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华院同学。贵安」
「贵安」
姑且也有女生会向我打招呼。
这一点是女性特有的集团化,或者说是上流阶级的互相扯后腿这种复杂的事情,总之正在形成派阀一样的东西。
「琉奈!早安!!」
(笑着挥手)
「姐姐们早上好!」
这种时候从幼儿园就开始的交情就很珍贵了。我与明日香、萤、澪三人在校门前汇合进入校内。
明日香在班级内外都有很多朋友,所以在路上也一直在向人打招呼或者被打招呼实在是很忙。
最近这个小圈子也有其他人加入进来了。
「早上好」
「早上好。高桥同学。晨练?」
「是的。因为有道场那边的交情所以自主参加了剑道部的晨练」
轻轻摇晃着装着竹刀的袋子跑过来的是高桥鉴子同学。是家里开道场的剑道少女。她是洗过澡了吗,香皂和洗发水的香气传到了我这边。
「早安。各位」
「早安。栗森同学」
「啊。栗森同学。想拜托你点事情,能把作业的笔记借我抄一下吗」
「虽然我很想说恕我拒绝,但还是借你吧。或者说,为什么你一直在找我抄啊?」
「不是。要是欠了别人的人情,感觉我就还不上了」
栗森同学是这群人中拥有着最接近一般人感觉的人。高桥同学像这样的她发出借笔记抄的交涉是已经见过很多次的日常光景了。
「我的话很简单。选举的时候想起爸爸的政党就好了」
「还真是正大光明的政治家的女儿呢。明日香」
「这么说着的琉奈又如何啊?」
明日香的回话让我歪起了头。也不缺钱,作业也写了。
「代点名?」
「那是啥?」
让明日香呆住了,确实小学搞不了代点名。反省下。
(呼!呼!)
「萤姐姐说『我呢?』」
萤在挥手,而澪则进行了翻译。
「……」
(微笑)
「对不起。感觉是最不能欠什么人情的了」
(失落)
「啊哈哈哈哈哈……」
做着这种事情的时候最后一个人来了。
「早安。桂华院大人。各位同学」
带着凛然的气氛的华月诗织同学走了过来。
这就是最近的我的早晨。
「午饭怎么办?大家要一起吃的话我来准备座位」
「是的。拜托了。桂华院大人」
在女生们之间,『同学』和『大人』的区别在一点点扩大。
团体外,或者来自对等的家里的人称呼我为『同学』,向我献媚的人们则称我为『大人』。
这么谄媚是冲着我的财力也好,权力也罢,都是父母教给她们这方面的内容的吧。
就是这些家伙在游戏里的时候跟在我后面的吧。破灭的时候没有人留下就是了。
为了不和她们成为敌人我才像这样吃午饭。还有一点就是,还有憧憬和我玩在一起的荣一君他们的女孩子们。
「喂。琉奈。午饭怎么办?」
「对不起。荣一君。今天和女生们一起吃所以PASS」
「知道了。再见」
憧憬这样的对话,想在附近观看,如果可以的话想和他们成为这种关系,有这么一群人在。
当然,午饭的时候这样的恋爱话题会四处开花。
另外,午饭的甜点是将我想吃的甜点请客给大家吃,也有怀柔的成分在。但就算这样比起明日香和萤气氛还是要凝重一些。
「桂华院大人在那三个人中喜欢谁?」
理所当然会出现的问题,让现场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我能看出她们露骨地表现出的不想和我撞车的顾虑,一边苦笑着一边说出了答案。
「还不知道呢。说实话,把恋爱什么的放在一边,和他们几个一起玩更开心」
如果是早熟的孩子的话已经开始沉浸在恋爱中的年龄。
话虽如此,我要沉浸在恋爱中还是活得太久了。
前世的记忆到这种时候只会成为障碍。
「那我去告白什么的也可以吗?」
真是咄咄逼人呢。今天。我一边喝葡萄汁一边轻轻挥手。
「我倒是不介意。像我这样的家族,直截了当地说,肯定是家里替我决定的啊」
到了上流阶级这方面都是被严格定死的。特别是日本这个家里的影响力仍然很强,所以让人很困扰。相应的,也有在留下继承人后可以允许出轨的地方。虽然泡沫经济后社会上的女性变强了,但是现在上流阶级还是那样的地方。
『向三个人表白,对方同意那就好了啊。尽管如此正妻的位置还是由我来坐就是了』
虽然听起来像是这样但也没什么错,在这里的女孩子们都是能容忍这些的上流阶层的孩子。
从中等部开始会有特待生进来,而高呼这种世界很奇怪的就是作为高等部的特待生入学的,我们的主人公小鸟游瑞穗了。
「那,我就写情书吧?」
「我去告白一下?」
「我想传达我的思念」
吵吵嚷嚷的大家的BGM是悄悄开始播放的流行曲的情歌。世间正因恋爱而躁动着。
有个信封从鞋柜里哗啦一声掉了下来。我和平时的三个人一起望着那如蝴蝶般飞舞的情景,然后将落在地上的那个捡了起来。
「琉奈。那是?」
「不会是是什么决斗挑战书吧」
我没有拆开看而是直接放进包里。虽然并不能说开心,但是我知道三个男生的表情很紧张。他们也到了知道,憧憬恋爱的年龄了吗。
「在意吗?」
「算是吧」
这种时候的荣一君相当坦率。另外,他虽然表情看起来很平静,但眉间却紧锁着。
「放心吧。像我这样的好女人,家里会替我找到好对象的」
「自己说自己是个好女人吗。桂华院啊」
我当作没听到光也君的吐槽。正因为三个人都知道我的家里可能找到的好对象包括了自己,所以才能这么冷静吧。
「这种时候的家虽然很难得,但是也是个麻烦啊」
这群人中以现在进行时有相亲邀请发来的裕次郎君苦笑着说。虽说只是半年,但当上总理的话,退任后就会作为伯爵被叙爵。地方上的权威人士肯定会为了镀金蜂拥而至。
「周末有什么计划吗?」
「我得呆在老家」
「我没有什么,所以像往常一样一个人过」
裕次郎君和光也君回答了我的话,而荣一君不知为何保持沉默。顺便说一下,他不知道为什么把视线也移开了,所以我试着深入一下。
「看来是要去约会吧。荣一君」
「不,不对!」
哎呀。这个反应看来是中奖了。嚯。荣一也到了约会的年龄了吗。……总觉得没意思,就捉弄他下吧。
「女孩子很纤细的,不好好珍惜的话会失败的哦♪」
「放心吧。是个完全不会在意这方面的关心的好女人」
「说这种话的话,会大失败的哦。因为荣一君在这方面缺根筋啊」
我一边将手指在空中摆动一边进行着非常做作的说教,这时荣一君朝这边说道。
「这个周末,我家爷爷想见你一面。能抽出时间吗?」
啥!?
