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五年前的冬天发生的事
那晚,月亮很美
我什么都没做,只是跟父亲卫宫切嗣一起赏月
虽然是冬天,但气温并不是很低
回廊上只是有点寒冷,是个很适合赏月的好夜晚
那时候,切嗣变得很少外出
不太出门,闲闲地待在家的时间变多了
现在想起来,还是会后悔
我为什么没有注意到,那跟知道自己死期的动物是很类似的呢
「小时候,我曾经憧憬着正义的一方」
突然
在我看来就是正义一方的父亲,像是很怀念地说了
「什么意思啊。曾经憧憬,是放弃了吗」
我有点不满地响应
切嗣很抱歉似地笑了,抬头看着远方的月亮
「嗯,很可惜呢。英雄是有期限的,变成大人就很难这么自称了。
我如果,早点注意到这种事就好了」
他这样说我就同意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想切嗣说的就不会错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呢」
「对啊。真的,没办法呢」
切嗣配合着我
所以当然地,我该说的话就只有一句
「嗯,既然没办法就由我来做吧。老爸虽然因为是大人所以没办法,
但我就没问题吧。交给我,老爸的梦」
"────我会,确实地完成的"
在我这么说完之前,父亲笑了
那是不用再听我说下去的笑容
卫宫切嗣说了声这样啊,长长地吸了口气
「啊啊────我放心了」
然后静静地闭上眼睛,结束了他的人生
那安稳的就像是早上就会醒来一样,小时候的我并没有不安
也是因为我已经看惯死亡这回事了吧
我什么都没做,只是抬头看着月亮,以及进入长眠的,曾是父亲的
人
庭院里没有虫鸣声,四周一片寂静
在明亮的夜晚中,记得只有两眼是热的
我没有发出哭声,也不觉得悲伤
只是在月亮落下以前,我不停地流泪
那是在五年前的冬天发生的事
因为已经把未来十年分的泪水都哭完了的关系,之后我完全没哭过
让藤姐的爸爸规划丧葬事宜后,我变成一个人住在卫宫家了
就算切嗣不在也不会变
因为卫宫士郎要像老爸一样成为正义的一方,所以没有什么闲暇的
时间
────没错
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我确实记得
记得在十年前,把被留在火灾现场的自己救出来的男人的样子
他抱起了没有意识、全身被火烧伤滨临死亡的小孩,高兴地像是要
流下泪来,把我带了出去
从那时起,我就憧憬着他
谁都没有来救
谁都没有得救
其中,只有唯一得救的自己,和唯一来救我的人在
───所以,我想要成为那样的人
像他一样帮助每个人,成为让每个人都不会死的正义的一方
而他本身留下了想要成为"那样的人"的愿望,在我眼前安稳地拉
下幕帘
儿子继承父亲的道路是当然的事
卫宫士郎必须要成为正义的一方,帮助像过去的自己一样的某人
小时候,我这么发誓了
发示要代替我最憧憬的那男人,完成他的梦想
但是,老实说我不太懂
切嗣所说的正义的一方是什么样的人物、要怎么早点成为独当一面
的魔术师、要怎么实现切嗣所说的让大家幸福这种像魔法般的梦想、
还有,成为了主人、金发的少女也一起跟了过来让我脑中一片混乱,
真的是────
「」
睁开眼睛,我在已经看惯的房间里
「怎么。这里不是我房间吗」
一发出声音,感觉就变得非常差
「呜嘴里、好恶心」
浓浓的血味
嘴里是积了很多血吗,只是呼吸就有有黏黏的空气流进来
「────」
我还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只是非常的想吐,总之先到浴室洗脸吧
「────嘿咻」
撑起身体
一阵头晕
不由得就要倒下来,我把手撑在墙壁上
「呜」
一活动就更想吐
不,与其说是想吐,不如说是痛苦
身体沉重,一活动身体肚子里就咕噜咕噜地回转。一定是胃里被灌
进了熔化的铅才会有这种感觉的吧
「好热一乱想就变热了」
擦掉额头上渗出的汗,我摇摇晃晃地靠着墙壁离开房间
「好,稍微冷静下来了」
我洗了脸,顺便擦了擦汗湿的身体
「?」
为什么肚子上会包着绷带呢
想不出什么原因,先留着吧
「肚子好饿哪。有什么做好放着的东西吗」
虽然胃里还是咕噜咕噜的想吐,但身体好像很需要营养
「咕」
我打起精神撑着墙壁开始走
头又晕了起来,而且身体很迟钝
「痛───痛痛痛────」
一边发出难听的声音一边前进
我到底,是在睡前做什么了啊
我可不记得有做过会让全身肌肉酸痛的锻炼啊
到了客厅
樱跟藤姐今天都直接去学校吧
客厅里没有准备早饭,也没有吵闹的藤姐在喧哗
安静的客厅,就跟平常礼拜日的景象一样───
「早安。我自己进来了喔,卫宫同学」
───才怪
「什、咦────!?」
坐在坐垫上的是远阪凛
她冷静地就像我才是客人一样
嗯,这又让我吓了一跳
「」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总之先坐在坐垫上
接着,我深呼吸后说了
「远阪,妳为什么」
「等一下。你不先道歉吗?不听到作天那件事的道歉我可不会罢
休」
连要说"为什么在我家?"的时间都没有
远阪用非常生气的视线盯着我
虽然好像是因为昨天的那件事而生气,但昨天那件事到底────
「────等一下」
想起来了
对啊,我沉浸在什么悠闲的早晨空气啊
我是要去救Saber,然后───被Berserker劈开了腹部
「呜」
呕吐感又回来了
一想起那失去一大部分身体的感觉就全身发寒
肚子里的东西鼓动着
那让我觉得恶心到极点
虽然感觉恶心到极点,但那同时也是活着的证明
呃,这很奇怪喔
我不是应该立刻死掉的吗?
「───好奇怪。我怎么还活着」
「想起来了?知道自己昨天做了多笨的事了吧。那就请稍微反省一
下」
远阪哼了一声责备着我
呣,总觉得不爽
因为远阪在我家太不可思议而僵硬的头脑,总算开始运转
「妳在说什么啊,那时候没有别的选择吧!啊不,虽然从结果
来看是很笨,但我本来是打算做得更好的。所以,我没有做错」
我用视线跟远阪抗议我不是笨蛋
「呣」
什、什么啊
干嘛装出一副疲惫的样子叹气啊
「我说过如果主人死了从者也会消失对吧?那你还去保护从者干
什么啊」
「听好了,你如果死了Saber也会消失。想要救Saber的话,就请
在更安全的地方思考你做得到的方法。真是,居然挺身去保护从
者,这种行为只不过是白费,懂了吗?」
「我不是要保护她。只是想帮助她才变成那样的。我也没想到会发
生那种事」
虽然有想过靠近那怪物就会死,但那是另一回事
「这样。看起来,你好像搞错了呢」
是看穿我的想法了吗,远阪变得更不高兴了
「我说啊卫宫同学。说得干脆点,我带你到教会不是为了让你赢的。
那是我为了让什么都不知道的你一个人也能活下来而思考出来的结
果。你好像不了解呢」
「为了让我活下来?」
「没错。如果知道战败就会死掉的话,就不会轻易地挑起战斗。因
为卫宫同学,你好像在这情况下也会一个人晚上散步的样子。我本来
想吓吓你让你不会做危险事,顺利的话就能活到最后的」
「这样啊。这我没注意到」
所以才要对没注意到这点而自己接近Berserker的我抱怨吗
「?可是为什么远阪要生气啊。我做蠢事跟远阪没关系吧」
「有关系啊,因为让我担心了一晚啊!」
远阪发火了
不过,是这样啊
让她担心1老实说我很高兴
这样看来,治疗我的好像也是远阪吧
「这样啊。让远阪麻烦了。谢谢」
我带着感谢跟道歉地垂下头
「────」
「哼,懂就好。这次得到教训的话,下次就要采取更聪明的行动喔」
远阪把脸摆过去
虽然动作本身还是很不满,但感觉心情好像变好了
「那昨天的事就说到这里。现在要进入正题了,你要从认真的话还
是跟昨天有关的话开始?」
「?」
远阪像是理所当然似地说着
虽然对她干脆的个性有点不习惯,但想想远阪就是因为有话要说才
会在这里的
如果没事要找卫宫士郎的话,远阪凛应该早就回自己家里了吧
身为敌人的远阪,要在敌人根据地说的正题是什么呢
我对那有着兴趣,而且也想知道昨天在那之后怎么了
也不能不问吧,现在要────
───>???予感???。????闻???
「」
嗯总觉得,两边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你在沉默什么。不是要那么烦恼的事吧」
「这样吗。总觉得,不管问哪边远阪都会生气,不太想问是什么事」
我嗯了一声,盘起手臂老实地说出感想
「────────」
啊
糟糕,这危机感,就像是踩到老虎尾巴一样
「远、远阪?你的表情,怎么好像很恐怖啊?」
这是、触了逆鳞?
「哎呀。很恐怖的表情是什么样的表情呢。姑且问一下,卫宫同学
是觉得我看起来在生气吗?」
怎、怎么感觉好像变得更危险了!
「啊、不是是我多心了吧,好像看到远阪的太阳穴上浮出青筋
来了,希望是我看错了哪」
在具有强大迫力的笑容下,我乱七八糟地回答
「嘿─。看起来是这样啊。那,卫宫同学是觉得我在生气啰?」
「唔那个、生气了吗,远阪?」
「当然啊!!!!!!!该说的话不说,说什么两边都不想问!?
