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上淡墨色的天空,与被亡骸覆盖的赤红山丘
沉重的云雾已经消散,宣告了战争的结束
我知道这场景。这是过去见过好几次的景象了
这是Saber经历过的战场之一
是对常胜不败的她来说,已经理所当然的战争遗迹
在这之后,她会回到城里,接受庆贺胜利人们的喝采,然后准备下
一次战争吧
这是日常了
只不过是她驰骋过的十二场大战其中之一而已
所以她也没有陶醉在胜利中,只是淡然地接受结果吧
我想的这些事,错得离谱
───这并不是梦。
只不过是,已经无法改变的冰冷过去
从拔起石中剑那时起,她就不是人了
因为代替父亲成为领主后,她就是领导众多骑士的王了
然后她就被称作阿瑟王或阿尔托利亚,原本以骑士为目标的少女,
她的人生被彻底改变了
───不
该说是,被终结了,比较正确
因为在那瞬间,还存着稚气的少女就消失了,只有身为骑士之王,
是唯一被容许的存在
她表现得像是王的儿子一般
因为治理广大的领土、统率骑士们的人,必须是个男人
知道王其实是少女的人,只有她的父亲及魔术师
她如字面般地以钢铁包裹身体,一生都封印着这个事实
为什么没有早点注意到,这是怎么样的一回事呢
受到最多注目的人,却要隐瞒自己的真实身分
在远处眺望的我,根本无法了解其中有多少苦恼
时间持续地流动
这是在她以王的身分奋战时的记忆吧
其中,只有一件事是共通的
不管在玉座之上
还是在绝境之中
或是在战场上
都没有人向她说过话
就连骑士们讲述各自战绩的华丽圆桌,在王出现的瞬间就都转为沉
默
就是这么一回事
她只是,被当成偶像罢了
大部分的骑士根本就不愿意对少年模样的阿尔托利亚卑躬屈膝,以
自己的剑效力
可是既然他拔出了自己拔不出的圣剑,那至少在形式上就必须服从
他
他们只不过是把这当成暂时的屈辱去接受而已
就算拔出了圣剑,毕竟是个小孩
就算有默林的辅佐,也一定会马上出丑
然后只要把圣剑拿走,再进行一次王的选定就好───
大部分的骑士,都是这么想的
可是结果不是如此
才刚成年的骑士,是个毫无缺点的王
团结了原本互相争战的领主,很快地就击退了来犯的异族
当然,这不是圣剑的力量
圣剑只是守护王之物
而守护国家的,就只是依赖王的力量而已
就这样,从结果上来说,她限制了骑士们的活动
圣剑只是对敌人时的保护
无法协助她治理人心
她如字面一般,鞠躬尽瘁地持续作着所有人理想中的王
这样一来,骑士们也只有打从心底服从她了
因为王的完美,他们也只有压下对还是少年的王的不满
她的目标是理想的王
他们支持的条件也是理想的王
───其间,没有人类身分的阿尔托利雅存在的余地
命定为王的少女
从拔出圣剑后就不再老化,在十二场大战中获得胜利的伟大骑士
越完美就越是被疏远
在位再久也只是被孤立着的王
───这就是,她的真实身分
但是她还是做得很好
不,是做得太好了
她有效率地歼灭敌军,将会在战争中牺牲的人民压至最少
不管形式为何,只要有战争就会有牺牲
所以她认为,应该在事前就付出牺牲以整顿军备,毫不浪费地讨伐
敌军
在战争之前就压榨一座村庄以整顿军备,在领土被异族破坏前将其
讨伐,守护了十座村庄
这是身为王的她所做出的结论,事实上,也是最适合当时的政策
可是骑士也会不满吧
对他们来说,只有异族是该死的,要战斗的话应该要不牺牲地胜利
才是常理
没有必要在战争前就自己舍弃领土
因为己方会胜利所以不会有牺牲
他们认为不会有牺牲,所以觉得王是太多虑了
当然,这只是他们的白日梦
只要战争一开始,骑士们根本不会理会小小的村庄。因为那是理所
当然要被蹂躏,不被列入守护对象的事物
骑士们一边说着村庄当然该被敌人所灭,却又称由己方下手是大罪
当然,她也知道这种事
但是王不能存有这样的私情
她克制私情做出决策,他们也压抑私情地服从
就这样付出了牺牲,持续的胜仗带来了国内的安定
代价就是对王的反感
"阿瑟王啊,不了解人类的感情"
一名骑士留下这句话,离开了王城
真可笑
明明就没有人期待她是人类,却又因为她没有人类的情感而起了反
感
战乱的时代持续着
同时,对王早有不满的骑士,因为那位骑士的离去,更加强了反感
他们把诸多外敌及国内的问题,全当成她的责任而逼迫着她
露出破绽了
如果不解决重重难题的话就只有死
不过就算解决了所有问题,将来也是一样的吧
可是,这对王来说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
就算被疏远、被恐惧、被背叛,她的心都不会变
因为,这是早就注定好的吧
从决心要拔起那把剑时开始,她就舍弃了自己的感情
───已经是数年前的景象了
国内的骑士聚集起来,试着要拔出刺入岩石中的剑
可是没有人拔得出来,于是骑士们就因为要以马上竞技最优秀的人
为王而喧闹着
这就跟,从远处眺望祭典的感觉类似
骑兵勇猛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远离骑士们的喧哗,岩石的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站在那岩石之前,少女在想些什么呢
回过神来,注意到后面站着一位没见过的魔术师
「在要拔起那把剑之前,确实地想一下会比较好」
他说了,我不会骗妳的,别那么做
「拔起那把剑之后,妳就不再是人类了喔」
他还说,只要得到那把剑就会被人们憎恨,走向凄惨的死亡
她不可能不害怕
毕竟,魔术师确实地让她看到了
看到拔出那把剑后,她会走向怎么样的一个末日
「───不」
可是,这让少女下了决心
就算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她也用力地点了点头
魔术师问了,这样好吗
「───有许多人在笑着。我想,那一定不会错」
她的手搭在剑上
魔术师似乎很困扰地背过脸去
「奇迹需要代价。作为交换的,应该就是妳最重要的事物吧」
留下了像是预言般的话语
没错
少女只是,想要守护大家而已
可是,为了实现这目标,她必须舍弃"想要守护人们"的想法
因为如果有着人的心,就没办法以王的身分守护国家
少女了解这道理,才拔起了剑
了解这道理,才发誓要以王的身分活下去
所以不管被疏远、被恐惧、被背叛多少次,她的心都不会变
她已舍弃了人的心
因为幼小的少女以人心为交换,期望能守护大家
如此崇高的誓言,有谁知道呢
─────决定要战斗
不管遇到什么,就算在将来
─────即使如此,还是决定战斗
有着无法逃避的,孤独的破灭在等着也一样
结果,就是这个
卡姆兰之役
在阿瑟王出发去远征之后,一名骑士篡夺了王位,使她的国家分成
两部互相残杀
传说中,在这场战争中,不管是骑士或骑士道,全都灰飞烟灭了
她一个个地打倒曾跟随过自己的骑士
攻进了自己曾守护过的土地
勉强跟随自己的骑士已经四散
自己的身体,也受了伤而动弹不得
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跟过去一样,完全没有改变
心中有的只是身为王的荣耀
她早已知道这个结果
正因为她仍然相信会有所报偿,才能不留下一丝污点地贯彻至今
所以不后悔
要说有所遗憾的话,就是国家这副荒芜的景象吧
突然抬起视线
从这山丘上,说不定可以看到远方的城堡
可是,她只看到战场的遗迹和广大的森林,以及应该回归的湖泊
───没错
本来一驰即过的山丘,现在变成了无法超越的障碍
肩膀失去了力量
然后,少女第一次在自己的意志下,放开了圣剑
───然后就结束了
这场梦在这里结束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她的记忆中,已经没有接下来的事了
所以,这是一场无可改变的结束
不停不停地努力、被憎恨、被背叛
即使爱人民胜于国家却不被人所知,一直被当成无情的国王
没有报偿,也不被了解
在被赤色浸染的剑丘上,不断被孤立、背叛的她正迎接着死亡──
──
我在雨声中醒来
「早上了」
我抱着昏昏沉沉的头撑起身体
时间是六点前
从外头传进来的雨声,并不是很大
好像是很普通的,说小不小说大却也不大的雨
「唔!」
我咬牙忍着突然的头痛
只有一瞬间
痛楚,与脑中浮现的景象,都没有残留多久
但是刚刚的景象,已经足够把意识给唤醒了
「刚刚的、梦是────」
不,根本不用确认
那是Saber的过去
是在很久以前发生,现在已经无可改变的,那家伙的故事
「────────」
回过神来,自己正咬着牙
发出格格的声音
不知为何觉得非常地不高兴
我用力到就算把牙齿咬碎都没关系地咬着牙,压抑着快要暴发的情
感
「───可恶。那什么啊」
只是回想就快要发狂
不管是对那家伙的过去,或是对不把过去当一回事的那家伙,还是
对过去只把当成一般的梦而看着的自己
「」
不爽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不爽,但总之就是不爽
我不喜欢
我不喜欢这样
那样的人生,谁来看都会觉得不公平
这样是不对的
那家伙只为别人而祈求,根本不期望自己的报偿
尽管如此,尽管她是这么地努力了,居然到最后还是没有获得了解,
这让我很不爽
这样子,也太没有回报了不是吗───
「────────」
没错
既然比任何人都来得努力,那如果不得到做多的回报,那就是骗人
的
那家伙,应该───接受自己曾做过的事的报酬才行
「────────」
可是,这种事
到现在要怎么去实现呢
跟她说「妳做得很好」这样可以吗
要称赞她很了不起吗
开玩笑
这不是以这么简单的话语就能填补的事情
「我知道的。答案只有一个」
没错
如果要回报她,就只有让她的人生得到清算不是吗
名为阿尔托莉雅的少女,相对于过去所征战的,如果不得到应得的
幸福是不对的
「─────可是,要怎样才能」
思考在这里中止了
我可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人幸福啊
因为这件事让我知道了自己的扭曲
虽然过去都一直为了成为正义的一方而活,我却只是帮助别人而已
相信着只要能够帮上别人,有一天大家就能够幸福
不
是如果不这么相信,就没办法挺胸走下去
「────────」
帮助别人与救人在本质上就不同
而不明白这差别的我,根本就不可能想到什么让Saber得到回报的
方法───
早晨的餐桌上,跟平常一样
Saber跟远阪的适应性都很高吧,感觉已经很习惯外来的依莉雅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啊士郎。还剩下三个主人。圣杯战争也不是没
有期限的,不赶快开始行动就糟了喔。每次都受制于人也说不过去吧」
远阪说得有道理
身体也没有问题,Saber也完全恢复了
休息在昨天就必须结束了
「也对。可是就算要采取行动,也要等晚上再开始。白天就跟
之前一样吧」
「当真?算了,没有对方的情报就算在雾中摸索也没用。那
士郎今天也要被Saber欺负吗?」
跟Saber锻炼剑术
就跟之前一样,身为主人,为战斗做准备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凛。我跟士郎是在锻炼。妳刚刚的话给人听了很不好」
「哎呀───算了,也是。上午我就跟之前一样,要被sabe折磨喔」
「士郎。连你都这么说,我就没有立场了」
「咦───?呃,抱歉Saber。我呆了一下没听到」
「就是说凛说的话太乱来了。真是的,士郎你怎么了。今天早
上一点都感觉不到霸气。早餐也缺了很多调理,昨天是又在仓库待到
很晚了吗」
虽然这么说,但Saber并没有责难的神色
从这点上,就可以感觉到Saber对我的信任
所以现在我更没办法跟她对上视线
只要一对上,就怎么样都会想起那山丘上的景象
「呼。我知道了,待会就让我来给予你活力吧。那今天也要在
道场锻炼,可以吧,士郎?」
「啊啊,拜托了。依莉雅打算怎样?」
「我?我也跟昨天一样啊。我不喜欢被雨弄湿,不想出门」
「是吗。这样最好。可以的话希望依莉雅能待在家里。到外头去很
危险」
「嗯。如果跟昨天一样有便当的话,要我跟你们在一起也可以喔」
呼呣
依莉雅好像很喜欢昨天的便当呢
因为这点小事就能让她高兴是不太好意思,但既然依莉雅高兴我也
很高兴
「什么嘛,那就跟昨天一样啰。我也有事要调查所以就要待在房里,
下午来这边一下。我有话要说」
「有事,要调查?」
「对。我想Saber也知道,柳洞寺的状况从昨天开始就很怪异。本
来毫不停歇地魔力搜集停了下来,应该很清楚是有什么动作了吧。剩
下的主人中最麻烦的应该就是柳洞寺那家伙吧。我试着用使魔探看里
面的情况吧」
「那专心在探索方面比较好不是吗?我想没有必要勉强拨出时间
教导士郎的」
「不过,这是另一回事,不好意思就请妳忍耐一下吧。他还有点危
险,我还不能放手呢。被敌人杀掉是无所谓,但要是因为魔术失败而
自灭,身为师父的我就没面子了吧」
「───是,凛说的对。我是怎么了。怎么会觉得凛教的东西
对士郎没有用呢」
「理由倒是很简单,不过还是不知道比较好。那上午的锻炼要加油
喔。那家伙很强壮的,让他痛到不会死的程度是最适合的喔」
远阪说着很不得了的话,离开了客厅
「Saber。我说啊,别把远阪的话当真喔。那家伙是因为没受过
Saber的锻炼才能这么说的」
我先警告了一下
而Saber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是,我知道的。因为对于士郎的身体,是我比较熟悉的」
平稳地这么回答了我
「怎么了,妳不吃了吗依莉雅斯菲尔?跟昨天比起来还吃不到三
成喔」
「不是啦,这个我吃不下去啦。我不能吃辣的」
「唉。我是不觉得有那么辣。这个香料跟鸡肉很搭」
「我不喜欢芥末啦。好了啦给妳吃!相反地,那边草莓那个我就
帮妳吃吧」
「!妳、妳在做什么啊依莉雅斯菲尔!喂、拿回来!这
样不行,想要吃甜的话那边还有苹果派吧!」
「」
坐在旁边的两人,感觉就像感情很好的姐妹般地争执着
时间刚过中午
我们三人坐成一圈,跟昨天一样地在这吃着午餐
喔,跟昨天一样的不只是午餐
因为刚才的锻炼,就是昨天的翻版
不,若是积极性的话倒是比昨天更少了一层
该怎么说,我只要一跟Saber面对面心中就变得忧郁,没办法
像平常那样拼命前进了
Saber也是,明明以前都不会放过我的空隙的,现在却只是等我攻
来,于是两人就一直对峙着了
「你们两个怎么了?看起来不太有趣喔?」
我因为依莉雅的责备而打起精神,想办法朝Saber攻击但结果还是
一样
Saber轻轻地架开我无力的攻击之后,也不反击就放过了我
