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在燃烧的荒野之中。
大概是发生了很大的火灾吧。
看惯了的街道变成了一片废墟,就像在电影里看到的战地遗址一样——
而这样的情形,也没有持续很久。
到了大概黎明的时候,火势就渐渐地变弱了。
之前窜的那么高的火墙逐渐的降低,建筑物也大多都崩塌了。
在这之中,我对只有自己还完好无缺一事,感到相当的不可思议。
在这周围,活着的只有自己。
是我运气好呢,还是房子盖在了风水不错的地方呢。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之,只有自己还活着。
既然都活下来了,我想就必须继续活下去。
因为一直待在这个地方会很危险,我开始漫无目的地走了起来。
并不是因为害怕自己会像倒在旁边的人们一样变成黑炭。
一定是,比不想变成那样的心情更强烈的感觉支配着自己的意志吧。
即使如此,我依然没抱着任何的希望。
因为能活到现在已经很不可思议了,我根本不觉得自己可以就这样得救。
因为根本不会有人来救。
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不可能离开这片火红的世界。
连一个这么小的孩子都会这样想,这幅景象,是片名副其实的地狱。
然后我倒了下来。
是没了氧气吗,还是接收氧气的机能已经丧失了呢。
总之我就是倒了下来,看着开始变阴的天空。
周围有很多变成黑炭而缩小的人们。
乌云垄罩着天空,让我知道马上就要下雨了。
这样就好。雨一下火灾也会结束。
最后,我深呼了一口气,抬头看着雨云。
根本连点空气都吸不到,只觉得,好难过啊。
我代替那些已经吐不出这种话来的人,把现在的感觉给说了出来——
那是十年前发生的事。
在那之后,我奇迹似地得救了。
身体就这样活了下来。
但其它的部份我想大概就变成黑炭,全烧成灰烬了吧。
像双亲或是家,如果全都消失的话,对一个小孩子来说就一无所有了。
所以身体以外的东西全都消失了
要简单地来说,我想是很单纯的事情
也就是,作为让身体活下去的代价。
心灵的部份,已经死了——
我做了场梦。
"——唔"
第一道的白光让我的眼睛眯了起来。
觉得好刺眼。
虽然不过是起床后光线映入眼帘,但我不习惯这种状况。
本来我就不知道刺眼这件事是怎么样的。
"啊——咦?"
眼睛习惯后我吓了一跳。
我人在陌生的房间,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虽然真是吓了一跳,不过因为这房间的洁白,给人一种清净感让人很安心。
"这里是,哪里"
我茫然地看了看四周。
房间很宽敞,摆了好几张床。
每张床上都有人在上面,大家好像都受了伤。
不过这房间并没有不祥的阴影。
受了伤的大家,都是已经得救的人。
"——"
松了口气后,我慢慢地让视线开始游走——
窗户外头。
晴空万里的蓝天,真的是很美。
在那之后过了好几天,我总算明白了目前的处境。
最近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我都能想的起来。
即使如此,现在的自己还是像个刚出生的小婴儿一样。
这不是揶揄自己,而是还算接近事实的说法。
总之,那真的是一场很严重的火灾。
从火灾现场中被救了出去,醒来就待在病房里,双亲不见了,身体包满了绷带。
虽说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过我模糊地了解到,自己变成一个人了
我想我接受的很快。
因为,周遭全是跟我相似的孩子们,我也只能接受事实吧——
在那之后。
因为那时还不懂事,正为了以后不知道会怎么样而感到不安的时候,那个人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绷带拆掉,能自己进食的那天,那个男人来了。
皱巴巴的衣服加上蓬松的头发。
比医院里的医生还要年轻一点的这个人,与其说像是爸爸不如说像是哥哥的感觉。
"你好啊。你就是士郎吧"
像是渗入白色阳光般的笑容。
我想那声音实在和蔼到让人没办法不去质疑是不是装出来的。
"我就直接问吧。士郎想让孤儿院收养呢,还是要给初次见面的叔叔领养呢"
这个人说可以领养我。
我问他是不是我的亲戚,他回答,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喔。
这个人,就是一脸穷酸相,一副靠不住的样子。
不过不管是孤儿院还是这个人,都一样是陌生的。
既然这样,我决定去这个人的地方。
"是吗,太好了。那就快点收拾收拾吧。新家还是早一点习惯比较好。"
那个人急忙的开始收拾东西。
他那种收拾的方法连我这小孩子看了都觉得很差劲。
把散乱的东西收拾好了后。
"啊,忘了说一件重要的事。在来我家之前,有一件事非告诉你不可"
可以吗,他这么问。
等一下我们要去哪里吗?
我以轻松的口吻回了他这句。
"——嗯。话先说在前头,我是个魔法使喔"
他真的是认真的,夸张地的说着。
那是一瞬间的事。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还真是个小孩子。
我竟然把那句不知道是不是开玩笑的话信以为真,
"——哇,叔叔好厉害喔"
眼睛一亮,然后回了他这句话的样子。
在那之后,我便成了那个人的孩子。
其实那个时候的对话我也记的不是很清楚。
只是每次有什么事时,老爸就会说出了这段回忆。
伴随着不好意思的表情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
所以这对父亲——卫宫切嗣这个人来说,那段回忆,说不定是他人生中最高兴的一件事。
话说回来。
竟然对着因事故失去双亲和家的小孩,说自己是魔法使,切嗣能说出这种话也真是的
不过羡慕地眼睛发亮的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
就这样我成了老爸的养子,得到了卫宫的姓氏。
卫宫士郎。
当像这样说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就会对自己跟切嗣同一个姓一事感到很骄傲。
我做了场梦。
在我还小的时候。
差不多在我刚说服老爸收我当徒弟的时候,所以大概是八年前的事吧。
在我可以一个人看家后,切嗣就经常外出。
切嗣就跟往常一样"从今天起我就要到世界各地去冒险啦"说着像小孩才会说的话,然后真的实际去做了。
在那之后就一直是这样。
一整个月不在是家常便饭,夸张的时候半年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卫宫家是武道馆,住在里头的只有自己跟切嗣而已。
在自己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曾因为房子太大而迷路。
即使如此,我还是喜欢这样的生活。
旅游回来后像个小孩似的说着旅途中的趣事的卫宫切嗣。
还有满心期待等着他的故事的,和他有着同样姓氏的小孩。
虽然总是一个人待在屋子里,不过那寂寞最后都会跟切嗣带回来的故事一笔勾销——
总是像个少年似的追逐梦想的父亲。
虽然很受不了,不过我一直很羡慕那样的他。
所以我自己,说不定也希望有一天能变的和他一样。
顺道一提。
面对这么一个爱作梦的父亲,我得好好自立自发靠自己才行,这是我小时候的想法——
有声音。
老旧难开的门加上门上生锈的铰链造成的重量,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光线射进了黑暗的仓库。
"——唔"
正打算从睡梦中清醒的意识
"学长,你醒了吗?"
感觉到接近自己的脚步声和外头的冬天气温。
"嗯。早安,樱"
"是。早上好,学长"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对话已经习以为常了,樱好像觉得很好笑地笑着点头。
"学长。已经早上了喔。虽然还有点时间,不过在这里睡的话藤村老师可是会生气的"
"喔说的也是。谢谢你来叫我。老是这样不好意思"
"没有那种事。因为学长总是很早起。能像今天这样叫学长起来的日子,实在很少"?
