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早晨~剑术的练习/Saber、不高兴。
"咦?"
等注意到的时候,已经身在不可思议的地方了。
一望无垠的荒野,看不到地平线的另一头。
不断吹来的狂风夹杂着黄沙,刺痛了我的眼睛。
"——"
呆然立于其中。
不需要慌张。
这片风景似曾相识。
毕竟,以前在梦里就见过了。
认识到这应该也是一场梦,所以决定慢慢等待梦醒。
"——?"
手臂泛起了不协调感。
"咔锵"地,像是铁的声音。
为了知道是怎么回事,卷起了袖子,在那里的是
变成了剑的,自己的一只手。
"哇啊啊!!!!!"
从被窝里跳了出来。
还未来得及认识到这里是自己的房间,就先确认了一下右手。
"啊——咦?"
没事啊。
右手还是原来那只正常的右手。
既然没有硬硬的触感,那就不可能是剑了。
"——是梦啊。"
总算放心了。
虽然不能确定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但说不定是因为与Saber的契约。
"有机会问一问远坂吧。对了,不去准备早饭的话"
时间是六点不到。
虽然说从今天开始樱不在了,但是家里还有藤姐和Saber呢。
要准备三人份的早饭的话,应该挺费时间的吧。
轻手轻脚地走向起居室。
"嗯。"
突然停了下来,试图透过拉窗看一下里头的情况。
听到了藤姐那似乎半途就会惊醒的呼吸声和Saber那规规矩矩的呼吸声。
"——呃。"
大意了啊,稍微地想象了一下里面的情景。
用手捂住变红的脸颊,呼吸了一下院子里冰冷的空气。
"修行不足啊。做早饭,早饭"
摇了摇头想要忘掉那个想象,我离开了和室。
我想,和女孩子睡在同一个屋檐之下果然是于精神卫生有碍啊。
"那我就先走了啊。可不要因为一个人上学所以就迟到啊。"
"好好。藤姐你也要努力地做好早上的勤务啊。"
"嗯。多谢了,士郎。早饭很好吃哦。"
藤姐和我道别之后就向学校的方向走去。
"——接下来"
我还有大约三十分钟的时间。
早餐后的收拾整理也弄完了,就实行昨天决定下来的事吧。
肩膀上那被斜劈的伤和从台阶上滚落下来的全身的磕碰损伤都已经痊愈了。
而且还有多余的时间,出于如此种种,早上首先和Saber进行竹刀的练习。
"哈——嘿——!"
竹刀的声音响彻道场。
两把竹刀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碰撞着,发出了不正常的声音。
现学现卖,也是不容轻视的。
只是在握起竹刀之前想象了一下模仿的范本,竹刀就比平时顺手多了。
"——"
弹开了我的攻势,Saber的呼吸仍旧是丝毫不乱。
不过她今天似乎有些状态不佳。
明明昨天我还是在攻击被弹开的瞬间就被反击夺走了意识,然而Saber今天的反击似乎在我还能对应的程度之内。
不过,虽说是能对应,但也只是不至于出现两眼发白这种最坏的情况罢了,Saber的反击仍然是十分的有效。
"——呼。"
放下竹刀,将积聚在肺里的热气吐了出来。
时钟不知不觉已经指向八点整。
从和Saber比试开始,到我注意到之后,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虽然也有Saber的状态不好这个原因,但主要是因为觉得自己的身体居然能出乎意料地对Saber的竹刀做出快速的反应,以至于兴奋得忘记了时间。
"呀,流了好多汗呢。不过Saber,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总感觉没有昨天那么严厉了。"
"没有这样的事情。我的状态和昨天完全一样。觉得轻松了是因为士郎的本领提高了。"
"咦?我的本领提高了吗?"
Saber点点头。
这看起来不像是在说客套话,更何况Saber也不会说
"这是真的吗?"
"我很吃惊。士郎的技术,和昨天相比简直脱胎换骨。"
她说得很确定。
"是那样的吗。哎呀,没有这样的事啦。只是Saber状态不好而已。如果昨天才开始到今天水平就提高了,那你这个师父不就做不长了吗。"
"这点我也有同感对了,具体而言,就你的形式来说已经没有多余的部分了。因为士郎的身体本来就不错,只要找到了适合自己的用剑风格就足以成为更高水平的剑士了。"
"形式上没有多余部分了?"
如此说来的话,今天身体确实运动得很顺畅。
感觉是我的竹刀自动挡下了我本身无法反应的Saber的竹刀。
"呃——嗯。我只不过是模仿了那家伙而已。"
我呆呆地自言自语道。
"果然是这样的吗。士郎说是要向我学习,却以Archer的用剑风格为范本呢。"
被看穿了吗,Saber生气地看着我。
"咦——哇,果然是被你发现了吗!?"
"那是当然。因为士郎本来根本没有基本的形式。而且套路这样统一,谁看了都会明白的。"
Saber哼地一声,不高兴地别开了脸。
"呃不是啦,我绝不是小看Saber.只是昨天一直和那家伙在一起,所以一直徘徊在我脑海里,又或者是——"
"不必了,不用事先跟我说明。只要士郎能变强的话,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呢。"
说谎。
要不然那十分不满的表情算是怎么回事。
"所以我说了对不起嘛。而且就算要以Saber为范本,我根本就看不见Saber是怎样反击的啊?体格也差得太多,要当作范本实在很困难。"
"确实是很有道理呢。那么,我就只是你的练习对手而已啰?"
呃。
这种感觉就好象掉进了无底沼泽。
"——好了。这件事就不要再追究了。总而言之,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我也的确变得可以战斗了吧。"
"你在说什么啊。士郎的本领确实是提升了,不过还是停留在只能做最低层次的战斗的水平上。绝对无法和我,Archer还有Berserker相提并论,绝对不能糊涂到单独和对方战斗啊。"
Saber严厉地说道。
就像是老师在教训自以为是的弟子,不知不觉地变了脸色。
不对,这么可爱的老师,反而会让人误认为是美妙的微笑。
第七天学校午休/悄悄接近的恶魔之影
结果到学校的时候足足迟到了一小时。
已经是休息时间了,学生们在走廊里吵闹着。
二年C班似乎刚刚下课,从教室里走出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哟,辛苦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不过老虎发火了哦。说要让你第四节课有所觉悟。"
"是吗。今天的课是英语吗。"
和走廊里碰到的同学打了个招呼,结果他告诉了我一个我根本不想知道的消息。
该来的始终要来,在我伸手推开教室的门正要进去的时候,
"嗯——?"
首先看到了世界史老师的脸。
"早上好,老师。"
"你迟到了,卫宫。今天的课划定了考试的范围。课后记得要好好的问问别的同学。"
"是、是的。对于迟到我很抱歉。"
葛木嗯了一声点了点头离开了教室。
世界历史教师兼学生会顾问,而且还负责教伦理的如铁壁般的教师,葛木宗一郎。
其外表和言行都是这种感觉,在高年级的学生里人望很高的少有的老师,
"早上好——"
进了教室一边打招呼一边走向自己的座位。
虽说是有所觉悟了,其实也不过是花了几秒来反省"迟到果然不好"。
"哟。来得还真晚啊。"
"?"
听到打招呼的声音我就转过头去——
然后。
在那里的是看起来特别友善的慎二。
"慎二?怎么了啊,你很奇怪哎。睡眠不足吗?"
