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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6岁上班族与两名女高中生开始同居生活 第15话 袭击与女高中生

季节错误的流行感冒真的让人头痛……

前阵子奏音才刚得过感冒就是了。

我拿出比平常更快的速度敲打电脑键盘,胸口充满想吶喊的心情。

没想到居然有四个人请病假……

也因此,今天的会计部比平常忙碌。

若只是一两人缺席,要补上工作量也不成问题,但是四人份实在太吃紧了。

「矶部这家伙,等你好起来,我一定要你请客……」

我不由得对著不在这里的同事发出怨言。

那家伙平常明明那样精神过度充沛。

明明和纤细这种字眼毫无瓜葛,到底是在干嘛……

我之外的其他同事们也都摆著一副丧尸般的表情,全心投入各自的工作。

「驹村先生,麻烦你分类业务部的收据~~」

我专注在工作时,又有收据堆在我的桌上。刚才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佐千原小姐,但我已经没空抬头确认她的背影。

我立刻翻动整叠收据检查,却发现了竟然有收据没写品项名称。

喂~~是业务部的哪个家伙!都已经忙成这样了,这下又得跑一趟去确认啊。

我依序看过手表和电脑画面,并且扫视部门内的状况。

……看来今天不太可能准时下班啊……

※ ※ ※

这一天,阳葵打工没有排班。

午餐吃了自己捏的饭团。

奏音教过她用保鲜膜和饭碗,不弄脏手就能捏饭团的方法,在这之后自己做饭团已经变成一项乐趣。

因为笨拙的阳葵也能捏出工整的形状,外观看上去也很完美。

馅料则是奏音早上帮她准备。

今天是明太子和鲔鱼美乃滋。

「我吃饱了。」

用餐完毕后,阳葵双手合十。

这时,她突然注意到有个皮夹摆在玄关的鞋柜上头。

「啊……」

黑色的长皮夹肯定是和辉的东西没错。

现在正好是午餐时间,他一定很伤脑筋吧──

就在阳葵想到这里的瞬间──

嘟噜噜噜噜。电话响了。

一定是和辉打来的。

大概是觉得自己搞丢钱包了,打电话回家确认吧。

阳葵在一瞬间如此判断,随即拿起话筒。

「喂──」

但是她没有报上姓名而应声的瞬间,电话喀一声被挂断了。

阳葵放下话筒之后,终于恢复冷静──

理解到自己擅自接了电话,让她剎那间脸色苍白。

她连忙检查来电纪录。

画面上只显示了「未显示号码」。

到底是谁打来的?

至少一定不是和辉或奏音。

既然立刻就挂断,也许是对方发现自己打错电话?