东海地区。帝亚市。占地大部分是帝亚汽车及其关联企业的企业城下町。而我则去了这样的城市里的帝亚家叨扰……
「这里就是我家。放轻松点」
我看着气派的房子,想着这里是按照游戏设定来的啊我懂了。荣一君则用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
「呀。小姐。不好意思勉强你过来」
「我是桂华院琉奈。感谢您这次的邀请」
在淑女式的寒暄之后对方让我和我和荣一君就坐。帝亚汽车顾问。帝亚贵一。是将帝亚集团扩大到现在规模的人物。身为荣一君祖父的帝亚贵一用着慈祥爷爷般的笑容迎接脸我,但是眼睛却完全没有笑意。能让荣一君这么紧张的事,至少现在看来不是恋爱而是商业方面。
「从第一线退下来变得空闲之后,不知不觉就想给年轻人些忠告了。虽然我觉得这是个坏习惯,但如果能稍微配合一下老人的玩笑的话我会很开心的」
我们坐在贵一先生面前,女仆把葡萄汁和可乐放在眼前的桌子上。我们伸手去拿的时候,贵一先生平静地说了起来。
「制造东西其实就是制造人。不是买了公司马上就能获利的哦」
对于贵一先生的可以说是忠告也可以说是警告的话,荣一君看着我歪头表示不解。因为他也不是笨蛋,所以好像察觉到这个场合并不是在讨论和我的风流韵事的。
「琉奈。你做了什么让爷爷生气的事吗?」
「没有。我买得很夸张的是物流方面,虽然救济了越后重工,但那边是以铁路车辆和产业设备为主的啊……」
越后重工是位于新泻县的铁路车辆制造厂之一,由于在海外的产业设备部门的大规模赤字陷入经营危机。因为他们制造医疗系设备和化学系设备,所以也是桂华制药和桂华化工两个公司的交易对象,为了救急而由我这边帮助了他们。另外,负债总额为二千三百亿日元。我相当认真地思考着不会是这个吧,突然注意到了。
「难道说的是我把鲇河汽车的四次外包和五次外包的村镇工厂集合起来,成立了OEM用的供应商的事?」
「……还干过那种事吗。你」
荣一君看到拍手的我已经呆掉了。那个才刚刚开始企划呀。
把在破破烂烂的镇工厂里的不会做生意的社长技师聚集在一起,收购因过度投资而苦恼的鲇河汽车的二次外包和三次外包企业的工厂,构建起了最先进的零部件制造流水线。钱包由桂华金融控股过来的调职组负责监视,销售则委托给赤松商事。因为可以在全国范围内稳定供应优质的零件,所以确保可以接受大量的订单之后作为各汽车制造商的三次承包商来进行推销。
日本的汽车企业以这家帝亚汽车为首,彻底推行了及时化生产技术,尽量减少库存。因为我们用最先进的IT技术弥补了在库存管理和零部件发送之前的发生的损失,还可以优先使用大型运输企业狗狗快运,所以作为可以快速填补突然的短缺的零件供应商备受瞩目。
名字叫桂华部件制作所。正想着是不是要趁着救济越后重工顺便整理一下的时候就遇到这事了。
「我记得确实向帝亚汽车的承包公司也进行了推销,如果他们说了什么失礼的话我会道歉的」
我低下了头,但贵一先生轻轻摇头告诉了我正确的答案。
「四洋电机」
「……电池啊」
告知正确答案的贵一先生的眼睛眯了起来。因为我击中了核心。
由于燃油暖风机的召回和太阳能面板的不正当销售刚刚更换了社长的四洋电机,提出了大规模投资的计划试图改变经营方向。但是桂华金融控股不仅没有让他们进行这笔投资,还指出了他们在账簿里隐藏起来的损失,主张驱逐创业者一族,形成了激烈对立。这个四洋电机的强项之一就是电池部门。
「原来如此。爷爷是觉得琉奈在我们家的混合动力车上多管闲事了」
荣一虽然理解了,但是他的额头上冒着的汗这件事说明了这件事的严重性。帝亚汽车先行销售的混合动力车基本上解决了技术上的问题,正要转向今后大量生产和销售的阶段。而这个混合动力车最主要的部件就是电池了。
他是觉得我会拿到四洋电机将电池部门交给桂华部件制作所,向其他公司进行混合动力车用电池的OEM供给吧。那这确实是会想警告一下不会那么顺利的。
「我并不想和荣一君吵架。但是,四洋电机在这个时候还有近千亿的隐藏损失。既然已经败露,我们会照顾四洋电机到最后的,但必须遵守桂华规则」
「她是这么说的。荣一。是个好机会。这件事,你来试试吧」
诶?荣一君可是小学生哦?虽然我这完全是在把自己放到一边了,但是不会下的太早吗?这个判断。
「期限是琉奈小姐在这边逗留的期间。虽然计划会让秀一去制定,但是基础由荣一。你来想。这位大小姐很难对付哦」
「嗯。我可是知道的。爷爷」
说这话的荣一君的侧脸让我觉得很帅这个要保密。我一口气喝干了葡萄汁,把空杯子放下的时候注意到了。咦?我是确定要在这住下来了吗?
那天晚上。在帝亚家迎宾馆吃过豪华的饭菜后,正在放松的时候荣一的父亲秀一先生来了。简单的闲谈之后我们进入了正题。
「那个人好像乱说了些什么,真是对不起。琉奈君」
「没关系。从对方的角度来看,也只是想看看孙子在意的女孩子而已这种程度而已吧。而且,正是因为就算乱来也有可以像这样弥补的秀一先生在,所以才能这么玩啊」
隔了一点时间,我问秀一先生。
「那么,你觉得给荣一君的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最好的是什么都不做」
秀一先生干脆地说出了正确答案,我也点头同意。公司合并是做不到1+1=2的,特别是技术系的这一点尤为显著。
能生产汽车零件的优秀技术人员们,并没有说就做不出混合动力车用电池。但是,那是在我们的电池技术人员和四洋电机的电池部门的技术人员进行技术交流,再进行不断试错后才能完成的事情。
对于从现在要开始发展的帝亚汽车的混合动力车,是所有零件都由内部生产的塞满了专利的帝亚汽车的决战兵器。既然我们的电池不能马上生产流通,就没有必要害怕。
「其他的汽车公司有没有想翻版的?」
「那是应该欢迎的事情啊。因为可以扩大混合动力车本身在市场上的占比。就算有人想翻版的话,相关的专利全部都被我们控制住了。无论想做什么东西,都一定会扯上关系的」
原来如此啊。即使被追上了,也可以用专利费来获得价格优势。正是因为在技术上有绝对的自信才能做出如此的发言。
「其次是收购四洋电机的电池部门。只是,这样做的话就会和琉奈君形成争斗了呢。因为是四洋电机的优秀部门,琉奈君要创立的桂华部件制作所的吸引人之处也消失了。
如果那样做的话,就应该在四洋电机电池部门之外再加上和桂华部件制作所进行业务合作使之独占化才行吧」
作为家电制造商,四洋电机不仅生产白色家电,还生产电池、半导体、手机甚至有机EL。这种过剩投资最终将使四洋电机走向毁灭。
正因为如此,在过度投资被叫停的现在,拆零出售也变为了可能。
「不收购四洋电机本体吗?」
秀一氏在我的引诱下摇了摇头。
「虽然我们家也差不多有不少钱,但是对于四洋全体的救济会是数千亿单位,搞不好的话就要花费万亿元的巨大案件。
就算琉奈君是有钱人,但是进行了肥前屋的救济,综合百货店和帝西百货店的合并,京胜高速铁道的收购,越后重工的救济,还公开声明四国新干线建设的时候,再救济四洋电机不是很难吗?」
「……所以我才想趁现在处理掉啊。如果是现在的话,还只要几千亿日元就可以搞定了」
在这段对话之前,通过橘的联络,我收到了来自四洋电机银行团的总结报告。这样一来,创业者一族的放逐就决定了。虽然不能对秀一先生说,但是在创业者一族被放逐后,有一个我决定集中投资的四洋电机的部门。就是今后需求将会大爆发的手机的小型液晶。借此清除了负债之后,恐怕会卖给家电制造商吧。
「很久以前就想问了,琉奈君是被政府委托代办不良债权处理的吗?」
「我不否定就是了。本来桂华金融控股就是为了这个才建立的。我就是那个政府的傀儡了」
「在永田町,倒是好像有人说总理才是被操纵的那一方哦」
「哎呀。是谁说的这种谎言啊?」
