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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一幕 mothership的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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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态发生了急变,是在经过了星期四、星期五和星期六后的,作为休息日的星期天——要我多说几句的话,对于我来说星期天并不是完全的休息日,而仅仅是,完全忘掉了veildeman假说后,像是要补回耽搁的一样,回归了我的日常。虽说并没有特别耽搁什么,但这是我心情的问题。

所以说,比起急变,把这叫做再燃或许才更为正确——要事先说明的是,与之有关的,在之后列出的吹奏野家的无尽藏的力量,全都没有使用过。无论是和推理作家的想象力,还是法医学者的专业知识,还是检察官的判断力、律师的洞察力、警察的社交力、新闻主播的取材力、演员的演技力、VR侦探的电子力,当然还有我的家务力,统统都没有关系……,非要说的话,这是不动产业的营业努力。

是塔条香奈太桑的功绩。

虽然我是已经全然忘掉了,我对于是否租赁那栋大厦,还是在参观完内览后持保留意见的——所以说,具有营业热心的他,把『这之后,您意下如何呢?』这样的短信,发送到了通过假名作成的账户上来了,想想看的话这是极为自然的展开。

比起去想该怎么回应这种奇怪的期望,应该已读不回吗,这种行为在商业交易中是可以做的吗,当我边想着这些边继续看短信的时候,我突然被内容给震撼到了。

在介绍着其他类似的附有照片的高龄向的住宅之中,作为追加,塔条桑回答了那天我在最后抛给他的问题。那个模仿神探科伦坡所提出的问题——不,也不叫模仿。

也就是,

『云类鹫鹰子桑被杀的那天,确实是他的生日』

他这样写道。

连我问过这样子的一个问题,我都忘掉了——在veildeman假说分崩离析的状况下,我已经把它连锁的放到了『不算重要的文件夹』中去了,但是,由于这个个人情报的外漏(再怎么说有告知义务,但大概把这告诉给参观者也是不行的吧),使得情况彻底发生了改变。

盖上布后杀害,以布作为凶器杀害。

有这样共通点的杀人事件,根据解释的不同,也会有很多种说法——事实上,新妻跟踪狂伤害致死事件的犯人,就与伞下散花桑的和云类鹫鹰子桑的事件之间并无联系。

也不会提及用布袋盖住头,用领巾上吊的上吊子酱。

但是,在这里追加了在生日那天被杀的情报的话,又会怎样?本应分崩离析的veildeman假说,有再度恢复气息的机会吗?明明没去做人工呼吸,也没去做心脏复苏什么的。虽然原来是三件的杀人事件被减为了两件,但这两件中缺失的联系却增为了三件——这又有多少的几率?

在三百五十六分之一的日子里被杀害的被害者……,而且还有两人。

不过但是,在三十来人同班的教室里,有学生有着同样生日的几率,不也超过了百分率七十吗?把这类比于被杀害的日期又如何呢……,尽管说不上是经常发生的事,但这也是比较平常的事,吗?

也不是非要这么想,也先不去说是否遵从数学的直感,但要是能复权作为发信元的姐姐已然放弃了的veildeman假说的话,我还是想要再努力一下的——这种事并不是偶然,然后,不管是怎样的不可置信,要把它说成为真实,仅仅只需要轻轻一推,吗。

要是这样的话,新妻跟踪狂伤害致死事件的解决反而是起到了负面作用……,不对,取缔了杀人犯这种事才不是负面的,但是有这样的经验的话,会有『反正肯定,又是判断失误了吧?』这样的心情,我也是不能否定的。结果也并没有打听到绫町枫桑的生日……,本来已经说过不再欺骗的,但大体上还是会在各种地方撒谎,把头探进杀人事件里去……,嘛啊,虽说不是用领巾做成的环,但能探头进去的杀人事件,不是已经没有了吗——没有了,吗?

