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托莉雅
才刚过成年仪式的少女,在那一天,被国内的人这么称呼着
那是个战乱的时代
战乱的开端,是一个帝国的灭亡
原本应该是无敌的帝国,在众多异教徒的侵略下等待着死亡
为了与异教徒战斗,帝国把原本守护一个岛国的兵力调走了
那就是开始
她的国家失去了帝国的庇护,无法继续独力后,很快地分裂成了一
个个小王国
异教徒的进攻
部族间,可说是自杀行为的内斗
之后,就是被称为"如夜晚般黑暗的日子"的长年征战时期
就在这时,她以王的继承者的身分出生了
那是个漫长的,战乱的时代
国王相信魔术师的预言,期待着一个优秀的继承人
可是生下的小孩,并不是国王所期待的人
那孩子,不是男孩
就算身上有着王的宿命,不是男孩就无法继承王位
少女被寄养给一个家臣,以一名骑士的小孩的身分而成长
虽然国王因此失望,但魔术师却很满意
本来,性别就跟成为国王是没有关系的
更重要的是,魔术师相信,少女在预言之日以前必须离开城堡的这
件事,才是真正的国王之证
少女在朴实而贤明的老骑士家中,以他继承人的身分成长
并不是因为老骑士相信魔术师的预言
老骑士在少女身上感到与主君同样的东西,所以才认为必须抚养她
为一个骑士,期待着她的成长
不过连期待都不用期待,少女就为了要比任何人都强地,一日复一
日地锻炼
如果能拯救这步向死亡的国家的,只有王的话
那就无需他人多言,少女发誓了要为此而挥剑
然后,预言之日到了
为了选出国王,国王召集了国内的领主和骑士
大家都猜想,既然是要选出最优秀的人当王,那就一定是马上战斗
吧
可是,在集合地点只准备了一把插在石头里的剑而已
剑柄上有着黄金的铭文
"将这把剑从岩石中拔出的人,就应当成为不列巅之王───"
有许多骑士照着这铭文,抓住了这把剑
但是没有人拔的出来,于是骑士们就照原先准备好的,开始以马上
战斗选定国王
那时少女还只是骑士候补,没有马上战斗的资格
少女走近了四周无人的岩石,毫不犹豫地朝剑柄伸手
「哎呀哎呀。在握住那东西前,还是先仔细想想比较好」
回过头来,看到了在这国内最被敬畏的魔术师
魔术师说了
如果拔出了那东西,到最后妳将不再是人类
对于魔术师的话,少女只是点了点头
成为国王,就得不再是人类
这样的觉悟,是她从一生下来就有了的
王也就是,为了守护人民,必须杀害最多人民的存在
幼小的她,每天晚上都想着这个,颤抖着直到天亮
没有一天不害怕的
但是少女说,害怕也就到今天为止了
剑就像理所当然一般被拔出,周围被光芒所包围
───在那瞬间,她就不是人类了
王与性别无关
只有有着王的机能,谁也不会去关心、去在意其样貌
就算有人注意到了王是女性,只要是个优秀的王,应该就不会有问
题
因为剑的魔力,她的成长也就此停止
虽然也有些骑士觉得不舒服而害怕,但大半的骑士都称颂着主君神
秘的不死性
───然后
就开始被后人称为传说的,王的时代
新登基的国王,其战争有如军神所为
王经常站在前线
敌人全都望风披靡
战神.阿尔托莉雅
被歌颂作龙之化身的王,不可能败北
十年沙场,十二场大战,全都以她的胜利作结
那是一段专心地,以王的身份驰骋的日子吧
她一次也没有回头,一次也没有受伤
她以王的身分成长,而又贯彻了她的义务
所以,我才会看到这样的幻象吗
她那灵魂,现在也还在战场上吧
破晓前
在蓝色的天空下,她任凭微风吹着身体,只是朝远方眺望
天空很高,云流动得很快
在澄澈的空气中,她手上握着剑,看着应该迎击的大军
───那姿态,如烙印般地留了下来
她和那把剑,是一心同体的
选择国王的石中之剑
我想,决定她命运的那把剑上的光辉,就是她自己的光辉
不过,我在梦中感到了疑惑
那把剑,跟她之前拿的剑不一样
虽然相似,但是不同的东西
昨晚她所挥的剑,跟这把剑是不同的
那么
她到底是在哪里,失去了这样的名剑的呢?
从梦中醒来,我在自己的房间
外头已经亮起来了
昨天我仍然没有做出决定就回到房里,似乎是一边照顾Saber一边
就睡着了吧
「刚刚的、梦」
好奇怪的梦
我所不知道的事情,我所不知道的Saber
我怎么可能会梦到这种事
「不过,那个和Saber持有的剑不一样呢」
我怔怔地思考
我过去不知道Saber的真实身份
老实说,即使是现在,我也还没接受她是什么人
Saber就是Saber
就算知道她过去的事我也没办法改变对她的态度,而且我想Saber
也不希望如此
「不过。那跟Saber,好适合哪」
虽然昨晚的剑也很适合她,但梦中的剑更适合
不,我当时可以说是看呆了
不管是昨晚还是梦中的剑也好,我好像特别喜欢剑
虽然看到Lancer的枪时也觉得很美,但我对剑的关心更胜一筹
卫宫士郎好像是,对『剑』这种东西容易着迷的个性
「啊啊算了这也不是现在才开始的」
我大大地吐气,把手伸向流着汗的额头
「不过,还真热哪」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虽然是冬天,我却全身火热
该怎么说,就像是流动的血液被加温一样静不下来
「怎么了啊自从看过Saber的剑之后、就好像」
身体莫名的热
被刻上令咒的左手就好像握着暖炉一样(译注:日文中"暖炉"与"
回路"同音)
「跟吞下远阪的宝石那时候很像哪像是全身发痒,又想出
去跑步」
我深呼吸着,让自己冷静下来
「Saber,还是在睡吗」
Saber从昨晚就没醒来过
不过情况好像有好转了
现在她的呼吸已经稳定了下来,看不出痛苦喘息的样子
Saber正安稳地睡着
这是跟过去没什么两样的早晨景象
「───说不定,就这样」
就这样睡下去,Saber会恢复如常也说不定
这样就没必要让Saber去杀人了
Saber就这样,跟过去一样与我在一起───
「───我在想什么自私的事啊───!」
我捶墙
为自己的软弱而感到想吐
「───让Saber变成这样的是我,而我在想什么啊───」
我注意不发出声音地站起来
不知道Saber什么时候会醒来
但总之在那之前,我必须决定怎么做────
远阪还没醒来吗
家中没有生气,走廊上像废墟一样
不,这只是因为我正在沮丧罢了
只是我不下决定,在灰色地带彷徨着罢了
「?」
刚才,听到了切过空气的声音
「又是刚刚的是,从庭院那边传来的────」
我听过刚才的声音
也好
反正我也没做早饭的心情,当作散步去看看吧
外面比平常要冷上许多
连身体火热的我都这么感觉,那是真的很冷吧
而天空也是,一片似乎要下雪的寒空
「那是,从仓库那边的吧」
切风声好像是有固定频率的
我一边吐着白气一边穿过庭院
而那家伙就在仓库前
我并不惊讶,可能自己也多少注意到这家伙在这里了吧
是一直拉弓到刚才吗
archer一看到我,就好像不愉快地放下了弓
「很危险哪。别在别人家里射箭啊。如果有人被射中要怎么办」
「没怎么办。我根本就没有用箭。没射箭要射中东西也不太可能吧」
「」
这种事,不用他说我也知道
刚才的切风声,是弓弦切过空气的声音
archer不知为何地不用箭,只是在拉弓而已
「真是好弓哪。虽然以前不太懂,不过你真的是弓兵啊」
「我跟你所知道的弓兵可是不同的啊,就算问我弓道我也答不出来
的喔。你们的弓是朝己而射,而我的箭是朝敌人而射。你所说的弓兵,
应该是个重视礼节的人吧」
archer讽刺地吊起嘴角
果然,我跟这家伙就是合不来
「没人会想去问你弓道的啦。只是在意你在做什么而已」
「如你所见,在测试自己的状况啊?Saber留下的伤已经痊愈
了。也不能老是负责看守」
「────────」
是吗
这家伙的伤已经痊愈了吗。那远阪也能正式地再开始战斗了吧
我转过身
既然远阪跟archer要正式地重回战场,那我也必须做出决定才行
得找个地方,一个人认真地想想
「───有个词,叫做"残心"吧」
「咦?」
「事情结束后一段保持原态的时间。我想这就是,我的弓术和你的
弓道唯一共通的地方吧」
「干嘛。我可不记得有跟你说过八节喔」
「算了听着吧。在放出箭后,身体会自然地停止动作。这叫做残心
吧」
「」
的确,在弓道中有被称为射礼八节的八个动作
而在最后,射出箭后的境界就叫做残心────
「啊啊。那又怎样了」
「这就是心理准备啊。残心是己身之行为,不是要确认射出的箭是
否射中的动作。箭矢呢,是在射出前就已经射中了的。射手只是照自
己的预想放开手指。那么就没有必要确认是否射中。因为如果在射前
想着不会中就不会中,想着会中就会中」
「───哪有这种事。不管多想着会射中有时也不会中的。只是想
想就会中的话,谁都能百发百中了」
「是吗。至少,你是百发百中的吧」
「什────」
被他一说,我心中不禁一动
的确────
「算了,这种事怎样都无所谓。我想说的只有一件事。残心不是确
认箭是否射中的动作。因为射出的箭会有什么结果是早就知道了的。
那么,残心会不会就是为了接受那结果而做的心理准备呢」
「───我知道。简单来说,你是想说要看到最后吧」
「就是这样。我听说Saber的事了。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会这样了吧。
如果没有补充魔力就战斗,迟早就会消失。这时已经变不了的事。那
么────」
之后,我就只有接受那结果
他是说,不管我的选择会让Saber变得如何,我都只有看到最后吗
「────────」
我转身背对archer
这次真的要离开这家伙了
「啊啊,还有一件事。因为你好像没注意到所以就告诉你吧」
声音从背后传来
「Saber呢,应该知道只要用了宝具自己就会消失。她本来,恐怕
到最后都不打算使用宝具吧」
这声音并不像过去的讨人厌
「但她仍用了宝具,理由只有一个。Saber宁愿让自己消失,也选
择要守护你。这点,可绝对别忘了啊」
声音中,只有传达事实的诚实
公园里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也是因为今天比平常还冷上许多吧
出来散步的只有自己,四周感觉不出有人
「────────」
我无力地坐在长椅上
照我希望地,我来到了一个没有别人的地方
我是因为必须做出决定,才来到这里的
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要打倒其它主人以结束圣杯战争的话,就必须让Saber留下来
不,跟这理由无关,我是不希望Saber消失
但是
这就代表了,我要让Saber像rider一样去袭击别人
「────唔」
我做不到
要让Saber做那种事,就像叫她去死一样
而且Saber自己也会坚决反对吧
────可是
我沉重的眼神落到了左手上
剩下两个令咒
如果用了这个,就算Saber反抗也能让她实行我的命令
「────────」
我咬着嘴唇,挥开无聊的想法
然后,我不知道在长椅上烦恼了多久
正当手指要被冻得发抖的时候
「啊─!真是的,还以为你不在了,原来在这里啊─!」
突然,有人对我这么叫着
「啊哈,果然是。午安啊士郎。表情很沉重呢,怎么了吗?」
「依莉雅?妳又一个人到这里吗。很危险的喔,主人不知道
在哪里虎视眈眈───」
还没说完我就不禁呆住了
依莉雅也是主人嘛
不仅不用我担心,我们还根本就是敌人不是吗?
「抱歉。我现在没有余力跟依莉雅说话。虽然难得见面,但不
能陪妳说话了。今天又很冷,还是回去比较好喔」
我仍然坐在长椅上,拒绝了依莉雅
虽然有很多事必须跟这孩子说,但我现在光想Saber的事都想
不过来了
「────────」?
怎么了啊
依莉雅什么都没说,只是像在看外人一样地看着我
「依莉雅?没有,我不是不理妳啦。只是现在,有很多
事要忙────」
「我知道。Saber快消失了对吧。所以士郎才在想该怎么办嘛」
突然地
眼前的少女,用着像是别人般冷酷的口气说了
「依莉雅?」
「居然为这种事烦恼,像笨蛋一样。士郎你就是这样才会让骑兵的
主人逃掉。失败者只要杀掉就好了嘛」
我的脚动了一下
觉得不能坐着,为了站起来而使力时
───身体
却像被依莉雅镇住一样动弹不得
「依莉雅、妳───为什么、知道、那件」
「这不用我说吧。昨天晚上,我也在那大厦里喔。不过,在大厦里
也只能看看样子而已啦」
「────!」
虽然在手脚上使力,却毫无动静
不,感觉就像是越用力就越僵硬
───是那眼睛
一看到依莉雅那红色的眼睛,身体就麻痹起来───
「啊,已经被束缚住啦。士郎真是的,一点防护都没有。虽然想说
你一个人应该很容易抓到,但居然这么顺利,士郎真可爱哪」
「依莉雅、妳────」
「没用的喔大哥哥。现在你已经动不了了。马上连声音也会发不出
来,不过不用担心喔。───我今天,也不是来跟你说话的嘛」
依莉雅的眼中闪烁着杀气
跟那晚一样,这是身为狂战士主人的依莉雅
「咕!打算在这里、把我杀了吗!」
我咬着牙,全身上下一齐使力
但连指尖都一动不动
连神经都渐渐被依莉雅的视线所控制了
「嗯。因为士郎就算再当主人也没用了吧?Saber消失了就只剩
一个人啰,不能一直让你当主人下去。没有战斗技能的士郎,很容易
就会被杀的」
依莉雅抬起手
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地触碰我的胸口
「能在被别人杀掉前找到你真是太好了。那么,晚安啰大哥哥。反
正Saber是要消失的,早点比较干脆对吧?」
眼前一黑
手脚早就没了感觉,现在连视觉都消失了
我落入完全的黑暗,然后不知过了多久
在我连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的时候,总算,连意识也中断了
身体好热
就算意识落入黑暗,如火烧的身体仍然宣告了自己活着
───是吗。那么,我好像还活着
不过,就算活着,也只有现在了
依莉雅不是说过了吗
───没有战斗技能的士郎,很容易就会被杀的───
还真的跟她说的一样
如果Saber不在,我根本无法战斗
圣杯战争就是从者间的战斗
而我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与从者作战的
这已经是一再被确认的事实了
太乱来了
Saber说的没错,对我来说,与从者战斗,就是要如何求生
但我连这都做不到
还曾被打的遍体鳞伤,最后从三楼摔到地上
能捡回一条命,是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异常身体吧
对那件事,我后悔得几乎发怒
就算对手不是我能应付的,但总之我还是没能阻止眼前发生的惨剧
我明明决定要战斗了
明明决定要以主人的身份而战,要让大家都不受伤的,却保护不了
他们
───生气
我从小时候便憧憬的正义的一方,如果没有永远获得胜利就没意义
了
身体好热
身体颤抖着,想着必须获胜
但是我不但没有胜算,连战斗技能都没有
要怎样才能以己身而战呢
我并没有能够不给Saber负担,帮助她战斗的力量
───又错了。卫宫士郎并不适合格斗。你的战斗应该是精神战,
是与自己的战斗───
突然
想起了说这话的,男人的背影
───卫宫士郎在战斗中没有胜算。以你的技术,不管做什么都是
对从者无效的───
我知道
这我已经了解到讨厌的地步了
───那么,至少想象一下吧。现时中敌不过的,就在想象中打倒
吧。自己赢不了的话,就幻想出赢的了的东西吧。
这种事,不用他说我也懂
要赢的话,也只要在这脑中才能赢吧
可是,要想什么才能赢呢
我没办法想象自己打倒从者的样子
我可没聪明到能欺骗自己,而且欺骗自己所做出的想象也是到处破
破烂烂
这种三流想象,不可能跟一流幻想的从者匹敌的
───所以
我要胜在何处
以何而胜呢
我现在,也仍然在找那答案────
────我正在找吗
黄金之剑
那是只属于她的剑
我并不是想要它
只是,觉得好美
如果可以的话,想要拿在手上而已