话扯远了,我边笑边把话拉回原地。因为现在的永田町的魑魅魍魉在蠢蠢欲动,所以我不太想谈到它。
「这么说来,最差的答案是收购全部四洋电机吗?」
「嗯。为了让他不说出那种话,我应该已经好好教育过荣一了」
是父母的偏袒呢,还是和混合动力车一样有绝对的自信呢。秀一氏斩钉截铁地断言了。
第二天。在和帝亚一族的各位一起吃早饭的时候,荣一君说出了这样的话。还偏偏是,在我着喝葡萄汁的时候。
「我说啊。琉奈。要不要和我结婚啊?」
明明我很不淑女地表演了把葡萄汁喷出去的技术,荣一却毫不在意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看他充满自信地说着这句话,似乎是从恋爱感情以外的地方得出答案的。
「不管怎么想让琉奈变成敌人也不会是什么好事,如果是琉奈的话,大概已经考虑出解决办法了吧?这样的话,我觉得要让琉奈的回答和帝亚的利益一致的话这是最好的方法了」
无视目瞪口呆的其他人,贵一氏和秀一氏在对自己引以为豪的荣一君的匪夷所思的想法大爆笑。而荣一君终于注意到了擦着嘴角颤抖不已的我。
「怎么了?琉奈?有什么问题吗?」
对于完全不懂少女心的荣一君,我把这个今后可能会说很多很多次的台词带着明确的认识砸向了他。
「荣一君是笨蛋!!!」
「为什么啊!?」
另外,虽然在含糊其辞中结束了,但是荣一君还是有好好地选择了最好的答案『什么都不做』。所以才说让人生气呢还是什么呢……
一打开门,咖啡店特有的哗啦哗啦的铃声就会在店内响起。现在正要从傍晚变成夜间,店里也正要从咖啡店变成餐厅的时段。我去了平常的席位上,而那里有先来的客人。
「啊。发现光也君。可以拼桌吗?」
「反正你也会坐在这的。请吧」
完成了来自美国的长距离移动后,为了转换心情就直接来了『AVANTI』,一来就看到光也君正在读书。看了标题,我就理解了。
「你在看这个吗?」
「是的。最后结尾的余韵很好呢。我姑且也推荐这个作者的其他书」
「姑且是什么啊」
我可说不出这本不会再继续出续集了啊。一边用笑容掩饰过去,一边点了生巧克力和拿铁咖啡。
「话说,你这次休息了很久,去了哪里啊?」
「美国。有点各种各样的事情」
我也从包里拿出书来读。在这样安静的时间里,一点点地编织着对话。
「桂华院。你为什么活得这么着急呢?」
我用翻书页的声音对光也君进行了回答。光也君在下一次发言之前,也发出了翻了几页书的声音。
「全力学习,全力玩耍,全力投入工作。这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是大人。二十四小时战斗的时代已经在十年前结束了哦」
「……是啊。这要是搞坏了身体就麻烦了」
带着苦涩的表情喝咖啡。咖啡虽然很甜,但是前世很苦。
「桂华院。你知道在我们几个的想法里,你最讨厌的地方是什么吗?」
「可爱又有钱又高贵的地方?」
「如果因为那种东西而讨厌你的话,那你早被讨厌透了。是因为你,比起我们更早成为了大人啊」
面对一本正经的光也君,我稍微有点好笑,脸上露出了笑容。
因为光也君在用脸表示有什么好笑的,所以我把有点古旧的话献给了光也君。
「女人从出生开始就是女人哦。和从少年变为男人的你们不同,进化已经完成了。但是,谢谢你的关心。非常感谢」
「……这就是女人的狡猾之处啊」
看着稍微红着脸的光也君,我双手交叉在桌子上微笑着。我就是因为不知为何很想像这样和他们聊聊天,但又已经是放学的时间,所以才来到了这家店。真是满意。
「你这不是很懂嘛♪如果是世间的女孩的话,会在这里要你请喝咖啡的钱哦」
「那么,可以允许我请客吗?这位大小姐?」
「不用了。我还不至于这点钱都付不起哦♪」
这小戏剧让双方都笑着结束了对话。
这样的距离感对我来说很舒服。就这样换个话题。
「这么说来,荣一君和裕次郎君呢?」
「帝亚那家伙说因为委员会的工作要迟到。泉川啊,就是那个。搞不好比你还要忙的。现在的那家伙」
「啊—」
成为总理大臣的儿子的话,必须要接待各种各样的客人吗。现在正在选区的老家那边应对来客手忙脚乱呢吧。明明公开说是选举管理内阁,却有如此多的来客,这也是总理的力量吧。但是,我也觉得只能毫不客气地使用这个天佑了。
「果然还是想在泉川总理的时候做各种各样的事情啊——」
「我姑且问一下,你打算做什么啊。喂」
因为光也君用鄙视的眼神瞥着我,所以我很爽快地说了各种各样的事。另外,我们是小学生。强调下真的是小学生。
「啊,我就是想往四国建一下新干线来着」
「喂。小学生。这可不是小学生可以说的各种各样的事啊。你说的那个」
因为光也君他们相当了解我的真身,所以我干脆把计划书交给了光也君。在咖啡店小学生们讨论的是四千亿日元的项目。没有比这更滑稽的了。
「说是要通到四国,也就是到高松了。接下来就交给那边的政治了」
「收支呢?」
「虽然能战胜飞机,但大概只是勉强有点盈余吧?赚钱不是靠新干线」
就那样给他看别的计划书。用手指指了写着新大阪站新干线站台增设计划的那个。
「主要赚钱的是这个新大阪站增设站台。姑且是作为第三种铁道事业者准备委托给山阳新干线那边的。而且说实话,我的目的是建造新干线,在那以后就无所谓了」
「你是什么意思?」
我对用鄙视的眼光看着我的光也君揭露了谜底。大概现在的我的脸上一定满满是像是反派千金的笑容吧。嗯。
「执政党总裁选举。那边的四国票」
「……太肮脏了——」
虽然人口很少,但有4个县的四国,是长久以来保守势力的固若金汤的城池之一。如果能将这里的票通过四国新干线这一公共事业进行汇聚的话,在之后的总裁选举中会有各种各样的好处。
「我来晚了。老板。跟往常一样来一杯可乐。什么啊。琉奈回来了啊」
「嗯。我回来了。荣一君」
这样的对话对我来说很值得珍爱。
「久等了。」
三个男生看到穿着浴衣的我开始夸奖。这方面能好好做到真不错。
「不是很适合你嘛。琉奈。藏青的底色上的月亮和各种各样的花的图案是你家的家纹改的吗」
「是啊。很适合我吧?」
在荣一君面前转给他看。浴衣是在京都和服制造商处特别定制的。
「这簪子也很适合你。那绿色的宝石是什么?」
「祖母绿哦。因为遇到了好的原石所以就让他们做了簪子」
我用手碰了碰映在金发上很好看的带有绿色装饰球的簪子。这也是找京都工匠特别定制的。
「然后,桂华院啊。当走路的招牌辛苦了」
「……真的非常感谢。帝西百货店的外商部过来下跪求我了……」
「琉奈,笑一个笑一个!」
以我的护卫们搭出的人墙为背景,拿着照相机的摄影家老师一边盛大地开着闪光灯一边跳来跳去。烦死人了。
顺带一提,护卫们穿着的夏装(全员不同风格)也是帝西百货店的商品。
我想夏季用品已经都到了该打折的时期了,有效果吗?
「没有问题。受公爵家的公主所偏爱的这一事实很重要。不过,如果可以的话能在季节前积极的配合摄影就好了」
我的内心想法似乎表露在脸上了,跟随我的帝西百货店外商部的负责人用营业微笑向我进行了说明。对的,我可不是因为自己喜欢才打扮成这样的。
与依靠北海道新鲜的生鲜食品在谋求重建的超市部门和因为在消费者的身边所以销售额急速扩大的便利店部门相比,泡沫经济崩溃导致销售额下降的百货商店部门的重整推迟了。为此他们千方百计想把客人叫回来,作为广告塔的我就这么被选中了。
在这个华族社会和财阀社会还留存着的世界里,有没有这样的上流阶级的广告塔销售额会有大幅度的不同。
「离烟花大会开始还有点时间呢。难得来一次,我们去看看摊位吧♪」
这里是隅田川烟花大会的会场。今天是那个烟花大会的举办日。我们各自的警卫站在身旁来看祭典了。
「可是,才傍晚就集合了不会太早了吗?」
「哦?如果想一边看烟花一边享受小摊的话,我们会被包围得水泄不通哦」
荣一的牢骚让我一边用手帕擦着汗水,一边眺望东京的晚霞。正因为在东京也是屈指可数的祭典之一,店铺很早就开张了,所以才能够像这样带着护卫去购物。上流阶级看庙会也很辛苦的。
