”
博物馆里有着不计其数的展览室。虽然这些展览事都有着豪华的装潢,但玛丽安吉自己的卧室仍是里面数一数二漂亮的。
从涂成深蓝色的天花板上,悬挂下来大小各异的星星。 这些天体模型都是星咏之民,霍尼梅尔一族制作的精巧模型。 墙壁上复盖着织有星咏之民们所深爱的,居住在星星宫殿里的众神们的画像壁挂,地板上雕刻着圆形的天体运行图。 二陈列在四周的玻璃展箱中,展示着星星的碎片。
被众展品所围绕在此中心的玛丽安吉,即使如此,依旧没有满足。
要更加热闹点才好呢。
在魔王已经不在的如今,那就要入手更多不同的展品。
玛丽是博物馆的馆长,所以自己有义务来丰富这个《空间》。
“对你来说,我是必要的存在哟”
玛丽安吉继续向着《空间》说到。虽然没有得到回答,但玛丽安吉是馆长这件事是毋庸置疑的。
趴在长椅上,再次开始蹬起了脚。
真无聊啊。
话说回来,希尔德去了哪里呀。
“阿拉,我呀,真是个糊涂先生呢”
希尔德她,逃走了。
在终末之图书馆里。
“终末之图书馆……”
这是多么,多么令人兴奋的名字啊。
玛丽安吉哧哧地笑了起来。
“但是,还不行,我还不能过去”
身为淑女,着急可是不行的。从口袋里取出一把金色的小钥匙。穿着细细的链条。有着很实用的外形,也很轻,和玛丽相当的搭。
“这不是当然的嘛”
因为,这把钥匙是玛丽的所有物嘛。
满足了的玛丽安吉,用着像是要抱着钥匙的姿势,入眠了。
而能为这小小身体披上毛毯的人,并不存在。
也不曾做到过这样的梦。
*
自图书馆里来了一位叫希尔德的稀客,已经过去有一阵子了。
沃雷斯也是一天去探望她一次。和她的对话主要是调查的进展情况和其他有的没的的闲聊。希尔德的状况也没有改变,沃雷斯不在的时候几乎貌似都在睡觉。
只是,虽然只有一点点,总觉得她的脸色好像变差了。
门也是一样不曾打开过,只是一直存在于那里。沃雷斯也不敢贸然触碰,图书馆自身也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是觉得这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事,还是和沃雷斯一样,什么都做不了呢?还是说,在期待着沃雷斯是如何行动的?终末之图书馆的意志,偶尔也会表现出这种态度。也就是说,静观沃雷斯的动向,并好像乐在其中似的。就像一个预感前方有什么事要发生,却又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坏心眼的主人一般。虽说本来《空间》的意志与人类的想法就是不同,但考虑到魔物们的人情味,这个论点也不见得是正确的。
今天沃雷斯也一样来拜访希尔德这儿了。希尔德性格很直爽,知道很多沃雷斯不知道的事情。而且她也想了解很多关于沃雷斯的事情。
“觉得很闲吗?下次,要不要带点书过来呢?”
“虽然对终末之图书馆的馆长殿下,会推荐什么样的书很感兴趣。但是,我基本上都在睡觉。这囚禁的诅咒,似乎会让施展的对象的感官变得迟钝”
依旧是从有点高的位置上,希尔德回答者。
不愧是经营宝石的,希尔德佩戴着很多饰品。从戴着大颗石榴石的戒指,到围绕着红玉青玉的手镯。被编织得很紧的头发上,被用着好几颗发出优雅光泽的珍珠发饰固定住。因此每当希德微微一动,宝石们都会毫不吝啬的闪耀辉煌的光芒。
其中唯一低调的,只有她的耳环了吧。装饰着和与希尔达的浅发色相配的翠玉,被雕琢成了小小花朵的模样。一瓣一瓣的花瓣外缘镶着细细的银丝。
与其说成低调,还不如说,
“是逃跑的时候弄掉了吗?”
有一边的耳朵上没有佩戴。
询问的理由也很简单。其他地方都打扮得整整齐齐,唯独耳环只有一边佩戴,总觉得有些不协调,而且沃雷斯也在寻找话题。
“啊啊,这个在很久以前就被弄丢了。和这项链一样,是恋人送的礼物。虽然都是便宜货,但总一直戴着。虽然对宝石商而言,不是那么合适就是了”
“真是不错的恋人啊”
既有用礼物表达爱意的对象,也有穿上它来回应爱意的希尔德。
那个恋人现在应该很担心吧。不可能知道希尔德现在在终末之图书馆中,说不定还会认为她是因为落石事故而无法回去。
虽然也没有办法传达现状,但这到底算不算坏事呢。如果看到希尔德现在的样子,沃雷斯也不觉得恋人会能够安心。
在沃雷斯用着踌躇不定的态度看着希尔德样子的同时,她本人倒是无视他的担心,淡淡地笑着。然后回复的是意料之外的话语。
“是呀,是个不错的人啊”(过去时)
“曾?”
“已经死去了”
不由得后悔自己不经思索的反问了。
“……是魔王的原因吗?”
“不哦,是生病了。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已经是很久远的过去了”
希尔德的年龄,看起来大概也只有二十多岁吧。因为看起来总是很沉着,所以说不定实际上可能要更年轻。尽管如此,希尔德说的话,却是像一位怀念过去的老人一样,给人一种非常疲劳的感觉。也许是想起了不太想提及的话了吧。
“如果看到现在这样盛装打扮的我,他可能也送不出这样的便宜货吧?”
对着思考如何回复的沃雷斯,希尔德开玩笑道。
“无关价格,这是心意的问题了吧”
“你还真是年轻啊”
虽然被岔开话题了,但没有否定就不是证明希尔德也是这样想的吗。如果不是那样的话,她也不会这样一直穿戴着它们。在感到人身安全受到威胁的同时,也不会想着要取回来吧。
希尔德怀念似的,轻轻地用手指触碰着耳环。
“但是,我在收到这个的时候,也做了一样的事。他的瞳孔是漂亮的绿色的呢,你看,感觉有点像这耳环一样。所以我也同样送了银色的耳饰作为回礼……”
被银色睫毛环绕的希尔德的瞳眸,同样是深邃的银色。
“这样啊,感谢你告诉我”(原文 ごちそうさま 有多谢款待的意思,这里是委婉的表示自己并不想听这件事,可以换个话题了,翻译不出来T-T)
“哎呀,你难道就没有一两个这样的故事吗?”
即使被这样吐槽了,但也没有能拿出来反驳的料。真不巧,在场这位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深闺馆长。
希尔德的情况很奇怪,内心想法姑且不论,她即使在这种时候也显得非常沉着。但是,当她开口了又能感到她的人情味。
这种人情味给沃雷斯一种不舒服的反差感。而希尔德被钉在柱上的画面,更加剧了这种异质感。
银色的门扉一成不变的屹立于此,无声也无言。
这是比门扉何时突然出声打开,还要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为什么,玛丽安吉会把门连接到这里呢”
话说出口,才注意到自己好像踩到了禁忌的话题,赶紧闭上了嘴。
“你这是在问我吗?”
“毕竟我也从来没有见过玛丽安吉嘛”
希尔德带着信服的表情想了想,但过了一会好像放弃似的摇了摇头。
“猜不出来。是不是有想要的书呢?”
