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真好呢~来晾洗完的这堆衣服正好。」
沙优娜一边仰望万里无云的蓝天,一边这么嘀咕。平稳过一天──她最近冀望不已的就是这样的日子。
──轰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
「艾达!余要毁灭人类,来帮忙!」
「FU●K……」
但是她当然过不到那种平稳的日子,来访者随巨响和冲击出现了。沙优娜侧眼看著被震飞的衣物与洗衣篮,幽怨地吐出一句咒骂。据说那好像是异界在用的咒骂之词。
大概是沙优娜这阵子心脏已经练得够硬了,她并没有十分恐慌。猛然一看,艾达飞基的住处前面被轰出了大窟窿。来者似乎不是用瞬移魔法,而是从天飞降。莫非陨石拟人化了?沙优娜茫然地这么思索。
「……唔?你是何人?」
「那是我要说的台词耶……」
从大窟窿里爬出来的,是个头发鲜红的少女。身高比沙优娜矮,脸孔也留著一丝稚气。然而在另一方面,让沙优娜没得比的胸围又不知作何解释。沙优娜不由得感到烦躁。
少女微微偏过头,直盯著沙优娜。直到此时,沙优娜才发现来者并不是普通的人类。(她认为从天而降仍算在人类的范畴。)
「咦?你、你有角……和尾巴?」
「那又如何?余乃魔族,把路让开。」
一对黑漆漆的角,还有柔韧可动的尾巴。两者都不是人类会有的,而且少女称自己为魔族。尽管沙优娜以往遇过许多种魔物,但是跟魔族就实在没有交流了。她「咕嘟」一声吞了口口水,然后出声应对。
「请问,你找老师有什么贵事吗?」
「唔嗯。跟贱民没什么好说的。难不成你是包打听的?那就别废话了,让路。」
(她之前好像说过要对人类怎样……)
假如这名魔族少女是恶徒,沙优娜身为徒弟就必须把她赶走。可是,沙优娜连要打倒坏人都未必有能力,自然更不可能赢过随手即可轻取人类的魔族。
不过就算碰上魔族,她的师父艾达飞基八成也有办法对付。
想法颇为理智的沙优娜,打算先回屋里叫师父。
「刚才声音还满大的,怎么了吗?难道有陨石型的信差──」
「噢,艾达吗!好久不见!余来喽!」
「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赫夜小姐。你今天一个人来?」
「嗯。余已经可以一个人出门了!」
「真了不起呢。长得亭亭玉立……」
「老师你说话都在看哪里?」
艾达飞基只看著胸口,沙优娜就怪罪似的对他嘀咕。另一方面,被称作赫夜的少女则是「嗯哼」一声挺起了胸脯。看来他们俩早就认识,但沙优娜完全不晓得他们的关系。总之她拽了拽师父长袍的衣襬问:
「老师,请问她是谁?刚才她好像说自己是魔族耶……」
「唔。喂,艾达。那个问东问西的贱民是干什么的?你新养的奴隶吗?」
「你们何苦从两边一起向我搭话。这样一来,我不就只能先回答胸部大的那边了吗?她是奴隶。」
「这样啊,奴隶是吗!那她也是余的奴隶喽!」
「老师,我会杀了你喔?」
「说笑的啦,沙优娜。这阵子你散发杀气的技巧突然有了长进呢。」
「喂,奴隶!带余到艾达的家里。这是命令。」
「……我才不是奴隶。我有沙优娜这个名字,还是老师的徒弟。你要用这种没礼貌的态度,我就不帮你领路。」
沙优娜强悍地回嘴,连艾达飞基也不禁感到佩服。
另一方面,赫夜大概是被她那样的态度激怒了,眼神因而变得锐利,还露出利牙发出了低吼。
「你似乎不懂所谓的立场呢,奴隶。哭著求饶也已经来不及喽?」
「唔……杀、杀了我的话,你会触动老师的逆鳞喔!」
「──此话当真,艾达?」
「咦?逆鳞?那是某种稀有素材吗?」
「连他听了都一头雾水不是吗!」
「这就是这个人在发脾气的表情。难道你不晓得?」
「唔──余、余当然晓得!你想愚弄人吗,奴隶!」
「跟你说过了,我才不是奴隶!请回吧!」
「余才不回去,蠢蛋!」
「骂、骂人蠢蛋的自己才是蠢蛋!你这蠢蛋!」
「这下头痛了。原本该负责吐槽的沙优娜,跟身为新角色的赫夜小姐起了口角。这样就算我耍宝,也没有人会理我──对了!」
艾达飞基灵光一现,在半空画出巨大的圆形符号。而那闪烁了一次之后,就像排出口似的吐出了某种东西。
沉沉一声,掉在地面上的是──全身赤裸的尤金。
「………………啥?」
「该你上场喽,尤金。」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何、何来的孽畜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不是吧,咦?啥?」
「该你上场喽,尤金。」