不是还有一件,杀人事件吗。

说不定是冤罪的,像是扑杀的杀人事件,我需要做出取舍抉择的——新妻跟踪狂伤害致死事件,和小料理店店主强盗杀人事件。

深思熟虑之后,我选择了前者,现在回想起来倒是与预期的也有所差距,但的确,把这个事件说成是冤罪也差不离——但是,正因为此,另一件就不是冤罪了,这样子通过背理法得出的证明,不也没什么道理吗?

虽说姐姐的取材团队把前者认为是veildeman假说·第二事件,但这也并不意味着这是唯一无二的真相——后者也是冤罪,并且后者才是怪人的壮举,这样子的可能性,究竟能有几分?

能有百亿分之一吗?

Veildeman的被害者仅限于女性,这件事是从意大利的艺术家所引出来的,只是我的,然后是取材团队的推测罢了……,被害者是男性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确实,那边的嫌疑人——闯空门的那位,不是也否认了杀人嫌疑吗?但是,毕竟只是查探了数据库,那位店主是否真是被黑杰克所杀,还是个未知数……,正因为姐姐的取材团队是电视团队,才会做出veildeman这种既引人注目,而且由来又清楚明晰的名字这种犯人肖像,所以说才会让乍一看毫无关系的事件之间用缺失的联系给关联起来——但反过来的话,正因为这种先入观,才导致忽略了男性被害者,这样子来讲又怎样?是叫做出题人嘛,还是其他我不知道的称谓吗,反正我是认为取材团队所弄出的课题是有正解的,但这种出题错误的可能性,也不是无的放矢。要指望着反证的话,就明明需要确认无误的论点才对的……。

不过需要重复的是,在目前姐姐他们都已经放手的情况下,我是没有再把这个课题捡起来的理由的……,特意站起身来再把这份工作捡起的理由。好不容易救下来的上吊子酱,又有可能被veildeman所袭击,这种危机,即使veildeman是实际存在的,但由于她是地地道道的自杀未遂,在这种情况下也就并不存在了。

且不论内心,上吊子酱的身体安全,是在那间病房里被确保了的。

既然这样子的话,说实话,要说我很在意嘛其实也不是这么在意……,这么说吧,就和在每日的早间新闻里所出现的所有新闻报道一样,不去在意岂不是很不公平。虽然我不是治冶木桑,但普通来讲,我不是也会把这种犯罪事件给忽略过去。

我又不是家族中其他的谁。我又不是职业侦探。

所以说,尽管在调查第二事件的时候,我已经探明了小料理店的住所在最近的车站那里,我也获知了它已经在休息一段时间后再次开业了,我还知道它在星期天的夜里也会很早就开始营业,但是我的脑子里已经在现在进行时的想着准备家族的晚饭了,所以没有去访问那家店的理由。

反正警察他们总有一天会注意到的,我这幼稚的使命感,或者说求知的好奇心,才是犯罪行径。

首先,我可是厨房的司令官哒。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外带对我来说都是败北——虽说确实现在出现了非常规的要素,但到现在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再次验证veildeman假说的必要吗?

决定了,我是绝对不会去的。

2

「嗯嗯,确实那天是我老爹的生日哟。不过本来,到了那个年龄的话,也就不注重生日什么的了,他在那天独自一人在店里待到很晚为止,也是想着我回来的时候他能查完账——要是一天内的收支不对的话,就得算到对为止。这其实也没啥不好的,毕竟家里面也没有准备蛋糕」

不过正是因为这一块两块的导致他被闯空门的所杀,所以也说不出什么来——在柜台那边的二代目店主,以热情的口吻,如是说道。

该说成是热情的口吻嘛,还是发牢骚的语调呢。

而且二代目店主这种说法,也不知道说的正不正确……,作为古风的店铺来讲,二代目也好三代目也好十代目也罢,都看不出来,而且本来,越过柜台使用惯用手正面制作我所注文的料理的,就是一位女性。

所以该说成是女掌柜才更为正确……,吗?

