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的妹妹虽然是一位十分傲慢而又喜怒无常的,生活在架空世界里的VR侦探,但由于她的朋友存在于世界(她那边的世界)各地上,以她的年龄来看倒不如说她的词汇量很丰富,就如最开先所介绍的那样,对于洋文也很拿手——也就是说,就算状态再怎么不好,把装睡说成zhuangshui这样的口误是不会犯的……,昼场和晚场,也是同样的道理。
那也就是说,她虽然想向我暗示这另有它意,但看着愚钝的哥哥完全领会不到的样子,迫不得已,才活用了作为她的第二之脑(第一也说不定)的液晶平板电脑。
特意使用片假名,是和活用没有必要的预测变换机能同等程度的恶作剧,不过使用笔谈的话,就不会把内容传达给在床上,至少眼睛地闭着的上吊子酱了——假设她不是处于昏睡状态,而是处于伪睡状态。
差一点我就发出惊讶声了,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不,但是,装睡?不会是在修学旅行的夜里,作为担任的老师前来巡视的时候所做的那个吧……,为什么要装睡?总之,不只是我们,对于医生和护士们,上吊子酱也是这样做的——她是出于什么才要做这种事?何时开始的?难道说从最初就开始了?目的到底是什么?我脑子里的问号都堆成旋涡了。
事件听取这种事,即使我是因为孕育我成长的家庭环境从而有些夸张的来说的,但要是能从上吊子酱自己的口中,自发的说出自己的身份的话,医院方面就不会强硬的要求联络警察了——倒不如说这才是她自己的目的?意识不明,而且身份也不明,如此继续下去的话,即使什么都不做也能把警察给喊来——也就是说,保持着沉默不说话,就能够让自己的病房增加警卫了……,是这样的吗?
可不仅如此。
无论是veildeman,还是其他的谁,都有某个人以把她给杀害掉作为目的,虽然因为我这突入的救生员的妨碍让这企划失败了,但是在被送到医院之后的,上吊子酱又持续着装睡的话,我所惧怕的『重新杀人』,犯人也同样不会放弃这个想法吧。
不过就目前所见而言,放置着令其自然地死掉的可能性,或者说,这样露骨的展现出可能一生也无法苏醒的脑死状态的可能性的话,犯人就不会特意冒着风险来病房了——说不定。
逐步杀死对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要是是这种选择的话呢?
把『装睡』这件事考虑到如此地步的话——既然如此的话,我也就不再半吊子的进行干涉了。『醒来也没事哟,因为我在守护着呢』什么的,只不过是不负责任的肤浅的话罢了。
当然,经由医生的手的话,到底是意识不明还是装睡,通过简单的检查就能够查明了……使用适合的仪器来测量脑电波的话……,不,只张开她的眼皮,来观察眼动反应,这种程度就可以——,进一步来讲,不用麻烦医疗从事者,这个情况下往她的腋下挠个痒痒,就能知道真相了。
但是,这样做的话对于之后要建立起信赖关系来说就无望了……特意往腋下挠痒痒可是不能做的暴行。不止是上吊子酱的信赖,连十来岁的妹妹的信赖都要失去了——要是醒了之后,也不能向她听取事件经过的话,把上吊子酱给叫起床对我而言也就没啥好处了。
像其他的家人那样有着职务上的使命的话那就另讲了(作为推理作家的高山爷爷也是,有着为了给作品取材的名义。弟弟则是为了扮演角色,之类的),但我可是无职。
要是这是一起自杀的话,阻止她也算是一种暴行了,但或许上吊子酱她,由此想开了想要继续生活下去了的话,这里就不是我该出场的地方了。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计划,作为局外人谨慎起见还是尊重为好。
至少以我的标准作为前提的话,能够允许不法入侵的,也只有犯罪现场这一个地方——没有得到允许而任意践踏着被害者的已然封闭的内心这种事,可是重罪。就算这是姐姐的命令,我也完全不会照做——多云酱看破了上吊子酱的装睡行为,也没有去挠痒痒,我觉得也是妹妹认为这样会更好。这可是做出带着VR眼睛『装睡』,以至迟到了一小时的她的想法……,就算这么说了这也不成体统,就是简单的作为同龄人的算不上直觉的这种共感,或许才是最为合理的解释吧。
妹妹之所以埋伏在病房里,虽然说是为了告诉我她的所见所闻,但事实上,意外地从侧面来看的话,她其实是在守护着独自一人呆在病房里的上吊子酱。而在床角来和我对话也是为了能让上吊子酱听到,告诉她我们兄妹(家人)是她的伙伴这件事,不过尝试过后,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上吊子酱还是没能敞开心扉……,难道是因为我糟糕的展示出了,稀里糊涂的看上去不在这里玩手机游戏的,这种无法理解的大人的姿态吗?