听说地底湖博物馆的馆长,是个占有欲非常强的少女。如果连上图书馆的《空间》不是偶然的话,那就确实可能有她想要的东西,会这样想也不是什么不自然的事。
“连上《空间》,为的只是有想要的书?”
“很贵重的书也是有的吧?”
“倒也不是没有……”
“最近有没有进小女孩喜欢的图画书之类的?”
“不会吧”
“开玩笑的哟”
即使是安慰般的谐谑幽默,沃雷斯也没法一笑了之。
*
沃雷斯在那之后,除了工作和在露琪亚和镜子前见面以外,就以致于寻找解开希尔德诅咒的方法。另一方面,也多次尝试重新设立结界,提高魔力的精度。
但是,两边进行的都不太顺利。
总而言之,想要调查不同领域的事物,往往都很难有所进展。
“所谓的诅咒,其实是近在咫尺却又难以高攀的玩意”
在图书馆的某间房间内,一只魔物说道。那只魔物是被锁链锁住,挂在了从天花板垂下来的钩子上。
“人类通常把没法达到的事情叫做魔法吧?那样的话,诅咒也可以说是魔法的一种吗?”
听闻这段话的魔物,发出了连续又短促的刺耳声,好像是在笑。
“确实有人把诅咒称为负魔法,但很抱歉,人家才不愿意想把魔法和诅咒一概而论。魔法如果没有魔力的话就无法使用,但是诅咒在某种意义上是人类谁都可以使用的力量。不是做不到就无法实现了哟,光明正大,人人平等的都能使用。绝大多数的大家都能持有这种力量,而且还很强。捏,难道不觉得很棒嘛”
“什么是咒术?”
“所谓咒术,是为了让对方陷入不幸状态而使用的术式。所以才会从负面感情中产生,而且还会越是培养效果越强。原本魔王所拥有的力量也是,其正式名称应该叫做咒力是也”
“那是暗之魔法吧”
“魔王会只行使像是魔法这么单纯的力量,这才不可能咧。不管怎么说,那是只能是纯粹的仇恨,充满了着对自己的死亡的仇恨呀”
沃雷斯无视这句话,打开了放在身边的书。
像是要干扰他一般,魔物把锁链甩的哗啦哗啦的响。说句题外话,从记载了长达千页的咒术实例,咒术师达莫特的禁书《弗利提拉利亚》中诞生的这只魔物,会被锁在锁链上这件事,并非图书馆的意思,而是出于本人的兴趣爱好。(抖M魔物?说话方式也是敬体+病娇感觉,各种阴阳怪气)
“……这么说来,达莫特也是圣·塞丽娜出身吗”
沃雷斯边翻阅着书本边无意识的嘟哝道,而身边响起了比刚才更吵闹的锁链音。
“伟大的达莫特啊,他乃真正的咒术师。尝试了千种的咒术,座拥四十二位弟子,最后却因自己的咒术而死啊。真的是可惜啊,达莫特以来再也没有像他那样的咒术师了,包括他的弟子在内”
“真是可笑啊”
锁链又响了起来,好像是抗议的意思。虽然不管是什么意思都和沃雷斯无关,还是希望能不要在脑袋上哗哗地响。但如果指出来的话反而会让对方晃的更带劲,所以只能无视。
“您在说什么呀。如果是因诅咒而活着的话,那因诅咒而死才是正确的归宿。而且啊阴险如他,会在咒术的圣地圣·塞丽娜出生这瞬间,他的命运就已经决定了。毕竟,那是个连阳光也照射不到的《空间》。诅咒只为黑暗而行使,在那片黑暗的地底,有着无限的可能”
魔物以着毕恭毕敬的态度,将双眼藏于阴影之下。(大概就是黑了半张脸的意思)
“那么果然和暗之魔法很相似啊”
“都说了不是的,馆长也是无法理解的人啊”
虽然魔物一直再否定,但在沃雷斯祖略的理解下,还是将咒术归类为魔法的一种。那样的话,头脑会更容易理解吧。
只是,果然使用方法是不同的。
魔法可以说成是模仿自然界中的某种事物而产生的力量,诅咒则似乎是从人类内心深处的憎恶,悲伤之类感情中产生的。
诅咒出自口中。
就像是把沉积于胸口的东西吐出来一样,诅咒的扳机即语言。
想要实现诅咒,就需要很长的时间等诅咒变强,但如果使用道具的话就可以缩短时间。然后对沃雷斯来说值得庆幸的情报就是,除了杀掉希尔德所说的咒术者以外,还有让解咒师解开诅咒这个办法。正如字面意思,是一种擅长解除诅咒的人。而且,好像也有存在着解咒效果的宝具。
然而玛丽安吉的诅咒不仅强大,还是能有着数把剑的诅咒,用希尔德的话来说,没有相当程度的解咒师好像是不可能做到的。然后,该怎么把解咒师带到这里也是一个问题。那就更别说解咒宝具也是同样的问题了。
看着要准备离开的沃雷斯,魔物作势阻止。
“哎呀呀,您准备要走了吗?就这么狠心要走了吗,再多聊一会嘛。不然就诅咒您哦……啊,开玩笑的呀,请不要那样盯着我了。对了,馆长桑,要聊一聊咒杀过30个人的宝石的话题吗?这个,每个人都能有不同的惨死方法,您不觉得这是一个很纯粹的诅咒吗?”
像是产生了共鸣一样,有笑声从书架上的书本中发出。
“在这么和你们聊下去的话,感觉会变得很奇怪”
用着厌烦了的口气回答后,沃雷斯走出了房间。描绘着封印魔法阵的羊皮纸,以足以让人感到不舒服的程度贴在门上。
为了不会在深夜的时候,枕边响起不愉快的锁链音,沃雷斯将这整个房间都施上封印的魔法。带状的魔法,像是要将房间覆盖起来般的,被一圈一圈咕噜咕噜咕卷了起来。这么一想,总觉得长度还不太够。说不定没过几天就会被突破了。
本想练习的时候顺便重新铺设魔法,但想了想还是作罢。
“……作为惩罚3天也就够了吧”
并不是为了和谁对话般的低语道,同时走了出去。
魔力的维持虽然稍微掌握了一点诀窍,但总是会发现一些漏洞。如果不能再提高精确度的话,那外出就仍是做梦吧。恐怕一旦离开,那破开的漏洞就会瞬间扩大成为一个洞穴。虽说图书馆是封闭着的,但是在连接着别的《空间》的现在,那忽视那个洞是很危险的。
就是这样度过的某一天,一缕光线照射了进来。
一直在寻找咒术相关书籍的沃雷斯,突然把目光转向了魔法书。调查过后,才发现其中一本书中有关于咒术方面的项目的。据那本书所说,如果只是简单的诅咒,就也能用强大的魔力毁掉它。虽然半途而废的话解开的咒术似乎会反弹到解咒的人身上,所以一定要非常慎重地完成,但也没有说会做不到。
在一次又一次反反复复的确认步骤后,沃雷斯马上就前往了希尔德的所在处。
在去的途中。
“馆长,馆长~”
听到了有呼喊自己的人。
往被叫的方向看去,有一只小小的魔物从书架的阴影处探出了脸。是那只要把鼹鼠当做饵食喂给Mimic的,然后就快被莉莉刺的,好奇心十分旺盛的小魔物。
“怎么了吗?”