作为先代的亲女儿,在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就是两个人一起在经营着这家店的样子——被害者的名字是,分切交吾桑,五十三岁。而刚刚听闻过的女老板的名字,是叫分切九重桑,和姐姐同龄——先说一句哈,这是她自己告诉我的。我可没有主动询问女性年龄的想法——虽说有询问亲人被杀情况的想法就是了。

店面小而整洁,只有柜台座位的椅子九位——作为初见的客人,要我以顾问的角度来讲的话,看起来就算不雇佣新人,仅凭女老板一人营业起来也没有问题。但是,或许会有经营的问题也说不定——在星期天的晚上的晚饭时刻,明明这里有九个座位,但客人就我一个。不过也多亏了这,我才能不慌不忙的,和女老板两人一对一面对面的谈话。

嘛啊,这也是发生了事件所留下的伤痕吧。

就算不论发生过闯空门的事,对于店主被杀的小料理店敬而远之,其实也不能因此而责怪常客们。

「没有的事。从当时起已经是生意萧条了哟。常客什么的,也没有几位——我在当时的情况下,也是没其他的办法才继承了这家店,这种事,看起来就像是战败处理一样」

真是位自虐的女老板啊。

或许是把外卖视做败北的我不用功所以不知道的缘故,不过这样子的小料理店,不是有酒有菜,享受着闲聊的地方吗?但是,当然了,问这些有的没的,而把重要的为家人预留的晚饭抛之脑后,并不是我应该做的——应该有目的的听取事情,进行询问。

但是果然,专业的料理好美味啊……,不仅美味,而且上手。比起来说外卖是败北,首先能品味到的是普通的败北感……,该说是食谱嘛,反正制作的方法我明明也知道,但为什么能做出这种味道来,我完全摸不着头脑啊。我觉得都能和在那栋大厦所见识到的打扫技术相媲美了,但让我见识了和我的本职相关的工作了的话,我不就再也不想把自己的工作称为主厨或者厨师了嘛。有这样子技术却还持续着门可罗雀的状态,果然做生意并没有这么简单。

在我不加修饰的直接表扬一番之后,

「谢谢您的褒奖。毕竟是一子相传,从父亲那里悉数传授过来的」

她这样回答——父亲啊。

抛开闲聊不谈,并且现在也不是闲聊的时候,这次总算,我面对的是不折不扣的被害者遗族——而且,上一次姑且还有,听从姐姐的指令而行动的大义名分在。可以先推脱掉责任。而这次则是完全的,一点解释的余地都没有的,我的独断专行。

坐在座位上,贪婪地询问着先代的生日,大概女老板那边,已经看穿了我是和那种本着兴趣第一而到访店里,看热闹起哄的人一样吧……,为了把我赶出店去,向我撒盐也说不定。

但是,就算是这种客人,也要遵守顾客就是上帝的原则吗,还是说,她理解了刚刚的话并非社交辞令而是我真实的称赞吗。

「那可真是,残酷的死法呢。真是活该」

这位被害者遗族,又再一次的把我还没问的东西,自己给说了出来。

「没被新闻报道呢,那可真是凄惨。小小的钱袋子,这种样子的,像作为头上的兜帽一样,被强行盖了上去……,然后他的身体,也被和放在那里的一样的日本酒的酒瓶,连续殴打到内脏破裂。真是不像话的死法呢,就在那里」

「……酒瓶,吗」

不是,黑杰克吗?用酒瓶殴打的话,打一次酒瓶就应当碎掉了啊……,不过把钱袋向兜帽一样盖在头上,这么说的话,那就应该是……,至少比起防晒用的帽子来说,更有明显的覆面的印象。但是,内脏破裂?不是外伤,而是内伤——

「是的,用酒瓶,这样子,包上风吕敷/*通俗来讲就是包袱皮*/来行凶的话,血就不会像飞溅出来的一样了,这是我从警察那边听到的。所以说,不是强盗致死,而是在闯空门开始的时候他就可能已经被杀了——也不怎么吃惊就是了」