「上什么场?咱说正经的。」
「请你阻止她们两人。现在的你应该办得到。」
「欸,阿基,你听著,咱刚才还在跟女生约会,要讲的话,还满有进展的。是说咱都准备跟她上床办事了,所以咱才没穿衣服,这样说你懂吗?」
「那样正好!」
尤金使尽全力,一拳打在艾达飞基的脸上。由于有类似树枝折断的声音响起,八成是鼻梁附近的骨头碎掉了。艾达飞基喷著鼻血飞了出去。
「噗哇!」
「好个屁,你这混帐东西!你真的从以前就老爱搞这种飞机!难道是抓准了机会要整人吗!你说啊!」
「因为你之前说过……第三话也有你的戏分……」
「听你在鬼扯!」
「喂,那、那边的变态!不许你再对艾达动手!余要教训你!」
「少啰嗦,放马过来!咱都已经赤条条了!没啥好怕的啦!」
尤金徒手将赫夜发射的光弹拍落,还顺势阔步走向她。
「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停、停下来,变态!叫你停下来听到没有!救、救救余,艾达!」
俨然就是即将出大事的瞬间。
「尤金先生变得脑袋不对劲了……」
「大概是他很中意这次约到的女童吧。」
「老师你怎么伤势都已经好了……等等,请你快阻止尤金先生啦!」
「他从小就这样,一发飙就会很可怕。要动手的话比我还强,因此没办法。」
「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啊!」
照理来说,他不是行商者吗──将沙优娜的疑问丢到一边,艾达飞基姑且把手举向尤金。再这样下去难保不会出事。
「更重要的是,赫夜小姐在本作是宝贵的女角。而且还填了巨乳角的缺──她的存在价值跟只有一片断崖峭壁的沙优娜不能比!要赶快救她!」
「老师是不是不呛我就没办法采取行动?」
「必杀!落坑术!」
「都不听人讲话的吗!」
「咚」的一声,尤金从他们三个的视野里消失了。
如果要叙述得精确点,就是他掉进了突然在地面冒出来的洞。这正是艾达飞基的必杀魔法,「瞬间挖洞给人跳」。
「得、得救了……艾达,余向你道谢。改日再来奖赏你。」
「可是原因根本就出在这个人身上……」
「恶徒就此得到了惩治。沙优娜,下次我也会教你这套魔法。」
「感谢归感谢啦,可是一般会把自己的朋友叫成恶徒吗,老师?」
「不过这洞可真深。艾达,这有多深啊?」
「我想想。以异界的单位来算差不多十公尺。」
「深到足以当场致命了嘛!」
「唔嗯……余不懂异界的单位……」
坑底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尽管是常人摔下去稳死的深度,大概是出于哥俩长年交情的信赖,艾达飞基又用传送魔法召唤尤金的衣服,然后扔进了坑里。这表示他应该会穿上那些衣服爬出来才对。
「总而言之,看两位冷静下来我就放心了。不可以吵架喔。」
「有这种劝人冷静的方式吗……」
「余可不想看陌生人的裸体……」
「那么,重新做个自我介绍吧。她是沙优娜。我的徒弟。」
「……你好。」
「原来你不是奴隶啊……也罢。余乃『赫夜.雅媞丽亚』。真名太长故省略不提。系出正宗的魔族,终成统御众魔之主。」
「简单来说就是魔王。」
「……咦?」
「别一副傻楞楞的样子,贱民。用不著那么吃惊吧?」
「呃,与其说吃惊……」
魔王──那是从前折磨过人类的元凶。以压倒性力量屠灭人类的万般强者,还统率原本行动如散沙的众魔物,将其整顿为一支军团。结果就是长年以来面对魔王,人类都一直饱尝苦头。
然而,打倒那位魔王的英雄终于出现了。他名叫「杜瑞深」,也就是艾达飞基的父亲。出面替魔军时代划上休止符的他既是英雄,更是名号应会流传至后世的大豪杰。就算是原本不谙世事的沙优娜,也晓得这点知识。
「……说到魔王,不是已经被老师的父亲打倒了才对吗?」
「那是余的父亲。余乃前任魔王的独生女,亦即现任魔王!」
「当时她还小,我那对女童不感兴趣的父亲似乎从未对她出手。」
「说令尊没出手伤害年幼的少女不就好了吗?」
「哼。那是人类犯下的最大错误。没动手杀余,将来定会让你们后悔。」
「另一方面,跟我父亲一同冒险的尤金父亲,剑士『侯聿』,据说看到她就变了眼神。至于有无此事则未有定论……」
「老师随口就透露了尤金先生的出身……还有,那个人的血统受了诅咒呢。」
「别讲得好像咱完全继承到他那种血统!」
穿了衣服的尤金从坑里爬了出来。虽然身上沾满了土,却没有明显外伤。先不谈艾达飞基,这个行商者是不是也挺像怪物的啊?沙优娜一边用略显鄙视的目光看向尤金,一边心想。鄙视的理由则在于受了诅咒的血统。
「原来你无恙啊,尤金?」
「你为什么伤势已经全好了?」