真是的,实习魔术师的坏习惯
因为只有着能看到内部的能力,才会做这种超乎己身能力的梦
不过───既然这是梦,那我想想总可以吧
首先是想象基本骨架,再现构成材质
啊啊,只靠"强化"的基本步骤果然不行吗
因为强化是对本来已有之物加工,对本来不存在的东西就没有意义
所以,如果要想起那把剑就得增加些步骤
───比基本步骤,还要更之前的
在学到"强化"以前的技法,在切嗣教我以前,我自己想出的,白费
力气的魔术工程
这个,记得是───是要怎样,才能成形呢?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在个很夸张的地方
「────什么啊,这里────」
这里不只是什么没看过的房间
床上装饰着豪华的天盖,地毯上的毛长到像是能盖过脚踝
还有壁炉,不是装饰,而是真的正在使用的
墙壁上的花纹不是壁纸,而是直接刻上去
虽然我已经习惯慎二家那样的洋房,可是这已经不是那种层次而已
了
虽然说出感想会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这就像童话里的城堡一般
「唔」
意识开始模糊
身体异常沉重
是血液巡环不顺吗。似乎只要一放松,就又会落入睡眠中的样子
「───呃我是,怎么了啊」
我用模糊的头脑回想着
我是对了,我被依莉雅定住身体,就这样失去意识了
「被依莉雅抓住了是这样吗」
房间里没有人在
身体虽然沉重,但好像没有跟刚才一样连指尖都不能动
只要一用力,应该至少能举起一只手,可是────
「呜哇、我被绑着啊────!?」
朦胧的脑袋,一下子醒来了
我察觉到自己的危机,确认了一下状态
「被押到椅子上,手被绑在背后吗这个不是手铐哪。
只是用绳子绑住手腕吗」
虽然情况没有比我想得糟,不过还是没办法动
身体仍然在麻痹状态,而且手被绑住也站不起来
「从那之后过了多久了呢时钟果然没有吗」
房屋里没有时钟之类的东西
窗子───在后面吗
我尽可能地转过头起,可是被窗帘挡着看不清楚外面的状况
不过,太阳已经落下了
我是在早上遇到依莉雅的,所以至少已经过了半天了
「」
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了
虽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现在得尽快回到Saber身边
Saber现在很虚弱
不能再因为我被俘虏而给她带来负担
「嗯────!」
我坐在椅上,在被绑在身后的手臂上使力
就算要逃,也先得想办法挣脱手上绑着的绳子────
「!?」
门开了
我连忙放松力气,而同时她也进来了
「啊、总算醒来了啊!大哥哥早安,身体没事吧?」
依莉雅的样子跟刚才完全不同
冷淡的眼神不见了,眼前的依莉雅就是在公园与我说话的白色少女
「嗯,怎么了?好像没什么精神呢,身体还不能动吗?真
奇怪,差不多该可以出声了啊」
依莉雅歪着头盯着我的脸看
从她眼神看来,似乎是真的在关心我的身体
「没事。可以出声,头脑也清醒得足以了解自己被抓了」
我瞪着看过来的依莉雅
「什么啊,不满吗?本来敌人被抓到是得关在地牢里的喔。不过
那样士郎太可怜,我才特别带到自己房间的说」
依莉雅噘起了嘴
我是该感谢她吗,还是不该呢
总之,我稍微掌握了状况
「我差不多了解状况了。我被抓来,而这里依莉雅的住处对吧」
我冷漠地提高声音
既然了解了自己的状况,现在就只有听她怎么说了
「对啊。之前说过了吧,我住在森林中的一栋城堡里」
「这里是树海中的城堡,四周什么都没有喔。离士郎住的城市要坐
车好几个小时呢。不可能有人来救你的,也不会有人打扰我们」
「───是吗。这我懂,不过为什么做这种事。要杀我的话,在那
公园不就可以了吗」
「为什么?我没有要杀士郎啊?士郎是我的嘛。虽然其它的主
人都该死,不过士郎事例外。所以为了不让别人打扰,才把士郎关在
这里的喔」
「────!」
我不由得吓一跳
依莉雅像是完全不理会我的动摇一般,一下把脸贴近
「依、依莉雅、等一下!」
虽、虽然知道这样不应该,不过依莉雅坐在我脚上的感触却让我一
下心跳加快
虽然依莉雅不重,但直接坐在腿上却微妙地刺激,让人无法冷静思
考────
「嗯,果然士郎是特别的。哪,要不要当我的从者?如果士
郎变成我的从者,就不会被杀了喔。只要士郎点头,就可以得救喔」
依莉雅像在撒娇般说着
这绝对不是可以轻易答应的
依莉雅的话,纯粹得只要答应一次就无法回头了
而且,如果反抗的话,那纯粹就会全部转为憎恶吧
我的意识在极贴近依莉雅的地方冻结了
这可不是什么包含好意的简单问题
依莉所问的,就等于问人死活一般
「应该不用想吧?士郎已经没有Saber了嘛。就没有战斗的方法
了啊。那再当主人也没用不是吗」
「───不对。Saber还没消失。我才不会让她消失」
「哼嗯。不过这样子会轻易地被杀掉喔?好了啦,士郎待在这里
就好了。只要士郎一直待在我身边,我就会一直保护士郎的」
依莉雅把身体靠了过来
而我连闪躲的自由都不被允许
不知道反抗她的下场是怎样
但是,我也不能答应依莉雅的话
「不行。放开我,依莉雅。不管妳再怎么说,我」
依莉的手指,按上了我的嘴唇
那少女快乐地轻笑着,抬头看着困惑的我
「真是不懂事哪。听好啰,现在的士郎就像笼中的小鸟喔?要生
要死都是我的自由,所以不可以说会惹我生气的话喔。我等了十
年呢。就这样把士郎杀了很没意思对吧?」
「什────────」
少女的声音像在祈求玩具一般
而我在那声音中感到了让人背骨发凉的残酷,不由得屏息
「这是最后了喔大哥哥。我再问你一次」
她带着满满的期待抬头看着我
「士郎────成为我的东西吧」
妖艳得不容人拒绝地,依莉雅这么说了
───>???,出来??
───根本用不着想
人的忍耐也有个限度
怎么每个家伙都以为Saber会消失啊
Saber不会消失,而我也会跟她一起战斗到最后
才不能让这种事破坏我的誓言
「依莉雅,我不会听妳说的话。我有Saber在。只要Saber在,
我就只有以主人的身分而战」
「───────」
屏息声
一瞬间,红色的瞳孔像是死后僵硬般圆睁着
「是吗。连你也要背叛我呢,士郎」
依莉雅退开了
少女从容地,冷静地低头看着我
「好。既然士郎不听我的话,那我也不听士郎的话。虽然过去都放
过了你们,那也到此为止了」
依莉雅的声音中,只有杀气
一阵非常不吉利的感觉袭来
「请稍等。我办完事马上过来」
「等一下!妳想干什么、依莉雅!」
「干什么,就是要去杀Saber跟凛哪。如果杀了那两人,士郎也翠
稍微后悔一点吧?」
「什───别说蠢话!这跟Saber或远阪都没关系、我是因
为自己才说不想跟依莉雅在一起的!」
「是吗?不过那两人还是该死。结束后就轮到士郎了喔。既然不
想当我的东西的话,我就不需要士郎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
依莉雅是认真的
她是真的要去杀Saber和远阪
而如果是依莉雅的话,应该很容易成功吧
「住手依莉雅.!这跟Saber或远阪都没关系吧!被
抓的是我、要恨的话恨我就好了!妳没理由要去杀她们
啊!」
「我有理由。我可不能自己以外的主人活着啊。这就是圣杯战争对
吧?」
「笨蛋、别这么轻易就说要杀人!妳不适合这种事。依莉雅
还是小孩子,不能做这种事的!」
依莉雅愣愣地看着我,之后
「真可惜呢。我已经杀过主人了喔,大哥哥」
用十分高兴的表情,回了我这句话
「不过,那是昨天的事了。要说出乎意料也对吧。我本来以为大哥
哥会解决掉那家伙的说」
「什────么?」
一瞬间
事情的来龙去脉以连我都惊讶的速度涌上脑海
就是说,依莉雅昨晚也在那栋大厦
那么
在她眼前逃走的主人,不正是标准的猎物吗
「依莉雅────妳」
「对不起喔。因为士郎不下手我才上的。我其实是不喜欢抢人猎物
的」
没有良心不安的样子
这对依莉雅来说,可能真的不是什么大事吧
「────────」
我知道了
不,以前见面时我就应该知道的
这白色的少女,没有扇恶的观念
天真笑着的是依莉雅,残酷笑着的也是依莉雅
天使与恶魔并不是同居于这少女身上
依莉雅只是,名为天使的恶魔罢了────
「那我走了喔。等我回来就轮到士郎了,所以请尽量试着逃走吧」
「不过,小鸟就是逃不出笼子才是小鸟嘛。凭大哥哥,是逃不出这
鸟笼的」
依莉雅走了
那家伙说的是真的
对不知道什么是威胁或交涉的这少女来说,说过的话全都是真的
那么,我可不能一直待在这种地方
在依莉雅袭击Saber之前,得想办法逃走,跟她们会合
「咕───可恶!」
我摆动身体,努力要解开手上的绳子
依莉雅是真的以为我逃不了吗,房里一个人也没有
只要没有人监视,这种绳索我一个人就能解开了、可是────
「唔────可恶、身体、还────」
还不能任意活动
手脚像铅一样重,只要一动就喘不过气来
「依莉雅那家伙是看准这个、才说逃不掉的吗」
这样的确是动不了
就算想办法解开了绳索,如果不能灵活活动,离开房间也逃不掉的
「身体会沉重,不是因为疲累吧对了,是看了依莉雅的眼
睛,然后就不能动的」
那就叫做魔眼吧
据说,优秀的魔术师,只要目光相对就能对对方行使一些魔术干涉
魔眼一般都是"束缚"的,这个定身术也是那一类吧
眼球的弱点就在于,接收视觉情报的同时也容易被暗示
所以,魔术师会对眼睛做一定程度的防卫以隔绝对方的魔力
「居然被没咒文,像暗示一样的定身术打倒,远阪知道了会怎
么说呢」
不过,那最多只是以魔术辅助的后天魔眼而已
除此之外,还有生下来就有,也就是拥有先天魔眼的怪物,是不能
跟对方对看的
据说他们只要"看"就能发挥特殊能力,但这些人也相当希少
而
幸运的,依莉雅的魔眼好像不是那种特别的东西。这只是朝对方送
出魔力的魔力干涉而已
那么就有解咒的方法
我身体会动不了,是因为依莉雅的魔力侵入我的神经
那么,只要消除那魔力,定身术也会解开
「───其实很简单。如果沾上泥巴的话,只要用水冲掉就好」
我闭上眼睛,让意识朝向体内
我没办法察觉侵入身体的他人魔力,也没办法把它拿出来
不过,如果是还没在体内生根变成诅咒的魔力,就不需要那种技术
如果依莉雅的魔力在体内阻塞的话,只要用较强的魔力冲出来就好
「抱歉哪。虽然是很粗鲁的方法,但不巧我只会这样」
我稍微向自己的身体道歉
然后只要做平常的每日功课就好
从背后,将外来神经打入的仪式
不对,现在不用那样
没有必要做一条新的
只要按下脑中的按钮就好
不是在体内做出魔术回路,而是将神经切换到魔术回路上
「────同调开始」
我念着自我暗示的话语
咒文并不是作用于世界的句子
是对要作用于世界的自己咏唱的东西
对魔术师来说,咒文是最容易促进自我变动的句子
为了行使专属于自己的神秘而只对自己有效的命令,就是最初步的
魔术,才叫做咒文
「────基本骨干,解明」
血液循环变快了
力量储存在血液里
我将自己变成,运转魔力的装置
是托了远阪让我喝下的宝石的福吧
平常魔力的生成得花上一小时,现在一下子就完成了
「────构成材质,解明」
这样连开关都没必要按
只要这样让魔力运转下去,然后放开手就好了
不过
说什么按不按开关的,连开关本身都是看不到的
────热流奔走着
我一边冷静地抑制渐渐加快的脉动,一边解开束缚
「咳!」
口中吐出血来
大概是哪条血管破裂了,里面的血流出来了吧
让足以冲去侵入身体泥水的魔力流动。只是吐血已是万幸了,幸好
也不痛
「不会痛,又是因为那个吧那个自我治疗吗」
虽然是还摸不清原因的异状,但这种事候只会让人感谢
只要不当场死亡都能治愈,这对现在的我来说,是最大且唯一的强
处
但要注意的是,不能去依赖它
毕竟原因还是不明。如果依赖自我治疗而受伤,那能力也可能在一
秒后消失
所以,绝对不可以去依赖这不确定的奇迹
「───好,接着只剩下绳子了」
我解开绳子
虽然手上被绑出瘀血,但并没有阻碍血液输送
虽然绑绳子的应该不是依莉雅,但也绑得不是很紧
而且依莉雅本来就没办法把我运到这里来吧
应该有依莉雅以外的人,而且还是没什么力气的人在吧
「Berserker不算。如果让那家伙来绑,我的手早就被扭断了」
我开着玩笑,从椅子上站起来
「唔────」
虽然恢复自由是很好,但好像太粗鲁了
虽然没有受伤,但魔力仍然在身体中奔走着
只要一动,身体里就像被重击一般
因为太痛了吧
既头晕又想吐,手脚末端也没有感觉
这样要比依莉雅先赶回家,根本就不太────
「───我在丧气什么。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
我拍了拍脸颊往外走
「?」
在我扶着墙壁,勉强走向门边的时候
从墙壁另一边传来声音
是脚步声
而且不只一个。好像一边说着话一边接近的的声音,在门前停下了
脚步
「巡视的!?可恶、怎么这么刚好!」
没有躲藏的时间了
现在得────
战??状态????。椅子?座??,缚?????????。
「────!」
没有时间想了
以这种身体状况战斗没有胜算,现在在身体恢复以前必须避免把事
情闹大!
「嘿咻!」
我并起双手,想办法装成像是被绳子绑住一样
「!」
门开了
是依莉雅,还是城堡内的人呢
总之得在那家伙进房间之前,坐在椅子上把手背在、后────
「───你没事吧、士郎!」
「────」
我睁大了眼睛
还以为是看到了梦想中的幻影
「被绑起来了是吗。我马上帮妳解开请别动────」
「啊、不是。绳子已经解开了」
我伸出背在后头的两只手
「我不太了解这情况。士郎,不是被关在这里吗?」
「呃、就是。我想办法恢复了自由,正要逃出去的时候听到有
人过来,就先装成被绑起来」
「───原来如此。就是让敌人大意,然后就可以确实逃脱是吧?」
Saber一副佩服的样子
算了,我还是别说其实我之后一点计划都没有好了
「对了Saber,妳是Saber吧!?不是幻觉,是真正的Saber
吧?」
我站起来碰着Saber的身体
「!士、士郎、等一下、不要这样摸」
「嗯,是真的───啊、不过为什么在这里?」
「什、什么为什么,根本不用说吧。从者守护主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既然士郎被抓了,我来救你不是当然的吗」
「啊不是、就是说。怎么知道我被抓了啊。不对,还有妳怎么
会在这里啊Saber。这里是依莉雅的藏身处喔。不是现在的Saber可
以接近的地方」
「那、那是我要说的话!你才是,到底在干什么啊。都不知道说
过多少次不要独自行动了,你居然还轻易地被依莉雅斯菲尔绑架,关
在这种地方!」
「士郎没资格当主人。关于这件事,你不好好谢罪我不会罢休」
「呜我的确是太轻率了。可是,为什么Saber会在这里啊。Saber
应该不能任意活动吧。但还跑到依莉雅的根据地来,是在想什么啊!」
「你才是在想什么。从者是要守护主人的。士郎既然被抓了,耐就
跟是不是依莉雅斯菲尔的根据地没关系」
「────────」
Saber明确地下断言
那副样子,就跟以前的Saber一样
和虚弱痛苦地睡着的她不同
「士郎?怎么了,突然沉默下来。果、果然在被抓的时候有
受伤吗!?」
「啊不、不是。我没关系。倒是Saber,看起来很有精神真是
太好了」
真的,松了一口气
虽然很惊讶Saber会在这里,但她跟平常一样这件事更让我高兴
虽然是我自己的想法
但我觉得,Saber还是非这样不可啊
「不好意思哪,Saber。虽然不太了解状况,但妳是来救我的吧」
「啊是的。身为从者,来救主人是当然的」
「谢谢。有妳来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
这样就没问题了
之后只要跟Saber一起从这里出去────
呃
为什么,我会看到远阪呢?
「远、远阪?」
呃呃
在那边的远阪,真的是个实像吗?
