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
看着近在眼前、盛满水的玻璃杯,我陷入沉思。
玻璃杯中的水只不过是普通的生活用水。但我发现这水中也含有“mithril”。
但说到其含量的话,只不过是在25米深的游泳池中取出一粒沙粒那种程度而已。
简而言之:少得可怜。
以前一直没注意到,直到通过哈卢斯的湖水发现水中也存在mithril之后,我才终于明白过来。
“也就是说。”
如果在普通的生活用水中也存在mithril的话,那么可以说世界上所有的水中都含有这种微量元素。
剩下的就只有提取方法和成本了。
虽然我还没想出具体的提取方法,但每次下雨或者去海边的时候应该能取到很多,因为它是存在于水中的。(注释:量变产生质变?)
但,我没那种想法。
因为太过于麻烦了,我可不想让“赫鲁梅斯法”变成炙手可热的话题,所以还是什么都不做比较好。
姐姐不小心发现了后,然后将它上奏给国王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将来有人研究“赫鲁梅斯法”的话,估计大概率会无功而返,而我也会被慢慢的遗忘。
那样的话,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
咚咚。
“谁?”
“是我啊,弟、父亲大人。”
我说了“请进”后,姐姐不慌不忙地走了进来。
“姐姐你那样子称呼我,只会给我一种不祥的预感。”
“才没有那回事呢,有客人要见你。”
“客人?”
“是一个名为冈·艾莫托的商人。”
“商人?推销?”
“说到冈·艾莫托,他可是控制着我们国家所有mithril矿山的大商人哦。”
“唔……”
我皱了下眉头。
mithril,这是我现在最不想听到的一个词。
而且照姐姐说的话来看,这次又是一个大麻烦。
垄断mithril矿山的冈·艾莫托。
提出了mithril可能有其他途径获取的我(虽然是姐姐散播出去的)。
就我而言,它就像是处男与处女之间的初体验那般,是我人生中最糟糕的一种组合。
“别那么一脸严肃的表情,还是去见一见吧。”
“哈……”
没办法啊。
☆
一进入接待室,一名站立着的男子便占据了我整个视野。
年龄大概五六十岁的男人,那一身看起来就相当昂贵的衣服以及指上价值不菲的宝石戒指令我印象深刻,但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他那犀利无比的眼神。
看得出来又是个难缠的对手,这种人可深交不得。
男人看到我之后,微笑着朝我低头示好。
“第一次与您见面,子爵大人。我名为冈·艾莫托。”
那令人感到恶心的笑容,让我有一股想要一巴掌拍过去的冲动。
我敷衍的应付了下,然后走到在他对面的沙发处坐了下来。
等我落座后那家伙随即也坐了下去。
“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这次来,是祝子爵……”
“直接切入正题吧。”
我打断了他要说的那一串冗长、拐弯抹角的台词。
这种人真是够了,待会去奥尔蒂娅那里治愈下自己吧。
“真是急性子啊,子爵大人。好吧,时间就是金钱,那我直说了。”
“……”
虽然感觉这也是客套话,但接下来就要进入正题了,所以我强忍住要吐槽的心情。
“赫鲁梅斯法。”
“?”
“我想请您撤回那个。”
为什么?
我刚想说出口然后又咽了回去。
有关mithril的新发现,和一直独占mithril矿山的商人。
嘛,这很正常,无非是不想自己的生意被人分一杯羹。
“当然了,我也不会让您白干。只要您答应不将提取的方法上奏的话,我就会一次性付给您五十万枚金币。”
“真大方啊。”
“这是为了感谢子爵大人。”
原来如此。
如果我不妨碍他做生意的话,他就会给我五十万枚金币吗?
怎么办呢,要不要答应他?
收下眼前的金币五十万枚,也许对我扮演一个放荡家主的形象有所帮助。
而且看他这么轻易就能给我五十万枚金币,说明我还能再提点要求,毕竟做这种生意的商人害怕的就是自己无法继续垄断。
“……”
不,还是不接受为好。
回顾至今为止的失败,全都与我以“放荡当主”为目标的决断背道而驰。
不管我那时的判断有多正确,结果都会适得其反。
我估计这次也是如此,那还是拒绝吧。
“真不好意思啊。”
“啊!是我失礼了。那么,六十万如何呢?”
艾莫托收回了笑容,眼神中多了一丝锐利。
从这开始就是与商人讨价还价了。
突然,我耳边传来“居然能从冈·艾莫托那里获得那么大的利益!太厉害了!!”的空耳。
怎么说呢,那种结果,依据我以往的经验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既然如此,那我更不能答应他了。
“不好意思,不管你怎么请求,我都不会答应你的。”
“那么一百…….”
“我不需要钱。”
我无情的打断了他的发言。
被我打断发言后的艾莫托面无表情,我还以为他会生气呢。
“哈,还真是顽固啊。”
艾莫托不但没生气,反倒笑了起来。
那笑容莫名使我有些火大。
这家伙怎么回事?
“本来我没打算用这招的。”
艾莫托语气一变,随后拿出一个东西并扔在桌子上。
是用蕾丝绣成的女式手帕。
怎么回事?我正感到奇怪时,从手帕那飘来了香味。
熟悉的香味——奥尔蒂娅常用的香水味。
“……你想干什么?”
“您好象很中意这手帕的女主人啊。”
“你把她怎么样了?”