「吐槽的角度真是犀利耶……虽然没受伤的尤金先生自己也半斤八两就是了……」
「艾达,这变态是何名堂?」
「有恋童癖的暴露狂啊。」
「沙优娜小姐,有没有多的武器?咱要干掉这些家伙。」
「果然女童以外都是你的敌人吗?」
「咱连你也一起宰了。」
或许是怒气未消的关系,今天的尤金颇有攻击性。然而,艾达飞基对他理都不理,就带动话题说:「总之大家先进到屋子里吧,请。」原本以为尤金会直接回去,没想到他也跟著进屋了。
「所以说,赫夜小姐。今天你找我有何事?」
「唔嗯。艾达,余差不多想毁灭人类了。来帮忙。」
「啥?这女的真危险。干掉她吧。」
「尤金先生,你还在生气对不对……」
又是毁灭又是把人干掉的,这杀气腾腾的空间是怎样──尽管沙优娜心里这么想,却没有说出口。
「何苦叫我帮忙呢。我属于你说的人类,可不会乖乖点头答应喔?」
「这点余明白。余另有事情相求,希望你能帮忙。」
「具体来说要帮什么?」
艾达飞基如此询问之后,赫夜的脸就变得有点扭曲。她似乎频频在偷看沙优娜还有尤金那边。接著,赫夜缓缓开口吼道:
「那边的贱民和变态!此乃余和艾达的密谈!无关的下人滚一边去!」
「恕我拒绝。因为跟随老师是徒弟的义务。」
「要走也可以,但是咱不爽你的态度。所以咱要留下。」
「唔唔唔……艾达!这些人怎可如此无礼!余乃魔王耶!」
「咦?原来这女的是魔王?那不就真的危险了吗?干掉她。你不动手就由咱来。」
「赫夜小姐并没有那么危险。你无须动手。」
「不,余当然是危险的!余可是统御众魔之主!」
「客观来看,讲话让人觉得最危险的是行商者,这究竟出了什么状况呢?」
结果,沙优娜和尤金完全不肯妥协,于是赫夜只好让步。她大概是认为再争下去会没完没了。赫夜清了清喉咙,然后吸进一大口气。
「──余没有部下!」
「啥?」
「此、此话不说第二遍。余也有所谓的矜持。因为是在艾达面前才会坦言,原本那边的贱民跟变态可是连旁听的权利都没有。」
「由于欠缺说明,我便擅自补充了。这表示赫夜小姐目前正为了部下不足而烦恼,这样理解无妨吧?」
「…………嗯。」
赫夜害羞似的微微地点了点头。她好歹是魔王,竟然还会烦恼没有部下,这原本应该不是可以轻易向人透露的事情才对。以人类而言,就好比对外宣传:「我一个朋友都没有~」沙优娜认为那样的确很不好意思。
「顺带一提,你现在有几名部下?」
「…………一名……」
「那还真是推心置腹的亲信呢,对吧?」
「之前她还说『余乃统御众魔之主』……」
「统御个屁。」
「啰、啰嗦啰嗦闭嘴闭嘴!无礼之徒!你们以为余是谁?」
「统御众魔之主(笑),对不对?」
「亏你还敢厚著脸皮对咱自称魔王……那算店名叫魔王的自营业吗?」
「他们俩抓准了机会奚落你呢。」
赫夜都变得泪汪汪了。看来她对此真的有自卑情结。
要当魔王必须霸居最强之位,以人类的情况来讲就是担任一国之主,同时还得在群体里成为领头者。靠力量建立奠基于本能的规范,进而领导欠缺秩序的魔物,结果在人类看来就成了统御魔物之主,这才是魔王最令人畏惧之处。
或许赫夜在血统上确实是魔王;以领导者来讲却有过于年轻的致命罩门。更重要的是,她在魔物与人类的争斗结束后才崛起,因此各方面都缺乏经验。
魔物们并不团结。空有血统却毫无实绩的赫夜发号施令,根本没办法服众。
──以上内情是由赫夜低声透露,再由艾达飞基大声做出补充。
「咱听起来觉得像富二代接手后就家道中落的故事……」
「之前摆那么大的架子,一问之下却外强中乾耶~」
「唔呣呣呣……」
「对了,沙优娜。你有朋友吗?」
「哼哼,请不要看扁我喔,老师。以前我家有只狗狗跟我感情很要好!」
「被问到有没有朋友,头一个讲出来的却是狗,咱觉得这已经够糟糕了喔?」
「没想到居然是相同水准,为师的开了眼界。」
「欸!不是都说狗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吗!请你们不要把狗狗看扁了!」
「咱看扁的不是狗,而是你啦。」
要不然你们有朋友吗──沙优娜原本想反问回去,可是冷静想想就发现他们俩是童年之交。沙优娜当下便已经输了。
「我除了尤金以外还有其他朋友。跟你那只狗……跟你可不一样。」
「咱是不太好意思啦。没想到你只跟人类以外有交友关系。」
「哼。就连余都还有一名部下。终究是贱民──落单到只剩一条狗用以自慰。」
「聊以啦!」
「我才没有落单……狗狗很可爱嘛……」
「唔嗯。那么差不多该进入正题了吧。」
艾达飞基挖完徒弟伤口以后,就开始思索赫夜缺部下的问题。说起来这是与魔族连成一气的利敌行为,但这位贤勇者好像不会受那些所束缚。