包上风吕敷的酒瓶。

……虽说和装入砂糖的手套这般可爱无缘,但毫无疑问,临时的黑杰克就这样制作完成了。这种我是做不到啦,但这种样子,看起来就像是日本文化专用的一样……,无论怎么说,都感觉像是为了保护酒瓶而把它给包住……,为了能够继续殴打下去。但是,黑杰克是能够通过殴打身体来杀人,这种事我并没有听说过……,那不是针对头部的凶器吗?在最初也是先遮住视线,这种顺序除了玩弄致死我也想不到其他的了——『逐步』地。

就像是在拷问一样,刻意花费时间来杀害——通过警察那方面的另一个角度来看,确实应该是想要尽可能快的从现场离去,把它看作为闯空门的做法是很困难的。

血就不会像飞溅出来的一样,吗。

虽说这件事是有种作为理由的感觉,但作为结果而言为了不造成外伤而通过黑杰克来造成内伤就行了,特意用风吕敷来包住,到这个地步与其说是偏执或者拘泥,不如把这认为是单纯的一种癖好——就像新郎氏的的确确想要把我杀死的时候所使用的黑杰克一样……,酒瓶的话……,难道是犯人和酒精有因缘?有亲人会耍酒疯?这和小料理店有关?

不对,而且,暂且不提这个,还有一点。

「……『真是活该』这种,『真是不像话的死法』这种,『也不怎么吃惊』这种,女老板您,看起来有些严苛呢。对于您父亲来讲」

「啊啦失礼了。不应该在就餐时说出这种话来呢」

「不,这一点倒是不算坏啦——」

「倒是也不想对死去的人说什么坏话,但在他还活着的家里,却也什么都说不出来——我是一直行使着缄默权的。因为动不动,他就变成一个老顽固。刚刚的一子相传说的倒是很好听,但实际上来讲,只是因为本应该继承衣钵的哥哥,和母亲一起逃出家了」

逃跑时被抛弃掉的我,受到了在哥哥以上的斯巴达锻炼,失去了本来的未来——她说着,在这么说下去的话,料理都要变味了。没有渗入血的味道其实也还好……,对啊,正因为是被害者遗族这样说,不一定家人的死,就会带来悲叹,这种事我也能够理解了。

正因为是亲生女儿这样子说,这话落到地底里去,他也会被贴上给人带来心伤这种麻烦的标签吧——说不定,『明明父亲去世了却这么早再次开店真是不谨慎』这种或者其他的,不同的说教,从各个方面传达过来了。这种情况下面对初见客的我说些不知轻重的话,这种多嘴我也是能够理解的——就像是用勤劳的努力明明撬开了上吊子酱的嘴,看起来却像说谎一样。

该说是勤劳的努力呢,还是该说是弄了点小花招呢。

「就在这里说哦,我是真的,很感谢那位闯空门的人。因为,那个人没能把他杀掉的话,可能我就会动手杀掉他了——最近膝盖不好腰也痛肩膀也抬不上来什么的,他这样子啰啰嗦嗦的道完歉,把料理的担子全部压在我身上,自己却喋喋不休的,和年轻的女客人卿卿我我」

尽管这是在酒席之上的多嘴话,但是,或许自己就动手杀掉他,这可是如同文面一般的杀伐的亲子关系呢——也不对,就算是特别提出悠闲的我家,我那弟弟也好像到了反抗期的样子。无论是哪个家庭,都有自家麻烦事啊——不若说把这个,这个多嘴话只当做耳旁风的话,这之后的事件或许会这样发展也说不定。

灰尘堆积的多了也就成了山,牢骚堆积的多了也就成了杀意——要是有了杀意就不只限于杀人了。

而对于被逮捕的闯空门之人,虽说我不认为是他杀的人,但也不能说他其实是个乖孩子——非要下个判断的话,那就是他被人抢了先手而已。

不管她说过要先把父亲给杀掉,但至少没说出可惜啊,明明是我自己杀掉的这种话来,那这个人都还是有救的——但要是真的,抢先杀掉的话呢?

