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很暗
我是不怎么作梦的体质吗,只要没什么大事,一直都做一样的梦。
想象到的东西通常是剑。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脑中浮现的只有这个。
那是没有意义,也没什么理由的。
那么,那个就说不定是构成卫宫士郎的因子吧。
我没有做梦。
睡着后所回想起来的东西,只有过去别人说过的事而已。
像是跟魔术师有关的。
就算是菜鸟,既然身为魔术师,把握自己所在的世界是当然的吧——
用一句话来说,魔术师是跟文明社会相反的例外者。
但是就算是例外者,不成群也是无法存在的。
切嗣告诉我,那魔术师们的组织叫作"魔术协会"
还说了,不要跟他们扯上关系比较好。
被称为魔术协会的组织,据说是隐藏魔术,管理魔术师们的。
简单来说,就是防止魔术师用魔术影响到现代社会,但不禁止魔术滥用的一群危险人仕。
切嗣说,魔术协会只想着要隐藏神秘而已。
如果有魔术师为了进行自己的研究,结果牺牲了许多一般人,协会也不会处罚。
他们所重视的是不让魔术公开,而不是禁止魔术。
简单来说就是只要不穿帮就做什么都可以的,一群危险的人们。
不过,魔术协会的监视是绝对的。
许多魔术研究会牺牲一般人,让魔术的存在曝光。
所以,魔术协会不会容许那种对一般社会有害的实验。
于是魔术师们就关在自己的住处不声不响地研究,不理世间的事情——
有时候是这样
魔术师会隐藏自己,几乎都是为了逃避协会的肃清
所以,有可能在这町内也有魔术师,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因为,冬木町好像是在灵力上很优秀的土地
这种土地,一定会被有历史的名门所占据。被称为管理者的他们,是被协会委托这土地的领导者
要在同一土地上发展的魔术师,首先必须要去跟他们打声招呼,取得建设工作室的许可
从这点上来说,我们家就是不通知管理人就住进来的小偷了
老爸跟协会切断关系的,无视规范地,也没有冬木管理者允许地就住进来了
管理者也不知道卫宫切嗣是魔术师,切嗣也不知道管理者是谁
因为这样,我想我们家的位置实在非常的暧昧
身为真正魔术师的老爸过世了
既是儿子又是弟子的我,既不知道魔术协会也没有身为魔术师的知识
从协会的定义来说,像我这种菜鸟应该赶快抓起来做些什么的,但最近没有那种危险的感觉
不,因为日本是魔术协会比较管不到的地方,所以其实是没发现我吧——
虽然这么说,但也不能放心
据说魔术协会到处都监视得到,再加上,如果因魔术而引起事件的话,狙杀异端的教会也不会沉默的
不管是什么魔术,随便使用都会引来不好的敌人
以此为前题,卫宫士郎只要自学成为魔术师就好了,不过——
",嗯"
从窗户射入的阳光让我醒了过来
太阳才刚升起来吧,外面还有点暗
"好冷。果然早上很辛苦啊"
不输给早晨寒冷空气地站了起来,我快速地折起被褥
时间是五点半
不过怎么熬夜,都会在这时间起来是我的长处。虽然有时也会像昨天一样丢脸,但大多都能自己起来
因为用闹钟总觉得会堕落下去,所以小时候就没在用了
"那就做早饭吧——"
因为昨天让樱做了,今天早上不回报一下就太抱歉了
在樱过来之前赶快准备好吧
蒸饭、做味增汤
因为昨天是用红萝卜跟白萝卜,今天就用了洋葱跟马铃薯来做味增汤
同时把固定的汤汁卷蛋做好,把剩下的蒟蒻煮一下,准备完成
把菜到伸进主菜秋刀鱼里洒上盐,然后只要烤过就好,在这里就暂停吧
"好,这样就好了吧"
差不多六点了