不知道在高兴什么,樱感觉比平时还有精神。
"是吗。我倒是蛮常被樱叫起来的。要是藤姐来的话我一定是被打起来的,樱来叫我比较好。嗯,我下次会再努力的。"
我用刚醒来的头脑回答着。
因为没什么在用大脑的关系,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好,我知道了。不过如果学长能不努力的话,我会比较高兴的。"
樱轻轻地笑着。
糟糕。看样子我还没清醒,说的话好像没几句正常的。
"——等一下,我马上起来"
作了个深呼吸让头脑清醒。
冬天寒冷的空气在这个时候就很派的上用场。
寒风能把因睡眠不足而迟钝的思考给毫不留情的打醒
在眼前的是我的学妹间桐樱。
而这里是庭院里的仓库,时间则是才刚过六点。
"学长?"
"啊啊,我清醒了。抱歉,樱。我又睡过头了。明明得早起帮忙准备早餐的。"
"没有关系的。学长昨天也很晚睡吧?那么早上学长就别这么累了,早餐我会准备好的"
樱用轻快的口气的说着
真稀奇。今天的樱这么有精神,好像很高兴似的。
"笨蛋,哪可以这样。既然都已经起来的话,那就一起去厨房吧"
"好,准备完毕。走吧,樱"
"啊呃、那个、学长"
"?怎么了,还有别的事吗"
"不,不是的那个、学长。我想学长还是在进家里之前先把衣服换了比较好"
"——啊"
这么一说,我低头看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因为昨天在工作中睡着了,身上还穿着连身工作服。
连身工作服上到处沾满了灰尘。要是就穿这样进到家里去的话,又不知道会被藤姐念什么了。
"唔看来我还是没清醒。我怎么好像比平常还呆啊"
"嗯,说不定喔。所以早餐的事就放心交给我,学长请慢慢来。还有学长,把这里弄的乱七八糟的话藤村老师可是会生气的喔?"
"说的也是。那我换好衣服就过去,樱你就先回去吧"
"好的。那我等你喔,学长"
樱快步的离开了这里。
好了。
首先先把制服换上,还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收干净才行。
这间仓库建在庭院的一角,就跟看到的一样,是一间堆满破铜烂铁的仓库。
虽说如此,对从小就喜欢玩弄东西的自己,这里就像宝库一样。
虽然老爸说不能进来土藏,但我每天都背着他潜进来,最后这里就成了我自己的基地。
对我——卫宫士郎来说,或许这个场所才算是自己的房间。
因为那么宽广的卫宫的房子跟我的个性不合,更重要的是,待在这些破铜烂铁围起的空间里会让人很安心。
"而且太浪费了嘛。虽说是破铜烂铁但也还可以用啊"
收进仓库里的东西,大多是故障的日用品。
是喜欢这个地方才把东西放进来的吗,还是因为这里有像山一般的破铜烂铁才喜欢这里的吗。
总之天天潜进土藏的我,养成了修理像在这里的故障品的兴趣。
也不是说我特别爱惜物品。
我想我只是不能接受明明就还可以用的东西却不去用,所以才在意的吧
也因为如此,昨天一整晚都在修一个坏掉的暖炉。
"要明天才能完成啊。修到一半睡着,正是我集中力不足的证据"
我抛开轻微的自我嫌恶。
总之先把暖炉的零件收集起来,收在待修理专用的柜子里。
待修理专用的柜子里不是空的。等这暖炉修好,下一个排队的是跟时代脱节的录像机。
这两个全是被藤姐给破坏的,不过这个事实现在还是无视吧。
"嘿咻"
把工作服脱掉换上了制服。
土藏就像自己的房间一样,也准备了换洗的衣服跟日常用品。
其它的部份,有些地方散着揉掉的设计图,跟修练失败留下的破铜烂铁。
本来是拿来做什么的祭坛吗,土藏的地板上刻着不知名的纹章。
"——好。今天一天也要好好努力"
啪地一声,我在仓库合了个掌,往屋子的方向走去。
我从仓库朝屋子的方向走去。
这间卫宫邸,是市区外的一间武道馆。
老爸也不是这区里的名门贵族,竟然会有那么大间的房子。
虽然这样就很奇怪了,但卫宫切嗣在日本好像没有任何亲戚。
所以在老爸死后,这间屋子没有其它人接手,接着就自然而然的变成我这养子的东西。
不过说实在的,我也没有可以管理的能力。
像继承税还是财产税什么的,像这类复杂的事全是藤村叔帮忙搞定的。
藤村叔是住在这附近的大地主。
老爸说"像黑道老大的老伯。"
当然这是偏见。
藤村叔不是像黑道老大,而是他根本就是黑道老大。
""
至于这样会有多大的问题,我看还是不要去追问的好。
再说藤村家的爷爷,该说他可怕吗,很有活力倒是无庸置疑啦,起码他不是个坏人。
只要我帮忙改造他的爱用的铁马,他就会给我超高金额的零用钱帮助我。
总之,就是因为这些理由所以这么大的屋子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住。
老爸已经死了五年了。
时间过的真快。
一想到在这五年间自己到底成长了多少就不禁叹了口气。
为了能像切嗣一样我每天不停的修炼,不过现实却不如我所想的那么顺利。
虽说一开始就没有天份会这样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竟然五年来都没有一点进步,这就值得检讨了。
如果要将现状用一句话来说,就是目标定的太高我连起跑线都还没碰到。
"——"
不、太过着急也不是好事。
总而言之,现在要把能作到的尽量练的纯熟。
总之,现在该做的事是——
在卫宫邸内有座气派的道场。
在盖这房子的时候,顺便建起来的。
完全是随兴而建。
所以说、这座道场不是为了什么目的才盖的。
"——好"
在吃早餐前先活动一下筋骨吧。
也不是说我有在练武术,'如果要跟我做到同样的事,就得先把身体给练好'
自从被老爸这么说后、像这样锻炼身体成了我每日的课题。
"九十九、一百、好"
做完了例行的仰卧起坐,我脱掉道服换上制服。
因为今天睡过头,能让身体动的心满意足的时间就减少了。
省略掉柔软操的动作、仰卧起坐做到一定程度就够了。
自己没有能长那么多肌肉的体格,而且就算说身体是资本,可是我也不是想跟人打架。
身体的能力只要足够应付突来的意外事故、还有能配合自己乱来的举动就够了
本来我想成为的,就是跟运动员相反的人物。
"喔,已经这个时间了啊"
把吸了汗的道服放进了洗衣篮里。
时间是六点二十分。
对早起的卫宫邸来说,就算才这个时候也已经开始吃早餐了。
早餐已经完全准备好了。
很像樱的作风,优雅的早点香味从餐桌传了过来。
"辛苦了学长。这边早餐也已经准备好了喔。"
"嗯,谢谢。抱歉、自己睡过头还要麻烦樱"
"哪里,一点都不麻烦喔。而且学长也没有睡过头。因为学长没有社团活动,这个时间已经算起的很早了"
"跟社团没关系喔。这样说的话,早上有晨练的樱还要到我家,那不是起的更早吗"
"啊不会,这是我自愿的,社团的事请学长不要担心"
"嗯,这我听你说了很多次了。算了,所以我也跟社团没关系地想要早起。既然樱要来的话,我不起来不是很失礼吗"
对我来说,早起是指在樱过来之前起床,而睡过头指的是像今早一样让樱一个人准备早餐。
不过,这也是一年半前才开始的习惯。
"呵呵。学长真的对这种事很介意呢。美缀学姊常说,卫宫虽然很粗心但却太有礼貌的很啰嗦"
好像想到什么而微笑的樱。
说到美缀,是樱所属的弓道社里的女主将,我跟她还蛮有缘的。
"呣。那家伙,又对樱说我的坏话啊?"