「比我想的还有精神嘛。这样我们也没必要出场了」
「所以我早说要妳不要管卫宫士郎的,凛。这种男人啊,是靠着给
周围的人带来麻烦才自己回下来的。这次是个好机会。应该放着让他
死的」
「这我可不能当作没听到,archer。虽然要求帮助的是我,但
你应该没有侮辱士郎的权力」
「───哼。等主人得救后就这样吗。主人是这样从者也差不多呢。
对合作者好像一点都不感谢呢。算了,反正有一天得开战。还是
不要留情比较方便」
「」
是被戳到痛处了吗,Saber陷入沉默
这家伙
不只跟我,和Saber的关系也不好吗
「到此为止了。archer你该不是忘了现在是什么状况了吧。没有聊
天的时间了。得在依莉雅斯菲尔回来前撤退」
「?等一下。远阪,你们是知道这里是依莉雅的住处才来的
吗?而且────」
依莉雅是说了要杀死远阪他们才出去的
也就是说依莉雅是跟远阪错过了吗
「────太好了。我想依莉雅现在正朝我家过去。如果你们没来
这里的话,就得跟依莉雅还有Berserker战斗了」
「嗯,好像是。我已经确认依莉雅跟Berserker离开了。如果
不这样的话,我们也不会潜到这种地方来」
这样啊。远阪它们是确认依莉雅离开了,才会用这种强硬计划
还是这么积极呢,不过这次倒多亏了她的积极
「有话待会再说吧。虽然在知道这里是爱因斯柏的根据地时就有觉
悟了,但还是别遇到比较好吧。Saber这样子也没办法跟Berserker
对抗呢」
远阪把我跟Saber拉开
「远阪。什么叫Saber这样子啊。脸色也很好,不是跟以前的
Saber一样吗」
「你啊。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事啊。Saber几乎没有恢复喔。光站
着就很费力了,看了还不知道吗?」
「凛!这应该说好了不能说的!」
「不好意思,我要毁约。就算不说也只有坏处,而且这本来就不是
只靠隐瞒就能解决的问题」
「是这样没错,可是────」
Saber好像很痛苦地说不出话来
而我这才知道,她身上的问题还是一点都没有解决
「───Saber。她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是的。凛说的没错。不好意思,现在的我没办法以剑士的身
分战斗。能做得到的,也只有当士郎的盾牌而已吧」
「哼,我就知道是这样。明明虚弱得连武装都做不到,还想要一起
来。妳是想说既然不能战斗就要保护主人吧」
「什────」
我屏息
什么啊
什么虚弱得连武装都做不到
什么不能战斗就要保护主人、这是在说什么蠢话啊
「抱歉士郎。我虽然知道这样的身体没有资格当从者,但还是
能成为你的盾牌。你可能会不同意吧,但现在就────」
───我就说
为什么妳老是在想这种蠢事啊────!
「别开玩笑了,我当然不同意啊!远阪,妳干嘛带Saber来
啊!妳不知道现在Saber比我重要多了吗!」
「什、什么啊,我也反对啊。不过Saber怎么说都不听,而且要
不是Saber我们也不知道你在哪啊。我十分清楚这个危险,但Saber
还是必要的啊!」
「就算这样,妳也────」
本来要叫说不该带Saber来的我,却停住了
我没有指责远阪的权利
会变成这样,主因是我被抓走
不管远阪或Saber,都只是做认为对的事而已
「要吵架是没关系,不过现在到到此为止吧凛。主人对自己住
处的异状是很敏感的吧。没有时间慢慢说明了」
「也对。依莉雅斯菲尔那家伙,现在应该正忙着赶回来吧。─
──好,待会再说吧。现在要先离开这城堡喔。这样可以吧,士郎」
「士郎,我们也走吧」
「───呃、可是」
如果说Saber跟昨晚一样的话,应该连走路都很辛苦不是吗
不能让这样的Saber再勉强下去
「真是的。好像连我都被小看了呢」
「咦、Saber?」
「就算用完了魔力,我现在也比士郎能战斗。以我来看,我才怕士
郎要消失呢。虽然凛像是没注意到,但你体内的魔力不会太荒乱
了吗?」
「啊不、这没什么了不起的。忍耐一下就过去了。我呢、这个
───完全没问题喔,真的」
「那么,我也跟士郎一样。虽然辛苦但不是不能忍耐。虽然事发突
然我想你还不清楚状况,但现在就听凛的吧。要说话,等回到家再说」
Saber催着我
「────────」
败了
被她那种表情一说,连担心都没办法了
「也对哪。虽然有很多话想说,不过等平安回去再说吧」
对,要说Saber身体的事,还有谢谢她来救我
───现在不是问那个梦是怎么回事的时候
「────好。走吧,Saber」
我点头回应,拼命地活动身体
虽然每前进一步额头上就渗出汗来,但是不能说丧气话
Saber也是以虚弱的身体到这里来的
那么身为男人,就不能让她看到那种样子────
「────────唔哇」
从房间出来的同时,我不由得出声
这个是走廊对吧
从这个像是美术馆一样的走廊看来,这栋建筑物还真不是普通的大
「喂,现在不是看呆的时候。就算出了这城堡,外面也是一片树海。
不快点就要天亮了」
「一片树海───?那这里真的是在山里吗?是从深山町搭几
个小时的车才能到的那个树海?」
「对,是爱因斯柏的秘城喔。就算出了这城堡,我们也得花好几小
时才能离开森林。现在是晚上,天亮前应该能离开森林吧」
远阪干脆地在走廊上跑着
大概是往她们进来的后门吧
「我知道现在是晚上我到底被抓走了多久啊」
虽然觉得只有半天,但说不定其实已经过很多天了
「士郎被依莉雅斯菲尔抓走是在早上吧。从那之后已经过了半天
了。日期已经变了,所以应该算是被抓走一整天了呢」
「唔是吗,真没面子」
「不,没有那种事。士郎虽然被依莉雅斯菲尔抓走了这么久,但还
是没有事。这不就是虽然身体输了,但心却没有输的证据吗」
「────那,说不定是啦」
「嗯。依莉雅斯菲尔虽然看起来像少女但也是爱因斯柏的魔术师。
如果向她屈服的话,士郎也会变得不是士郎了吧」
「我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这可能性。是觉悟你可能死了,才踏入
这城堡的」
「────────」
「所以,能在这跟士郎再会真是太好了。既然看到了主人平安的样
子,我也不能输」
Saber带着淡淡的微笑说了
我也是这样啊
我也是一直在想Saber是不是平安啊
「喂、我说你们想不想走啊────!再拖拖拉拉我真的要先走
了喔!!」
远阪从走廊底端的转弯处露出脸来怒吼着
「糟,不是说话的时候。快点吧Saber」
我催着Saber开始跑步
唔
每跑一步,血管内就发出像被倒入热水一般的痛楚与不舒服感
不过这点事,咬咬牙就能继续跑了
我勉强动着疼痛的身体,追在远阪背后
而在我勉强的步伐之后的是,像是跟着病人一样跑着的Saber
果然还是很辛苦吧
虽然装得很有气势,但Saber并不是能随意活动的状态
「Saber,累的话────」
本来想说要她搭着我的肩膀,但停住了
如果说了这种事,Saber更会倔强地一个人跑
现在还是看看样子吧
Saber看起来很累了,等到她连反对都没办法反对时就抱着她跑就
好
Saber,真的也有麻烦之处呢
因为像她这么有气慨的女孩子,不强迫一点就不会休息的
───然后
在远阪的带路下,我们到了城堡的出口
「呃、什么出口啊,这里不是正门入口吗远阪───!?」
「?当然啊,你在说什么啊。玄关就是这样啊。出入的时候都是
最快的嘛」
远阪走下楼梯
「」
算了,我也没有抱怨的资格
我跟Saber也走下楼梯到了一个大厅
这里好像是客厅
那只要穿过通道底端的那扇大门就能到外面了吧
「好,到这里来就没问题了。虽然问题是在进森林之后,但现在还
是晚上,应该能乘黑到国道上吧。等依莉雅回来,发现士郎不见后也
来不及了。等那家伙回来应该要到早上了吧喂、士郎,你那表情
干嘛。看起来很不满意的样子」
「不,没有。只是再度确认远阪真是了不起哪」
「?你还真是在奇怪的地方确认奇怪的事呢」
就是因为知道妳光明正大地从正门侵入敌人根据地的啊
「算了。总之往外走吧。我还记得会去的护所以不会密路的」
我们跑向玄关
有条细长的通道从大厅伸出,另一端有座巨大的门
让人错愕的是,这通道有三十公尺长
就在我一边想着这里真的是座城堡哪,一边开始跑的瞬间
「───怎么,要回去了吗?难得来一次,真可惜呢」
应该不在场的少女,她的声音跟窃笑声一起响着
「────!?」
我连忙回头
大家都停下了脚步
因为在回头认出"敌人"的瞬间,我们都理解到,要是背对敌人就会
被杀
「依莉雅斯菲尔────」
远阪的声音在颤抖
大厅的另一端
在我们刚通过的楼梯之上,有着不应存在之物
───奇妙的是,这壮况跟上次很像
伫立在上方的依莉雅,还有在她背后的Berserker
Berserker压倒性的存在感
现在知道从者力量的我,更能理解那是怎样的一个怪物
真是大错特错
那个怪物,就算Saber在正常状态也是无法对抗的
绝对不能战斗
没有人能战胜那个怪物
要打败Berserker,就应该去寻找不战斗而使之消失的办法
也就是说
如果不想死的话,就绝对不该遇到那怪物
「晚安。妳能自己过来我很高兴,凛」
依莉雅的声音愉悦地跳跃着
那笑容跟八天前的一样。是将抓来的昆虫刺穿后,既天真又残酷的,
赤裸裸的感情
───而我了解到
我们无论如何,都逃不掉
不管我做什么,也阻止不了依莉雅
就算想办法引开了依莉雅的注意力,远阪她们也逃不掉的
「怎么了?不说话好无聊呢。难得给你们时间,我想至少留点遗
言比较好喔」
轻轻的笑声
可是,我们可没这么悠闲
只要一有空隙,就要跑到玄关
就算知道绝对不可能有那空隙,我们也只有等待着机会
「是吗。那么,问妳一件事」
虽然如此
远阪反而向依莉雅踏前一步
「依莉雅斯菲尔。我没感觉到妳回来,妳该不会一直藏在这里吧」
「是啊,我哪里都不去。我啊,只是一直在这里看你们表演而已」
「───是吗。所以离开城堡的是假人啰?」
「嗯,因为我知道妳们要来嘛。因为我是主人哪,不招待客人不行
吧?」
同时,那巨体消失了
是跳起来了吗,还只是移动而已呢
轰的一声,Berserker带着一股旋风,出现在大厅的中心
这样就完了
如果往退路───玄关跑的话,就会从背后被那斧剑一个个砍成两
段
不过,这样下去也会被杀
剩下的方法,就算知道是白死,也只有跟那死亡巨块战斗了
「话说完了吗?那开始吧,Berserker」
白色的少女像在举行什么仪式一般举起了一只手,看着底下的我们
「────我发誓。今天,不放过任何一个人」
带着杀意与欢欣地宣告
Berserker眼中放出了光
之前只是跟从着依莉雅的从者,暂时从理性中解放出来,认定
眼前的敌人了
「────────」
格,的一声
「远阪?」
踏前一步的远阪,就像是在后悔一样,用力地咬着牙齿
「archer,听得到吗?」
平静的声音,远阪没有回头地小声说着
「───一下子就好。一个人去拖住那家伙」
对自己的从着说了"去死"
「──────」
archer没有回答
「什么!妳认真的吗凛、archer一个人根本敌不过
Berserker!」
「我们可以趁那空隙逃走。archer可以争取到我们逃走的时间」
远阪不理会Saber,继续指示着
那是冷酷的、抑制感情的声音
「────────」
archer仍然盯着Berserker,想是在思考着地沉默着,微微点了点
头
「聪明。凛你们如果能先逃走我也跑得掉。单独行动是弓兵最擅长
的哪」
archer像是要保护远阪一般踏前一步
Berserker没有动
从上方,只听到依莉雅的笑声
「嘿,真吓我一点。妳说要由那名不见经传的从者来阻止我的海克
力斯啊。怎么,想不到妳还满可爱的嘛,凛」
「────────」
不管是远阪或archer都没有回嘴的空闲
这种事,远阪和archer自己是最了解的
archer向前
他的样子,还是跟以前一样赤手空拳
「」
远阪看着archer的背影
没有什么话好说吧
远阪应该也知道,自己的命令太乱来了
为了让自己逃走,而对archer说了去死
「archer,我」
远阪像是要说些什么
但是archer
「对了凛。确认一件事好吗」
用淡然得不适合这个状况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好。什么事」
远阪垂下眼睛看着archer
archer仍然瞪着Berserker
「啊啊。要争取时间是可以───不过把那怪物打倒应该也没关系
吧?」
然后,说出了非同小可的话
「archer、你────」
「───嗯,不用客气。让他好好地尝一顿苦头,archer」
「是吗。那我就应妳的要求了」
archer向前
离Berserker的距离只有十公尺
这种距离,那怪物一瞬间就能逼近了吧
「把人当笨蛋!好、干掉他们Berserker!把这种嚣张的
家伙大卸八块也没关系!」
依莉雅的声音歇斯底里地响着
远阪毫不理会地转身
「───走了。只要到了外面,就是我们的胜利」
远阪握着我和Saber的手跑着
「────────」
Saber没有反对地跟着远阪
我也,留下背后的archer往玄关跑去
而在我背后
「卫宫士郎」
那家伙仍然背对地叫住了我
「────────」
我放开远阪的手回头
在已经遥远的大厅中,有着与Berserker对峙的男人背影
「───听好了。你不是战斗者,而只是生产者」
Berserker逼近
archer仍然空手,一步也不退地与逼近的敌人对峙───
「别去想多余的事。你能做到的事应该只有一件吧。那就试着去让
它达到巅峰吧」
archer举起一只手
在那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握着一把短剑
「───别忘了。要想象的东西应该是最强的自己。不需要什么外
敌。只有自己的想象,才是你的战斗对象」
红色的背影低身
Berserker的剑风呼啸着
我在尚未目睹那冲突前就开始跑着
远阪和Saber已经接近玄关
───我不回头地跑着
那红色的背影,只是告诉我们,快走
我们穿过长长的走廊,通过了大门
───难以相信的是,这里真的是座城堡
隐藏在森林深处的古城
周围一目所及皆是森林,远方别说是大厦了,连天空都看不到
「往这边。跑个三小时就能到国道上了,要一直跑喔」
远阪一边带路一边朝我们回头
「────」
三小时吗。老实说,我的身体还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那时候呢
虽然不会疲惫,但是痛楚是越动越剧烈
稍微休息一下至少会退烧吧,不过现在没那种时间
「士郎,快点」
远阪的声音也很焦急
对archer下那种指示的是远阪
虽然看起来冷静,但那家伙心中一定充满了悔恨
「我知道,马上跟过去。Saber,快走吧」
「啊是的。快走吧,士郎」
Saber低着头回答,也开始跑着
我们跟在远阪背后,穿梭于林间
跑在我旁边的Saber,她的呼吸十分零乱
虽然在黑暗中看不到,不过应该是很痛苦吧
不能再不管下去
「啊────」
Saber一下失去了平衡
我从旁拉起她快倒下的身体
「到此为止了。再这样下去不行喔,Saber」
「你你在说什么,士郎。这种程度的困境我过去不知道经历过
几次了。我还能跑」
「说什么啊。不管经历过几次,痛苦还是痛苦吧。好了啦,稍微放
松一下」
我拉过Saber
也是因为Saber很轻吧
我比想象中还容易地,把Saber抱了起来
「咦───你、你做什么啊士郎!」
「什么做什么,妳就休息一下吧。用那种表情奔跑的话,我会先受
不了的」
「!没礼貌、放开我!你以为这种程度我就会倒下来
吗!」
Saber在被抱住的状态下乱动
不过,这抵抗太微弱了
推着我胸口的纤细手臂实在没什么力道
而我沉痛地察觉到她有多么虚弱
我从来没想过,那个Saber竟然会推不开把她抱起的人
「你在想什么啊、士郎!这种事、就算妳是主人我也不允
许!」
Saber满脸通红地乱动
不过,也是啦
对骑士来说现在这样是很不好意思吧,不过现在不是注意体面的时
候
「骗人。明明虚弱得连我都推不开,怎么可能没事。好了啦乖一点,
这是主人的命令。要是再不听的话,我就只有使用令咒了喔」
「什────卑、卑鄙。我怎么可能让你为了这种事用令咒」
「那就乖一点。不快一点的话会被远阪丢下的」
「」
是觉悟了吗,Saber心不甘情不愿地沉默着
────算了,现在这样就好
只要Saber不乱动,我就可以抱着她奔跑
眼前一片模糊
血液随着脚步而越流越快
我一边克制着升到喉头的呕吐感,一边咬牙着在林中奔跑
「哈啊────哈啊、哈啊、哈────」
虽然呼吸荒乱,但我仍尽可能地抑制痛苦
理由只有一个
「士郎,请把我放下。我可以跑的────」
因为只要一露出痛苦的样子,Saber就会不安地看着我
我可不能在这里停下来
「哼,别小看我。Saber一个人算不了什么的。跟坏掉的暖炉比起
来,一个女孩子就跟空气一样轻」
「可是────」
「好了啦别说话。妳知道什么叫等价交换吗?过去一直受妳帮
助,不这么做不合算的。不在这里还妳的话,明天就不能让妳保护了
吧」
「不,才没那种事可是这样我才会不合算」
「那太好了。那就忍这一次吧。我突然又充满干劲了」
我大大吐一口气,用力踏着地面
远阪那家伙,明明知道我抱着Saber还尽选些窄路走
虽然Saber很轻,但这样光是要跟着她就很费力了
「喂,说话会咬到舌头的喔。不说话对我也有好处,就乖一点吧」
「────是的。那么,就遵从主人的指示」
说着,asber全身放松了下来
之前因为有所顾虑而不好抱1但这样就轻松些了
剩下的问题───就只有Saber和我的身体,能不能撑下去了
已经跑了多久了呢
感觉既像是跑了三十分钟,又像是跑了一小时
「哈啊───哈啊、哈啊、哈────」
不,奔跑并不是很辛苦
我身体可没锻炼的那么差,而且Saber真的很轻
只是,现在────
身体内部,不知道在干嘛
越动越觉得头晕,也越想吐
因为这里是森林1如果说是被蛇咬了而中毒,那还能理解
「咕────不过、如此────」
这并不是会致死的疼痛
只是胸口很沉重,像是要吐出什么一样
这跟我手上的热度比起根本不算什么
Saber像睡着了似的闭着眼睛
这并不是放心休息的睡眠
Saber的身体变得越来越热
即使在严冬,衣服也被汗水濡湿,为了不让我看到而将头低下,隐
瞒她紊乱的呼吸
「糟糕────这样下去、真的会」
会跟那晚一样
Saber在向rider挥出那柄剑后,就虚弱地倒下了
Saber的状况从那之后就没变过
之前跟我说话的,该不会真的是在消失前的回光吧
「哈────哈啊、哈啊、哈啊、哈────!」
我像是在否定般跑着
我的身体怎样都无所谓
只是一直相信着只要回到家就有办法撑过去,而拼命地移动脚步─
───
差点跌倒,我连忙靠在树干上停下了脚步
「唔────────」
血的味道
这就是呕吐感的来源吗
虽然量很少所以没有沾到Saber身上,但胸口里还是缠绕着一股呕
吐感
「算了,比我想的好多了」
如果是被胃里的东西吐出来,好像会在另一方面惹Saber生气
话说回来,Saber搞不好会真的拿剑杀过来
「哈────」.