「那么,总之先去挨个逛一下摊位吧♪」
我抬起手臂喊着,三个人追着我,视线已经朝着路边摊丢过去了。
「烤鸡肉串啊。就算不在这种地方吃,在家吃也有更好……好吃!」
「哈哈哈。小少爷。这种地方是哪种地方?」
「……我谢罪。对不起」
被食物摊钓走当场表演了真香的荣一君让摊主的大叔笑了出来。似乎是喜欢看华族和财阀的纨绔子弟过来大吃一惊取乐的原厨师长级别的人。
正因为有这样的人在,祭典才让人停不下来啊。
「不是钓金鱼,而是勾水球啊?」
「金鱼放在院子的池塘里的话会被鲤鱼吃掉的。但是,比想象中难……啊!」
「好的。纪念奖。请您拿一个」
「下一个,我!我!」
我们因勾水球而兴奋起来,这是在各自抱着几个水球反应过来「这个要么处理啊?」几分钟前的事。那个魔力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好厉害!中了!」
「光也竟然有这样的特技啊」
「没什么大不了的。帝亚」
「啊。荣一君的又歪了」
「下一个!下一个!!拿下一个套圈来!!」
荣一好像不擅长套圈。只瞄准大奖,失败了再购买套圈陷入了恶性循环。
光也君与其说是擅长,不如说是不瞄准大奖的稳拿的风格。
把点心、小玩具等差不多能取下来的东西装进纸袋里,量还挺多的。
「接下来去刨冰吧!刨冰!」
「哦。我要蜜瓜味」
「啊?应该要柠檬吧?」
「牛奶金时吧?」
一边说着那样的话一边在刨冰店吵闹的时候,护卫的人一下变成了保护我们的姿势。好像是被媒体察觉到了。
「啊。到此为止了吗……」
「嘛,没办法啊。琉奈。刨冰之后让管家带给你吧」
「快点吧。媒体闹得周围的人都骚动起来了」
「就因为是这样,所以我才不喜欢啊。那些家伙。」
在护卫的引导下踏上退路,记者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虽然他们也是工作,但还是希望能多考虑一下。
「桂华院小姐!说一句……」
不理会他们的声音,我坐上车前往目的地。
「大小姐。到了」
车一停门一开,眼前就是一艘屋形船。因为是这样的状况,所以观赏烟花就在屋形船上进行了。料理和饮料都有也很好,如果有什么万一的话就这样沿河而下就可以逃到桂华证券总部大楼。
「总之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坐在屋形船上看烟花吧」
周围已经完全变暗了,我们乘坐的屋形船到达会场的时候,烟花飞上了天空。
这条街可谓是地面的群星闪耀,但是天空中闪耀的一朵花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真漂亮啊。」
「啊啊」
「真的呢」
「好厉害啊」
装饰在屋形船上的风铃发出夏天的声音。那声音虽然也被烟花的美丽所淹没,但仍残留在耳边不肯离开。每当焰火从河岸升起时,便有欢声四起。
「琉奈。明年也再来看吧」
没有注意到荣一君坦率的声音,我被囚禁在夏天的幻影中点了点头。
明明从今往后还有金融的修罗场在等待着,明明我正要跳进这风暴的中心。
「是啊。再来看吧」
这声音虚幻、悲伤,仿佛不是自己的声音一样。
普通人想说一次的台词中有这样一句。
「诶?别墅什么的持有也很麻烦。一年只会用几天,还要花维持费,不去的话又会有义务感」
当我从想要说一次如此台词的前世的梦中醒来时,发现这里是轻井泽。桂华院家别墅,晨。
「早上好。大小姐。您要散步吗?」
管家橘向我打招呼,慢跑打扮的我轻轻挥手回答。因为海拔比较高,所以早上很冷。
「嗯。想随便走两步」
把MD Walkman放进包里走出房间。看到女仆低下头,两个护卫跟在我前后,我打开了MD Walkman开始听音乐。是的。这个时期还是MD。
我一边放着喜欢的音乐,一边以适当的节奏在别墅周围散步。由于警卫的关系,除了橘之外,屋里还有三名女仆和三名护卫。离宅邸不远的地方有一辆便衣警车和两名警察。虽然作为小学生的护卫来说有点夸张,但实际上也有过被绑架的事情,所以并没有要抱怨的意思。
「请联系橘。让他准备好护卫警官的餐食。因为进不了房子,让女仆送三明治和咖啡过去吧」
一个护卫呼叫宅邸传达了我的指示。晨雾飘浮的轻井泽早晨的寂静很美,我停下了MD Walkman。自然的声音才是适合这个早上的音乐。
「今天的早餐是什么?」
「和食。米饭加味增汤加烤海苔。还有盐渍野泽菜和盐烤鲑鱼。需要像往常一样为您准备葡萄汁吗?」
「果汁之后再喝。请给我绿茶」
「知道了。甜点您要什么?」
「菠萝和甜瓜拌酸奶吧?」
像这样吃过早饭的,上午就要学习了。不过,现阶段的学校的课程还不是问题,所以我在学习英语和中学数学。因为意外地忘记了不少,所以我决定认真上课。问题是历史和地理,这边要从零开始重新学习。
因为和之前的世界完全不同,所以历史必须要重新记忆。倒不如说,半瓶水的学习和前世的历史混在一起很容易搞错,所以必须要对这边的历史了解到能够明确区别开来的程度。地理也完全不一样。国境线完全不同,地名也不同。
由于历史不同,欧洲、亚洲、非洲的国境都有不同,因此地名也不同。
而且,要进行经济对策的话,哪里有什么工厂,有什么特产是必须要把握住的,既然华族制度还存在,了解各家的历史在交往上就是必须的,重要度一下子上升了。
再加上华族的派系和姻亲关系等也是推动经济不可忽视的因素。
因为我也是会考虑把自己作为联姻贡品去请求财阀的救济的立场,所以从对华族的姻亲关系的重要性的认识深入骨髓。正因为这是甚至可以创造历史的最强卡牌,所以对其的学习决不能掉以轻心。
「到此为止吧。午饭是什么?」
「三明治,还准备了红茶。还有,预定下午两点有声乐家的老师来」
因为和帝亚国际管弦乐团有了来往,所以对方派来了声乐讲师,开始时不时给我上课。这个世界光靠才能也是无法维持的,不过反派千金特权的外挂级别的声带似乎能凌驾于此之上。所以我一定会在课程的最后被讲师说这样的话。
「这次的夏日音乐会……」
「请容我拒绝♪」
「晚饭是鸡肉排、玉米汤、沙拉和米饭。」
这也是我的要求。比起高级料理更接近家庭餐厅的风格,只能苦笑着说灵魂是穷人啊。然后,晚上自由活动,躺在床上看漫画。
「仔细想想,这部漫画是在这个时期出版的啊……」
那么。差不多该睡了吧。晚安。zzz……
虽然夏天也快结束了,但是这个夏天特别热,一直在播放着夏天风格的曲子。值得庆幸的是还有时间。
「对了。去游泳池吧」
就这样我决定去游泳池了。要去的是桂华酒店的游泳池,但不是开放的游泳池而是高管用的包租游泳池。在有五层的屋顶部分,老百姓像洗萝卜一样在游泳池里玩耍,而我这边用的是股东特权当然就直接包场了。
多亏了执事橘的联络,我们一起乘坐里面的直达电梯到达最顶层时,室内泳池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换过衣服,因为比起游泳倒不如说是乘凉才是目的,所以扑通一声直接跳进水里后浮了起来,就这样直接到泳池边躺下。虽然穿的是学校指定的学校泳衣,但是因为没有人看所以很轻松。桌子上放着的的是奶油苏打。我正在沙滩椅上悠然自得的时候,橘来了,递上毛巾说了一句话。
「非常抱歉。好像有狗仔队,能不能请您先回里面一次?」
我一边用毛巾遮住身体,一边眺望窗外对面的高层建筑群。这家酒店比周围的高层建筑群要低,即使在最顶层也能从高层建筑中看到。因为也有害怕袭击的客人,所以这个私人泳池是用防弹玻璃覆盖着的,但是照相机毕竟挡不住。
「是因为华丽地亮了相?果然是那头来的?」
「恐怕」