"是的。学姊说在学长毕业之前一定要用弓箭让学长好看,现在每天都很努力练习"
"唉。现在明明就是美缀的段位比较高嘛。就是那样吧,回忆总是无敌的。虽说被美化也不是什么坏事,可是也是因人而异吧"
"因为美缀学姊很不喜欢输吧。我想学姊心里一定是把学长当成劲敌看待喔"
一边说着,樱把饭盛进了碗里。
时间快到六点半了。
弓道社的晨练是从七点开始。
虽说是自由参加制度,不过也不能太悠闲。
"藤姐差不多快来了吧。算了,都这个时间还不来是她不对。樱,我们先开动吧"
"说的也是。来,学长请用"
樱笑着把碗递给我
"——、唔"
喔。
虽然是每天早上习以为常的事,但不经意的、被那白皙的手指给夺去了目光。
"——唔"
怎么说呢、真糟糕。
是因为在发育期吗、最近的樱有种莫名的魅力。
那自然的举止实在很美,吞口水的次数也增多了。
是一直以来我没当樱是异性的报应吗,现在反而更让我意识到她女性的一面——
"学长?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没事,别在意"
"?"
真的、我败了。
对朋友的妹妹紧张什么啊我。
樱只是个懂事的好学妹、不能不照顾的学妹而已。
而且本来,间桐樱跟自己就只是学妹跟学长的关系而已。
樱虽然是朋友的妹妹,但因为小我一个学年所以不是特别熟。
像现在这样的互助关系是开始在一年半前。
我那时受伤的时候樱来替我做饭,之后就持续着,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本来想说我们俩都有默契,这样的关系只到我伤治好为止,不过之后好像发生了一些琐碎的事,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就继续让她帮忙作家事了。
无论如何,樱做的料理很好吃,洗衣打扫也是一流。
像这样那么早来帮忙实在是帮助很大,不过最近感觉有点微妙。
问题不在樱身上,单纯是我自己的问题。
"——"
说实话、樱是个美人
樱在一年级当中已经是鹤立鸡群了,想跟她交往的人也是大有人在吧。
尤其是最近该成长的地方也成长了,自然的一举一动常让我看的入迷。
微妙的问题就是这个。
担心自己会不会去喜欢上自己朋友的妹妹。
平时明明没什么、不过有时会被像刚才那样突来的状况弄的面红耳赤的,作为一个学长这样是不是有问题啊?
餐桌上摆着早餐。
鸡胸肉和三叶芹色拉、照烧鲑鱼、烫菠菜、红白萝卜的味增汤、连山药汤都有,真是无可挑剔的菜色。
"我开动了"
"我开动了"
我和樱两人坐正了说声开动后,就开始安静的进食。
只有喀恰喀恰的筷子声在响着。
基本上樱这个人不多话,而我也没有在吃饭时还能开口的本领。
所以自然地,吃饭时就会很安静。
平常虽然是会再吵一点,不过今天早上,那个吵闹的人不晓得是不是昨晚看了间谍电影,她用报纸遮着脸、偷偷观察我们两个。
"藤村老师,我想吃饭的时候还是别看报纸比较好喔?"
""
藤姐无视有点客气地出声的樱
虽说这样实在很可疑,不过在早上的餐桌上藤姐的诡异举动也是很平常的事。
樱可能也习惯了吧,并没有特别在意地继续吃着饭。
要说的话,樱是做洋风料理的。
学会和风的料理是来我家帮忙之后的事。
我和藤姐都是偏好和风的,所以樱也想起码早餐要配合我们,而学了些和风料理。
如今樱的本事已经超越了我这做师父的。
尤其是照烧鲑鱼,那火侯的控制好像已经进入了神的领域。
味增汤的味道也是一流、最近还很充裕的磨了山药把山药汤都给做了出来。
话说回来,山药汤好像也不是今天才摆出来的。
"抱歉。樱、帮我拿酱油"
"好——啊,不好了学长。学长的酱油昨天用完了"
"那藤姐的也可以。拿过来"
"藤村老师、可以吗"
嗯地一声,藤姐点头。
卡沙一声,报纸摇了一下。
"来,请用。学长要配山药汤吗?"
"是啊。一般来说山药汤都会配酱油吧"
滋-,我把酱油加在山药汤上。
咕哩咕哩搅拌后,加在饭上吃了一口
嗯,这山芋泥的黏稠感,还有自我坚持太过强烈的酱油辣味——
"恶噗!哇,好难吃、这是调味料耶!而且还是蚝油!"
我忍不住把饭给吐了出来。
而这时
"咕咕、啊哈哈哈哈哈哈!"
啪沙一声,藤姐把报纸用力丢开
"怎么样啊、这就是趁大清早把调味料跟酱油的标签交换大作战-!"
哇~伊、这么叫着兴奋地高举双手的女间谍。
"大、大清早的你在想什么啊你!今年都已经二十五了藤姐你还老是这副德性的!"
"哼哼——你现在知道我昨天的恨了吧。跟大家联合起来欺负姊姊的家伙,这是理所当然的天罚吧?"
"天罚不是人为的吧!我还想说你怎么那么安分,原来从昨天就在打这种鬼主意,你这闲人!"
"对啊——所以现在害的我得赶快去打考试的分数。嗯,所以说动作不快一点就糟了"
咻地一声,藤姐坐回自己位子上,用猛烈的气势解决早餐。
"好了,我吃饱了。今天的早餐也很好吃喔、小樱"
"啊是的。一点粗茶淡饭而已,老师"
"那我先走了喔。你们两个,迟到的话我可会生气喔-"
哒哒哒哒哒-,就这样跑走了。
一想到那个人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就觉得这世界真的是搞错了。
"那个,学长?"
"抱歉。难得的早餐被被藤姐那家伙搞的也不能好好享受"
"不是,我不是说这件事那个,学长昨天对藤村老师做了什么吗?对食物动手脚,以藤村老师来说有点过火了"
"嗯没有啦,那是因为。昨天,不小心叫了她的外号"
"那就难怪了。学长没有向藤村老师道歉吧?"