你这没脑袋的,真的知道自己的立场吗────!」
远阪如怪兽般地咆哮
「呜、呣────」
我虽然被那迫力逼的夹起尾巴要跑
「别逃!你给我正坐在那里!」
「────!」
却像这样,不自觉地挺直了身体正坐着
「啊。不对啊远阪,为什么要正坐啊」
「当然是我要对你训话啊!因为你好像还没睡醒,醒来前就给我坐
在那里!」
「」
远阪是真的生气了
如果在这时反抗她会被从头吞掉的,我点点头
再怎么说对方都是怪兽啊
在血气上充的动物面前,装死是最好的
「哼。首先是确认状况。我来跟你说昨天在那之后怎么了」
然后,远阪就简短地对我说明昨天的事
在我失去意识之后,Berserker好像就马上离开了
在那之后,远阪仔细看了看,发现我的身体自己开始痊愈,十分钟
后外观就跟原来一样了
她把虽然治好伤口但还没恢复意识的我运到这里,然后就到现在
「重点在于,你是靠你自己一个人活下来的喔。虽然我的确有帮忙,
但完全治好那伤口的是你自己的力量。不要搞错了喔」
「听妳这么说好像是这样。但是怎么,不是远阪治好的吗?」
「怎么会。让将死的人复活这种把戏,我是做不到的。卫宫士郎是
靠自己补救被打飞的内部的喔」
「────呣」
就算妳这么说
的确我的腹部是跟原来一样,但老实说,我对远阪说的话是半信半
疑
因为不用说复活了,我连治疗的魔术都不会用
「会这样的原因是从者吧。是因为你的从者很强呢,还是因为召唤
时出了什么差错呢。我是觉得两边都有,可能是有什么联机吧」
「联机?联机是说,连结使魔跟魔术师的因果线?」
「哎呀,很有使魔的知识嘛。那就简单了。主要就是说,卫宫同学
跟Saber的关系,不是一般主人跟使魔的关系」
「从我看来Saber好像也有自我治疗的能力,所以可能是那能力流
到你身上了吧。虽然一般是魔术师的能力会加在使魔身上,不过你的
情况却是使魔的特殊能力帮助了主人」
「呣。简单来说,就是河水由下往上流吗?」
「很好的比喻呢。虽然本来是不可能的,但Saber的魔力大到能够
改变河川的流向吧。不然很难想象居然能用那体格跟Berserker对抗」
「本来是不可能的那远阪跟Archer是一般魔术师跟使魔的关
系吗」
「对啊。虽然他是个完全不听别人说话的家伙,也算是那种关系」
「主人跟从者的联系,就是像汽油跟引擎一样。由我们提供魔力,
他们只是吸收就好。不过好像也有主人是在肉体上跟从者融合,
得到拟似不死的喔。就是只要从者不死自己也不会死的家伙卫宫
同学,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咦?啊啊,在听啊。那远阪,也就是我的身体不管受多大的
伤都能治好啰?」
「要消耗你的从者的魔力啊。虽然不知道理由,但原因应该是在
Saber的实体化上。因为你不可能学到自我治疗的咒文的」
「当然。我可没有从老爸身上学到那么难的事」
「不是那样,那样我就不用烦恼了。算了,这事跟你无关」
「?」
怎么回事
我觉得远阪的话有点复杂的难以理解
「算了。总之就是叫你不要乱来。虽然这次得救就算了,下次再受
那种伤应该就没救了。还是抛掉什么伤都能治的天真想法比较好喔」
「我知道。我自己受了伤,还有从Saber身上得到些什么,这样也
不好意思」
「笨蛋,不是因为那样。我可以断言,因为治疗你的伤而减少的不
只是Saber的魔力而已。───你,绝对是用了什么。寿命、运气或
是存款什么的,总之一定有什么减少了没错」
远阪又哼了一声
虽然我也有同感,但是
「远阪。那跟存款没关系吧」
「有关系啊!因为魔术是很花钱的,越用钱会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的!不花钱可是无法原谅的,特别是我!」
远阪凛吼地一声,喷出私怨之火
真不可思议
随着话越说越多,越了解到远阪的本性跟学校里的她渐行渐远了
啊啊,不对,那种事昨天就差不多了解了
「算了,钱的事先放一边。然候是要认真说的话了,可以吗卫
宫同学」
「就是让远阪留在这里的正题吧。好啊,我听」
「那我直接问了。卫宫同学,你以后打算怎么做?」
真的很直接,远阪问了我最不希望被问到的事
不,不对
不是不希望被问到,只是没想过而已
我才想问我以后要怎么做呢
「老实说,我不知道。虽说是为圣杯竞争,但我没有与魔术师
作战过。首先,我────」
我想尽力避免互相残杀,更重要的是───
「我对圣杯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没有兴趣。我觉得为了不想要的东
西而拼命,是很奇怪的」
「我就想你会这么说。你啊,说这种话可是会被从者杀掉的喔」
「什被杀掉、为什么!?」
「因为从者的目的是圣杯。他们是因为有着能得到圣杯这个条件,
才会回应人类的召唤的喔」
「对从者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圣杯。他们是因为有着得到圣杯的可能
性才服从主人,有时还会为主人丧命。但你却说不要圣杯。就算被当
成背叛者杀掉也不能有意见对吧」
「什么啊。那不是很奇怪吗,从者是主人叫出的人吧。那么
────」
「你觉得从者会无条件地服从人类吗?圣杯会实现得到它的人的
愿望。就连身为主人守护者的从者也不例外。从者们也是有着各种愿
望的喔。所以他们才会响应本来不可能的召唤」
「并不是主人为了得到圣杯而叫出从者的。应该是从者为了得到圣
杯才响应主人呼唤的喔」
「────────」
从者也有欲望?
那是说Saber也是,有着要圣杯实现的愿望吗
「所以从者就算没有主人命令也会去消灭其它主人。能得到圣杯的
只有一人。他们也不会把圣杯交给自己主人以外的人的喔。从者跟主
人不一样,没办法夺取令咒。他们要消灭其它主人的方法就只有杀」
「所以呢,就算主人本身没有战斗的意思也没办法避免战斗的喔。
被从者袭击的主人,要用自己的从者将之击退。这就是圣杯战争,你
应该已经从绮礼那边听的够多了吧?」
「────啊啊。那我昨天晚上就学到了。可是────」
那也就是代表,从者跟从者要互相残杀了
我本来以为只要主人们达成和解,彼此放弃圣杯就解决了,但如果
从者是为了圣杯而响应召唤而绝对不会放弃圣杯的话,那结果就避免
不了从者间的战斗
那么
为了保护我而战斗的那名少女,也是在争夺圣杯、站在不是杀人就
是被杀的立场上吗
「怎么回事。虽然不知道什么英灵不英灵的,但Saber是人类。
昨天也留了那么多血」
「啊,这点你可以放心。从者是没有生死的。从者就算丧命也只是
回到自己本来场所的东西。因为英灵已经是就算死亡也死不了的现象
了呢。会战败被杀的,只有当事人的主人喔」
「不、所以我就说」
就算只是暂时的死亡
在这个世界上、有着人类姿态的东西断气了这件事还是不会变
「怎么,你要说这是杀人吗?明明就是魔术师还打算发挥那种正义
感吗?」
「────────」
远阪说的有道理
既然是魔术师,死亡就常在身边
我对这种事早有了觉悟,理解了
但我还是───没有坚强到能在人类的生死中衡量善恶
「───当然啊。为了杀死对方的战斗,我可不奉陪」
「嘿。那就是要等着被杀啰。要把胜利让给其它主人呢」
「不是那样。重点就是要活到最后就好吧。虽然不打算自己去互相
残杀,但为了保护自己的战斗我可不留情。如果是要来杀人的对
手,反过来被杀掉也不能有怨言吧」
「哼─嗯,只是防守啊。那不管其它主人打算做什么你都不管啰。
就算昨天那家伙暴走起来,把町内的人全筛光你也要当作没看到了」
昨天那家伙?
是指那个异形妖怪吧
「────────」
一击就能把一两栋房子彻底粉碎的怪力
的确,如果他有那个意思,这么小的町一个晚上就会被破坏殆
尽吧
再加上最麻烦的就是,从者基本上是灵体
没有灵感的人类连他们的样子都看不到
但他们却能像是有实体一样干涉现实世界,从这点来说,从者应该
是最强的兵器了吧
因为现在的科学中,并没有能对灵体产生效果的兵器
我们的攻击对他们没用,他们的攻击却对我们有用
这还不只是一面倒的比赛而已
从者所造成的杀害,在一般人眼中看来就像是自然灾害一样
被无形的杀戮者袭击而死亡的人们,只会被当作意外或自杀处理
「为什么啊。从者───不,主人跟从者,不是只会攻击其它主人
吗。跟町内的人们应该没关系吧」
「嗯,如果那样可就和平多了。但是,那样就不需要绮礼来监督了
对吧?」
「忘了说一件事,从者是灵。他们是已经完成的东西,不会再成长
下去。可是被当作燃料的魔力就不一样喔。积蓄的魔力越多,从者就
越能自由使用生前的特殊能力。这点就跟我们魔术师一样你懂我
的意思吗?」
「我懂。就是能魔术连发吧」
魔力就像是子弹中的火药,而魔术师就像是枪
枪的种类有短枪、来复枪、机关枪、散弹枪,每个魔术师的性能都
不同
以这例子来说,从者们就不是枪而是大炮
藉由大量消耗魔力,来放出巨大的子弹
「没错。可是从者们不是像我们一样由大自然中提供魔力的。基本
上,他们是用自己体内的魔力活动的。而补助他们魔力的就是我们这
些主人,从者们只能用自己的魔力加上主人的魔力来发挥生前的力量」
「不过,这样一来像你一样的菜鸟主人就敌不过优秀的主人对吧?
而这个快捷方式呢,要说当然也是理所当然的方法啦,就是让从者从别处
补充魔力。因为从者是灵体。只要吃同样的东西就能补充营养」
「────呣?」
吃同样的东西就能补充营养?