因为在共和党全国大会上以神秘女孩的身份在全美出道,所以吸引了那边的狗仔队的样子。因为那边我的照片可以卖得很贵,所以特意来这边的辛苦也能弥补掉。人气者真让人头疼啊——。
「这样一来,下面可能也有人蹲着呢。」
「为了打扫卫生,请在这里吃晚饭。」
橘淡淡的说到,我爽快地给出了许可。不会出什么大事吧。那时的我是这么想的。
橘向警察报案,听到警察调查的结果,我抱着头。根据警察的报告里有,可以看到酒店游泳池的高层建筑里有一群明显不合时宜的人在的事。能窥视游泳池的禁止进入区域被谁打开了的事。明显看着就不是一般人的外国人被大楼的监视摄像头拍到了的事。
「呜哇……」
狗仔队也有几种类型。虽然都是拍名人的照片卖,但是拍摄的对象不同。在美国拍好莱坞演员的狗仔队活动性较强。演员方面也有电影宣传等需要他们的话题性的一面,在讨厌着他们的同时关系也没那么僵硬。
问题是欧洲系,特别是英国的狗仔队。
这些家伙是纯粹的王室迷,其努力有时甚至超越了国家权力的间谍。当然,那样的人不可能遵守法律。
「也就是说,我也终于被臭名远扬的狗仔队盯上了啊」
因为从我的出生那边,被发现是罗曼诺夫系,在英国渐渐形成了一股热潮。月光基金的巨大利益被误认为是罗曼诺夫家的财宝,引起了『财宝在远东』的骚动。然后,俄罗斯的组织以那个财宝为目标策划绑架我的事情也广为人知。
「暴露到这种地步了吗……」
日本的组织对外部的防间谍是很过硬的,但是进入内部后会因为自己人意识而松懈掉,这是日本的特征。
这些事情会暴露,推测是有贫困的华族之类被狗仔队用金钱收买了吧。同时,并没有提及我与政财界的关系这点,推测是因为说了也没人相信。笨拙的真实,会让所有的情报都显得陈腐。
「大小姐。警视厅公安部外事课的前藤管理官很想就这次事件与您见面」
哎呀。他好像发迹了。管理官应该是会升到警视的。虽然他被宣布了禁止出入,但敢是在这种时候堂堂正正地预约神经很粗嘛。因为他知道我不能拒绝。
「好啊。就和他见面吧」
然后十几分钟后。前藤正一管理官毫无自责地出现在我面前。
「应该说恭喜你升官吗?」
「值得庆幸的是,有贵人的关照。现在除了外事以外还做了很多事情,但那就是工作上的秘密了」
打过招呼的前藤管理官警告了我。大楼的监视摄像头里和狗仔队一起拍到的明显不是一般人的那帮人的事情。
「关于狗仔队那边,我们接受了匿名提供的信息,成功的控制住了他们」
看来我的泳衣照片不会上市了。正在高兴的时候,前藤管理官一边用手捂着太阳穴,一边告诉了我那个匿名的信息提供者。
「狗仔队的情报提供者好像进入了美国大使馆,电话也是从美国大使馆的普通电话打来的。然后,我们调查了美国大使馆周边的监视摄像头……」
他把照片放在桌子上。大楼的监视摄像头和美国大使馆周边的监视摄像头的外国人一致。
「出卖自己人了吗?」
「可能一开始就是这个意思吧。我查了一下这个摄像头里拍到的那些人,发现了有趣的事情」
「有趣的事情?」
前藤正一管理官交给我的文件里的名单上,写着很多有着愉快经历的人的名字。
具体来说,是活跃在战乱中荒废的发展中国家的家伙。雇佣兵。据说那样的人进入了国内。
「要绑架我?」
看着文件我确认了一下,前藤管理官做了个实在做作的苦笑表情,然后又把文件递给给了我。
「这样的话,就不会留下这么易懂的记录了」
入境的目的是观光,这还可以。他们作为保安已经被美国的大企业雇佣了。
如果知道那家企业是美国的总承包商并且会把水作为一门生意来对待的话,这个文件的重要性就会一下子提高。
「哎呀——」
虽然故意发出了轻佻的声音,但我的手不得不按住太阳穴。能想到的是,通用能源昂然的那个发表。另外,该大承包商的总部位于加利福尼亚州。
「再没有比这更容易理解的恐吓了吧……」
也就是说,在黑道用语中就是『谁允许你丫的跟这儿做买卖的啊!喂!!』就这样。
这给了他们能够进入日本的理由。
「金融、物流方面的不良债权处理大部分都结束了,剩下的会以总承包商和不动产所持有的不良债权处理为中心吧。因为限制和技术等的关系,他们要在这里做生意最快捷的手段就是收购因处理不良债权而苦恼的总承包商吧」
总承包商和不动产公司的不良债权中,因为拆迁等的关系跟不少「社会人士」有关系。啊。原来如此。前藤正一管理官的种种工作也包含这方面啊。然后,他说我被这些人盯上了。总之,先把游泳池的玻璃换成单向玻璃吧。
「女仆?」
藤堂对我的话点了点头。然后,在桌子上放上候选人的简历。
「是的。大小姐也要进入初等部高年级了。差不多该是选择随从者的时期了」
因为保留了贵族文化,所以上流阶级也有好好地在雇佣这种女仆,该说真是太感谢了呢还是什么呢。但是,虽说是游戏世界但对我来说这就是现实,而这个现实在很讨厌的地方被加入了设定让我只能苦笑。
「中等部的奖学生的推荐名额,是拿来给各个华族和财阀家的孩子们用来培养亲信的?」
「是的。虽然我也跟着大小姐,但是大小姐的事业扩展得太大了,结果很难整天都随侍在大小姐的身边。大小姐也差不多该自己选择人来任用了」
藤堂身旁的橘也表示赞同。这个想法与其说是贵族,不如说更接近武士的近习培养。是因为华族里也有大名家而产生的文化吧。正如字面所示,在这里被选中的人,是作为最后的盾牌一直跟随我直到死为止的人。虽然在游戏里没有一个人现身就是了。
「学校里的朋友不行吗?」
「就算是再倾心于大小姐,最后也不得不服从家里。所以应该准备好直到最后的最后都忠心于大小姐的人。」
看了简历,我发现了一个共同点。很多人都是孤儿。一边摆出高贵者的义务的样子一边以恩情和奉献来笼络优秀人才。原来如此。这样的话确实不会背叛我啊。
「……嗯?」
「怎么了?打小姐?」
「别在意。没什么」
在简历中看到了华月诗织同学的名字。那个人原来和桂华院家有关系啊。明显的不协调感。明明准备好了这些随从,为什么原作的游戏中她却一个人破灭了呢?
「这样啊」
啪一声拍了下手,我注意到了理由。因为游戏里的桂华院家已经开始家道中落了。
在父亲留下的远东集团的不良债权处理上花了太多时间,把唯一赚钱的桂华制药和岩崎制药合并来完成不良债权的处理倒是还好,但是因为是在不利条件下的合并,所以这下每天的口粮就没有了。
然后就把我作为政略结婚的棋子,送去荣一君等攻略对象那边试图处理,最后就破灭了吧。这群人一定是在不良债权处理过程中被舍弃了吧。
「那么,要送多少人进去?」
「考虑到交替和预备,大概要十个人左右吧」
我对着一下子出现的人数苦笑。其他家的近习也是从中等部开始配属的,弄不好的话光近习班就可以凑齐四到五个班。一般来说是一个人或两个人、十个人就是大财阀级别子女的待遇了。单看家格我也是公爵千金所以没有错就是了。
「太夸张了吧?」
「就这样还嫌太少了呢」
全天三班倒跟着我,再加上作为预备的一个人这样还嫌少,从这点就可以看到上流阶级女子的黑暗。享受青春和恋爱的学园生活,同时也作为寻找家里政略结婚的对象和排挤竞争对手的场所而起着作用。再加上我现在的女子派系的人和她们的侍从,我身边会一直有十几个女孩子围绕着。
会扭曲的啊。这绝对会扭曲的。再加上最终家道中落维持权力变得困难的话,那就更是这样了。
「那么,护卫和女仆也要增加吗」
「是的。配合九段下的大楼完成的时期,那边也计划增加」
现在的宅邸是桂华院家的别邸之一,因此以橘为首的侍从们靠从桂华院家来的几个人就够了。而这个人数如果在九段下的大楼建成后据点转移到那里的话,必然会需要增加。在建成前就进行增员,也有打算在这期间弄清忠诚度的意思在。
「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的女仆会升级为家政管理员,然后再从派遣公司雇佣全业种女仆。再让同年代的子女跟着我,在家里的时候让她们学女仆做事提高忠诚,培养成将来的亲信」
「就是这样」
「女仆派遣公司啊。干脆连同公司一起买了吧」