姑且,我应该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呢,唔嗯。
无论如何,作为完全没能想到这种可能性的哥哥的角度来看,虽然不能把这给评价为小孩子的小聪明,不过这样子的装睡,是肯定没过多久就会暴露的——就算我没有悄咪咪的去告密,担当医生感觉到不对劲了开始精密检查的日子,大概也就在一两天内把。
我能做的,不,我应该要做的,不是无慈悲的拆穿少女的谎言,而是为了到那时候能够得出结果,或者至少推进到下一个阶段。
到能够获取信赖的程度。
奢望来讲,能够特定出威胁她的犯人就最好不过了——当然了,自杀失败后感到不高兴了,短路到不计后果的只是一味的赌气装睡这条路线,也是需要考虑进来的。
不是装睡的这条线,当然也还残留着。
2
Veildeman假说中的第二事件究竟是什么,为了找到这个的答案,我结果,还是需要姐姐那边的帮助——话虽这么说,不忍心看见碰壁而伤心的弟弟,姐姐告诉了我答案,这样的展开是不会发生的。
不会这么轻易动摇的,才是吹奏野家的姐姐。当我料理制作失败的时候,打扫的不周全的时候,好好地进行指责而不是容忍饶恕,并把这当做是爱的,这才是我的姐姐所属的类型。说实话,以前我很讨厌这样,不过现在我对于有这样的姐姐而由心感谢。
所以说,这所谓的帮助呢,是更为偶然发生的,而且是间接的事情。
那是,第二天星期三早上的时候。
和往常一样,姐姐(和在家里完全不同的)在电视机里喋喋不休,而我在一边制作早饭或者便当一边斜眼看着的时候,出现了这样的一则新闻——事先声明一下,这是和伞下散花桑的事情无关的其他的事件。
姐姐也并不是除了探究veildeman假说,就没别的工作可做了……,作为地区密集型的早间新闻而言,像是有关猫猫的新闻也不少。这可是重要事项。而这一天,并不是头条新闻,而是作为其次的特集的,是三十年前发生的连续杀人事件的审判,被决定重审的这一吉报。
打比方说即使不是姐姐来播报,这个消息也很引人注目——我暂且停下了手下的工作,用遥控把音量调大了。好像是,通过最新的科学鉴定,把当时确凿的证据给完全否定了……,当时的自白也被判断为可信度低下,而现在则毫无疑问的下达了无罪判决——遭受冤罪的人,被拘束了近三十年人身自由,这样来想的话,这就不是光拍拍手就好的事,但说是比地球更为重要的再审之门被打开了的这件事,我还是会坦率的对此表示十分高兴。都应该发表祝词了。
是终盘却不是结束。
我觉得这就像zero并不是zero一样。
也有这样的话题,打比方说真犯人自杀了,而发现了一本写下来犯罪行为的日记,那么这个『自白』的可信度,评价来讲该有几分呢——这并不是能够轻易辨明黑白的事。正因如此才会有两论并记/*字面意思,同时记录两种论述*/,正因如此才会有律师的存在——小时候,『为什么可恶的人也会有辩护律师呢?』,我也曾有过这样子素朴的思考……,才没有呢。再怎么天真无邪我也不会这样。跟她的家族有着一段距离的母亲本人,也不知道有几次,辩护出了无罪判决。无论几次/*这里是何度も的双关*/,是吗。本来,做出无罪判决,是和『真的无罪吗』这样的疑问是表里一体的——主张着无罪,反而让判刑更重这种事也是有的。
这会被认为反省不足了啊。
嗯,没有立场的我倒是可以自由的说出尽管如此我也喜欢这样的话,但母亲自不必论,作为检察官的父亲和警察的哥哥也都是,有着各自不同的立场,所以这真是难以解答的复杂的新闻呢——就在我照这样子想这想那的时候,节目已然变为体育环节了。
我也重新回到制作早饭&便当上——就在我重回的时候,
「啊啊,原来如此。我找见错误了」
就这样,我注意到自己的想当然之事了。
而我所指的,则是之前的那个检索条件。
在急救医院那里,和从管辖的警察署派来的警官的问询中,我只提供了可以说的情报(也就是,只说了发现上吊子酱时的状况——veildeman假说当然不用说,我连水手服是cosplay衣装这件事,连同着治冶木桑的路过能力一并,都暂时隐瞒了),之后去了小提琴教室取了寄存的物品和零钱然后就回家了,然后在做着家务的同时,我也再度对着数据库,把有没有使用黑杰克,或者这一类的凶器的未解决事件试着调查了一下,但是没有一件是符合条件的。
不过也说过这是预想中的事了,所以也没有很失望。