如果是这样还没问题,但未显示号码这个词让阳葵觉得诡异。

下次再打来也绝对不接──阳葵下定决心,但之后再也没有电话打来。

※ ※ ※

友梨就像上次一样,带著要交给奏音的杂物用品,在和辉的公司楼下等人。

不过今天迟迟等不到和辉走出公司。

「和辉好慢啊……」

下班时间后已经过了满久,还没见到和辉自公司的出入口现身。

说不定今天特别忙。

之前没有与和辉交换联络方式,让友梨不禁扼腕。

半年前重逢后明明有机会,却一直开不了口。

自从与和辉重逢,友梨一直找不到方法缩短与他之间的距离感。

国小时代两人住得不远,彼此的母亲关系也不错,不知不觉间就时常玩在一块。

国中时代,为了不受旁人捉弄而在学校保持距离,但是放学后会在家里互相教导擅长的科目,度过一次次的考试。

高中时代,时常一面闲话家常一面上学。

在考上大学后分隔两地,自从各自有了工作后就完全不再见面了。

友梨的公司突然倒闭,迟迟找不到下一份工作的这段期间,她开始打工。

她会选择位在和辉的公司附近的打工场所并非偶然。

友梨一直在等候机会再次与和辉拉近距离。

因此当她得知和辉频繁去那间咖啡厅时,简直欢天喜地。

能再次与和辉有所联系,友梨由衷感到欣喜。

之前在公司,有时会为了凑人数而逼不得已参加联谊,每次都会有人想和友梨交换联络方式,也曾经有数位男同事向她告白。

尽管如此,友梨从来没有接受过。

因为和辉一直定居在友梨心中。

和辉也许没什么特别,外表也许不怎么起眼。

谈吐也不算特别风趣。但是,友梨觉得与他的对话特别舒适。

更重要的是,友梨都知道。

知道他当时朝著梦想努力的身影。

但是,友梨没有勇气直接告白。

都认识那么久了,事到如今太迟了──也抱有这样的想法。

尽管如此,友梨还是无法放弃。

到了成为大人的现在,依旧不变。

「我这种执著要是让和辉晓得,他一定会讨厌我吧……」

脸上浮现一抹自嘲的笑,抬头仰望和辉的公司大楼。

几乎每个楼层的灯都亮著,在傍晚的天空中发光。

也许今天连其他部门都很忙。

「今天就先过去好了……」

因为上次已经去过了,到和辉家要怎么走大概都记得。

友梨也没打算待太久,只要能把东西交给奏音就够了。

虽然见不到和辉有些寂寞,但日后还有机会。

友梨在心中决定后,朝著车站迈开步伐。

※ ※ ※

解、解决了……

我关上电脑的瞬间,上半身趴向桌面。

好不容易撑过了惊滔骇浪的工作量。

不过,加班时间比想像中还要短。

堪称伟业,我不禁想称赞自己。

虽然我想就这么融化在桌上,但突然冒出的饥饿感让我涌现了想回家的心情。

因为今天忘了带皮夹来上班,午餐也没办法吃得多丰盛……

只和同事借了够点员工餐厅最便宜的乌龙面的金额。

我秉持著尽量减少向同事借钱的主义。

总之早点回家吧。

口袋里只有电车的定期票,只是要回家的话没带钱也没问题。

啊~~可是好像已经没有发泡酒了。

没办法,今天就当成养肝日吧……

我情绪萎靡地离开公司。

※ ※ ※

「我回来了~~」

「小奏,你回来啦。」

奏音从学校回到家,阳葵上前迎接。

奏音的双手提著超市的塑胶袋,大概是顺便买东西回家。

「嗯~~今天要做麻婆豆腐喔。阳葵应该不想吃太辣吧?」

「那样我是比较高兴。对了,小奏,今天我可以帮忙吗?」

「嗯,可以是可以。画画没关系吗?」

「想说偶尔换个心情。」

「OKOK,那我先去洗个手,等一下~~」

奏音走向盥洗室,阳葵从奏音带回来的超市塑胶袋中取出豆腐与绞肉。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奏音连忙走出盥洗室,与有些惊慌的阳葵四目相对。

「阳葵,进去和哥的房间。」

「知道了。」

尽可能不发出声音地加快动作,阳葵躲进公寓最里侧的和辉房间。

随后奏音才靠向对讲机。

「喂?」

『我是宅急便。』

男性的声音如此告知。

「啊,知道了。」

大概是和辉叫的东西吧。

奏音如此判断,立刻前往玄关。

打开大门,眼前是位戴著帽子的男性,年龄大概是三十到四十来岁吧。

但是,他没有拿著货物。

不只如此,他穿的也不是宅配员的制服,而是普通的蓝衬衫加上牛仔裤的打扮。

「…………?」

奏音纳闷地皱起眉头,在这一瞬间。

男人硬是闯入玄关大门。

「咦──」

突如其来的事态,奏音来不及反应。

不对,是因为男人的力气太大,挡在门前的她轻易就被推开。

「你──!」

「不要动。」

男人投出尖锐的斥喝与目光,震慑了奏音。

那份毫不掩饰的怒气已经足以让不习惯男性的奏音陷入恐惧。

在奏音无法动弹的瞬间,男人没有脱鞋子就走进家中。

「翔子!你在哪里!」

「────!」

男人说出的名字让奏音的心脏更是猛然一缩。

(为什么他知道妈妈的名字──?)

奏音没见过这男人。

母亲与这男人究竟有何关系,奏音也完全搞不懂。

唯一知道的就是男人要找奏音的母亲。

「翔子!」

男人吶喊著名字,一一打开盥洗室与厕所等室内的房门。

就在这时,察觉异状的阳葵已经来到厨房,纳闷的她双眼圆睁。

(阳葵!不可以出来!)