「同样的东西,是说灵体?可是要吃什么灵体啊」
「简单啊。自然灵是从大自然本身吸取力量的。那人类灵的从者,
你想到底是从什么吸取力量的?」
「────啊」
很简单的事
就像我们吃肉一样,人类灵的他们也就是────
「正确。虽然魔力的补充,只要从圣杯协助的主人身上提供就差不
多了。可是多人比一个人更好大量摄取对吧?说的清楚点,没有实力
的主人,就会让从者去吃人喔」
「────」
「从者能把人类的感情和灵魂转换成魔力。想让自己的从者变强这
是最有效率的。杀害人类当作从者牺牲品的主人,一定不少」
「当作牺牲品那就是说有些不择手段的主人,为了让从者变强
会四处杀人吗」
「对啊。可是聪明的家伙就不会做那种白费工夫的事吧」
「听好了,不管从者有多强,魔力容器本身是有上限的。因为没办
法储存最大值以上的魔力,要四处杀人也有限度。而且做的太显眼协
会也不会不管,最重要的是,从者的能力和真实身分很容易就会因为
人们的死因而被其它主人知道。当然主人自己的身分也是喔。圣杯战
争是隐藏住自己身分的人占有压倒性优势的,一般主人是不会让从者
轻易战斗的喔」
这样啊
的确,只要不被知道自己是主人,就不会被其它主人袭击
反过来说,只要知道谁是主人,就能够确实地给予奇袭
以这理论来说,让从者袭击人们暴露出自己真实身分的家伙就不会
那么多───
「太好了。那就没问题了不是吗。因为只要主人不下令,从者
就不会随便攻击人类」
「也是。好歹也是英雄嘛,会自己去四处杀人的坏蛋,本来就不会
被叫作英雄───不过,也不能断言吧。就因为是杀戮者才被称为英
雄的例子也有很多嘛」
「──────」
远阪淡然地说出不祥的事情
那不是故意唱反调也不是讽刺,好像是真心话。从这点看来,好像
稍微显示出她个性的扭曲了不是吗
「回到正题吧。那,你要怎么做。说是不会杀人的卫宫同学,不管
其它主人做什么都不打算管啰?」
撤回前言
这家伙不是稍微而是明显地性格扭曲。把别人逼迫成这样还笑着说
这种话,真是非常爱欺负人
「如果那样我就只有阻止他了。只要从者被打倒,主人也会变乖的
吧」
「真是让我吃惊哪。你说不会自己去打倒其它主人,可是别人做坏
事又要去打倒他。卫宫同学,你知道这样很矛盾吗?」
「啊啊,我知道这样很自私。可是我没想到其它的行动方针。这点
不管怎么说都不会改变的」
「哼─嗯。你说的话中有一个问题,可以说吗」
图谋。她那表情一定是在图谋什么事
不过身为男人,既然下了断言就不能不听
「可、可以,是什么」
「你记得昨天的主人吗?就是说了可以轻易杀了卫宫同学和我的
那孩子」
「────」
怎么可能忘。对方可是在回家的时候不由分说地袭击的人啊
「那孩子,一定会来杀我们。我想这点卫宫同学也知道的」
「────」
对啊
那孩子也是主人啊
既然知道我和远阪也是主人,有一天就一定会来袭
虽然不知道是今天还明天,但到那时就等于宣告死期了
至少,我是阻止不了那怪物的
「那孩子的从者,Berserker是层次不一样的喔。身为主人还未成
熟的你是无法击退他的。虽然你说你什么都不做只要保护自己,但你
连自己都无法保护」
「───真抱歉哪。不过,远阪妳不也赢不了那家伙吗」
「从正面是赢不了吧。以白刃战来说那可是最强的从者喔。我想就
算在历代的从者中,一定也没有能跟他匹敌的了。我如果被Berserker
袭击也没有逃走的方法吧」
「那我也是一样。如果再被袭击的话,我想就没有下次了」
我不自觉地把手按在腹部上
腹部的伤口现在已经合起来了
不,这程度不能被称为伤口的,而是接近当场死亡的巨剑痕迹
一想到还要再尝一次那滋味,无法逃避的呕吐感就又回来了
「就是这样。懂了吗?你可没有什么都不做地等待圣杯战争结束的
选择喔」
「啊啊,那我懂。不过远阪。你从刚刚到底想说什么。我有点
不能了解喔。也不会是看着被宣告死刑的我而高兴吧呃、该不会
就是在高兴吧?」
「我个性可没那么差。真是,都说到这里了还不懂?简单来说,就
是要不要跟我合作啦」
「?」
呣?呣呣呣呣、呣?
我把她那句话照字面地理解了
「───呃、我跟远阪合作!?」
「没错。我的Archer受了致命伤,目前正在治疗。虽然到完全恢复
还要花点时间,但应该还能有原本一半能力地行动喔。而你的从者虽
然没有缺点,但主人却是会扯后腿的菜鸟。看,合起来不是正好」
「呣。我可没有菜成那样喔」
「就我所知道的已经有三次差点死了喔?一天内三次差点被杀的
人我可是第一次看到喔?」
「咕────可是,那」
「我至少会付点同盟的代价。把Archer打倒这件事就一笔勾销,我
也会教你主人的知识。啊啊,然后如果有空的话也可以帮卫宫同学看
看你的魔术能力,如何?」
唔
我想,那的确是很有吸引力的建议
对什么都不知道的我来说,远阪是可靠的学姊
而且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跟远阪争斗
并不是因为她是我在学校里憧憬过的女生
反而如果我跟她不认识,就不会那么不情愿吧
在我眼前的远阪凛,跟在学校被称为优等生的形象有很大的差
异
可是像这样说说话后,远阪果然是远阪,跟外表一样
那个───啊啊也就是说,这建议有吸引力到让我抱怨为什么非得
跟自己说这些话不可的地步
「卫宫同学?我想听你的答案喔?」
被催着回答了
我────
───>分???、手?组??
本来我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不知道的事太多了,以魔术师来说也还未成熟
如果远阪能够暂时帮助我,我想应该没有比这还好的事了
「───我知道了。那就照妳说的吧,远阪。老实说,这么做真的
对我帮助很大」
「决定了吗。那握手吧。总之,在打倒Berserker前我们是同一国
的」
「啊这样啊。果然是这样吗。虽然没办法,但这样比较好懂吧」
我握住了远阪伸出的手
有点迷惑
远阪的手很柔软,在握住的瞬间感觉到她是女孩子啊
跟她的手比起来,自己玩弄破铜烂铁而伤痕累累的手总觉得不适合
「────」
当我这么想的同时,不好意思地连忙把手缩了回来
「什么,怎么了?果然还是不想跟我合作?」
「────不,不是那样。跟远阪合作对我帮助很大。刚刚的不是
那意思,别在意」
远阪好像很疑惑地看着我之后
「哈哈─」
突然露出一副很不怀好意的表情
「怎、怎样啊。要是你说什么无聊话我可要废掉这契约啊。我会做
喔。我可绝对会做的啊!」
「你啊,是第一次握女生的手对吧?怎么,虽然看来人面很广但士
郎还真内向啊」
「不、不是!不是那样、只是」
只是因为对方是远阪才不好意思,我当然不可能这样回答,而且过
去也的确没有跟女生这么亲密接触过
啊啊不对,藤姐不算
那与其说是异性不如说是异星人
「───呃、呣?」
刚刚远阪说的话,好像有什么奇怪的重点混在里面的样子?
「啊哈哈,跟听说的一样真的会出现在脸上呢。算了,我就不追问
刚刚的事吧。太刺激你闹起别扭我也很困扰」
「那,首先是订金。这给你,当作合作的证明」
刚刚是藏在哪里吗。远阪从桌下拿出一本书
看起来是日记本
没有标题,封面是酒红色
总觉得就像是远阪的颜色
「这是我父亲的东西,但已经不要了就给你。虽然是成熟的主人不
需要的东西,但我想你需要」
远阪用视线催促我翻开看看
「那,就失礼了」
我随便翻开一页
────突然
明明书上应该什么都没写的,却有奇怪的影像在脑中浮现
「???远阪,这是什么」
「各从者的能力表啊。你已经知道圣杯战争有订下规则了对吧?从
者也是有规则的」
「首先,被叫出的英灵只有七个人。这七人也是因为符合圣杯预订
的"属性"才可能被召唤。这做法与其说是直接把英灵本体拉出来,
不如说是做好与那英灵相近的属性,再从里面把本体召唤出来吧」
「招魂或是降灵什么的,就是让召唤的灵魂进入术者身体,让他给
些什么建议对吧?那也是一样的。如果要叫出时代不同的灵魂,事先
准备个"容器"会比较好喔」
「属性───啊啊,那Saber就是剑士啊!」
「就是那样。我说过英灵要隐藏真实身分吧?所以他们绝对不会说
出本名。因此他们的名字叫自然变成被叫出的属性名了」
「而,事先准备好的属性有
剑士
枪兵
弓兵
骑兵
魔术师
暗杀者
狂战士,这七个」
「虽然前几次圣杯战争中好像有变更过一两个属性,但这次是基本
阵容呢。一般来说,最优秀的从者是剑士。虽然这些属性有各种不同
的特征,但从者本深能力会因为被叫出英灵的灵格而改变,这是要注
意的」
「英灵的灵格也就是看生前有多强吗?」
「那也包含在内,不过支撑他们能力的是知名度喔。虽然生前做了
什么、有什么样的武器是不会变的,但他们的基本能力会随着在那时
代的知名度而改变喔。因为英灵是像神明一样的,越被人类崇拜就会
越强」
「这可以说是,存在浓度提高吧。就跟失去信仰的神灵会降到跟精
灵一样,被人们遗忘的英雄也不会有多大的力量。不过,我想不管是
被忘记或是本来就不知道,原本就很强的英雄也能维持一定程度的能
力」
「那如果有很多人都知道的英雄,过去的英勇传说也是无与伦
比的话────」
「就绝对是A等级的从者吧。从这方面来说,说不定Berserker也
是最强的。再怎么说他都是希腊神话中最有名的英雄。神话时代的英
雄们就已经有那么多特殊的宝具了,英灵本身又强的话就无敌了」
「远阪,那个,宝具是什么」
「英灵生前使用的象征。英雄跟魔剑、圣剑都是一组的对吧?也就
是指他们的武装啦」
「?武器,像是Saber那无形的剑吗?」
「差不多吧。虽然不知道那有着什么传说,但Saber那把剑一定是
宝具没错吧。我想这也不用我说,英雄不只是在传说中留下名字而已。
他们有着像是商标的武器。那就是期望奇迹的人们幻想的结晶,被升
华为『崇高幻想』的最高级武器」
「呣简单来说就是强力的魔术道具吗?」
「没错没错。坦白说,只有英灵本身是没办法跟强大的魔术、神秘