比本来想的还要早结束,有多余的时间了
接下来,要用剩下的时间做什么呢
"——也对。有这么多时间的话就来流点汗吧"
早上的运动也是每天必做的,就稍微活动一下身体吧
在卫宫邸内有座气派的道场
在盖这房子的时候,顺便建起来的
完全是随兴而建
所以说,这座道场不是为了什么目的才盖的
"不过,藤姐会自己跑来用啦"
在我来卫宫家以前,这里好像是藤姐游玩的地方
不过,因为我成为切嗣的弟子后就时常使用这里,当时还被藤姐讨厌了
"好"
来到这里要做的事只有一件
虽说是魔术师,但也不能怠惰身体的锻炼
拥有优秀的体能,也是成魔术师的条件之一
在切嗣活着的时候跟我在这比试了好多次
不过因为也只是我单方面地被打罢了,没有体会到什么战胜的方法
但我想至少是体会到了打架跟战斗的不同
简单来说,就是打倒对方跟杀死对方的不同,我学到了如何掌握这点
知识跟经验不一样
不事先了解的话,很难判断自己是在打架,还是在互相残杀
这很单纯
既然学了魔术,有时就会自灭,有时也必须与他人斗争
对魔术师来说,斗争就是互相残杀
所以切嗣想教给卫宫士郎的,就是面临死亡时能很快觉悟的心理准备吧
可是,教我这件事的人也不在很久了
变成一个人的自己能做到的,只有单纯的运动而已
俯卧撑、仰卧起座或是柔软运动,我做的事跟弓道社的晨练没什么差别
只是,运动量的多少不一样而已
"早安学长。今天早餐已经做好了吗?"
"啊啊,早饭的准备已经好了。还剩下排餐具,还有烤鱼"
"啊,那就让我帮忙吧。排餐具就交给我了"
樱很积极地想做事
在这样振作的学妹后面的是
"啊,这味道是士郎的烤蛋吧。这样啊,今天早上是吃士郎做的早饭啊——"
藤姊悠闲地往餐桌移动
"算了,那个就不要管了"
总之先去烤事先准备好的鱼
"樱,盘子用正中央的那个。那样看起来比较好吃"
"咦?那个,是这个表面凸凸的吗?"
"就是那个。烤东西是要连盘子也要注意,不然不协调的。那,萝卜已经擦好了——"
嘿咻一声,樱把手伸到柜子深处拿了盘子
"——"
身体往前伸的樱的手腕上,感觉像是看到了淡淡的瘀血
"樱,等一下"
"是的?有事吗学长"
"那手腕上的瘀血,是什么"
"啊——"
樱很尴尬似的把视线疑开
然后,我了解了那个瘀血是谁做的
"又是慎二吗。那家伙,对妹妹动手是在想什么!"
"不、不是的学长!这个、那个这个是跌倒撞到的。我很笨拙对吧?所以常常跌倒,一直受伤的"
"笨蛋,跌倒会留下那种瘀血吗。慎二那家伙,好像还没被打够的样子啊!"
"不、不可以学长!这个、真的跟哥哥没关系的。是我自己弄伤的,没有让学长生气的资格"
"——"
然后樱就陷入沉默
虽然看起来很乖巧,但樱却有着顽固的地方。到这样不管说什么都只有反效果吧
"我知道了。既然樱这么说就当是那样吧。不过我下次再看到就忍耐不了了喔"
"是的。对不起,学长"
"我说啊,为什么这时候樱要道歉啊。不对的是慎二吧"
""
说出慎二名字的同时,樱很尴尬似地把视线移开
也就是说,那是樱手腕上瘀血的理由
间桐慎二。身为樱的哥哥的那家伙,有对妹妹樱发脾气的坏习惯
我注意到这件事是在一年前
樱有时候会受伤,问她问什么也都被蒙混过去
我很在意地找慎二商量,那混蛋居然说揍樱的是他自己
问他为什么打她,他回答只是看不顺眼而已——
然后生气起来的我,对慎二回报了跟他所做的一样的事
从那以后,我跟慎二就疏远了
揍了慎二这件事我到现在也不后悔
只是觉得,让樱被波及到,是我的责任没错
"学长。你跟哥哥,那个,和好了吗?"
"咦?啊啊,有啊。不过也没有吵架啦,没什么好和好的"
"那个,对学长来说是那样没错,可是对哥哥来说是吵架的。所以,那个请小心"
"?"