坦率地说出了自己的感想。
"——"
然后他马上变脸瞪着我本来我是这么想的,但是他还是在笑着。
虽然昨天的慎二也十分奇怪,但是总觉得他今天更严重了。
"慎二?你,不会是被袭击了吧?笨蛋,我不是说过了吗。不想战斗的话就应该留在家里保护自己。"
"。真罗嗦。凭什么教训我啊你。"
"慎二?"
"什么啊,还是说和远坂关系不错感觉很好?你可别误会了。和远坂联手并不不代表你很强。我也明白你得到了强大的Servant很高兴,但这么自以为是也太不象样了吧?"
慎二生气地瞪着我。
他的样子不像平时那么从容。
"算了,你能来学校真好。卫宫你如果不来的话,不是会很没意思吗?"
就只是想说这些吗,慎二哼哼地笑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咦。一成那家伙,已经出去了吗。"
又是因为睡眠不足跑到学生会办公室去了啊。
因为今天也是带的便当,实在是想避免在教室里吃呢——
"嗯?"
好像有什么引起了班里男生的骚动。
"喂~~~~.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试着问了一下。
不知为什么聚在一起召开秘密会议的男生们,用一种可疑的眼神看着这边。
"并无何事。那边,汝可去教室之外查探一番。不过得偷偷地。需小心隐蔽。"
后藤那家伙,昨天看了什么不好的古装片了吧,我一边这么想,一边按他说的做了。
"——什"
此时。
教室的外面,也就是走廊里,有一个比后藤他们举止更可疑的人影。
"是2A的远坂吧。来、来我们班这边要干什么?"
"绝对没错的。刚才我们偷偷窥探她,而对方也一样。若无其事,而且大胆地窥探着我们的教室。已经从门前走过了七次了。不对,现在是第八次了。"
"如此说来,就不是偶然了。不过话说回来她眼神是不是有点凶恶啊?远坂平时的样子好象挺平静的吧?"
"哦,你也这么想吗?看,她每次通过门口都会皱起眉头。很难接近呢。看起来明显是很焦急。有什么烦心的事吧。"
"与其说是等的人迟迟不来、更应该说是她等的人根本没注意到。就像是明明偷偷地准备了生日礼物想要送给别人,那人却过了一年都没察觉到,就是类似这样的快要崩溃的瞬间。"
"后藤啊。你经常会有特别的表现呢。说得太对了。哈,你前世应该是军师还是什么的吧。"
我们班的男生们随意的谈论着诸如此类的话。
""
战战兢兢地再一次把视线移向走廊。
在生气。
虽然不知道为何生气,不过,总觉得后藤的想法是正确的。
"——"
接下来。
该怎么办呢?
那家伙的目标是我。乖乖地出去吧。
第七天午休/贤明的判断。
远坂的目标很可能就是我。
只是,我很在意她的行动。
以远坂的性格来说,如果找我有事的话肯定豪不犹豫的进来把我拖出去、可是为什么,会做那种就好像普通女学生一样的事呢?
"虽然想不去管她,不过看来不行啊之后可是会很恐怖的。"
一只手抓起饭盒离开座位。
做好了之后会被身后那帮以后藤为首的男生们质问的觉悟,向走廊走去。
"远坂,你在这种地方干什么呢。"
"哪、哪有干什么啊当然是散步啊。中午要吃午饭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远坂的举动实在很可疑。
看起来扭扭捏捏的,也不肯正视我。
"是吗,这倒是理所当然的。那么找个好点的地方吧。我去学生会办公室吃饭"
说了一声"那就再见了"就拿着便当转过身去。
"等、等一下啦!你这家伙是故意的吗!"
"?"
重新转过身来。
"我说啊远坂。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你这个样子我完全不能明白啊。有什么话就明说吧。"
"——"
远坂似乎很难开口,只是看着这边。
嗯嗯。
难道、难道说
"忘记带午餐券了吗?便当可不会给你,不过如果是三明治券的话可以的话我倒是能借你哦?"
"怎、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啊,你这白痴!!"
远坂大吼起来。
走廊突然一片死寂。
几秒钟之后,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再次喧闹起来。
"——"
原来如此,大家都为了保持现实而集体忘了刚才那一幕。
品行端正、眉目秀丽、优秀学生的典范,称为两年级的偶像的远坂凛,是不可能在走廊用很大的声音,说出"白痴"这样的话的。
因此,他们把这一分钟的记忆给删除了。
""
真好啊。
我也想修正从四天前起的记忆啊。
"——那,不是午餐券的问题那你到底想说什么啊,远坂"
"唔那,那个,不是要吃午饭吗?那样的话就跟我来吧?我知道比学生会办公室好得多的地方。"
远坂一边看着我的反应,一边说着拐弯抹角的话。
什么嘛。
也就是"要开作战会议所以你也给我过来",不就是这么回事嘛——
喂。
这里就是"好得多的地方"吗,远坂。
第七天屋顶/远坂凛(Ⅳ)
"好冷。"
屋顶上传来阵阵刺骨的寒意。
即使是在夏天因为宽广的视野和良好的通风而热闹非凡的屋顶,到了冬天也变成了那门可罗雀的正月里的商店街。
"好冷。"
又说了一次。
这既是对旁边那个人的抗议,也是我的真实想法。
"什、什么嘛。既然是男生,这种程度好歹忍一下吧。"
反对意见立刻被驳回。
"卫宫君,这里。这边没什么风,也不会被别人看到。"
是更不想正视我了吗,远坂慌忙地走开了。
"——"
不管如何还是先吃午饭吧。
明明是有话要说才把我叫来的,远坂却一点都没和我搭话。
可是,
偷偷的观察她,发现她又好象有什么要说一般地看着这边。
"——"
不管怎样还是先吃便当吧。
不这么做的话,我可能都无法保持正常的思考。
我并不在意寒冷和沉默。
只是,
这一点实在让人感到为难。
只能呆在没有风的地方,因此,远坂必定在我旁边吃着买来的面包。
近到只要稍微晃动一下身体就能碰到她的肩膀。
也就是说,从别人看来的话,这看起来不就像是在一起吃午饭吗?
"唔——"
拼命地想压抑就快变得通红的脸。
可恶。
刚才在走廊被邀请的时候为什么没察觉到这件事。
心情会不安也是当然的。
因为在我身边的人,虽然现在已经成为了战友,但在这之前还是我憧憬的那女孩子。
唉,这种事情要是告诉远坂的话肯定会被笑死,所以就算嘴巴裂开我也不会说出来的。不过,还是希望她能稍微注意一点。
"——"
吃着吃着,"咔"的一声,筷子碰到了饭盒底。
饭,吃完了。
无计可施之下只好收拾饭盒。
远坂似乎也早就吃完了,无聊地观察着我的情况。
没办法了。
还有几分钟午休就要结束了。
"——"
这样的话,只好由我来问放学后有什么打算了——
"我说远坂啊。"
"你有时间吗。"
异口同声。
而且,今天到现在都没有重合过的视线重合在了一起。
"什、什么啊?有话要说的话,你就先说吧。"
"不、不是,没有拉。远坂才是,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吧。"
又是一齐说了出来,两人都觉得害羞把脸别开了。
"——"
"——"
然后又是沉默。
离午休的结束越来越近了。
呼,就这么结束了吗,伴随着遗憾的,是因为终于得救而感到的安心——
突然。
"那个,昨天晚上,对不起。"
远坂用抱歉的口吻低声说道。
"咦?"