抢先出手。

的并不是闯空门的。而是veildeman。

虽说女儿对此很怀疑,但要是膝盖啊腰啊肩膀啊这些地方很痛是真的话,先代不能站在厨房也不无道理,感到烦躁,而被亲人理所当然的认为是顽固的父亲也不无道理,然后——不能好好的抵抗,就这样被杀掉也不无道理。

反正这种人哪天总会被杀掉的,那由我来杀掉不也行嘛……,亲生女儿的杀意也是这样形成的吧……,那么,有多少的可能性呢?把小料理店的店主在他生日那天杀害,再依照和推理小说里正好相反的想法,不把现场设为密室,或者说无意中,把这地方放开来,从而招引闯空门的进入,这样子的可能性——被认为是冤罪的扑杀事件,这段时间在附近发生过两件,这种事本身就是一件怪事,要是这其中是有着什么意图的话,我觉得也未必是牵强附会。

不过可靠性为零。

但要是『碰巧』,把罪嫁祸给之后的不法侵入者的话——我认为这是比『小偷进入导致人死了』这样的供述来说,可信度更高的假说。而另一方面,在虽说不和但女儿好歹还是要回来的结算账本的现场,犯人自己却找了个借口留了下来,都有这样的信赖关系了吗……,就比如说,犯人是数量稀少的常客,而能够经常来往吗……。

总之,这样子的话这就让其他缺失的联系什么的,一切都不再必要了——在第一事件和第三事件之间,毫无疑问的又插入了第二事件。

无疑问的到了就算没有布的要素也是成立的程度。

这是遥遥超越了『凶器是布』,不可动摇的共通项——针对生日来杀人的怪人,birthdayman。

……突然就变土了,变成了比起早间新闻更像是综艺向的怪人了,但是,不是veildeman假说而是birthdayman假说的成立,虽说看起来不这么真实但它确实是个事实。

真是个没啥用处的假说。

再次杀害上吊子酱也说不定,和具有这种危险的veildeman不同(虽说这一点也是很重大的判断失误),birthdayman下一步的行动还无法预测。

毕竟谁都会过生日。

没有生日的人是不存在的。

也就是说谁都有可能成为被害者……,正因为此,它的危险度应当比起以前有着飞跃性的提高,但话又说回来,这样的怪人,又该如何防范呢?普通来讲,对付这种过路杀人魔就要像应对超速的车一样,要额外注重它这是没得跑的……,但即使是为了唤起不良警察的注意,就凭我这些舍弃矜持换来的缺失的联系,也是没办法的。

我觉得我也没啥办法。我也在想我应该咋办。

飞奔到警察或者电视局,鼓起勇气把这些事向世间发表,那也只不过会引起在veildeman之上的骚乱……,说是针对着生日那天,但在这样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里,杀人为了啥啊?veildeman假说中唯一有的,目标仅限女性,这种在现代社会也很古风范的约束也不复存在的当下,birthdayman可是不管是谁,只要在那一天年龄增长的人他都会去杀……,去杀得到了信赖的情况下,年龄得到增长的人物……,独居老人、小料理店的店主、单身母亲……,下一个无论是什么属性都不会觉得不可思议。

是啊,不论他人其实我也在内——本来,我的二十六岁生日还离得远,从这一点出发倒是让我不必太在意,但是,会针对家族里的谁也是十分有可能的。从今天这个时间点来看里生日最近的,让我想想,是多云酱对吧?福尔摩斯一家什么的,比起小料理店的偏执亲父来讲,不是更容易被盯上的集团吗。实际上,在我验证veildeman假说的过程中,就被那位新郎给杀过一次了。我突然又想到了,要是犯人把手伸向了我的熟人那该怎么办?比如作为对于我来讲一切的开端的未婚母亲,治冶木桑,和尽管不想这么去想的,她的儿子慕洛君——未婚母亲?