或者,他还有什么更深奥的想法──
「总之梦魔、拉米亚和鸟身女妖这些都不能少。当然全要找巨乳。」
──不,他没有。脑子里只有性欲嘛。沙优娜叹了口气。
「你有什么法子对吧,艾达!」
「是啊,我有。」
「欸,阿基。这女的再怎么说也是魔王吧?随便帮忙她行吗?」
「对此我也感到有些犹豫。如果故事就这样规规矩矩地讲下去,第三话直到结束都迎接不了什么高潮……那样可不好。」
「第三话?喂,贱民,艾达为何不时会讲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因为他这个人不正常。」
「咱说啊,别顺口就讲出这种足以让你被逐出师门的难听话啦……」
在无关伦理的部分,艾达飞基似乎有他的想法。
贤勇者露出苦恼的模样,思索了半饷,后来随著一声「有了!」,并站起身子。看来这家伙是想出什么歪主意了──尤金靠长年的直觉洞察到。
「『看看谁比较会服侍第一届大赛』即将开始,叭噗叭噗~!」
「…………」
「…………」
「嗯……?」
「好的,那我已经准备好女仆装了,请沙优娜和赫夜小姐就在这里换上。」
「亏老师在这种气氛中还能主持耶。」
「你那颗心脏是秘银锻造的吧。」
「来个人说明让余也能听懂!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这样说虽然怪怪的,她身为魔王还满正常的耶。」
「咱是觉得她乱没个性的啦。」
「为什么你们讲著讲著就开始愚弄人了!余可是魔王!」
「这女的会的词太少了吧!」
艾达飞基无视于叽叽喳喳的另外三人,已经把两套女仆装准备好了。为什么老师会有这种玩意儿?当徒弟的已经没有如此插嘴发问的常识。会有的东西就是有──这便是在艾达飞基住处生活的窍门。
艾达飞基拍了拍手,叫所有人注意。
「呃,不好意思在你们聊得正兴奋时打断,现在我会发表比赛的用意。从人道的观点来看,要我放手帮赫夜小姐的忙,并非全然没有令人抗拒之处,因此我想让自己的徒弟沙优娜跟她做个较量。恰好你们俩似乎也不太合得来嘛。只要赫夜小姐赢过沙优娜,我就会无偿履行委托。」
「……余输掉的话呢?」
「恕我无法在纸面上告知。」
「老师这样回答是最可怕的……」
「你是打算干嘛啦?」
「出版的分级尺度会改变,我只能先这么告诉各位。那么在揭晓比赛内容之前,请你们先在这里换上女仆装!动作要快!因为插图会安排在这一带!」
「插图……多么悦耳的字眼。嗯,感觉不坏!余就亲手来把那边的贱民修理一顿!」
「故事编得这么牵强不要紧吗?这部小说。」
「你有没有发觉自己讲话也慢慢向师父那家伙看齐了?」
因为如此,沙优娜换得不甘不愿;而赫夜倒是兴致勃勃地换上了艾达飞基交给她们的女仆装。(在房间外头)
「我换是换好了……」
「久等喽!」
艾达飞基与尤金看到她们俩出现,就同时发出声音。
「贫富不均。」
「民主主义。」
「你们那是什么含有恶意的比喻!」
「艾达晓得好多余不懂的词呢……」
女仆装本身属于在王城或贵族屋邸会看到的传统款示。好似要与黑底洋装形成对比一般,利用纯白围裙与其形成搭配。而且在肩头、袖口和下襬都缀有可爱的荷叶边,也就是一般所谓的洋装围裙。此外,她们俩都戴上白色发箍作为头饰,弧边附有蕾丝,造型十分可爱。尽管沙优娜和赫夜的本职都不是女仆,光看外表仍具备美少女的姿质,因此撇开客套话也称得上相当合适。
另外,洋装围裙的款式属于长裙。艾达飞基对这一点有强烈的讲究。他表示裙子下襬偏短的女仆装不入流,但并没有引起其他三人多大的共鸣。
只不过──哥俩注目的并非整体扮相,主要都在看胸部。沙优娜是一座失足就会摔死人的断崖峭壁;相对地,赫夜就有隆起的双峰,感觉还绷得很紧。
这是因为两套女仆装都出于艾达飞基之手,而他能够丈量尺寸的对象就只有苗条到天长地久(已经没药救之意)的太平教徒,更正,爱徒沙优娜而已。
「大致就这样喽,供插图参考的一长串业务性描述加进去了。」
「业务性描述是啥!」
「请老师不要这样啦,讲得好像被要求才写的一样!」
(余这套衣服好紧。)
于是在东拉西扯之间,女人对女人的丑陋争斗就此点燃火头──
「那我来说明规则。那边准备了许多道具,请两位就用那些来服侍我们。服侍得分高的一方就是赢家。时间限制为数页篇幅!」
「树叶蝙蝠……?」
「阿基讲的那个不是时间单位啦。」
「倒不如说,规则订得超模糊的耶……连五岁小孩都能想出比老师完善的规则喔。」
「『向主人顶嘴/扣十分』……好了。」
「比赛已经开始了吗!」
「服侍这种事没有在喊预备开始的啦,沙优娜小姐。」
「怎么连这个人都有点乐在其中……还特地讲那种像是格言的歪理……」