嗯,这够好笑
借着愉快的想象,我稍微恢复了点精神
好,这样就休息够了
「不。勉强就到这里为止吧,士郎」
「Saber?」
没有睡吗
Saber仍然被我抱着,说了这些话
「怎么了。什么到此为止啊」
「就是说,士郎应该一个人逃走。你这身体,没办法带着我逃走」
「什────怎么可能!刚刚只是跌倒而已。这根本不算什
么────」
「才怪。你用那种像死人的脸色还想说什么啊」
───呃
在想什么啊,之前跑在前面的远阪又回来了
「哼,要逞强是随便你。不过就算是在夜晚的森林,也请你把嘴角
的血擦掉吧。这样当然会让Saber担心啊」
是生气了吗,远阪紧紧盯着我
Saber注意到了她的声音
「太好了。有凛在的话就简单了」
也不看远阪,Saber小声说着
「也是。我知道Saber想说什么。也没什么时间了,我就干脆说得
让那大笨袋也能懂吧」
Saber听了远阪的话,点了点头
「是。凛,请妳把我放在这里。带着我是逃不掉的,而且──
─我已经,撑不久了」
「────────」
"说什么蠢话"我说不出口
我半点也不打算把Saber丢下
但是,即使如此───令人讨厌的是,我清楚地了解她的身体正在
恶化
Saber,已经撑不久了
模糊地我注意到了,她这样下去是到不了早上的────
「是吗。那,士郎呢?就这样跟Saber殉情去吗?」
「───怎么可能。我可不会那样,也不会让Saber消失。如果Saber
要消失的话,不管是令咒还是什么我都会────」
「OK,那就没问题了。那就两边一起解决吧。之后的方针,就决定
是帮助Saber,然后三个人离开这森林了」
「啊?」
脑袋一片空白
远阪有时会把非常难的事说得很简单
「等一下!我的确也想那样,不过就因为做不到────」
「好了啦过来这边。先说好,我也不打算轻易地让Saber消失
喔。嗯,不能让这机会逃走。就让妳尽这义务吧。士郎也说好了,
这样妳就没关系了吧,Saber?」
远阪含意深远地向Saber看过去
「」
Saber没有回答,只是很尴尬似地垂下眼睛
穿过一些特别高大的树木之后,眼前的是出乎意外的东西
「废、墟?」
我仍然抱着Saber,呆呆地抬头看着这栋建筑物
是有什么缘故吗,这栋在树海中心的建筑物,现在成了毫无人迹的
废墟
「这里应该能让我们躲一下吧。是来的时候archer找到的。说可以
当作紧急时的藏身所」
远阪不知道在想什么地走进废墟中
「算了,应该不会再崩塌了吧」
我踏着瓦砾走向入口
是有多少年月没人到过这儿了呢
这建筑物,就像是被绿色侵蚀的亡骸一般
──废墟的一楼全都被林木所占据
能够当房间使用的的只有二楼,而其中最正常的,就是这里
窗户还奇迹似地残留着
不知道是怎么摆设的,这里能够看到远方的夜空
「哼─恩。很干净嘛。说不定不久前才有人睡过呢」
真的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远阪一边踏着瓦砾,一边啪啪地拍着靠在墙边的床
「士郎,来这边。不让Saber睡不好吧。抱着别人可是很耗体力的
喔」
「啊────啊啊,马上过去」
我小心地走到床边,慢慢地放下了Saber
「怎样,很痛苦吗Saber?能不能活动身体?」
「嗯,因为是士郎把我带到这边的。身体应该还撑得住」
「───这样。那只剩这边的问题吗。从那之后已经过了一小时了
呢。就算依莉雅斯菲尔追来,也要再花点时间吧。不,找起来很
花时间,我们应该能鑶到早上吧」
「啊────」
我出声,想起来了
我们虽然逃进了这座废墟,但Berserker跟archer怎么了
那家伙为了挡住Berserker而留在了城堡里
而已经过了一小时了
那archer也应该独自从那城中撤退了才对,可是───
「远阪,那家伙───」
「──────」
远阪没有回答
只是,像在抱着珍贵的物品一般,把右手按在胸前
而我,才知道了archer的命运
远阪的令咒是在右手
主人跟从者是互相联系的
就像Saber能够察觉我的危险一般,如果主人也能知道从者的生死
的话,那么
「远阪,那家伙」
「差不多。明明只叫他争取时间的。那家伙───到最后都要惹人
生气」
远阪淡淡地,像是将不好的谣言一笑置之一般地低声说着
一阵沉默
让人以为会永远持续的沉默,可是
「───不过我不会让他白死。既然失去了archer,就要在这里打
倒Berserker」
却被右拳打在左手上的声音打破了
「懊悔就到此为止了。有时间烦恼不如行动是我的信念。───既
然到了这里,你们也要有觉悟了喔」
「?什么觉悟啊」
「还用说吗。打倒依莉雅斯菲尔打倒Berserker的觉悟啊。带
着Saber是无法逃出这森林的,要让她回复也很花时间。反正都会让
依莉雅追上的」
「懂吗?要想三个人一起离开这森林,就只有打倒Berserker。
如果做不到的话,我们就只有跟在archer后面了喔」
「────打倒,Berserker?」
打倒那个怪物?
打倒那个可以将许多攻击无效化,一击就将所有接近者粉碎的死亡
暴风?
「────────」
我没办法想象
一战斗就会死
这远阪也应该知道
既然知道还说要打倒它吗
「───────不,不对」
在说什么梦话啊
远阪不是说能打倒它
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没有存着这希望
「啊啊────是这样、吗」
没错,不是为了赢才要打倒它
这种事,我一开始就应该注意到的
「是非打倒,不可哪」
只是如此
───如果不想死在这里的话
我们就只有打倒那怪物了
「就是那样。不过情形也不是那么绝望喔。就算是Berserker,在
跟archer战斗后也会受点伤的。我也把珍藏的宝石全带来了,只要
Saber回复的话就会办法的」
「───反过来说呢。正是因为现在Berserker受了伤,才是打倒
依莉雅斯菲尔的最佳机会啊,你不认为吗?」
「说不定啦。不过有办法让主力的Saber回复吗。不好意
思,我不认为能在这种地方把Saber治好」
「不,治疗Saber跟地点没关系。Saber只是用尽魔力而虚弱而已。
只要补充一定量的魔力,之后就能发挥跟以前一样的能力了」
「我说啊,远阪。就是因为我没办法补充魔力所以才困扰的啊,妳
忘了吗」
「有办法啊。昨天已经是前天了,那时我有说明过了吧。分魔
力给从者的方法,除了共有魔术外,还有一个方法。因为那时候,嗯
没想到情况会办成这样就没说」
「呣────?」
我回想昨晚的对话
这么说来,好像────
「不过,你在召唤时应该跟Saber交换过认证了,说不定还有
其它办法,可是────」
远阪似乎的确这么说过
「想起来了。妳说因为缴过护照,所以还有魔术以外的方法」
「嗯。你跟Saber不只在灵魂上,在肉体上也是互相连结的喔。所
以不需要很难的魔术就能供给魔力。只要把能量分给她就好了」?
我就是不知道那方法啊
「等一下。妳说要从主人身上分出能量,但那样怎么做」
远阪侧头看着我
看了一会儿后,远阪说了那很简单啊
「抱她吧。幸好Saber是女孩子,很简单吧」
然后干脆地说出这种话
「────────什」
什么、抱她
还说、幸好Saber是女孩子、所以很简单、意思是
「什、咦──────!!??」
等等等等等等等一下、怎么会突然说这种话啊妳!!!!
「你在吃什么惊啊,藉由性交而同调是很基本的不是吗。而且魔术
师的精液是魔力的结晶呢。缺钱的魔术师会向协会贩卖精液的,不知
道吗?」
「谁谁、谁知道啊!立川流是邪教、黑山羊也是迷信不是吗!
哼、我怎么可能被这种好话给骗了!」
「我说啊。立川流是真的有秘密仪式的,黑山羊也有正式契约
的喔。虽然不知道你在恐慌什么,不过刚刚也说过要有觉悟了吧。只
有这个方法可以让我们活下去,所以别让我太麻烦好吗?」
「不、可是、这样」
就算被妳说得这么简单也还是会有些问题吧!
「真是的,没时间犹豫了!既然archer已经被打倒了,依莉雅斯
菲尔马上就会追过来。如果我们要活下去,就只有在这里让Saber回
复。你应该能理解如果没有我跟你还有Saber三个人在就没办法对抗
Berserker吧!?那我们该做的事就只有一件!」
「听好了,我不会让archer白死的。绝对要让那家伙拼命做出来的
机会成功。为此我会用上一切来活下去!」
远阪如连珠炮般地说着
可是,我的头被她越说越混乱,还想象着要是真的抱了Saber时的
样子,头脑更变得一片空白
「──────」
可恶。我脸红得连自己都知道。但这也没办法
被她突然这样说我会很困扰,而且眼前的床上,还躺着呼吸紊乱的
Saber
脑中混乱得像是突然到了异次元一样────
「呃、对了,远阪、果然还是不行。先不说我,Saber绝对会
拒绝的。就算是为了补充魔力,Saber也不可能交出身体的!」
「是吗?那你问问本人如何?」
远阪的态度一点都没变
「什────」
我往床上看去
Saber仍然辛苦地呼吸,也不反对远阪地看着我们
「Saber?」
「───是的。我没关系的,士郎」
然后
用带着不好意思的声音,Saber这么说了
「────────」
这真是,残酷的背叛
妳怎么会在这种状况、说这种────会让人失去理智的话呢
如果问我想不想抱的话,当然是想啊
Saber是女孩子,还是美到一眼就能让人头脑空白无法思考的美
女,对啊,而且如果不是意识到这点我晚上也不会从房间里逃到仓库
睡觉
───所以,我觉得不行
在我手上,还留着她身体的触感
不管是带着热度的身体、被汗水濡湿的肌肤,还是轻得跟什么一样
的体重,刚刚都还存在于我手中
一想起这个,就算不为了帮助Saber,就只是想要Saber───我也
当然想要她的身体啊
「怎么了,还真不干脆呢。士郎你不想抱Saber吗?啊,该不会
是性无能吧?」
「怎么可能─────!!!!!不是那样、我说啊───」
这样对Saber会不好意思、而且现在也不是那种场合、我脑袋里也
是一片空白、而且、我还是、第一次
我惊慌得没注意到我只是在口中嘟嚷而已
「怎么,心情上已经没问题了嘛。算了,我了解你的心情,不过请
觉悟吧」
远阪靠了过来
「唔!」
呣,要来了吗,我摆起了架势,可是敌人采取了意想不到的行动
「不好意思,没时间慢慢营造气氛了。士郎,过来一下」
远阪伸出了手
那只是,一瞬间的事
远阪将手放在我脸旁,用力把我转向她,然后就这样────
顺势,吻上了我
「────────!!!!?」
无法呼吸
混乱到达了顶点,完全无法思考是怎么回事
───即使如此,我还是了解到了,这犹如犯规般的感触
远阪的嘴唇,只是一片柔软
我觉得,以嘴唇来感觉他人的肌肤就已经是很特别的事了
但现在接触的不是肌肤,而是肉与肉的接触
嘴唇是很柔软的,虽然没有味道,但真的很甜
远阪也不是很习惯吧,我们的嘴唇只是互相接触而已
我强烈地感受到了远阪的体温
她的气息炙热。还有唾液,应该吧。彼此湿润的嘴唇,交换着
些微的水分
摩擦到的鼻子痒痒的,光是忍耐就很费力
「────────」
男人是雄性生物,就是这么回事吧
虽然脑海里还是一片空白,但因为这件事,心中已经,踩不下煞车
了────
嘴唇分开
放着怔怔的我,远阪退到床边
「怎样,冷静下来了吗?」
真矛盾
远阪自己也红着脸,却说这种话
「远阪,妳───」
「对不起喔,由我来」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是远阪道歉啊。要道歉的话,也绝对是我啊
「总之,我没有要撤手的打算。士郎在那看着就好。在这种状
况大概不行吧,我也会帮忙的。为了让士郎还有───Saber,有
那种感觉」
远阪把手撑在床上,慢慢地移动到Saber上方
「什────凛、做什、么?」
Saber的声音中包含着不解
「做什么,就是帮忙啊。因为你们看起来都不习惯,就由我来
帮忙吧」
远阪轻笑
她因为刚才的亲吻,强迫性地打开开关了吗
远阪的动作像因为热度而神魂颠倒一般,慢慢地,让手指在Saber
身上爬行
「什、别、远阪────!」
连等都不等地
远阪趴在床上,用手指在发烧得动弹不得的Saber身上爬动
「凛────请等、一下、我」
「好了啦,交给我。妳一个也不容易吧。没问题的,我马上让
妳变得什么都没办法想───」
远阪的手指滑到Saber的胸部上
「妳看。首先要让身体轻松才行喔。穿着这种东西,会很硬很
不舒服的」
「啊────呀、嗯」
Saber轻微地喘息,是因为疑惑吗
Saber的表情像是烧得不知如何是好地,抬头看着远阪
而远阪也───像是被Saber的热度传染一般,脸颊染上红晕,呼吸
渐渐紊乱
「远────────」
想要叫远阪,喉咙却动不了
是因为Saber的呼吸吧
远阪手指上的动作,就是这么诱人
她解开了青色的缎带,一个个解开衬衫上的扣子
手指的动作优雅熟练,毫不生涩
散发出的妖艳,宛如是一场将骑士从铠甲中解放,暴露出一名少女
的仪式一般
「唔嗯哈、凛、这样下去、已经───不用、脱衣服也───」
「不对,有必要喔。等下就要做那种事了嘛。得露出肌肤,让
身体贴着喔」
远阪呼吸紊乱地,在Saber的耳边轻轻说着
Saber虽然抓着远阪的手想阻止她,但却无法抵抗地让远阪为所欲
为
然后,在衬衫的最后一颗钮扣被解开的同时
「────────」
我拼命地不让自己看到进入眼前的东西
Saber的裸体
过去努力不去看、不去想的姿态,就在眼前展现───
「唔────」
我闭上眼睛
用意志力缝住想样睁开的眼睑
看到的话,会坏掉的
我跟Saber到目前为止所培养出的东西会坏掉的
因为害怕,我咬牙克制着这莫名的冲动
「啊嗯不行喔士郎要好好、看着。等Saber准备好就
要开始了你也得、有那个感觉、才行」
「───感觉什么啊、远阪」
「好了啦睁开眼睛。我们是共犯吧。一起疼爱Saber,然后都
要Saber帮助的嘛。还是说,你打算一个人在那边等着呢?」
「唔────」
远阪说话乱七八糟的
但虽然乱七八糟,我在这时闭着眼睛也很矛盾
为了帮助Saber,只有抱她
如果想要Saber留下来的话,我就只有接受这个建议
而且,我也早就已经接受了
就算闭上了眼睛,但我并没有当场离去就表示了我希望有Saber在
那么───就不允许我闭着眼睛什么都不做
「───没关系吧。如果睁开眼睛,我可忍耐不了喔」
「啊哈。听到了吗Saber?士郎说,他看着妳会兴奋呢」
一声轻笑
是远阪看着满脸通红的我和Saber而笑吗
「───嗯。不过再忍耐一会儿喔。在Saber准备好之前,卫宫同学
就在那等着。在我说可以之前,就在那────」
远阪用着比Saber还炙热的声音
要我在一边看着Saber
「────────」
我稍微吐了口气
在睁开眼睛的瞬间,我必须忘记一切
忘记Saber
忘记远阪
忘记过去的信赖关系和与Saber的生活,就为了帮助Saber而抱她
「」
我深深吸了口气,用力握紧拳头
将全身的力气凝聚在丹田,为了让自己不论看到什么景象都不动摇
地,让心静下来
然后────
一瞬间,所有防壁都被破坏了
两个色彩交缠着
纯白的、就像美丽的雕塑一般的少女身体,与些许发育过了的少女
身体重迭着
「呼啾、嗯啊。Saber的嘴唇,好小」
只是互相接触的亲吻
远阪像在尝味道一般,降下了嘴唇
「哈ㄟ怎样,Saber虽然有点淡,士郎的味道传过去
了吗?」