要是治冶木桑被选为下一个被害者这种事真的发生了的话……,作为从伞下散花桑出发的连续,盯上了单身母亲的话呢?那天早上,父亲也是这样说的,这是单身母亲的变种……,然后高山爷爷也义愤填膺的,『这种针对社会的弱者的行经真是不可原谅』如是说道。原来如此,虽说在『弱者』的定义方面,大家的见解都有些不一致,但基本的意见的方向性是正确的。姑息也好,对于社会的弱者,卑鄙也罢,盯上他们什么的——但是。

并不是针对社会的弱者。

要是正因为是社会的弱者所以才会被盯上——特定的社会的弱者。

Veildeman。

多云酱所说的,被害者侧的缺失的联系。

确实,以一般的印象而言,veildeman的被害者之中,是单身母亲的只有抱着需要哺乳的孩子的伞下散花桑一人……,治冶木桑或许会被袭击什么的,只是我的妄想罢了。

但是,就比方说云类鹫鹰子桑——她的亲人,不是说只有一个过着独居生活,支付着房租的儿子吗?是经历过离婚才会被叫做『单身母亲』吗,还是经历过死别才会被叫做『单身母亲』呢,尽管不知道是哪种模式——又或者只是因为年纪大了,就会变成单身一人了。

进一步来说,这位继承了小料理店的手艺好有心直口快的女老板也是,尽管她的母亲还在世,哥哥也还在,不过这两人由于嫌弃强权的父亲,离开了这个家——作为结果,就是被抛弃留下的女儿,一子相传。父亲一人孩子一人——啊啊,当然这就不是单身母亲而是单身父亲了,但就算是单身父亲,以高山爷爷的话来讲,『社会的弱者』,是不会区分男女的。要是本人是很强权的那种,那么感到困扰的就是被肆意使唤的女儿了——这是无视掉雕刻的统一性什么的,没有只针对女性的怪人画像,但是。

不论男女老少,不论世代,不论性别。

那所谓的目标就是单亲家庭了?

未亡人、寡夫、 寡妇、离婚经历者、未婚母亲——未婚母亲的话要带着孩子,而且恐怕,孩子还不能多,只能是『带着一个孩子』的。

这样子的话,也就隐隐约约的看见,偏偏选在生日把被害者杀掉的意味不明的理由,中的真意了——生日,也就是诞生。无论是诞生还是出生——大概,就是执着于这种事上了吧。真是这样的话,我,或者我的家族就不会成为目标了——虽说在这个状况下也不觉得这是幸运的,不过我对我家的人数这一点还是很有自信的。

然后既不是父亲也不是母亲,单单是个婴儿的慕洛君也就理所当然的安全了——但是,作为天然素材的治冶木桑会有危险这种事,目前还是首次被带到了现实中来……,吗?

这就关系到生日的顺序了。

虽然我也不想重复这么多次,我和她还没有亲近到,知道她生日的程度……,明明是想把她当做亲人的,却不够亲近。不过毕竟我们也只是买菜伙伴的关系,不过反过来讲,都知道了生日了,那么被害者们和犯人之间,肯定足够亲近吧。

获取信任然后杀掉的风格。

根据所处的状况,巧妙的在被害者之间构建起联系,然后暗中获取生日——不,不对劲不对劲,通过手段变得亲近,是要在最初就有杀人的目的后才会去做的,那这样的话,被害者的生日,不在最初的最初就了解到是不行的。如果不是在很久以前就得知,那么怪人是如何入手三人的个人情报的呢?话先说在前头啊,我使用的可是相当符合法律的手段……,像是收到不良警察朋友的情报啊,欺骗贷主兼管理会社啊,装作客人到访啊。

就算这不叫做合乎法律,我也相应的做出了很多努力的……,虽说犯人是属于不稀罕花功夫和时间的那种类型这一点是不会错的,但是作为现实来讲,到底是从哪泄露的呢,他们的个人情报?又有谁能够,入手三人的生日的同时还能够不显不自然——能够不让别人怀疑?在零零散散的单亲家庭的中心,究竟发生了什么,又会是何人在那里?