被看做事故或者自然死,亦或是自杀的可能性也没有大意的考虑了进去,转换条件后再来进行检索,不过仍然没啥效果——也考虑过会出现这种结果就是了,但是,这之后经过了一晚上,在我差不多放弃的时候,我得到了天启。从早间新闻那里得到的……,不对,不是因为有亲人登场,果然还是那条新闻启发到我了。
对啊,就跟最初检索的时候,我把看做事故或者自然死、自杀来杀人的可能性除外了一样,我也理所当然的,把『已经解决了的事』,从调查对象中给除外了——并没有特别去思考的,把检索对象限定为未解决事件中去了。
所以这符合结果的,只有云类鹫鹰子桑的事件,这一件事——但是,如果在这数月之间,在某处,发生了被误认逮捕的冤罪事件呢?不仅有律师,明明还有警察和检察官都是自家人的,我却粗心大意的忘记了,不长留心中不行的推定无罪的原则。
这可真是不可饶恕的事情呢。
我不觉得作为专业的姐姐的团队的话,会犯下这样初等的错误……,要是在之前这样情有可原,单出于这一点的考虑,我认为要特别慎重的来对待最近的TV秀。倒不如说意外的,有着现在才是真正开始的可能性——正取材着被逮捕的嫌疑人否认罪行一类的事件时,姐姐的团队发现了使用类似凶器的其他路线的事件已有两件(云类鹫鹰子桑的事件,和伞下散花桑的事件。要是把上吊子酱的事件也包含进去的话就是三件了),这算是走大运了吗……。
要是逆向使用这份经验的话——或者说探究出题人的意图这条路——也就是说首先取出被逮捕的嫌疑人否认了罪行的事件,对其进行精心查找的话,可能会遇到使用黑杰克作为凶器来行凶的杀人事件也说不定。
啊,不对,也不只限于否定了罪行这一方面。
作为契机的刚刚那个新闻就是,嫌疑人自己承认了罪行——在取调室里,或者在裁判所的哪里,由于种种原因,把并非自己所为之事说成是自己做的,这样的被告人也不在少数。
所以说,不得不把条件放得更宽一些……,总结起来,新的检索条件,就如下所示。
『在近三个月内,这附近发生的已经解决了的杀人事件,使用的凶器是黑杰克,或者类似的』
面部被布给盖住这一点,这里就暂时放置不管了——这种情报,或许不会被报道出来,这是从调查云类鹫鹰子桑的事件中得出的结论。这样来想的话,黑杰克这种武器本身,怎么来想都是在漫画那边很有名的,在犯罪的公表时就这样公布出来感觉上是很困难的,或许应该普通的调查『扑杀』……,但是,把条件放的这么宽泛的话,就会有无数符合情况的,仅凭我一人是搞不定的(用棍棒来殴打会更快,这样子思考的人,可不只我的妹妹)。
所以说,把像是脑内出血啊内脏破碎啊,这一类的死因绑在一起,老实的进行第三次挑战的,就是把家人们送出门后,我在午饭前的闲暇时间所做的事。
毕竟昨天晚上,我刚刚有过扑空的经历,所以还是能够紧紧自律自己不对调查结果抱太大期望——而作为结果而言是令人惊讶的,居然有两件已经解决的事件被检索到了。这可真是未曾设想的结果。
比起缩小到一件的云类鹫鹰子桑的那时候来说,有着复数候补的这种事,不如说是我所期望着的结果……,因为之后就存在选择支了,该说这是我首次感到有些得心应手了。
总算是能看见希望了。
也不对,冤罪事件发生了也就意味着,真犯人,或者说veildeman成功逃脱了罪行,这样来想的话,能够看见的就不是希望而是社会的绝望也说不定,至少我的午后的预定是完全泡汤了。
眼下就联系治冶木桑,把今天的购物也委任给她,为我的搜查挤出时间来——一不做二不休/*原文为毒を食らわば皿まで,谚语,直译为既然都吃了毒药的话不如再舔舔盘子*/。正如这谚语所表达的那样,虽然给还抱着一个孩子的未婚母亲添麻烦并未我的本意,不过本来最先是我被添了麻烦,太过在意这一点的话就是有病了。
这就是互相帮助了。
……不如说感觉不互相帮助是不行的。
那么,该从哪边的已解决事件开始调查呢?因为这两个事件的发生地点相距甚远,今天内去到两个地方是不可能的——极其忙碌的我的自由时间,能挤出来的也就几个小时而已。
想把正确率提高到二分之一以上啊。
到底那边是正解那边又不是呢。
要是尊重姐姐提出的veildeman假说的话,从第一事件(云类鹫鹰子桑)到第四事件(上吊子酱)之中,应该没有杀人手法完全一致的才对——这是有意义的呢,还是没意义的呢,是有讲究的吗,还是因为执着心呢,我的思绪发散开来。当然,这两件中无论哪件都是veildeman所为的可能性也是有的,但还是应该考虑使用了黑杰克的事件,仅仅只有一件才对。