「『这丫头令人不爽/扣二十分』。」
「我光是讲话就会陷入困境!」
「忘记告诉你了,输给赫夜小姐的话,你就要受FRANCE书院文库之刑喔。」
「极刑吗!」
「说得没错──到时候且让我透过FRANCE书院文库来增进你的学养吧。就在语汇运用方面……」
「阿基,跟你说过那不是国文教科书啦!」
「我、我才不懂抽送这种词是用来描述什么的……!」
「别现在就准备受教!还有你光顾著讲话,都没有过来服侍嘛!」
赫夜早就开始精挑细选要用来服侍艾达飞基的道具了。
她那副模样非常认真,跟作品风格完全不搭。倘若不是靠著魔王这种压迫人的地位,活跃程度似乎会连路人都不如──沙优娜对敌人置以残酷的评语。
角色定位已有危机的魔王赫夜带著充满自信的笑容,同时拿起用来服侍的道具。
「余的城里也有女仆!换句话说,只要学她们做一样的事,余的胜利便无可动摇!」
「这女的感觉好耀眼……」
「赫夜小姐太缺乏邪念,这一话的内容本身似乎会被退稿呢。」
「那就别端这种角色出来嘛……」
「你们俩在嘀咕些什么?来吧,艾达!背对余这边!」
「我明白了。你大概是要替我揉揉肩膀吧?」
赫夜缓缓靠近转身背对她的艾达飞基。仔细一看,她手上虽然有裁缝用的线,却没有针。这女的到底想干嘛──当尤金这么思考的瞬间,赫夜就拿线捆住艾达飞基的脖子,并且用双手奋力往外侧一扯。
「受死吧!」
「从服侍变成服弒啦!」
「唔喔啊啊啊啊啊……!」
「老、老师……………………!啊,我也来找一下服侍用的道具好了~」
面对师父陷入的困境,徒弟选择装作没看见。甚至可以感觉到当中的心思是:乾脆让他死一死。
另一方面,赫夜带著光彩焕发的表情,用上全力想要艾达飞基的命。连杀手都要自叹弗如的服弒技巧,已经使贤勇者脸色变得像熟透的葡萄一般。然而,线的韧性似乎先认输,「啪」的一声就断成了两截。任务失败!
「唔嗯……这条线没能撑住啊。」
「喂,你还活著吗,阿基?」
「『绞首助兴/加二十分』……」
「这样还加分!」
「啊,都结束了吗?你为什么想要杀老师呢?」
「啥?贱民,所谓女仆不就是时时都想要取主子性命的存在吗?以往那些女仆,也曾经千方百计试图暗杀余。哎,虽然全被余反制回去了!」
「哦~(淡定)」
「你没兴趣就不要问她了啦……」
沙优娜完全未因魔王可悲的家庭环境而动容,还一副轮到自己表现地用托盘端来了茶具,并且著手奉茶。这可以说是女仆的经典套路,而她似乎准备与主人共度午茶时间。
「让您久等了,主人。请用红茶。」
「没想到有模有样的呢。胸部没料,演技却很实在。」
「我手滑了!」
沙优娜把茶壶扔向艾达飞基。然而,艾达飞基轻巧地闪过了。
乓啷──陶制的茶壶摔得粉碎。
「『杀意/扣十五分』……好了。」
「这是哪儿的话,主人。我是在为您呈现迷糊女仆呀。」
「没有人自己讲的啦。」
「哼。你扔得太轻了。若没有使劲用砸的,连边都擦不到。换成余的话,刚才那一丢铁定能让艾达全身烫伤!」
「然后这女的始终没搞懂比赛主题嘛!」
「从刚才就唠唠叨叨又对女童有兴趣的这位主人,请您别客气,也来杯红茶吧。」
「『这丫头超令人不爽/扣四十分』……哎,咱喝就是了。」
尤金端起杯子就口,并且缓缓地喝起红茶。那模样相当有平民感,毫无优雅或秀气的身段。受到诅咒而对女童有兴趣的血统,让所有格调都毁了。
「请问味道如何呢?」
「首先泡红茶时应该要用冷却过的开水啦。泡茶的水有杂味就会抵消掉茶叶原本的甘美,这你懂吗?还有泡红茶的适宜温度大约在七十至八十度。用滚水一下子倒进去会让茶叶泡不开。再讲究一点的话,茶杯也要预热到与体温相近的程度,否则从茶壶把红茶倒进冷透的茶杯,茶温不就被抵消掉了吗?连这些诀窍都不懂,总之先装模作样地把茶泡出来的那副嘴脸,让咱看不惯。至于咱要给的评价嘛,扣十分。还有咱对女童没兴趣啦,你耍宝多讲了这句,再扣二十分。」
「唠叨!」
就算看不出身段,尤金品茶仍挑剔得像个小姑。沙优娜忘记自己女仆的身分,忍不住就骂了出来。此外,尤金对红茶并无研究。
「哎,把红茶泡好放在那里的是我啦,尤金。」
「哦?平时你们都是由谁负责弄这些的?」
「我啊。因为沙优娜不会烧饭洗衣。」
「居然是个饭桶。」
「我、我目前正在拚命学!而且我也有帮忙!晾衣服和收衣服都是我负责的……!」
「呵呵,就是啊。我一直都很感谢你。」
「你是特地让小孩帮忙做简单家事的老妈子吗?」
尤金对这两人平时的生活有了一丝好奇。艾达飞基本来是一个人生活,因此别看他那样,做家事还挺有要领的。另一方面,沙优娜几乎不懂做家事。虽然模仿女仆似乎挺有两下子,却徒具其表。简单来说呢──要扣分!