「啊」

这时候我注意到了——构成三角形的三个点中的,第四个。大三角的第四个角。

不是向前推进。准确来说的话是又回到了开始。

单身母亲的变种……,关于它的定义——父亲并没有在那个早晨给举出来——但是现在怀孕中的上吊子酱,不也应当是其中的一员吗?在怀孕的这个时间点上就会被认为是『母亲』,要对此反驳的话也没什么能反驳的——然后目前的情况下,没能在她所在的医院里露面的那个同伴,把他认定为父亲,一般来讲是很困难的吧。连把他认定为同伴都很难。

然后我还知道一点。

那就是当初还年龄不详被没见识的我当做差不多初中生左右的上吊子酱,她现在已经十六岁了,并且马上就要迎来十七岁这件事——也就是说,她的生日快要到了这件事,我是知道的。

由于这么年轻就怀孕的缘故,她自己,是有着和孩子一起断绝性命的理由的,同时这应该绝对不会是怪人盯上她的理由——但是,这样子的形势,早已被推翻了。

不,我一直都是从内侧/*裹侧*/,来看事件的概要的……,光是见了衬里的料子/*裹地*/。啊啊,说是要到上吊子酱的生日了,那到底还差多久才到呢?一个月后?一周后?还是说——数天后?

难不成就在今天?

当然也有在周四或者周五或者周六中就已经把生日给过掉的可能性——但是,要追寻这种可能性的话,那也就同样的,不得不把上吊子酱会被身为连环杀手的怪人给盯上的可能性,再度纳入考量的范围内了。

我知道这是思维的飞跃。

除她以外,最近要过生日的广义的单身母亲,就算限制在这个城镇里,也应该如山一般多吧——虽说和山作比确实有些说过头了,但考虑到现在的社会形势,也应该少不到哪去吧。

但是,不飞跃思维的话,又该去飞跃什么呢?

「不好意思,我能去外面打个电话吗?」

我站起身来,向作为被害者遗族的女老板这样询问之后,「这儿也没其他客人,就这样在座位上打电话也没问题哦」她这样回复到——就算店里只有我一个,但这是恶劣的违反礼仪的行为这一点也是不会错的,然而这里我还是接受老板娘的厚意吧。现在一分一秒都要珍惜。争分夺秒的,尽管我也知道这不是个能够轻易解决的问题,但不知怎么的,这让我想起了杂树林里的心脏复苏——要是没赶上的话,我会悔恨一生的。

这么来想的话,在星期天的夜里,突然打电话给不算太熟悉的人,而且她还是个女孩子,这也算是违反礼节的事了吧,但是现在可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要用文本短信来逐一说明我这随随便便的妄想的话,想想都觉得这避免不了啰啰嗦嗦的长文字。

首先打给的,当然是急救医院的护士桑——祈祷她还在工作中吧。在工作制度改革的时代里,虽然希望她是夜间出勤的全班什么的真是个有问题的愿望,但下一次弟弟要是在摄影中受伤的话,我会直接带到你那里去的所以还请见谅。毕竟这样的话,侥幸着她幸好是我弟弟的粉丝,为了送出签名而交换了直接的联络方式的我,就能够跳过复杂的通过交换台的手续,直接和她联系了。

「叨扰了,是我,吹奏野真云——现在,您是在医院吗?是的话还请别问其他的,现在马上到上吊子酱那里去,再一次增加警卫可以吗?然后,要是可以的话那孩子的生日也请告——」

想着我自己也是在乱来,但不这么没完没了也不行的我,是听惯了这样子的电话那头的应对吗,「还请冷静下来,因为没事的」,接了电话的护士桑如是安慰道。不过但是,因为没事的——就是因为不是没事我才打电话来的啊。

「虽说现在我正在回家的路上——不过还请信任我们」

「不,虽说我当然是信任着的但——」

「我们,我们可是增加了呢」

嗯?啥?什么又增加了?

「还请信任我们」

她又重复了一遍。

为了彻底的让我放下心来——她毫无保留的,坦白了。

「因为veildeman,就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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