"不好意思。因为是很平常的事就忘了"
"这样不行喔。因为藤村老师惟独不喜欢学长叫她的外号。学长一定又惹老师哭了吧"
"哭着哭着还像脱兔般地跑掉了。托她的福,昨天英文课自习"
然后我就接受大家用笔记本里头的纸做出来的学生荣誉奖,不过那种东西当然是丢到垃圾桶里了。
"真是的。那今天早上就是学长不对了"
对樱来说藤姐就像是自己的姐姐一样,所以基本上是站在藤姐那边的。
当然这是件好事,不过也希望她能替我这个整天陪在藤姐身旁的人想想。
本来藤姐是老爸的朋友,在我做了老爸的养子后就常在这个家进进出出了。
自从老爸去世之后还是经常露脸,现在则早晚餐都在我家吃,摆明了就是要来白吃的——
不对。
说不定就是有这样的藤姐在,我才能即使在老爸死后也能一个人过来吧。
现在我跟藤姐还有樱,这三人是这卫宫家的居民。
话虽如此,老爸是魔术师的事只有我知道而已。
他说,魔术师要隐藏自己的真实身分。
所以成了老爸的徒弟的我,也把在学魔术的事隐瞒着。
只不过,虽然说在学习,不过我仍是个用不出个满意魔术的菜鸟魔术师。
像这样的我应该隐不隐瞒都没什么差别吧,不过遗言上有交代,我就这样边隐瞒着边持续每天的锻炼。
吃完了早餐,开始作上学的准备。
边听着电视上的新闻,一边跟樱收拾着餐具。
"——"
樱呆呆的看着电视。
画面上打着"瓦斯漏气意外、连续发生"这段耸动的字幕。
隔壁城镇的新都好像出了重大的意外。
事发现场在一座商业街的大楼里,在里头的人全都陷入了缺氧以及意识不明的病危状态。
虽然是当作瓦斯漏气引起的意外,不过同样的事情最近经常发生。
"很在意刚才的新闻吗,樱"
"咦——不,没有。我只是想意外是在新都发生的话,那还蛮近的。学长,你是在新都那边打工的吧?"
"是啊,不过也不是那么大的店喔。我想应该不会发生像刚才新闻报的那种意外"
话虽如此、这种意外也不大能当成事不关己。
瓦斯漏气的话家家户户都有可能发生,更重要的是有好几百个人都遇害了,这让我心里隐隐作痛。
同样的意外层出不穷,也有流传是因为当时快速开发新都的时候偷工减料才引起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真的不希望再有牺牲者出现——
"还真危险。我们也得注意一点才行"
"啊,这请学长不用担心。瓦斯的栓头我每次都有检查两遍的,所以请放心"
樱骄傲地挺胸。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嗯。我以前就有想过,樱好像也有点莫名的脱线。
"学长,里头的门有锁上吗"
"锁了喔。我上了门闩,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那么我把大门锁上了喔。学长,今天什么时候回来呢?"
"我想会晚一点。樱呢?"
"我和平常一样。我想我可能会比较早到,所以晚餐的事前准备就交给我解决吧"
"嗯,感谢。我也会尽早回来的"
卡恰一声,把门上了锁。
樱和藤姐都有家门的钥匙,所以门锁就交给最后出去的人锁上。
"走吧。不快点的话会赶不上晨练的"
"好。那我们就稍微走快一点吧,学长"
我和樱一起往町内的方向走去。
通过长长的围墙往下走出斜坡后,前面就是人较多的住宅区。
卫宫家在斜坡的上面,跟町的中心地区有段距离。
像这样走下斜坡后再走出住宅区,若再往下走的话就会到中心地区的交叉口。
从这里通往隔壁城镇的大桥、往柳洞寺的坡道、在我家正反面的住宅区
自己跟樱常去光顾的商店街、最后是现在要去的学校,有着各式各样的岔路。
不乱逛地直接往学校走去。
没怎么说话地跟樱一起上了斜坡。
因为才刚到七点,所以上学的路上蛮冷清的。
除了我们以外,路上只有参加早上社团活动的学生们在悠闲的走着而已。
"那么晚点见。社团,要加油喔"
在校门跟樱告别也是一如往常。
因为樱有参加弓道社的关系,早上我们就在这里分开。
""
话虽如此。
可是今天早上樱却没有往弓道社的方向去。
"樱?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不是这样的那个、学长。要不要偶尔到道场那里去看看呢?"
"不了,我去道场也没事啊。再说今天一成有事拜托我,不快点到学生会那里去不行"
"说、说的也是。对不起、说了一些多余的话"
樱把头低了下来,鞠了个躬。
"?"
"那么我先失陪了。请学长好好期待晚餐喔。"
樱一副很抱歉的表情往道场的方向跑走了。
"?"
咦。刚才那句话是有什么含意在吗?
"一成,你在吗?"
"在啊。今天早上有点晚呢,卫宫"
是在预习吗,看着像是报告般地东西的男学生把脸抬了起来
"只有一成吗。其它人怎么了。这时间应该到学校也不奇怪了吧"
"不,很不巧我们的社员是很职业的。工作的时决定的很清楚,好像不打算早到或加班的"
"所以学生会长就自己打杂吗。好像很辛苦哪"
"怎么会,这是我自愿的。让卫宫同情可就不合道理了"
"?不,我没有同情一成喔?"
"嗯呣,那很遗憾,不过听了就算吧。彼此都多心了啊"
咚咚地,整理着报告的一成,是这间学生会室的大老板
一成是打算把闲散的学生会从根本改革而跃起的家伙,跟我是从一年级开始的朋友。
全名是柳洞一成。
跟古风的名字相反地有着优雅的脸孔,其实在女学生间有着绝大的人气而且还是学生会长,就像是如虎添翼一般。
"嗯呣,果然早上还是让舌头麻痹的热茶好喝"
但他这样说地啜着煎茶,我还是不了解
就像这样,一成的个性很朴素
虽然很容易被误解,但他本人对情事绝不参与,也没有像学生般地玩乐
再怎么说,这家伙都是要继承山上柳洞寺的儿子
因为本人也觉得继承很好,毕业后成为清高的和尚的可能性很大
"那。今天要做什么"
"嗯?啊啊,总之先坐下来喝杯茶——我是想这么说,但没时间啊。边走边说吧,拿着平时的道具来吧"
"我就老实说了。我们学校,在金钱的平衡上是很极端的"
"我知道。特别关照运动系社团,其它的预算就没有了对吧"
"嗯呣。结果,文化系的社员就被不公平对待了啊。虽然我从今年尽力在文化系社团的预算,但因为预算流向不明所以不顺利。因此文化系的社团教室还是不好。特别是冬天暖炉不足完全没有办法解决"
"这样啊——啊,把一字的螺丝起子给我。最大的那个。还有导线也拿来嗯,这样就差不多"
"导线?嗯,这个吗?抱歉,我不太会分。搞错的话就骂我吧"
"对了就没关系啦。那,暖炉不足怎么了?其它的地方也有故障还什么的吗"
"有。第二视听教室和美术社的暖炉好像有问题。请求买新货的请愿书越来越多了"
"可是没有那种预算吗。果然只是劣化啊。里面没有失常就好"
"呼呣。可以修好吗,卫宫?"