有需求的地方经济必然会跟着来。之后成为黑心公司代名词的人才派遣业的特殊职业中有女仆,是因为人才派遣业界为了与财阀和华族的联系而积极进行了培育。
从派遣公司雇佣的理由是,女仆是需要高度技术的专业人员。接待来客、高度的礼仪礼法、服务、对品牌·种类繁多的茶叶·咖啡豆等的知识、美术品的管理和保养、高度的保密意识等。不是随便雇佣一个主妇就可以了。
人才在短时间内是生产不出来的,这就是样例之一。另外,厨师虽然会单独雇佣,但是因为家电的发达,基本上什么工作都可以做的全业种女仆会成为中心。女仆暂且放在一边,我读着关于时不时在话题里出现的雇用护卫的资料,其内容让我只能苦笑。女仆的派遣公司和护卫的派遣公司是同一家。
「这不就是民间军事公司吗?」
「是的。这对于大小姐在全力发展的资源业务来说是必不可少的存在」
听到我的确认藤堂简单地下了断言。现在正在作为重点的资源国治安不好的地方很多。我很佩服在这种地方做生意的日本工薪阶层,并且感受到了保护他们的人身安全的自己的组织的必要性。
要说为什么,是因为当地的警察组织基本上被黑手党和犯罪组织收买了。日本有护卫的人才派遣公司。
不,有成型的护卫产业,如实地说明了这个世界上的日本是一个为了钱不惜血腥的普通国家。
并不是像前世的日本那样,某国发生了讨厌的事情马上全日本人都会逃走,此后那个国家就会遭受不景气和治安恶化这样的像座敷童子那样的国民性。为了国家利益而不惜动用武力,正统的地域霸权国家。那就是这个世界的日本。
「这个民间军事公司的总部在札幌。嗯……」
冷战崩溃大乱的时候,桦太进入了日本的势力圈,和俄罗斯关于北桦太的归属而发生了争执。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边标榜着自己是民间人士一边警备桦太的正是他们民间军事公司,作为这个国家的外国人部队介入了世界各地的纷争。另外,他们是由想在这个国家淘金的旧北日本居民构成的。
「好啊。不光是契约,连同公司一起给我收购了。记得让赤松商事的资源商务部门管理」
再加上在狗仔队背后蠢动的可疑影子的事,我接受了藤堂的建议。不是缔结雇佣兵合同,而是通过收购公司来变为自己的手下,我发觉现在自己的金钱观已经扭曲了啊。
「知道了。还有,虽然有点早,但是有想介绍给大小姐的人。进来吧」
橘这么一说,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少女就进来了。那个样子总觉得和橘有点像。
「我来介绍一下。大小姐。这是我孙女,由香。从中等部开始,我打算让她担任大小姐的近侍」
「请多关照。大小姐」
她带着凛然的声音和优雅的微笑,行了一礼向我进行问候。她总有一天会成为我的最亲信的手下吧。我当时还想,她为什么没有穿女仆装呢。
寒假结束后不久。我们四重奏放学后被叫到了这么一个地方。茅场町。桂华金融控股公司总部大楼。我们坐在最顶层的役员室的沙发上。另外,虽然这个楼层里也有我的房间,但是这次没有使用那边。
「欢迎光临。总之请放松一点」
桂华金融控股CEO一条进毫不在意我眯起的眼睛,用营业微笑这么说道。
「一条。叫我们来是因为荣一君他们的生意吗?」
「是的。关于你们的商业计划,现在是把成品送到硅谷的服务器上等待对方的评估的阶段,但是对方给出评价好像很好所以我来审查一下。帝亚财阀总帅帝亚秀一大人也对我说了一句『请多关照』来着」
准备工作做的还真快。我们的计划是,在将网站发送到硅谷获得好评之后,再卖给帝亚汽车的开发部。因为会成为帝亚汽车的网络事业,所以关于资金由帝亚汽车提供,网站的评价才是最重要的,荣一这么说让我屈服了。
「先不说我们的计划和想法,我们是赢不了本职程序员的技术的。这样的话,只卖掉想法赚钱更轻松。本来就只要赚够手机费就可以了」
卖给开发部的话,一个人能赚几十万日元左右。对于普通的小学生来说已经是太多的钱,但是对于在平时的生活中由家里支付了相应的费用我们的生活水准来说,就会显得不够了。
「这不是被给予的,而是我们从零做起得到的钱。这里才是价值所在啊。桂华院」
在我试图介入的时候拒绝了我的光也君那真挚的话语让我也不得不放弃。包括我在内都是这样,把1变成100或1000在经济上并不是那么难。但是,把0变成1需要多少努力和运气呢。正因为光也君理解了这一点,所以特意没有选择金钱这一价值,而是选择了被大人认可的自豪感。
「这次如果桂华院同学不出手的话会很开心的。这是关于我们能否和桂华院同学站在同一个地方的问题」
听了裕次郎君的话,我不由得感叹三个人都为了不弄错自己的价值和事业的目的而被好好地教育过,这点要保密。那么,在我质问我放弃了的融资审查偏偏是由一条来负责是怎么回事之前,我先问了一条我在意的事情。
「但是,还真亏你注意到了呢。这个事情。至少荣一他们的名字没有写出来啊?」
正因为是以评价为目的,所以为了避免被荣一等人的名字影响,决定只通过事业计划和网站来决定胜负。
我想知道为什么会被一条发现这个谜题,但是一条丝毫不改营业微笑,在我面前放下装了葡萄汁的玻璃杯,在荣一君他们面前也放了各自喜欢的饮料,然后说出了其中的秘密。
「我让部下这么贯彻到底的。为了得到重大的情报,绝对不要无视无关紧要的信息,这是很重要的。说到底,信息提供者并不一定知道那个信息的价值。就算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信息,如果和其他信息组合起来的话也有可能会有质变」
在这里一条叹了口气。我想了下,这不是和听现役企业人的情报论讲座是一样的吗。荣一他们的表情认真了起来。
「比什么都重要的是,如果一直在排除无关紧要的信息的话,会萎缩掉让信息本身不再出现。身居高位的人绝对不能把信息本身用『无聊』或『忙』这种理由丢到一边。所以,我才能这样抓住这次的事情」
「我有问题。那样的话,我觉得会被淹没在信息的海洋里,应该怎么回避这个呢?」
荣一用认真的表情认真的声音提问。甚至没有拿着他最喜欢的可乐。
「为此有工作人员在。接受全部信息,对其进行整理整顿的工作人员。进入网络时代的现在,信息会越来越快越来越多吧。那么,这方面的专业工作人员绝对是必要的」
啊。裕次郎君开始记笔记了。光也君……甚至放了小型录音机在录音。这不是完全就是经营论的课程了吗。这个。
「这次,我能挖出这件事的原因是,我给工作人员下达过指示,涉及到大小姐的案件基本上都要拿到我这边来。毕竟大小姐的钱包是由我和橘先生一起保管着呢。而在那之中只有这件案件是迥异的。大小姐基本上是当机立断的人。如果是融资审查的话我也不会在意,但是这次只有事业计划的评价让我很好奇。也就是说,这是不经大小姐之手就能获利的事业。这样的话,候选人就会集中在亲近的人身上」
原来如此。这样子从留下的痕迹一路查到真相,一条也许是名侦探或什么的。真是捡了个好家伙。
「那么,看了事业计划发现是关于汽车信息的网站,如果知道大小姐和帝亚君关系好的话,就等于是知道了。为了慎重起见,向帝亚集团的总帅确认了一下」
三个人看向一条的表情变成了尊敬。大概我也变成了尊敬的脸色吧。
「我想大小姐应该知道,我是地方银行极东银行出身。也就是说,是彻底的一直在做这种小规模的商业融资,做到获得了东京分店店长的地位啊」
看到一条浮现出营业微笑的脸,包括我在内的四个人的背脊开始发冷。
啊。这是名为审查的认真指导。或者说,是借着事业审查之名的对荣一君他们的审查吗?
「能听您说话的时间是三十分钟。来吧。请说服我,取得融资给我看」
「这是他们的事业计划,所以大小姐不能插嘴的哦」
一条虽然只是笑嘻嘻的,但是这句话本身已经成为了提示,三个人会注意到吗?