魔物贼头贼脑的来回看了看附近的书架,好像是不想被其他的魔物们听到样子。所以沃雷斯也只能往没有书的地方去移动。
但是,能说没有书的地方那就只能是室外了,结果两人只能不得不走到流淌着人造溪流的中庭中了。流动的水,发出了微弱的声响。
“我找到了一种很少见的花了哦”
原本跟在沃雷斯身后的魔物,扭扭捏捏的从身后拿出一朵蓝色的花给沃雷斯看。那是一种像是钓钟柳一样向下开放的话,一朵朵绽放的花朵下垂生长于一根茎干上。
“图鉴的魔物说过哦,这种花一般都是红色的哦。但是这束,都是蓝色的吧?很少见吧”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嗯。所以我想把这个送给馆长”
说着,就在不经意间,花就已经递了过来。
呆呆的看着魔物相当珍视的花,沃雷斯只能眨巴着眼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嘛,因为魔物给自己送过礼物什么的,这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但是,魔物似乎误解了什么一样,大的夸张的尾巴,像是手上拿着的花一样垂了下来。
“不想要吗,馆长,不喜欢花吗?”
“不是,没有不喜欢哦。谢谢你”
慌慌张张的从皱巴巴的小手上接过了花,花朵,看上去有点没有精神了。
“是吗,是吗,馆长喜欢花啊,太好啦”
魔物的尾巴,又翘了起来了。
“但是,为什么给我呢?”
虽然并不讨厌话,但是沃雷斯既不是女孩子,又不是作为它同伴的魔物。
“因为之前从莉莉那里帮助了我。在妈妈里面,得到了帮助的男孩给了主人公一朵花作为谢礼。所以我也想给馆长送花答谢”
魔物所谓的妈妈,指的是诞生出这只魔物的那本书,而里面就应该是写在书中故事吧。果然是从子供向的书本中出生的魔物。
然后,也就是说这朵花,就是想对沃雷斯之前的帮助,传达的感谢之情的信物。
“谢谢啊,我会装饰在书房里的”
沃雷斯笑了出来,虽然蛮惊讶的,但是很开心。
“一起抱着睡也可以哟”
“花可不能抱着睡啊”
“是这样吗”
魔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沃雷斯的肩上了。而沃雷斯则是一边继续着对话,一边从厨房拿来了大大的水杯打了水回到了书房。在摆弄花朵的期间,魔物仍骑在肩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沃雷斯的手上的作业。
就算花朵安放完了,也没有离开的打算。
“撒,找我的事也结束了吧,快回到同伴那里去吧”
“捏,馆长,你接下来要去哪里呢?”
“说去哪里……”
魔物压低声音说道。
“阿诺,阿诺捏,虽然是同伴说的,馆长是不是在地下饲养了其他人类啊”
“请不要用那种让人误会的说法好吗……”
真是最遭的说法。
“不是吗?”
“才没饲养啊”
“那是没有人类吗?”
“…………”
一时半会想不出好的借口。
魔物飘了起来,向着沃雷斯的脸凑了过来。那涂鸦般的双眼,闪耀着令人害怕程度的好奇心。
“有的话,我想见一见啊”
“……不行”
“为什么”
“就是不行”
“我因为还小,所以还不能去找新书。所以呢还没有见过馆长和莉莉以外的人类,捏馆长,只是见一见嘛”
说完,魔物再一次紧紧抱住了沃雷斯的肩膀。看来除非沃雷斯强行拉开,能感受到 绝对不会离开 的这样强硬的意志。
姑且来了好几轮 不行,不要,不行,不要 这样的对话,最先让步的还是沃雷斯。
“…………知道啦,只能看看而已啊”
“好的~”
“给我乖一点,也一定要向你的同伴们保密哦”
要去刻耳柏洛斯之间的话,必须要经过两次石墙,往下走的地方也没有书。所以魔物们不能去刻耳柏洛斯之间。也就是说,魔物们无法确认和其他的《空间》相连的事实。虽然大概掌握了大概的情况,但既然无法确认也就无法随意责备馆长。虽然有时会被胡思乱想,但只要沃雷斯保持沉默的话,也就无从指正了。但是,实际看到现场的话,会被怎么形容呢。会有像是让可疑的人类侵入什么的,会被认为是馆长的怠慢吧。
如果事情被发现了的话,那就更麻烦了。
老实说,对这个小魔物说也很危险。他们总的来说都是在喋喋不休,而且对着如此幼小的魔物,也无法区分好的和坏的吧。
尽管如此沃雷斯还是让步了,一是因为想早点向希尔德尝试魔法,二是这个小小魔物刚才所示的对沃雷斯的善意。
“嗯嗯,我不会说的”
小小的魔物,十足活泼的给了回复。
“哦呀,今天带着个小家伙呀”
“可以有孩童参观吗?”
“没事哦,作为交换别太激烈就好了……”
希尔德俯视着刺破腹部的剑,妖艳地笑了。
魔物按照约定,紧紧地抱住沃雷斯的背,老实地骑着。扭头向后看,魔物把身体绷的僵硬的同时,仰望着希尔德。也许只是因为紧张而不说话。
“你好啊,小家伙桑”
倾斜上身,希尔德向小魔物打了招呼。
魔物瞪圆了眼睛沉默着,但在沃雷斯的催促下,才发出了像蚊子一样的声音,
“你,你好”
如此回复。
“你就是图书馆的魔物吗,真是又小又可爱啊”
“我说你为什么会被剑给刺着呀?是做了什么坏事所以被莉莉刺着了吗?”
“喂”
对沃雷斯来说这番毫无顾忌的说法是没想到的,对希尔德也是一样,她楞了一下然后感到好笑似的笑了起来。
“是哦,你最好不要太靠近我哦,说不定会被咬的”
“诶诶,是这样吗,那该怎么办呀”
像是真的很焦虑一样,魔物紧紧地贴在沃雷斯的背上藏了起来。
“希尔德,别太戏弄它了”
“抱歉啊,因为太可爱了,不知不觉就”
说道沃雷斯这边,他正抱着一个矮小的梯子。虽然也没多重量,但与紧紧抱住自己的魔物一相加,老实说,拿来这里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要抱着回去的话,那真的是敬谢不敏。
“你要准备做什么吗?”
没有回答询问的希尔德,沃雷斯把梯子靠在石柱上。这样一来,按照计算,就够得到希尔德的旁边了。
“……准备做什么呢?”
多少有些戒备,希尔德提出了同样的问题。
“不会弄痛你的”
“就像是拿着剑,却求信任的剑士说出来的话一样啊”
无视希尔德的嘲讽,沃雷斯观察着刺着她的剑。三把宽剑,两把细剑,如果是细剑的话,能行吗?
“难道说,你想解开诅咒?”
“有读到一本书说,如果只是简单的诅咒的话,即使是魔法似乎也能解开”
“你觉得这诅咒很简单吗?”
用着几乎难以置信的声音,希尔德质疑道。
“没问题,如果是细剑的话,应该做的到”
“那还真是可靠啊,我要订正刚刚剑士的言论。简直就像是拿着剑的魔王一样啊,感觉你的话应该可以信任啊”
“太失礼了吧,现在好歹也该说是勇者啊”
“那么就别管我了,快回去拯救世界吧”
“好啦好啦,稍微安静点吧”
因紧张而态度充斥着不耐烦,沃雷斯的声音变得粗暴了。
把手放在最近的细剑柄上。一瞬间,全身泛起了鸡皮疙瘩。简直就像是有邪恶的虫子在血管里爬行一样。沃雷斯吓了大跳,松开了手。
这就是诅咒。
蚕食着希尔德的,诅咒。
究竟玛丽安吉,对希尔德下了什么诅咒的话呢。
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了,无论如何也要多少减轻一点希尔德的负担。沃雷斯深呼了一口气后,再一次握住了柄。在指尖注入魔力。像是寻找诅咒的本来面目一样,慢慢地抚摸着剑柄。
“怎么可能沉默得了啊!”