匹敌的。可是如果加上宝具就是另一回事了。使用宝具的英灵连高出
几个等级的精灵都能消灭。因为那些都是在传说中出现的圣剑、魔剑,
几乎接近魔法领域的物品」
「像是可以杀死最强幻想种的龙的剑、可以奔驰万里的靴子、甚至
是可以杀死神祇的魔剑。总之英灵们的宝具就是超群地让他们想
不无敌都不行。就算说从者的战斗就是宝具的竞争也不为过」
「也就是,身为英灵的从者,一定会拥有一个宝具吧」
「嗯。原则上,一名英灵只能有一个宝具。大概都是剑或枪之类的
吧。中国不是有破山剑吗。虽然只能挥一次,但那是一次就能斩断山
脉的魔术品。我想就是类似的东西吧」
「不过,宝具是要用其真名当作咒文才能发动的奇迹,所以并不会
常常使用」
「?只要说出武器的名字就能发动吧?那为什么不会常常使
用?」
「我说啊。如果说出武器的名字,不就知道那从者是什么英雄了吗。
因为英雄跟魔剑是一组的,只要知道武器的名字,自然就知道所有人
啦。这样一来就完全了解其优缺点了对吧?」
「原来如此。那倒是」
事实上,使用了宝具的Lancer,就被Saber看穿其真实身分了
记得好像说是爱尔兰的光之子还什么的
「────嗯呣」
那,整理一下
从者们是有各种属性,而又与其属性相称的英灵
他们必须隐瞒自己是什么英雄
然后,他们的武器虽然也是奥义的最后王牌,但怕会被知道真实身
分所以不常用
「以上就是跟从者有关的课程。详细的事你看这本书就懂了,有时
间的话请翻翻看。习惯的话,就算没有这本书也能用直觉判断从者的」
说了这些后,远阪从坐垫上站起来
「接下来,那我要回去了」
「咦?啊啊,辛苦了」
我仍然坐在坐垫上,抬头看着要回去的远阪
「不要因为是合作关系就弄错了喔。我跟你是总有一天要一战的。
不管那最后一天是在把其它主人都打倒之后、还是全都存活时,只有
这点是不会变的。所以───不要把我当成人类来看比较轻松喔,卫
宫同学」
最后清楚地说出彼此的立场后,远阪回自己家去了
是因为远阪走后,紧张感消失了吧
发热的身体突然觉得疲倦,我就这样睡倒在客厅
「────」
我躺着,忍过再度涌上的呕吐感
宁静的客厅里,时钟的秒针答答地走着
「主人间的战争、吗」
我还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
清楚了解的只有,那不是我能掌握的事
如果我对圣杯至少有一点兴趣的话,就会再多有点真实感吧
────
「为什么啊。对圣杯,我只觉得厌恶」
实现愿望之杯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那是足以叫出从者这些人的圣遗物
就算不是真的什么愿望都能实现,以魔术师来说,也太有得到它的
价值了吧
虽然如此───我对那种东西没有兴趣
虽然也是因为没有真实感而半信半疑,但其实,我觉得那种快捷方式是
很卑鄙的
「而且,选择所有人的方法是要战斗也太差劲了」
不过,这个是抢椅子比赛
不管有怎样的想法,一但参加就只有把对手打退才能生存
而,因为那打退敌人的方法,可能就会加害到毫无关系的一鞍人
所以
───高兴吧卫宫士郎
我战斗的理由不是在圣杯战争中得胜
───你的愿望,总算实现了
而是要阻止那些,不择手段也要胜利的家伙
「───────唔」
又头晕了
当然的
就算外观跟原来一样,但几小时前我的身体才差点被分成两半
像这样身体不好的状况不可能马上治好的,反而应该一辈子这样还
比较能理解
再怎么说,我可是一天内三次差点被杀
没能力的人若要参加战斗,受伤是当然的
我因为自己能力不足而付出的代价是差点失去生命
而她,为了保护这样的我而受了伤
「────!」
我猛地撑起身体
「对了、那家伙!」
我在做什么啊
因为远阪待在客厅而把她完全忽略了
不,应该是我不自觉地在回避这件事
────卑鄙的家伙
竟然拒绝去回想,因为自己而受伤、痛苦地流着血的少女
「远阪那家伙、把最重要的事避而不提!」
我振作起休息中的身体站了起来
远阪完全没有说到跟Saber有关的事
虽然说了跟Saber一起搬运我,但没有再说明下去
就是不去说被Berserker打伤的她有没有事,这最必须问的事
「咕────」
我忍着头晕在屋子内找着
我找遍了可能有人在的地方───客房,但没看到Saber
「那种样子,如果在的话马上就知道了说────」
屋子里到处都没有Saber那英勇铠甲装扮的样子
虽然远阪说过可以让变成灵体,但不巧的是我可没学过那种招术
不,本来────
「虽说是主人,我到底有哪点像那家伙的主人啦」
Saber是什么人、从者是为何存在的,这些事我完全不知道
就像一下子给新兵一部战车一样
「就是那样。就算给只会操纵旧式枪械的家伙最新锐的兵器,他也
不可能会操作的」
刺
不,幸运的是,这战车上有装自动驾驶。就算新手很笨,战车也会
自己去战斗
「────」
我因为自己的想法而火大,把头往柱子上撞了一下
「我在堕落什么啊笨蛋。刚刚的可是非常失礼的丧气话啊」
我在心中向金发的少女道歉
总觉得必须早点找到她,确认她没事才会放心
「也不在这里────」
屋子我全绕过了
虽然这房子像旅馆一样宽广,但小时候跟藤姐玩捉迷藏可不是白玩
的。我对有效率地搜索房子很有心得
找到这边都还找不到,接下来就只剩───
「庭院、仓库吗,还是────」
虽然有很多可能,但我就是不会去想她已经不在房子里了
她说过要保护我
那我想就不会离开这房子
「────该不会」
突然想到一件事
不是房子内部也不是庭院,也不是第一次相见的仓库
对了,这房子不是还有个很大的建筑物吗
「没错。一定在那里」
我快步走着
目的地是在别栋的剑道场
「────」
有点紧张
如果不在那里,到时就只能承认她已经消失了
「?」
然后我注意到了
明明我完全不清楚她的事,但我却希望她在,我注意到了这矛盾
没有任何多余物品,铺着木板的空间
不是为了生活,而是为了锻炼自己而建的道场
承受淡淡的阳光,毫无声响的那场所
她,只是自然地坐着
「────────」
宁静的空间
白色的阳光射入,一点污染都没有地将她和道场溶为一体
凛然端正的姿势,感觉不出一丝动摇
她只是这么坐着,道场的空气就绷紧了
但却完全不会觉得寒冷
因为那姿势澄澈地足以让人忘却冬天冰冷的空气
「────、────」
连吸气的声音,都是种打扰
正坐在道场一角的少女,的确就是昨晚的少女
月夜下,在我被Lancer杀掉前现身,毫不犹豫地挥剑的少女
隐含着青色月光,如金砂一般的头发,现在则是跟阳光融为一体
「────────」
然后,我真正地想起来了
第一次见到她时的心情,就是这样
她全身包着铠甲,挥着剑,不说话地逼退敌人
我并不是因为那脱离现实的景象而惊愕
不管她是什么样子都没关系。恐怕就算满是泥泞,我的心情也绝对
不会变吧
让我感动过的事物,现在也像这样地在我眼前
「────────」
所以我才连呼吸也忘了,一直望着她的样子
不管什么主人和圣杯战争
这一瞬间,真的───我接受了,名为Saber的少女的全部
过了多少时间呢
Saber像从睡眠中醒来一般睁开眼睛
「────啊」
我发出似乎很可惜的声音,在道场里大声回响着
是注意到那声音吗,Saber不出声地站起来
「」
我想不出该说什么,就这样走近她
「你醒来了呢,士郎」
冷静的声音
她的声音,像是渗透道场一般地回响着
「啊───啊啊。刚刚,才醒来的」
我用不能顺利运作的脑袋回答
「士郎?你脸色不太好的样子,果然身体还没好吗?」
金发的少女一下子靠近我
「啊、不、不是!我身体很好、非常好!」
我连忙退后,跟Saber保持距离
「?」
从疑惑地歪着头的她身上把视线移开,总之先让猛烈跳动的心脏冷
静下来
「冷静,我在紧张什么啊────!」
我做了个深呼吸
可是,总觉得好像不能马上冷静下来,或是根本不能冷静
「啊啊真是的,为什么要换衣服啊,那家伙」
我不由得被刺激到了
Saber的打扮跟昨天完全不一样了
是跟那铠甲装束相反的,非常普通的服装
太过意外,又太有现实感的让我很困扰
总之,她是非常美丽的少女
虽然昨天以为已经知道了,但我到现在才真正了解
因为铠甲的装束太脱离现实了,所以昨天还不是很在意
但像这样,穿得像个女孩子,对健全的男生来说是很困扰的
「士郎」
当我跟叫着我的少女目光相对时,我知道自己很紧张
但是,我可不是为了让两人陷入沉默才找她的
虽然不擅长与她应对1但就这样沉默下去就会一辈子都开不了口的
「妳是,Saber吧。像这样静下来说话是第一次───」
我下定决心开了口
────这时
「士郎。先等一下,关于昨天的事我有话想说」
Saber不高兴地打断我的话,就好像刚刚的稳重是骗人的
「───?是可以,有什么事」
「就是昨天的事。士郎是我的主人对吧。你那样行动会让我困扰。
战斗是我的职责,所以士郎只要守着自己的工作就好。要是自己去白
白送死,就算是我也救不了的」
Saber断然地说着
───然后,刚刚的紧张感就消失的一乾二净了
「什、什么啊!那时要是不那么做的话妳就会被砍到不是吗!」
「那时只有我会死吧。士郎并不会受伤。再重复一次,以后请不要
有那样的行动。身为主人的你没有保护我的必要,也没有那种理由对
吧」
少女淡然地说着
因为她的样子实在太过冷静吧
「什───别说笨话、要救女孩子哪需要什么理由啊!」
我不由得,反射性地说了
是被我的大叫吓到了吧,Saber错愕地僵硬了一会儿之后,带着说
不出的威严盯着我
「唔」
被Saber认真盯着,我稍微后退了
总觉得自己好像说了非常不得体的话而感到不好意思
「总、总之谢谢妳把我搬到家里。关于这件事我要道谢」
「不用客气。从者守护主人是理所当然的,不过我很高兴你的感谢。
士郎很有礼貌呢」
「不。我也不是什么很有礼貌的」
重要的是,现在有事情必须先弄清楚
本来在昨天回来后就应该问的事
她真的是我的从者吗