被放过的我又很快地转向Saber,再一次前进,又再一次被放过
就在十分钟前,这种不搭调的时间才告结束
我们又因为Saber的建议而开始吃午餐,午餐时间就这样成了惯例
菜就跟昨天一样是三明治
只是因为如果跟昨天一样没什么意思,这次就在许多方面都下了功
夫,看起来很有好评
依莉雅对着各色三明治兴奋着,Saber也整了整坐姿,吸了口气调
整呼吸
只是推测,这应该是Saber打起精神的方法吧
总之,今天跟昨天比起来又更吵闹了
虽然外头不巧下着雨,地板上也是冷冰冰的木板,我想这也有点像
是野餐吧
「啊啊真是的,住手吧依莉雅斯菲尔。这样会把衣服弄脏的。真是
的,妳就是学士郎一口塞进去才会这样。妳的嘴很小,应该再小心一
点吃才对吧」
「哼,Saber才不懂呢。这种便当呢,有礼貌地吃才是没礼貌喔。
这是野餐嘛,要这样才对吧,士郎!」
依莉雅好像很高兴地塞着三明治
Saber无奈地用餐巾擦着她的嘴角
「呀───啊哈、这样很痒啦Saber」
「」
有点意外
不只Saber这样,连依莉雅也是,比昨天更对Saber放心了
「真惊人。妳不反抗吗,依莉雅斯菲尔」
「为什么?我喜欢被温柔对待啊?嗯,虽然其它家伙如果碰我
就该死,但Saber很美所以就原谅妳。而且现在大家是一起吃便当的
伙伴嘛。如果Saber喜欢我的话,我也喜欢Saber喔」
依莉雅很直率地说了
「────────」
Saber一下子失去气势了吗,她呆呆地看着依莉雅
连在一旁看着的我,都被依莉雅的笑容吓了一跳
「怎么?Saber不开心吗?」
「啊───不、这个」
「我很开心喔。外面在下雨,这里又这么单调,都没有我想要的东
西。可是,这样我很高兴喔。这样比一个人还温暖好多好多对吧?可
是Saber妳不高兴吗?」
「────」
依莉雅的笑容是具有什么感染力吗
Saber深深呼了口气后看着白色的少女
「───也对呢。这样子我也很高兴」
开朗的声音
这是我以前从没见过的,Saber的笑容
「────────」
不知为何,胸中一阵热
刚刚的笑容真是太好了
刚刚是Saber为了Saber自己而露出的笑容
不是平常守护着他人的笑容
是只因为高兴而露出的,她自己的笑容
「士郎?怎么了,你那表情,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咦?不,没什么呃,我刚刚表情很奇怪吗?」
「嗯,很奇怪。跟爸爸一样的表情。好像是从远处守护我们一样。
我不喜欢这种表情」
「?」
虽然不知道依莉雅是什么意思,不过总之我刚刚是笑了吧
「是吗算了,因为有好事嘛。说不定就不小心笑出来了」
「啊啊。是好事,吗?」
「是啊。Saber刚才的笑容很好。看着就觉得很舒服」
「真复杂呢。你是因为这种事而高兴吗,士郎」
「对啊。我好像很喜欢看到Saber的那种表情呢」
Saber以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点了点头
───这时
是想到什么了吗,她微微一笑
「是吗。这样就是反过来了呢,士郎」
「?什么反过来」
「我是因为看到你的笑容才高兴的。只要你笑得出来,我就很满足
了」
「─────────」
我没办法跟Saber正面相对
对着那样的笑容,不论是谁,脑中都会一片混乱的
「─────────」
我想办法让心情冷静下来,偷偷看着Saber的侧脸
Saber的仍然表情详和地,又开始吃着像野餐般的午饭
没有不安
明明就没有什么不安的原因,但心中却好像有什么放不下的事
───我是因为,看到你的笑容才高兴的
没错,她带着我第一次见到的笑容
说了非常矛盾的话
我在远阪的房间内听着雨声
今天在名为魔术课程但其实是健康检查的时间中,我只是吞下了远
阪准备的药,检查全身的魔术回路而已
要再教下去的话就要来真的了,所以好像真的不能在这里进行的样
子
这是没关系啦,不管这样什么也不做也挺无聊的
虽然她说为了观察结果所以暂时不要动,但总不会连话都不能说吧
「远阪,问一下好吗」
我趺坐着开了口
「嗯?可以啊,什么事」
「关于Saber的事。这个,我以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开口,我才注意到我的想法完全没有头绪
这不是为了Saber而要做什么
我连要让Saber怎么样都没想过
「这个,我在想,那家伙想做什么啊。仔细想想,那家伙到现
在都没有因为自己而做什么吧。所以───」
「所以你不知道Saber在想什么?」
「───不,倒不是那样。只是,因为她太没欲望所以不了解。
对,我就是不知道这样该怎么做」
「哼─嗯也是啦。Saber出于自己而做的事,就只有保护你而
已嘛。虽然身为从者这是理所当然的,不过做到那样就无法理解了。
可是,这样也不能说是没有欲望吧。Saber也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才
会保护你的」
「────啊」
对了,我都忘了她会成为从者的理由了
「对啊。Saber的目的是得到圣杯嘛。她不是没有目标的」
而且,圣杯是可以实现持有者愿望之物
那么,Saber就至少有着希望实现的『愿望』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一定是在她成为从者前曾试着实现的愿望
这就有可能是要拯救她自己的『愿望』了
没错,举例来说
因为她现在能留在这里,所以如果以圣杯的力量,应该可以让她在
这留下来,过第二次人生
不,应该说如果不让她得到这点回报,就没办法补偿她的末日──
──
「什么嘛───这很简单不是吗」
「?你感觉很差呢,怎么突然有精神了。我刚刚的话有这么
有趣吗?」
「啊啊,我有精神了。也对哪,不然她怎么会这么拼命地战斗嘛。
Saber必须是为了自己的希望而战斗才行啊!」
我不由得连连点头
是对我的这种态度感到错愕吗
「───卫宫同学。在你正高兴的时候不好意思,不过这是你想错
了喔。Saber,不会为自己而战的」
「你应该也懂不是吗?Saber不是那种人。她追寻圣杯的理由,
绝对不是为了自己」
「妳────妳凭什么」
这么肯定,我说不出来
对啊
那家伙正是因为没有任何一个自己的愿望,才会走向那个孤独的末
日
这样的Saber───不可能到现在才来追求什么自己的救赎
「唔」
只是,就算如此
就算只是一瞬间,我这样的想法,都会扭曲了她的形象
「────────」
「」
对话中断了
在我正以为,之后就只能持续这样沉重的沉默的时候
「只是点无聊的事啦。Archer也说过跟妳差不多的话」
「啊?Archer,是那个Archer?」
「对。我也问过那家伙喔。问他你的愿望是什么。结果你猜他说什
么?」
「咦唔,我怎么会知道那家伙的愿望」
我完全不了解那家伙的事
曾宣言有一天会是敌人的Archer,尽量不与我跟Saber接触
只是,尽管如此
虽然那家伙嘴上老说讽刺话,但我知道他不是会有什么愚蠢目的的
家伙
「就是啊,听了会想笑的喔。我问他愿望是什么,那家伙就这么说
喔。"也对。永久的世界和平怎么样?"我不只错愕还爆笑出来了呢。
然后那家伙就说"果然被笑了吗。算了,别人?的救赎也没有意义。
就把我刚刚说的当笑话吧",然后就闹起别扭了呢」
「总觉得呢,那家伙就因为是这种人才会变成英灵,被像我这
样的小女孩役使啊」
「────────」
是吗
虽然完全看不出来,但那家伙也是个了不起的骑士啊
「不过呢,别搞错了。如果圣杯真的能实现所有愿望的话,永久的
世界和平也是最差劲的喔。简单来说,这愿望就是"什么都没有"吧?
没有竞争的世界就只有灭亡喔。因为事物如果不活动的话就只会腐败
而已」
「啊啊。妳跟Archer说这些了吗」
「说了啊。然后那家伙就说啊,"这是贤者的想法。我的想法也是
如此,不过───我现在,也还是守护着这个愚者的梦想"」
「然后我说这没关系,还有别的愿望吗,他就说"有倒是有,但不
是圣杯能实现的,我的分就让给妳吧"。很让人不爽吧?那家伙,
生前一定很会哄女生没错」
「哼嗯。我倒没有这种感觉啦。不过,这又怎么了吗远阪」
「没怎样啊?只是说从者也有很多种而已」
啊,是这样啊
算了,感觉好像也能当作参考,倒也能说是帮了上忙
「那,这次换我啰。不过,我要说的也跟Saber有关就是了」
「?对了妳早上也说过嘛。好像说妳有话想说的样子」
「嗯,虽然不是大事但有点在意。现在才说这话有点怪,不过卫宫
同学,你知道阿瑟王的传说吗?」
───阿瑟王的传说
这几天,我就算不想也被迫地知道了
「一般啦。不过,我以前倒不知道阿瑟王是女的就是了」
「也对。不过性别怎样都无所谓。就算阿瑟王是女孩子,也没有改
变传说的必要对吧。只要阿瑟王成功骗过周遭的人,就算是女的也会
被当成男性对待的」
「幸好,阿瑟王有默林这位魔术师跟着呢。那家伙是人类跟印丘巴
斯的混血,像恶魔一样,要伪装阿瑟王的性别,准备根本不可能生下
来的小孩是易如反掌的吧」(译注:印丘巴斯:Incubus男性的梦魔)
「啊啊,也是啦。然后呢?」
「所以啊,我有问题的就是在于那传说跟现在的Saber有出入啊。
哪卫宫同学。你知道Excalibur是怎么样的东西吗?」
「妳现在问这干嘛。Excalibur就是阿瑟王的代名词吧。是妖精所
给予的剑,无坚不摧从不损坏的名剑啊」
「果然。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远阪不知为何一副骄傲的模样
「呣。我说了什么好笑的话了吗」
「说了啊。你跟阿瑟王犯了同样的错误。要是默林在的话一定会敲
你骂你不成熟吧」
「为什么啊。嗯,刺在岩石中的剑不是Excalibur嘛。那把剑
在中途断掉了,之后阿瑟王从湖之妖精那得到了一把剑,那就是
Excalibur吧?」
「没错没错。在阿瑟王接受Excalibur时,默林这么问了他。"王
啊,你重是的是哪一件呢,是剑吗,还是鞘呢"」
「阿瑟王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是剑,可是默林却责备他。"不要搞
错了。剑虽然是讨伐敌人之物,但鞘能够保护妳。只要剑鞘跟随着妳,
妳就不会流血也不会受伤。真正该重视的不是剑而是鞘啊"」
「」
远阪精湛地演着阿瑟王与默林
「哼嗯。妳很认真嘛远阪。───那么,妳想说什么?」
「听、听到这里你还不懂吗!?也就是说,阿瑟王是不死之身!
Excalibur是攻守无敌的宝具喔。所以Saber本来就算受了伤也应该
马上就会治好的!」
「远阪。实际上,Saber受的伤也是有治好的啊」
「是这样没错可是Saber的自我回复,看起来像是以Saber
庞大得不得了的魔力做到的总之,感觉跟传说中的Excalibur剑
鞘不同啦」
「───原来如此。远阪既然这么说,那就应该没错吧。那我有问
题。妳说阿瑟王是不死之身,那阿瑟王为什么会死啊。传说的最后亚
瑟王不是死了吗」
「咦?」
远阪张着嘴
就那样僵硬了几秒钟后,她咬着牙移开视线
「是吗Excalibur的鞘,在中途被人偷走了啊」
嗯,基本的错误
虽然我刚刚也忘记了,但传说中阿瑟王是从失去那不可或缺的剑鞘
之后,才开始走下坡的
「那。妳懂了吗远阪」
「懂了啦。想笑的话尽管笑吧」
骗子
明明就一副在我笑出来的瞬间就会踹过来的样子
「懂了就好。不过,为什么在意这种事啊。Saber会不会受伤跟妳
没关系吧」
「啰、啰嗦!什么嘛,只是想着真的那样就是无敌了就很高兴而
已嘛。我也是偶尔会犯错的啊」
「」
真复杂啊
这种时候,应该纠正她是常常犯错才是对本人比较好吧
在日落之时,雨势一下子止住了
如果照早上所说的,吃完晚饭后应该到皆上去搜索主人的,可是─
──
「在这之前,得确认一下」
Saber的意思
要确认她是以什么为目的而战的
「虽然这么说,但要直接问应该不行哪得尽量不着痕迹地
问才行」
───我打起精神站起身来
总之先到客厅去吧
要是能以晚餐前平稳的气氛为辅助,突破Saber的心防就好了──
─
「只是假设一下啦。要是打赢圣杯战争的话,要怎么办」
就这样
虽然想了很多但找不到好主意,于是就单刀直入地问出来了
「咦?」
「啊?」
「嗯?」
三人分别以不同的举动表达了同样的反应
「───就是说获胜之后啊。要是得到圣杯该怎么办」
「这不用你说明我也知道怎么回事啊。你居然会说这种话」
Saber跟依莉雅虽然没有点头,但表情都跟远阪意见相同
果然这样突然问出来很不自然吗
不过,即使如此这词也必须假装不知道
「啊啊,不是───只是突然想到而已啦。妳看,只剩下三名从者,
会想想这种事也不奇怪吧。数量减少后,就能清楚地看到结果了嘛」
「哼─嗯算了,说起来也是啦。就算是士郎,在这状况下也会
想这些吗。虽说不是自愿开始的,但既然赌上了一条命也会想要报酬
嘛」
「对、对对。我也会想一些的」
远阪喜欢找理由真是太好了
我觉得,远阪的一个好处就是只要话说得通,她就会把它当成一种
可能性而考虑
不过,这种想法也只限于这瞬间就是了
「那远阪要怎样。要是得到圣杯要怎么做?」
我尽量自然地问着
「也对。因为我只想要胜利,没有要让圣杯实现的愿望。总之
先得到圣杯,之后的事倒没想过」
「─────────」
因为不想输才战斗吧吗
呃,虽然想过会不会是这样,但没想到是真的
「真令人错愕。凛是看起来最有想法的,其实却最是什么都没想呢」
「哼,很会说嘛。那你是怎样啊,依莉雅斯菲尔」
「我不管那个。我只是因为被告知圣杯是我的,不能让给别人而已
喔。既然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就不可能对那种东西有兴趣不是吗」
「哼嗯。意思就是圣杯战争比圣杯还来得有趣啰?」
「当然。我只为了胜利而来的嘛。圣杯要怎么用都无所谓啊」
该说她们很相像吗
她们两人什么也不说地互相瞪着,好像有着什么同感的样子
「」
Saber什么都没说
她没有意思要参加这话题吧
可是───不管Saber有多不愿意,只有这问题必须现在弄清楚
「我差不多了解妳门两个的目的了」
我尽量自然地点头
「那,Saber呢?」
我朝不说话的Saber出声
「」
Saber没有回答
注意到她这样并不简单了吗,本来在争吵的两个人也朝Saber
看去
要算时间的话,差不多沉默了一分钟吧
「现在也没有必要说,得到圣杯是我的义务。虽然不知道圣杯有多
大的允许范围,但只要那是圣杯,我就必须得到它。当然,如果
圣杯能实现我的愿望的话,我就只有实现那愿望而已」
───她说了
Saber的确说了,她有自己的愿望───!