社会不只基本规则和操作流程都没有人教,还有潜规则这种东西。
察觉到这种可能性的是光也君。
「桂华院。你不要插嘴和一条CEO的对话。在此之上,作为朋友告诉我们。你通过了一条先生的审查了吧?」
我只是用力地点点头。没有触犯一条提示的『不说话』。也就是说这就是游戏的规则。如何使用我的帮助将是这个游戏的关键。
「也就是说月光基金的资金筹措是桂华院同学自己完成的。难怪在政财界会出现这家银行的名字呢」
「太好了。我并不讨厌这种首先清除外部障碍的姿态。只是,请不要忘记时间」
对于裕次郎君的嘟囔,一条很开心地作出反应。我也是和他们还有一条他们聊天时想到的,和头脑聪明的人说话的话,对话的传接球速度会很快很开心。恐怕是因为在桂华财阀被岩崎财阀所侵食的现状下,我所购买的企业群还是以桂华的名字存续着这件事很不可思议,而裕次郎君因为认识我所以从中察觉了吧。因为我在他们面前做了好几次数千亿的购物报告,所以注意到那个也是时间的问题。
「通过了审查,也就代表着应该是有担保的。可以想象的是土地。我们没有土地,所以不能用这个手段」
如果是有一定程度的家庭,那么就会知道我父母的丑闻,所以可以判断没有保证人。这样判断的荣一君用一副完美的笑容和一条相对。然后,荣一君提出了保证人。
「这样的话,就用保证人吧。以父母的名义借钱。这样能借多少钱?」
「无担保无保证低利息的话十亿」
一条马上给出的答案让三个人现在应该知道父母的伟大了吧。然后,现在在思考孩子的无力和对大人的憧憬之类的吧。对于体验过大人的我来说,这个孩提时代是疯狂的珍贵。
「那么,我们的名字和想法能借多少钱?」
「只能说请长大后再来。日本的金融机构的话」
瞧。这就给出了一个正确的例子和另一条路线的提示。大家都误解了,融资其实是金融机构也『想贷款』。要说为什么,因为金融机关是借了钱收集起来,再把这笔钱借出去以利息差来创造基本利益的。如果不借出的话,金融机构就不能获利。问题是,在那个生意破产后借出去的钱回不来的情况下,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在日本需要取得土地这个担保,还想要保证人之类的东西。高踞于土地神话股票神话之上,日后又为大量不良债权所苦,这就是个笑话了。
「关于事业构想,明明已经受到了硅谷方面的高度评价啊?」
「这种情况下,金融机构在意的是事业的持续性。希望对方能成长为摇钱树,如果只是短期贷款就结束的话办理贷款手续还比较麻烦」
对于裕次郎君的确认,一条温柔地告诫他。看了下三个人的脸,好像他们搞明白了大部分的问题。
「也就是说,我们还是孩子,和事业能否继续是最大的障碍吧?」
「是的。正是如此」
对于光也君的解答,一条轻轻鼓掌表示是正确答案。那样的话倒是有几个手段,但是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
「原本就想把这个计划卖给帝亚汽车的网站事业,所以事业没有什么持续性啊」
「不,正因为是网站,所以必须持续更新信息。为此,有必要确保一直有工作人员在。而且,最了解这个网站的是我们」
「也就是说,可以用网站更新工作人员的身份接受工作。事业的持续性应该可以通过这个来解决」
果然这三个人很厉害。荣一君提出问题点,光也君提出解决方案,裕次郎君找到现实的落脚点。三个臭皮匠还能赛过诸葛亮,如果三个外挂聚在一起的话,那该是什么样呢。
「然后就是我们是孩子这个问题了……」
「这也不是没有办法。如果是借给公司法人的话,至少看起来不会是借给孩子」
「原来如此。学生创业公司啊」
到了这里,对于三个人来说好像看到了终点。而一条很有趣地看着那三个人的议论。
「这个展开你预判到哪里了啊?」
「我一开始就认为会成功。因为,毕竟是大小姐的朋友嘛」
我悄悄地问了一条,而一条若无其事地告诉了我。嗯,被这么说的话我也总觉得很开心。
「在美国内华达州创办网页制作的股份公司,作为日本分公司的业务,承包帝亚汽车的手机网站的工作。在此基础上,代表由帝亚财阀总帅帝亚秀一的儿子帝亚荣一担任。以和帝亚汽车的交易本身为招牌,如果其他的网站经营者要求进行收购交涉的话,就同意出售。这样的商业计划能融资多少钱呢?」
荣一君说出正确答案的时候,剩下的时间不到五分钟。一条一边把风险投资的资料和法律相关的文件交给荣一君,一边决定了他们的价值。
「如果无担保的话,利息2%的一亿。如果父亲能提供保证的话,利息0.5%的十亿。请选择喜欢的一方」
大家的脸上映着胜利的笑容。大概他们不仅在这个时候成为了大人,也意识到自己成为了什么人吧。骄傲地笑着的荣一终于把可乐放在嘴边转向了我。
「琉奈。你一直想参与这个事业来着。多少钱买啊?」
我和一条互相对视了之后,才对他们的正确答案认输了。
附
「顺便问一下桂华院同学,你是怎么从一条CEO那里获得融资的?」
「我进到东京分店,让他们看了资产负债表,确认了不良债权的金额,然后以房子为担保借了五亿日元」
「桂华院啊。你是几岁做的这些啊?」
「秘・密・哦♪喂。为什么大家都不看我呢?」
「也就是说,本金五亿变成了现在已经是上万亿的月光基金。怪不得会出现罗曼诺夫家的财宝的说法……」
在帝都学习馆学园的广大土地上,有很多建筑物是以捐赠的形式建造的。权势的炫耀,慈善事业等理由有很多,这些建筑其中之一就是云客会馆。也就是帝都学习馆学园华族派阀的主城。
「欢迎光临。桂华院同学。欢迎你♪」
「谢谢您的邀请。朝雾同学」
互相微笑着优雅地打招呼。周围则是各自派系的人在微笑着互瞪。女性的友好同时也是等级的战斗。
「总之请大家先坐下。我让她们准备茶水」
「那就不客气了。这是茶点请用。是苹果派」
为了这次茶会而动员的我的派系女生有明日香、萤、澪这三个自家人还有变得亲密的高桥鉴子同学、栗森志津香同学这两人总共无人。
另一方面,朝雾同学为款待准备的人则是待宵早苗同学、华月诗织同学和敷香莉迪亚前辈三人。
我本来邀请了华月诗织同学却被拒绝了,是因为她是华月子爵家的女儿所以已经事先加入了云客会。而敷香莉迪亚前辈回来参加,也不是不可以认为是在暗示跟桦太有着紧密的岩崎财阀在她背后支持。
在云客会馆的其他房间里,应该有高年级学生们兴致勃勃地在等待着传达结果。
最年轻的澪将印有帝西百货店标志的装有苹果派的蛋糕盒交给了华月诗织同学。另外,现在帝西百货店应该向云客会馆的所有房间里都派送了装有苹果派的蛋糕箱。这种慷慨大方,只要钱能持续就会成为武器。没有钱了的话会被抛弃,所以需要注意。
「那我开动了……很好吃哦♪」
华月诗织同学为了试毒将苹果派吃下去,在知道没问题的基础上朝雾同学将苹果派送入口中。而萤则喝了倒在杯子里的红茶,知道没问题后,我就把红茶倒入口中。
特权阶级和女子会这种恶魔合体形成的礼仪,已经变成了如此令人恐惧和麻烦的东西。
「那么,这次招待我的理由可以问一下吗?」
「是啊。有台面上的理由、台面下的理由和无所谓的理由三个,请问您是从哪一个开始听?」
朝雾同学带着漂亮的笑容说完,而我也一直戴着笑容的假面。而彼此的眼睛完全没有在笑。
「那么,我就从一开始的听吧♪」
这些话都是决定好了顺序的。朝雾同学给了个眼神,让跟来的女生退下。我也做了同样的事情,和朝雾同学成了一对一。也就是说,这也是礼仪之一。在双方都对此了解的情况下,朝雾同学提出了第一个理由。
「首先作为最初的理由,作为云客会的正式邀请,想请桂华院同学加入云客会」
这种沙龙是自愿参加的。话虽如此,我记得在游戏里是我控制着这个云客会。在游戏里作为特权阶级被弹劾的结果,好像和我一起被毁灭了,但是游戏里并没有描写到这种程度。
「我没有理解啊。就算是我成为了桂华院家的公爵千金,大家不也是并没有理由接受我吗?」
「理由不是很明显吗♪钱啊♪」
朝雾同学用非常耿直的声音断言,我只能苦笑。仔细一看,这个云客会馆也很破……形成了昭和初期的摩登建筑的风情。
「虽说是华族,但光靠名号和名誉是无法维持生活的。更何况是这种沙龙活动呢」
朝雾同学用有点怜惜的表情着这个房间,告诉了我那个理由。
「这座建筑物,有计划要重建」
应该是在去年左右,吸取了阪神淡路大震灾的教训,建筑基准法进行了修改,很多建筑物的抗震标准应该被强化了。大概是这个建筑物的重建工程的费用拿不出来了吧。
然后,就跟大概是现在华族最有钱的我打了招呼。
「我进来的好处是?」
「在枢密院的协助,以及可以得到岩崎财阀的友好。再加上当桂华院同学建立独立国家时,给予承认和支持。」
朝雾同学说的话都是些很腥臊的东西,让我只能苦笑。同时,也意味着北桦太的归属问题,为了我这一个棋子而被人炒热到了如此的程度。也就是说,作为对至今为止为了国家而做的各种行为的回报,当我在北桦太建国时进行承认,这样一个台面下的推测已经扩散到了这种程度。
人如果不是圣人就不会相信什么灭私奉公,他们认为我的行动目标就是恢复日本华族以及俄罗斯罗曼诺夫家贵族的身份并建立国家。如果我不行动的话这个国家会变得更乱七八糟这种事情没有人相信的。我叹了一口气。
「哦?不喜欢吗?」
「我们姑且是小学生。小学生建立国家什么的就是痴人说梦啊」
「是的。现在我们是小学生。但是,五年后呢?十年后呢?就是这么回事♪」
人生五年十年是一段很长的时间,但从历史上看却不过是一瞬间。我无法否定十年后我成为北桦太王国女王的这种未来。
「关于这件事就当作玩笑吧。但是,关于云客会馆的翻修工程,请允许我捐一些钱」
「谢谢。桂华院同学。那时候请不要客气来玩儿啊」
虽然从最初就是很污浊的话题开始,但这还只是表面上的话。也就是说,还有背后的理由这种更污浊的话在等着我。
「那么,能告诉我台面下的理由吗?」
「是啊。和刚才的话也有关系,关于桂华院同学的结婚对象的事情」
所以我们说还是小学生啊,这理由真的是太污浊了,我只能喝红茶来蒙混过去。她们觉得理所当然的,我既然是女人,总有一天会结婚的。虽然我自己觉得单身也可以,但是我的身份和金钱不允许这么做。
「好像注意到了呢。如果桂华院同学建立了国家的话,没有男性配偶的话一代就会断绝。不仅仅是这个国家,全世界都会有人发来求婚哦♪」
「所以为了避免这种情况,让我赶紧随便找一个男生订婚啊」
这是在古代的日本和欧洲经常发生的所谓政略结婚。既然理所当然地有这样的话题传到这边,也就表示在清麻吕义父大人和仲麻吕兄长大人那里也有大量的婚事提议了吧。
冷汗直冒。
「……怎么了吗?」
「没有。没什么」
我在游戏中是作为反派千金破灭的。我的家大厦将倾,而我的背后还有外国势力的影子。
也就是说,我被主人公击溃,是因为政府的介入!?