樱说了很奇怪的事
"小心?小心慎二?"
"是的。我听说,哥哥把学长当作仇人。那个,让学长退社也是因为哥哥——"
"不是那样。我退社跟慎二没有关系。不,说不定是有点关系啦,但那种事樱不必去烦恼喔。的确跟慎二说的一样,这有点不好看哪"
我指着我的右肩
那边有着一点伤痕
是一年半前的事了
在打工的时候货物垮了下来,撞击到右肩。虽然只是骨折,但掉下来的货物是很麻烦的东西,皮肤上留下了烧伤的痕迹
在那意外之后,我退出了弓道社
我们学校的弓道社是很重视格式的,学生也要进行礼射
男生的礼射是右肩要裸露,露出皮肤来射的。
因为慎二批评让肩膀上有烧伤的人进行礼射不好看,也因为正好是忙着打工的时候,我就退出了弓道社
"那个,学长。虽然很啰嗦,但你真的不再射箭了吗?藤村老师也说伤不是问题了"
"你在说什么轻松的话!藤姐是全身骨折也会说没问题的人喔,樱"
"学长,我是很认真地在说的"
樱像是想说什么地低着头看着我
"呣"
虽然到这样我也得认真地回答了,但不巧我说不出樱希望的答案
"目前没有搞社团的时间喔。我虽然喜欢弓道但那不是该优先的事,我想会暂时不去碰吧"
"暂时,是多久呢"
"等想要去碰的时候吧。不过,应该在樱毕业前吧。到时就请多指教了,樱"
我拍着樱的肩膀
樱稍微呆了一下以后
"啊、是的!我会等着那个时候的、学长!"
像这样,几乎要把餐具弄掉地用力点头
时间快要七点半
早上有社团活动的樱和藤姐已经出门了
昨天因为一成叫我所以早早上学,但今天早上是在平常时间出门的
到了交叉口,看到了不寻常的场景
在一户人家前停了几台巡逻车
是有什么骚动吗,周围的气氛很慌张,周围聚集了十几二十个人的样子
"?"
虽然有兴趣,但被人群挡住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而且没时间了,现在还是应该先去学校吧
我在预铃的十分钟前到校
跟平常一样悠闲地穿过校门时
"呀,早安卫宫"
突然遇见了认识的女学生
"怎么,美缀你还没换衣服吗。马上就要到导师时间了喔。不是跟我打招呼的时候吧"
"啊哈哈哈哈!哎呀,对对。你还是这么无情的家伙呢,卫宫!"
不知道在高兴什么,美缀不在意别人地豪迈笑着
美缀绫子
一年级时曾是同班同学的家伙,现在是弓道社的主将
达观地让人不觉得是学生,从一年级就被期待为下一任主将的女中丈夫
简单来说就是经神年龄比实际年龄要大,从一年级就被大家依赖的大姊类型
不过,跟本人说这话她会生气。辩称说我才没那么老
"啊?你刚刚没有漏出几句不好的感想吧?"
"那种东西才不会漏出来。只是联想到客观的事实而已。不过要不高兴是随美缀的便了"
"喔,说的好。不错嘛,明明是老实的回答,却不会说在想什么。卫宫,你跟慎二不一样,没有破绽呢"
"慎二?为什么会突然提到慎二?"
"不为什么,你跟慎二是朋友不是吗。慎二的男性朋友只有你对吧?而且虽然你忘记了,我这样可也是弓道社的主将喔。你不觉得把社里的问题儿跟退出的问题儿连在一起是很自然的吗?"
"啊啊,的确很自然。虽然跟弓道社没关系,但我跟那家伙是孽缘哪"
"啊,我不爽了。你啊,一说到弓道社就突然变冷淡了对吧。真是大牌呢,把慎二留下来自己快速地退场。稍微想想留下来的我或是樱的心情也好吧?"