「是吗。那么,那愿望是什么?」
我克制着鼓动的心跳,平淡的问着
「────────」
Saber没有回答
这样也好
如果没办法回答的话,那就比较可能是利己的愿望
以Saber的个性来说,会忌讳说出只为了自己的愿望吧
所以───与其让她说出什么荒唐的愿望,这样子沉默着还比较好
我脑中,充满着这种丧气话
「怎么,有这么困难吗?爷爷说过,从者的愿望就是在现世复活
啊。英灵们是为了获得第二次的生命才追寻圣杯的。Saber不是这样
吗?」
对依莉雅的话,我不由得抬起脸来
如果那就是Saber的愿望,就一点问题就都没有了
可是
「───不,我对第二次的生命没有兴趣。我的目的跟凛和依莉雅
接近。我的目的就只有得到圣杯。本来我就是,以得到圣杯为代价,
才成为从者的」
────我早知道,一定会是这样的吧
拔出那圣剑的她,不可能会希望什么第二次的生命
「等一下,以得到圣杯为代价才成为从者?妳是指成为
英灵时的契约?」
「是的。作为将此身变成从者的交换条件,我追求着圣杯」
「咦咦─!?怎么、妳不是为了得到圣杯才被叫出成为从者,而
是为了得到圣杯,才自己愿意成为从者的!?」
是很惊讶吗,远阪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之后,开始对自己的话感到
疑惑
「也就是说,Saber不是因为是英灵才被叫出来,而是自己参
加这场战争的?」
「可是既然是从者,就应该被以英灵的身分对待,所以没办法自己
干涉这边的世界吧那Saber就是违反了从者的规则也不对。
啊啊真是,等一下喔,我整理一下」
「不,没有必要整理。凛说得没错。我跟其它的从者不同。因为我
还没有完全地成为从者」
「没有完全,成为从者────?」
没有完全成为从者,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成为从者───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Saber说过
她是以得到圣杯做为代价,才接受成为从者的
那,也就是说────
「等一下。从者,该不会是───以得到什么为代价,才强迫
他们战斗的吧?」
「不,不是那样的。从者本来呢,是只在圣杯战争中存在的使魔。
从者是利用了英灵特性的召唤魔术。因为本来就是英灵,从者并不一
定是『有代价就要劳动』」
「也对。从者系统,本来就是利用身为守护精灵的英灵嘛。因
为是使用本来就有的东西,不管是从者或主人,都不需要付出代价」
「可是在成为从者之前───我听说从人类到"英灵"这个过程间
需要代价。英灵就是人类的守护者对吧。他们在死后也为人类劳动,
在暗地里防止人类灭亡」
「而要成为这种守护者呢,必须在生前,或是以英雄身分活跃的期
间做出什么交换才行。这就是英灵的契约───将死后的自己交给世
界的仪式」
「因为交换条件而获得代价的人成了英雄,在以英雄身份做了想做
的事之后,死后就以从者的身分偿还曾获得的力量。也就是为了成为
英雄而借钱,死后就成为英灵来还钱的意思。从者呢,就是那偿还金
额被我们抢来役使他们的」
「呣───也就是人类因为一些交换而成了英雄,而成为英雄的代
价就是死后成为被使役的使魔吗。那Saber成为英灵的交换条件是─
──」
圣杯,吗
在生前得到圣杯的Saber,其代价就是,死后也要以英灵的身分继
续做守护者吗───?
「这更奇怪了。Saber说目的是圣杯。可是,妳应该早就得到
了才对啊。Saber是跟圣杯做交换才成为英雄的嘛」
「───不是的士郎。我还没有得到圣杯。阿尔托莉雅───阿瑟
王的愿望是,在活着的时候得到圣杯。不必需在死前得到圣杯,如果
能得到圣杯,那死后就成为守护者,我答应了这个条件」
「凛说的没错,人类为了成为英雄而跟世界订契约,被赋予超越人
类的力量,而代价就是付出死后的自己。可是,我在成为英雄时
没有藉助世界的帮忙。幸运的是,阿瑟王不需要支持就成了英雄」
不需要支持就成了英雄
也就是说,Saber是以自己的力量,成为被众人称为英雄的存在的
吗
「哼─嗯。可是妳却以英灵的身份待在这里。就是说阿瑟王在
成为英雄之后,向世界要求了不同的交换条件?」
「是的。我在最后,无论如何都需要圣杯。非得要圣杯不可。
我有了必须实现的愿望。所以───我做了英灵的契约。只要能让我
的手抓住圣杯,死后就成为英灵为诸多事物而战」
「────────」
在最后,祈求圣杯的奇迹
我现在能了解她的心情
血染的山丘
数十把剑的坟墓与骑士的亡骸
没有任何一人在身旁,因背叛而结束的王
这样的最后,太没有回报了
就算是在之前从没有过自己愿望的她,在那时也应该会想的
不要在这死去
不希望这样的结果
所以───就算她希望以圣杯的力量来延续生命,也没有什么好羞
耻的───
「是吗。也就是宁愿付出死后的自己,也要得到圣杯吗。可是
Saber,妳提出的条件是在活着的时候得到圣杯,对吧?那么───
─」
「是的。我在活着的时候,没能完成对圣杯的探索。我───阿瑟
王,到最后都无法得到圣杯。可是,这样契约就无法成立了。剩界如
果要让我成为从者,就必需让阿瑟王在活着的时候得到圣杯。所以─
──」
「────阿瑟王,在得到圣杯前不会死。不,是死不了。那么,
妳」
「是的。被称作阿瑟王的我,在走向死亡的一瞬间应该就停止
了。从时间轴来看我是早已消灭了吧。可是这样就无法完成契约了。
阿瑟王是在死前一瞬今被以从者的身分召唤,要在得到圣杯后,才能
死去」
「───不是时间停住了,而是在时间中静止了的状态吗。不
管妳以从者的身分战斗多少次都没关系。最终目的是要得到圣杯完成
契约,这个」
「没错。当我得到圣杯时,就能完成契约。所以,我在成为英灵前,
因为"决定了有一天要英灵化"的条件,被召唤到不同时代去」
「不只是这镇上的圣杯。只要有得到圣杯的可能性,不管是什么战
场都会召唤我出来。然后只有在我得到圣杯,实现愿望的时候,静止
在死前一瞬今的我的时间才会前进。阿瑟王走向末日,并作为得到圣
杯的代价,就会变成英灵了吧」
「就像是在死前做了不会醒的梦吗。这次的圣杯战争对Saber
来说也是一个梦。然后,只有得到圣杯时才能从梦中醒来」
「凛说过士郎因为不成熟所以无法将我灵体化吧。可是不对。是因
为我还不是死人,才无法变为灵体。虽然不完全,但要分的话我还是
活人的。我在上次的圣杯战争也是如此」
Saber像是在道歉般地说着
是因为骗了我们,说无法灵体化是因为我还不够成熟吧
「────────」
这种事,怎样都无所谓
我有更得问的事情
「Saber。还不是死人是什么意思。我知道妳在得到圣杯前是死不了
的。照这样说来,也知道妳不是从阿瑟王的时代一直活到现在的。
可是,这样子现在的Saber是什么啊。本体的分身也不太对吧?」
「是的。被召唤到这里的『英灵』呢,本来应该都是类似"本体"
分身的东西,但我还没有如此。我在得到圣杯前,都是静止在死前一
瞬间就被召唤出来的」
「凛说的没错,阿瑟王就像在时间的大河上停住了。我从那位置往
前或向后跳跃,追寻完圣杯之后,又会回到停止的地方吧」
我在脑中画出图表
原来如此,画成图来就很简单了
阿瑟王在死前停止了
而时间之流不管她有没有停止,就只是流动着,到了现代
她只是响应着需求地跳跃到各个时代,结束工作后,又回到停止的
自己身上而已
这时,如果她在被召唤出的时代中得到圣杯的话,她的时间就会流
动,照我们所知道的历史一般地走向"死亡"
这么一来,英灵就说不定是这样的存在
他们在死亡之后被移动动时间之流外的,如"仓库"一般的地方
然后,响应呼唤地在不同时间中被叫出,也不回来地就在当场消失
会说来到这里的英灵是"分身"也就是这个意思吧
要说的话,就像是细胞复制
拥有生前所有能力、记忆的英灵是在现世出现,然后在那学习各种
知识的吧。不过学了也是白费
他们没办法回到"本体",只能在当场消失
所以,就算被召唤到各个时代去,英灵的记忆也不会有矛盾产生
成为"英灵"的存在,已经不会再变化了吧
因为就算学了新的知识,只要学习的"自己"完成了任务,就不会
回来而只能消失
从这方面来说,Saber并不完全是从者
毕竟,她在被叫出后,还是会回到自己的时间去的
──回到那染血的剑丘上,现在仍在断气前一瞬间的自己身上
「等一下。怎么,如果妳在这次得到了圣杯,就要回到原本的时代,
在那时代使用圣杯!?这样不是窜改过去吗!不管是时间旅行或
是经迎平行世界,那都已经是魔法的领域了喔。这不可能做到的」
「就是将其化为可能才叫圣杯对吧。所以我才会订下只要用了圣
杯,死后就成为从者的契约。使用圣杯来消去阿尔托莉雅这号人物,
也是以让我成为英灵为代价的」
Saber平静地说着
可是,刚刚那句很怪
要使用圣杯实现愿望是没关系
可是,为什么她会说,结果会使阿尔托莉雅消失呢
「什么啊。使用圣杯来消去阿尔托莉雅?别开玩笑了。
Saber。妳不是为了自己───」
为了在那山丘上,一个人静静地走向死亡的少女
「───为了自己,才使用圣杯的吗」
「?你为什么这么说,士郎。我的愿望,只有拯救将要灭亡
的国家而已」
「什───────────」
我知道自己的脸僵住了
明明我早知道Saber的愿望───意识却因为错愕而一片空白,甚
至想吐
「为、为什么?」
尽管如此
我还是紧着喉咙,吐出了这句话
「没什么为什么吧。我没能守护好国家。我明明是为了守护国家才
成为王的,却没有完成这责任。那时我就想。───石中剑,是不是
选错人了呢」
「怎────」
怎么会
怎么会有这种事
「不,这疑问时常存在我心中。我是不是不配当王呢。会不会
其它的英雄才是真正该被选上的呢。那时候───在圣剑被拔出之
时,跟无法拯救国家的王比起来,应该有能够拯救国家的,更适合王
位的人。所以,如果能以圣杯之力重新进行王的选定的话,只要
回到那时,我的国家───」
她想说,只要回到那时
她的国家,就一定不会灭亡了吗
「────────」
意识渐渐远去
虽然对着真心期望这种荒唐之事的Saber有着愤怒,但一瞬间就被
淹没了
我大概,是在错愕吧
当然会这样的吧
Saber的愿望不是为了自己,再加上,她的愿望只是要消灭自己的
存在
就是有那把圣剑,有拔出圣剑的王,眼前的少女才会存在
───要把那些事消去,就是说,要让眼前的少女不在存在
使用圣杯实现她的愿望后
成为王之前的少女,名为阿尔托莉雅的少女会以一名骑士的身分,
在那之后的时间轴内生活吧
可是,眼前的Saber呢?
假设现在以英灵存在的她,实现愿望之后,就会变成只会作战的现
象而一直被役使下去
因为这是得到圣杯的代价,所以就算阿尔托莉雅没有成为王,眼前
的Saber也会这样持续下去
从过去及未来中被切开
孤独的王,仍然静止在死前,以后也永远如此
「────────笨蛋啊」
我不允许这样
因为,这样完全没有救赎
如果一切重来,真的有比她更适合的王,因为那家伙而使她的国家
延续下去,就算这样才是对她的救赎
────那也是骗人的
就算因此而使周围的人幸福,也只是让她四处征战的十年光阴,变
成一段谎言
「不对───我做不出这种事。我无法重来,就算重来也没有意义,
Saber」
「士郎?」
「别为了这种事使用圣杯。圣杯是Saber作战而得到的。那就应该
为了Saber自己而使用那奇迹」
「什所以,我才说是为了我自己而使用的不是吗。我───阿
尔托莉雅,必需完成王的责任」
「!」
我说啊,为什么就只有妳没注意到这种事啊────!