她想说这就是间接接吻吗
远阪说着几乎要让我不好意思到爆掉的话
「这就是,士郎的体液────」
Saber发出热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声音,将那咽了下去
「嗯、啊───不行,凛刚刚的不够清楚。再用
力、一点」
Saber主动拉近远阪
远阪也不反抗,这次是用力地───不只是互相接触,而是像要彼
此融入一般地吻着
「哈────啊、唔───嗯士郎的、好甜呢」
「嗯嗯.不过Saber的、也一样甜」
交错的红色
红色的舌肉像在舔舐彼此的舌尖一般,互相交缠着
不,不对
Saber只是被远阪支配着罢了
会伸出舌头、会响应她,也是因为远阪希望如此
Saber身体颤抖着,困惑地看着远阪────
「嗯Saber再、用力一点────」
炙热的呼吸重迭着
远阪像在对待可爱的东西一般,小心地小心地触摸着Saber
从像是流畅的丘陵一般的胸间,到描绘出美丽棱线的肚脐
「凛的手,在我的、身体上────」
手指更向下,爬动到顽强地紧闭着的地方
「哈嗯」
Saber微微颤抖
远阪好像很高兴地向下看着她
「呵、接下来差不多该开始了吧,Saber」
紧贴着的手指,毫不停留地挤进了大腿的缝隙间
「!啊───不行凛、那里是───」
「那里是,哪里?不─行,不清楚说出来我就不听。嗯,
想说的话就尽量说要大声得让在那边看着的士郎听到喔!」
「唔」
Saber的抵抗很微弱
远阪火热地喘息着,压在Saber身上
「不过就算妳说清楚了,现在我也不会停手了」
「唔、啊!不行、啊、凛、凛!!」
远阪用力地吸着Saber的嘴唇
「来,再多叫一些Saber。这样不够的,我和士郎都会想让妳
欲仙欲死喔────」
「嗯!啊、手指、在那种、地方────」
远阪的身体覆盖住了Saber娇小的身躯
废屋中只听得见两人的喘息声
白色的花朵,正被赤红花朵蹂躏着
「哈、嗯!不行凛、不能、呼吸────稍微、分开────」
Saber的嘴唇被解放,喘着气
远阪看着自己身下的金发少女,大大吸了一口气
「啊嗯。真想不到哪我本来、没有那方面的、打算的」
贴在Saber秘处上的手指,往内部陷了进去
「唔───啊、哈────」
是因为接触得很温柔吗
Saber只是提了提肩膀,没有被远阪的指尖动摇
「嗯啊、哈」
在火热的喘息中,搀杂了有水气的声音
咕啾、哔啾地
淫秽的、象征着少女交合般的淫水水滴
那的确是从,Saber的腿间流出来的
「───嗯───凛,很温柔呢───」
Saber的声音有点不耐烦
Saber像在对远阪温柔的───不,是太轻微的手指动作表达不满般
地抬头看着她
「啊可是,不用这么、担心嗯就算不藉助凛的手、我
也────」
「妳是说妳已经没问题了吗?嗯不行喔,Saber的这
里,都还没湿嘛就这样去迎接士郎进来的话,一定会痛的喔,
Saber」
爱抚声咕啾咕啾地响着
远阪像是在抚慰自己一般,疼爱着Saber的秘处
「嗯好Saber的这里,是这么的可爱嗯、让我来───
更珍惜一点」
远阪的嘴唇吸着Saber的嘴唇
舌与舌间发出水声
「「嗯啊、哈、嗯!哈、没、没关系的、凛我、
我已经习惯、疼痛了。倒、倒是」
Saber说了,她害怕在两人面前失去理智
可是────
「是吗。可是Saber?这样会痛的不只妳,士郎也是喔。得让
妳湿到不只大腿,连臀部上的洞都弄得湿答答的才行喔」
远阪嘴角歪歪地笑着顶了回去
「什───什么臀部、上的────」
「哎呀。我倒是没关系喔?因为,麻烦的是士郎嘛」
「咦是、士郎、吗?」
「当然。Saber的这里连我的手指都觉得紧。这样就做的话一定会
让士郎讨厌的。会被说Saber的只是痛,一点都不舒服」
「────」
Saber脸红了,不是因为爱抚,而是因为羞耻
而远阪一副坏心眼的样子,轻笑地看着她
「怎样?那样也没关系的话我就停手啰。虽然Saber的这里还不
太能舒服但也就跟士郎交换吧。来。不喜欢让自己的性器被我玩
弄的Saber,以后要怎么办呢?」
「────────」
不只览颊,Saber的肌肤也开始带着热度
咕啾、咕啾地
搅动着湿润肉体的淫秽声音
而在那之中
「一点」
「听不到。再说清楚点Saber。不用妳那声音清楚地拜托我就不听」
「交、交给、凛了刚刚、手指的动作、请再、用力一
点───」
───Saber脸上一片通红地恳求着远阪
而这让远阪怎么了呢
「────────」
「!?凛、凛、痛────!?」
远阪将Saber压在床上,变得更激烈地贴在她身上
「哈、嗯啊!」
Saber的身体跃动着
而为了压制住────不,为了让她动得更激烈,远阪将弯曲的手指
深深地插入
「什────凛、这么、深────!」
「哈这、当然啊───是Saber自己说、可以随我处置、的嘛
────!」
是听不到Saber的声音了吗
远阪像着魔一样地用手掌包着Saber的胸部,挤压着那柔软的膨
胀,用舌尖在那尖端像旋转似地开始品尝着
「呀唔!?妳、妳在做什么、凛!」
「嗯────Saber,好可爱────」
哔啾一声,既淫秽又惹人怜爱的声音
「哈啊、唔嗯、啊呀、哈」
远阪的气息依然紊乱,开始舔着粉红色的花蕾
「啊唔!哈、啊不行、胸部、被这样、痛、啊!」
身体像要抬起般地扭动,脚指像在拒绝般地弯曲着
是因为之前那并未被触碰的地方───象征着少女气息的娇小胸部
被抚摸到,让Saber的感觉超过限度了吗
Saber用带着高烧、虚弱的身体拼命地抵抗着
「嗯、啊、啊!啊、呀────!」
从染上红晕的脸颊和因痛苦而发出的声音中,看不出刚才的妖艳
「来。不能骗人喔Saber。Saber的这里,已经越来、越热了
嘛。小小的胸部被玩弄,淫秽的地方被我玩着,明明在被虐待,
却会、变舒服呢───」
「哈───不、我、我才没、嗯!」
Saber白皙的身体上,渗出一滴滴的汗来
「哈哈啊、嗯、啊不、要」
Saber狂乱的姿态,像被热度以外的什么东西附身一般,以秒为单
位地增加着淫靡的程度
「啊哈───怎么,真的湿掉啦。Saber,妳喜欢像这样、被虐待
吗?」
「唔凛、妳」
「嗯乳头、硬起来了Saber的身体,好热」
「────────」
唔
喉咙干渴的好痛
被红色花朵玩弄着的Saber,跟过去的Saber差太多了,可爱得让
人想上前横刀夺爱
「唔、啊哈啊、啊凛、在这样、下去」
───哭泣的脸
被调戏的娇小胸部,刚开始湿润的地方被指头玩弄,可爱的喉咙将
满溢的快乐带着羞耻地忍耐着
我现在就想要,夺走这一切
代替远阪去抚摸Saber的身体,如果要让她像这样发出苦闷的声
音,就让我────
「呼、啊!!呀、哈啊啊、呀───!」
Saber的反应渐渐改变
原本只是像在积水上玩着一般的水声,现在则的确发出了咕啾的黏
着声
仔细看看
远阪伸入Saber秘处缝隙,在里面搅动着的手指,连手腕处都被透
明的液体濡湿
「嗯湿掉了哪啊、嗯───可是、Saber好像不是很敏感的
类型呢」
「哈凛、不行、不能再、进去───」
「唔我知道这之后是士郎的工作而且Saber的这
里、好紧好厉害、我的手指、黏答答的了」
「看,看到了吗Saber?妳的性器,就像浸了热水的肉一
样───非常的、淫荡」
插入Saber体内的手指,又多了一只
「!啊、呀!」
黏稠的声音
远阪为了让我听到而发出咕啾咕啾的声音,不停折磨着Saber
「咕、啊、不行、饶了、我────!」
而Saber每次都抬起身体,咽下即将发出的声音
接近极限了
从她那样看来,再几秒───不,现在就能够接受我了吧
「────────」
而我呢,连问都不用问
那东西早已经充血勃起,不知羞耻地跳动着
裤子好紧
男根连碰都没被碰过却已在爆发边缘,像是稍微用手碰一下就会结
束一般
「呼、啊!!嗯啊、哈、呀────!」
Saber的声音
远阪不停歇地玩弄着秘处,Saber被远阪的手指制得无法抵抗
白色的花朵毫无自由
远阪用手掌,完全地把她封闭住了
「啊────哈啊、啊、凛────!嗯咕、啊、呀、我、已经」
「嗯乖乖地开始享受了?那已经可以了吧Saber
的这里,也在说想要士郎的那个了。那么,就这样────!」
「啊、呀啊、嗯咕────!!!!」
远阪在最后,突然将手指深入麻痹了Saber
然后
「哈────啊、哈啊」
远阪将Saber推过来,像是在展示着这火热白皙的身体一般
「嗯你准备好了吗,士郎?」
远阪已经完全地,跟Saber同调了
因为爱抚而身体火热不知所措,目光无神的Saber
还有眼神中混杂着慈爱与嗜虐地,玩弄着Saber的远阪
这两人毫不防备地摊开身体,看着呆站着的我
「────────」
Saber在半失神状态下的白皙身体,还有远阪在羞耻与期待下星奋
的红润脸颊
在两人交错下,连空气都被淫荡的气息支配,废屋中像是越来越湿
润的样子
「来,快点。士郎的裤子已经很撑了不是赶快脱下来,让
我们看看嘛。Saber也很想要了,我也───想看看,男生勃起后
的性器」
远阪的声音异常甜蜜,一点都没有平常的气势
「唔────────」
头晕
喉咙内的水气一口气全蒸发了
口中干渴沙哑,脑中被纵横切割成无数片
───完全输了
我和Saber,都被远阪的花言巧语骗得团团转,凄惨地被打出局了
「唔」
我脑袋一片空白,用上了仅存一点的所有理性,拉开了拉链
浮雕着充血血管的男根,跟Saber比起来也太过丑恶了
「───────────」
两人的气息稍微停了一下
「唔哇。看到了吗Saber?等一下那个就要进到妳体内
喔。紧张,吗?士郎看着Saber的样子,已经忍不住了」
「啊───────士郎、我」
是在想什么呢
Saber跟远阪聚精会神地看着我的生殖器
「唔────」
这、这是拷问啊!
就算是平常状态我就会很不好意思了,偏偏现在又勃起成这副德
性,脑浆简直要被羞耻煮沸了────!
「远远、远阪!总之、只要抱Saber、就好了吧!」
我以快要逃走的理性拼命地虚张声势,朝床上走去
「嗯。卫宫同学是男孩子嘛。都把食物摆在眼前了,就不能逃了
喔?」
远阪轻笑着
「唔!」
很好、这反而给我勇气了!
本来只要远阪一口气就能吹走的理性,因为不服输而向前了
「────────士、郎」
Saber看着踏前的我
「────────」
不
其实不是的
我只是,没办法再忍耐下去了
我想要触摸Saber
想要像远阪做的一样,触摸那白皙的肌肤,在耳边确认着Saber的
声音
可是,那────
「可以吗,Saber。我真的,可以吗」
正因为那太美丽、我太想要
才不想要以这种方法实现
「────是的。拜托你了,士郎」
Saber渗出些许眼泪,这么说着
「唔唔」
我用那一点点理性,压抑着即将暴走的本能
至少要
不Saber带来负担地,完成这行为
「我知道了。忍耐一下吧,Saber」
我将手掌放在Saber肩上
「好烫!?」
「嗯、咕────!」
在同时,我被烫伤了
不是痛觉,而是精神被烫伤了
Saber的身体,非常的热,非常的柔软
「哈────、唔────」
我已经维持不住理性了
摸到这样的肌肤,接触被这样的Saber喘息,当然会让人发狂啊
「士郎?我没问题的,就、这样────」
Saber的瞳孔不安地看过捱
「────────」
被感染了
被那高烧感染了
脑袋一阵晕眩
手脚失去自由,像是要倒在Saber身上一样
「唔────、!」
我忍着头晕,趴在Saber身上
「要开始啰,Saber」
我已经没有余力去注意我是第一次,还有远阪的目光了
我用颤抖的手,让屹立着的分身顶在Saber的秘裂上────
然后被那热度,给麻痹了
感觉Saber渗着爱液的那里,好像要接受我的东西一般地湿润着,
柔软的肌肉也开始分开
一点问题都没有
只要慢慢地、一点点地插进去,我那硬起来的东西也能够确实进入
的,当我这么想着的瞬间,一阵电流通过脑髓
「唔───!啊、哈啊、哈────」
好热
明明还只有龟头前端稍微进去而已,Saber的体内就变得又热又黏
稠,冲击像是变成藤蔓一般缠了上来
「啊哈、啊士郎进来、了吗────」
有种像是生殖器变成了裸露的神经一般的错觉
全身被莫可名状的感觉揪住,力气从膝盖上消失
这就是性的快感───这就是Saber体内的感觉,我一边忍耐着,一
边慢慢挺出腰部
只是接触、稍微进入而已就这样的话,我知入只要把龟头插进
去就一定会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但这也没关系
跟对变成那样的恐惧比起来,我现在,更想要溶在这热度之中
「啊嗯嗯、啊、咕!」
滋的一声,我朝Saber体内前进
「哈────」
只要进到里面,要往深处前进就容易了
Saber渐渐放松力气,接受了我的东西
「!哈嗯啊、士郎、这么、用力!」
我绝对没又用力
我坚硬充血的龟头,一点点地侵入
「嗯、咕!」
是感觉到龟头的触感了吗,Saber稍微抬起了腰
「啊、哈────!啊、啊好撑不过、这样就深
深地、全部都进去了吗、士郎───」
「────抱歉、还没」
几乎都还没进去、也根本就不够
理性开始溶解
Saber体内的温度,比应该已经充血绷紧的男根还要炙热
Saber也一样,那犹豫地将我包住的皱褶的柔软与窒息感,让我有
着几乎咬破嘴唇的快感
「哈────、唔」
只有几公分
明明还只有几公分触觉在Saber的体内,就感觉像是全身都被爱抚
一般
那么───如果不只把这前端,而是直插到底的话,会多么地──
─
「哈啊哈啊、哈啊、哈唔」
Saber一边放松力气,一边拼命地调整呼吸
「唔」
不行,我不能勉强地插进去
再冷静一点,慢慢地,不Saber带来负担地
「───不─行。这样天都要亮了」
「?」
远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一瞬间
我的腰从后面被粗鲁地一推
「啊、嗯啊、啊────!!!!!」
「什────!?」
我的意识因为这突发事件而回归
一点也不慢,也一点都不温柔
我粗鲁地,将自己的东西直入Saber的深处
「唔!啊、咕唔、呜!」
Saber的脸因为痛楚而扭曲
是因为出其不意吗,我插入的很顺畅
但是另一方面,这突然的疼痛让Saber的身体一阵僵硬,刚才的柔
软消失得无影无踪
「远阪、妳────!」
我转过头,要向背后的大混蛋怒吼
───可是
「啊、咕!」
我被束缚在Saber体内的东西,连这点余力都不给我
「哈────咕────」
被缠住了
这是对侵入异物的抵抗吗,Saber原本那么柔软的体内,变成了紧
密缠绕男根的东西
「士───郎、哈、啊唔、啊、呀────!」
「等───一下、Saber、好紧────!」
我不由得想要退后
可是拔不出来
明明插入的是那么顺畅,现在却紧得让人觉得要是拔出来就会碎掉
一般
「哈────呀、糟糕、Saber!」
睪丸收缩着
生殖器的根部,正储存着如熔岩般的冲动
───老实说,很痛
为什么会缠绕得这么紧呢,这痛得让我无法理解
Saber稚嫩的、还只是少女的皱折像在抵抗一般地,全力包围缠绕
住我的东西,固定得使它再也不能动弹
那从四面八方像紧缩肉体一般的痛楚,就像不灵活的爱抚一样让人
发狂
「哈────、咕」
我腰上使劲,克制涌上的冲动
虽然想出来,但不行
这种事,跟呕吐是不一样的
怎么可以因为很痛苦,想要舒服一点就出来呢!