绝对不能成为恶役千金。正因为她们要被毁灭,所以会被设上双重三重的陷阱,作为大家期望的大团圆结局的祭品,而被奉献给故事。
「如果我一代就绝迹的话,也许仲麻吕兄长大人会来继承呢。」
「嗯嗯。到那个时候,我会站在什么立场上,聪明的桂华院同学应该知道的吧?」
朝雾同学的背后有岩崎财阀的影子。那个财阀是和国家靠在一起而发展起来的财阀,政财官都有很多支持者。也就是说,这是从日本中枢发出的警告。
「评价过高了。说到底我们还是小学生啊」
「某位小学生不仅在这个国家的内阁中行使影响力,而且还牵涉到美国总统选举,还引爆了封闭社区什么的炸弹让世界大乱。那发展到最后就会联系到国家的建立和从原有国家的独立什么的,桂华院同学应该知道的吧?」(译注:关于封闭社区会在后文进行解释,此处属于书籍化时发生的时空扭曲现象)
朝雾同学流利地吐出让我哑口无言的正论,真是有着很好的性格和才能呢。这样的朝雾同学一边拿起苹果派一边警告我。
「『因为是小学生』。我就把这句话直接还给你。
等到了初中高中,在以前就已经完成元服礼开始可以行使不能忽视的权力了。桂华院同学。等你到了不能因为是孩子就被忽视的年龄,就会一下子被历史碾碎的哦」
彼此沉默一阵后,我大胆地开口。为了听剩下的那个无关紧要的东西。
「可以让我听听最后的无所谓的理由吗?」
「虽然真的是无所谓的事情就是了。桂华院同学。我们能成为朋友吗?」
确实是无所谓的事情。和前两个相比。
「不是作为亲戚交往吗?」
「嗯。因为,我在这里有点撑不起面子呢♪」
原来如此。她的母亲是岩崎财阀出身,所以朝雾侯爵家和没钱的华族是不同的。然后,岩崎财阀等的子女作为财阀系派阀应该在别的馆才对。那确实会显得格格不入。
「把我当朋友的话会很辛苦的哦」
「那就彼此彼此了。女孩子的朋友应该是一边互相握手一边踩脚的吧?」
朝雾同学像我伸出了手。
「请叫我薰吧。我也叫你琉奈同学」
「嗯嗯。那我也叫薰同学吧。请多关照♪」
姑且记一笔在这,因为握手时下面的桌子太长了,双方都没有踩到脚。
就这样,和薰同学今后真的会有很长的交往。
天音澪有三个姐姐。虽然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但是称呼为她们为「姐姐」并仰慕着这一点到了小学生也没有变。
「啊,那就『Little Women』吧。」
长姐的女仆齐藤桂子说了这样的话,而那位女仆的雇主我也理所当然地发言。
「啊?我是长女吗?」
谁都不会说什么,就是这位长姐的长姐样了。既然提到了这样的话题,当然也会想看看日文翻译。于是大家拿到了一本书。这就是从那里开始的故事。
「长女既然被拿走了,我就是次女了吧?」
理所当然地说着的二姐,春日乃明日香。虽然被大姐的影子所盖过,但二姐也相当强势。四女澪和末姐兼三女的开法院萤没有互相争夺,因为是全场一致。
这是她们放学后去玩时的故事。她们是来拍同班女生之间流行的大头贴的。当然,四个小学女生去游戏厅毕竟还是不行,所以女仆时任亚纪还有护卫田宫真和道原直实一起跟着。
「来。茄子♪」
咔嚓!
虽然我还偷偷担心末姐萤会不会没有被拍进照片,但她好像说『能控制住力量了』,所以好好地拍到了四个人的笑容。
这样的话,其他的游戏当然也会受到关注。
「琉奈为什么选了这家游戏厅啊?」
「这边,是新手也很容易进来的游戏厅哦」
「不欢迎新手的游戏厅是什么啊……」
明日香跟我说是『射击』的样子。
也可以说是在滑雪集训的时候跑去游戏厅玩被发现的结果。
「说是能拿到点心和人偶!大家一起来吧♪」
会在此时说出直接买会比在这玩便宜什么的不懂察言观色的人……有一个人。就是我了。叫了女仆亚纪小姐来交头接耳。
「……拿一摞钞票把整个机台买下来,把设定调到超简单……」
「琉奈?」
在玩游戏之前就被要求在游戏厅的椅子上正坐的我。而命令我正坐的明日香则是……
「呜呀!为什么啊明明只差一点点就好了!!!」
「所以我本来想说改一下设定的……」
明日香玩这种游戏致命的笨拙。眼看着一枚枚一百日元硬币融化消失掉了。
「这样的话,就把我们的最终兵器萤儿!……咦?萤跑哪去了?」
「萤姐姐的话在那里。」
澪用看到奇妙表情的眼神指着开法院萤的所在之处。在那边像幸运护身符一样的萤,一直在玩猜拳的奖币机而不断失败,正在歪头表示不解。她的幸运好像对她自己不起作用。
「我是想过啊,我们能成为那样的『Little Women』吗?」
春日乃明日香一边在附近的冰淇淋店享受着香草冰淇淋,一边提出话题。读了日语版的书,好像她是最着迷的。而我则一边吃着巧克力冰淇淋一边给出最冷淡的意见。
「想成为啊。能不能成为是另一回事就是了」
萤一边歪着头一边吃抹茶冰淇淋。澪则是一边吃着橙子冰淇淋一边听两个人说话。
「我虽然还算有钱,但是没有能让所有人都幸福的那么多钱。但就算这么说,就算不能让所有人幸福,但这眼前有不幸的人却什么也不做是不一样的吧?」
「我是政治家的女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很容易理解这一点。让选举区的一半+一人幸福。这样的话就可以确定当选了」
「明日香。真是直爽而易懂呢」
「越是根本的地方,越要简单。因为它在迷茫时会成为你的路标。所以作为建议费给我一口」
「好的好的。请您收下。代官大人」(译注:代官为幕府时代的地方官僚,在虚构创作中往往以反派形象出现)
在发生了这种对话的时候,萤在盯着澪,或者说是在盯着澪的冰淇淋。于是,澪识趣地说。
「要,要吃吗?」
(点头点头)
精明地以监护人的身份吃着巧克力曲奇冰淇淋的女仆亚纪小姐,听到我和明日香的对话一边点头一边说了这样的话。
「时代不同,国家也不同。但是,全世界的人都承认她们成为了很棒的淑女。所以,这本书才作为名著流传至今。希望你们四位都能成为出色的淑女」
对于女仆亚纪小姐的真心话,四人自然而然地点头。第二天早上。澪似乎把这些话告诉了父亲和母亲。
「我也能成为像这本书中出现的人一样优秀的淑女吗?」
「啊。可以的」
「嗯嗯。因为是我们的女儿,所以一定能成为的」
澪不知道。我们姐姐们并没有这样普通的父母。是我们姐姐们在向澪寻求着这样的家人的温暖。当然,我不打算告诉澪。
附
「我要成为出色的淑女哦!」
「……琉奈。撞到头了吗?」
「荣一君是笨蛋!!!!!」
到荣一君低头为止的三天我一句话都没和他说。此外,荣一君还陈述了
「不是琉奈已经是优秀的淑女了现在才说什么目标……」
等供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