"昨天的那件事啦。我已经对Archer使用令咒了。不过似乎也为时已晚了,对不起。"
"——"
在飘浮着的意识突然停止了。
昨天发生的事。
想要杀了我的Archer,还有使用了令咒的远坂。
"远坂。那是也就是说"
"嗯。用令咒命令了他在还保持着合作关系的情况下,就绝对不能袭击卫宫君。所以,像昨天一样的事今后再也不会发生了。"
"——"
那还真是得救了。
虽然说是得救了,但是远坂居然为了这样的事用了仅有三次的令咒。
"是吗。可是,远坂不需要为这件事道歉啊。这只是那家伙擅自做出的行为。远坂又不知道这家伙会干什么。"
"嗯。可是,并不是毫无关系的。昨天的事情,是放任他自由行动的我的责任。"
远坂低着头说道。
这个样子实在不像平时的远坂。与被Archer袭击的事相比,这更让我感到不舒服。
"明白了。远坂这样说的话,就算是这样吧。可是Archer真的说了啊。我实在没想到那家伙会去向远坂报告袭击我的事。"
"是啊。不过,自己的Servant受了伤回来,而且魔力几乎枯竭的话我总会发觉的吧。那家伙,虽然会隐瞒但却绝不说谎。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竟然很轻易地坦白了。"
回想起来又生气了吧,远坂发着牢骚。
"哈,又变回老样子了。太好了,不这样子就不像远坂了。"
"唔等等,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不要在意嘛。那现在Archer呢?"
"把他留在家里了。总觉得从昨晚开始他的样子就有些奇怪、今天再让他和卫宫君见面有点那个吧。"
确实,我也不想和他碰面呢。
因为就是见了面肯定又是互相嘲讽。
"这样啊。可是远坂,那家伙为什么要袭击我?理由是什么呢?"
"这个嘛。他说敌人越少越好。卫宫君虽然不算什么,不过Saber会在以后构成威胁,应该趁现在将其解决。要是再像昨天那样轻易地就被其他Master操纵会添麻烦,觉得应该就地舍弃掉。"
"——"
可恶,根本无法反驳。
没错,落到Caster手上的我,对他而言只是累赘。
在我被Caster操纵的时候,那家伙就把我当作麻烦人物了。
"我明白了。那么,这个话题就此结束。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再说要是没有那家伙的话我现在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了。瞧,这样不就两不相欠了吗。远坂你就不需要内疚了。"
"嗯。你这么说的话我就好受多了。"
远坂似乎还是不大高兴,把脸别开了。
她责任感太强了,看来不能轻易接受呢。
"哦。这铃响得还真是时候。"
宣告午休结束的铃声响起了。
虽然只是一顿食不知味的午饭,但我却十分高兴。
"回去吧。会赶不上第五节课哦。"
站起来走向出口。
"?"
但是,远坂仍然坐着。
"远坂?铃响了哦。"
"——"
远坂没有回答,在用一种想说什么似的眼神看了一下这边之后,
"你就再陪我坐会吧。逃一节课也没什么要紧的吧?"
说出了这种优等生实在不该说的话。
第五节课的上课钟响了。
明明如此,可在这种地方
喝着暖和的罐装咖啡的我们算是怎么回事。
对了,顺便提一下罐装咖啡还是我跑步去买来的。
"离开始上课还有五分钟吧?到一楼买完再回到这里,有五分钟不是就足够了嘛。"
起因正是远坂这如同恶魔般的提议。
"对了,卫宫君到底是如何那个,从八年前就在学了吗?"
"咦?啊,什么时候开始学魔术的对吧。大概就是那时候吧。一直跟老爸软磨硬泡了两年,他才终于肯教我的。"
"那前后大概就是八年了吗卫宫君的父亲这事做的实在不怎么样。既然要教的话,从一出生开始就动手会比较好。如果是八年的话,已经是第二成长期了吧?长这么大了已经不能刻魔术刻印了,身体也不能随意摆弄了。"
远坂一脸正经地说出了让人不安的话。
哎呀,虽然我也知道这就是成熟的魔术师远坂平常的样子。
"不要介意嘛。之前我也说过,老爸本来就不想教我魔术。因此自然是没有像远坂那样规规矩矩的按照步骤来。话说回来。从一出生开始就动手是什么意思?"
"那个,就是像说的那样子嘛。历史越古老,这个家系的魔术刻印也就越大。因为魔术刻印就是成形的魔术回路,即使是在身体上刻一点点,'人类的肉体'也会出现排斥反应,那可是非常非常痛的。所以,为了缓和这种痛苦,就从小时候开始一点一点地移植。而且为了让身体内部可以适应,还会一直服用一些很苦的药草和用奇怪的骨头磨出来的粉,增强身体的耐性。"
"算了,这些话和作为魔术使的卫宫君也没什么关系,不用太在意了。就算是从现在开始勉强模仿也只是自寻烦恼。"
"不用你说我也没这种想法。不过远坂没事吗。那样子光是听就感觉很痛了。"
没法很好地表达。
我并不了解普通的所谓魔术之师。
只是在去远坂家的时候,感受到那难以言表的沉重压力。
年代久远的家系。
从出生开始就被赋予了继承的义务,不管其愿不愿意被要远离普通世界的孩子。
这是多漫长又多沉重的东西啊,我咬着嘴唇不负责任地想象着。
"哦~是吗,原来卫宫君是担心这种事情啊。"
"呜。你、你那意味深长的脸是什么意思嘛,我、我并没有在担心什么啊。"
"当然了。我也不记得让你担心过。我是喜欢才这么做的,并没有后悔什么。从这一方面来说,卫宫君不也是一样吗?"
"?为什么要提到我?一样?我和远坂?"
"真是的。你还真是不了解自己啊。听好了,我的修行确实是很辛苦。不过我却从没想过要逃避。我说和卫宫君一样就是指的这一点。"
"啊——嗯。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我并没有像远坂一样受到严格的要求。"
"别说傻话了。正常地成长了九年,然后才学习魔术这绝不正常。虽然我不知道卫宫君每天做的是什么,但应该是相当危险的锻炼。如果失败了就会没命,像是在走钢丝一样。"
"呃哎呀,这只是因为我不成熟,其实本来并不是多么危险的事情啦。和远坂没法比的。"
"也是呢。我也没办法和你相比。所谓魔术的锻炼,说到底就是这样的东西。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要把性命放到天平上。虽然说每个人的天平都有所不同。但说到底也就是看让这个天平倾斜到何种地步。"
"就这一点来说,你的情况比我要严格得多。我啊,从来没有做过几乎要死的锻炼。不如说我从没失败过。"
"——哇。你说得还真绝。"
严重伤害到我的不当言论。
也就是说,远坂同学根本无法理解得我们这些红灯高挂的人的心情。
"喂,别钻牛角尖。刚才是在夸奖你呢。"
"哼。那每次测验都拿满分的家伙夸奖说'这次干得不错'的话,谁会高兴得起来。"
"'这次怎么怎么样'这种话我可从来没说过哦。归根到底,教育确实很严格,但是并不辛苦。所以我没有想逃避,现在也一直在继续着。这点,卫宫君也是一样的吧?"