内出血。
我是想可以的话在上吊子酱的装睡暴露之前,可以把veildeman假说的验证给完结掉,那么在这里我可不想选错……,我也没有丝毫想偷懒的想法,但想要避免跑两趟也是我的本音。
会是哪边呢。
是二十四岁的新妻,在晨间慢跑的途中被跟踪狂袭击伤害致死案件呢——还是关店后的小料理店里,那天一个人留下的店主被闯空门的惯犯所杀害的,这个强盗杀人事件呢。
这两个事件的嫌疑人,都已经被逮捕了——前者承认了跟踪的罪行,后者则否认了闯空门的罪行。在多次承认这并不是绝对的冤案的基准上,机械的来思考的话,后者是被误认逮捕的可能性要高一些。
就算在公审时那个跟踪犯翻供了,但我可等不了这么久……,该怎么办?当然,两边都是目标外,也是就双零蛋的悲剧也会发生,但赌一把的念头在脑中挥之不去……,在这种场合下,我仅仅是在浪费时间(自由时间)罢了。令人作呕的凶恶犯罪,自己都能毫不在意的慢慢接近,但对于如此凄惨的东西,我一下子就感到心情不好了。
都这么说了,这种啰啰嗦嗦迷茫的时间就到此为止了。
被逮捕的嫌疑人除了承认否认以外,这两者之间要是还有什么不同的话就好了——好我决定了,就从这件事开始接触吧。没关系,我可是有着一点都不可靠的胜算。不过这个胜算,会在有时候变成败因就是了。
3
今天的调查对象,选择为新妻跟踪狂伤害致死事件的理由,无论从理论上来讲还是从合理性上来讲都很勉强——非要说的话我是从艺术的角度上来的。也就是说,我这次的行动虽说是要对姐姐的话言听计从才行(现在的情况是不是连这一点都谈不上),但是基本上对于veildeman假说的验证,是通过反证法来实行的——不是证明怪人的实际存在,而是证明怪人的不存在性这样的形式。
当然姐姐也对此心知肚明……,但我并不觉得反证法对于电视从业者来说是必要的。
但是和这次的决定有关的,是我随机应变(看上去像是优柔寡断)的,从取材团队的角度来考虑的——虽然考虑被害者的心情也是很重要的,以情况而言思考嫌疑人的心情也是必要的,而我则是(在大家都踏上了各自的侦探道的家族中,经常这样做的)踏上了第三条道路。也就是,顺着调查团队的思考来看。
Veildeman这种,在电视里耸人听闻的名字,对于把在杂树林里上吊的少女取了个上吊子酱这样假名的我来说的确是很羡慕的,但是暂且不论这一点,这个名字出自于意大利的艺术家,安东尼奥·科拉迪尼,姐姐是这样说的吧。
同时也说过这是一位多次制作被面纱遮住的女性雕像的雕刻家对吧?正因为此才把这一连串作品,通称为veildeman——也就是说,veildeman假说中涉及到的被害者,不也是限定为女性吗?目前为止判明的被害人全员都是女性,由此认为接下来的也是女性,这是很容易就能想到的,但要把『名字的由来』包含到查案中去,这就不是这么容易的了。
若是这样的话,能让取材团队把案件看作为veildeman的第二案件的,比起小料理店的店主杀害事件,新妻被害事件这边不是更有可能吗?
一旦这样来思考的话,之前居然没这么想才是很不可思议——该说这是不为先入观的后进观嘛。而且,要是强盗杀人的话,也就意味着有抢夺金钱的事情发生,这就突出了和其他的事件的不同了。反而来说,要是新妻是被害者的话,该怎么讲呢,不是本来就会戴着结婚头纱的吗?选择性杀人——被害者的头衔这一类的东西,由选择的道具而成立的事情,在这里面也是存在着的。
当然,这也只是牵强附会罢了。
这个理论是漏洞百出的,这种事情我还是有自觉的。
如果由于强盗杀人而身亡的小料理店的店主,是做意大利菜式的店长的话,『可以联想到雕刻家的出生国意大利』这样的理由,就能让我选择另一边也说不定,我的这个想法就是这样的脆弱。
但是,这其实也没啥。因为我只是想要一个能在缺乏决胜手的平等的二则中,能够让我下定决心的理由罢了——因此,顺便还能运动,我就骑着公路自行车,前往了作为新妻跟踪狂伤害致死事件现场的慢跑场地——这也意味着今天的夜霭,并没有睡过头。
我的弟弟也不是经常会迟到。也就是十天会迟到九天的样子。
作为下期预告来讲,我赌对了——我非常漂亮的,选中了姐姐所说的第二事件。但是,胜利的滋味,和许久未骑车的感想,说实话,是和我想象中不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