"呣。慎二那家伙,又做了什么吗"
"那家伙没有那天不做什么的。不过,即使这样昨天的也太过分了。一年级的男生有一个退社了"
唉地一声,美缀表情严肃地叹息
虽然这家伙会有这种表情很稀奇,不过更重要的是,她刚才说的我不能听过就算
"那是怎么回事。社员退社,为什么"
"被慎二那家伙发脾气啊。特地把女孩子集合起来,让才刚拿弓的学生射箭,在射中前一直取笑他"
"啊啊!?你不管这种笨事的吗!?"
"怎么会不管!不过啊,主将是有很多事要忙的。不是一直都在道场里,卫宫你也知道吧"
"那,是这样没错。不过,慎二那家伙在想什么。就算有时比必要的还严厉,也不是会取笑外行人的家伙吧"
"——我吓到了。卫宫啊,你真的是那个呢"
"呣。那个是什么意思。你刚刚没有漏出几句不好的感想吧?"
"哎-呀,我只是连想到客观的事实而已啊。要不高兴是随卫宫的便"
"这家伙,给我的回答好像是刚刚听过的话。算了,那慎二是怎样了。为什么会做那种事"
"嗯-,据我听说的好像是被远阪很过分地拒绝了什么的"
"咦远阪,是那个远阪吗?"
"我们学校除了那以外没有其它的远阪吧。2年A班的优等生,Ms.Perfect(完美小姐)的远阪凛喔"
"不,那个外号我是第一次听到"
不过,倒是了解了
对方是远阪凛的话,慎二被拒绝也有可能,更重要的是——
那个远阪,在要断绝关系时好像也会说出很不留情的话
"总之,慎二那家伙从昨天就一直是那样喔。托他的福我得监视道场到这时间"
"慎二那家伙很容易生气啊。美缀,虽然很辛苦不过要加油"
"是是。不过啊,慎二是得不到教训的人对吧?哪天又去找远阪被拒绝的时候,就好像会对远阪做什么啊-"
"不,就算是慎二也不会接近拒绝他的对象吧。那家伙,这点上很坚持的"
"可是对方靠过来就没办法不是吗。远阪啊,不知道为什么常常来道场参观。卫宫退社了所以不知道呢"
"?"
那我是第一次听到
远阪凛好像因为家里的事,完全不参加社团。对学生会也是用同样理由拒绝推荐,所以我还以为她放学后会直接回家的
"算了,偶尔那样也好。那家伙很高傲嘛,遇一次糟糕事说不定也不错呢。该说是遗憾,还是抱歉呢"
美缀说着好像很危险的话
这么说来,据说远阪凛敌人很多,美缀也是其中之一吗?
"喂美缀,再怎么说那也"
"啊,时间差不多了。再见了卫宫,下次来看我射箭喔"
美缀慌忙地跑走
"——那家伙,还是没变哪"
不过,我从以前就很喜欢那家伙干脆的个性
总觉得心情变得稳定,我走向教室——
午休
我们学校有着豪华的餐厅,大部分的学生都在餐厅吃午餐
不过,其中也有带便当的老气人们,在那里面的一人就是我,还有面前的学生会长
"卫宫,那炸鸡块可以给我一个吗,我的便当里肉类压倒性地不足"
"是可以。不过为什么你的便当那么朴素啊,一成。就算是寺庙,也不会有什么禁止酒肉的规定吧"
"你在说什么时代错误的话。这只是老爸的兴趣。他说没有多余的可以让小和尚浪费,不甘心的话就自己想点办法。我也正在想要不要干脆现在开始做饭了"
"啊-,那伯父的确是那样"
一成的爸爸是柳洞寺的住持,跟藤姐的爸爸是以前就认识的豪杰
既然跟藤村家的爷爷意气相投,就不能期待有什么正常的人格
"哎呀哎呀。那么,就当作有一天会回报的其一吧"
我伸出便当盒
"哎呀,多谢。这也是化缘的修行啊"
一成郑重地道谢
该怎么说,因为这种事而再度认识到一成是寺庙的儿子是怎样啊
"啊啊,对了卫宫。早上,二丁目那边有骚动,你知道吗?正好在我跟卫宫分开的那个交叉口"
"交叉口?"