真的要───参加这场战争吗
「回到正题吧Saber。啊,不对,再问一次,叫你Saber可以
吗」
「是的。既然我以从者的身分订立契约,我就是士郎的剑。遵从你
的命令、讨伐敌人、守护你的生命」
Saber毫不迟疑地说着
她的意志是毫无疑问的纯粹
「成为我的剑、吗。那是为了赢得圣杯战争吗」
「?士郎不是为此才把我叫出来的吗」
「不是。我会叫出妳────」
只是偶然,这我不能说
不对,自己本来就连叫都没有叫
只是Saber在我危机时自己出现,然后自己救了我而已
结果变成现在这种状况
我成为Saber的主人,被卷入了名为圣杯战争的互相残杀
这些事,完全没有我的意思介入的余地
我只是被卷入原本遥不可及的战斗的,一个菜鸟魔术师────
「───、那又怎么样。我是有无论如何都只能战斗的觉悟了
的。现在怎么能说丧气话」
我稍微摇了摇头,压下无聊的丧气话
───这样就结束了
身为男人,我已经说过要战斗了
那就不可能逃避
这也是最后一次打算说出丧气话了
因为不管是用什么形式,我都已经决定要战斗了
「士郎?」
「───不,没事。不过Saber,跟着我胜算很小喔。我没有像远
阪那样的知识和能力,可能很快就会发生跟昨天一样的事。这样也没
关系吗」
「你是说,你没有战斗的意思吗」
「我有战斗的意思。只是因为没有胜算,所以想问妳这样也没关系
吗。不过经过为何,这是我决定要开始的战争。所以───」
我想,让别人代替我受伤,我觉得是不对的
就算因为能力不足而让Saber战斗
我也无法忍受,让那种────
让那种景象,一再地发生
「我的主人是你,士郎。这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因为从者没
有选择主人的自由」
「────────」
也对
所以,Saber才会成为我的从者
那么,我只有在自己做得到范围内,尽量不Saber带来负担
「我知道了。那我就是妳的主人了,可以吗,Saber」
「是的。不过士郎,我不容许我的主人败北。如果你没有胜算就由
我来作出胜算。我会使用一切可能的手段,让你得到圣杯。因为我们
就是为此而回应召唤的」
为了得到圣杯、吗
远阪说过从者也有想实现的愿望
Saber应该也不例外吧
所以她才会如此毫不迷惑
但是
「等一下Saber。你说是一切可能的手段。那是说为胜利而不
择手段吗。像是,为了取得力量而袭击人们之、类────」
我没办法说到最后
Saber用像是在看着敌人般的眼神看着我
「士郎。那并不是可能的手段。我只能做我容许的行为。背叛自己,
对我来说是不可能的。伤害手无寸铁的人们,将会违反骑士的誓言」
「不过,如果主人命令我就只有遵从。那时候,作为践踏我尊严的
代价,必须使用一个刻印」
我被Saber包含怒气的声音压倒
「────────」
但我还是高兴地拍着胸口放心了
虽然有着坚强与毫不迟疑的战斗机器形象,但我知道Saber并不是
冷酷的杀人者
「────啊啊,我绝对不会让妳做那种事。Saber说的对,我们
只能在做得到的范围内想办法啊。真的很抱歉。不自觉地,侮辱
到妳了」
「啊不会,我才是不知道主人的打算就妄自猜测了。士郎没有
不对的,可以抬起头来吗?」
「咦?啊啊,不自觉地就道歉了」
我抬起脸
「────────」
Saber不知道是在觉得什么事好笑,嘴角稍微放松了
「?」
算了,在笑就是表现高兴吧,就不要追问了
「喔,忘记说了。我说了要在做得到的范围内想办法吧。而其
中一部分,就是暂时要跟远阪合作。就是昨天在一起的,Archer的主
人」
「是凛吗?也对,那的确是明智的判断。在士郎成为成熟的主
人之前,也有事要她来教吧」
太好了
只要Saber同意,就可以放心跟远阪合作了
接下来,怎么样都得现在问出来否则不放心的事是────
───>??服、??????
────果然,是那服装的事吧
「对了Saber。我有件事想问」
「是的,什么事?」
「那服装是怎么回事。跟昨天完全不一样,我刚才还吓了一跳」
话说回来,我现在也还在惊吓中
「这是凛准备的衣服。因为我没办法变回灵体,至少不要引人注意」
「────这样吗。是这样的啊」
「怎么了吗?」
「不、嗯、就是」
本来想说很适合妳,但又打消主意了
如果说了那种话,脸就会红的跟蕃茄一样
「士郎?」
「啊不、那个、就是、这个、昨天的铠甲!对、我在想昨天
的铠甲怎么了」
「请不用担心。我的武装可以自由装卸,穿着这服装时才脱下来的。
那铠甲是用我的魔力编织出来的东西。必要的时候就会叫出来」
「────────」
我只能佩服
算了,一直穿着铠甲会引人注意这也是现实
所以Saber如果穿成现在这样,就可以对邻居说是切嗣的亲戚蒙混
过去
呃,也只能蒙混过去了
这时
入口的方向,传来某个重物落地的声音
「咚?」
我疑惑地回头
在入口的是
把一个很大的手提袋放在脚边的远阪
「什么────?」
思考停止了
应该已经回去的远阪来到了道场,而且还是便服,又为什么拿着那
种行李啊────?
「呣呣呣?妳来做什么远阪?」
「什么做什么,我回家里拿行李啊。因为从今天起就要住在这里了,
这是当然的对吧」
「啥!!!!?远阪要住在我家!!!?」
「要合作不就是这样吗。你啊,到底把刚刚的话当成什么了?」
「啊───────唔」
明明不赶快反对一下的话,事情就会变得很大条的,头脑却没办法
顺利运转
「我的房间在哪里?没准备的话我就自己选啰」
但这侵略者却毫不留情地继续说着
「啊────不对、等一下、那────」
那在道德上不是很糟糕吗
可以吗,远阪可是学校的偶像喔?这种人只有待在我家我就会惊慌
失措的,如果让她住下来我可能会疯掉,或者被藤姐杀掉,她该不会
是计划让我发疯就可以减少一名主人的吧!?
「啊,要不要也准备她的房间?Saber跟我的Archer不同,是必
须占空间的,所以要给她睡的地方。不过,如果你说要同寝那就没关
系了」
同、同寝是、那个一起睡在棉被里、对吧
「怎、怎么可能啊笨蛋!别人不说你在说些什么啊!我不可能那
么做吧,Saber可是女孩子啊!」
「───虽然重点不对,不过算了。不过啊Saber。士郎不喜欢跟
女生同一个房间呢」
「」
Saber在我身旁,露出一副很复杂的表情
「很困扰,士郎。从者是必须要保护主人的人。睡眠时是最应该警
戒的,不在同一房间内就无法保护你」
「妳说这话我会更困扰!妳们在想什么啊,这样也算是女的吗!」
「」
「」
我说啊
为什么要在这时沉默地看着我啊,妳们两个
「哼嗯。从者就是从者,没有必要当成人类呢。不过对士郎说
这些话也没用吧」
「────」
我打算反对,但止住了
刚刚在客厅跟远阪说话时的不自然感又苏醒了
───应该说是
了解到那不自然感的来源了
「等一下远阪。妳什么时候变得不带敬称叫我的了」
「啊咧,是这样吗?没意识到呢,很久以前就这样了不是吗?」
「就这样了。我从很久以前就有这种感觉」
「这样啊。不喜欢的话我会注意,士郎不喜欢吗?」
远阪完全不了解我心情地,非常自然地说着
真是的,一成你说的对
远阪凛这人,感觉真的是魔性之女
「没关系,随便妳。远阪叫起来习惯就好」
「是吗?那就这样啰」
「凛,希望妳不要打断话题。关于我和士郎房间的这件事,结论还
没出来」
「啊,这样啊这样啊。可是看士郎这样要同一房间很难呢。虽然就
算把从者当成人类看待也没什么好事,但士郎说讨厌的话就放弃吧?」
「不对。士郎只有说很困扰,没有说讨厌」
「不过啊。士郎,你要怎么办?」
「────────」
给我等一下
为什么,才一天就像这样士郎士郎的像是叫着捡来的猫一样啊
啊啊不对,问题不是那个,是Saber的房间
「士郎,我再问一次。在睡眠时警戒是从者的职责。我想你已经了
解你身为主人的立场了」
唔就算你这样瞪着我,不行的事就是不行
「不行。我会帮Saber准备别的房间。那个、我会尽量准备靠
近的房间,就饶了我吧」
「────────」
「就、就算威胁我也不行喔!总之,身为男人这点我绝不让步,
Saber也稍微想一下自己的立场啊!」
「?所以,我就是以从者的立场打算保护主人────」
「不是那样,自己的事也想想!啊啊真是的,不懂就算了!再
说下去的话就算用令咒也要让妳听话喔!」
我威吓着Saber
「因为这种事而使用令咒是很困扰的。从没看过有人将只有三
个的命令权用在不要保护自己这种事情上」
「也对。像这样的主人,士郎应该是空前绝后了吧」
别说笨话。我也不想为这种事使用令咒
「我知道了,我会遵从主人的方针。不过要是敌人来袭的话该
怎么办。暗杀者是可以毫无气息地接近目标的。那种十候,在我赶过
去之前士郎要保护自己吗」
「那────」
我不能断言自己能想办法保护自己
虽然对Lancer的时候很顺利,但那种偶然不会有第二次吧
「那是不可能的。这房子布下了有外敌侵入就会响起警报的结界。
虽然避不开袭击,但可以察觉到奇袭喔。这样一来就能在士郎被袭击
前赶到了,Saber只要在喜欢的房间待命就好了不是吗?」
「.那,的确是那样,可是」
「那就在士郎房间的隔壁不就好了。只要不在同一房间就没关系对
吧,卫宫同学?」
远阪盯着我,故意说着"卫宫同学"
「远阪,妳这叫做诡辩喔」
「我是为你说的所以是正理喔。接下来,那要把哪里当成我房间呢
─」
远阪拿起行李往房子走去,像在说话就说到这里一样
那背影,就像毕业旅行决定房间时的学生一样快乐
「」
「────────」
因为那样子实在太唯我独尊了吗
我不由得跟Saber两个人呆呆地看着她走掉
离开道场回到了房子内部
总之,必须先为Saber介绍一下房屋内部,也是为了让Saber选择
喜欢的房间
「这边是和室。到另一侧就有客厅或是浴室那些共享设施,在走廊
上往那边的别栋一直走就有客房。远阪好像是到那边去了吧」
我一边说明一边走着