"嗯——"
远坂她说虽然严格但是并不辛苦。
这一点,想来的确很相似。
卫宫士郎既没有感到严格也没有感到辛苦。
不,老实说是没有这么想的闲功夫。
我只是,想要追上切嗣。
为了成为切嗣没能当成的"正义的伙伴",我只是反复地在锻炼着。
如果回头看看自己所走的路,每天的回忆里大半都是在仓库里锻炼的事情。
我没有后悔过这件事。
一定是因为我相信这么做对我而言是最重要的。
"是吗。听你这么一说确实如此。我多少也做到了一些事情。"
"没错。卫宫君是靠自学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所以多拿点自信出来吧。"
远坂肯定地说道。
有点不好意思。
没错,因为她就像是在说自己的事情一样为我高兴,使得我更加羞愧了。
"那么,统一一下话题,来认真地讨论一下吧。作为合作者应该互相先了解一下彼此的拿手招数。"
"拿手招数?哦,是说能使用的魔术吧。这种事不用到现在才说吧。远坂不是已经知道我的魔术了吗。"
"没错,卫宫君的魔术就只有'强化'。虽然还不到很少见这种程度,不过以其为主攻方向的魔术师确实不多。这点实在不可思议。你为什么会如此执着于强化?"
"不是啦。只是因为其他的魔术我无法使用而已。我尝试过很多种了,结果除了强化没一个成功的。"
然后就是制作设计图这类的,只是最基本的事。
这种事现在也没必要说了吧。
"是吗。那我的话就是'转换'了吧。也就是力量的积蓄、流动、变化。以这些做为基本、可以操控一些有名的魔术。制作结界的话,如果是像教室那样的大小也可以成形。"
力量的转换——以此为基础的话可以说是万能的吧。
也就是说,把魔力转移到各种各样的容器里,让其发生变化。
"是这样的啊。可是远坂,虽然我很高兴你能告诉我,不过你就这样暴露了自己的魔术没问题吗。"
"之前卫宫君你不是告诉我你的魔术了吗。那么如果我还继续隐瞒不就不公平了。"
远坂这样说着,把左手伸了出来。
"你上次已经见过了吧,这就是我的魔术刻印。远坂家流传下来的转换之技法。很擅长对力量的转移,不管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一般情况下,魔力只要流出体外就消失了吧?但靠魔力是不会引起这种'神秘'的。在流出体外的魔力消失之前,就要以魔力发动名为魔术的仪式。因此想要转换还没有成为魔术的'纯粹的魔力'是很困难的,不过——"
说到这里远坂停了下来,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块小小的石头。
这是宝石吗。
透明的多面体,让我联想到了万花筒。
"例外的是,我可以把自己的魔力积蓄在其他东西里。不,不只是自己的魔力,也可以保存其他术者的魔力,虽然有些困难,但能转换的并不只有魔力。"
"然后呢,最适合充当这种保存场所的就是宝石了。你也知道宝石是比较容易于累积思念的'场',是可以阻止流动的监牢吧。不仅如此,一直沉睡在地底的矿石寄宿着强大的自然灵。只要把魔力注入这样的宝石里,就可以成为简易的'魔术刻印'。不过,只要是宝石,将储存在里面的魔力解放的话,宝石就会毁坏。"
远坂"呼"地叹了一声耸了耸肩膀把宝石放回原处。
"什么嘛。真可惜啊。用一次就会毁坏,也是说用一次就会失去吧?宝石这么贵的东西,每一次都要补充吗?"
"是啊,就是这样子。拜其所赐,我家整年都缺钱。远坂家的魔术师啊,在成为继承人之后都得想办法赚钱吧——"
"是吗。嗯,看来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烦恼呢,远坂。"
"——唔。"
是发现自己多嘴了吗,她把脸别开了。
嗯
每次见面我都会想,远坂说不定骨子里是个挺失败的人呢。
第七天结界发动/可选项。
第五节课差不多要结束了。
远坂的说明也差不多要结束了,我决定问一下与魔术师家系有关的慎二的事情。
"远坂啊。慎二家——也就是间桐家听说也是魔术师家系,你知道吗?"
"嗯,知道啊。不过父亲说间桐家最近数十年已经衰退了。现在的间桐家已经没有魔术师的血脉了。这是真的。所以听说慎二成为了Master我真的很吃惊。"
什么嘛,果然是知道的啊。
对啊,因为管理着这一带的土地、所有略有历史的魔术师家系应该全都全都有了解,慎二是Master这种事也应该——咦,等等!!!!!
"远坂!你知道慎二是Master吗!?"
"啊哈哈。抱歉抱歉,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哟。一直先入为主地认为慎二不可能是Master的,没想到失算了呢。"
远坂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似地说道。
"?"
总觉得有点奇怪。
明明是在搜寻学校里的第三个Master,却完全不把慎二当一回事?
"远坂?慎二是Master对吧。"
"对啊。不过这又没什么。慎二本身也没有魔力,做不出什么大事的。我们的敌人是潜伏在学校的Master.慎二并没有身为一个Master所应有的能力,与我们要找的对象不同。"??
"?这么说学校里,总共有四位Master?"
"应该是这样的吧?反正呢,我已经叫慎二老实一点了,应该不至于被他妨碍的。"
又是很让人在意的话。
不对,话说回来,远坂是怎么知道慎二是Master的?
"远坂。把早上的事情详细点告诉我。"
"?什么详不详细的,慎二主动和我搭话的呀。说什么他也成了Master,要不要两个人联手这类的话。"
"——"
虽然有不详的预感,不过还是得继续问下去。
"接着呢。接下去怎么样了?"
"没有接下去了,我当然是拒绝掉了。但是那个家伙还是死缠着我不放。我终于忍不住说了因为有士郎在所以我不需要间桐君这样的话。"
远坂笑得很高兴,就像是说着过去的趣事一般。
""
慎二那家伙之所以会有点奇怪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但是——
"然后远坂你接下来要怎么办。放着慎二不管吗。学校的结界是慎二设置的吧。"
"——咦?"
远坂的动作停止了。
果然如此。这家伙,根本没发现结界的主人就是慎二!
"你错了远坂。慎二确实不是魔术师。可是那个结界是慎二设置的。一定是他的Servant也像Caster一样擅长魔术吧。"
远坂的脸色越来越青了。
"远坂。你没有注意到吗。"
"没有。虽然我知道那个结界是Servant所设置的,可是"
没能将其与慎二联系起来吗。
回想起之前的远坂。
一定是因为远坂的脑子里都是昨天晚上的事件,没有余力去考虑慎二的事情。
对远坂来说,可真是人生的大失误啊。
"糟了。处理不好的话慎二那家伙——"
远坂立刻站了起来瞪着出口。
就在这一瞬间。
就像是计算好的一样,发生了异常。
"结界——!"
天空被染成一片鲜红。
将整个学校包起来的红色空气,只要将其吸入就会使意识麻痹。
虽然对能在体内生成魔力的魔术师没有那么大的影响,但如果是没什么魔力的人类的话,只是呼吸这空气就会导致昏睡,迟早会死亡——
"远坂——!"
"我知道,快一点吧士郎——!"
教学楼里是清一色的红。
像血一样红的红色走廊。
像血一样红的红色空气。
浓密的空气像泥一般粘在皮肤周围,就凭这一点,也会让人产生这是一场恶梦的错觉。
"唔——"
从闭得紧紧的嘴里,吐出了充满着厌恶的气息。
给已经混乱,发热的思考浇上理性这桶冷水,不管怎样先努力地试着把握现状。
四楼,飞奔进离楼梯最近的教室。
"!"