「Saber、拜托、稍微────」
正想叫她放松力气的,但我却注意到
Saber的身体,是在顽固地僵硬着
一看到从我的男根与秘裂间流出的红色血液,我就知道了
「嗯啊、哈啊、哈啊───嗯」
真是有够笨
Saber一次也没有喊过痛
可是我却一个人在怕痛吗────!
「Saber。我马上拔出来,慢慢放松力气吧。如果妳很辛苦的
话,我马上就停」
骗人的
明明已经想抱Saber想到骨子里去,储存的东西也马上就要喷出来
了,我却拼命地虚张声势
「哈嗯不我、快要、习惯了────请继续下去,士郎」
「Saber,快要习惯?」
「嗯拜托你───现在我需要你的精液,士郎───」
「唔」
我停下了要后退的腰部
对了
只要先把精液射出,就不会再让Saber痛苦了────
「要出来了喔,Saber」
我咬了咬牙,朝Saber的双脚间压入
可是
「不行、太早了!只注入精液而已就没意义了要真的共
有感觉───两人都很舒服的合为一体才行」
远阪的呼吸跟Saber一样紊乱地阻止了我
「什么,合为一体啊」
我跟Saber已经结合的够紧密了
我还有什么可以做的────
「笨蛋、就是叫你在Saber高潮前、要忍耐啦!」
「什───我现在就已经很舒服了耶!?」
「那只有、你啊───不好好取悦sber的话,就没办法好好感觉啊」
「啊────────唔」
也就是说,要我让Saber有感觉吗!?
这、这太勉强了!
我已经到了极限,一松口气就会喷出来了
Saber像是只要一动就很动苦的样子
我也是,只要一动就会马上────
「哈没关系的、士郎。我、我能承受的───请、请别在意、
继续」
「──────」
Saber忍痛说着
我听了她的话,想办法退了一点
「嗯唔唔!啊、哈啊、啊────」
Saber的身体又有了点力气
挟着我的双脚因为痛楚而颤动
「唔、嗯!哈啊、唔哈、哈、啊!」
Saber的体内,还是很紧
像是一点空隙都没有地被塞满了的肉壶
而我用力慢慢地撑开,抽出来,再深入
「咕────」
意识一阵白茫
只是抽出数公分就好像要失去意识一般
Saber紧密缠绕的感觉,为了更加榨取即将破裂的阴茎而压迫着
「嗯、嗯咕、呼、啊!呀───士郎、再慢、一点!」
「哈────、咕!」
我不服输地将腰部深入、脱离
停不下来
连她的一举一动都快让我失去意识了,还这么舒服地让我停不下来
而且───像这样慢慢去缓和这个僵硬的话,Saber也就可以──
─
「唔、啊哈啊、啊、嗯、嗯!」
「嗯好厉害Saber、这么的」
听到远阪的声音
从背后,也传来了咕啾咕啾地玩弄柔肉的声音
是看着Saber星奋起来了吗
远阪像在配合着Saber的呼吸一般,在我背后发出声音地自慰着─
───
「啊───咕、再、慢一点───我感到、士郎的形状了!」
是远阪的错
在后发出那种声音,让我已经忍不住了
慢慢前后运动是不行的
可是Saber仍然被痛楚支配着
虽然我忍耐着涌上喉头的东西很辛苦,但Saber好像比我还辛苦
「唔、咕、唔、嗯!不行、里面摩擦到、我、变得!」
压下快乐的痛苦
与忍耐肉体痛处的痛苦
我真的想做点什么
「Saber,我要转到后面啰」
为了稍微让她轻松一点,我换了位置
「啊────士郎?」
我抱起Saber的声音,抱到前面
「咦不、不行、等一下!这、这种姿势、我不知道────」
「好了啦,放松力气。这样的话,会比刚才轻松」
「啊────唔可是、这样!」
我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听Saber抗议了
我的心脏好像被针戳一下就要爆裂一般
得把勉强残存的理性,用在让Saber不那么痛苦、轻松一点才行
「呀!呀、嗯!士郎的、又、进来了、啊────」
Saber的声音中没有了僵硬
是因为从后面被抱住,羞耻胜过了痛楚吗
Saber的身体不再僵硬,肉棒渐渐开始顺畅地反复进入
「哈────怎么、比刚才、嗯、嗯呀、嗯!」
反应变了
紊乱的呼吸,变得跟远阪交缠时一样了
「嗯啊」
僵硬的体内,渐渐恢复刚开始的柔软
「看。说过了吧,这样比较轻松」
「啊啊唔、哪有、我什么都────」
迷惑的声音中,丝毫没有平时的气势
Saber明显地,开始有感觉了
对从后面被贯入,还觉得愉悦的自己感到羞耻
「啊哈。Saber还真是糟糕呢。明明就是第一次,还从后面感
到快感」
远阪的手指沿着Saber的腿而上
「!没有、骗人!我才、没有感到快乐!」
「是吗?那我也来帮忙。士郎差不多到极限了───Saber的
这里,也溢出这么多了嘛。不给妳舔干净很难看吧」
「什!凛、凛、妳做什!」
床铺摇了一下
因为远阪的舌头而有反应吗,Saber扭动身体逃避着
「!咕、Saber、妳这样动的话!」
「啊、咦、士郎!?」
我这边也忍不住了
虽然本来是缓慢的上下运动,但像是在回应Saber变缓和的体内一
般,加快了速度
「哈!不行、凛、不要、舔、那种东西!」
───快要喷出来了
重重迭迭的皱折摩擦着我的神经,我在Saber体内的温暖中,快要
到达了极限
「嗯、嗯咕、哈────!为什、么脑袋、一片空白
───!」
Saber也是如此吧
Saber已经感觉不到痛楚了
她有的只是和我跟远阪相同的,脑袋一片空白的感觉
而恐怕是对这未知的感觉感到害怕吧
Saber眼中渗出了在插入时也没落下的泪水,摇着头抗拒着
「嗯嗯啊、哈!住手、住手、住手士郎!这样、子、
我────」
Saber想要逃避
远阪的爱抚压制着她
Saber像是要逃避从背后贯入的快感一般,被远阪的舌头捕捉缠绕
着
「哈、呀!啊、不行士郎身体、自己!」
快失去意识了
还是说,早就发狂了呢
Saber的声音,听起来好舒服
这纤细的手脚、还有Saber的体内,舒服得让我觉得就这样死了也
没关系
「啊、哈、停不下来!不要、士郎、不要这、样!」
那么为什么
Saber会这么害怕地,拒绝这股冲动呢
「为什么。很舒服吧,Saber」
我声音沙哑地,一边忍着即将出来的东西一边说着
而她
「哈、啊、嗯!哈、因为看不见看不见士郎的脸、
很不安」
用这只能认为是最后一击的话来回应我
「!?士郎、等一、呀啊、啊!」
听不到
我已经没有余力去听了
Saber慌乱的身体
每次想要逃避时,腰际的动作
我为了不淹没在这浪潮中,继续着腰部的前后动作
「嗯、呼、啊、哈!不行士郎、在这样、在这样下去的话、
我会、变得、很奇怪────」
不公平
我早就已经那样了
我想要轻松
想要到达高潮
为此
「呀、嗯呼、啊!啊啊、呀、啊、嗯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
我撑起腰部
一点都没有刚开始的平稳,我只是在欲望下动作着
「呀、呼啊、不行、哈、嗯!哈啊、不行士郎、我、变得、
变得好、奇怪────!」
───Saber的背扭动着
而我像是要压制住她一般
「哈───咕、Saber!」
「啊────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把我原本累积、压制住的,滚烫炙热的精液朝Saber体内射出────
身体失去力气
因为原本忍耐了太久,所以在射精入Saber体内后,身体就需要休
息了
不意间,抬头望着天空,渐泛白光
接近日出了
一晚的梦要醒了
没错,梦要醒了
现在不是能沉浸在余韵中的情况,更重要的是,这是为了活命的手
段
所以得把这当成梦
Saber的触感还有苦闷的声音
不把这些当成遥不可及的梦的话,就没办法活下去的────
然后,两者的战斗结束了
他们惨烈的歼灭战,以红色骑士的消灭而闭幕
原本绚烂华丽的大厅完全变了个样子
地板上一道道裂痕
墙壁被穿了一个个大洞
楼梯垮了下来,碎裂的大理石化为砂砾散落在风中
整个空间被破坏殆尽,大厅失去了过去的风貌
那么,应该可以说时间加速了吧
因为这庞大的毁坏遗迹,让人想不起两小时前的模样
「────────」
在这废墟的中心,建了一座适合的雕像
雕像远超过两公尺,看来像是用巨岩粗雕而成的人像
不用说
这就是依莉雅斯菲尔的从者,狂战士
巨像一动不动
全身一片红色,身体上遍布孔穴
巨人身上没有未曾受伤的地方
一.双脚正在溶解
二.头部有着被切断的痕迹
三.手臂勉强地跟手肘连在一起
四.从肩膀被贯穿到大腿内侧
五.从胸口流出大量的鲜血
六.从腹部隐约看得到内脏
Berserker没有动
当然了
它怎么看,都像是一具尸体
战争本身,倒是一下就结束了
只是面对这太出乎意料的结果,Berserker的主人呆住了
本来应该马上去追捕猎物的,但她只是怔怔地看着这惨状
「───不敢相信。那家伙,是什么啊」
少女恨恨地说着
刚才在这里进行的战斗,对少女来说只是屈辱
少女的从者是最强的
即使在英灵中,能跟夸称最高知名度的赫尔克里士对抗的,应该只有
一两人吧
但是,却被这名不见经传的archer给打倒了
那红色的骑士与Berserker经过了一番激斗,结果,成功地打倒了
过去从没输过的Berserker
───不允许这种事
这对少女来说,就像被爬在路旁的虫刺进心脏一般
居然被原本该被自己踏碎、向自己摇尾乞怜的对手逼到这种地步,
是自负最强的少女自尊心所不容许的
「啊啊真是的,令人不爽!居然被那种家伙打倒六次,你该不是
放水了吧Berserker!」
「──────」
雕像没有回答
是没有回答的余力吗,还是觉得没有必要呢
Berserker只是伫立着,专心在身体的回复上
从他看来,这次的战斗也十分不寻常
他的"宝具",能够将许多攻击无效化
只要不是超一流的攻击,无论什么东西都对他的肉体无效
所以,他绝少受伤
在神话时代,没有人能够让成就伟业后的他负伤
但是,却六次
archer却成功进行了六次,接近致命伤的一击
不用说,这些全都是以不同方法造成的
因为就算是最高纯度的攻击,曾对Berserker用过的第二次就不管
用了
要说不寻常的话,就在这点
既然archer是拥有那么多样能力的英雄,应该一下就能知道其真实
身分
但是就算粉碎了他的身体,结果还是不知道他的真名
该惊讶的,就是他这以从者来说太过矛盾的存在吧
「────────」
Berserker的眼洞中,亮起了微光
如果他是被一般地召唤出来,应该会对这场战斗大叹可惜吧
无论真实身分为何,archer是难得的强敌
如果他的理性没有被夺走的话,就能随心所欲的与archer互拼剑
技,享受充实的时间吧
「不可原谅。我不会原谅他的。竟然能这样子地侮辱我!」
主人的声响起
原本微微点亮的理性之光,又因此而消失
现在的他只不过是狂战士
他的任务只是照主人的命令,击败、粉碎敌人
「我不等了!伤治好了吗Berserker!」
「────────」
无需回答
如果不是致死的伤,再几分钟就能治好
可是───要回复原来状态需要三天
「我等不及了!够了、现在马上去杀掉那些家伙!」
「────────」
巨人以沉默抗议
这接近本能
在战斗上,Berserker有着与Saber相似的直觉
敌人的战力确实能轻易击溃
但是,如果那剑士的从者回复到能够使用宝具的话就要另当别论了
虽然Berserker并不会惧怕什么圣剑,但也有万一
本能告诉他,要跟那从者作战的话,自己也应该在万全的状态下
「什么啊,还有五次就已经很够了不是吗。那些家伙,就算没
有十二试炼也不是敌手嘛。不然?你想让这些把我们侮辱至此的家
伙逃掉吗,Berserker?」
「」
「对吧?谁都不能从我的森林逃走的。嗯,凛跟Saber就交给你
啰Berserker。随便你要怎样都可以」
少女从楼梯上跳下
毫不理会在瓦砾中全身染血的Berserker地往出口走去
途中
少女像是突然想起似地,停下了脚步
「来,开始狩猎吧Berserker。不过不能轻易地把Saber的主人杀
死喔?士郎啊,我要给他最残酷的死法呢」
少女愉快地轻笑着,离开了城堡
───马上就要日出了
对她来说,这森林就如同庭院一般
不管猎物要躲在哪里,她根本就无需寻找
他们这些目标所剩下的寿命,只剩不到几分钟了
然后
不知道为什么地,我被赶出了废墟
因为远阪说了,虽然把能量分给了Saber,但之后还要调整换
衣服什么的,总之女孩子有很多事的啦,于是我就被赶了出来
「───哼,说什么啊,男人也有很多事啊」
我靠在墙上说着
总觉得有点不甘心的感觉,因为是真的不甘心吧
「」
我无心地抬头看着天空
马上就要日出了吧
东方的天空透出了些许红色,森林渐渐地明亮起来
森林十分地平静
像这样悠闲的样子,真是难以想象自己正被追赶,刚才还做了那种
事情
「────────呜」
一想起来,我就拼命地挥开烦瑙
刚刚的事非忘不可
要是沉浸在Saber的感触里就会没命的。更重要的是,这对Saber
太失礼了
我本来就是为了帮助Saber才抱她的
那么,我就不应该有其它的感情
不管Saber的身体再怎么柔软、再怎么舒服也────
「唔────────」
大骗子
这可不是能用这种借口就蒙混过去的事
我忘不掉Saber的感触
可是,现在非忘不可
真是,我现在没空为这种事担心了
现在我们该烦恼的,就只有该如何迎击Berserker而已────
「对了。得做些自己做得到的事。那家伙最后也么说的不是吗」
我想起了archer的背影
虽然是怎样也喜欢不了的家伙,但却一直忘不了他的话
「」
我看着树枝
说到自己做得到的事,那还真是屈指可数
现在即使是一点些微的力量,也要使出全力
我折下了形状适合的树枝
再来就是尽量找些够直的树枝
「士郎─!已经好了进来吧─!」
远阪的声音传来
我抱着折下的树枝回到废墟
不过,之后的问题
就是发生那种事之后,还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地跟Saber面对面了,
不过
「这边,士郎。凛好像有话要说」
───这样担心的,好像只有我而已
Saber跟以前一样沉着
跟还没成熟的我不一样,她很能够区分这种事的吧
「啊───啊啊,马上过去」
可恶,怎么能输呢
我一个人红着脸就像笨蛋,就尽力装得平静吧
「来了吗。那就开始作战会议,不过虽说是会议,但没时间讨论了。
而且能打倒Berserker的方法也很有限,就先听我的话好吗?」
我跟Saber点头
「作战很简单。一般的方法没办法对抗Berserker。要赢的话,我
想必须要奇袭,而且做到让他无法反击地一击就干掉他」
「同感。就算跟Berserker互拼,也没办法给他致命伤的。要
打倒他的话应该要以互斗之外的方式吧」
「互斗以外的方式,是说要在Berserker注意到我们之前先出
手吗?虽然跟那家伙正面对战是很没大脑,不过这样更没大脑
啊。那家伙怎么会让人奇袭啊」
「嗯,我可不会做什么不让Berserker注意地靠近的作战计划。对
方有依莉雅斯菲尔在嘛。她至少能够察觉Saber和士郎的气息吧。我
则是隐藏气息了所以没关系」
呣
不知道什么原因,但依莉雅能够察觉我和Saber吗
只有远阪能够隐藏所在的话────
「妳该不会想说由妳来奇袭吧」
「当然啊。对方最主要的目标是士郎,而最能活动的是我嘛。就交
给我趁隙把他们解决掉吧」
「趁隙解决掉,Berserker可没那么嫩吧」
「是啊。所以要Saber帮我做出空隙来。Saber,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了?」
「一般战斗的话没有问题。可是,必须避免使用宝具。从士郎身上
得到的魔力,恐怕在使用的瞬间就无法支持身体了。就算用出来纯度
也会下降,我想打不倒Berserker」
「嗯,这样就够了。就拜托Saber去跟Berserker对抗了。当然士
郎也要一起。而我就观察情况。从依莉雅斯菲尔看来我只是多余的,
看不到我就会认为我是抛下你们逃走了吧」
「是。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能性很低的话就说吧。士郎跟依莉雅好像感情很好,可以顺利
骗过去吗?」
远阪颇有含意地看过来
「虽然想反对,不过我接受。如果说远阪逃走的话,依莉雅会
相信的。我想那孩子,不会怀疑别人的」
「即使如此也有问题。我跟Berserker对峙是没关系。可是,不能
让士郎也如此。士郎是承受不住Berserker一击的」
「没人要士郎去跟他打架啊。士郎要在较远的地方做后方支持。只
有Saber要压制Berserker有点难,危险的话就去帮忙」
「怎么可能。士郎不像凛一样擅长黑魔术。就算要支持又要怎么做」
「这交给士郎去想。不过,对手是Berserker,主人本来就无
法介入。不只士郎,就算我出手也只会拖Saber后腿而已」
「但我们更不能让有人没事做。我知道如果士郎被杀的话Saber就
完了,但现在就得这么做。因为这战斗,从一开始就像一场赌博」
「这是这样,没错」
Saber表情复杂地沉默着
远阪也不说话,应该也知道自己说的话太乱来了吧
她们两人担心得有道理
跟Saber相会的那晚
被Berserker袭击的时候,我只能够以身体招架
这次,也很有可能重演那晚的事
那我应该远离战场比较好吧,但不用说,我半点也不想这么做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从远方支持的」
「咦?」
两人回过头来
呃,我刚刚的话有这么出乎意料吗
「只要从较远的地方支持Saber就好了吧。我想那还有点办法」
说着,我拿起了刚才折下的树枝
长度是刚刚好。弯度也有办法
我是第一次做这种"强化"
不过我想原理是没错
主要就是补强后再补强,加工成确实能用的东西就好
而且这东西,有那家伙拿的可以做参考
再加上,魔力从刚刚就往体内流个没完
接着只要重复平常的工程就好
解然基本骨架然后变更
解明构成材质然后补强
不过,以树枝完成还是无法做成像那家伙的弓
应该从创造理念开始想
要尽量接近真品的话,至少要在脑中做好诸多想定吧
我睁开眼睛
弯曲的树枝总算是有了那个形状,不过该怎么说,这个────
「唔哇。又像又不像的」
该说是粗糙吗,还是歪曲呢
不过感觉,以弓来说应该是没问题
接着只要用同样的方法搜集箭矢就好
「───士郎,刚刚的」
「啊啊。从慎二那件事中学到诀窍了。远阪也说过吧。不要太用力」
「这样。算了,有办法就好,现在就这样」
「回归正题。总之,与Berserker作战就交给你们两个了。我事先
爬到树上,从上方观察状况。然后,Saber想办法让Berserker出现
空隙,我再从头上这个死角用珍藏的宝石贯穿Berserker。作战就这
样,很单纯的」
远阪用视线问着有没有问题
「宝石,是凛的魔术吗?不过半调子的魔术是对Berserker
的身体没用的。要伤害他必须要有最高纯度的攻击」
「我知道。简单来说就是要有A等级的攻击吧?」
远阪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中拿出宝石
「───这宝石是?」
「是从我懂事时就开始一直存着的,像存款一样喔。这只要一个就
可以立刻发出A等级的大魔术。本来有十个,一个用在妳身上了」
「是吗───如果是那时的魔术,Berserker的确无法抵挡。他没
有像我一样的对魔力。就算是魔术,只要是等级A就确实能贯穿──
──」
「就是这样。本来想说用一点就好,但不能大意。对Berserker就
特别用两三个打下去吧」
远阪很有自信地挺着胸
可是
「喂。妳是不是有点小气啊」
「同感。虽然这不是我该说的,不过我想至少应该大方一点用
个一半」
「唔什、什么啊,这是我的自由吧!你们啊,知道我是多么
辛苦才存到现在这样的吗!」
「」
「」
我跟Saber一起用沉默抗议
毕竟这件事也跟远阪的性命有关。要是因为无谓的小气而失败可就
不好笑了
「我知道了啦。用一半就好了吧!什么嘛,我只是说说
看而已。这点事我也知道啊」
「───总之,作战计划就这样。接着就得找个能够让我躲起来,
士郎也能轻易支持Saber的地方。在依莉雅斯菲尔过来之前找个好地
方吧」
啊啊,的确不能再待在这废墟了
之后就照远阪说的,找个等待Berserker的地方就好
不过,在那之前────
───>?????气????