"可以修喔。这种时候,旧的东西才好了解。只是配线短路,只要换上新的,今年就能好好工作了"
"这样啊!厉害啊卫宫,拜托你我真是超级高兴的"
"你说的日语很奇怪呢,一成。喔,再一下就结束了,你稍微出去一下"
"嗯呣,不能打扰卫宫"
一成安静的离开教室
好像是,以为我等一下要进行精密的作业的样子
"不,要说精密的话也是挺精密的"
我触摸着古老的电暖炉
一般来说,就算习惯了这类的修理,光是看也很难知道是哪里故障,我之所以能够知道是因为我做的事并不普通
我关闭视觉,用触觉观察暖炉的内部——
同时
一个影象在脑中涌现
"电热线断线的地方有两个电热管还在电源线圈那边用绝缘胶带想点办法"
太好了,是用手边的工具就能修理的破损状态
如果电热管失常就不是外行人能处理的了
那时候就得用不是外行人的方法"强化"了,不过现在这样只要看看内部就够了
那是切嗣所教的,卫宫士郎的"魔术"
"——好,开始吧"
打开外壳,开始内部线路的修理
因为已经知道破损的地方,所以之后的作业就简单了
"唉。我只擅长这个啊"
没错。卫宫士郎几乎没有魔术的才能
相反的,我想只有像刚才的,把物体的构造联想到设计图倒是擅长的乱七八糟的
其实,在联想设计图再现时,老爸睁大眼睛吓到了,叹息着"真是没用的才能"
我擅长的部分,好像不是什么有意义的才能
老爸说,要用视觉掌握物体的构造时多半是白费
本来,如果是魔术师,没有必要像刚才特地连角落的构造也把握到
据说,快速地读取物体的核心,比谁都快地使其改变就是魔术师的战斗
所以读取设计图是浪费力气,就算读取了,也只能知道哪边容易通过魔力而已
因为诸多因素,自己得意的部分就用来像这样修理故障品了
再怎么说,我都没有靠解体来找出患部的必要
只要快速地找出故障部分,之后只要有修好的技术,大部分的东西都能修好吧
不过,这也只限于用'一点外行人知识'也能修好的破铜烂铁
"——结束了。到下一个去吧"
收好用过的导线,手上拿着起子跟扳手到了走廊上
"一成,修理完啰"——
喔
走廊上,除了一成以外,还有另一个女学生
"——"
我有点吃惊
跟一成说话的是2年A班的远阪凛
住在山坡上特别大的洋房里的大小姐,还是优等生
美丽且成绩优秀,运动神经也超群,没有缺点
个性是理性的很有礼貌,不会因为是美人而骄傲,就像是男人的理想一样
因为是这样的人,不用说当然是被男学生们当成偶像对待
不过远阪的状况是,变成了太过优秀的高原之花
男生们都说,能跟远阪说话的只有一成跟老师们而已
算了,老实说,我也是男的
卫宫士郎大概也不例外的,是憧憬远阪凛的男学生们中的一人
""
远阪好像心情不好地看着我们
据说一成跟远阪感情不好,好像是真的
"啊、不好意思。明明是我拜托你的,却都让卫宫做了。原谅我"
喔喔
完全不理那个远阪地开始说话,一成真了不起啊
"那种事别在意。那,下一个是哪边。没什么时间啰"
"啊啊,下一个是视听教室。以前好像就不太正常的样子,这次终于寿终正寝了"
"寿终正寝的话那也修不好吧。重买一个比较好喔"
"是这样没错,帮帮忙姑且看看吧。虽然我看来是临终了,你来看说不定是装病的"
"这样啊。那试试吧"
到早上的导师时间只剩下三十分钟
要修的话不快点就会赶不上吧
我催着一成走向视听教室
只是,明明见面了还完全不理,这是很失礼的
我站着朝远阪回过头
"来得真早呢,远坂"
老实地说出感想后,我跟在一成后面
"差点赶不上哪。不好意思卫宫,又麻烦你了。因为拜托事情而让你迟到就没资格当朋友了"
"不用在意啦。我迟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不过,一成如果迟到就是问题了"
"也是。哎呀,赶上了真是太好了"
一成呼了口气,摸着胸口走向自己的座位
时间正好八点
导师时间开始前的预铃响了,所以再五分钟藤姐就会来了吧
"——呼"
因为从视听教室跑过来,呼吸有点乱
轻轻深呼吸后,我走向自己座位
"大清早就很忙呢卫宫。辞掉社团后我还想你在做什么,是去拍柳洞的马屁啊?虽然跟我没关系,但不要做出让我们社团评价变差的事啊。因为你没什么操守嘛"
在我座位前,站着我从国中以来的朋友间桐慎二
从间桐这个姓氏就知道,他是大樱一岁的哥哥
"唷。弓道社还好吗,慎二"
"当、当然啊!跟外人说也没用啦,不过少了一个爱出风头的家伙可就变平和多了。下次大会也能得到个好名次的啊!"
"这样啊。美缀也很努力啊"
"啊?你在说什么笨话?弓道社社能打破记录当然是因为有我在啊。卫宫啊,你已经是外人了,用好像了解的口气说话会丢脸的喔?"
"这样啊,我会注意。不过我没有事找弓道社,所以也不会有关吧"
我把书包放在桌上,拉开椅子
"什么意思。是说你对我的弓道社没有兴趣?"
"不是兴趣,是没事喔。我已经是外人了,随便到道场去很奇怪吧。不过有什么事的话就说吧。有要帮忙的就帮忙。慎二很不会拉弦或修弓吧"
"这样,谢啦。有什么杂事的话会叫你的。不过,应该没有那种事吧"
"啊啊,那就好。会留下杂事的人是没资格当主将的啊。不用太常惹藤村老师生气喔。那个人,生气起来真的可怕的"
"!哼,多管闲事。总之,你已经是外人了所以不要接近道场啊!"
慎二跟平常一样回到自己的位子
嗯?
那家伙好像今天特别暴躁哪
"乱说话的家伙哪。明明是自己把卫宫赶出去的,还真敢说那种话"
"怎么一成,你在啊"
"什么是'怎么'啊!对着关切地听着的朋友,你这人怎么这么冷淡啊!"
"?为什么关切啊。我没有做什么要一成担心的事喔"
"蠢蛋,当然会担心啊。因为卫宫很容易生气啊。虽然揍了慎二大家会喝采,但女生们会有责怪风暴啊。把朋友放在这种微妙的立场是不好的"
"这样啊。嗯,要说的话也是。谢了一成。虽然不会变成那样,谢谢你刚才的担心"
"嗯呣,懂就好。不过我很意外喔。卫宫明明就很容易生气,对间桐却很宽大哪"
"啊啊,因为慎二本来就是那样。认识很久习惯了"
"呼呣,是这样啊"
"就是那样。来,了解的话就回座位吧。藤村老师差不多要飞进来啰"
"哈哈哈。她与其说是飞的,不如说是飘着的感觉"
导师时间开始的钟响了
虽然通常班级导师会在五分钟前进来,但这班的导师不是那种人
对2年C班来说,导师时间的开始是在刚刚钟响的一分钟后,也就是
"迟到了、迟到了、迟到了、迟到了~~~!"
迎接一边这样叫着,一边哒哒哒哒地冲刺着的藤姐时才开始
"好、赶上啦-!大家,早——"
叩咚
发出生理上就觉得很危险的声音,藤姐跌倒了
"——"
教室从刚才的慌乱一变,陷入了什么都说不出来的寂静里
如此唐突的场景转换
不愧是藤姐,人类喷射机不是浪得虚名
不过,刚刚跌的不是能开玩笑的角度
藤姐撞到讲桌就倒下来了
虽然趴着看不到脸,但毫无疑问地更让人有讨厌的想象
"喂,坐前面的,把老师叫起来啊"
"咦-,不要啦-在靠近的同时会被一口吃掉啦"
"又不是外星人,就算是藤姐也不会那么做吧"
"你啊,既然这么说就自己去叫啊"
"呜哇,我不行。我不擅长这种的"
"我也不擅长啊!而且为什么要女生做啊!?男生去做啦!"