这一瞬间,远坂停下了脚步,犹豫着是否要踏入如此惨状。
"——唔。"
这种心情我可以理解。
我也和她一样,实在不想看到这种场景。
"——还有呼吸。可能还来得及。"
走到倒在地上的学生身旁,确认了脉搏和呼吸。
教室里没有人是清醒的。
坐在椅子上的学生和讲台上的老师都无一例外地倒在了地上。
学生的大部分都失去了意识,全身痉挛,像不好笑的玩笑一般,嘴里吐着白沫。
而剩下几人。
极少数的几个学生,出现了其他的异状。
皮肤,正在溶化。
人类的皮肤在一点一点地,像石膏上的泥土滑落一般地溶化着。
倒在地上的学生与逐渐溶解的皮肤,这样的景象让人联想到了巨大的胃。
看着眼前教室的惨状,远坂屏住了呼吸。
"——"
没有时间再考虑了。
就算早一刻也好,要尽快收拾这个事态——
使用令咒呼唤Saber.
第七天鲜血神殿/令咒、第二次——
这是最好的选择。
既然这是慎二的Servant张开的结界,那我就只有把Saber叫来——!
"远坂,我要呼唤Saber!告诉我使用令咒的方法。"
"咦——等、等一下,你要把Saber叫来的话,我也——"
"远坂昨天已经用过令咒了吧。那么现在就该轮到我了。如果叫来Saber也没办法的话,到时候再叫Archer就好了!好了,令咒的使用方法是!?"
"——把意识固定在左手。最好把眼睛闭上。在大脑中想象自己令咒的形状,接下来就想着要将其解放就可以。当然,解放的时候需要命令。"
闭上了眼睛。
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用最短的时间清除杂念,
将意识集中在第二个令咒上。
"——拜托了。到这里来,Saber——!!!!"
毫不犹豫地解放了左手的令咒。
"唔——"
左手的手背传来阵阵灼烧感。
与此同时,感到了身旁的那重力的异常——在这个重力的"歪曲"中,银色的骑士出现了。
"Saber!"
"遵从您的召唤而来。Master,情况如何?是紧急到必须使用令咒的事情吧?"
"——就如你所看到的。Servant铺设了结界。我想快点消去它。"
"我明白了。确实没错,我能在这一层楼感觉到Servant的气息。"
"这一层!?你是说那个Servant在四楼吗!?"
"不会有错。凛,有什么问题吗。"
"嗯——Saber的感应应该是准确的吧,可这就奇怪了。我感到结界的基点应该是在一楼。对于感应Servant的气息应该是身为Servant的Saber要略胜一筹,可是如果是感应魔术的痕迹的话我也不会差的。"
"?也就是说Servant明明在这一层,结界却是在一楼张开的吗,远坂。"
"唔虽然不能断定,但我的感觉是这样。这个结界的基点应该是在一楼。"
"——"
二选一吗。
如果把Servant安排在这一层的人是慎二的话,一定有一边是陷阱。
如果选错的话,学校里的人们就会成为牺牲品——
"凛。Archer怎么了。如果他在的话,应该可以进行更准确地辨别出来。"
"但是那家伙无论我怎么呼唤也没有回应!这个结界将内与外完全隔开了。只能使用令咒,或者能等那家伙察觉到这里的异常自己赶来。"
"——"
远坂和Saber对视着。
但是,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快想一下。
远坂已经失去了冷静。
我们现在能实行的最佳方案是——
第七天鲜血神殿/和凛一起前往一楼。Rider之死、慎二的逃亡。
"——好吧。"
去一楼调查一下。
虽然让Saber一个人行动有些过意不去,但如果是她的话一个人应该也可以迎战的。
"——Saber,Servant就交给你了。一个人可以战斗吧?"
"那是自然。那么,士郎呢。"
"我和远坂赶快到一楼去。我一个人虽然会有危险,但有远坂在的话应该会有办法的吧。而且魔力感知也只有远坂会。一起去吧,远坂。"
"咦——啊、嗯,当然了。即使你不说我也打算一个人去的。"
那就这么决定了。
既然这样的话,接下来就是——
"等等,你想干什么啊!?折断椅子的脚干嘛,你没事吧?"
"武器还是需要的吧。我只会强化嘛,必须要有作为原料的东西。"
呼地挥了一下椅子的脚——
简直就是以前被远坂袭击的那个时候的再现嘛。
强化顺利的成功了,于是就顺手多拿了一根。
"士郎。外面有微弱的气息。看来被包围了。"
"!?包围了?被什么包围!?"
"无法判断。不过只要出去确认一下就知道了。"
"——是么。能请你去打头阵吗。"
"自然可以。我的使命,正是成为你的盾。"
Saber飞奔进了走廊。
"走吧远坂——去一楼!"
"——!"
跑进走廊的瞬间,看清了包围我们的那些东西的真面目。
骨头。
用非人之骨做成的人偶、从走廊的另一边向这里大举攻!
"远坂,那是?"
"Golem,属于使魔一类的吧!快点到这边来!那些就交给Saber了!那种东西,就算有几百只也不是Saber的对手!"
"唔——对不起了,Saber!"
往楼梯跑去。
背后只传来阵阵Saber打散那些奇怪的骨头人偶的声音——
从楼梯往下跑。
从四楼到一楼,距离上来说并不远。
不过——
"可、恶——!"
用手上的椅子脚,把挡在面前的骨头人偶打碎。
"呼——呼,呼——!"
这是第三只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学校的惨剧的关系,觉得和这样的怪物对峙已经没什么了。
也就是说已经麻痹了。
厌恶、恐怖、悲壮、逃避、这些正常的感情都已被冻结。
大脑里就只想着要赶往一楼。
手上的两件武器,只是在模仿某人不停挥动着——!
"喂,谁允许你到那边去的啊混蛋——!"
砍断了第四具骨头。
想从远坂的侧面袭击她的骨人偶,就这么碎裂开来,撞到了墙壁上。
"喂,没事吧远坂——!"
一边弹开哗啦哗啦地不断靠近着的骨头一边叫着远坂。
"——"
太好了,远坂没有受伤——
"远坂,结界的基点呢!?"
"呃——啊,就快到了!就是那边的教室!"
远坂手指着的地方,就在前方十米远处。
从楼梯那就一直追着我们的骨人偶还剩下几只。
不过,已经没功夫去管它们了!
用右手的武器弹开袭击过来的剑。
趁势用左手的武器打向毫无防守的身躯。
破坏了第五具骨头人偶。
但是数量并没有减少。
走廊里的数量,粗一看也有十只以上!
"可恶,真是纠缠不休!这些东西也该完了吧——!"
慢慢向后退去。
手上的椅子脚,已是伤痕累累了。
无论如何强化,也只不过是不锈钢制品。
这样的话还能再一次挡下那些家伙的剑——
"士郎,退开!"
"咦?"
一边吃惊一边按她说的那样后退了。
瞬间。
远坂冲到我原来的那个地方,将宝石向骨头人偶们投去,
"EinK??rper(尘归尘)isteinK??rper(土归土)——!"