就像是无法忍受那样,希尔德的上半身扭曲了。沃雷斯的集中力也被中途切断了。
“啊,喂”
“我还不太了解你,对于不熟悉的家伙,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地把生命托付给他呢”
对于无法反驳的观点,沃雷斯抬起了头,和希尔德四目相交。希尔德的表情是认真的,能看到的只是有点恐惧的神色,而期待的神情则是一点也没有。
“……这样啊,抱歉啊”
沃雷斯道歉道。丝毫不考虑希尔德的心情,就一股脑的自顾自进行了。
也许是因为对沃雷斯坦率地道歉而感到困惑,希尔德一下子移开了视线。
“………不,我才是。你明明就已经做的很好了,并没有说了什么失礼的事。但是,即使除去了这把细剑,我也不认为会变得轻松。倒不如说,会因为停止时半途而废而产生疼痛。与其那样的话,我还是觉得保持这样比较好”
“了解了,既然你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但是,我作为馆长还是必须要想办法解决这个状况,而且我也想帮助希尔德”
在感受过了诅咒的只鳞片羽后,更是如此认为了。
希尔德陷入了沉默,沉默着勉强将视线转了回来。
光是被这个地方束缚着就已经很痛苦了,现在还要对沃雷斯的存在都要感到恐惧,不能再给希尔德额外的折磨了。为了让她放下心,沃雷斯爬下了梯子。
“你真是个老好人啊”
“……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听到啊”
和露琪亚这样的超级大善人比起来,自己应该算大恶人一类的吧。
“不,很温柔哦,你真是个不错的家伙”
“……啊,嗯”
“不用那么害羞也可以啊”
“才没有害羞”
就算真的是温柔,也派不上用场。边这样想着,沃雷斯边抱着梯子。如果解不了咒的话,那今天在这里也没什么其他能做的事了。需要再思考其他的方法。
离开了希尔德的所在处,厌烦地走上楼梯。而梯子就那样留在了大厅的入口处,也许还会用的上。那样的时候,在吭哧吭哧的带过来就太麻烦了。
爬了一会后,一直紧紧抱在背上的魔物,像是得到水的鱼一样开始说话。
“馆长,刚刚那个,那个人是谁?”
完完全全把这货忘记了的沃雷斯,猛地吓了一跳。这么说来,这只小小的魔物真的就如沃雷斯所言,一直老实的呆着。
“……是希尔德”
“那个叫希尔德的人,就是馆长饲养的人类吗?”
“都说没有饲养了啊”
马上纠正说法。
“但是,但是啊看上去不能动的样子啊”
“那并不是我做的”
“是这样吗?那么,我也,那个人……我觉得也不要接近希尔德比较好”
“为什么呢?”
“因为啊,那个人,如果放了,放了希尔德的话,不是会被咬吗?所以不能动的原因,是不是就是这样造成的吗?”
对着用着认真的声音,说着非常严肃话语的魔物,沃雷斯没忍住笑了。
“为什么要笑?是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你把希尔德的话给当真了吗?没事的,希尔德又不是什么猛犬,不会咬上来的”
确实,希尔德是像是刻耳柏洛斯那样被栓了起来。所以就算希尔德骗了沃雷斯,那有如何。而且,从刻耳柏洛斯之间到图书馆本馆之间,还必须需要解开两道封印。即使希尔德有什么企图,只要有什么不轨的举动,沃雷斯就会马上明白。再说,希尔德的魔力比起沃雷斯要弱的多。果然危险的是前方的门,而不是希尔德。
“但是,希尔德的事,馆长不是也不清楚吗?”
对着魔物的这句话,沃雷斯可笑不下去了。没错。希尔德说了沃雷斯是她所不了解的人。这对沃雷斯也是同样,沃雷斯并不了解希尔德。
本来毫无干系的的两个《空间》,现在却连接了起来这已经是异常事态了。说不定情况并没有沃雷斯所想的那么乐观。
即便如此,沃雷斯还是不能对希尔德坐视不管,是真如她所言,自己是个老好人吗。是被露琪亚的老好人性格传染了也说不定呢。在那之后和露琪亚说了希尔德的事,果不其然,露琪亚担心起了这个见都没见过的人了。
“万一图书馆出了什么事,我会尽我所能的”
像是为了让小小的魔物放心下来那样,沃雷斯定下了约定。
*
沃雷斯保持着书本打开的喃喃自语着。
他正打开着的书是一本展示品的名单。而这本名单是属于地底湖的博物馆的所属物。而沃雷斯正读着并喃喃自语着。
“怎么了,早饭吃多了?”
在镜子的另一边,露琪亚问出了毫不相干的担心。
“才没有呢。你这边才是,说不定会因为零食吃的太多而吃不下午饭了哦”
“因为没有吃早饭的时间啊,迈特桑那儿的布鲁纳……啊,布鲁纳是迈特桑饲养的狗哦。因为布鲁纳难产了,所以太阳还没出来的时候就被叫过去了,真是一会都抽不开身啊”
擅长动物魔法的露琪亚,好像时常被这样依赖着。确实她的眼中浮现出疲劳的颜色。
“那可真是辛苦了啊”
“刚刚才终于生了下来,是七只非常可爱的狗宝宝哦。母子都很健康”
露琪亚用着自满的态度说着。说着,又咬了一口表示感谢收来的白面包。
咀嚼了一会,刚一咽下去,又开始说话了。
“我的事怎样都无所谓啦。然后咧,又露出难看的表情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因为希尔德诅咒的事啦。我做了很多关于解咒宝具的调查,已经找到了可以解开任何诅咒的宝具了”
露琪亚的瞳孔闪耀着光芒。
“那不是件好事吗。那在哪里呢?如果地方方便的话,说不定我能帮你去拿!”
与之相对的沃雷斯的瞳孔,是黯淡的。
“那里是…………,是在地底湖的博物馆里……”
“骗人的吧……”
露琪亚用双手挡住了嘴。
似乎是为了让这样的露琪亚能看清打开的书页,沃雷斯把书本立在了膝盖上。
“据说是幻之解咒师制作的银杯。喝了倒入其中的葡萄酒的话,喝的人身上的诅咒就貌似会全部被解除了”
博物馆的创始人诺尔丹菲尔特伯爵。从他那纤细优美的文字中就可以窥见他的性格非常认真,名单上详细地记载了得到该品种的经过和逸闻。这是同为馆长的沃雷斯不得不学习的,理想的名单。但是现如今,可不是沉醉佩服的时候。
不管是打到玛丽安吉也好,还是得到宝具也罢,都是不得不去到博物馆中的。但是,沃雷斯还没有能够实现的自信与实力。
“好巧不巧,偏偏在敌人的根据地……”
面对垂头丧气的露琪亚,
“但是,这也是个好消息哦。勇者们现在也以着地底湖的博物馆为目标。如果那个魔导士是被诅咒的话,可以用那个宝具将其抵消”
沃雷斯将回忆起的事说了出来。
“但是啊,不是因为落石事故,通往地底湖博物馆的道路,现在已经没有了吗?”