「别开玩笑了,妳已经尽责尽得太充分了不是吗!Saber那
模努力地战斗了。就算被背叛被恐惧也没有输。在那山丘上,到死前
都没有放开手中的剑。可是,为什么───到了死后妳还非得守着那
个誓言不可啊!」
「────」
Saber的表情一阵错愕
「啊」
───即使后悔也太晚了
我是不能将Saber的过去,我所梦到的事说出口的
「────────」
沉重的沉默
没有要说,或是回答的话
从这气氛就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只有反效果
但是───还是不能沉默
「Saber。我不喜欢努力的人得不到回报」
这样太没意义,也太没回报了
虽然知道这是小孩子的理想论,但我还是想要相信,人类是越努力,
就会越幸福的
「我不会输给其它主人。绝对会得到圣杯的。所以,Saber
妳要时现自己的愿望。这样子,我才能───在这荒唐的战争中,找
出一点意义来」
「────────」
这是,现在的我的结论
我不知道圣杯是什么,也不知道得到圣杯这件事对不对
只是,如果获胜能够给Saber一点回报的话,我就要在这战斗上,
全力────
「!?」
在沉重的铃声响起的同时,屋内就陷入一片黑暗
当场气氛一变
虽然突然地停电了,但我跟远阪还有Saber都没有书一句话,只靠
感觉察看四周的状况
沉重的铃声停了,客厅进入完全地无声
可是
却有着,某种轻盈物体相互摩擦的声音,如涟漪般地响着
「刚刚的警告声,是这屋子的结界?」
我不出声地点头
刚刚的声音跟Lancer侵入时一样
那么,不用说这就是────
「────!」
有许多声音靠近了
卡唰卡唰的声音
让人想到朝捕蚊灯聚集的昆虫
没有声音的只有这客厅
从停电后不到一分钟,客厅已经被来历不明的声音给包围了
「───敌人吗。不过如果是从者的话,这」
数量太多了
我好歹也算是魔术师
能感觉得到包围我们的魔力,是属于多数人类的
大略感觉一下也有二十个
可是,这轻飘飘的感觉也太奇怪了
感觉不到人的样子
发出卡唰卡唰声音的那些东西,像是空洞的人偶一般
「怎么,果然来了啊。之前明明一直逃避我的,Berserker一不在
就眺过来啦。真是现实的家伙呢」
───这时
跟紧张的我们相反地,依莉雅一副冷静的样子
「依莉雅,妳知道吗!?」
「当然啊。没有从者是我不知道的。在外面的是Caster,好像带来
很多东西来了呢。───怎么,好像是以龙齿捆起来的假人嘛」
依莉雅干脆地告诉我们
同时───,刺耳的声音停下来了
「────────」
我拿起放在客厅的木刀
Saber和远阪好像都在等我的行动
我────
敌人是谁已经很清楚了
既然敌人的从者Caster带了手下们来袭,那我该做的事就只有
一件
「待在这也没用。Saber,一起过去。远阪保护依莉雅」
「咦咦─,为什么!?我才不要凛的照顾喔」
「我也不想啊。不过妳说过会听士郎的话的对吧。那家伙都这么说
了,妳就乖乖听话吧」
「我才不管!跟Saber比起来我才更有────」
远阪从后面把发脾气的依莉雅固定住,堵住了她的嘴巴
「!!!!!!!!!!」
依莉雅骂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话
「我知道了,依莉雅就由我来保护。这段时间你就去打倒Caster
吧」
「拜托了。不过,尽量不要勉强喔。与其想打倒的人,不如想要怎
么逃」
远阪回了一句不用你说,点了点头
我背向远阪,赶到通往回廊的走廊上
「Saber」
「我知道。士郎由我来保护」
Saber对远阪点头响应,跟在我的后面
一瞬间
我怀疑自己的眼睛
剑朝我挥下
毫不留情又无法回避的一击,朝呆呆站立的我的头顶炸裂
「唔────────!」
我连忙转过身以木刀弹开那一击
连自己都无法相信
只是很自然地,当想到死的一瞬间,身体就有了反应
那东西毫不犹豫地又挥来次击
流畅如机械般的动作
不浪费力气的准确攻势
───但也只有如此
只是准确而未经洗练,就没有让人觉得是必杀的锐利
这一击跟Saber比起来就太过迟钝,而跟Berserker比起来就跟羽
毛一样
「────」
窝将背部往墙壁一靠,弹开了那一击
而在我退开后空出来的地方
被Saber如雷电般的一击击中了
「士郎,没事吧」
「跟妳看到的一样。只是被吓了一跳而已没事的」
「什么没事的。这种时候你得要跟在我后面才行。以后请注意一下」
Saber责备着我的轻率
虽然Saber说得有道理,但我不喜欢跟在后面
「士郎?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有在听。对了Saber,刚刚的家伙是────」
走廊上什么都没有
刚刚被Saber的一击打成粉碎的异形,如幻影般消失了
「刚刚的就跟依莉雅斯菲尔说的一样,是以魔物的身体为触媒而具
现的士兵。与其说是自动人偶不如说是假人吧,不过质量很差呢。以
刚刚的假人这种程度,就算被包围也不会有问题────」
「!」
是藏在哪里呢,不,是什么时候侵入到这里来的呢
那如做坏掉的积木般的东西,以让人想到蜘蛛的动作聚集了起来
再加上,差劲的是感觉到的敌人还不之这些
有数倍于眼前数量的骷髅,包围了这座房屋────
「士郎、旁边!」
「────!」
我连忙离开墙壁
「唔、这家伙────!」
我以木刀挥开爬过来的骷髅
而Saber守护在那之后背上到处都是破绽的我,横嗓了爬过来的骷
髅!
骷髅们以松散得动作靠近我们,每个家伙都用同样的动作来袭
虽然要架开不难,但每次都会损坏到房屋
不,先不论Saber,我手中只有木刀
就算急忙施以"强化",也撑不了多久
而且,虽然我觉得不会,但骷髅的数量说不定是无限的
一个不好,我们就得一直持续这种小战斗,直到我们倒下────
「啧、这些家伙从哪跑出来的啊!」
我背靠Saber骂着
朝我过来的骷髅不多
虽然这些家伙也在室内骚动着,但大部分是从庭院侵入的
Saber一个个地横扫掉从庭院侵入的骷髅
他们的目的是客厅
既然客厅里有依莉雅和远阪在,Saber也会因为他们而被围困
「────」
Saber重新架起剑
她的剑已经不再透明了
是已经没必要隐藏了吗,黄金之剑为了发挥真力而闪耀着
「───等、等一下Saber!不行、别用Excalibur!把我们家
毁掉是没关系啊啊不对,有关系,可是周围是住宅区。妳该知道
在这里用了那种东西会怎么样吧!」
我一边挥开靠近眼前的骷髅一边叫着
「如果是主人的指示那我就遵从───可是要对付这么多数量
的对手很麻烦。不一扫而空的,最后会被逼到死地的」
「我知道。这些就是使魔一类的吧。那只要打倒操控者就能一网打
尽了。Saber,妳能找到Caster的感觉吗?
「根本不用找。Caster就在庭院。连感觉都不隐藏,就是说,
好像在引诱我们」
「没关系,就让他引诱吧。反正再这样持续下去我们也会先倒下的」
「我是怎样都没关系。那就这样去打倒Caster吗?」
「────」
庭院就在眼前
如果Caster就在庭院的话,要过去不是太难
只是,这样子这里就没有防护了
虽然现在有Saber在,但如果Saber到了庭院,就没有能阻止骷髅
们的障蔽了
这时候要────
「────!」
玻璃破碎的声音
从客厅传来激烈争斗的声音
「士郎,请指示。没有时间犹豫了」
我知道
无论如何,如果晚了一步就会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
「───打倒Caster。我说过把依莉雅交给远阪的」
「那走吧。主人,我的背后就拜托了」
Saber一边横扫群集的骷髅们一边疾奔着
这样子,就像是铲开积雪的铲雪车一样
骷髅士兵连靠近Saber都做不到就消失了
这就是,雪花吗
因为飞散的骨头实在太多,我就像在吹雪中一般
「──────啊啊」
虽然她说把背后交给我,但这样根本没必要保护她了
到了现在,我又一次知道了Saber是多么优秀的骑士
Saber毫不犹豫地突进
朝这些骷髅们的大本营
为了尽快打倒侵入屋中的,还未曾见过的第六名从者
Saber停下了脚步
也看不到本来群聚的士兵们
这边就是终点了吗,眼前站立着某个东西
歪斜的人影
套着不知道长袍还是什么的那家伙,像是被黑色涂抹了一般,看不
清身影
黑影
在看到它的瞬间,就袭来一阵莫名的不安
「妳就是Saber?原来如此,的确这样子要打倒Berserker
也是可能的呢。我的杂兵连挡都挡不了妳吧」
窃笑声
被黑色涂抹的那个好像就是骷髅们的主人Caster
可是────
「主人不在」
附近没有像是主人的人影
这家伙也跟Lancer一样,是离开主人行动的类型吗?
「───混帐。你切断契约了吗」
Saber像是很不高兴地问了
「嗯。他不配当我的主人。所以让他消失,他也就消失了」
看不清那黑色长袍是什么表情
但是,Caster还是以非常冰冷的声音这么回答
「杀死主人───那么,妳的主人」
「已经死了。不过没有问题的喔Saber。我们是以魂而生的对吧?
到处都是魔力的供给源哪。就算没有主人,只要有圣杯在有许多方法
可以像这样留下来。然后呢,对────只要得到圣杯的话,就根本
不用担心了」
「妳也希望在现世复活吗。虽然不知道妳是哪里的英灵,但要
因此而舍弃过去的荣耀吗」
「哎呀。被人类役使的,可不能说什么舍弃荣耀呢。我只是没办法
忍耐这点而已喔。不管以前或现在,我都不想再当别人的部下了。所
以就换到了主人的身分。没有道理要被妳责难喔」
「───也对。我也对妳的罪孽没有兴趣」
Saber的身体,微微前倾
───离Caster大约有十公尺
这样子,Saber一口气就能靠近,将Caster解决掉吧
「真危险,难得来跟你们说话却不管我说什么。我可也是有手下留
情的喔?」
「我没有话跟妳说。干脆地在这消失吧」
Saber有了战意
我不反对
Caster身上只有血腥味
她说自己亲手杀了主人,这应该是真的没错吧
这次的袭击,也是打算将屋内的所有人全部杀死的
「」
所以,我没有理由阻止Saber
Caster本来就无法与Saber对抗
我能感觉到Caster的能力
如果一对一,那是最弱的从者
在这状况下,她就只有被Saber打倒一条路
「不行,Saber」
可是,我挥不开那莫名的不安
这不是Berserker所拥有的,绝望般的死之预感
是生理的厌恶感,还是对不祥之物的警铃呢
左手在发疼,我还没关系,但是Saber绝不能靠近那东西────
「!」
这犹豫是多余的
Saber踏着地面朝黑影疾奔
歪斜的黑影微笑了
Caster朝着奔来的Saber,毫不慌张地
「───atlas───」
『压迫』
Caster以我们无法听见的言语,念着比言语更有效地灌进脑中的咒
文
同时,世界歪斜了
不,是只有Saber周围,空气的密度变化了
「什────!」
咚的一下冲击
地面陷落,只能认为是什么巨大的东西,朝Saber直接落下了
「怎么会───什么对作都没有就发动魔术────!?」
不,有着像是咏唱的低语
咏唱的确是可以缩短的。越简单的咒文,就越能让改变自己的咒文
变短
可是,眼前发生的这个已经属于大魔术了
没有魔术师可以一句话就发动的
就算可能,也只有像远阪那样事先做好触媒吧
可是Caster只是低语几声就发动了大魔术
这不只是层次不同了
如果刚刚的是Caster的魔术,那么那家伙就不只是魔术师这种简单
的属性而已────
「Saber!」
Saber僵住了
脚仍然保持着跳离地面的样子
现在的她,被缝在空间中了
不,是Saber周围的空气像胶一般地变化着
「────!」
就算要靠近,也被看不见的膜给弹了回来
虽然这个浓厚的部分好像只在Saber周围,但只要脚踩不到地,
Saber就动不了
「妳好像小看我了呢Saber。虽然不知道妳那时代的魔术师是怎
样,但我可是生于神代的。从这些末世的魔术师眼中看来,我做的事
就像魔法一样吧」
黑色长袍中传来嘲笑声
Saber仍然被缝在空间中地,
「───怎么。妳真的只有这点程度啊,Caster」
像是感到很无聊般地说了
「对魔力!?怎么会、连我的魔术都能弹开吗────!?」
黑色的长袍后退了
一口气就将Caster的魔术无效化的Saber,这次以闪电般的速度朝
Caster接近
「────────」
可是,我
Saber举起了剑
她跟Caster已经十分接近
「────不对。不行啊,Saber」
但是,我还是像被胸中的鼓动所催促一般,拼命地朝Saber跑去
「什么?」
突然,Saber的动作停止了
Caster并没有做什么
是Saber自己在Caster身上察觉出了"什么"而停住的
「妳、那是────」
Saber急忙转过身子
可是
是早潜伏在地下吗,骷髅手臂缠住了Saber打算后腿的双脚───
─!