眼前一下子变成一片雪白。
"——"
刚才的是某种解咒的魔术吧。
走廊里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只有四散在地上的骨头人偶的残骸。
"谢谢你,真是得救了。因为很少使用黄玉,所以花了不少准备时间。老实说,没有卫宫君的话可能就被它们的数量压倒了。"
她呼地一声放松了肩膀。
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而已,远坂迅速向教室看去。
"走吧。慎二应该在那里。"
远坂开始向教室跑去。
我也跟在她的后面,踏入了鲜红的教室——
真是名副其实的地狱。
充斥于教室中的空气,已经不能称之为气体了。
汽化的血液如同油漆般染红了观者的眼球。
周围传来苦闷的呻吟——
这里就是结界的基点,"吸收"最激烈的地方。
倒在地上的学生们,和四楼的学生完全不同。
听到的呻吟、只不过是错觉。
倒在地上的学生们苍白得可怕,像蜡人一样一动不动。
如此景象让人联想到那被如同垃圾一般舍弃在荒地的尸山。
远坂的腿虽然在发抖,但是,她还是眨也不眨地看着眼前这个景象。
传来了嘎啦嘎啦的声音。
不知道是在压抑着什么感情。远坂的牙齿发出了声响,拼命地定睛看着眼前的景象。
"——"
远坂抬起还在发抖的脚向前走去。
在桌子与桌子之间,
有一个活人。
间桐慎二就像是想混入倒在地上的学生之中一般一屁股坐在地上,抬头看着远坂。
"慎二,你!"
她瞪着他说道。
是对此有反应了吗。
慎二发出难以理解的怪声,从远坂眼前跳开。
"——不会听你狡辩的。无论如何我都要你为你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远坂向慎二步步逼进。
"不,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慎二一边颤抖一边拼命地摇着头,一直退到了墙壁那里。
"'不是我'?竟然还敢说出这种话。那好,现在马上给我把结界解除。否则的话,就算把你的脸打飞掉也——"
"啊——呃,呜,不是,都说了不是的,不是我啊,不是我杀的啊!!!"
"?"
好奇怪。
慎二明明是在逃离远坂,却没有朝远坂看。
他的视线的方向是地上——就在我们脚下的地方。
"脚下?"
眼睛向地上看去。
在那里,还是只有倒在地上的学生们,
除此之外,什么、也——
"——远坂。"
我叫了她一声,指着那个地方。
"咦——?"
远坂声音的语调都变了。
连对慎二的愤怒也忘了吗。
看到倒在地上的那个人的瞬间,远坂的杀气消失了。
"——"
呼吸停止了。
倒在地上的那个人,已经完全死去了。
紫色的长发。
一身黑色装束的那人,就是袭击过我的Servant.
"——已经死了。"
远坂的声音毫无感情。
"我都说了不是我了。不是我干的。明明发动了结界让所有人都不能动了。Rider、Rider她却被那个家伙"
黑色的Servant——Rider是被一击毙命的。
是什么武器,用的又是什么手段?
那家伙只用了一击就杀死了Servant这种等级的对手。
只瞄准了脖子,以将其切断的方法来杀死对手。
这个过程,实在令人难以想象。
这种一击就将脖子切断的技术,实在让人感到很虚幻。
不,那应该不能叫"切断"了。
简直像是在脖子上放上了老虎钳什么的,通过挤压把肉和骨头都挖了出来——
Rider被消灭了。
同时鲜红色的世界也消失了。
看来结界果然是这个Servant铺设的呢。
但是——
"慎二。这是谁干的?"
"呜——"
随着远坂的步步逼进,慎二连忙向走廊退去。
"我已经说过了。学校里还有一位Master.无视这个忠告而引起骚动完全是你的过失。哼。看来你对Servant见死不救而让自己活了下来呢、不过既然看到了对方的样子那接下来就轮到你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Master,但一定会收拾你的。"
"呜!怎、怎么会这样的啊!我已经没有Servant了啊!既然我不是Master了,目标不就只有你们了吗!"
"也对哦。算了,确实就是那样。就算你还有令咒,即使不管你也不会造成什么威胁。虽然飞来飞去很是碍眼,不过反正羽虱也杀不了人的——对哦。根据你的表现,我可以在这里饶你一条小命。"
"羽,羽虱——我是,羽虱?"
"没把你比喻成害虫就不错了。间桐慎二既不是魔术师也不适合做Master,我可是在说你人畜无害。"
"——好了,明白了的话就回答我的问题是。现在的你,也就只有这种程度的价值而已了。"
"呜——呃,呃——!"
慎二被远坂的威势压得步步后退。
我也不知道远坂是认真的或者只是吓唬他。
不过。
她是真的发火了。
看到这个教室的惨状迷失了自我了吧。
"快说!是什么Servant杀了你的Servant的,慎二!"
"呜——不、不知道啦白痴!怕、怕的应该是你们吧远坂,下次那个家伙的目标就是你们了吧!!!!"
"这混蛋——!"
远坂为了截住想从走廊逃走的慎二跑了起来——
突然。
远坂像察觉到了什么一般,一下子停了下来。
不对。
并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远坂只是看到了倒在教室里的学生们,而悔恨地咬着牙。
"——"
那张侧脸,一如平时的远坂。
但是膝盖却仍在发抖,那双眼睛,似乎立刻就会哭出来一般。
"——"
我不知道那是因为悔恨还是悲伤。
但是,我总算明白了。
她虽然很强硬、很能干、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魔术师。
但是其本质,却还是个真真正正的,与她年龄相符的女孩子。
"——没事吧远坂。他们都还有气息呢,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
"咦?他们还有气息?"
"嗯。虽然我知道你很难过,不过你好好看看。结界也已经消失了,接下来只要立刻叫人来救助就行了——那么,这种情况是叫救护车,还是送到别的地方?因为魔术而受的伤,应该和教会联络吗?"
我尽量用平稳的声音问她。
似乎终于取回了原有的理性,远坂的双手啪地一声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通知教会那边比较好。和绮礼说明一下情况,接下来的事情他会处理好的。"
"那好,马上去联络他吧。"
远坂点了点头跑向走廊。
是要去前面的事务室吧。
那里有电话,应该马上就能取得联络。
打完电话之后,我们离开了教学楼。
言峰说如果之后被人发现学校里没事的只有我们两个的话会很麻烦,因此让我们两个就当今天没来过学校。
"那么Saber,对手是Caster吗?"
"是的。操纵骨人偶(Golem)的正是Servant中的Caster.虽然我把潜伏在教学楼里的Caster打倒了,但那只不过是影子吧。"
"——"
对啊。
Caster本人从柳洞寺那里操纵着骨人偶啊。
这样的话,袭击慎二的Servant的那个人也一定是Caster了。
"那么在学校里的第四位Master,就是Caster的Master了。那家伙,利用了身为Master的慎二使Rider掉进了陷阱啊。"
"是这样吧。依士郎所说,Rider是被一击断头的。那就只能认为是出于某种原因被封住了行动,在没有抵抗的情况下被打倒的。"
"——这下麻烦了。不过还好,不管怎么说也算是知道了Caster的Master在学校里了。也不算完全是白费工夫。"
"你说呢?"我朝远坂转过头去。
远坂只是默默地看着我。
自从离开教室之后,远坂就像有什么要说似地看着我。
"远坂,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你这么一直沉默的话,我总觉得背后发冷。"
那是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背后会被袭击而感到不安起来。
"——"
即使这样远坂还是盯着我的脸看了许久,用很认真的表情,
"卫宫君你真是冷静。我很意外。"
说出了这样的话。
"?我可不冷静。我也是眼前一片鲜红。我和你一样都因为愤怒而迷失了自我。"
"即使这样你还是迅速掌握了伤者们的状况了吧。这点连我也无法做到。"
"?哦,这个啊。也没什么啦。只是因为我看惯了尸体所以能判断出来。"
"咦——看惯了?尸体?"