“啊”
忘记这茬了。这样的话,勇者们就无法到达博物馆了。
“要是能和勇者大人取得联系就好了。这样的话,就能从图书馆地下的门去到博物馆了。而且,也可以一起帮到希尔德的忙了”
“问题是怎么才能联络上呢”
“再怎么说也是地下,也没法拜托皮特呢”
露琪亚边给老实呆在裙子上的小鸟皮特喂面包屑,便说道。皮特最近迷上了面包。
当然,沃雷斯也丝毫没有委托露琪亚和皮特的念头。更不用说,现在圣·塞丽娜还不安定。
果然除了自己亲自到访外,没有其他办法了。
就在沃雷斯难以下定决心的这个时候。
东边的结界像被风吹动的吊桥一样,大幅度地摇晃起来。
“什,什么!?”
因为一边惊呼一边站起来的缘故,书从膝盖上滑了下来。
“这次又怎么了?”
对着拾起书的沃雷斯,露琪亚目瞪口呆地问道。
“我离开一下!之后再和你说明!”
“诶,诶,只是一下的话……”
沃雷斯离开镜子前的瞬间,露琪亚的声音就消失了。
不知不觉的,就冲下了塔。
一边前往现场,一边寻找能够说明现状的魔物。不少片刻,就有几只魔物从对面过来了。
“馆长桑!从正门,有入侵者哟!强行突破结界的!”“风好大的。就像来暴风雨一样的”“馆长阁下,和你说了那么多次,难道结界的裂缝还没有修好吗!”
沃雷斯与着喋喋不休的魔物一起奔跑者。
“结界已经早就修好了,你们不是知道的嘛!”
但是,自魔王消失之后,结界变薄了也是事实。虽然没有想疏忽大意的意思,但也没想到还会有人来这世界的尽头来大闹,这种荒唐的事。
从背后悄无声息地摇动着裙子,莉莉跑了过来。
“莉莉,太危险了,你就在图书馆里待机吧”
“明白了,那Master呢?”
“就在外面阻止,如果侵入者进入了馆内的话,虽然不好意思,那就请你阻止他了”
“是”
所谓的应酬,也就是这么回事。
等莉莉进入了馆内,沃雷斯才终于往外离开。
然后,理解了魔物们所形容的状况。
“……真的呢,这里不会有什么普通的来馆者啊”
沃雷斯自言自语道。
看得见的风,简直就像春日中的狂岚。豪风,仿佛想要将地上的一切东西连根拔起地献祭给天空一样,正在跃跃欲试着。
沃雷斯一边躲闪被吹飞的树枝,一边为了把握事态而观察四周。
在狂岚的正中心,有一个男人。
年龄大约在二十岁出头吧。三白眼样子的细眼充满了自信,棕色的头发在阳光照射下,就像吸收了阳光般变成了和太阳一样的颜色,看上去就像竖起的狮毛。但是,引起沃雷斯注意的不是男人的外表,而是男人所持的特大扇子。 颜色和装饰都很华丽的这面扇子,如果是给巨人拿着的话也许大小正好,但对人类来说,怎么想都有点太大了。
这位无论是看着还是行动上都无比张扬的男人,怎么看都不是那种能安稳谈话的对象。
果不其然,图书馆的结界上开了一个很大的洞。只凭如此,就让沃雷斯警戒起来了。这个男人,并不简单。
“哈哈哈!撒,肆虐吧!纸之魔物什么的,都给我吹飞吧!”
随着他那豪爽狂暴却又威风凛凛的话语,男人使劲地举起了扇子。
在他身边的魔物们,则是一起朝着男人扑去。
“小心!”
沃雷斯惊呼起来,但已经晚了。
听到沃雷斯的声音,男人似乎终于注意到了沃雷斯,而他的眼睛像发现了猎物的肉食动物一样眯了起来。
然后,终于露出了恶人的笑容。
男子扇下扇子的瞬间,风变成为了了凶器狂风大作。光是听着风呼啸冲向天空的声音,就足以让身体战栗。
有几只魔物就被吹到了天空中。然而,被吹跑的魔物们,却互相伸出了手相互紧握。但是并不是为了互相帮助。
魔物们在男人的正上方围成一个圆圈,其中心顿时闪亮了起来。
“喂,想杀了他吗!”
沃雷斯又惊叫了起来,因为猜到了魔物们将要做的事了。
从漂浮在空中的魔物们的中心,虹色的光线落了下来。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是以着手牵手魔物的数量的光雨倾泻在了男人身上。
伴随着轰鸣声,直击男子。魔法的冲击通过地面传递到沃雷斯这边。它们为魔物,是为了保护《空间》而存在的它们魔法,非常的强大。
因风和冲击而卷起了沙尘,视野非常差。
男人有没有事呢。
就在本来相互牵手的魔物们松开手,在空中分散开来的时候。
叭嚓!
男人朝着沃雷斯扑了过来。
而沃雷斯在额头上方伸出手,当场生成了结界。
闭合的扇子,以发出夸张的声音,撞上了沃雷斯生成的结界。从手腕这边传来,男人大的吓人的力气。
“不愧是世界尽头的魔物啊,还以为会死咧。那么,你就是这里的老大了吗?”
“真是华丽的问候啊。就不能正常点进来吗?”
叭嚓!
叭嚓嚓!!
叭嚓嚓嚓!!!
面对男人多次不断变换角度的振幅扇子,沃雷斯都做出小小的结界,然后阻止攻击。意识到攻击都不起效后,男子暂且远离了沃雷斯。
“你到底是谁?到这里来有何事?”
“我是宝物猎人(treasure hunter)的洛特”
“treasure hunter?”
想都没想的反问了。
所谓的宝物猎人,可以说是最求财宝探险的那类人。
但是这个宝物猎人,又对图书馆又有何所图?对于知识情报收集而言,这来馆方式未免也太不符合常识了。
“撒,快把宝物给交出来吧!”
“蛤!?什么宝物猎人啊,这是强盗行为吧。这里可是图书馆啊,哪有什么宝物啊!”
“这可真是太棒了,会说话的魔物还是第一次看到!”
看来,这位叫做洛特的男人,好像把沃雷斯误认为是魔物了。
“我不是魔物!”
不知道是不是男人太过于兴奋了,沃雷斯的话语貌似并没有传到他耳中。
洛特将巨大的扇子背回背后后,这次又拿出两把普通大小的扇子,以双手拿着。看上去像二刀流一样。然后洛特将这两把扇子,用着眼睛都难以追上的速度挥舞着。
风如同镰刀般的冲过来,沃雷斯则立刻蹲下回避,并保持这个姿势的做出了下个动作。
注入指尖的魔力,在洛特的脚下释放了出来。这是为了将洛特束缚起来而释放的拘束魔法,像是蛇一般的从地面飞了出来。
“就想凭这么弱的魔法阻止我的行动嘛,我也真是被小看了啊!”
就如他所说,群蛇被他的扇子给切断了。威力还是太弱了,但是如果再继续加强力量,男人会有被拘束魔法绞杀的风险。
“可恶,真难办啊”
咂着嘴,用结界接住飞过来的风刃。在这种状况下再调整出力的大小是很困难的。
从洛特那里,几乎感觉不到魔力的存在。那这力量有从何而来呢,毫无疑问他现在使用的是风。
“馆长桑,快点干掉他啊!如果让他进了图书馆的话,书本就会被弄得乱七八糟的!”