当沙优娜正在被欺负时,平庸的魔王拿起拖把,朝半空挥来挥去。可有比这更难料想接下来比赛会如何发展的准备动作?
「变态!你站到那边!」
「为什么要找咱啊……」
「要是敢动余就杀了你。不过你只要乖乖别动,余可以在转眼间将你葬送。选择喜欢的死法吧!」
「别搞这种装成二选一的单选题啦。」
「多重意义的清污除秽呢。」
「去死吧!」
赫夜用全力挥动拖把,发出了超越音速的冲击波。其威力再不济也是魔王等级,艾达飞基住处的玻璃窗因而碎裂,桌子和椅子,外加沙优娜都被震飞了。这种招式要是直接命中,应该会让人类粉身碎骨。
然而,尤金以左臂接下拖把,并且硬将拖把从赫夜手中抽离抢走,还用拖把柄猛力打在她的小腿骨。趁赫夜痛得停顿,尤金又以上段的架势拿拖把劈落,重叩魔王脑门。
「唔哇啊啊啊!」
「『步伐不够深入/扣二十分』。」
「机战的精英兵?」
「这次是赫夜小姐太莽撞了呢。毕竟尤金的格挡等级是9。」
「才第三话那个人就在非人级的竞争中冲上首位了耶……」
所以他为什么要当行商者啊?沙优娜不得不这么想。凡人捱中尤金这一击想必会沦为剖开的西瓜,不过似乎是魔王特别顽强的关系,赫夜只有被敲得肿了一大包而已。
但赫夜大概是没有被打过,因此哭丧著脸。她就连反应都平庸无奇。
「呜呜……连父王都没有打过余……」
「……你还好吧?」
或许这一哭难免引起了同情,沙优娜用湿毛巾敷在赫夜肿起来的包包上。赫夜含泪朝著沙优娜抬头仰望。
「贱、贱民……你………………咦…………?」
「…………」
赫夜发现头上一阵凉飕飕的。发现之后那种凉意还越发加剧,不久就成了难以忍受的冰凉感朝魔王来袭。同时,赫夜这才认清眼前的那个恶女,嘴巴已经扭曲成弦月型。
「唔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余、余的头好冰噫噫噫噫噫!」
「啊~哈哈哈哈哈!现在发现已经太迟了!我在毛巾上满满地浸了老师特制的清凉薄荷液!来吧,你可以尽情挣扎于地狱般的冰凉!」
「之前有这么夸张吗?咱说你那徒弟。」
「不不不,不是我教出来的,那八成是她显露出来的本性喔。」
「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
「嚣张的巨乳皆当在吾眼前殒命!」
「『私怨/加十五分』。」
「『比魔王还会装魔王/加二十分』。」
沙优娜在跟女仆全然无关的地方,总算获得了两个男人给的加分。不知道她是容易记恨,还是真的讨厌巨乳,或是个性本来就烂到家,又或者是以上皆是──无论为何者,沙优娜都对魔王展露了身为恶女的一鳞半爪。
就这样,艾达飞基召开的奇妙比赛顺利结束──
「发表结果~~!」
「你们辛苦啦。之后记得去向在职的女仆下跪赔罪喔。」
「为什么!」
「余已经想回去就寝了……」
「哎呀,几乎每个人都自毁身价,这一战真是太精彩了。那么,请激战完的两位,坦率分享目前是什么心境。」
虽然不晓得自毁身价为什么会让艾达飞基开心,总之他道出了犒劳之语。
沙优娜清了清嗓,然后摆出得意的脸孔。
「反正呢,第一女主角是不会输的。」
「遗言是给死人讲的。」
「戏言是让西尾维新说的。」
「你们很毒耶!」
「总觉得,余好像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完毕。」
「咱发现她在这短短几页有了成长……」
「毕竟世界广阔啊。纵使赫夜小姐身为魔王,仍然有超越你的怪物潜伏在某处。请你要记取这次的经验,在往后继续努力。」
艾达飞基轻轻拍了拍赫夜的头。赫夜只应了一声:「嗯……」便垂下目光。艾达飞基和气地露出笑容,然后高声宣布:
「所以获胜的是赫夜小姐耶耶耶耶耶耶~~~~!」
「……唔?」
「……………………嗯?啊,对不起。请容我要求对有疑虑的判决进行重新审议。」
「没那种制度啦!」
「那我为什么会输!不合常理吧!这是误判啦,误判!」
「咱好想击溃你那谜样的自信泉源。」
「老实讲,两位的精彩表现让我觉得判谁赢都无法让人服气,不过为求公平性,还是由我们裁判团来进行说明吧。这次决胜关键在于服侍得到的分数,表面上公开的分数通称技术分,而在此之外,另有一项暗中评分的重点。其名为艺术得分!」
彷佛在替怀旧RPG解说伤害的计算方式,艾达飞基用这种调调谈及分胜负的隐藏得分。艺术分,那就等于──
「何其意外啊,赫夜小姐是巨乳,因此得到了我加的一千分;沙优娜是平胸,因此被我扣了一千分!另一方面,因为尤金是恋童癖,所以对两边都没有加分或扣分!」
「老师定这种烂规则,连诈赌的组头也要甘拜下风啦!」
「咱说啊,你干嘛每次开口就要替自己树敌。」
沙优娜在比赛开始前就输了──那先前的互动到底算什么?