Saber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也不点头地只是跟着我
「房屋的参观就不用了。士郎的房间在哪里?」
「我房间在这边。很里面的地方」
「那请带我到那边。我有必须保密的话要说」
「必须保密的话?」
那是说,不想让远阪听到吗
虽然我想远阪已经到别栋去了,在这边讲也没关系,不过那家伙也
是主人
避免隔墙有耳,走廊上也的确不能说秘密的话
「来。这就是我的房间」
「什───这就是士郎、的房间吗?」
「?」
一进入房间,Saber圆睁双眼错愕着
「怎么了?我觉得应该没有能让冷静的Saber吓到的东西啊」
「不,与其说是没有能让人吓到的东西,这里什么都没有不是吗。
这里真的是你的房间吗,士郎」
「就算骗了Saber对我也没好处吧。这边只是回来睡觉的地方,没
东西是当然的」
「是这样吗。我很意外,我本来想士郎的房间应该更多各式各
样的东西」
Saber走进和室,把手放在墙壁或拉门上确认着感触
那优雅的动作,像是触摸着物品,就能感受到那回忆一般
「太好了。虽然是很空荡的房间,但并不是被随便对待的。虽
然杀风景,但这里也是种温暖的地方呢」
「温暖?啊啊,也是吧。因为房屋的构造吧,这房间是冬暖夏
凉的。老爸也佩服过我选了个好房间」
「嗯。房间是所有人的内心。我虽然对士郎的心灵状态觉得不安,
但看到这房间,以前的印象就不会改变太多吧」
虽然Saber像是放心般地说着,但我不了解她想说什么
「然后?必须保密的话是什么啊,Saber」
「有两件。都是希望只有我跟士郎能知道的,可以吧?」
「?Saber想这样是没关系,但可以的话先说内容吧。我判断不出
是好事还坏事」
「都是坏事。至少,我不希望其它主人知道」
「呣」
从Saber的脸色来看,坏事应该是指我们的缺点吧
「这样啊,我懂妳的意思了。我会认真听的,说吧」
「是的。那第一件事,就是希望你能原谅我,不能遵守被召唤的从
者最初的义务」
「?从者最初的义务?」
「就是要告诉主人自己是什么人。凛没有跟你说吗?」
「告诉主人自己是什么人────啊啊,就是Saber真正的名字吗」
从者是英灵
其真实身分是在许多时代闻名遐迩的英雄
他们用属性名隐藏真实身分,也藏住自己的奥义
从者的真名是不能被知道的
不过,那同时也是不能不让主人知道的事
因为,如果不知道英灵的真实身分就无法判断正确的战力
主人和从者是一心同体的
如果其中一方有事隐瞒,就无法正常战斗
────不过,那是一般主人的状况
就算我知道了Saber的真名我也没办法操纵她,更重要的是我对她
的真名没什么兴趣
「哼嗯。是可以,但为什么?」
「这是我考虑的结果。就算士郎不说,也有方法夺取士郎的知识。
因为士郎的魔术抵抗力并不是很高,如果敌人是优秀的术者就很容易
介入士郎的精神对吧。为了防止这种事,我不希望让士郎的知识中有
我的真名」
「原来如此,这也对。如果被暗示的话就糟了哪。好,既然这样妳
就保密吧」
「这么做真是太好了。不过,我自己并不是很有名的人物。跟
Berserker比起来要低上几级吧,就算知道也没什么用」
Saber像是不甘心地说着
有点意外。Saber也有像是人类的地方,身为英雄因为比不过
Berserker而感到不甘心
「这样也好不是吗?王牌就是要藏起来才叫王牌吧。因为主人是像
我这样嘛,Saber也要费点工夫这我了解的。还有那Berserker,
那已经算是犯规了吧。Saber不用沮丧的,而且───从我看来,Saber
完全没有输。受了那样的伤还能正面对抗不是吗」
「也对。虽然昨天是吃了败仗,但如果伤势痊愈后就会有不同的结
果吧」
「对吧。好,第一件事这样就结束了。第二件事呢?」
「嗯,那件事恐怕,已经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事了。我们从者是
借着主人提供的魔力而维持身体的。所以从者才需要主人,但是
───」
「因为我是未成熟的主人,所以连维持Saber身体的必要魔力
都没有吗?」
「不是的。就算是少量,只要有魔力从主人身上流过来就没有问题。
但是,士郎却完全没有提供魔力。本来应该联系着的灵脉断线了」
「────」
这个,也就是说
扮演汽油的我,没有提供燃料给扮演引擎的Saber吗
「Saber,那是说」
「这并不是士郎本身的缺点。恐怕是召唤时出了问题吧。好像是有
什么做的不好,使得本来应该联系的线没有系上」
「────召唤时做的不好」
叫出Saber的那件事,根本称不上是召唤
那只是意外
的确,在那样的召唤之下,如果Saber没有异状才奇怪吧
「等一下。那会怎么样。不能回复魔力的话,Saber会马上消
失吗」
「嗯。如果我所有的魔力用完,就没办法留在这世上吧」
「从被召唤后已经进行了三次战斗。我的治疗能力也是一种复活魔
术,所以受伤的话会加快消耗魔力。也对,到昨天晚上为止,大
概消耗了成熟魔术师十人分的魔力吧」
「────」
我错愕了
每次战斗都会失去魔力,而Saber又没有回复魔力的方法
既然已经消费了那么多魔力,那Saber还能像这样待在这里多久呢
───
「你了解了吗,主人。为此,我必须尽可能减少魔力的消耗。如果
没有供给,就只能靠睡眠来减少魔力的消耗」
「睡眠那个,睡觉的话魔力就会回复吗?」
「我不知道。但是至少,睡眠时不会使用到魔力。所以,以后
请允许我尽可能地睡眠。虽然可能会没办法保护士郎,但这也是为了
胜利,希望你能接受」
「哈啊────」
我大大地抚胸吐气
太好了。睡眠就能解决的话,多少都能接受
「那种事当然可以啦。Saber累的话休息就好。如果这样能多待一
会的话,那就好太多了」
「那么,以后我会经常睡觉,那时请绝对不要离开房屋。当士郎在
远方被袭击时,我就不能马上赶到了」
「虽然如果能空间跳跃就另当别论,但有那种能力的从者是很稀少
的。如果要在远方呼唤我的话,就需要令咒的支持。所以,请尽量不
要与我分开」
「呣」
我是很想照做,但没办法轻易同意
我可没办法想象一直跟Saber在一起的生活,更重要的是我也有自
己的事
「我会努力。不过真的这样就好吗?只要睡觉,那个────」
「应该没有问题吧。虽然不能断这次的情形,但上次总战斗术也不
满七次。因为就算我不出击,从者也会因为别的从者而减少」
「这样啊。也不是一定要全员互相都打过啊。顺利的话,就能轻易
地结束这战争」
我要打倒的只有脱离正道的家伙
总不会七个人都是那种家伙
虽然远阪也是很想获胜,但那家伙应该会确实遵守魔术师的规则吧
所以剩下的五人───如果剩下的都是正常魔术师那就不用由我们
出手战斗了
Saber也说了上次战斗不到七次,这次也────
「啊咧?」
等一下
上次、不到、七次?
「等一下Saber。那个,妳以前也是剑士吗?不对、不是这件事,
妳也参加了上次的圣杯战争吗!?」
「我参加圣杯战争这是第二次了。那时我也是剑士。虽然有些英灵
有多种属性,但我只符合剑士」
「────────」
远阪说过
七名从者中,最优秀的是Saber
那是说,这少女连续两次获胜
「那以前、那个留到,最后了吗」
「当然。因为上次没有像现在的限制,也没有输给其它的从者」
Saber像是理所当然地说着
而,我到现在才知道
我的手上,被给予了太过不相称的剑
「真是败了。那妳会不满吧Saber。主人是像我这样子的」
「我只是执行被给与的职责而已。如果能得到圣杯,就不会对主人
不满」
「这样啊。这样是很好,但是────」
以前是不知道战败的,但这次却已经受了两次伤
在不能回复魔力的状况下,她必须一边注意魔力存量一边战斗
这不自由的、绑手绑脚的战斗结果就是
那染上红色鲜血的样子
「────────」
那影像在我脑中盘旋着
这比我还娇小的女孩子,痛苦负伤的景像
「士郎。那后悔,是多余的」
「咦────?」
我因为Saber的声音而回过头来
抬起头来,看到表情认真的Saber
「我也不是不知道战败的。就是因为过去没有战胜,才会像这样成
为你的从者。我已经习惯受伤了,所以你不需要懊悔」
「习惯那种濒死的重伤也习惯了吗」
「嗯。一但拿起剑就可能受伤。你也是一样的对吧。只有我不受伤,
我想是不合道理的」
「那───是这样没错。那妳是说受伤也没关系吗,Saber」
「如果不是会致死的重伤的话。因为死了就无法守护主人了」
「什么意思啊。妳是说为了守护主人,就算受伤也没关系吗」
「因为那是从者的职责。凛说的也对。没有必要把从者当作人
类看待。我们是保护主人的道具。你也应该正确把握这点的」
留下这句话后,Saber走向拉门
拉门另一边是隔壁房间
因为我只要么大就够了,就没有使用隔壁的房间
「我要睡了。晚饭时我会起来,要外出的话请跟我说」
嘶的一声,Saber静静地关上拉门
───我们是保护主人的道具
你也应该正确把握这点的────
「什么啊」
总觉得非常火大
但我也没有出声,只是一个人站着,咀嚼Saber说的话
我坐在回廊上,呆呆地抬头看着青空
虽然不像Saber从白天就得睡觉,但我也需要休息
虽然呕吐感消失了,但身体状况还是很差
再加上,一个接一个出其不意的发展,的肩膀一下子变沉重了
「───────呼」
深呼吸一下,我呆呆地望着庭院
虽然总算是问了该问的事,但什么都不知道的状况还是没变
而那个魔术上的学姊、身为正规主人的远阪呢
「哪,有没有多的坐垫?还有烧杯跟量角器」
就像这样,在物色我家的家具,没空管别的
「坐垫就到隔壁的客房去拿吧。不过一般家里是不会有烧杯跟
量角器的」
「啊?不敢相信,魔术师至少应该有实验器具的喔?」
远阪一边抱怨,一边好像很忙地回到别栋去了
「还真认真哪,远阪那家伙」
我再次深呼吸
远阪好像确定要住在我家了
刚刚我到别栋的客房,看到在最好的房间门上挂了
"正在改装中,禁止进入"