隐藏在阴影处的魔物,叫嚣着。
“就算你们那么说……”
沃雷斯现在也同样隐藏在了柱子的背阴处。
说实话,想要打倒男人这并不难。虽然不知道那个力量源自于哪,但恐怕自己这方更强。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沃雷斯想在不让男人受伤的情况下阻止他。说的更简单的话,就是不想杀人。不过,魔物说的话才是正确的,一旦让他进到图书馆内就糟糕了。尤其是锋利的风,如果把书籍搞得七零八落的话,那肯定会让《空间》生气的吧。如此一来愤怒的魔物们就没办法阻止了。
“……你们,会使用拘束魔法吧?”
“如果给够时间的话!”
“是不至于把那男人杀死的程度哦?”
“馆长还真是老样子,对人类太心软了”
“对你们也很温柔好吧,好啦,我会阻止他的,快点去吧”
沃雷斯用着 去,去 的动作甩甩手,魔物们点点头后,纷纷散去。
目送魔物们散去后,沃雷斯跳了出来站到洛特面前。
必须好好吸引洛特的注意,而且还要好好的消耗他的体力。
“怎么了,已经要投降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看到散落的魔物们而以为是要逃走,洛特豪迈地笑了起来。
“你这边才是,尽吹得是微风啊。给我刮个龙卷分看看啊”
沃雷斯向手中注入了魔力。
“你说什么!?”
也许是容易头脑充血的性格吧,洛特很容易的中了挑拨。
洛特再次从背后拔出巨大的扇子并展开,开始转动自己的身体,风也像是聚集在了男人周边,而周围的东西也一起被吸引了过去,也有好几只魔物被卷了进去。
巨大的龙卷风,就这样被制造了出来。
“噢啦!”
然后,洛特就这么直接把那巨大的龙卷风向沃雷斯扔了过来。
不管怎么说,着也要比洛特本人直接突进要好对付的多。虽然那几只卷入风中的魔物,得稍稍忍耐一下疼痛了。
沃雷斯毫不迟疑的向天空伸出了手,以着不用考虑强度的力量,注入了魔力。
刹那间,从龙卷风的中心,犹如冲向天空的龙头一样的光柱从地面迸发,其散发出来的冲击将龙卷风给撕得粉碎。
洛特则是呆然的抬头看着被打散的龙卷风。然后等注意到的时候,已经被以保持一定间隔位置的纸的魔物们,给包围起来了。
“糟……”
就算很惊讶,男人身体还是快速动了起来。将魔物们发动的拘束魔法,用来回旋转的方式切断,而魔法就这样四散消失了。真的令人恐惧的反射神经。
“用数量压制!”
不甘示弱的,沃雷斯也向魔物们发出了指示。
按照沃雷斯的指示,周围的魔物数量不断增加。被龙卷风吹走的魔物们也回来了。与之相应的,魔法的数量也增加了。
然后终于其中一束魔法捕捉到了洛特,不错过此等良机,又有好几束魔法缠上了他。虽然男人如烈火般狂暴,但越是狂暴魔法越是猛烈地缠绕在一起,越是被风劈开,束缚的绳子就越增加。
“该死的!”
看到终于动弹不得的男人,沃雷斯感觉到疲劳涌现了出来。
“现在,终于能好好说话了嘛……”
“可恶,给我解开!可恶,混蛋!”
大概有点难。
被扔在地上的洛特,嘴里吐着脏话。嘴虽然臭,但冒出来的话却很单一。时不时因觉得有趣而刺着洛特的魔物们,就更是刺激着他的神经了吧。
“你们,可以回去了吧”
沃雷斯说道。
“没有我们的话,可就抓不住这家伙啦”
“是是,很感谢你们哦。好啦,再不快点回去的话,我就要叫莉莉了咯”
“切——”“太蛮横了!”“真是粗鲁的使用魔物!”
魔物们一边抱怨着,一边回到馆内。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它们久违地用自己的力量守护自己的《空间》,看起来很满足。
“对了,如果有谁看到莉莉的话,就请麻烦她带水过来!”
“魔鬼馆长!”
听着魔物们在背后抱怨的同时,沃雷斯环顾四周。庭院的惨状令人目不忍睹。草木被砍倒,石板上到处剥落露出了泥土。看到破碎的雕刻,顿时有种悲伤的感觉。这整齐美丽的庭院曾是沃雷斯喜欢的地方之一。
但是现在叹息也没有办法。沃雷斯转向了洛特这边。
“是叫洛特来着是吧。有一点需要说清楚,我可是人类”
这么说着,洛特瞪圆了眼睛。果然刚才的话没有听进去。
“……还以为是长得和人类很像的魔物呢”
“我是沃雷斯,正管理着这里,总之这里是私有地”
正确来说,图书馆非但不属于沃雷斯,还应该说沃雷斯是图书馆的附属物才对。但这不是现在必要解释的。
洛特的凶恶的态度也慢慢消失了。
“那还真是坏事了啊,但是,你咋不早点说啊”
“……早就有说啊”
干脆给他来一拳吧。但是沃雷斯并非什么喜欢暴力的人,只能忍下来了。
“嘛,输了就是输了。要杀要剐,随你喜欢……虽然想这么说,但是我有个不得不去的地方。如果能解放我的话,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的,馆长桑”
不得不去的地方?
这里并非他的目的地吗。
既然他现在也不会继续乱来了,也应该能好好沟通的吧。沃雷斯保持着仁王立,努力向这个身材壮硕的男人展示自己的威严。
“不会对你要杀要剐的,只希望你能好好听人说话”
“哦!只是这样的话!什么都会听得!”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到这里来的?”
单刀直入的发问了。
“刚刚我也说过了吧,我是孤高的宝物猎人哒,只要哪里听说有宝箱,哪怕是世界尽头都会去给你看”
“这里可是图书馆,从谁那里听说有宝物的?”
确实这里几乎没有来馆者,在外人看来可能是很有魅力,虽然有着比任何东西都有价值的书,但真的有人能为此来到世界的尽头吗?
“只是乘风之便罢了”
明明是被绑着,但洛特还回了一句好像很了不起样子的话。
“啥意思?”
“我是弗雷斯佩尔拉的使风者。本来是以魔王城为目的地,是旅途中的相遇的风告诉我,这里有个好玩的地方”
在王都阿奈特西边的弗雷斯佩尔拉,通常被称呼为风之城。据说是能聆听风的声音,与风共生的住民。虽然惊讶于这些被称为使风者的人竟然能有如此战斗力,但是关于洛特是弗雷斯佩尔拉出身这件是看来也绝非虚言。
况且,令人惊讶的是他的目的地。
“不得不去的地方,难道指的是魔王城吗?”