最前排的好像开始骚动了
对坐在正中间的我们来说,现在还不知道藤姐的惨状
因为不知道,大家就从座位上站起来偷看
"等一下,老师没有在动喔。不会是昏倒了吧"
某个人说了很合理的意见
不过问题是,这种情况要怎么把藤姐带到保健室去
大家也都是这一年跟藤姐在一起的猛将了
也差不多想打破把导师带到保健室这种习惯了吧
"藤村老师?那个——没事吗——?"
有勇气的女学生出声了
藤姊一动也不动
动摇渐渐扩散了
"刚刚跌倒的样子很糟糕喔。从头部直角地撞到讲桌不是吗。那样还不受伤的话就像是藤村无敌了"
"嗯-,干脆让藤村老师进棒球社怎样"
"别、别吓人了!老虎以前当顾问的时候,我们可是到甲子园去了喔!?"
"藤村老师、藤村老师!不行,好像没有反应喔!"
"喂、在你面前就你去叫啦"
"咦咦!?我不要啦,如果死了的话会被杀的!"
"但是,就这样放着不管我觉得等下会很可怕"
"不过没人想靠近吗"
"没办法啊。既然这样只有那个啦"
"嗯,就那个"
"一、二、三——"
大家的心合而为一
啊啊,只有我跟慎二例外,因为做不出那么恐怖的事所以就不说话
"一、二、三——,起来了——,老虎"
虽然是全班的声音,但就跟自言自语一样小声
特别是'老虎'的发音小到听不到
但是
(抖)
刚才沉默的藤姐身体有了反应
"呜喔、动了!?大家、有效了喔!"
"好——继续!??????????????计啊!"(译注:我也不知道这什么东西)
是因为期末考逼近,大家头脑出问题了吧
明明不要去管就好,还挥着手一直叫着藤姐的外号
"起来啦老虎。早上啰-"
"老师,不起来就是老虎了!"
"别输了老虎!老虎站起来啊!"
"好-,老师起床了!这样才是老虎喔!"
"老-虎-!老-虎-!"
"吼——!别叫我老虎——!"
霹雳一闪
受了那样的撞击还毫发无伤吗,藤姐威风凛凛地雄立在大地上
"啊咧?大家在做什么?导师时间不能站起来喔。快快,要开始了请坐下"
藤姐跟平常一样站在讲桌前
好像是,从冲进教室到站起来之间的记忆,干净地脱落了的样子
"喂,老虎好像不记得喔"
"幸运,我们从早上运气就很好喔"
"不,这样算是运气好吗"
学生们吵吵闹闹地回到座位上
"呣。刚刚是谁,把老师当笨蛋了吗?"
"不,没有喔。老师你多心了吧"
"这样啊,那就好。那今天早上的导师时间要开始了,大家要乖乖听好"
藤姐悠闲地开始导师时间
在一些通知事项里还掺杂着闲聊,所以完全没有通知到什么
"就这样,大家要遵守放学时间。门限是六点,有社团的人们不可以待太久喔"
"咦-,六点那不是一下就到了吗。大河老师,运动系社团能不能不限制?"
"不能。还有后藤同学,对老师要说藤村老师,下次叫名字的话我会生气喔?"
"好-,以后会注意——"
后藤表现地完全不会注意的样子坐回座位
真是太嫩了
藤姐是说会生气就会生气的人。不管对方是学生自己是老师都没关系的
刚才是极度逼近真正生气的最后通牒,后藤那家伙也没注意到
"那今天的导师时间就到这里。大家第三节的英文课再见啰——!"
藤姐挥着手离开
2年C班导师,藤村大河
外号是老虎
虽然虽会惹她生气的外号,但这是真的所以也没办法
明明是女孩子却被取名叫大河的关系,藤姐很被人亲近。不过藤姐本人很讨厌老虎这个外号
藤姐说,不像女孩子的外号
但是本人就是那种人,外号会不像女孩子当然也是自作自受吧
"开始上课。值日生,号令"
就这样,第一节课的老师跟藤姐交错地进来了
因为藤姐总是把导师时间用到最后一刻,所以我们班的早上一直是像这样
然后,跟平常一样的一天课程结束了
有赶着去社团的学生、马上回家的学生、没事做留在教室的学生,各式各样的
要说自己,我都不在那三类之中
"不好意思,有空吗卫宫。要继续今天早上的事,今天有时间吗?"
"不,要说有计划的话是有啦"
我也不是要去玩的
本来之所以退出弓道社,最主要的理由就是要打工
老爸去世后,想说至少生活费要自己出就开始打工,已经五年了
做了那么多工作,也有些是不能拒绝的帮忙
尤其今天就是
酒馆的批发,老板说男丁越多越好所以希望能过去
只是,的确这也不是自己非去不可的工作。那只是单纯的,工作结束后想热闹点才召集认识的人那类的
"——"
有两个选择
我要——
>生徒会??手传??????????
有工作还没做完哪
把早上的事接着做完吧
"计划变更。继续今天早上的吧,交给我吧。要在考试前把设备修理结束掉"
"得救了。那就去看看美术社的病患吧"
"好。喔,要确实把人赶开喔。被人看着我没办法集中"
"当然。不会让别人打扰的"
我跟着快步走到走廊上的一成,加快脚步离开了教室——
离开校舍时已经完全天黑了
学校的门关了起来
时间是七点,虽然完全超过门限,但因为一成的调解所以完全没被骂
"哎呀,今天真的得救了。一定会回报你的,有什么事不要客气尽管说"
"也对,有事的话就会说吧。不过,我想没什么特别的事吧。又不是想要回报才帮忙的,也没有要勉强拜托一成的事吧"
"真是的,人太好也该反省哪。虽然有卫宫在是得救了,但让其它人随便使唤我可无法忍受。助人是好事,但不应该稍微挑一下对象吗。卫宫的情况,是太来者不拒了"
"?我那么不挑人吗?"
"嗯呣。这就是无心之下被笨蛋们随便利用了。卫宫自己也很忙,所以偶尔拒绝别人的请求也好吧"
"——"
虽然还不太清楚,但一成好像是在担心我
我从中学时就常被别人说,说是卫宫不会拒绝别人的拜托,而且不求回报真是帮助很大
一成是觉得这样不好吧
不过,我也是自愿去做的,自己觉得做不来的事也会干脆地拒绝所以没有问题
"一成不用担心啦。我最了解我自己了。而且帮助人是善行吧。可不是要被寺庙的儿子责怪的事"
"不过啊,卫宫是太超过了,这样下去会崩溃的"
"接受忠告。那明天学校见啰"
"嗯呣。那就明天见"
一成的表情还是不能同意地走掉了
一成家的柳洞寺必须要从这里往山上走才能到,当然回家路上就会在这分开
我走在夜晚的街道上
一边看着冬天的星空一边走上坡道,我注意到了四周一个人也没有
时间是七点半吧
这时间就算到处都有人走来走去也不稀奇的,可是外面感觉不到人的气息
"这么说来,的确是"
就在前几天,在深山町这边有发生了什么事
是闯入民宅的强盗杀人事件吧
会没有行人,学校关门时间会变到六点,也是因为那事件吧
"瓦斯外泄和强盗吗。变得很危险了呢"
这样晚上出来走的人会变少,也是当然的吧
让樱一个人回去也变危险了
先不说藤姐,樱的家是在另一边的住宅区
要从今天开始送她回去——
"?"