「───哼,虽然没料到会有预知直觉,但是这样就结束了
Saber!」
Caster从黑长袍中亮出刀刃
是把形状怪异的短刀
细致、脆弱,不适合拿来杀人的刀刃
可是Saber却一脸厌恶,而Caster就像胜券在握般挥下短刀
是因为脚从地下被抓住吓到了吗
Saber也不弹开挥下的短刀,只是呆呆地看着那────
「妳这────家伙!」
「什───」
背后传来Caster的声音
我看不到她是什么表情
我能做到的的,就只有站在Saber前面,代她接受刀刃而已
「咕────好痛!!!!」
唔,不过还真笨拙
我没有自信从正面捕捉Caster的短刀
所以我判断与其接住短刀,不如保护Saber来得确实,才像是要藏
住Saber似地抱住了她
结果,Caster的短刀就砍在我的背上────非常的痛,脊骨干脆
地挖了出来
「唔、啊!!!!」
我忍着几乎要让人哭泣的剧痛,用力抱着Saber
「士、郎?」
连在耳边的声音都听不清楚了
「退、开────Saber、向后」
在我挤出话来之前,Saber好像就猜到我的意思了
身体一下飘了起来
Saber像是要挥开抓住两脚的骷髅般地向后一跃,抱着Saber的我
也一起过去了
「士郎、你的伤────!」
Saber的声音很焦急
虽然我被温柔地放在地上,但背上的痛楚只有不断增加
就像用剪刀剪开脊背,再勉强塞进铅块一样
一阵阵的痛楚,对对,就像是把手机塞进去的感觉────
「士郎、振作一点、士郎────!」
应该还没有慌乱吧
不过Saber还是以难得的大声叫着,反而让我冷静了下来
「───笨蛋,不用那么大声我也听得到。这只是痛而已不算什么。
现在与其照故顾我,应该快吧Caster、给」
我低着头,指着Caster应该在的地方
「────是的1。我马上做个结束。请稍微忍耐一下」
Saber重新面向Caster
「刚刚的是妳的宝具吗,Caster」
Saber的声音很锐利
黑影像是很不耐地咋舌,拿起了手上歪斜的短刀
「对。不过跟外表一样很钝,连一个人类都杀不死就是了。妳
的直觉没错,关于某件事这可是万能的魔法之符喔。不想碰它的
话,就不要靠近我喔Saber」
虽然这么说,但从Caster身上感觉不出之前的悠闲
就算是如Caster一般的魔术师,只要是魔术就伤不到Saber
不管那短刀是怎样的宝具,就算再一次奇袭也奈何不了Saber了吧
「没关系,Saber。那家伙已经没戏唱了。以妳应该能轻松地、
打倒的」
我咬着牙说出指示
「哎呀,这样好吗Saber?妳的确是能打倒我。可是,这期间谁
来保护那边的男的呢。不用我说吧,我的魔术只是对妳没用而已。只
要妳一离开那边的小鬼,被逼急的我会怎么做,妳应该能想到不是?」
「────妳」
像是从肺中挤出一般的,Saber的声音
───骷髅们的声音增加了
跪在地上的我,还有像是在保护我而提起剑的Saber,渐渐被包围
了
「可────恶」
失败了
就算帮助了Saber,但我变成这副模样就没意义了
这没办法随意行动的样子,只会扯Saber的后腿而已
明明事实上,只要Saber在,Caster根本完全不是对手的────
「妳说过是来说话的吧,Caster」
「什───Sa、ber」
「主人请不要说话。现在,这样才是正确的选择」
Saber垂下了剑
在周围的骷髅声中,感觉听到了Caster的窃笑声
「就听妳说吧Caster。视情况要放妳走也可以」
「当真?妳们的命可是握在我手上喔?用这么强硬的态度,我
说不定会不小心就捏碎了呢」
「别搞错了。妳握的不是我,而只是我主人的性命而已。───不
过,要是妳把那捏碎的话我也不会容情。在此身消失之前,我会以这
把剑的全力将妳们燃烧殆尽」
全场一阵冻结
面对Saber的话语,不只Caster,连都围的骷髅们都为之震慑
「好,我不会对那小鬼出手。本来我的目的就只有妳。放走一
个主人也没关系」
「?本来就只以我为目的?」
「对啊。我不可能放过能打倒berserker的英灵的。剩下的从者只
有我跟妳,还有Lancer。只要把妳收进我方,Lancer根本不足为敌」
「───剩下三人?那么,Assassin已经被打倒了吗」
「谁知道?已经不在了那就是被打倒了吧。连主人都保护不了的
从者会消失也是当然的」
「────────唔」
Assassin被打倒了?
那柳洞寺的主人已经不在了吗
虽然没有直接战斗,也不知道真实身分,但这样一来,就又少了一
个主人
剩下的从者只有Saber和Caster,还有从那晚后就没见过的Lancer
而已───
「哼。无聊的废话就到此为止。我想要的只有妳那个宝具。不
想主人被杀的话,就乖乖地把剑交过来」
「───这才是废话。能使用这把剑的只有我。英灵应该知道,保
具只有持有人才能使用吧」
「啊啊,是这样呢。不过,这只要将妳一起收下就好了喔Saber。
不管多优秀的骑士,只要抓过来都能够予以怀柔毕竟,妳是我喜
欢的类型呢。调教起来好像会很快乐喔」
像是打从心底高兴的声音
「!」
本来几乎要切断的意识沸腾了起来
我将背上的痛楚一脚踢开,用失去感觉的双脚站了起来
「别开、玩笑了────」
我才不会让Saber因为我而被囚禁
既然已经决定要保护Saber,怎么可以因为这点程度的伤就倒下─
───!
我重新握起木刀,朝包围住我们的骷髅们砍过去
「士郎、不行!」
焦急的Saber声音
「是吗。想自杀的话,我倒不阻止」
Caster嘲笑的声音
卡唰卡唰地蠢动着的,无数骷髅们的声音
就像要把这一切都抹除一般
在一瞬间,骷髅就被如豪雨般的箭矢一扫而空了
「什────」
我呆呆地站着
如雨般落下的箭矢,像幻影般地消失了
可是,这不是幻影
因为本来群聚的无数骷髅,已经一只都不剩了
「唔、是谁────!?」
Caster抬起视线
「────────」
Saber已经注意到了吗
她比Caster更快地,怔然看着围墙上的"那个"
「────────」
那是,超出预料之外的东西
背对月光的黄金之姿
以金色的甲冑武装的那男人,带着冷酷的笑容向下看着庭院───
─
「什、什么人────」
直觉到那是将自己的手下一扫而空的人吗,Caster提高了声音
「────────」
男人没有回答。不,他从一开始就不把Caster放在眼里
他看的只有一个人
就是在我身旁的,银色骑士
「回答我、我在问你是什么人!」
Caster的声音因情绪而昂扬
然后,男人总算朝Caster看去
「────────」
被红色瞳孔盯上,Caster屏息了
男人的视线,是一片冰冷
───他不把Caster当成人看
连一旁的我也明白
面对他的Caster,就算在威压下胆寒也不奇怪
「你、你为什么妨碍我────」
Caster以颤抖的声音问了
是知道若不如此便会被吞没吧
───可是
「没有向杂种报名的道理。消失吧,小丑」
男人,以死亡宣告回应了
啪的一声
当我注意到这是弹手指的声音时,惨剧已经开始了
突然在空中出现的无数凶器,就如机关枪一般朝Caster袭去
「───Margos───!」
Caster举起了手
是盾的概念
在黑长袍的上空,作出了如玻璃般的一层膜
───这守护,恐怕可以与Berserker匹敌吧
可是,玻璃的感觉太差了吗
如水晶般展开的那守护,连一个落下的宝具都挡不住,被粉碎了
「咦────?」
错愕的声音
无数凶器毫不顾虑悲哀地歪着头的Caster,贯穿了黑色的长袍
从一开始就不留情
被长枪贯穿飘走的长袍又再次被刺穿
剑落在几乎倒下的身上,箭射在快要掉落地面的手臂上,斧头斩在
想要呼喊痛苦的头上,每一击都化为必死的断头台残杀着
完全没有生还的可能性
被完全切割解体的Caster,已经没有了人形,只是肉块推成的山
风吹了起来
失去主人的黑长袍飘走了
轻飘飘,轻飘飘地
满布伤痕的长袍,还勉强保持着原样
现在,只有这种东西,还保留着Caster的痕迹
「────────」
在这惊人的景象前说不出话
绷紧的意识,只是看着可悲地飘散的长袍
这时
「───无礼的家伙。我说了要妳消失的。应该尽快自杀才是礼貌
吧!」
金色男子以带着侮蔑的声音咆哮着
「什───」
不是错觉
当我正以为黑长袍扭曲得像蛇一般时,它已经生出黑色的翅膀正要
飞走了
可是太慢了
不知道那男人做了什么
可是,在夜空中划开一条裂痕
像是切开海面一般,在空中做出的断层渐渐将黑长袍卷入
那模样,让人联想到被卷进滚轮的人类
「啊────啊!」
黑长袍落下
下面的是毫发无伤的Caster
这次
魔剑风暴确实地朝她落下
「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
剑的数量随着惨叫而增多,而惨叫声又因那数量而更高更大声
「啊、啊、痛、拔起来、好痛、拔起来、拜、托!!!」
Caster也跟Saber一样,有自我再生的能力吗
即使被剑贯穿也不会致死,那模样实在太过凄惨
雨停不下来
每个凶器都不同形状,没有相同的
而且,虽然不想承认,可是────那每一把凶器,都是可跟从者
们的"宝具"匹敌的魔剑、魔枪一类
「骗人、不可能、有这种、事───不可能、有这荒唐、的数量─
───」
可说是无穷无尽的宝具之雨
在其下挣扎着的Caster,实在太过────
「咕、啊呜、会、死?我、会死?居然、居然、会死得、
这么荒谬、怎么会、啊哈、太奇怪、太奇怪了、这是、骗人、啊哈、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然后就结束了
与原本隐藏着Caster的黑雾一起,魔术师的从者消失了
让人以为会无限持续的循环拷问,其实还不到十秒
这段时间
Saber只是,盯着站在围墙上的黄金骑士
「哼。凭一介魔术师居然想捕捉骑士王,就是说说也是重罪。那是
身为王的我的东西。对付想对王的宝物出手的人,串刺才正好适合吧」
「接下来,好久不见了哪Saber。妳还记得我所下的决定吗」
男人状似亲密地说了
「──────」
Saber没有回答
可是,她盯着那男人气势,跟往常不同
「妳这什么表情啊。想说妳还没有觉悟吗?从那之后已经十年了
喔。该是已经下定决心的时候了───啊啊,不过这好像只有我吧。
对妳这不过是前几天的事呢。真是的,居然让男人久等,真是笨
女人」
男人愉快地笑了
胸口一阵压迫
也是因为看了刚刚的惨剧吧
但是,对着以荒谬的眼光向下看着Saber的那家伙,我更想吐
「────。还有杂种活者吗」
男人不高兴地说着,朝屋内看去
「?」
在那边───通往客厅的回廊上,是依莉雅跟远阪
「那是,什么」
依莉雅像是看到鬼一样地抬头看着那男人
她拼命地仔细看了之后,像是不敢相信一般摇着头
「骗人───你,是谁」
「嗯?白痴,看不出来吗。我是妳很清楚的一位英灵吧」
「────骗人!」
依莉雅从回廊跳出来,像在挑衅一般盯着那男人
「不认识。我才不认识你。不可能有我不知道的从者存在
的!」
「什────等一下、依莉雅!」
我出声阻止也赶不上了
依莉雅放出的魔力块,一直线地朝男人炸裂
铿的一声
男人什么都没做
只是在他面前出现了如镜子一般的盾,反射了依莉雅放出的魔力块
「咦────?」
如果专心地放出魔力的话,根本没办法对这种事做出反应
依莉雅面对自己放出来的魔力块,只是呆呆地站着────
「────挡下了」
因为远阪急忙介入,才算是得救了
「呼呣。原来如此,这次又有奇怪的种类哪。是为了不重蹈覆
辙,多做了点手脚吗」
男人的视线像在舔舐着依莉雅一般
跟对着Saber时一样,那是把玩着自己的所有物时的冰冷视线
「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
厌!我、我讨厌你!」
依莉雅虽然被远阪从后面抱住,但还是瞪着那男人
「我可不管妳的事。赶快打开吧。看,难得的第五人哪」
男人平淡的声音
这有什么样的效果呢
「啊────呀、嗯────」
依莉雅猛烈地颤抖后,就垂下头失去意识了
然后就结束了
没有什么事会再发生了
我跟远阪,都只能抬头看着那男人
我跟远阪都了解
那家伙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这时我或远阪只要一出声,在那瞬间就会面临跟Caster一样的命运
「────────」
但是,只有Saber不同
她带着与我们不同的沉默,看着黄金的骑士
「───我问你。为什么你会在现世出现,Archer」
Saber压抑着的声音
对她的话,我跟远阪都只有惊愕
「没有为什么吧。圣杯是我的东西。来拿自己的东西有什么错吗」
「开玩笑。你不是那样的英雄。不,你本来────」
「住口吧。如果再说下去的话,就非得战斗不可了喔骑士王啊。─
──不,虽然我本来就有这意思,但被扫了兴了。以庆祝再会来说,
这里太简陋了哪」
说着,男人转过身
大胆地,毫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地以背部相对
「我们会再见面的Saber。我的决定从那时就没变过。在我下次来
之前,下定决心吧」
男人消失了
原本如此绷紧的空气松了开来,庭院回到平常的寂静
但是,变回来的只有这样
卫宫邸被损毁,依莉雅失去意识
无言地背对我们的Saber,仍然背负着沉重的沉默
在客厅铺下棉被,让昏过去的依莉雅躺着
虽然失去意识,但依莉雅的表情很平稳,看起来像是没有问题
「喂、不要看旁边!绷带会松掉的不是!」
啪的一声,背上被打了
「好痛!远阪、妳对伤员做什么啊!」
「啰嗦,难得我给你治疗,稍微乖一点。来,右手抬起来。虽然我
觉得没必要,但就姑且涂点药吧」
「唔────好冰喔,这个」
「有触觉就是没事的证据喔。来,包绷带啰」
远阪灵活地从我的右肩缠上绷带
时间过了十点
在Caster那件事之后,回到客厅的远阪开始帮我治疗伤口
虽然她要治疗,但伤口已经大部分合起来了,只剩下形式上的处理
而已
「好,结束了。不过,这身体真乱来呢。有这种治愈能力的只有吸
血鬼之类的生物喔。你啊,真的是人类?」
总觉得,妳之前也说过类似的话啊
「我说啊,我是正常的人类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问我也
没用啊」
「开玩笑,正常人被切到脊髓会这么有精神吗。虽然因为很方便就
没追问,但也让人有点不舒服了喔。你该不会是从什么只要头不断就
不会死的地方出生的吧?」
「」
不知道在生气什么,远阪好像真的在怀疑的样子,很可怕
这家伙,说不定哪天会拿手斧来砍我的头
「哪,Saber也这么想吧。虽然我想原因在Saber身上,不过也太
过不死身了」
「啊?士郎的治愈能力不是士郎的东西吗?」
「怎么可能嘛。妳觉得只记得一个"强化"的士郎,有可能精通那
么高等的技术吗?这家伙的荒谬身体,一定是因为与妳的联系喔。
是不是Saber的自我回复能力,就这样流到士郎身上了」
「是这样吗。我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感到这种联系。这样子现在
如果我的魔力没有流向士郎也很奇怪,而且,首先我的自我治愈能力
就没有士郎那么强────」
「Saber?怎么了,脸色突然变差了」
「────」
Saber像是没听到远阪的话,看着虚空
「不会吧,这不可能」
Saber微微摇了摇头,视线低了下来
「?」
「?」
我不由得跟远阪对看
Saber的态度从刚才就怪怪的
不,我知道原因
从那黄金的骑士出现之后,Saber就缺少了平常的霸气
「算了,士郎的事先放着。对了Saber,妳跟刚才的家伙认识
吧?那个金闪闪说Saber是他的东西呢」
「」
Saber没有回答
很明显看得出来,这件事不太好说
但是,我还是想知道答案
远阪的问题,也就是我的问题
「───Saber。知道的话就告诉我吧。刚才的家伙是怎么回事啊。
Saber刚才叫那家伙Archer对吧」
「是的。虽然不想承认,但我认识他。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从者只有七名。他不可能会被召唤」
「从者───那家伙,果然是从者吗」
不,这一眼就看得出来了
只是在这情形下,会有很大的问题
「他的属性是弓兵。当然他与跟凛订契约的弓兵是完全不同的英
灵,能力和身为英雄的气质也相差甚远」
这我也知道
虽然只是一下子,但也十分足够让我感受到那是怎么样的一个怪物
了
「等一下。这样很奇怪。如果那家伙是弓兵的从者,那就是第八人
了喔。在同一期间能召唤的从者是以七人为限吧。不可能会因为数量
减少就补充的。而且圣杯本来就没有召唤七名以上的魔力」
「从者只有七人,这是一开始召唤时的限制吧。那要怎么叫出第八
人────呃、等一下。Saber妳是在上次的战争遇见他的?」
「没错,凛。上回圣杯战争的最后一日,我与他在火海中战斗」
「────」
一瞬间,身体绷紧了
Saber,在火海中战斗?