“没错”
洛特很干脆的承认了。
“怎么又和魔王城有关……即使那里已经没有魔王了,那里依旧是个危险的地方哦”
作为曾是魔王古城的那里,是即便在帕莱纳中也是最危险的《空间》。是一个遭人憎恨,只能反馈以憎恨的,可怜的《空间》的末路。就算在勇者打到魔王的如今,《空间》也依旧没有被净化的意思。贸然以着兴趣前往,很有可能会被吞噬。
“如果是现在的话,肯定是因为还残留着魔王积存的金银财宝吧”
依旧是有着宝物猎人风格的回答。
虽然魔王有没有积存财宝这点值得质疑。
“别说些不负责任的话,放弃吧”
沃雷斯直截了当的回答道。
“我可没听你命令的理由”
“如果连这里的魔物都没法打败的话,可打不败古城的魔物的”
恐怕大陆的各国也在想设法对付古城,但在黑雾进一步减弱,《空间》本身稳定下来之前,也很难接近古城吧。况且,本来就已经自顾不暇了。
“这只是我大意了而已,我很强。黑雾什么的,一下就能吹飞了”
明明是被束缚,就算说成是滑稽也不为过的状态下,沃雷斯注意到了一点。洛特的眼中寄宿着某种坚强的意志。
是的,和某人很相似的意志,但是就是回想不起来。
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强制停止奔流的思绪。
即使如此,怎么才能让这个男人放弃呢。在那样的《空间》里的宝藏,绝不可能是什么善茬。
一定是那样的,反正
“……这些所谓积存下来的财宝,也一定是从谁那里抢夺过来的。而你盗走这些的话,那和魔王所做的事又有什么不同?”
如果真的有其存在的话,也只是从某人那掠夺来的罢了。
“…………”
洛特的皱起了眉头,沉默了。不会是生气了吧。不由担心他会不会又暴乱起来。
“不,没听懂的话,我再……”
“确实,你说的有道理啊!”
“嗯,嗯?”
“我是宝物猎人而不是盗贼哒!才不会做和魔王一样的事咧!不过啊,我现在无论如何也需要资金,为了复兴城镇而攒的资金!”
被认真的眼神直视的同时,沃雷斯想起弗雷斯佩尔拉有被风的魔物袭击,遭受很大的灾害这件事。虽然有从露琪亚那里听过,但现在的状况依旧不好的样子。
这个男人虽然即粗鲁又单纯,但看上去不是坏人的样子。至少知道了他不会半途而废这件事。
然后,在沃雷斯这里,尽向糟糕的一面发挥了智慧。
虽然产生了 干脆就放手随他去了 ,但还是马上就赶走了这类想法。至少需要再思考思考。
“虽然已经知道你的目的了,但起码先把庭院复原了再走吧。一个不剩的,全都整理好啊”
沃雷斯用着不容分说的态度说道。
总之,绝不能让他去魔王城。
看到拎着装满水的水桶过来的莉莉,沃雷斯决定先解放洛特的拘束魔法。
*
然后,洛特就这样暂时逗留在了图书馆了。也正如沃雷斯要求的那样,为了修复被弄得乱七八糟的庭院。而且令人意外的是,这男人很顺从地遵守约定,而且完成的很灵巧。被吹走的石阶和栽植们,一点一点慢慢的恢复了。
而魔物则是出于好玩,会试着向洛特瞎指挥,或是恶作剧捣乱。但在其中一只魔物被莉莉捏扁后,就又沉静了下来。对莉莉而言,洛特貌似是受到了主人有客人位置准许的人。尽管如此,莉莉好像也没有有要和他交流的想法。顺带一提,那只被捏扁的魔物,虽然变得软踏踏了,但也依旧元气健康着。
然后,就在这几天,沃雷斯又开启了呻吟模式了。正确的来说,是在烦恼着。
“怎么又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怎么了呀。又吃多了吗?”
在镜子的另一边织东西的露琪亚一脸愕然的说道,而皮特则是在旁边拉着线玩耍着。
“我什么时候有过因为吃多了而肚子疼了呀”
“那到底又怎么了哟”
被催促着,苦涩地诉说了出来。
“就是那个之前来的那家伙,洛特的事……”
“啊啊,那位来图书馆大闹一场的那位小哥。现在不是处的很好嘛?”
“……我想让他替我去地底湖的博物馆”
“诶?”
所谓 说的容易,做起来难,指的就是这种状况吧。
沃雷斯向着呆然的露琪亚说明原委。
“倒不是想要打倒玛丽安吉什么的,而是想然他去地底湖取来能解咒的宝具。作为补偿,我会和希尔德说,要她准备答谢用的宝石。这样的话洛特就不用去魔王城,希尔德也能得救”
“原来如此,但是这不是应该是个好主意吗?那为什么还愁眉苦脸的”
露琪亚一边从皮特那里取回线一边说道。被拿走了线的皮特,这次扑通一声跳到了毛线球那儿。
“单纯的,觉得危险吧。现在也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有怎样程度的力量,可能会遭遇到危险。而且,也不清楚刚刚认识不久的洛特,会遵守何种程度的信用。所以,现在挺迷茫的”
“嗯~,也是呢”
沃雷斯的呢喃声和露琪亚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然后,
“啾!”
本来在毛线球上玩耍的皮特,高声鸣叫了起来。
“喂皮特,别闹把线还来,我现在忙着呢”
“啾,哔哔,哔”
小鸟从毛线球上飞到了露琪亚手上。
“诶,什么……,沃雷斯,皮特说想要知道那个叫洛特的人的特征诶”
露琪亚翻译道。
“啊?啊啊,不管怎么看都是很抢眼的那种。个子很高,然后拿着巨大的扇子。战斗的时候,会露出很凶暴的表情哈”
“毛发……?……啊啊,捏,那个人的头发,是不是像是太阳一样的颜色”
“是这样没错……你怎么知道的?”
“哔哔!”
皮特一直在拼命地比划着什么的样子,好像在陈述什么。露琪亚侧耳倾听着皮特,而沃雷斯也只得老实地等待着。
露琪亚也从最初认真的表情,慢慢变成了微笑。
“捏,沃雷斯,皮特说啊,他认识这个叫做洛特的人哦”
“是认识的人吗?”
惊讶的目不转睛的盯着皮特看。小鸟则是露出了一脸装傻的表情。
“不是啦,只是从空中看到过而已。但是你猜,当时他是和谁在一起?竟然是和勇者大人们一起哦。按皮特的所说,在王都阿奈特发生问题的时候,那个人是和勇者大人们一起行动的伙伴哦”
“不是吧!?”
在勇者踏上击退魔王之旅的时候,露琪亚因不放心,就派皮特观察着勇者的情况。正因为如此,沃雷斯和露琪亚才得以能够随时支援勇者。
尽管如此,还是一个不得了的偶然。
“他是可以信任的,皮特是这么说的”
“是吗……”
沃雷斯终于回忆起来了,寄宿在洛特瞳中的坚强意志,和勇者的意志非常相似。只能说那时候他的目光太凶了,所以一时没想到。
如果那样的话,那问题就先解决一个了。如果是能获得勇者和皮特共同信任的人的话,那沃雷斯也就没什么唱反调的必要了。然后就是,
“捏,要不姑且先拜托看看?”
像是看透了沃雷斯内心一样,露琪亚说道。
“但是,危险这点还是不会改变的哦?”
“要做这个判断的人,是他。不管怎么说,他是想一个人去魔王城吧?把觉得哪个更危险的选择权交给他,能商量看看也不是坏事”
“……也是,去问问看”
沃雷斯严肃的点点头。
*
“真的,可以吗?”