强烈的空虚感,还有与其并列的愤怒,使得沙优娜衷心期望老师能不能猝死。
另一方面,成为赢家的赫夜脸色微妙。
「艾达给的这套女仆装,确实将胸口勒得很紧……这表示这就是余获胜的原因?唔……这不太能让余信服吶。」
「对不起喔。因为我最近方便量尺寸的对象是少年体型。」
「居然说我少年体型!」
「话虽如此,赢了就是赢了。不好意思,贱民,能站上顶点的只有余。你勇于奋斗,但终究是人类。你可以含泪接受这个事实了。」
「不,比赛到最后光会哭的可是你耶?」
「咱认为对这种比赛认真的话,基本上就算输了喔?」
「那么,既然胜负已分,让我们进入容易被遗忘的正题吧。赫夜小姐的委托,是要我想办法添增部下。我现在就来揭晓解决问题的手段,能不能请各位到屋外呢?」
艾达飞基一边露出自信笑容一边提议以后,就离开房里了。「这么说来是有那回事。」原本已经多次偏离正题的赫夜说著,也追到他后头。沙优娜和尤金尽管都有某种不好的预感,仍跟到了外面──
*
「老师,我不晓得你现在要做什么,但是真的要帮她吗?来到这一步才说也已经晚了,不过对方可是魔王耶?与魔族连成一气未免有点──」
「约定就是约定吧。余不许你们食言!」
「没想到咱竟然会亲眼见证,童年玩伴成为人类之敌的这一刻……」
「哈哈哈。你们不用担心。因为我有办法可以让身为人类的沙优娜这方,与身为魔族的赫夜小姐那方皆大欢喜。」
被这么一说,任谁都无法回嘴。贤勇者之所以为贤勇者,正是因为其言行只让人感受到无时不在的从容──艾达飞基将手伸出,静静地朝半空画起魔法阵。
「老师是在做什么啊?」
「这项魔法要发动会花些时间。它属于召唤魔法的一种。」
「召唤……?艾达的想法,余实在摸不清。」
「可别召唤奇怪的玩意儿出来喔。算咱拜托你。」
可以想见的解套方案是,艾达飞基会召唤某种东西,再直接命其成为赫夜的部下──大概是这样。在那种情况下,召唤物便会听从艾达飞基的命令行事。
万一赫夜想作乱,要预先阻止就很容易。虽说如此,平时让召唤物追随赫夜,还是可以发挥部下的功用。以解套方案来说,或许算相当高明。
「那么──请各位退后。因为我现在要召唤的东西有些庞大。」
「噢、噢噢……有此等庞然巨物要成为余的部下啊。这可真是值得期待!」
「它不会造成危害吧……?」
「谁晓得。反正咱对魔法啥都不懂。」
半空中的魔法阵剧烈闪烁,涌现的魔力卷起艾达飞基的头发和长袍。沙优娜需要学的依然多得很,却看得出这是相当强大的魔法。师父能如此轻易地施法,就算脑子有洞也还是很厉害。
师父久久才展现一次的英姿,沙优娜将其烙进眼底。
「听吾之令现身吧──『址灵』!」
光芒凝缩后,随即膨胀扩大,随巨响吞没了艾达飞基的住处一带。另外三人忍不住闭眼,并且用手捂住耳朵。不久,伴随空气外泄般的声响,现场传出了庞然巨物降临的动静。
沙优娜缓缓睁开眼睛。在那里的是──
〒102-8584
东京都 千代田区富士见 1-8-19
电击文库编辑部
「魔王军徵才受理人员」
「老师你召唤出来的这个是什么!」
「据传位于异界的神秘组织,别名似乎叫『邪恶巢穴KADOKAWA』,而这便是该组织的根据地。『址灵』则是可以像这样用肉眼可视的形态,将根据地位置显示出来的秘术。」
「你干嘛向全方位呛声啊!不怕被除掉吗!」
「不要紧。因为这是初稿。」
「讲话别把改稿会删掉当前提啦!现在读得到就表示还留著!」
「你真爱操心呢,尤金。我明白了,那就改称『慈善事业团体KADOKAWA』好了。」
「老师你这样巴结根本不够!」
艾达飞基召唤的物体,正透过难以描述的威容散发光辉。那模样彷佛在告诉众人,它只要动一根指头就能让存在如飞沫般卑微的作家毙命。非常可怕。
那些姑且不提,为何要召唤这等危险的东西呢?面对赫夜提出的问题,艾达飞基一边抚弄千代田区富士见的「富」附近,一边做了回答。
『喵~呜……』
(原来……这东西会叫啊……)
「用途其实很单纯。读到这里的诸君,请在名为明信片的道具上记载你所想出的原创角色,然后寄到该住址,由阿南、土屋和有象斟酌过以后,就会安排成魔王军的部属在下集故事中登场。」
「你扯了一堆不认识的名字!」
「老师说的阿南、土屋和有象是谁啊!犯罪者吗!」
「大概就类似那样喔。」
「换句话说,这是请各方亲切人士声援,让余增员部属的机制吧!嗯,岂不妙哉!余不需要多费力气便能获得部下!」
「缺点在于多少得花点时间就是了。有进展的话,我这里会主动向魔王城联络。徵才之际的各项事务由我来斡旋。」
「余好期待!如果来了好多部下要应徵怎么办,艾达!」
「要是跟打赛鲁前后的●龙珠人气投票一样踊跃,就太令人高兴了呢。」