奏音以为自己叫出声音了。

但念头并未成为话语。

阳葵目睹男性身影的瞬间,同样整个人愣住了。

阳葵与男人四目相对。

最糟糕的可能性如洪水般席卷奏音的脑海。

拜托了。

不要伤害阳葵。

拜托──

不知是不是奏音的祈祷成真,男人直接走过阳葵身旁。

紧接著他粗鲁地拉开客厅的衣柜。

「翔子!在这里的话就出来!」

男人仍旧呼喊著奏音母亲的名字,在房内四处徘徊。

他粗暴地检查了窗帘后方,更进一步走向和辉的寝室。

超乎常识的情景与男人的怒吼声,让两人好一段时间无法动弹──

阳葵首先恢复思考能力。

在男人走进寝室的瞬间,阳葵跑到奏音身旁。

见到奏音脸色苍白且浑身颤抖,阳葵紧紧抱住了她。

「还好吗?」

阳葵轻声问道,奏音默默点头。

也许是因为阳葵的体温让她安心,她顿时泫然欲泣。

阳葵放开了奏音的身体,食指在嘴唇前方竖起表示「不要出声」。

要干嘛──奏音还来不及问,阳葵已经拿起了摆在厨房的平底锅。

紧接著她手握著平底锅,站到桌上。

不久后,男人的脚步声自和辉的寝室回到此处。

阳葵以颤抖的双手握住平底锅,从厨房凝视著客厅。

「喂,你们两个。你们是翔子的女儿?翔子人在哪里──」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男人回到客厅的瞬间,阳葵猛蹬桌面,将平底锅砸向男人的头部。

「唔啊──!」

阳葵的平底锅俐落又精准地直击男人的头顶。

同时阳葵的膝盖也猛然撞上男人的胸膛。

阳葵在落地之后,依然用平底锅不停砸向痛得缩起身子的男人的头和背。

「你居然敢!让小奏害怕!绝对!绝对不原谅你!」

阳葵眼眶噙著泪水,不停用平底锅的底面和侧面攻击男人。

「而且!居然随便跑进来!太没常识了!」

「好痛!住、住手──?喂、喂!住手!拜托你住手!我只是──」

「怎、怎么了!奏音没事吧!」

新的人声自玄关传来。

所有人同时回头,发现拿著纸袋的友梨就站在那里。

她隔著大门听见房间里的吵闹声,因此走进房里。

友梨原本是担心奏音出事才进门,但是摆在眼前的情景远远超越了她的理解能力。

奏音脸色苍白地呆站著。

同时,陌生的少女正用平底锅不停殴打陌生的男子。

「咦……等等,你们是谁……?呃……咦?怎么回事?是什么人……?」

友梨愣住了。

彷佛时间静止了一般,所有人都无法动弹──

男人趁著这个空档,连滚带爬远离了阳葵。

「你们两个是翔子的女儿吧!总、总之先冷静下来!我不是来──」

喀嚓一声,玄关大门再度开启。

所有人的视线又不约而同转向那里。

这次是公寓的主人──和辉回到家了。

「………………」

和辉跟友梨一样短短一瞬间愣住了──

但震惊之后,他迅速行动。

他立刻就跑向不应出现在这个家的异类──也就是那个男人。

紧接著他冲到男人背后,双臂穿过对方的腋下,双手交握在对方颈部后方架住男人。

※ ※ ※

难道谁能想像一回家就会目睹这样混沌的光景?