我们一边说话一边走着。
来一堆救护车的话,这里也会变得很吵闹吧。
还是先穿过杂木林到达后门,从那里离开学校吧。
第七天~杂木林/迟到的Archer——
突然。
"什么嘛。Saber也在这里还真是让我吃了一惊呢。"
在走向后门的途中,突然碰到了迟到的混蛋。
"Archer!你这时候跑来算什么意思啊!"
"那还用说吗,因为察觉到主人的异状就赶来了啊。不过看来是来得太晚了呢。Saber在这而凛也没事的话,看来事情已经结束了吧?"
"呿!啊,对啊,已经都结束了!你给我站在那里,我从头开始讲在你悠哉悠哉的期见发生了什么事!"
"啧。看来我到得还真不是时候。"
两人就这么把我们忘在一边开始争论起来。
不过,也就是远坂单方面的牢骚,Archer只是柔和地应付着。
"那两个人的关系还是很好呢。凛会发怒也是因为她信任Archer而产生的反效果,而Archer之所以没有辩解,也是因为对凛觉得抱歉。"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为什么要特地对我说这些事啊。"
"那个嘛,因为士郎一副困惑的表情。我就代为解说一下而已。"
似乎是在高兴什么,Saber意味深长地笑着。
""
总觉得,火气越来越大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下次我不会在注意什么体不体面了。那么这次的事情就算平局吧——好了。结果呢,被打倒的Servant是哪一个?"
Archer的眼神突然改变了。
将平日里挖苦人的那份从容隐藏起来,只剩下冷静而透彻的战士的神态。
"被消灭的是Servant里的Rider.虽然不清楚具体状况,不过是被Caster干掉的。"
"被Caster?那Caster怎么样了。不至于毫发无伤吧。"
"这点也不清楚。不过因为Rider是被一击毙命的,Caster应该没有受伤。"
代表三人说道。
然后。
"哼。窝囊废,只会耍嘴皮子的女人。虽然我也不认为她有可以连胜到底的能力,不过也没想到竟然会被一击解决。真是的,至少也应该有一点跟敌人同归于尽的气魄吧。"
Archer又恢复到平时的风格,痛骂着已经消失的Rider.
"——Archer.Rider是为了保护其Master而死。窝囊废什么的,你是没有资格这么说她的。"
"哈,还以为你会说出什么来呢。窝囊废就是窝囊废。既然号称英雄的话,最少也该杀个一个人保住面子吧。如果这都做不到的话、起码也应该拼命求一个同归于尽。"
"——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不正是因为无法这样做才在毫无抵抗的情况下被打败的吗。辱骂因此而战死之人的你也配被称为英雄吗?"
"嘿,不管是何种理由,输得很难看是不争的事实。算了,说什么既然是英雄就应该如何确实是我的失言吧。不论是不是英雄,弱小的话只有死路一条。不适合这场战争的英雄们,还是尽快消失为好。"
"——说的好。那么要不要和我打一场呢,Archer."
"和你?真令我吃惊。我不知道为何你会如此生气,居然会去挑战合作伙伴。不过很遗憾。我被下达了不能与你们战斗的令咒。如果现在要打的话,我也就只能像Rider一般毫无抵抗地被打倒了——和这样的对手作战就是你的骑士道吗,Saber."
"唔——"
两人无言互相对视着。
"Archer,到此为止吧。"
远坂轻喝一声制止了他们。
"哼"
"现在不是和Saber吵架的时候吧。Rider已经被消灭了,Master也已经除去了一个。可是学校里肯定还潜伏着一位不明身份的Master.我和卫宫君的合作条件是'直到打倒潜伏在学校的Master为止'吧。还是说怎么着?你这次又想让我下不能和Saber战斗的令咒吗?"
"——也对呢。是因为Saber小姐太过于正经了,一时兴起就开起了玩笑。很抱歉Saber.要和我打的话,等合作关系结束之后再说吧。"
"不。我也有些冲动。看在凛的面子上,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过。"
Saber一边注视着Archer一边往后退了一步,站到了我的身旁。
远坂和Archer也往后退了一下,重新拉开了距离。
"好了,就如刚才所说。我们的合作关系还在继续。今天看来已经不行了,到了明天的话还可以在学校搜索Caster的Master——也就是说维持现状,卫宫君没意见吧?"
"嗯,我也这么打算。然后呢,接下去要怎么办?果然还是要去柳洞寺看看吗?"
"怎么可能。按照Archer所说,去柳洞寺根本是自杀行为。要打倒Caster的话,应该先找出她的Master。不知道算是幸运还是不幸,Caster的Master每天都有来学校。与其让我们更受到警戒,不如继续搜索比较好。"
"嗯?"
我在想:她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呢?
远坂早就察觉到了学校里有Master.
这不是因为慎二,而是因为学校里确实有带有魔力的人吧。
既然Caster已经出现在了这次的骚动了,那潜伏在学校里的就是Caster的Master了,就是这个道理吧。
可是,Caster的Master,不知为何每天都会去学校。
没有逗留在Caster布满天罗地网的柳洞寺里,而是毫无防备地前来学校——
"也就是说,在确认了谁是Master之后,就打算在其回柳洞寺之前进行袭击吗?"
"就是这样。我总觉得Caster的Master也不知道我和卫宫君是Master.因为如果知道的话就不会来学校了吧?"
"啊——嗯,是这样呢。那么Caster的Master,可能也不知道慎二是Master吧。"
"虽然无法说明原因,但这种可能性很高。虽然我也觉得既然带着那么擅长魔术的Servant,应该不会有这种傻事发生,但"
也对呢。
即使像我这种没有任何有关Master的知识的人,也靠着Saber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如果其Servant是像Caster那样的家伙的话,那个人应该不会做出随便外出这样危险的事吧。
"不是这样的。你把前提弄错了,凛。"
"Archer?"
"Caster的Master不可能有其自由意志。不、就算想要有自由意志、最后还是会被Caster操纵的。那个女人不是甘于屈居人下的家伙。Master的什么的肯定一开始就会被她处理掉,任由她一手摆布。"
"——这么说Caster的Master是傀儡吗?被Caster蒙蔽,连自己是Master这件事都忘了吗。"
"哼——原来如此,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这还真有趣。本来,Servant是无法对Master动手的。如果杀害了Master,自己也就无法存在了。另一方面来说,Master还有令咒。如果Servant要造反的话,最坏的情况下Master也可以杀死Servant.这样的话,与其杀死Master还不如欺骗来得更为安全。"
远坂在沉思着,似乎也是在如此认为。
但,这实在难以让人接受。
"是这样的吗。Caster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啊。而这些事都要瞒住其Master,这做得到吗。Servant越强,Master不也就抱有越大的警戒心吗?"
"这一点没有问题。如果Master是个理想中的老好人的话,随随便便就能糊弄过去的。Caster的Master可能也是这样的善人哦?"
"——喂。你这家伙干嘛要盯着我说啊。"
"没什么,只是这里有过先例而已。Caster的Master是个傻瓜的这种可能性也不是零。"
"原来如此。你说的确实有点道理,Archer."