「十四万张明信片会把电击文库编辑部挤爆啦!」
「感觉那三个人会在徵选过程中过劳而死……」
就这样──魔王赫夜一脸欢欣地飞走了。
还神驰于本身部下应会在将来增加的愿景──
「……老师,假如有人来报名,你要怎么向各方面交代呢?」
「没徵得任何许可就这样搞是要怎么收拾啦。」
「嗯,不要紧的。因为本作是单集完结,根本不会出下一集。因此就算有人来报名,赫夜小姐的部下这辈子都不可能增加。何况她已经心满意足地回去了。换句话说,人类阵营和魔王阵营双方面都已获得救助──就是这么回事。」
「还有理由这么悲哀的解决方案吗!」
「更重要的是,咱发现这部作品到头来并没有得救嘛!」
〒102-8584
东京都 千代田区富士见 1-8-19
电击文库编辑部
「魔王军徵才受理人员」
「还有,它以后就请沙优娜负责来照顾了。你要记得每天喂食物和水才可以喔。毕竟它也是不折不扣的一条生命──更是宝贵的吉祥物。」
「原来它填了吉祥物的缺吗!」
「谁受得了每次出现都要占掉八行的吉祥物啊!给咱丢掉!」
「我在后院盖了小屋,就把它拴在那里好了。」
〒102-8584
东京都 千代田区富士见 1-8-19
电击文库编辑部
「往后还请各位关照人员」
「它是用那一行来跟人沟通的吗!」
「话说刚才它是不是发出过像猫一样的叫声?」
「顺带一提,轻轻摸『富』的下面就能讨它开心,请记住这一点。」
得到微妙无比又不确定是否能派上用场的建议以后,沙优娜便多了一只称呼起来非常头痛的宠物。连处置方式都没人晓得,正可谓特定外来种……
另外,据说对身为败者的徒弟,日后仍确实执行了FRANCE书院文库之刑。至于关于刑罚的详细内容,便无人能确切得知──
※本故事纯属虚构。与实际存在的人物和团体无任何关联。真的。
关于我运气不好死掉了 ◆◆◆ ◆◆◆ 却在异世界开挂爽过第二人生这件事
──我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待在陌生的地方。
「这里是……?」
「你醒了啊。」
「你是……」
「吾为神。你运气不好丧了命。然而,原本你命中注定还能在现实世界活得长寿。就此丧生未免太过可怜。」
「这样啊……原来我死掉了吗?」
「因此,吾会特别送你到异世界度过第二人生。这没有什么,不用担心。吾会在一开始就赐予你所喜欢的外挂能力。你可以任喜好挑选。」
看来我似乎可以在异世界过著开挂的生活。
神将各式各样的外挂能力展示到我眼前。能选的只有一项。该选什么好呢?为此我相当犹豫。
「好,我选这个。」
「你真的要选那个?之后可不能再改喔?」
「对。有这就已经够了。」
「是吗。那么,吾与你大概不会再见面了──保重。」
「谢谢祢,神明大人。」
「面对神也丝毫不为所动的精神力……你能成大器。」
我眼前所见逐渐变得扭曲。看来我正要被传送到异世界。
我静静地闭上眼,开始思索自己之后在异世界的生活──
*
「这里是……?」
──我一醒来,又发现自己待在陌生的地方。
但这次跟刚才不同。我好像是在一座森林里头。
「异世界……吗?」
我什么道具也没带。不过,检视状态栏之后,我发现自己所有能力值都是封顶的。看来神除了外挂能力,还给了我其他饯别礼。
窸窸窣窣!
「谁?」
我觉得草丛在晃动,随即有人冲了出来。
是个蓝发美少女。无论怎么看都像异世界的居民。
「你来得刚好。请问这里──」
「老师~!我找到了~!」
「噢噢,你立下功劳喽,沙优娜。」
「啥?」
美少女似乎喊了什么,这会儿随即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男子。对方看起来十分瘦弱,可是我还来不及说话,他们俩就把我围住了。
「沙优娜,要上喽!」
「好、好的!」
「欸,搞什么啊!你们停下来!放开我!」
男子竟然抓住我的双手,女孩则是抓了双脚把我抬起。
我打算挣脱揍人,身体却还不能自由行动。可恶,这是为什么?
「好色!好色!」
「住手!我叫你们住手!放我下去!」
「好色!好色!」
「原来那是吆喝词吗!这是哪门子的文化!」
有两个糟糕的家伙把我抬走。
说不定我是被当成饲料或什么的了。
「已经可以看见喽,沙优娜!数一二三就放手!」
「我、我明白、了!」
「啥?所以你们到底────」
「一~二~三!」
我突然被这两个人甩了出去。
啪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紧接著,我的意识再度陷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