友梨站在玄关,阳葵也没躲起来,现身在房内──

尽管如此,当我目睹这场合最应该优先处理的「陌生男子」时,我冷静到连自己都惊讶,身体自然而然采取行动。

远比过去参加柔道比赛时还要冷静。

要是奏音没有说「那个人好像在找我妈妈──」,我大概已经把这男人勒昏了吧。

男人从阳葵和我这边受到的打击似乎相当沉重,现在他一副有气无力的表情瘫坐在厨房的地上,好像站不起来。

虽然有太多事情必须厘清──

「你们叫警察了吗?」

我这么一问,奏音和阳葵同时摇摇头。

「喂…………」

我原本想唠叨两句,但打消了念头。

哎,她们心里想必非常惊慌,这也许是强人所难吧……

但我还是希望她们二话不说直接叫警察──一想到这边,我才察觉万一警察来了,我也不妙啊。

大概是我已经太习惯和阳葵一起生活了,完全忘记这回事……

「和哥,这个人好像跟我妈妈认识……」

奏音畏畏缩缩地如此说道。

对奏音而言,这件事想必最让她好奇吧……

既然这样,首先应该搞懂这男人的身分。

「这个嘛……我就单刀直入问了,你到底是谁?」

「……我叫村云,和翔子正在交往。」

我原本就这么猜想,还真的被我料中了……

我用眼角余光观察奏音的反应,她似乎也如此猜想,没有太过震惊。

「然后呢?为什么擅自闯进来?」

自称村云的男人低声说「对不起」。

「不是啦。要道歉之后再说,告诉我理由。」

「我来找翔子。」

哎,这部分也符合奏音她们的证词。

我真正想知道的是接下来的部分。

我只用视线催促他继续往下说,村云便断断续续地开始解释──

总结如下。

奏音的母亲──翔子离家出走之后,有段时间似乎住在村云那边。

但在数星期前突然不知去向。

村云说他也完全不知道翔子为何离去。

为了寻找翔子,村云用了她给的钥匙进入她家。

村云并未找到线索。

不过他找到了一张便条纸,上头写著亲戚家的电话号码。

分别是我老家,以及我这间公寓的电话。

村云首先打电话到我的老家想打听消息,但是没有人接电话。

哎,这也是当然的吧。

因为我妈正在住院,而老爸常常待在医院陪伴。

于是他试著拨打另一个号码──打到我的公寓来,电话另一头冒出女人的声音。

因为阳葵这时低声惊呼:「啊……」我大概明白原因了。

村云似乎以为那是奏音的声音。

顺带一提,他只从翔子口中得知奏音的存在。

村云判断既然奏音在这里,翔子很可能也在,于是就来到这个家──

这就是他来到我家的经过。

在得知场所之后,怒气顿时充斥脑海,做出了超乎常识的举动。

对旁人造成太多麻烦了吧。

我回忆起当初和奏音到她家,奏音说她感觉到某些异状。

她当时察觉到的就是村云擅自闯进家中的痕迹吧……

我真正体认到女性的直觉还真厉害……

「我自己也很明白,是我太执著了……但是,那家伙比我过去遇见的任何人都──」

村云说道,露出遥望远方般的眼神。

翔子阿姨也许是个能把人迷得神魂颠倒的女性──见到村云的反应,我不禁这么想。

我对别人不曾抱持过这种程度的执著,完全无法理解他的心情。

「总之,一时冲动失去冷静而做出强盗般的行为,我真的非常抱歉。对不起……」

村云对我们下跪道歉,我们不禁面面相觑。

这种时候该做何反应才对?

「那个……我刚才也很用力敲你,对不起……」

在我背后,阳葵缩起肩膀如此说道。

「不会,那是正当防卫。小妹妹用不著在意。」

「啊,嗯……」

嗯~~村云这时的冷静与强行闯进别人家的粗暴,两者之间的反差……

有人说恋爱会改变一个人,这也许是相当极端的例子吧。

「总之,我妈妈不在这里。」

「我们同样也想知道翔子阿姨的行踪。」

「这样啊……」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该怎么处置你了──」

照理来说,非法入侵的现行犯应该要交给警察,但是这么一来,让阳葵住在家里的我也会有危险。

两人也用眼神倾诉:「不要报警。」

现在这两人的生活,或是报警处理这个行为逾矩的男人。我将两者放在天秤上衡量──最终还是选了当下的生活。

我真是个软弱的成年人啊……

「要是找到了翔子阿姨,我会联络你一声,所以希望你不要再来我家。」

「……我知道了。」

于是我向村云询问了他的联络方式,把他赶出我家大门。

村云离开我家后,凝重的沉默顿时充斥于室内。

虽然这次意外事件算是落幕了……

不过对我们来说,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我战战兢兢地转头看向友梨。

友梨无从参与我们的对话,一直保持沉默。

友梨与我四目相对后,放弃了什么似的吐出一口气──

「可以为我介绍这位女生吗?」

她看著阳葵,面无表情地说道。

听完一切的来龙去脉后,友梨直盯著我说:「原来如此……」

她的眼神看起来比平常冰冷,这恐怕不是错觉。

哎,尽管友梨心胸开阔,也会有这种反应吧……

因为我们过的就是那样超脱常识的生活。

「那个,不是驹村先生不好!都是我硬是拜托他──」

「嗯,和哥没有错。起初是我拜托他让阳葵住下来……!」

大概是察觉到我们之间气氛紧张,两人连忙帮我对友梨求情。

「啊……嗯……」

因为两人激动地冲上前去,友梨大概被吓到了,身子微微后仰。

「所以请不要责怪驹村先生!」

「其实是我的错……!」

「那个,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们两个冷静点。」

友梨安抚两人之后,正眼看向我。

不过,我实在无法与她正眼对看。

「和辉……万一被其他人知道,事情会很严重喔……」

「我知道。可是我──」

尽管如此,我还是想要守护当下的生活吗──?