Saber,真的没事吗
虽然她说战斗上没有问题,但在那么虚弱之后,又马上要跟
Berserker战斗不会很辛苦吗
不,更重要的是宝具的事
『在使用的瞬间就无法支持身体了』
Saber这么说过
换句话说,只要一挥出那把剑,Saber就会消失吗
「───Saber」
「是的。有什么事吗,士郎」
「啊啊。在战斗之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嗯,如果是我做得到就没关系」
「嗯。那个啊。不管在什么状况下,我希望妳都不要用那宝具。
在地面上用那种东西后果很严重,而且───就算能打倒
Berserker,我也不想让sber消失」
「嗯,我知道。我也没有使用宝具的打算。以现在的魔力要打倒
Berserker还很难说,而且消失了就得不到圣杯了」
Saber确实地答应了
而这让我十分高兴
「好,是跟平常一样的Saber。冷静得让人厌倦,我放心了」
「呣。这是什么意思,士郎」
「不,没别的意思。好了快到外面去吧。让远阪等的话又要被抱怨
了」
「也对呢。凛好像很喜欢对士郎抱怨的样子」
Saber说着很不得了的感想,往出口走去
───这时
是绊到瓦砾了吗,Saber的身体一下往前倾
「唔!」
我连忙从后面拉住她的的手
「妳看,脚下很危险喔。地下乱七八糟的要注意一下────」
「」
呃
Saber好像很尴尬似地,脸上一片通红
「Sa、Sa、ber?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不是那样的只是手被握住、这个」
Saber的脸变得更红了
她的样子,看起来就像刚才的我一样
「啊────────」
我不由得跟着脸红
握着的手掌。让我鲜明地想起了Saber身体的感触,我连忙缩
回手
「────────」
「────────」
我们两人什么也不说地僵在那里
「到、到外面去吧。没时间了、得快点才行」
「也、也对呢。快走吧、士郎」
勉强说着话,我们加快了脚步
一到了外面,就不会再回到这里来了吧
最后我再次回头看向废墟,抑制着跳动的心脏,走向战场
我们到了一个开阔的林中空地
日头升到一半,森林被朝霭环绕着一片白茫茫的景象
跟森林中随意生场的林木比起来,这里的视野相当不错
「远阪。这里不错吧」
「也对。条件是都符合,不过视野太好有点问题呢。先不说我,
这样Saber和士郎就逃不掉嘛」
「呣」
连逃走都考虑到了,该说远阪是完美主义者还是什么呢
「找其它的吧。没关系,还有时间」
远阪走回森林
「」
可是。Saber仍然看着远方,一动也不动
「Saber?在干什么啊,不快点的会会被依莉雅斯菲尔────」
一阵寒意
只要体验过一次就忘不掉
连影子都看不到,连气息都无法察觉
但这压迫感仍然往身体袭来,绝对是那家伙
────呵呵,找─到了────
少女的声音在森林中响起
在雾的另一边
从远方的森林,有个黑色的物体一直线地过来
───等我喔。我马上就过去杀了你们───
因为我们在看得见天空的空地吧
我被一阵错觉,被依莉雅像是从天空窥视而说话一般的错觉所抓住
「糟糕、那家伙已经找到士郎了!?不行、这里视野太广了
───呃、这什么速度啊、这样根本用不着两分钟就!」
远阪一阵慌乱
「喂、你们两个在悠闲什么啊!我说了这里很糟的吧,不赶
快换个地方!」
远阪握住我们的手
───可是,那样会来不及的
「───没关系。就在这战斗吧,远阪。可以三个人战斗已经是侥
幸。不能再要求什么了」
「笨蛋、就说这样不行的嘛!这边的宽度太大了!只
靠Saber挡不住Berserker,就算在旁边你也会进入Berserker的攻
击范围的不是吗!」
「我能了解远阪在担心的事。不过危险是大家都有的。而且,现在
也没什么路可以逃了不是吗」
「唔这个,是这样没错」
「Saber也没关系吧。在这里迎击Berserker」
Saber静静地点头
「真、真是的!我知道了啦、如果你们轻易被打倒我会生气
的喔!」
是同意了吧,远阪的身子溶入了雾中
这家伙的行动还真快
离开了广场藏在森林后,她已经开始爬上适合的树木了
「───要来了喔Saber。准备好了吗?」
「你也是。一旦开始战斗,请绝对不要往前移动。不管发生什
么事,我都不会让Berserker接近这里」
Saber用坚定而冷静的声音这么回答
朝雾摇动着
而在雾中
像是渗出的黑影一般,狂战士在白色少女的率领下出现了
「真意外,还以为你们会一直逃到最后的。还是说已经觉悟了呢,
大哥哥?」
跟依莉雅之间,大概有四十公尺吧
我们在这空地的两端对峙着
「哼嗯,Saber恢复啦。是吗,所以才不到处跑的呢。真
可惜哪。不过居然以为这样就赢得了我也挺可爱的──────可
惜。士郎在这是死定了」
森林中响起了轻笑声
是对此感到愤怒吗
在我一旁的Saber,散发出像是立刻就要冲出去一般的杀气
「真是。好无聊喔,都变得不说话了。该不会是怕被杀吧?这样
太可惜了喔?现在向我求饶的话,我也不是不会原谅你们的」
远阪已经爬上树了吗
如果那家伙要找位置的话,应该是在广场中心附近吧。那边正好有
许多树木的树枝交错,一个人在上面也不会断,更不会被发现
「是吗。就只有这种态度吗。那聊天就到此为止了喔。连凛一
起杀──────等一下。凛怎么了,士郎」
依莉雅的口气变了
该说不愧是Berserker的主人吗
很清楚什么是不能放过,什么是没有放过的
「───远阪不在这。那家伙跟我们已经分开了」
「个别行动吗?也对,带着Saber的士郎很碍手碍脚的嘛。凛一
个人的话,就能逃得更远」
「就是那样。以那家伙来说,应该已经出了森林了吧。现在再
追过去也赶不上了喔」
「───是吗。这森林是爱因斯柏的结界喔。我都知道有谁进来有
谁出去的。从那之后没有一个人离开这里。凛还在森林里。之后再找
就足够了」
「────────」
太好了
依莉雅只能知道是否有人出入森林,没有发现远阪
话说回来,她还真的就这样相信我说的话了
依莉雅的确是冷酷的主人
不过即使如此───这冷酷也是可以矫正的不是吗
「依莉雅,在战斗前我再问一次。妳可以放弃当主人,退出这
战斗吗」
「不行喔,这是爷爷说的嘛。只要Berserker还在,我就是爱因斯
柏的主人。依莉雅必须要杀死其它主人,带着圣杯回去才行」
「而且,要再问一次的是我喔。我是爱因斯柏家的当主,所以
不会第二次说那种话。不过如果士郎肯改变答案的话,要我听你
的话也可以喔?」
这是含着些许期待的声音
可是既然我身旁的是Saber,我就不能答应依莉雅的话
「───我不会改变答案。我是Saber的主人。如果妳不放弃当主
人的话,就打倒Berserker让妳放弃吧」
我盯着依莉雅和Berserker说了
同时
空地上的空气,发出铿的一声结冻了
「是吗。那就真的要杀掉你了。把你跟你那狂妄一起粉碎
掉!」
「什────」
那是,什么啊
依莉雅的脸上浮现刻印
───不,不只是脸
那是全身───让在远方都能看到,我们根本无法比较的巨大令咒
「───游戏结束了。暴走吧,赫尔克里士」
低沉的声音
而像是呼应那声音一般,少女背后的巨人吼叫着
「■■■■■■■■■■■■」
震撼大地的咆哮
巨人像失去理智一般苦闷地叫喊───而他所有的能力,都成了奇
形的瘤而膨大着
「───怎么会。之前只是夺去理性而已,没有使他狂暴化
吗!?」
Saber的声音中搀杂着恐惧
她会战栗也是当然的
因为连我这种无法看出战士力量的人,都知道那怪物是不可触碰的
「去吧!把靠近你的东西全杀了、Berserker!」
「■■■■■■■■■■■■────!!」
爆炸声
黑色巨人发出接近哭喊的声音,跳了起来
「───Saber!」
一道银光跟着上前
Berserker在空地的中心着地
往地面降落的巨体,与朝着那落下地点一直线奔去的Saber
───大地一阵晃动
如同挡下坠落的陨石一般,Saber迎击了Berserker
───这是,神话的重现
在被朝雾围绕的森林之中,两道黑影不停地交错
Berserker的力量,是压倒性的
如果说横击是旋风,那下击就是瀑布了。如果确实受着了也会对
Saber造成致命伤吧
而Saber从正面,毫不畏怯地以最大力量弹开那攻击
面对那如暴风般挥来的一击,她以汇聚全身力量的一击弹回去
不然就会连剑一起被斩成两段
不间断地挥出的无数剑风,其实每一击都是Saber用上浑身力气的
攻击
剑戟之声不绝于耳
攻击距离不同
速度不同
残余的体力也差太多了
Saber能做的,只有在无法闪避的剑风中竖起剑,抵消那威力,以
免自己连铠甲一起被斩断
要比喻的话,Berserker就是暴走的削岩机
朝四面八方回转的刀刃,将附近的一切物体毫不留情地粉碎
只要稍微伸出手去就完了
就会连逃都没办法逃,被卷进刀刃的回转中洒出鲜血与内脏吧
活生生的人类是没办法那东西对抗的
既然一靠近就会死,那就只有逃了
可是Saber却置身在那回转之中,一步也不退
那就只有被砍削了
剑上会爆出火花,铠甲会散落碎片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她将自己置身在,一秒后就几乎会立刻死亡的旋涡中
「────────」
面对这景象,我只有屏息
在远古之时
与龙这种魔兽对峙的英雄们,一定都跟她一样
他们很清楚战力的差距
但即使如此,他们还是赌在那千载难逢的机会上
巨大暴力凌驾在人类之上
在那唯一的缝隙出现前,他们只是防御着,然后───许多战士等
不到那奇迹,如理所当然般地断了气
这两人的战斗就像是那样
这战斗耀眼得几乎夺人心魄,可是
却只准备了,随着每一击而渐渐负伤的Saber,最终败北的结果─
──
「■■■■■■■■■■■■」
怒吼震撼了大地
Berserker的旋风撕裂了大气,弹飞了从旁架开的Saber
而每一次Saber的铠甲都因此破损,像是要摔向地面一般───却
从不屈膝,勇猛地朝Berserker冲刺
但这也到了极限
Saber的呼吸紊乱,身体的动作也看得出开始减缓
这根本说不上什么制造Berserker的空隙了
恐怕再数击,Saber就会被那斧剑斩成两段────
「唔────────」
在我紧握的手中有着一把弓
我────
───>弓?援护?!
「哼────!」
在Saber被弹开的瞬间,我朝Berserker放出了攻击
这种东西是起不了作用的
可是,即使如此也至少能引开注意力────!
「什────」
命中Berserker太阳穴的箭矢,没有造成一点影响
连注意力都没有分散
巨人对箭矢连防御都不防御,不,是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没错Berserker,不要去管士郎。等杀了Saber之后,要怎么料
理他都可以」
依莉雅的笑声在森林中响起
「可恶!」
什么都做不到
明明Saber在眼前渐渐耗尽力气,我却什么都做不到
───力量太过不足了
不管我做什么都对Berserker没用,反而只是会让Saber分心而已
不是吗────!
───斩击
Saber架开那一击,脚踝陷入地面
迅速而又沉重的第二击
在上方跃动的斧剑,如落雷般击向Saber
Saber急忙扭动身体,钢剑削过铠甲斩在地上
「唔唔唔!」
牙齿像是要被咬碎了
结果,我什么都做不到吗
不管是守护Saber,或跟她战斗都做不到
没有我能做得到的事
我能做的,毕竟只有────
───那么,至少想象一下吧
毕竟。你所能做到的,就只有这些了
「────────」
那男的,说过这些话
───不需要什么外敌。只有自己的想象,才是你的战斗对象
对了。那家伙说了什么啊。不是平常惹人厌的话。那句话中,
有这我现在非理解不可的重要性
───不,真要说起来的话
所有那家伙说过的话,都是我不能忽视的警告不是吗
Saber的身体被弹飞
这不是架开攻击的跳跃
她确实地被击中了
那如烈风般的斩击,直接击中了Saber的侧腹
Saber用力踏前
在麻痹的手指上注入力量,即使一边咳嗽仍面对着Berserker
「────住、手」
声音传不过去
就算传过去也没用,就算学archer拿着弓也没用
还不知道吗
我能做到什么呢
我这双手,该做些什么呢
对
到底要怎样,我才能帮助Saber呢
弓是不行的。用枪也贯穿不了他。跟敌人用同样武器也不行
能把那巨人
把那岩山砍断的只有剑
锐利且绚烂,不曾破损,只要一击便能斩断敌人的王之剑
像是,对了
像是在梦中看过的,跟她十分适合的黄金之剑
「咕────」
───头很痛
我忍耐着呕吐感,但还是紧盯着Saber
但是讽刺的是,随着每次看到Saber倒下的瞬间,我就更像是要失
去理智一般
感觉Saber跟Berserker的动作,就像慢动作一般
开关排成一排
Saber咳嗽着,把身体曲成ㄑ字形
Berserker使尽全身力气挥下斧剑
像排队般一个个拉起撞针
那就像,骨牌一般────
一起,叩下了扳机
「Saber!」
Berserker的斧剑横扫Saber
这是致命伤
Saber的身体从腰部被斩断,肉片在空中飞舞
「不───不对!?」
在空中飞舞的,只是银色的铠甲
Berserker只扫开了Saber的铠甲
Saber是故意露出破绽,使Berserker做大动作───再以保存的
力量,做全速冲入!