说起早上的交差口,好像是停了几台巡逻车骚动着吧
"好像是有杀人事件的样子啊。虽然不清楚细节,但一家四口,得救的好像只有小孩。双亲跟姐姐都妹刺杀了,但凶器不是菜刀或短刀,而是长刀,不太寻常"
"——"
长刀?也就是日本刀之类的吧
杀人事件,而且是双亲和姐姐被杀的事
想象了一下
深夜,闯入的某人。不当的暴力。以交通意外为例就是单方面的掠夺。
被砍杀的双亲。不明究理地就跟着牺牲的姐姐。因此而被家人的血染湿的小孩
"一成。那件事,抓到犯人了吗"
"好像没抓到哪。新都那边是因偷工减料的意外,这边是乱杀路人的事件。学校会提早门限也是当然——怎么了卫宫?饭卡在喉咙了吗?"
"?没事啊,怎么突然问这个?"
"不因为卫宫表情很严肃哪,有点吓到了。抱歉,这不是该在吃饭时讲的话啊"
一成好像很抱歉似地缓和气氛
不,虽然真的是没什么事,但我的表情有这么严肃吗
这时,安静的学生会室响起敲门声
"抱歉。柳洞在吗"
"咦?啊、是的。有事吗老师"
一成跟进来的葛木说着什么话
是学生会简单的安排事项吗,一成好像很放松的样子
"嘿"
这可是不常看到的景象
虽然看起来那样,但一成是很认生内敛的。对同学和老师都划上一条线的那男生,对学生会顾问的葛木很放心
"说不定是认真的部分很合得来吧"
2年A班的导师葛木宗一郎,就是很认真耿直的人
恐怕是这点跟重视规律的一成波长相合吧
"——"
两人继续在说话
一边看着他们,不知为何,刚才听到的杀人事件一直没有从脑中离开——
课程结束,到了放学时间
今天有打工所以不能随便乱逛
学校里没有什么事要做,必须直接到邻町去,不过——
是在意早上美缀的话啊,等我注意到时已经来到了弓道场
"——啊啊真是的,我在做什么啊"
从美缀的话听来,远阪凛像是常常来这里
所以——虽然我没必要在意,但我想慎二如果对远阪动手就是个问题了
"慎二那家伙,发起火就停不下来啊"
被远阪拒绝的慎二去诉诸暴力是不行的
不,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不行,总之就是不行
那种场面,我只是想象就觉得不高兴,必须尽可能地阻止
"——什么嘛,远阪不在嘛"
道场周围看不到远阪
美缀白担心了
"嘿,你说谁不在?"
"!"
我一下子回过头来
"我-说-啊-,你说谁不在?"
是刚刚才分开的一成
"是、是你啊一成。不要吓我嘛"
"不,是因为卫宫行为可疑的在看着道场才这样的——那,你说谁不在?"
"谁,远阪啊。她好像跟慎二吵了一架。所以我就姑且来看看状况"
"喔喔。真可疑哪,明明没问你却连理由都说了。我只是在问谁不在而已喔?"
"——!怎、怎样啊。又没关系,我要做什么是随便我吧"
"嗯呣,那倒是。不过没用的喔卫宫。远阪不在这里。因为那家伙逃学了"
"什么?"
逃学,也就是缺席了?
"这样啊,缺席吗等一下一成。为什么远阪是逃学啊。那家伙不可能做那种事吧"
"就是做了,那家有可能感冒吗。以我看来那家伙就是个坏人。被外表骗了会被一口吃掉的喔卫宫"
"——呣"
不知为何,一成的话让我不高兴
我的确是不认识远阪,但我不觉得那家伙是坏人
"说得太过分啰,一成。远阪不是那种家伙吧"
"呣呣?怎么,卫宫也要追远阪吗。啊啊,那就不好意思,刚刚的听过就算吧"
"——!"
谁、谁要去追远阪啊——!
"不、不要自己决定啊!我只是,因为如果慎二跟她起了争执会很糟才——"
"为了要阻止慎二去打远阪吗,又在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哪。我是不在意,不过卫宫你的兴趣还真差啊"
"又没去做所以没有不讨好。不过一成。你刚刚是不是说了很奇怪的话?"