这种莫名其妙的牌子
「嗯。别栋的话就满远的,应该没有问题吧」
就算只有Saber在我就会紧张了,如果连远阪都在身边那我就不得
安宁了
在别栋就隔了一段距离,就算有走廊连系也像邻居一样,只要我不
靠近就不会有问题吧
啊,不过吃饭时要碰面吧
而且浴室也是只有这边才有,要好好跟她说给她用。不对,这么说
来Saber也是女孩子,所以────
「笨蛋、在想什么啊我!」
我用力摇摇头,躺在回廊上
「────哈啊」
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的深呼吸了,我呆呆地望着天空
是因为累了吧,一躺下来马上就想睡了
「啊啊,反正已经怎样────」
都无所谓了,我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
是自暴自弃的话生效了吗
我一闭上眼睛,就干脆地睡着了
回过神来时,太阳已经正要落下,客厅里聚集着我和Saber还有远
阪
我是刚刚才醒来的
Saber不知道在客厅待了多久
远阪好像刚刚才完成房间的改装
顺便一提
这是数小时前我家客房的样子
然后
「士郎,那个冷气怎么用─?」
被这种连藤姐都不会问的事叫过来的我,看到的是
这样子
「哈啊」
该怎么说,我说不定跟个很危险的家伙订下合作协定了
「」
冷静不下来
这两个人完全是异常人士
是因为这家里很少有客人来,所以特别觉得不自然吧
不对
这两人的外表本来,就不能融入和风的建筑物
「」
就这样到了晚上七点
虽然大家都到了客厅,但什么都不做只是沉默不语,对精神实在不
太好
「两位,我想说一下关于今后的事」
「等一下。在那之前我有件事想决定,可以吗」
「唔───是可以,什么啊」
「晚饭吃什么啊。士郎,你是一直一个人生活吧?」
「?是这样没错」
「那是自己做饭的吧?」
「当然做啊。不吃饭肚子会饿的」
「这样。那我有个建议,晚饭就轮流做好吗?以后要一起生活了,
这样比较好对吧?」
「嗯呣。也对哪。虽然想过要跟平常一样,但远阪既然住在我
家就跟家人一样了。要做饭也是当然的,我也比较轻松」
「决定啰。那今天就士郎负责做饭。已经这个时间了,作战会议就
吃完饭再开始吧」
「??不,轮流做晚饭是没关系,那早饭怎么办。早饭也轮流做吗」
「啊,早饭不用了。我不吃」
「───什么啊,别乱说,不吃早饭长不大喔」
「多管闲事,请不要对别人的生活方式插嘴。总之今天的晚饭
就是要士郎来做!不拿出象样的食物我可不会说话喔」
不知道什么事不顺心,远阪好像很不高兴地瞪着我
「我知道了啦。那我去做饭了,Saber也要吃饭吧?」
「可以的话,请一定要准备。因为食物是重要的活力来源」
「了解。那你们两个要乖乖的喔」
我拿起围裙走到厨房
幸好,冰箱里还留有三人分的材料
饭在刚刚醒来时已经蒸好放着了,再三十分钟就能做好吧
我从厨房偷看Saber和远阪
「呣」
怎么看都是比较喜欢西餐的脸
不说远阪,Saber连能不能分辨豆腐跟纳豆的味道都是个疑问
「不,Saber应该不会拿筷子吧」
虽然稍微想了一下,但在意这件事也没用
反正以这材料能做出的东西也有限
总之有剩下来的豆腐
我粗略地想了想,首先是炸豆腐。汤就用海带味增汤
有已经准备好的鸡肉,就把它沾酱油和料酒烤了当主菜吧
除去豆腐的水分、将鸡肉事先调味,其间把萝卜切一切做成色拉。
萝卜磨碎做成沾酱适当地炒一炒────
「妳决定以后的方针了吗,凛」
「谁知道?因为没有情报所以还没办法说什么,总之先要找出其它
主人吧。剩下的主人有四名。虽然想在不让对方知道我们是主人的情
况下找到他们,但果然还是不太顺利呢」
呣
都说叫妳们乖乖的了,还在讲什么危险的事啊
没看到我正努力准备三人分的晚饭吗───还真的没在看
「远阪!不是四名喔,是五名吧知道是主人的不是只有我跟你
吗!」
我一边拿出炸豆腐用的大锅子一边叫着
「你在说什么啊。我跟士郎,加上依莉雅斯菲尔就三个人了吧。你
已经忘掉Berserker了吗?」
「────啊」
对了,那女孩子也是主人啊
虽然Berserker的印象太强烈就把她给忘了,但是───那么小的
女孩居然是主人,还打算不留情地杀死我们
「你啊,反正一定没有把依莉雅斯菲尔当作敌人对吧。这你别管了
专心做菜吧。如果不知道士郎的实力我会很困扰的」
「?」
虽然不知道我的做菜技术怎么会让远阪困扰,但她说的也对
准备也差不多结束了,之后就必须一口气给他完成
「依莉雅斯菲尔是Berserker的主人吧。凛好像知道她的样子」
「差不多吧,至少知道名字。因为爱因斯柏是好几次都差点得
到圣杯的魔术师家族」
「就是说,对圣杯战争很熟悉吗」
「应该是吧。虽然不知道其它人是怎样,但把依莉雅斯菲尔当作最
大的障碍是不会错的。本来狂战士这属性是让弱小的英雄强化用的
喔。虽然可以用理性当作代价换取英灵的强化,但控制这种"狂暴的
英雄"需要相当大的魔力。如果妳变成狂战士的话────」
「那也没办法像现在这样说话了吧。狂战士是排除一切协力机能,
只强化战斗能力的。就像是要使受伤的狮子服从一样。一般的魔术师
根本控制不了」
「也对。就算是其它较差的英灵变成了狂战士,一般的主人也无法
驾驭。但依莉雅斯菲尔却召唤了超一流的英灵,让他成为狂战士后还
能完全支配。虽然不甘心,但那女孩在身为主人的能力上也是跟
我不同层次的」
「同感。我们目前的问题,就是被那不同层次的对手给盯上了」
「嗯。我的Archer还没回复到能战斗的地步。Saber怎么样?伤
口没事了吗?」
「虽然一般的战斗没有问题,但没有回复到能跟Berserker对
抗的程度。虽然跟Berserker战斗的伤口已经完全痊愈了,但被Lancer
贯穿胸口的伤好像需要很多时间」
「这样啊。那目前,果然还是只能看看情况了」
「关于这点我有个建议。听说Archer的眼睛如鹰般锐利。让他看守
房屋四周怎么样呢」
「我就是这么打算喔。如果让他在屋顶看守的话,有可疑人士靠近
马上就能知道。这房屋也布了对付侵入者的结界,防守应该是完全了
吧。不过,如果Berserker打过来也只能逃了」
远阪和Saber两人把在厨房的我扔在一边说着话
「────」
总觉得,不高兴
别人明明在认真做饭,却把他丢在一边说话是要怎样啊
而且远阪那家伙,也跟Saber太熟了
不,因为我没办法跟Saber那么熟地说话,让远阪跟Saber商
量会比较快,但是────
「────嗯?」
餐具柜的玻璃上映照出的我的脸,正不高兴地皱着眉
真奇怪啊。我为什么要生气呢
「────嘿咻」
准备好三人分的餐具,盛上做好的晚饭
然后把晚饭拿到客厅
「真是的。晚饭的时候不要说那种危险的事啦」
咚的一声,我在远阪面前放下饭碗
「?在生什么气啊士郎。啊,我应该帮忙端晚饭的吗?」
「我没有在生气。远阪不是说不习惯的吗」
我斜眼瞪过去
远阪疑惑地睁着眼睛
然后,露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只是在决定合作方式喔。请放心,我不会抢走你的Saber的」
「─────!」
我知道自己的脸一下子红起来了
被远阪说出来后,我知道了自己在生气什么
「妳、妳、妳────」
「哎呀不对吗?那对不起喔,卫宫同学」
「妳、妳这家伙随便妳说!」
我拿起剩下的饭菜撤退到厨房
呜呜,完全败了
远阪还是在奸笑,Saber也还是面无表情
唉。真的不安起来了,以后还能继续保住我的脸面吗
就这样我们开始吃着晚饭
「────────
我一直保持沉默
也因为刚才的事,这时跟远阪说话就觉得不高兴,看到Saber也会
不好意思所以就不说话
「」
Saber默默地吃着饭
那动作相当优雅,让人完全相不到这是名挥着剑的少女
而且,怎么说
「嗯呣。嗯呣、嗯呣」
Saber每次一吃到还没碰过的菜,就连连点头
那动作感觉有点好笑
恐怕是在表示她觉得很好吃吧
顺便一提,Saber把筷子拿的好好的
而另一边的远阪
「很好,这样就赢得了!」
就像这样,只吃一口就握住了拳头
「哼哼,期待明天吧卫宫士郎!」
远阪握住拳头抖动着
「────────」
天啊
我做了什么坏事了吗
「我说啊,刚才的事啊」
「?」
两人同时抬起头来
「────────」
等一下。等等等等等一下
一个人就会让我紧张了,两个人同时反应叫我怎么说啊
「刚才的事,是什么事啊」
「就是以后的方针。妳们在我做饭时说过的吧」
「要先找出其它主人,这件事吗?」
「就是那件。我在想具体的要怎么做」
「没怎么做,就只能老老实实去找吧。啊,对了。士郎,你能感觉
到魔术师的气息吗?那就会比较快」
「感觉不到。我待在学校快两年了,也不知道远阪是魔术师喔」
「果然是这样吗。算了,那也没关系。反正其它人也会切断气
息吧,要从魔术师的感觉着手好像也没办法。Saber呢?据说从者能
察觉到从者的存在」
「虽然多少做得到,但只有对方在附近使用能力时而已。我只能掌
握到约半径两百公尺左右」
「用来如此。那就更加只能等待对方出击,还有找寻可疑场所了。
主人要是有什么行动就回留下痕迹。我们就是要找到那些痕迹」
「───也就是,要在町内调查啰?」
「不是,还是不要那样以较好喔。对方也是会提高警觉的,做那种
事马上就会暴露出是主人的」
「总之,在我们这边恢复完全状态以前就先不要行动吧。要照过去
生活不要被发现是主人。把手上的令咒遮住别让人看见。尽量不要到
没人的地方。太阳一下山就要马上回来。这个,还有」
「要外出时请带从者一起出门。Archer能够保护的了凛吗?」
「这点事应该做得到吧。我可以让他变成灵体待命所以没问题喔。
问题是───」
「我的主人吗」
「对。喂,士郎你有在听吗?外出的时候一定要带Saber一起喔。
虽然不要引人注目是我们的规则,但说不定有些笨蛋会在白天就袭击