现在还惊讶什么
我早就从言峰神父那听说,那场火灾是圣杯战争造成的了
那就不用惊讶
因为───我过去都是,无意识地一直努力不去想这件事的
「结果呢?妳确实打倒那家伙了吗?」
「没有打倒。不,我没办法打倒他。因为,我」
「───反过来输给那家伙了。跟这次不一样,确实被召唤而应该
无敌的妳也对付不了他吗?」
Saber低着头没有回答
这只表示了肯定的意思
「Saber────赢不了?」
不是现在不完全的Saber,而是毫无窒碍的Saber也赢不了?
这种事,有可能吗
的确以身为剑士的强度来说,Saber也不是无敌的
事实上,Saber是比Berserker来得弱
可是Saber有那个宝具
虽然其它从者的宝具也很强,但Saber的宝具却远超过他们
我不觉得有什么英雄是以这圣剑还打不倒的────
「那就确定了喔。那家伙,不是在这次战争被叫出来的,而是从上
一次就留下来的从者吧?不然道理说不通」
「────!」
思考被中断了
不是因为同意远阪的话
只是她刚才说的,正是我从昨天就在心中假想的希望
「可是,这样」
「没什么可是。除此之外没办法说明。一次圣杯战争只能叫出七名
从者。要是有其它的从者在,除了是上一次留下来的『赢家』以外还
能是什么?」
沉重的沉默
可是
这家伙,为什么心情这么好的样子
「远阪,妳在高兴什么啊」
「当然啊。因为有前例在了喔?虽然不知道那家伙是什么人,但
总之就是在上次战争中存活到最后的从者吧?那么那家伙已经得到
了圣杯。然后因为圣杯的恩惠而一直留在世上」
「────」
「这也就是只要得到圣杯,就能让从者留在世界上的范例不是吗。
我还想赶快把他抓来问个清楚呢」
────啊啊,没错远阪
虽然不知道那家伙是什么人,但他是从者,而又从上次的战争留到
现在
那么,就是代表Saber也能一样留在这边了
「不过,就算不知道那家伙是什么人,又有什么目的,但他是该打
倒的敌人这点应该没变。Saber,那家伙的真实身分是什么?」
「我不知道。在上次战争中,我到最后仍然不清楚他的真实身
分。那个英雄,没有可以做为代表的宝具」
「没有可以做为代表的宝具?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没有从者
没有宝具吧。而且那家伙,刚才───」
「对啊,刚才用了一大堆不是吗。有这么多的话也不用费功夫去找
吧?只要从宝具的外形,寻找配合的英雄就好了」
「那我问妳。刚才的宝具,有那一个是凛有印象的吗」
「当然有啊。这个」
远阪陷入沉思
盘起手来想了大概一分钟
啊咧?远阪歪了歪头
「────骗人。这,不可能」
「?怎么了远阪。什么骗人啊」
「───不敢相信。那个染血的大概是xxxxx,像镰刀的则是xxxxx
吧。还有些看起来像中国的东西,好像也有不动明王的那个───」(译
注:我找不到此处的武器名称,若打上日文会影响bbs阅读,故以xxxxx
代替)
一个人低语着的远阪,看起来很危险
越想就越会钻牛角尖,指的该不会就是这样吧
「这个,那个跟Saber的剑很像不过应该是不同东西。那种朴素的
设计像是从北欧来的,话说好像大部分魔剑的原型都是来自北欧──
──」
远阪伤脑筋地咬着牙
「喂,远阪」
放她这样百害而无一利
不在这时阻止她的话,一定会波及到这边来吧
不用说,主要是波及到我
「远阪,远阪─。好了啦回来吧─」
「啊啊真是、闭嘴啦士郎!你一直打岔让我脑袋都混乱掉了不是
吗!」
「不,我没有要打岔。妳在想那家伙的宝具吧?以形状来说的话,
有xxxxx和xxxxx,还有xxxxx、xxxxx、Kaladbolg,啊啊,还有Gaybolg
吧。还有个中国风的不知道是什么,不过有名的就这些吧?」
「唔答对了」
远阪好像很不甘心地盯着我
面对这种表情该说是困扰,还是抱歉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好像在脑中浮现而已
「不过,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没有英雄有这么夸张数量的宝具
的。不,这些出典根本就一团乱,不知道是怎────」
「嗯。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分。英雄之证的宝具,对那男人
来说有如纸屑一般。因为数量实在太多,没办法追查Archer的真实身
分」
两人陷入苦恼中
不过,有那么多宝具的确也没办法确认真实身分
这就叫藏叶于林吗
「士郎。你有什么想法吗」
远阪一脸不高兴地瞪过来。嗯,绝对是在迁怒
「什么想法啊」
「就是有没有注意到什么或是什么推理啊,总之就是瞬间的灵感
嘛。我们需要的是有意外见的意见喔。因为要解决僵局的只有靠偶然
了」
呼呣。这倒也有可能哪
「哈哈哈,原来如此。───妳把我当笨蛋了是吧」
「真失礼,只是不当成战力而已喔。那,怎么样」
「我投降」
我老实地举起双手
远阪像是很可惜地低低唔了一声
「那结论只有一个啰。Saber,妳想那家伙用的会不会全是赝
品?不然无法说明吧」
「同意。可是────」
「?不,那不是赝品喔」
为什么远阪会有这结论啊
如果是假的宝具就根本不可能贯穿Caster的魔术不是吗
「哼嗯。卫宫同学,根据呢?」
「就说那是真的了嘛。或者更应该说其它的才像赝品」
「啊?」
「不,这只是直觉。那个,我没办法说明清楚,不过那全是真
品喔。虽然我想Lancer拿的Gaybolg也是真品,但刚刚那家伙用的我
想也是真的Gaybolg」
「???」
呜哇,这表情让我更难说明了
不,我到底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只是,我能够确实感觉到,那家伙用的宝具全都是真品
是因为在与Berserker的一战中用了"投影"的关系吧
看到那庞大数量的宝具,我每一个都能读出是真品
优秀的武器中有思念寄宿,只是模仿外型的东西总是缺少一部分
这是我在模仿Saber的剑时知道的事
从这来说,我想那从者的宝具全都是拥有完美形体的东西────
「算了,士郎的话就先放一边。既然不知道那家伙的真实身分,
那接下来就是他的目的了」
远阪朝Saber瞄了一眼
「那家伙当然也想要圣杯,不过我还在意一件事。Saber,我可以直
接问吗?」
唔哇。这家伙为什么一碰到这种事就会笑的这么邪恶啊
「这是什么意思,凛。有事想问的话,就不需要客气」
「是吗?那我问了,Saber对那家伙怎么想?从那家伙说的话
看来,好像对Saber很着迷的样子」
「」
虽然不是模仿远阪,但我也看了Saber一眼
我觉得远阪说的话有点微妙的错误,不过那家伙的确对Saber有所
执着
不,那不是什么执着
那家伙从一开始,就只把Saber当成自己的东西来看
「他在想什么,这不是我能知道的。不过在上回战争中,我记
得有被求婚过。当然,我是以剑将其拒绝了」
求、求婚,是那个求婚───!?
「什───────」
那从者在想什么啊───!
「唔哇。虽然该不该高兴有点微妙,不过也不会不舒服吧?成了
从者还会被求爱,还真是有女人的福气不是吗」
「没有这回事。我本来就没有这样的自由。我的目的就是得到圣杯。
───老实说,那种戏言只会让我不快」
「是吗?就算Saber这样那家伙还是很固执嘛。那种类型的啊,
就算对方拒绝也不会停的啦。Saber也很顽固,说不定那种家伙还比
较适合喔」
不知道在高兴什么,远阪说着随便的话
远阪好像因为能跟Saber说这种话而很高兴,Saber也是,明明就
很没兴趣的样子
「就是说了我对那种事没有兴趣。虽然他的确是优秀的英灵,但想
法跟我差太远了」
却还一副正经地回答
「嘿─,士郎你听。Saber说对男人没兴趣呢─。放心了吗?」
「凛,我想刚刚的话跟士郎没有关系。妳说的话,有点奇怪」
「也是呢──。刚刚是我失言了。不过有什么奇怪的,那是因为奇
怪才会奇怪啊」
远阪坏心眼地窃笑着
感觉那眼神不只是玩弄Saber,还连我一起卷进去了
「─────────」
不知为何觉得不快,我不说话地站起来
「啊咧?等一下,士郎你到哪去」
「泡茶。嘴巴干了。顺便泡妳们的」
我哼了一声就走向厨房
虽然不知道理由但就是不爽,决定要给远阪泡一杯非常涩的茶
「那我先回房间了。复杂的事就留到明天,依莉雅起来后再说吧」
缠了Saber一阵后,远阪一口气喝光涩茶站了起来
「啊啊,赶快睡吧。别给我回来了」
「是是。那接下来拜托你啰」
不知在高兴什么,远阪到最后都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往别栋走去
「──士郎要怎么做。就算伤好了也不能勉强,今晚应该休息不是
吗」
「啊啊,我是这么打算。不过我再照顾依莉雅一下。没问题的话就
会到和室去睡的」
「是吗。那在那之前我也陪着吧」
之后,对话就中断了
因为远阪很聒噪,一下静下来就让人坐立不安
不,不是坐立不安吧
是因为有在意的事,还有非说不可的事,才会让人如此心急
回想起来,我该跟Saber说的话还都没说呢
圣杯的事
还没有死去的她
结果就算得到圣杯,也不会给名为阿尔托莉雅的少女任何救赎
理由不用说
因为她到了现在,还没有自己的愿望────
「Saber,刚刚的事啊」
我与Saber对看
她的眼神很尴尬,好像察觉我想要说的事了
「是的。有什么事吗,士郎」
平静的声音,牵制住我想说的话
但即使如此,我还是得说
「就是刚刚的事。远阪也说了,只要得到圣杯,从者就能留在这边
吧。那────」
「不,我没有留下来的打算。得到圣杯后我就只有回到原来的我那
边」
「然后重新选定王吗。不去救将死的自己,而要从头重来吗」
「是的。守护国家是王的义务。因为我的力量不足,至少必须选出
适任的王才行」
她就像在说他人的事一般地断言
「────」
是这些话,让我生气了吗
「───妳这笨蛋,该清醒了吧!跟王的责任没有关,既然
sber现在就在这里,那就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啊────!」
「────」
「我不会认同其它的目的。Saber很强的吧。那就快点结束这战争
得到圣杯,不用做什么从者了!有愿望的话,就不要从过去重
来。想要改变自己的话,就不应该从过去,而是要从现在找方法挽回
啊───!」
Saber没有回答
她轻叹了口气后
「士郎,你很啰嗦。希望你不要再说这件事了」
干脆地,拒绝了我的话
「而且,并不是有圣杯就能留在这个时代。Archer那个从者并
不是因为得到圣杯才留下来的。因为,在上一回的战争中是不可能得
到圣杯的」
「?Saber,这是什么────」
「不可能得到一个不存在的东西吧。那一天。镇上被火焰包围之时,
圣杯被破坏了。───因为那背叛我的主人,卫宫切嗣的关系」
「─────」
视野变窄
我用手撑住了向后倒下的身体
「妳说,卫宫、切嗣?」
「是的。十年前,在上次的圣杯战争珠我的主人是他。我跟切嗣获
胜到最后,圣杯被交到切嗣手上。因为Archer跟他的主人还在,接着
只要打倒他们圣杯战争就应该结束了」
「可是,切嗣舍弃了圣杯。结果,镇上被火焰包围。那男人命
令我破坏圣杯。因为能触碰圣杯的只有从者而已。切嗣用了最后一个
令咒,以我的手强制将圣杯破坏了」
「失去圣杯后从者就无法留在世上。我也不觉得切嗣想把我留下
来。我的记忆就到此为止。没有跟Archer分出胜负,也没能质问背叛
我的切嗣」
「────────」
这件事,我倒也不是没想过
老爸也是魔术师。既然一直住在这镇上,就不可能与圣杯战争无关
不过,这────
「为什么之前不说老爸就是妳之前的主人啊,Saber。」
「通常,从者不会拥有过去的记忆,同一个英灵也不会再以从
者身分被召唤出来。我是从者中的异例。所以,我判断不应该说跟这
件事有关的事。而且,我不是很想对士郎谈论,切嗣是怎么样的
主人」
「?不是很想谈论,为什么啊」
「士郎。就像你梦到我的过去一样,我也看到了你的过去。对
你的事我感到惊讶,不过对切嗣的改变,我几乎无法置信。在士郎的
记忆中,卫宫切嗣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可是,我记忆中的他却不是那
种人」
「以一句话来说,他是典型的魔术师。只对自己的目的有兴趣,
不管有什么障碍都加以排除。在他身上,几乎看不到人类的感情。在
我战斗期间他只跟我说了三次话。我想也不用说那是什么话了」
「────────」
「他并不残忍,也不是杀人鬼。可是,他没有情感存在。就像他把
我当成道具来使用一般,他也把自己看成道具」
「切嗣抑制了诸多感情,杀死了诸多敌人。我不知道是什么让
他相信着以至做到如此地步的。只是,在他的目的,圣杯之前,他命
令我破坏圣杯。老实说。我从没有如那时一般,诅咒着令咒的存
在,还有背叛我的人」
───Saber的话中,有着真实性
不,应该全都是真的吧
仔细想想,我只知道十年前,那时以来的切嗣是怎么样的人
我没办法知道在那之前的切嗣是怎么样的人───也没必要知道
就算卫宫切嗣是个冷酷的男人也一样
收养卫宫士郎的人,真的是像个笨蛋一样的小孩子
所以,对我来说只有这是真实
只是,让我有点心痛的是
如果切嗣真的是冷酷的人,那他的最后,实在太过空虚了───
「是吗。那我会叫出Saber,也是因为是切嗣的儿子吗」
「我不知道。切嗣是以正规的方法召唤出我的。主人适合度高
的切嗣,好像是被历史悠久的家系雇用而参加圣杯战争的。据说主人
的准备,全都是那家系负责的」
「他们从科威尔发掘出我的遗物,委托切嗣参加圣杯战争。切嗣就
以那为触媒召唤出了我。所以切嗣本人并没有吸引我的因素,也并不
是属性相近的关系。士郎会召唤出我,应该是由于别的力量吧」
我了解了
老爸曾是主人的事,并不会让我很惊讶
意外的是,那时的从者是阿瑟王也就是现在在我眼前的Saber
还有一件事
Saber说,圣杯被破坏了
那么───这场战争,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意义了吗
「我不懂哪。Saber从一开始就知道已经没有圣杯了吧。那为
什么还会想参加这种荒唐的战争啊」