"嗯?去追远阪是兴趣很差吗?"
"对。远阪不是很受欢迎吗。我也没听过那家伙的坏话喔"
"啊啊,是没听过呢。那又更让我看不惯了"
一成用鼻子哼了一声转向旁边
"看不惯,是哪边啊"
"就是全部啊。那是女狐狸啊。女妖啊。是妖怪啊。总之就是生理上看不惯。我不会乱讲的,卫宫也不要喜欢她吧"
"一成。背后说人坏话不好,这不是你的口头禅吗"
"蠢蛋。这哪算背后说坏话。我可是说得让别人听得到的"
啊啊,怪不得会感觉到从弓道场的视线
太好了
今天,远阪缺席真是太好了
"拜托一成。虽然不好意思,但赶快把那变成背后的吧"
"嗯呣,既然卫宫这么说那我就了解吧。不过,我不是在中伤她喔。我只是说柳洞一成在警戒远阪凛而已。只不过是个人喜好的范围吧"
"不过倒是说了妖怪和女狐狸什么的喔"
话说回来,女妖不是很明显的歧视字眼吗
"哪有,那是称赞的话。女狐狸和妖怪里也都有好人的喔。我只是采用能表现远阪的价值而已。喝"
一成豪爽地笑着
"那我走了啊。我要回学生会室,卫宫要打工吧?没有在这里闲逛的时间了喔"
是说完想说的话后清爽了吗,一成背影从容地离去
虽然已经认识两年了,老实说,那男生的个性我还不了解——
从学校坐了二十分钟的公交车
过了桥,到了邻町的新都
"怎么,还不到五点嘛。还有一点时间哪"
虽然跟住宅区的深山町一样没有打工机会,开发地区的新都却是事不缺人
也因为校规允许打工,我接受了简单的工作
其中自己喜欢的是劳力工作,因为辛苦地、只要尽力就能在短时间结束
让身体得到锻炼又能赚钱,也是一举两得吧
今天的打工是从五点到八点,简单的货物运送
虽说只有三小时,但内容却有六小时的密度。再怎么说都是一分钟都不歇息地来回奔走嘛
所以,就算只有十分钟,能休息时就该休息吧
闲晃到打工时间也是浪费体力,到公园里休息吧
在商业街中心的公园,看起来像是被森林和草原覆盖的大广场
如果是假日应该有亲子或情侣在这喧闹的公园,这时间就没什么人
不——本来,就算在公园里,也只有这里不管什么时候都没人吧
"这里还是没变哪"
我有点吃惊
任其荒废的地面,跟有好好整理的四周比起来也太粗糙了
是因为经过这荒凉地面的关系吗,吹着的风也是寒冷的
这里是十年前大火灾的遗迹,也是本来应该就那样烧死的自己得救的场所
"为什么没有种草皮呢。一直这样好可惜"
这么宽广的土地,好好整地的话公园也会变更大的
一边呆呆地想着这种事,我随便找了张长椅坐了下来
"——"
打发时间地看着有烧伤痕迹的大地
过去在这发生的事,我没有想起来过
因为那时还是小孩所以记不起来,也因为那不是能记忆的简单景象吧
记得的是很热,还有无法呼吸
还有,打算帮助别人,而别人又死了的事
"为什么,会那样呢"
像是,打算从烧塌的房子救出小孩的大人,代替救出的小孩而死掉
像是,有着一群喉咙干渴的人,因为仅剩的水被一个人喝掉,其它人全都断气了
像是,打算尽快逃出火场地一个人跑出,被丢下的人们毫无例外地全都没逃出来
还有,像是为了帮助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别人,拿出了本来能帮助自己的东西而力尽死去的人
"——"
我不喜欢那样
努力的人牺牲掉的事让我不爽
期望大家都能得救,幸福地笑着的结果是太贪心了吗
明明我只是想看着平常地、安稳地呼吸着的人们,为什么连那种事,都不能完成呢
"那是很困难的。因为士郎所说的,就是要救每个人喔"
对小时候我的问题,切嗣这么回答了
当然,小时候的我不服了