一瞬间,我怀疑了自己的眼睛
刚才才说没有人的坡道上有着人影
像在坡道中间,从上面低头看着我一样,那人影站住了
"——"
我不自觉地屏息
银发的少女开心地笑了一下,不出声地走下坡道
在那,途中
"不赶快叫出来会死掉的喔,大哥哥"
她说出了,奇怪的话
爬上山坡就到了我家
家里的灯是开着的,樱跟藤姐已经回来了吧
一进到客厅,就闻到好像很美味的饭香
餐桌旁是正在吃饭的樱和藤姐
今晚的主菜像是奶油煮鸡肉,最喜欢白色调味料的藤姐好像心情很好
"学长你回来了。不好意思我们先吃了"
"我回来了。抱歉回来晚了喔。再早点回来就好了"
"没关系的,还来得及。等一下喔,马上准备好"
"嗯,拜托了。我去洗手,要看着藤姐,别让她吃别人的菜"
"是的,我会好好看着的"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
虽然跟仓库比起来是没什么东西的房间,但我本来就没什么兴趣,这样也算是有装饰的
虽然大部分都是藤姐随便放的不明用途物品
洗了手,换完衣服回到餐厅时,餐桌上准备好了晚饭
"我开动了"
"是的,能合你口味就好"
樱很谦虚
在这一年内樱的料理技术飞跃地进步
现在的状况是洋风完全赢不了她,和风还有点办法,中国风则彼此都没接触
虽然自己的学生进步了是很高兴,但身为被弟子超越的师父总觉得寂寞
"——呣"
果然很厉害
鸡肉是会越煮越硬的。所以虽然麻烦,也要在煮之前将表面烤得恰到好处,才能做出不损美味的多汁完成品
这部分的掌握是绝妙的、笨拙的藤姐绝对做不来的职业技巧
"怎么样呢学长?那个,我是觉得今天做得很好吃"
"毫无缺陷。白调味酱也是绝妙啊。洋风料理我已经不是樱的对手了"
"嗯嗯,从小樱开始做饭以来,跟肉有关系的菜就变好吃了"
这时
之前一直专心吃饭的藤姐抬起头来
"啊。不行喔-,士郎。学生不能这么晚回来的"
啊呀
本来以为因为樱的晚饭而心情好的,但好像看到我就不高兴的样子
"真是的,又是在帮别人了对吧。那虽然是好事,这种时候要早点回来。导师时间时不是说了最近很危险吗。那个可是对士郎说的喔"
"我说啊。不用特地在导师时间,在家里说不就好了?"
"因为在这里说你不会听。在学校确实地说对士郎比较有效嘛"
"老师,我想那是滥用职权,公私不分吧"
"不会,不这样做对士郎没效的喔。平常都在帮人很吃亏吧。偶尔直接回家悠闲一下也好啊,笨蛋"
"呣。笨蛋是什么意思啊。又没关系,帮别人的忙,如果能帮助上那个人也不会吃亏喔"
"唉,跟切嗣真像哪。士郎你这样姐姐会担心的喔"
哪里有在担心啊,藤姐很有精神地吃着饭
"那个,藤村老师。你刚刚说的,学长从以前就是这样吗?"
"嗯,从以前就那样。就像是有困难的人在就会自己去帮忙那型的。不过不是多管闲事,士郎只是单纯地早熟啦"
呵呵呵地,藤姐露出危险地笑容
"藤姐。说多余的话我会生气喔。樱也不要问无聊的事"
我盯着她们两人
虽然藤姐啧地一声接受了,但是
"藤村老师,请继续说下去"
樱认真地接受课程
"那我就说啰。这个嘛-,士郎是没办法不管有困扰的人的个性喔。帮助弱者对抗强者的那种人。小时候的作文啊,写说我的梦想是当正义的一方"
"——"
又在讲以前的事了啊,藤姐
不过全都是真的所以也没法插嘴
而且,当正义的一方就算现在也是不能改变的目标
"唔哇。好了不起的小孩呢,学长"
"嗯,很了不起喔。有女生被年长的男生欺负就一定会去救,而且因为切嗣很懒散所以也很拼命地熟悉家事"
"啊-啊,那时候明明很可爱纯真的,怎么会变成这么别扭的孩子啊-"
"因为有藤姐在吧。看着差劲的大人小孩子也想了很多喔。不甘心的话就自己作饭吧"
"——什么"
藤姐受到打击
来以为会就这样低头反省的
"呜呜,姐姐好伤心喔。小樱,再一碗"
又一下伸出了第三次的饭碗
吃完晚饭休息了一下,时钟指上了九点
"好,做些什么吧"
到晚上的锻炼前还有时间
现在就——
>大人????休??——
也对啊
为了准备晚上的锻炼就休息一下吧
"洗澡水也烧好了。送樱到家里拜托藤姐就好了吧"
既然这么决定就快点做吧
首先是叫醒睡在客厅的藤姐、向樱为晚餐道谢、看着两人回家、洗个澡休息一下——
就这样一天结束了
半夜十二点前,卫宫士郎必须进行已经是每天课程的"魔术"
"——"
我盘腿坐着,调整呼吸
让脑中尽可能成为一张白纸
剥离跟外界的接触,意识全部朝向内侧
"——同调,开始"
像是自我暗示一样,我念着说惯了的咒文
不,那真的不过是自我暗示罢了
对没有什么魔术刻印、也没有魔道知识的我来说,咒文只是改变自己的东西
本来,人类的身体里是没有流通魔力的神经的
而要做出拟似神经,暂时地改变的话,就必须要有统御自己的身体跟全部神经的集中力
魔术是跟自己的战斗
举例来说,在这瞬间,我的背骨上就像被烧红的铁棒刺入一样
那个铁棒,就是我所能准备出的唯一一条"魔术回路"
将这回路通到身体深处、与其它神经连系上时,自己才能使用魔术
这不是比喻
实际上,在卫宫士郎的背骨上,有着看不见也摸不着的"类似火筷的东西",正慢慢地插入——
我是个魔法使喔
这么说了的切嗣,其实是魔术师
是学习众多神秘、深入世界构造、实行许多奇迹的,纯粹的魔术师
小时候,我憧憬这样的切嗣,求他教自己魔术
但是,魔术师不是能想当就当的。需要天生的才能,也需要相应的知识
而我当然没有天生的才能,切嗣也没有教我魔道的知识
问他为什么,他说是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我现在也还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不过,小时候的我是怎样都没关系吧
想着总之只要能使用魔术的话,就能变得像切嗣一样
可是,天生的才能——像是魔术回路的数量、还有历代累积的魔术成果,我都没有
切嗣的魔术成果也就是卫宫家的魔术刻印,好像是只有血亲才能移植的东西
魔术师的证明,魔术刻印,是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身上会出现排斥反应的
所以身为养子的我,不能接受卫宫家的刻印
不过
其实,从不知道魔术刻印是什么的我看来,那种东西的有无是一点关系也没有
所以这样就只能看我自己能怎么做了
想要当魔术师的话,就只能学习适合我本身特质的魔术了
魔术呢,说极端一点就是放出魔力的技术
把魔力用生命力代换也可以
魔力分成充满世界的大源,还有在生物体内生出的小源