「我的确不清楚圣杯的有无。但既然我被召唤了,那没有圣杯
就很奇怪。你忘了吗士郎。我是为了得到圣杯而成为从者的。反过来
说,就是我不会被叫到没有圣杯的地方」
「啊────不,可是。这样子,圣杯是被破坏后还可以修复的东
西吗」
「不。圣杯不只那么简单就能代替的。曾经被破坏的圣杯应该不能
修复吧」
「那────」
「可是应该是有圣杯的。从者是被圣杯的引力拉来出现的的。没有
圣杯也就不会出现从者。那个神父也这么说过不是吗」
「神父────是吗,那家伙」
住在教会的,圣杯战争的监督者
管理圣杯的那男人,应该能回答所有的疑问吧
上次战争的结果
被破坏的圣杯的去向,还留在世上的弓兵从者
还有,对───切嗣在战争最后是看到了什么,才破坏圣杯的
一个人醒来
虽然身体恢复了,但Saber还是得定期地睡眠
回房之后Saber很快就睡了,我也为了让她放心而躺下
这是一小时前的事了
现在时间过了十二点。这个时间,就能不被Saber和远阪发现
地出门
我不出声地到了外面
虽然想过要骑脚踏车,但吵醒那两人就很麻烦
就用走的过去吧
没有人的感觉
就算是深夜,这样的寂静也很异常
空气冻结了,建筑物内也感觉不到生气
相反地,在脚下,地面之下,却感到有着什么漆黑的东西在涡卷着,
让人感到矛盾的热度
在我被依莉雅抓住的几天中,镇上发生什么事了吗
到处都感觉出满溢着,有什么不好的事将要发生的预兆
「应该不是,我多心了吧」
突然,我抬头看向远方的山
远离镇上的柳洞寺,从这里看来只像一团黑块
只是,那看起来
就像是在,夜晚的气息中鼓动着一般
过了黑暗的河流,我走向新都
「────是吗。从那之后,已经过了十天了吗」
在那一天
第一次与Saber相会的夜晚,我们与远阪三个人一起走在这桥上,
现在感觉就像很久以前的事
───看到教会了
『到目前为止,一次都没去过』
虽然我对远阪这么说,但我跟那教会也是有一点因缘的
毕竟,我来应该是会被那教会收养,被分到某个寄养家庭去的
「卫宫家,或那教会。想想,差别还真大哪」
十年前
在那病房中的小孩们全都是孤儿,暂时被教会收养
而我是在那孤儿中唯一一名,从病房被领养的
是因为如此吧
总觉得很抱歉,因此下意识地避开那教会
十一天以前的晚上,会跟远阪说是第一次到教会,就是这个原因
教会中亮着灯光
虽然不擅长应付那神父,但我有事必须问他
「────好,要上了」
我轻轻地深呼吸一下,推开沉重的门
「言峰神父,在吗」
我一边出声一边向前走
礼拜堂内感觉不出有人
虽然亮着灯,但这过于广大的寂静,反而让人比一团黑更紧张
「喂。没人在吗」
没有回应
也不能在往内走下去,今天就先放弃,回去吧────
「唔!」
我急忙朝发出声音处回头
「卫宫士郎吗。在这时候有什么事」
「────────」
突然的会面下,我一时找不到话说
「夜也深了。我也要睡了,不过───看你那表情,好像打算来告
解哪,卫宫士郎」
言峰好似很无趣地说着,转回他进来的门
「啊───不,等一下。那个,我来是有是想要问你」
「我知道。虽然不是正常时间,但我也不会赶走来者」
说着,言峰打开了通往教会深处的门
「跟我来吧。应该是跟圣杯战争有关的事吧。不能在这里说那种有
血腥味的事」
也不等我回答,言峰就走进里面了
「────」
都来到这里了,不能什么也不做就回去
我为了不被言峰的气势压过而打起精神,朝教会深处走去
「哇───虽然外面也很了不起,但里面更精致呢」
这是,中庭吧
眼前的是给豪华得给言峰一个人住太可惜的庭园与走廊
「在做什么。有话要说就到这边来」
神父转过不知道第几个转角
「可恶,还真不等人哪,那家伙」
我一边碎碎念,一边追着言峰
教会的路有点复杂,现在只有乖乖跟着言峰
「────────」
一间朴素的石造房屋
跟那礼拜堂和中庭的优雅相差甚多的这里,好像就是言峰神父的个
人房间
「不巧酒喝完了哪。没能拿什么东西出来,原谅我吧」
神父一边重重地坐进沙发,一边这么说着
「────────」
淡淡的味道是酒还是什么的味道呢
能够让味道渗进这房间,应该是相当喜欢的东西吧
「怎么了,不是有话吗。看呆在那可是很困扰的」
「───谁、谁看呆了啊!只是这房间让人很意外才吃惊而已,
我马上把事情解决回家!」
「这样就好。我也没有闲到能陪小孩玩。问题尽量简短吧」
「唔」
我果然不擅长应付这男的
心底像是被看透一般,正面对峙着就会被气势压倒
「那,有什么话卫宫士郎。我能告诉你的应该都跟你说过了」
「骗人,你应该知道的。知道老爸曾是主人,最后还将圣杯破
坏的事。因为你是管理圣杯的监督者!」
「喔。Saber自己这么说的吗」
「啊啊啊,我听说上次的圣杯战争就这样结束了」
「────────」
神父像在考虑一般陷入沉默
「呼呣。从者拥有上一次的记忆,这是异常的。是剑士故障了
吗,还是那个剑士本身就异常呢。反正,不能说是一般的从者哪」
「英灵不会有记忆。在过去、现在、未来的诸多时代被叫出的他们,
要是有记忆的话会产生矛盾。他们有的只是死前的记录。死后,成为
英灵后所发生的事应该是完全无法记忆才对────」
是无法了解吗,神父思索着
是吗
因为不知道Saber还没完全成为英灵,才没办法解决这问题吗
「不,不是这样的。Saber的状况好像跟其它从者不同」
「状况不同?原来如此,特地来这是为了这个吗。好,说说
看吧」
「────────」
虽然对他骄傲的态度有点反感,但现在不是反对的时候
虽然不爽,不过这神父说不定能给一些明确的答案
「就是,Saber好像还没死。那家伙还没订下成为英灵的契约。那
家伙在死前希望能得到圣杯,而代价是答应成为英灵。所以那家伙还
没死。她说在得到圣杯前不会完全死去,得到后才会成为完全的从者」
「还没死就是还留在轮回之围内吗。不是像其它英灵一般脱离
时间轴?」
「啊啊,我想是这样。远阪也说,Saber是一个人停留在时间里」
「───是吗。不像英灵是做完事情就消失,而是在得到圣杯前以
英灵的身分被驱使是吗」
「可是,那个因为还没得到圣杯,所以每次虱败就会回到死前的自
己身上。然后这次被叫出来时仍留有上次的记忆。───哼。都要死
了还追求圣杯,英雄真是让人搞不懂哪。而且就算得到了,等着的也
只有以从者的身分被役使而已」
「对。就算得到圣杯,实现了那家伙的愿望───那家伙也只
会变成跟其它的从者一样吧。我就是这点不懂。从者到底是什么。
虽说是把英灵当成使魔,但也会有像Saber一样矛盾的英灵吗」
「谁知道,这部分的系统我不懂啊。魂的永续。从者系统就是
以这秘法做出来的。这就只有当时建构的人才知道了」
「?───魂的,永续?」
「不,只是原本是那样罢了。跟这没关系,忘了吧」
「那么卫宫士郎。也就是说,你想要让那个剑士脱离从者,对吧?」
「────」
这是,被说中了吧
我是觉得Saber的状况很奇怪
想要得到圣杯是没关系
可是,在那之后只有自己的消失在等着她
选出阿瑟王以外的王,将阿瑟王从历史上消去的时候
她还是要以名为阿瑟王的英雄身分被役使,我觉得这错得太离谱了
所以───如果她能够脱离从者,以一般人的身分生活的话───
「这是不可能的。死人无法复活。就算在时间中停滞,对我们来说
Saber已经是死人。她会被叫到现世是因为圣杯的力量,而她也接受
了成为英灵的条件吧。不追求圣杯的话,她就不会以从者的身分被召
唤。而既然追求圣杯,迟早就会变成完全的从者吧」
「就算这次失败了,她也有无限的机会。因为Saber还黎在时
间轴中,不能同时进行"得到圣杯的机会",也不能将失败过的试炼
重来。失败过的试炼,再做几次都会失败。正是因为体验过那结果,
才无法改变已决定的结果哪」
「不过即使如此,要得到圣杯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吧。得到圣杯的机
会,可不只有这圣杯战争。与"圣杯"有关的试炼存在于各个时代。
只要从头到尾一个个试过,一定能得到圣杯」
「她本来就是『结果得到了圣杯』,才会以英灵的身分被召唤
的。要让你的剑士脱离从者的方法,在那个出现于你面前时就不存在
了啊」
「────」
果然,是这样吗
只要Saber追求圣杯,就没有脱离从者的方法
结果,只要Saber不为了自己而使用圣杯,那家伙就会永远如此
就算这圣杯战争结束,没有必要战斗之后
如果没有得到圣杯只有赶往下一次机会
如果得到了圣杯,就会变成英灵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被驱使于各
个时代───
「那。不管有没有得到圣杯,那家伙都会一直是从者吗」
「不,也不尽如此吧。如果圣杯真的是万能之杯,就能够拯救Saber」
「咦───?可是,你刚才说,那是不可能───」
「啊啊,要让Saber脱离从者是不可能的。不可你希望的是,让Saber
以人的身分留在这世上吧。这就不是那么难了。圣杯战争结束之后,
从者然仍能够如人类般活着。不过,死掉的话就会回到死前的她身上
去了」
「───那,要怎么做」
「因为英灵跟从者是相似但又不同的东西啊。通常,以英灵身分被
召唤出来的东西没有意志。他们只是为了完成目的而被召唤出来,然
后就消失」
「可是从者不同。他们是因圣杯而被叫出的"本体"哪。既然如此,
只要留在世上就能如人类般生活」
「这种事,办得到吗。Saber说她在上次圣杯被破坏时就消失了。
要是没了圣杯,从者不是就不能留下来吗」
「当然。叫出从者的是圣杯,之后维持他们的就是主人的工作。不
过,这也是有圣杯帮助的呢。本来,以一名魔术师的魔力无法维持从
者。要是没有圣杯这个强大的魔力提供来源,从者就会消失」
「对啊。那么」
「不。不够的话只要补充就好了不是吗。对从者来说,魔力提供不
过是种代替行为。他们的本质是食魂者。如果存在浓度变薄,只要补
充别人的魂就好」
「什────」
就是说要像慎二一般,随便袭击别人吗
「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这么做!而且我也不认为Saber
自己会靠那样做来留下来!」
「是吗。那么,就只有使用圣杯的内容物了。───很简单。如果
你真的想让Saber像人类班地活下来,就让Saber把圣杯喝下去就好」
是早就预料到我的反抗了吗
神父的眼神告诉我,他一开始就想到这结论了
「───那是指,用圣杯来实现我的愿望吗」
「不是。这跟你的愿望没有关系。圣杯的内容部就是如此。凛没告
诉你吗?从者能够借着喝下满溢杯中的水来获得现世的第二次生
命。不过,以这时代的使魔来说立场是太确定了哪。肉体仍然是从者,
但只要主人活着就能一直留在世界上」
「────可是,这样子」
结果,还是什么都没解决不是吗
就算能留在这世上,如果还是从者就没意义了
没有主人提供的魔力就无法存在,而且就算长留在世上,死了以后
还是只有回到那山丘上
而且,Saber不可能做这种事
那家伙对第二次生命没兴趣,还说要将圣杯用在别的事上
啊啊,不对,更根本的事───一切关键的圣杯,还留在这世上吗
「我懂了。结果,只有得到圣杯才行吧。可是,圣杯存在吗。
如果老爸已经破坏的话,就已经」
「已经,怎么样」
「如果没有圣杯在的话,就没有理由战斗了。这种愚蠢的互相
残杀就没意义了」
「没有理由战斗,吗。现在还在说什么啊。────你本来,就没
有什么理由」
被这么一说
时间一下停住了
───没有战斗的理由
这是以前,这个神父说过的事
那时───在那时,我才刚成为主人,战斗的理由很薄弱
所以我听过就算。当成一般的讽刺话没有去管他
可是,现在呢
我有战斗的理由。如果有圣杯在的话,就要结束这种战争,然后,
如果可以的话,将圣杯交Saber
我有战斗的理由
确实有理由的
尽管如此,为什么────会因为这平常的一句话,就像是要吐出
胸口中一切般地颤抖着呢───
「───算了。现在不是切开卫宫士郎的伤口的时候」
有声音
是我不太想听到的,男人的声音
可是,现在因为他的声音,停下了不明来源的呕吐感
「圣杯是存在的。本来圣杯就不过是个容器哪。不见的话,本来准
备它的人再准备一个就好了」
「?本来准备它的人再准备一个圣杯是这么简单就能做好
的东西吗」
「如果只是做出容器的话哪。当然,适当的技术是必要的,不过要
是没有这技术,圣杯战争本来就无法成立」
「本来。圣杯就不是承受神之血的杯子,而是从古代流传的魔
法之釜的原形。你如果也算是魔术师的话就知道吧。乌托邦。据说在
英文中意为"无法到达之地"的那里,有着能实现愿望的"万能之
釜"。而有几个魔术师,企图再现这个许多神话之根源的"万能之
釜"」
「那就是爱因斯柏、马基里及远阪三家。他们接连数代皆探索着再
现"万能之釜"的仪式,而在两百年前完成了。那就是第一次的圣杯
战争───在不过是人工物的圣杯中降灵出"万能之釜",打开一条
道路的仪式」
「爱因斯柏?那个,就是依莉雅的家族吗?」
「没错。爱因斯柏家在黄金之线的传承上相当优秀,制作圣杯复制
品的技术已经是神的境界了。不过只是如此无法叫出圣杯。还需要适
合的土地,与强力的咒缚。提供这个的就是远阪与马基里」
「当时,教会与魔术协会互相残杀的正热烈哪。于是仪事就选在教
会注意不到的极东之地。爱因斯柏家是清楚这点才拉远阪家为伙计的
吧。远阪是这一带灵地的主人,其祖师也是降灵术的大家。对爱因斯
柏来说,没有远阪要召唤圣杯是不可能的」
「可是,只有两家容易引起背叛。是认为事情应该三分而行的吧,
远阪也向马基里提出了这件事马基里也是传承长久的名门哪。在与使
魔有关的事上拥有优秀的技术。做出束缚从者的令咒的也是马基里」
「然后他们就为了召唤圣杯而团结了起来,但一旦成功后就只
剩下互相残杀。圣杯降灵的第一次,好像就在他们互相残杀之间结束
了。然后过了一代又一代,做出了圣杯战争的规则,只有形式上回到
了原本的合作关系」
「远阪提供土地与形成从者的系统,马基里提供束缚从者的令咒。
然后爱因斯柏则转备让圣杯寄宿的容器。这就是他们达成的合作关系」
不知道在高兴什么,神父好像很快乐地继续着
可是,是这样的啊虽说圣杯战争是一种仪式,但提案者是依莉
雅和远阪的家吗
「就是这样。因为准备圣杯的是爱因斯柏哪。上次被切嗣背叛的他
们,这次投入了最强的王牌。恐怕圣杯是在爱因斯柏的女孩身上吧」
「────?」
圣杯在依莉雅身上?