因为切嗣救了我。我也知道他是什么都做得到的魔法使
也知道了他是不求回报地、只是因为不能不管痛苦的人而出手的正义的一方
所以——我相信如果是切嗣,在那时候也能帮助大家
对着这么诉说的我,切嗣出现很困扰的表情,说出了只有一次,可是到现在仍然印象深刻的话
"士郎。要帮助谁这件事,就是不要帮助谁。听好了,能被正义的一方所救的,只有正义的一方能救的而已喔。虽然是理所当然的事,但这就是正义的一方的定义喔"
这我知道
要说的话这也是当然的
假设现在有强盗跟人质,强盗打算杀害人质
用通常的方法,人质大半会被杀吧
就算用了什么能救出全部人质,如奇迹般的方法,也会有救不了的存在
也就是,人质被救出后的强盗
正义的一方能救的,只有被决定能得救的人
所以要全部得救这件事,就算是神明也实现不了
"如果是天灾就更不用说。不管是谁,都救不了全部的"
十年前的火灾就是那样
那也不是,奇迹般得救的我现在能说什么的
"不过,我不喜欢"
那种事,我不喜欢
我不要一开始就决定只能救出多少人
不管多不可能都必须出手
我无法忍耐像那时候一样,周围有不认识的人步向死亡
所以,如果现在的我在十年前的话,就算不可能,也会冲进火中——
"然后就那样白白死掉,没错吧"
这是绝对的
真是,我还真没有梦想
"喔、糟糕。发呆的时候已经到五点了"
宣告五点的钟声响了起来
我从长椅上站起来,快速地走向打工的地方——
打工结束的时候,太阳已经落下了
时间还不到八点
比预定的早十分钟结束,只是因为太努力罢了
好像因为工作前到了那种地方,才不顾一切地工作的吧
也因为这里是车站前,现在夜晚才刚开始
人潮也很多,路上的车辆没有停过
抬头看看,大厦里还亮着灯,看起来就像是复杂的灯饰
"给藤姐带礼物——算了"
一边抬头看亮着灯的大楼一边走着
因为是新都最大的大厦,果然还是看不清楚上方
只是要享受夜景而抬头看大厦的时候
"——?"
感觉像是,看到了什么不相称的东西
"刚刚的,是什么"
我停下脚步看着最高楼
把意识集中在两眼,将只看来像米粒的那个,模糊地捕捉在视线范围内
"——什么"
那个,跟认识的某人很像
有什么意义
为了什么而待在那地方的呢
飘着长发,什么都不做,她俯瞰着街上
"——"
好像没有注意到我的样子
不,不可能看到的
那是眼力比一般人好许多的我,用魔力增强视力才总算看到的高度
是因为她一个人站在那种地方才看得到的,应该不可能注意到在地上混在人群里的我吧
她只是在俯瞰街上
是在找什么吗,从这么远也能感到锐利的视线
"——"
我忘记了时间,抬头看着伫立在虚空中的少女
那是在高塔之上
背对月亮俯瞰着下界,像魔法使一样
"啊"
是没事做了吗,她干脆地转身
人影从楼顶消失,只剩下美丽的夜景
"刚刚的,是远阪吧"
虽然没有确实凭据,但应该不会错
有那么显眼容貌的女生没这么多,而且更重要的是,我没有呆到会弄错暗暗憧憬的对象
"这样啊。不过"
怎么说,那个
兴趣真怪啊,远阪
跟新都不同,深山町内看不到人
只要过了晚上八点就看不到行人,町上回归平静
在交叉口,有着一栋早上看过的屋子
没有人在,玄关前只挂了个禁止进入的牌子
只是一天,一间屋子就像废墟一样荒废了
被闯入的强盗杀害的双亲与姐姐
在未来是怎样的生活在等着那一个人活下来的小孩呢
"——"
我为我的无力咬着嘴唇
虽然发誓要变得跟切嗣一样,但连对在身边发生的事也什么都做不到
虽然想着要帮助别人,结果,连现在的自己能做些什么都不知道
爬上坡道,到了卫宫家
灯还开着,藤姊和樱还在吧
"我回来了——啊咧,只有藤姐吗?"