过来。为了防备那种状况,要跟Saber待在一起喔」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
我不太情愿地回应
虽然能理解她说的话,但我对要一直跟Saber在一起这件事有点抵
抗
虽然跟远阪说话也会紧张,但对Saber会更紧张
不,说是紧张有点不对
总之我就是不擅长跟Saber说话
「什么事?」
「────没事。要再一碗吗,把碗拿给我」
「不,不用了。士郎,这菜做得很好吃」
「唔────」
我不自觉地移开视线
都像这样没办法好好面对面了,怎么可能一直在一起
「啊,但是不行啊。Saber不能变成灵体,所以不能跟到学校里」
「学校?士郎是学生吗?」
「是啊啊,对了。因为Saber不是学生,所以不能进到学校。
在我到学校的期间,就只能在家里待命了吧」
「你没办法不去学校吗,士郎」
「没办法啊。既然要跟平常一样生活,就不能不去学校。而且学校
不会危险啦。没什么地方是像那里有那么多人的喔」
「但是」
「没问题的Saber。我也在学校里,有万一时我会支持的」
「就说不会有万一的嘛」
我断然地说着
「我知道了。既然主人这么说我就遵从吧」
Saber虽然不太同意的样子,但还是点头了
夜逐渐深了
远阪在我洗碗的时候,好像就自己烧好洗澡水洗澡去了
真是的,第一天就这么随便啊
「为了以后着想,应该早点掌握家里的主导权吧」
虽然我这么想,但觉得要从那家伙手上夺回主导权会非常困难
「唉。说到困难,还有一个人也让我头痛啊」
不,应该说那人才是重心吧
远阪是只要跟她说就会懂了的,但她是就算说了也未必会同意的样
子
「Saber、吗。虽然知道她不是坏家伙啦」
Saber回房间去了
远阪现在应该在别栋的客房休息吧
只有我在客厅
到要睡觉前还有时间,现在应该稍微跟Saber说点话吧
老实说,如果不把不擅长跟Saber说话的毛病改过来,将来会
很不安的
而且,不管是从者还是什么,她都是年纪比我小的女孩子
多说点话可能就会认识更多1更重要的是
「不赶快习惯的话,会一直被远阪嘲弄的」
嗯,那可就糟糕了
因为会很糟糕,所以必须尽量跟Saber轻松地说话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房间的隔壁,隔着一扇门的另一边就是Saber的房间
「Saber,醒着吗?」
「醒着。有什么事吗,主人」
Saber轻轻地打开拉门出现了
「────唔」
Saber一出现在眼前,我的心脏就突然受到一阵压迫
冷静下来。我只是以主人身分有事要问她而已
「士郎?你脸色不太好,伤口裂开了吗?」
「啊───不,不是那样。身体已经没事了。Saber才是没事吧」
「是的,没有问题。虽然以现在的壮态到完全痊愈还要时间,但已
经到达平均值了。对Berserker以外的对手应该可以势均力敌吧」
Saber清楚地断言
话中感觉不到逞强或自信
她只是,在述说事实而已吧
「───────」
我无法响应她
虽然Saber说的话对主人来说是很可靠的吧,但是我───不想让
这么娇小的少女战斗
「那个,问一件事。Saber除了战斗以外有什么目的吗?难得待在
现代,应该有什么想做的事吧」
「其它的、目的吗?没有那种东西。从者是只为了战斗而叫出
的人。其它的目的都是多余的。士郎说的话是很不合理的」
也是吧
我刚刚就像在对一个只为了战斗而被叫出的家伙,叫他不要战斗一
样
我也不想这么说
只是,该怎么说───Saber缺少人类的感觉
虽然要战斗的话这样是很好,但她可是确实地以人类的身分待在我
眼前的
那就不能只是战斗
既然Saber待在这里,那如果没有自己的乐趣我想是骗人的
「哪Saber。从者是过去的英雄吧。那么────」
虽然想问在这之前Saber是怎样的人,但我又停下来了
"───我不能告诉你我的真名"
白天时,Saber说了这件只属于我们的秘密
那就算问她以前的事情,Saber也不可能会回答
「士郎?说到一半就停下来不好喔。如果是必要的问题我会回答
的」
「───不,把刚刚的话忘了吧。我只是差点不小心说出笨话而已」
我移开视线,设法蒙混过去
真的是笨话
我对Saber的真实身分应该是没有兴趣的,而Saber也是因为不能
告诉我所以才不说的
如果又把这事提出来,就只会重复无意义的问话,证明我是个烂主
人而已
「」
可是,除此之外有什么好说的呢?
既然不能问Saber本人的事,剩下的话题就只有自己的事了
那才是更没意义的吧
「───────呣」
干脆自暴自弃吧
既然不能问关于Saber真实身分的事,那就问些Saber喜欢的东西,
或是明天早饭要吃什么这种无聊到会被Saber瞪着的事情吧───
「士郎。如果你没有问题的话,那让我问可以吗」
「咦───可以,什么事」
「昨晚的事情。士郎打算救我,于是被Berserker砍成了两段。应
该记得吧?」
「是记得没错什么啊,要继续早上的话吗?我知道那是很轻率
的行动了,不要老是让我想起来。又会想吐的」
「我也是一样。但我想这是为了知道你这个人而该问的问题。士郎。
你为什么会去面对Berserker。士郎难道不知道靠近他会怎么样吗?」
「因为────」
这种事我知道的
我知道一靠近就会被杀
但我还是去救Saber,这并不是因为我乐观到想着说不定能帮助她
那只是,想要去救Saber而已
之后会怎样我不管
那时候,对卫宫士郎来说最优先的事,就是去救Saber
恐怕
在那瞬间,自己心中对"救不到"Saber的恐惧,远远超过了对"
被杀"的恐惧吧
「抱歉,我忘了。因为是一瞬间的事嘛,不知道那时在想
什么了。一定是昏了头吧。不然做不出那种事」
因为Saber的眼神太认真了吧
我没有说出真正的想法,就敷衍了事地蒙混了过去
「也就是说。你只是自然地,打算救我吗」
「───不是自然地。说过是昏了头吧。再遇到一次那种事的话,
我一定会不停发抖的」
「也对。那才是正常人。没有人可以无视自己的生命帮助别人的。
连被称为英雄的人们也不能例外吧」
「所以───如果有那种人在,那人的内心一定有着缺陷。如果就
抱着这缺陷前进,未来就只有悲剧而已」
「────────」
Saber深绿色的瞳孔像在诉说着什么
「───很啰嗦喔Saber,我说过那是一时昏头了吧。我也是踏死
的,不是那种圣人。下次再有那种事,我一定会先顾好自己的」
我说着违心之言,拼命避开Saber的瞳孔所诉说的事情
「那就太好了。如果是我想错那就没问题了吧。嗯,士郎的确是胆
小的。如果不走错道路,一定能成为正常的魔术师」
「呣。什么啊,我看起来很胆小吗」
「嗯,非常胆小。尤其是努力接受自己处身的状况这点。这样的明
智行为,有时就被称为胆小。就跟不知道恐惧就无法成为贤者是同样
的道理呢」
是放心了吗
Saber微笑着说了
「────────」
因为那动作很可爱,又太过优雅了吧
在那之后我也没想着要说什么,就只是跟Saber两个人在乏味的房
间中随时间流过
然后到了深夜
没有跟Saber说话,也没有跟别栋的远阪说话,就这样渐渐到了就
寝时间
时间是晚上十一点
关上房屋的电灯,躺在地上的居住者为了明天的准备而要进入梦乡
「────────睡不着」
我躺着睁开了眼睛
虽然是自己睡惯了的房间,但今天跟过去不一样
「可恶。怎么,会这样────」
明明就很安静,却还听得到Saber在隔壁房间睡着的呼吸声
啊啊不对,就是因为安静无声才听得到隔壁的声音,而因为听得到
声音所以脑袋就自己开始幻想Saber睡觉的样子了
「啊啊,可恶!这种状况下怎么可能睡得着!」
我可不想这样坐立不安的
小心不让Saber被吵醒地爬出棉被,我逃到老地方去了
「得救了。还以为Saber会注意到,想不到挺迟钝的哪」
还是因为Saber是睡的很熟那类型的吗
虽然怀疑这样能不能保护得了主人,但现在可是一点危险都没有
如果从者是跟主人互相联系住的话,在主人遇险的同时就会瞬间醒
来吧
「远阪好像睡了哪」
别栋的灯已经关上了
是胆子很大,还是本来适应力就很强呢
远阪好像用仅仅的一天,就习惯我家的空气了
「不过,其实有她在,很有帮助哪」
嗯,虽然很多事很麻烦但很有帮助
其中之一,就是手上包的绷带
「要隐藏令咒、吗。在她说之前我还没注意到」
主人的令咒会出现手上的某个地方
我的是在左手背上
因为没办法用衣服遮掩,所以虽然不自然也只好包上绷带隐藏了
「冬天嘛。穿上长一点的长袖衣服应该能蒙混过去」
远阪跟我相反,好像是在右手臂的中间
每个主人的令咒形状都不一样,我应该是没看过远阪的令咒吧
仓库内又回归平静
这里是我被Lancer追杀的地方
也是Saber出现的地方
入口仍然开着,内部的黑暗像在拒绝外来者一般
那黑暗对我来说也是很熟悉的
小时候的游乐场,对卫宫士郎而言可说是真正房间的古老建筑物,
在冬天的夜空下悄然伫立着
进到里面
关上门挡住外面的空气,点燃破旧的暖炉
「也对。本来想今天要休息的,还是不要吧。连续两天休息会被老
爸骂的」
我坐在仓库的正中央,深深吸了一口气
锻炼是要不间断地持续做的事情
因为魔术对自己来说只不过是精神锻炼,不能稍有懈怠
「呼────呼」
调匀呼吸开始修练
脑海里是平常的影象
剑的模样在空荡的脑中浮现
「────────」
我不理会那影象,让思考更加空白
在全身流过魔力之后,就要进行"强化"的魔术
昨天,隔了好几年地,在Lancer袭击下成功的强化魔术
不在忘记那感觉前重复练习,练出个成果来就太可惜了
「────同调,开始」
我半闭着眼睛,榨出肺中的空气
────现在脑中只有这件事
圣杯战争的事、Saber的事、远阪的事,都被这工程淹没消失了
如果让思考干净到足以忘却一切不成熟的迷惘,就自然会有一夜安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