对着跟在背后走的洛特又一次做了确认。
“所以啦,不都说了可以了嘛。真是一个多疑的家伙啊”
“这可不是儿戏啊,说不定会有危险哦”
“没问题,这边可本是本来要去魔王城的。反正一样是危险,那肯定是选择能帮人的哪个咯”
洛特有点腻烦了的回答道。这样的对话已经是第三遍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没错……”
现在两人,正沿着长长的阶梯拾级而下,是往着希尔德所在的地方前进。
就结果而言,洛特选择了去往地底湖的博物馆。在沃雷斯说明了情况后,已经是颔首了两次了。
事实上,洛特确实是实力强劲,也很灵巧,不管怎么说还是一个宝物猎人。这类事情应该是已经习惯了吧,说不定,能比自己完成的更好。
沃雷斯趁着走完剩下的楼梯期间,努力的这样说服自己。
环顾着刻耳柏洛斯之间,洛特发出了感慨般的声音。
“厉害啦,这座图书馆里真的没有沉睡的宝藏吗?”
“没有啦”
“话说回来在这座图书馆里,就没有什么藏宝地图吗”
“不存在的”
一边进行这样的对话,一边向希尔德所在处走去。而希尔德看上去好像在睡觉的样子,但是当两人走近后,便微微睁开了眼睑。虽然一开始像是刚从冬眠中醒来的熊一样,当看清洛特的样子后,就完全清醒了。
“哦呀,又是参观者?”
“今天不是参观者了,是来帮忙的人”
“来帮忙的人?”
洛特难得的一言不发,被希尔德直直的盯着看。虽然以为他是在看那些插在腹部的剑,但是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而希尔德则是惊讶的来回看。
“……馆长,难道我要帮助的人,就是眼前这位美人吗?”
沃雷斯无视洛特的提问,而是向希尔德说明了事情的原委。虽然起初默默的听着,但话题刚一结束,希尔德马上开口。
“不,最好还是不要”
如此斩钉截铁的回复道。
“为什么?”
“是你的话应该是清楚的吧?很危险的哟。是一个不知道对方会做什么,很危险的存在。每天光是门进入视野,即使讨厌也会不得不想起来”
正当沃雷斯在迷茫如何回应时,洛特马上站了出来。
“没问题哒!无论是多么危险的地方,本人洛特必定会将你给救出来!”
大概是完全被眼前的美女给迷住了,洛特露出了令人反感的自豪脸,挺着胸膛。
然而完全被希尔德这边无视了,反而是一直把视线投向沃雷斯这边。
“现如今,地底湖的博物馆是正处在要被终末的图书馆吞并的状态下。在此期间的《空间》之后会怎么样,我也无从得知”
“话是那么说的,正因如此,才不能就这样放着你不管吧?”
像是辩解一般,沃雷斯回答道。
同时,不甘示弱的洛特也再次插进来。
“没错,一直被那么过分的钉着很难过吧?交给我好啦!不管咋样都会给那个叫玛丽安吉的家伙一拳,把你从诅咒中解救出来的”
“喂洛特,我说过尽量不要碰到玛丽安吉吧,只要得到了所需要的东邪,就马上回来”
对着严正指正的沃雷斯,洛特虽有点不满。
“知道了啦,但是,我一定会救出你来的”
希尔德这下终于把视线转到了挽着胳膊豪言壮语的洛特身上。
“虽然很是感谢,但是我不能让作为外人的你遭遇危险。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不管是我还是沃雷斯都会感到心痛的”
像是这样的劝诫道,但是希尔德越是阻止,洛特的热情就越是高涨。一旦燃起了火焰,是不会那么简单久消失的。沃雷斯已经沉默了。
最后结果就是洛特,宣言了绝对要去后,就站在门前不肯移动了。
希尔德也终于叹着气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那就拜托你了。但是,如果觉得危险的话就请马上回来。如果我旁边再多一个被钉住的人,这个笑话可一点也不好玩啊”
“安心啦,马上就帮你。而且如果被钉在你旁边的话,我觉得也不错啦”
“沃雷斯,这货真的没问题吗?”
“……大概吧”
在沃雷斯走进门扉后,就解开了设置在门上的结界。下一刻身体就感受到了恶寒的蔓延,斜眼看向洛特这边,发现他也皱起了眉头。看来是否危险还是能好好的辨别出来的。
“希尔德,你知道那个放杯子的地点吗?”
“……这我也不清楚了。那里不仅大,藏品也多。我基本只在客房中呆着,即使有看到过,也因不清楚用途,不会特别去记住在哪里的”
“还有其他什么情报吗?”
希尔德稍许思考了片刻,表述了自己的意见。
“最好不要贸然接近展品。那里(博物馆)虽然不会向普通的来馆者出手,但是对于想要偷东西的人却毫不留情。一旦偷到了目标的藏品,那就最好赶紧回来”
沃雷斯点点头,图书馆也是同理的。
拉开把手,门发出了像叹气般的打开了。
向前延续的是和刻耳柏洛斯之间同样的散发着淡淡青光的地板,然后就是阶梯了。无视到达这里所需要经过相当长的阶梯,依旧继续向下。
“回来后,就请触摸结界,马上就会下到这里”
窥伺着点头着头的洛特的样子,只见他表情一下就紧绷起来了,凝视着楼梯的前方。看上去并没有轻视地底湖的博物馆。
其实本想为洛特张开结界的,但是一旦铺设沃雷斯强力的季节的话,就会向对手暴露了自身的存在了。关于这点,洛特没有魔力反而帮上了大忙。
“即使没有找到宝具,超过了3天也必须回来。有带手表吗?”
洛特从怀里取出了怀表展示给沃雷斯看。
“啊啊。但是我觉得用不着3天啊?”
“还不清楚那个《空间》有多大”
“沃雷斯,如果我出了什么事的话,就由你来保护希尔德了哦”
悄悄地说出了,不以自己为优先的话。
“……你也好希尔德也好,都是咱的客人啊”
困扰的,结果说出口的话就成了这样的。
“我是囚犯才对吧?”
洛特嘴角微微的上扬。
“貌似是的,但是务必谨慎行事,就拜托你了”
“交给我吧”
向着伸出拳头的洛特,同样也伸出了拳头。撞在一起的拳头,有点疼。
目送着开始走下阶梯的男人,沃雷斯仿若要阻断《空间》一般的关上了门。
“在男性之间的友情面前,女主角总是会被当作空气的”
感觉到了话中带刺,沃雷斯转过身,对上了希尔德如同冰山一样锐利的视线。
“又不是故意要装疯卖傻的”
“那为什么我明明阻止了过了,你还让局外人掺进来”
“这样下去,你我都会感到困扰的吧,再说本来就只有我的时候,明明一开始就是让我去(博物馆)的”
沃雷斯重新张开了结界,将视线再次回到了希尔德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焦躁,沃雷斯正咬着拇指。
“那当然是因为你有如此的力量啊,但他就不同了,根本感觉不到魔力”
“虽然没有魔力,好歹也是个正统的风使者哟”
“在连天空都看不到的《空间》中,风又派的上什么用场。玛丽安吉虽然年幼,风什么的却也奈何不了她”
“你为什么要那么生气啊?”
对于那个问题,希尔德一下子语塞了。
“……你能理解我对失去他人的那种恐惧心理吗?”
“洛特又不是你的恋人”
“确实不是,就是不是啊”
面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激动的希尔德,沃雷斯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状态。即使如此,现在又能怎么办呢。虽不能说是被愉快的送走了,但不被信任到如此地步,不得不令人同情起了洛特。
“不管你怎么说,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相信并等待了”
“……我可是已经好好的警告过了”
希尔德目不转睛地盯着门,仿佛是在目视着已经跨越《空间》的洛特的后背。
沃雷斯也盯着门扉,因为希尔德总是说些可怕的话,所以突然感到很不安。
然后,三天就这样过去了,洛特仍旧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