我扪心自问,得到的答案是「YES」。

我也觉得自己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

「她们两个都还未成年,需要有大人保护她们才行。」

虽然友梨的口吻并非责难,但是非常刺耳。

同时也让良心隐隐作痛。

这种事我当然知道。虽然知道──

「…………嗯。」

「所以说,我也来帮忙吧。」

「…………咦?」

我不由得抬起脸。

因为友梨这句话完全超乎我的想像。

「咦……你说什么?」

「真是的,专心听我说嘛!我刚才说,我也要帮你!你一个人要当这两个可爱女生的『监护人』,负担太沉重了吧?」

友梨的笑容透出「真拿你没办法」的心境,和我小时候看过很多次的笑容一模一样。

「友梨…………」

「就这样啦,奏音和……阳葵对吧?我接下来会成为『共犯』──可以吗?」

友梨歪过头如此询问两人。

两人先是愣了好半晌,之后互看了一眼──

最后面露笑容,使劲点了头。

留下一句「总之我之后还会再来」,友梨便回家了。

友梨离开之后,我正色面对奏音与阳葵。

「好了……接下来要对你们说教了。」

「咦~~?为什么?我们联络警察,而且一切都平安过去了,这样不就好了……」

「事情不能只看结果。」

大概是被我严肃的表情所震慑,奏音说得支支吾吾。

「这次真的只是运气好。如果那男的手上拿著刀,真不晓得现在你们变成什么样了。」

「这……」

阳葵也沮丧地低下头。

「听好了。以后要是遇到可能有生命危险的事,绝对不要正面冲突,快点逃走。不要管我,马上叫警察。阳葵也一样,不要去想可能会被爸妈发现。没有东西比性命更宝贵。」

「嗯……」

「我知道了……」

奏音和阳葵看起来都有在反省。

太好了,看来她们应该都明白我的意思了。

「很好,听懂的话,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接下来……一堆事情搞到时间都这么晚了,肚子都饿了。」

「唔~~……我还没做晚餐。原本想做麻婆豆腐的。」

「话说,那个,小奏,对不起……平底锅有点凹掉了……」

我说啊,那应该是我的平底锅吧。

「哎,只能之后再去买。今天就吃泡面吧。」

「这样也好……因为没有敲破,要用这个做也不是办不到,但是平底锅好像沾到了中年大叔的细胞,感觉就很恶。我再也不想用那个平底锅做菜了。」

「呜呜,对不起……」

讲得真难听。女高中生的嘴巴还真毒……

「话说阳葵,你练过什么格斗技吗?老实说刚才你对抗那个中年大叔的时候,架式看起来还满有模有样的。」

「呃~~……练过一点剑道,虽然只有国小的时候……」

「啊啊~~所以你刚才拿著平底锅的动作像拿剑一样。和哥则是表现出以前练柔道的经验呢。」

「算是吧……」

幸好对方手上没有刀。

大概是因为久违地鞭策身体动作,隐约有种肌肉酸痛即将到来的预感。也许明天就会觉得很难受了。

「既然这样,今天的晚餐就煮泡面吧。现在家里的泡面,口味全部都不一样~~……所以就是先抢先赢!」

「啊!小奏好奸诈喔!」

「喂,泡面可是用我的钱买的。让我先选!」

我们奔向摆著泡面的橱柜。

我深刻体会到发生这种低等级的吵架,这件事就是一种幸福。

这一天,难得地作了梦。

回到我还在练柔道的时候。

我在某间体育馆参加比赛。

体育馆内挤满了人,人人举著旗帜或毛巾,都在为各自的队伍加油。

接下来团体战似乎即将开始,我坐在次锋的位置。

刚才先锋的比赛,我的队友以俐落的一招夺得胜利。

接下来轮到我了。

我振奋精神,站起身──

比赛三两下就结束了。

开始后十几秒,对手的大外割漂亮地击中我,我仰倒在地上。

我在失意之中行礼退场,队友们纷纷鼓励我,要我别在意。

大家说﹕才一胜一败,不要在意。

但是我对自己造成的「一败」满心懊悔。

时间拋下我的心情径自前进,下一场比赛很快就开始──

那虽然是梦境,但是非常吻合现实。

是啊,就是这样。

过去我屡次品尝到同样的滋味。

从国小就一直练柔道,当时我深信长大之后还是会不断练柔道,然而那份心情随著年级提升而逐渐淡薄。

我的体格并非特别壮硕,技巧也不算特别厉害。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发现我无法成为「特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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