要分大源小源的话,不用说当然是大源比小源来得优秀
一名人类作成的小源魔力,跟充满世界的大源魔力,力量程度是不同等级的
不管是什么魔术,使用大源的魔术都能轻易凌驾个人使出的魔术
因为如此,优秀的魔术师都擅长于从世界汲取魔力的技术
那就跟过滤器相近
魔术师把自己的身体当作转换回路,从外界汲取魔力,作成人类也能使用的魔力
这个转换回路,魔术师称它作魔术回路
这个才是天生的才能,魔术回路的数量是一生下来就决定了的
一般人几乎没有魔术回路
因为那本来就是很稀少的东西
所以魔术师累积好几代的血统,让生下来的子孙们有较适合魔术的肉体
做过头的家族就像在做品种改良一样,增加生下小孩的魔术回路
算了,因为如此,生在普通家庭的我,也不能期待有很多魔术回路
既然这样就只剩一个办法
切嗣说,不管是什么人好像都至少有一个适合的魔术系统
他还说这是顺从那个人的"起源"来取出魔力什么的,不过那部分我是完全听不懂
确定的事情是,就算像我一样的家伙也有一个可以使用的魔术,如果锻炼那魔术的话,说不定有一天就能变得跟切嗣一样,只是这样而已
所以,我只学了那个魔术
那是八年前的事了
切嗣在犹豫很久之后,用很严肃的脸承认我为他的弟子——
听好了士郎。学习魔术这件事,就是从常识脱离的。死的时候就要死,杀的时候就要杀。因为我们的本质不是生而是死啊。魔术,只不过是灭亡自己的道路罢了——
小时候的心灵不知道恐惧是什么吧
切嗣把手放在用力点头的卫宫士郎头上,无可奈何地苦笑了——
我所教你的,是会带来争端的东西。所以不能在人前使用,也不能因为困难而怠忽锻炼。不过,要放弃也没关系。最重要的事情是,魔术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人而用的喔。这样一来士郎就虽然是魔术使,却不是魔术师了。
切嗣呢,是不希望卫宫士郎成为魔术师吧
我想那也没关系
我憧憬的是切嗣,而不是魔术师
只要能跟切嗣一样,跟那红色的太阳一样,为了别人,那就——
"——"
有杂念出现了
感觉像是,刺入身体的铁棒,滑到了不能进入的地方的感觉
"咕、唔——!"
如果在这时打乱呼吸的话,那就真的无法挽回了。拟似作出的魔术回路会侵食身体,将体内撕成一片片的
到那样就结束了
就变成卫宫士郎,是在这基本的手法失败丧命的菜鸟了——
"——、——、——"
像是要咬碎牙齿一般地咬牙,我再度开始接续
像走在针山上一般地挣扎之后,铁棒到达了身体深处,总算融解成身体的一部分
到这里,花了快一小时
花了那么多时间,总算作出一条拟似神经,将自己变成制造魔力的回路
"——基本骨子,解明"
之后就只是,自然地流过魔力而已
卫宫士郎不是魔术师
是只能像这样在体内生成魔力,将魔力流到物品上而已的魔术使
所以那魔术也只能做到一件事
那就是——
"——构成材质,解明"
物体的强化
只是把握对象物体的构造,注入魔力使暂时补强能力的"强化"魔术
"——基本骨子,变更"
眼前的是折断的铁管
将魔力注入这个,完成单纯硬度强化的魔术
本来,在自己以外的物体上注入自己的魔力,就跟掺入毒物一样
就跟卫宫士郎的血,对铁管来说不是血一样。注入不同的血就算强化也只是会加速崩坏吧
要防止那样,靶毒物变成药物,就必须正确把握对象的构造,在"开放的空隙"里注入魔力
"——、——,构成材质,补强"
熟练了的魔术师就很轻松吧,但对连魔力的生成都不能顺利进行的自己来说,那困难得就像是要射中几百米外的目标一样
顺便一提,弓道射一次的距离是二十七米
比那难上几十倍的话,我想也不必说有多困难了——
"咕!"
体内的热度急速地冷却
通过背骨的铁棒消失了,被挤压到极限的肺,贪心的需求氧气
"哈——啊、哈啊、哈啊、啊——!"
我的身体弯成C字形,在能轻易失去意识的头晕中忍耐着
"啊——啊,可恶、又失败、了吗——"
铁管没有变化。注入的魔力好像在外面消散了
"在本来就有形体的东西上加工,好困难"
我所做的事,就像在已经完成的艺术品上再加上一笔
在完成的物体上加工这件事,孕藏了降低其完成度的危险性
应该要补强的笔,有时也会降低艺术品本身的价值
所以"强化"的魔术既单纯又困难,喜欢使用的魔术师好像很少
不,我也不是喜欢使用,只是没有其它能力才没办法的
虽然如果干脆揉捏无形的黏土来作代用品还比较轻松,但那种只有形状再现的代用品,只有外形而没有内在
周围放着的破烂品就是那样
这些是强化的魔术失败时,顺便练习作代用品让心情冷静的,但也全都没有内在
因为能明确地想象物体的设计图,所以外型能极相似地再现但内在是空洞的,当然是完全没有机能的
"——"
我擦了擦流汗的额头
回过神来,发现全身像被泼过水一样地汗湿了
不过,这个程度就结束算是侥幸了
刚刚的情形真的很危险
如果回复的慢了一个呼吸,内脏会几乎全坏掉吧
"如果在快死的时候就能进步,那就还有希望哪"
不会有这么方便的事情的
不过,害怕死亡魔术就不会进步也是有道理的
既然学了魔术,死亡就常在身边
就算是每天习惯了的、没什么的魔术,也会因为一点小失误而爆发,夺走术者的生命
身为魔术师一开始的觉悟就是,接受死亡——
切嗣说过那是很可悲的
说不定那是表示,他不希望我有那样的觉悟
"要帮助谁这件事,就是不要帮助谁。正义的一方,是非常自私的、吗"
当我小时候说要变得跟切嗣一样时,切嗣重复跟我说着这些话
我不知道那话的意思
只是,卫宫士郎,必须要跟切嗣一样到处帮助别人,成为正义的一方
"相反的,在这基本的都顺利不了啊。怎么会在紧要关头出现杂念啊,笨蛋"
用视觉捕捉物体的构造是很嫩的
优秀的魔术师是只捕捉患部,不浪费地注入魔力——
我的梦想是成为正义的一方
想起了晚饭时藤姐说的话
我不认为这是该不好意思,或是不可能的
因为那是绝对肯定的事情。卫宫士郎要继承卫宫切嗣
所以就算还未成熟,我也做着自己做得到的事
我不知道正义的一方是什么样的人
因为不知道,所以我现在只是在自己做得到的范围里,为别人而做,只有这样地去接近
然后这五年间,虽然打算一直看向前方,但不顺利地迷惑了
"啊啊真是的,我一点都不懂啊切嗣。到底,要做什么才能成为正义的一方啊"
我隔着窗户看着天空
为了乌云、为了别人而做也没有意义
我想不是只要助人就是正义的一方
虽然我明明知道的,可是这五年来,我一直没有抓到,要怎么做才能成为不一样的人,这重要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