“听说她是人气娼妇。怕是没有那方面的经验吧。”
艾莫托又露出最初那令人恶心的笑容。
虽然艾莫托没有直接点明,但依据他的语气与对话的内容就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只要我拒绝他的请求,就会有多个——不,很多的男人对奥尔蒂娅进行施暴。
真是个人渣。
“只要我打破这个玻璃球,命令就会自动传达。”
艾莫托说完取出一个小玻璃球。
我感觉到了其中的魔力。因为这种装备能发送简单的信号,所以常常在军队或者战争中得到广泛使用。
那家伙一副要打碎玻璃球的模样。
“怎么样?要答应的话还是尽快为好,我可能一不小心就打碎了——”
觉悟吧!
我挥了下合拢的食指与中指。那一瞬间,艾莫托的两根手指飞了出去,失去支撑物的玻璃球漂浮在空中。
见状,我迅速的将玻璃球取了回来。
“哈?”
看到我手中拿着玻璃球,艾莫托似乎有些略感困惑,随后来回对比着我手中的玻璃球与自己的手。
斩击的尖锐度超过一定程度的话,那种情况下所导致的伤口其出血往往会被延迟。(注释:不懂就问,是因为温度过高给凝上了嘛?)
足足过了三秒钟,艾莫托伤口处的鲜血才喷涌而出。
“啊啊啊啊啊!”
“快滚开。”
“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一脚踹飞了还在逞强的艾莫托。
那家伙从沙发上飞了起来,穿过房门,倒在走廊中。
听到这边传来的惨叫声与响声后,女仆和佣人都聚集在走廊中。
我随即也走了出去。
虽然现场的情况有些异常,但由于我没有受到攻击,而且米提亚也在看热闹的队伍中,所以他们只是在一旁看着,并不打算做什么。
“米提亚。”
“到!什么事?师父。”
“把这家伙赶出去。”
“明白了!”
把善后工作交给米提亚后,我往外飞奔而去。
☆
平多斯郊外,一座远离街道的破旧房子外。
我将大概二十来个暴徒打倒后,走了进去。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房子中还有最后一个人,大概是看守的人,还没等他出手我就将他打倒在地。
这时,我发现了不远处被绑着手脚、嘴中还咬着布匹而无法呼救的奥尔蒂娅。
我走近奥尔蒂娅,将绳索与布匹取了下来。
“谢谢你,赫鲁梅斯。”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没事的。”
奥尔蒂娅满不在乎的笑着说。
“真的没事吗?”
“因为这些家伙一直喋喋不休的,所以我猜这件事肯定跟赫鲁梅斯有关系。而且我也相信赫鲁梅斯一定会来救我的。”
“这样啊。”
“所以呢,我一点都不担心。”
与往常一样,奥尔蒂娅面带笑容的说。
但,她的手在颤抖。
不,不只是手。
虽然奥尔蒂娅脸上挂着笑容,但她全身却在微微颤抖。
那种情况下,奥尔蒂娅不可能不害怕的,她只是拼命的在逞强,想要表现的与往常一样。
我拥她入怀。
用比平常还要大上几分的力气紧紧的抱着奥尔蒂娅,在她耳边轻喃着“有我在你身边,无需害怕”。
“……谢谢。”
“谢礼的话,我已经收到了。”(注释:这里男主的意思应该是贴的太紧,感受到了某xx。)
“那倒也是。”
“先送你回去吧。”
“嗯。”
奥尔蒂娅停止了颤抖,渐渐的恢复了正常,身体靠的更紧了。
我将手臂环在奥尔蒂娅的腘窝下,轻轻的抱起了她。
保持这样的姿势,我抱着奥尔蒂娅在大街上飞奔着。
沿着来时的路,我们回到了平多斯。
途中我与奥尔蒂娅都闭口不言,而她也一反常态的只是静静的将身体紧紧的靠着我。
这不是平时的奥尔蒂娅。
如果什么都没发生的话,这样的奥尔蒂娅也蛮可爱的,但正因为如此,我对冈·艾莫托的怒气值直线飙升。
我压抑着怒火回到了平都斯的娼馆,抱着奥尔蒂娅走了进去。
“这不是大哥吗?”
途中意外的碰到了要出门的居鲁士。
“大哥你也来了啊。哎呀,大哥你为我们介绍的这个地方,真是太棒了。女孩子们都很可爱,服务也很好,与她们相处的时候互相就像是恋人一样。我们都成了这里的常客了。”
“来的正好,我要借助你的力量。”
我一脸认真的说道。
一听到这,刚才还一副懒散貌的居鲁士突然脸色一变,随即一副严肃的表情等待着我的命令。
“我该怎么做才好呢?”
“我想要惩罚以对女人施暴为威胁,想让人妥协的恶徳商人。”
“原来如此,那是我们必须要做的。”
居鲁士嘴角微微上扬。
好好看着吧,冈·艾莫托。
我要将你所拥有的一切,全部夺走。
我下定了决心。
“那个,赫鲁梅斯。”
在我臂弯里的奥尔蒂娅轻声的朝我搭话。
“怎么了?”
“刚才的你,有些令人害怕。”
“…….这样啊。”
刚才的我,与平常时完全不同吗?
“接下来这句话如果换做其他人的话,也许我不该说,但正因为你是赫鲁梅斯,所以我还是要说。”
奥尔蒂娅笑容可掬的说道。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
“我觉得赫鲁梅斯没必要对那种小人物那么认真哦。”
“你说的没错。”
我点了点头。
正如奥尔蒂娅所说的那样。
对于那样的小人物,我根本没必要认真起来。
但!唯独这一次
我绝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