「■■■■■■■■■────!」
黑色的咆哮
可是,已经逃不开完全近身的Saber了
她双手重新握起剑,朝巨人踏得更近,以浑身之力挥向Berserker
───!
「■■■■■■■■■■■■」
───不敢相信
那像是在地面扎了根一般的巨人,被Saber的一击打飞出好几公尺
然后,就这样
「退开、Saber!」
真正的攻击,间不容发地出场了
───是打算尽可能接近再放出吗
远阪从高处跳下,一边落下一边将宝石往Berserker投出───
「Neun,Acht,Sieben────!Stil,schiet
BeschiesenErschieSsung────!」(九号、八号、七号、全数投
入、将敌人歼灭殆尽!)
冰雨落下
其中还有三个如枪一般的巨大冰块,被压缩进了可以轻易摧毁一栋
房屋的魔力────!
「不行、Berserker快避开!」
原本只是静静旁观的依莉雅大叫着
她能了解这危机有多大吧,但已经太迟了
冰之枪并不是自由落下的
被射出的冰枪,为了贯穿Berserker而被"加速"了
不可能避得开
千载难逢,Saber舍命的一击与配合得一拍不差的冰枪散弹
这威力有着能把Berserker完全打倒的魔力────!
可是
「■■■、■■■■■■■■■────!!!!!!」
斧剑的轨迹在上空大幅横扫
Berserker虽然被Saber打倒在地,仍急忙地以单手架起斧剑,打
碎了三个冰块
───鲜血喷洒而出
因为只用了一只手,所以冰块没有全毁,Berserker的一只手被割
断了
不只如此
冰块经巨人的单手冻结,完全封住了它的活动
可是即使如此,仍然只有一手被摧毁
「什────」
Saber发出声音
───当然
因为Berserker的另一只手,就这样抓住了落下的远阪
「唔!」
远阪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
以Berserker的力气,要将远阪挤死应该很容易吧
「远、远阪────!!!」
我冲向前
就算只是碍手碍脚也好
就算什么都做不到也没关系
怎么可以、让妳把远阪杀死呢───!
「凛!」
虽然应该已经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了,但Saber仍撑起身体
「」
是因为腹部被压挤而痛苦吗,远阪低着头伸出了手
───然后
「───哼。我就知道会这样」
笑着,无畏地说了
「!」
所有人都屏息
我、Saber、恐怕连Berserker都被冻结了
───心眼坏也得有个限度
那家伙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会变成这样,然后又不告诉我们的吗──
──!
「■■■■■■■■■■■■────!」
Berserker开始用力
不过,这一秒之差,就太多了
「成功了!」
光弹放射而出
用了四个宝石
从近到不能再近的最近距离放出的连射,这次才真正的,夺走了黑
色狂战士的生命
不
这是十分痛快地,毫无疑问的,"把生命击溃"
Berserker的头应该飞走了吧
啪唰一声,血喷到距离有十公尺的这里来了
呃,这个,是脑浆吗
搀杂了一些很明显不是血的东西,实在让人没办法全心全意地高兴
不过算了,这也不会太过分
对手是那怪物啊
如果不一击就把他头打飞的话,远阪肯定会被握烂的
「────呼」
我慢下了脚步
虽然远阪仍被Berserker握着,但已经分出胜负了
Berserker的头部仍然被白烟围绕着
还发出噗吱噗吱的声音,刚才应该爆炸的很厉害吧────
「────骗人」
远阪的声音传来
她呆怔着,看着那些白烟
────等一下
是我多心了吗
Berserker握着远阪的手指,怎么比刚刚陷得还深了
「────────」
远阪只是一直看着白烟
但那也没有持续很久
原本遮住视线的白烟渐渐淡去
而在那之后的
的确是本来应该已经被炸飞的,Berserker的脸
「───────啊」
在如恶鬼般的视线下,远阪惊恐地说不出话来
「呵呵。呵呵呵、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响起
是从空地一角操纵着Berserker的银色主人在笑
「我对妳刮目相看了凛。没想到居然能把Berserker杀死一次呢。
不过真可惜─。Berserker不会这样就消失的。因为啊,这家伙的身
体是不被杀个十二次不会消失的」
「被杀、十二次?」
是在依莉雅的话中看出什么重大秘密了吗
原本错愕的远阪,眼中露中些许的悔恨而扭曲
「是、吗。当知道是赫尔克里士时,就应该想到这个的。说到海
克力斯就想到Hydra之弓,而他有的只是岩石。所以,这家伙的
宝具不是物品。英雄赫尔克里士的宝具,就是───」
「没错,赫尔克里士的宝具就是肉体本身喔。妳也应该知道赫尔克里士
的十二次考验吧。希腊英雄赫尔克里士为了偿还自己的罪名而跨越十二
次的冒险,而奖品就是"不死"。妳应该知道这意思吧?」
「储存生命可累积的复活魔术,对吧」
「嗯。所以这家伙不会轻易就死的。因为他藉由过去所跨越的死而
延生,有神祇们加在身上的不死之咒。那就是我Berserker的宝具,"
十二试炼"」
「知道了吗?Berserker虽然刚刚死过一次,但还有五条命。呵
呵,真可惜呢凛。如果刚刚有五倍的宝石,Berserker就会消失了」
我听不清楚依莉雅的声音
在我视线的一角,是往Berserker冲去的Saber
「───凛、快逃!」
Saber冲上前
远阪也努力想要挣脱Berserker的手指,却怎么也挣不开
而这时
「没关系Berserker。把那家伙握烂」
依莉雅用燃烧着的眼球盯着远阪
「啊───咕啊!」
远阪惨叫着
巨人的手指像抓住肠胃一般深陷进去
而在未来的是,无法逃避的
远阪被凄惨地压碎的样子
「────────」
我跑着
不去管对方是谁,也不管这里是哪里
我的思考早就已经被烧断了
「───怎么能让你!!」
Saber朝Berserker斩去
无形的剑像在切萝卜一般,朝Berserker毫无防备的手上挥下
可是没有用
剑被弹开了,Berserker的手别说受伤了,连握住远阪的力量都没
有放松
「唔────!」
只是活动身体就很痛苦吗
Saber从口中流出了血,但仍拼命地挥着剑
「什────士郎!?」
她的表情,因为朝Berserker冲去的我而僵住
「把她放开、混蛋────────!」
我只是一心一意地,用弓敲击着Berserker的背
巨人一动也不动
他从一开始,就不把从背后赶来的我放在眼里
「唔!」
手指麻痹了
只是打着他就让我的手指出现异状,这家伙、的身体、是什么啊─
───!
「快逃、士郎────!」
咦?
我听到Saber的声音而抬起头
一瞬间
身体如落叶般飞了起来
「────、呃啊」
又如垃圾般摔下
───是Berserker用冻结了的剑把我扫开了
我仓促间用来防御的弓轻易地被打碎,还被弹到、这种、地方──
──
「啊────啊、哈啊────!!!」
我因为剧痛而扭动
断掉的不只是弓
我的一只手,被打弯得像蜘蛛一般
只要一吸气,肺脏就像要被压扁一样的痛着
「啊啊、咳!」
因为从侯头涌上来的血而无法顺畅呼吸
啊啊、可是没关系
反正就算能呼吸也只会更痛
现在还是不要什么呼吸比较好
「哈啊────哈啊、啊────!」
我站了起来
现在要尽快、尽快地把那家伙────!
我跑着
这次换我了。把那家伙的手打断,把远阪救下来
他背上也有眼睛吗,那家伙像在扫荡小虫一般挥剑
躲得开
这种用冻结的手臂挥来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让你打中────!
「啊────」
可恶、身体摔下去了!
是有一只脚被扫到了吗。别开玩笑了、连碰都没碰到还能折断别人
的腿啊你────!
「不要───已经够了、主人快离开!」
我做不到
不能因为这样就让远阪被杀
为此,我需要些什么
武器。可以的话最好是刀刃。脚边的是被摧毁的弓。上方逼近的是
Berserker的剑。我捡起碎片。是一把差劲的剑。但没有思考的时间
了。我催动魔力。轻易地完成了强化。可是这剑太差了。这碎片这次
真的变成了碎屑,而我打算闪避的身体也倒在地上。用这种碎片来强
化根本没有意义。要做的话就要从根本开始自己来。
不可能做不到。只要有范本在的话谁都会模仿的。也就是只要重复
着基本、构成、制作、经验与时间的话────
「■■■■■■■■■■■■」
巨人转了过来
打算先把烦人的阻挠者杀掉再解决远阪吗
「────」
我撑起身体瞪着巨人
毫无恐惧。我的思考早就已经被烧断了
只是,在巨人背后
灼烧在我视网膜上的
是那觉悟了自己的消失而决心使用圣剑的人
───使??!
风渐被解放
Saber手上的黄金之剑开始现形
───那是我说过
要她绝对不要使用的剑
「────────」
断掉了
原本勉强维系住卫宫士郎的最后一条线,因此而断掉了
「别用啊Saber─────!!!!!」
左手一阵燃烧
一个令咒消失了
「什───为什么、现在只有这样了不是吗、士郎!」
我不管
我才不管这种事
我只知道,如果用了那个妳就会消失
我不允许如此
不管是救不了远阪的我,还是连剑都无法自由使用的我都不允许
「咕」
Saber半跪了下来
只是把剑解放出来就这样了
现在的妳根本不能用那把剑
所以等着吧
如果妳不能用那把剑的话,就让我来,准备妳的剑吧────!
───现实中敌不过的,就在想象中打倒吧。
自己赢不了的话,就幻想出赢得了的东西吧
说起来,这是当然的啊
我能做到的就只有这样
那做制作吧
作出不会输给任何人的东西、永远怀着最强的想象、骗过所有人、
连自己也骗过去、想象出最强的复制品吧
不会困难
也不是不可能
本来我这身体
就是为此而特别强化的魔术回路────!
「喔────」
我跳了起来
全身像在燃烧一般炙热,左手就如同红莲
「什───那把剑是、我的!?」
Saber错愕的声音
她眼前的是,我手中所握的,不可能存在的东西
「喔────」
这不是我的意志,是剑本身就拥有意志吗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黄金之剑像被吸入一般,毫无阻碍地切断了巨人的手臂
被抓着的远阪掉了下来,而我收回的剑如玻璃般破碎
全身的血液逆流了
不过我可不会在意对这种事
剑断掉了
这不可能。如果是那把剑的复制品,就不可能会碎的
是我的想象还不够
我自己的想象,还不能达到那把剑的程度
「■■■■■■■■■■■■」
巨人的目光朝我射来
刚剑一挥,这次真的要把我斩断
───随便你
我的对手不是你
对卫宫士郎来说,应该去战斗的对象只有一个
刚刚的还不够完美
原本不应该破碎的剑会破碎是因为我的想法有了破绽
要复制的话,不只是外形,要连制作都要重现────!
「────」
周围一片屏息
眼前的是如暴风般挥舞的剑,和一一挡住它的,正在成形的剑
是下意识的吧,我用手上的剑与Berserker交战着
───这我不用管
我现在该做的,就是把手上的剑加工成真品
───又错了。
卫宫士郎并不适合格斗。
你的战斗应该是精神战,是与自己的战斗
不用他说我也知道
我该做的事很简单
「────投影,开始」
我绷紧了精神
我该挑战的是我自己。因此不容许一点的错误或妥协
「格───咕、唔、啊啊啊、啊───」
鉴定创造理念
想定基本骨架
复制构成材质
模仿制作技术
共感成长经验
重现累积年月
凌驾、完成诸多工程───
「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此时此刻、完成聚集了幻想的剑────!
「■■■■■■■■■■■■────!」
巨人咆哮着
我用手上的剑,一一挡开了如发狂般卷来的无数剑风!
「唔!」
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我被弹飞
剑在我恢复意识的同时,就把一切都交给我了吧
我被原本能挡住的攻击轻易地打飞了
「哈────啊」
手臂没有感觉。手腕上遍布伤痕,露出了红色的肌肉
「唔────咕!」
下半身动不了。让人觉得像是神经跟肌肉全断线了
───站不起来
我做出了比那家伙────比Berserker更厉害的剑
但是也只有如此
我最多不过是生产者,难得做出一把剑,1却发挥不了────!
我被黑影遮住
刚刚,他是在判断该杀谁吧
Berserker像暴风般朝被弹飞的我追击而来
然后挥下来那钢剑
钢剑被弹开了
「咦────!?」
在错愕的我的手上,有着某人的手
「■■■■■■■■■■■■────!!!!」
空气一阵爆震
巨人放出最大的一击,打算将一切化为灰烬
但,在那之前
「士郎,把手给我───!」
我听到她的声音,在比谁都近的地方
如果说朝我追击的Berserker是暴风
那冲到我身旁的Saber就是疾风了吧
冲过来的Saber像是要把我卷进去一般转过身体──────
岩剑碎裂
黄金之一闪将巨人的斧剑斩断,毫不停留地切进那岩石的身体,然
后────
既然外形相似,那能力也相近吧
黄金之剑深深陷入Berserker的身体,然后将巨人的身体从内侧包
围进一阵闪光中
────一瞬间
光芒消失,森林被寂静围绕
「哈────啊」
体内的力量渐渐消失
方才热得不象话的身体开始冷却
而剑,则从刀身开始化作砂尘消失
「────────」
我呆呆地看着
仍然跟Saber靠在一起,在它完全消失前,一直握着那把剑
───一阵风吹过森林中的空地
震撼大地的咆哮,和撕裂空气的剑风都已不复存在
「那就是妳的剑吗,Saber」
不倒的巨人,一动也不动地看着打倒自己的骑士,以沉重的声音说
了
「这是"必胜黄金之剑"选定国王的石中剑。也是我永远失去的
剑。但是───」
「刚刚的不是妳的剑吧。那只不过是那男人所做出的幻想」
Saber静静地点头
「毕竟是复制品。是不能再度存在的剑。不过───」
Berserker的胸口裂开了
接着
从被闪光切开的伤口开始,如砂砾一般开始崩解
「───那幻想也不可小看。居然能用仅仅的一击,就消灭我七次」
最后的话中,丝毫不带有感情
狂战士到最后都奉献在自己的使命上,在白茫的空气中,如朝霞一
般雾散消失了
头晕
是超越极限的魔术的代价吧。暴走的血液压迫着脑部,呈现氧气过
多的状态
再加上,头痛得像是被打开了一般
因为敌人消失,原本麻痹疼痛的情绪也消失了
头晕及头痛像在索求一直累积至现在的代价一般宣泄而出
「────唔」
「士郎!?」
Saber撑住了我快倒下的身体
可是,Saber应该也没有余力照顾我了吧
「不,没事的。虽然到处都有骨折,但命是保住了。那自然治
疗也有在起作用,有办法好的」
「───你在说什么。你才用了那么强大的投影魔术,现在得休息
一下」
「不,可是」
在那之前,必须先跟她说话
「」
「依莉雅斯菲尔!」
Saber摆起架势
依莉雅用空荡的目光,低头看着Berserker原本存在的地方
「正好。虽然不知道妳是什么打算,但就省去问妳的麻烦吧。
在这里干脆地把妳────」
「唔!不行、Saber────不要对依莉雅、下手。既然
Berserker不在了、那依莉雅」
我用残存的力气阻止Saber
是注意到我们了吗
依莉雅怔怔地看着地面之后
「骗人。Berserker,死了?」
像被抛弃的小孩一般,这么喃喃着
「依莉雅」
我用手按住Saber,轻轻地叫着她
依莉雅是因此而注意到我们了吗
她呆呆地抬起脸
「啊────嗯、啊!」
突然地
像开关被关掉的人偶一般,倒在地面上
「什────」
我们不清楚情况地看着倒地的少女
「唔哈、啊、咳!」
就像交替一般,远阪撑起了身体
好像是因为Berserker的手消失后终于恢复自由的样子
「────────」
是因为确认远阪没事后放下心了吗
我的意识一下子差点崩溃
不过可不能说丧气话
虽然打倒了Berserker,但我们还在森林里
我们等一下,得以这满身疮痍的身体离开这森林
我看着东方的天空
离镇上还很远,伙伴和身体也都没有完好无伤的
但早晨还是来了
───原本觉悟过无法渡过的夜晚
打倒最大的敌人后,我们离开了冬天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