"嗯?啊,士郎你回来了~"
藤姊一边吃着煎饼一边回过头来
电视上播着热闹的综艺节目
"真是的,又是这时间回来。因为冬天日落的很早,我有说过要早点回来的对吧"
"我是早点回来了啊。我选的是到八点的打工,不要再乱说了。那,樱怎么了。看起来好像只作了晚饭而已"
"小樱很早就回去啰?她说因为今天有事,只来做晚饭的"
藤姐像是很高兴地说着
对这个人来说,会做饭的大家都是好人吧
"这样啊。的确,说不定暂时那样比较好啊。最近也很危险,干脆到新学期前都我来做晚饭吧"
"咦-,我反对-!士郎回来的不是很晚吗。在那之后才做饭的话,要过十点才能吃饭喔"
"我说啊。你是没有在自己家里吃饭的选择吗?"
"因为这里就是我家啊?"
藤姐疑惑地歪头
老实说,我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悲伤了
"真是的,我知道了。就算叫藤姐做饭也没用。那是没关系,脚下的那个,是什么。不会又捡了什么多余的东西吧"
藤姐有把不要的废物放在我家这难改的习惯
像是在家庭餐馆拿到的巨大海碗、从商店街拿到的乱重一把的茶壶、自己开始演奏的可疑吉他,总之,就是会把别人家当作方便的仓库
"让我看一下。是垃圾的话就丢掉"
"这个?嗯-,是我们家多的海报"
藤姐把海报交给我
大概是不畅销的演歌歌手的海报或什么的吧
"我看看"
看吧,很假的青空背景,笑着比出大姆指的军服青年
看起来像血书的标题就是
'爱情的可爱战队,好了赶快加入自卫队吧'——
喂、这不是自卫队募集队员的海报吗!
"那我不要了,就给你啰"
"呜哇,这我也不要啊!"
我快速地把海报卷起来,往藤姐的头上敲去
"嘿嘿-,没中-"
但是
藤姐这家伙,用藏起来的另一张海报以上段挡开,不留情地反击
碰铿一声
我被轻轻的海报打中——
"咕哇!?"
星星!我刚刚看到星星了!
"哼哼哼。以士郎的本事要打中我还太嫩了。不甘心的话就再锻炼吧"
"咕刚、刚不是那个问题吧。为、为什么纸做的海报会有那种破坏声音"
该不会,是用一次性卫生筷的袋子切断筷子的高手技巧吗!?
"咦?啊,抱歉抱歉。这边的海报,是初回特典版的豪华铁板版本。士郎,头没事吧?"
"藤姐,你有一天绝对会把人杀掉,那种个性"
"嘿嘿。那时候就嫁给士郎就安心啦-"
"哼,我会全速拒绝的。我可没有娶天然杀人鬼的打算"
"呣。我觉得我才没那么危险"
"果然。据说那种人往往没有自觉是真的啊"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我也得注意不有一天被杀掉地过活
"哼,尽量说吧。重要的是,士郎,我肚子饿了。我-一直坚持现在,赶快准备晚饭吧"
藤姐嘿咻一声站起来
真稀奇。藤姐会来帮忙(就算只是准备餐具),一定是饿得很厉害了
"是是。那藤姐拿盘子跟碗哪。至少会盛饭吧"
"会啊-?哪士郎,我要用大碗可以吧"
"可以啊。今天樱也不在,反正饭会剩下"
"很好很好。那士郎也一样喔"
藤姐快速地在大碗里盛饭
""
算了。反正也会再来一碗,而且对藤姐做的事插嘴的话,那才会让晚餐不见呢
而且
因为像这样乱来的晚饭,才是这几年持续地理所当然的景象
一天结束了
吃完吵闹的晚饭,送藤姐到玄关,洗了澡
然后是躲在仓库做每天的锻炼
跟平常一样结束后就去睡觉
凌晨一点
什么事都没有地,一天平稳地宣告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