奇怪,她应该没有这种行李啊
「好,这样你满意了吧。我是不知道你在烦恼什么。可是,解决的
方法只有圣杯。知道的话就早点回去吧。战争还没结束。也不带着
Saber就出门可不明智啊」
「多管闲事。我也知道Lancer的主人还在────」
呃,等一下
还有一件事非问不可
「───言峰。你说过,圣杯消失后从者也会消失吧」
「说过。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苏然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有第八名从者在。据Saber
说,那家伙是从上次就一直留到现在的喔」
「什、么────?」
是很意外吗
言峰睁着眼睛,说着怎么可能
「这是怎么回事言峰。我想你可能知道才来的喔」
「。有从者尚未消失,是这么回事吧。这没有那么不可思
议。上回的战争,是因Saber破坏圣杯而结束的。也就是当时除了Saber
外,还有一个从者活着」
「虽然Saber干脆地消失了,但只要那从者希望留在现界就简单
了。那个是以吃食灵魂来补充不足的魔力,活过这十年的吧」
「───怎么可能。那家伙的感觉太异常了。那种家伙如果存在十
年,老爸跟你都应该注意到的」
「我知道。恐怕有人藏匿他吧。可能是那从者的主人,或者」
「或者什么啊」
「知道圣杯战争,但得不到主人资格的魔术师。这种人物我倒是想
到一位,但也不是吧。马基里的老先生早就隐居起来了」
是了解了吗,言峰从沙发上站起来
「话就说到这。听你刚才的话,身为监督者不能坐视不管。有关那
从者的事就由我来调查吧。你只要专心对附剩下的Lancer就好」
没有话要说了,言峰往出口走去
「────────」
的确,再待在这也没用
我默默地跟着带路往出口的言峰,离开了这个昏暗的石室
我离开了教会
而在背后
「如果得到圣杯,Saber就会死。你应该了解这意思吧,卫宫士郎」
像在确认一般,言峰对我说着
「────」
神父站在门前,向下看着地上的我
如果得到圣杯,Saber就会死
这种事,不用他说我也知道
Saber的目的只是得到圣杯,不想要圣杯的力量
然后只要得到圣杯,Saber的束缚就消失了
她会从本来在死前被拉到这里,这样的立场中脱离,然后───在
那山丘上,走向没有回报的死亡吧
「这是吹什么风啊。你居然会给人忠告」
「怎么,因为你想要帮助Saber的样子很令人高兴哪。我是以我
的好意在忠告你的喔。只要得到圣杯Saber就会消失。想要跟她在一
起的话,就应该放弃圣杯哪」
「那更矛盾了。要是没有圣杯Saber也活不下去」
「不用依赖圣杯。刚才提到那个从者的事。想要延续Saber的生命
的话,只要持续给予她灵魂不就好了吗?」
「────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我瞪着神父
「是吗。那真可惜」
是根本不理会我的瞪视吗,神父好像很愉快地笑着
「那就只有期待圣杯的内容物了哪。就算你的从者不希望如此,只
要留下一个令咒就好。你可以用那个来实现你的愿望」
───神父说了
就算Saber不愿意也没关系
既然是主人,只要以令咒之力强迫她喝下就好
「────────」
「哎呀,我说错话了吗。别这么瞪人,刚刚只不过是忠告罢了。算
了,你要尊敬Saber的意思也好。我们没有批评她的人生的权利」
「我明天会调查那从者的事。有兴趣的话就再来一次吧」
教会的门关了起来
我一边抬透看向高耸的教堂,一边咬牙,谁要再来啊
走过晚上的桥面
这里是曾与Saber走过的地方
那时我什么都没想,只是看着这夜景
"如果得到圣杯,Saber就会死。你应该了解这意思吧,卫宫士郎
───"
「唔────」
我知道
这种事,不用他说我也了解的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会这么复杂呢
Saber不能得到圣杯
可是,能拯救那家伙的又只有圣杯的力量
"想跟她在一起的话就应该放弃圣杯吧。如果还想要延续Saber的
生命的话,只要持续给予她灵魂就好────"
这种事,谁做得到啊
就算───就算我这么希望,Saber也不会希望这样的
与其做那种事,那家伙宁可自己消失
自己消失之后───又要再重复这样的圣杯战争吗
"那么,只要留下一个令咒就好。───你可以用那个,来实现你
的愿望"
「唔!混帐神父,你给我闭嘴!」
我停下脚步,像是要挥开诅咒一般捶着栏杆
铿的一声,在夜晚中响起
周围只有这点声音
没有行人的感觉,路上也没有车辆
「可恶到底在想什么啊」
我靠在栏杆上,吐出这种话
我知道我应该不理会言峰的话
可是,那家伙的话中有着无法否定的魔力
我是想做什么,为了什么才战斗的呢
一开始是为了结束圣杯战争
这是从什么时开始逐渐薄弱,变成第二顺位的呢
是从我顽固地想要靠自己来战斗那时候吗
还是深刻感受到自己的无力,与Saber握手的那时候呢
或者
是在废墟中的那晚,与她交合后,为了她而做出剑来的那时候呢
───这全部,都是骗人的
根本不用想
我在那时
在那仓库中,与被月光照耀的她相遇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了─
──
「────」
只不过,如果只是那样就好
进到梦里,如果不知道是梦,也许就会在没注意到的时候结束吧
可是我知道了
觉得不能置之不管,不希望失去她了
想要,再继续下去
我期望,能够再看到那个笑容───
「───好痛」
在剑之丘上,一个人眺望夕阳的少女
一想起那样子,胸口就会痛
她从来没有过自己的时间
我因此厌恶的无法忍受
切嗣说过,不要让女孩子哭
我也觉得笑容比哭泣的样子好上许多
所以对不笑的Saber感到不耐
可是,她说了
对着叫她笑的我,她说看着我笑要好得多
───那就像
用望远镜看着,无法触及的星子一般
「───────可恶」
我抬头看夜空
看着绝不可能触及的星星
啪答一声
脸颊上,落下了莫名的泪水
「────我,喜欢那家伙」
我说着,不是对别人
就算迟钝如我,到如今也只有承认了
已经没办法了
我已经喜欢她到会莫名的流泪了
「你回来了。还真晚呢」
────突然
远阪站在玄关前
「远、远阪?妳,为什么────」
「站在玄关说话也不好吧。你好像很累了,过来吧」
远阪也不听我说话就抓住我的手,把我拉着开始移动
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来,喝茶。外面很冷吧」
虽然口气很冷漠,但又好像很贴心
「啊啊,谢了」
老实说,有热茶我很高兴
从邻町走到这大概一小时多
因为走得很慢,身体从内冷到外了
「那么。你到绮礼那去了吧?」
远阪单刀直入的问了
是吗。远阪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吗
可是却没有阻止,等着我回来,再像这样泡茶
我的心情已经定了下来,对远阪迂回的体贴也很高兴
是因为如此吧
「啊啊,我去过了。因为有事想问」
我也不隐瞒地老实回答了
「是吗。那我也不问你去做了什么。士郎这样可以吧?」
「也对。而且,也不是什么有内容的话。只是确认现在的状况而已」
「是吗。不过真吓人呢,Saber居然还没完全变成从者。最强的从
者,其实却是最半调子的从者,真差劲的笑话」
「也对哪。如果Saber没有成为从者就好了」
我老实的点头
「真意外。士郎跟Archer,搞不好很合呢。那家伙也跟士郎说过同
样的话」
「咦。Archer,那家伙?」
「对。Archer也说过,自己后悔了,所以不希望Saber变成这样」
「?那家伙为什么会担心Saber啊。那家伙不是讨厌Saber
吗」
「是这样没错啦。果然,那家伙是跟Saber有渊源的骑士吧。第一
次跟Saber战斗的时候,那家伙明显地放水了对吧。从那时我就觉得
奇怪了」
「是吗。可是,Saber好像没见过Archer喔」
「是这样吗?可是Saber是国王对吧?那也不能掌握所有国
民,也可能是忘掉了不是吗?」
「我说啊。这样说就没完没了了吧。看到脸还认不出来的家伙,
我想就算是不认识了」
「倒也不是喔。传说中呢,阿瑟王的臣子中有很多运气不好被赶出
王城的对吧。那家伙说不定是其中一人喔。那家伙不是对我,而是对
Saber隐瞒身分──这样一来,还挺能了解的喔」
远阪一反常态积极地说着
「────────」
这也是这家伙体贴人的方式吧
虽然我觉得没什么效,不过远阪是好人
平常虽然毫不留情,但看到弱小的家伙就会伸手帮助,完全的大姐
姐模样
就这样,我们喝了几十分钟的茶
总算撑不住了吗,远阪表情认真地对着我
「那。你想要怎么做,士郎」
「嗯。总之明天先约会」
我想不到其它的,这在我回来时就已经决定了,所以当然如此
这时
刚才的沉着不知道到哪去了,远阪露出一副很失礼的表情之后
「噗───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又更失礼的开始大笑起来
「咿咿、等一下、我还没、心理准备、啊哈、啊哈哈哈、太强了、
真是任性得太强了士郎!」
可恶,冷静想想,我早该知道会这样的
我这笨蛋!
「啰、啰嗦!任性不行啊。我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不过我绝对不
会让妳阻挠的啊!」
「不、不是啦不是啦,士郎、士郎太好笑了、咿─」
远阪一边抱着肚子,一边拍着我的背
「咕」
总觉得,这真是目前为止最过分的反应了
「咿、咿咿、哈────啊─,真是打从心底笑了一场啊─」
远阪调整着呼吸
「那真是太好啦。不过我可是一点都笑不出来」
我噘嘴抱怨着
这时
「约会,要加油啊。我很喜欢你们喔」
一反刚才的态度,远阪平静地这么说着
「啊唔。喔,我会加油」
我勉强地开口
真是的,刚才太出其不意了
用那种表情说这种话,我不就只能点头了吗────
回到房间
Saber仍然睡着,房内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平静
今天不巧下了雨,明天会怎样呢
我一边抬头看着流动的云,一边说着希望明天能够放晴,这种不适
合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