喂。
为什么会同意这种话啊,Saber.
"——OK,我明白了。不管Caster的Master是怎样的家伙,总之明天会来学校的可能性很高吧。我们要继续调查学校。然后一发现Caster的Master就立刻发动袭击,这样可以吧。"
"也是,这确实是妥当的办法。可是要怎样搜索Caster的Master呢?"
"这就是今天的回家作业了。大家回家后自己好好想想。不管怎么说卫宫君和Saber都累了吧。现在操劳过度倒下的话我也很困扰,今天就到此解散吧。"
"呃——没有啦,也不算很累。现在还很早呢,从现在开始也——咦,等等,远坂!?"
"——好了啦就照我说的做。反正今天是进不了学校了,又毫无线索。呆在这里也没什么用而且你没注意到Archer的情况有些奇怪吗!?昨天刚发生过那种事情,今天再和卫宫君多接触的话,能处理妥当的事也会变得处理不好吧。"
"呜——明,明白了。回去,我老老实实地回去,那个"
不要在这么近的距离对我说悄悄话啦!
"那就明天见了。虽然应该不会再发生了,不过晚上还是小心点哦。要是又被Caster给弄了出去,我可真不管你了。"
"呃——明白了,明白了啦,回去吧。哼。还有,今天辛苦你了。虽然只有一点点,不过我算承认你是Master了。"——
远坂很有气势地离开了。
"走吧Archer!回去之后我要好好追究你刚才的不规矩!"
"哎哎,果然还是如此呢。我就知道,以凛来说刚才骂得还不够呢。"
"——你啊。真是的,每一次都要辩出个是非黑白出来吗?"
远坂一边发着发着这样那样的牢骚一边和Archer离开了。
"我们也回去吧。确实有些累了,今天早点吃晚饭好了。"
"好的。我也赞成这个意见,士郎。"
小心翼翼的避开他人,离开了杂木林。
是啊。
换一换心情,先去商店街买晚饭的材料,吃一顿豪华的晚饭,让身心都好好休息一下吧。
Caster和她的Master的事情,在那之后再来讨论好了。
第七天回家~就寝/晚上的思考
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晚饭吃完的时候,远坂打了电话过来。
有关学校的那件事情,看来损害比我们想象的要小。
是因为张开结界的Servant——Rider很快就被打倒了的关系吧。
虽然Rider所在的那个教室的学生需要长期住院观察,大半的学生都只是像贫血一样对日常生活没什么影响。
学校也不会放假、明天还是按平时的课程表上课。
"士郎,凛说了些什么?"
"哦,学校还是像往常一样。所以明天还是要去学校,去搜索Caster的Master."
"是这样啊。那么,在那幢建筑物里的人们都没有大碍吗?"
"只有一部分人除外。啊,我想藤姐还没回来也是因为忙着开职员会议什么的吧。"
"那太好了。如果是大河的话,明天早上肯定又会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坐在餐桌前的吧。"
嗯,这一点我也很高兴。
因为她可是个体力超人的家伙嘛,听说大家都没事的时候我就不再担心了。
"——那么,士郎,继续之前的话题。"
终于,Saber摆出很认真的表情,身子也从桌子上探了过来。
"哇。你还没死心啊,Saber."
"那是自然。为了不重现昨晚的失态,我要睡在士郎的房间里。这你没有意见吧?"
"——"
当然有意见了。
叫我和Saber睡一个房间,等于叫我去死。
"士郎。归根结底,还是被人从那么远的地方催眠的你不好。我无法在Caster的魔术下保护士郎,那至少也应该让我呆在同一间房里吧。"
"对于魔术的感知是越近越好。如果Caster是冲着士郎来的话,我就不能离开你自己去睡觉了。"
"这个,你说得也对啦,Saber."
虽然我是不认为Caster在失败了一次之后还会用相同的手段。
虽然想是这么想,但是如果把这个想法告诉告诉Saber的话,
"——天真!就如同刚才的甜点糯米豆沙巧克力馒头一样天真!(日语里天真和甜同音)正是因为你有这种想法,才会被Caster那种邪魔外道摆上一道,被Archer那种性格乖僻扭曲的家伙痛骂!"
就会被这样一刀两断。
"你有在听吗士郎!像什么因为我是女性这样借口我是不会听的。今晚开始我就要在士郎的房间里睡了,最好不要给我每天晚上都逃去仓库!"
Saber盯着视线到处游移的我掷地有声地说道。
哇,连我想要逃去仓库的事情都看穿了。
得想办法坚持下去,起码得提出个可以妥协的折衷方案。
"——明白了。就让Saber睡在我的附近吧。"
"总算同意了吗。嗯嗯,身为Master这是当然的选择。"
"不过,没必要睡在同一个房间吧。你知道我的房间旁边有间空屋子吧。只隔着一扇拉门。"
"?嗯,这我知道,不过那又如何?"
"那个,要保护熟睡中的我的话在那个地方就可以了吧。不,说起来如果睡在同一间房间的话敌人也不敢来了。与其这样倒不如让Saber在邻近的地方守候,不是就能击退鲁莽地前来袭击的敌人了嘛。"
哈,觉得道理还挺说得通的。
"因此这样不就够了吗Saber.老实说、在那么窄的房间里睡两个人实在很勉强啊。从物理原因上来讲就睡不着。作为一个Servant,让Master睡眠不足的话我觉得可不太好哦。"
"唔今天晚上士郎的口才似乎特别好嘛。明白了。虽然觉得多少有点像是借口,不过好吧。就接受你的提议"
Saber终于勉勉强强地罢休了。
"——呼。"
哎呀,太好了。
真是的,光做Master已经很不容易了。
要是还和Saber睡一间房间的话,处理能力负担过重很有可能就要出轨了——
就这样,如此波折的一天终于要宣告结束了。
与Saber的剑术练习渐渐成为每天的功课,一直练习到十一点,又花了一小时在仓库的功课上。
当日期已经变成了次日我才回到房间,听到了从隔壁房间传来的Saber的喘息声。
"——"
不管被这声音弄得如何心神不宁,还是得先保持住平常心躺下来。
闭上眼睛,一边排除邪念,一边劝自己赶快睡觉。
"哪有那么容易睡着啊,笨蛋。"
尽可能地不把Saber放在心上,回想了一下今天一天的事情。
鲜红色的教室。
一个搞不好,就会出现众多牺牲者的血之结界。
"——"
想到这里,总算将浮躁的心情抛到脑后。
倒在鲜红色的教室里的学生们。
看着倒在地上的Rider,还有像尸体一般的学生们,那家伙拼命地忍着。
啊啊,我终于想起来了。
在那一瞬间,我确实,窥探到了那家伙的内心深处——
下次相遇我就会杀了你。
因为我们是敌人嘛。
那家伙的行事已经是成熟的魔术师了,却没能跨过最后一条线。
明明刚强,厉害,有着让人神往的美丽,那家伙却又是个难以想象的大好人。
正因如此,这之间的差异成为了她的重负。
真是个笨拙的家伙。
越是坚持身为魔术师的自己应走的道路,那家伙也就越把身为远坂凛的自己逼上了绝路。
"——哎呀。我也没有资格说别人呢。"
呼地叹了口气,盖上了被子。
算了,怎么说呢。
那个做什么事都无懈可击的家伙,我多少都有点想成为她的支撑了。
我居然会想这种事,看来我也是出了什么毛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