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天,当乃亚来到梶野家的时候,先来的人已经在和Tack玩耍了。
「绘美梨老师早上好——,Tack也早上好」
「早上好乃亚酱,现在已经中午一点了哦」
「昨晚我熬了夜啊。因为我是在一个小时前才起床的,所以还是早上好mind」
看着「呜嘿嘿」地笑着的乃亚,绘美梨「真是的」地鼓起了脸颊。
「梶先生呢?」
「说是去和大学时期的朋友吃午饭」
「啊,好像昨天是说了这事来着」
两人坐到玻璃桌子前,各自打开了自己的教科书和习题册。Tack一脸稀奇地看着她们。
「那么乃亚酱,加油」
「好耶。酱乃亚,聪子模式启动!」
「聪子?」
「聪明的孩子,简称聪子」
切换到了看着就不太聪明的命名方式,乃亚干劲满满。
期末考试即将来临的乃亚,和为了小升初考试而发愤图强的绘美梨。两个人一集中在这个梶野家,就会开始共同学习。
在旁人看来,是非常棒的画面。
但是,要说是不是一直都在认真学习,那就简直是天方夜谭了。
「……乃亚酱,你干嘛看手机啊。这才过了十分钟不到呢」
「呀稍微等下。今天还没领登录奖励呢」
「等下再领也行吧」
「不是,在想到的时候不上线的话,就会忘掉这回事的」
「连上线都会忘掉的游戏就别玩了不是更好吗」
确实。乃亚虽然心知肚明,但手指还是停不下来。
放下手机,乃亚再次看向了教科书。一脸认真的表情开始解题。
然而,趁着绘美梨挪开视线的空隙,她又开始看手机。
「想吃鳗鱼的高兴三郎离婚了。他是谁啊」
「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看这种无关紧要的网络新闻啊」
「呀不看一下热搜的话,总感觉今天都还没开始呢」
「完全没有这回事」
乃亚再次放下了手机。
但是绘美梨停下了在学习的手。
「(真是的,在她拿手机之前就摁住她)」
绘美梨凝视着乃亚。那双眼睛仿佛是在看有没有小偷的保安一样。
但是,就在绘美梨眨眼的那一瞬间。
乃亚手上的自动铅笔就变成了手机。
「变戏法吗!」
「突然间就很想整理一下相册了mind。为什么呢,在这个时间」
没有养成学习习惯的人的典型坏习惯毫无保留地暴露了出来。亲眼见证了酱乃亚聪子模式的脆弱,绘美梨哑口无言。
但是,绘美梨不会在这里放弃。
「(……虽然我是不想使出这一招的)」
咔嚓。乃亚听到突然间响起的快门声音抬起了头。
「要拍照的话就早点说嘛,绘美梨老师~。我两秒钟就能摆好表情了」
「不用了,刚才那个就是最佳镜头」
「诶?」
那张照片里的是,乃亚把手肘撑在教科书上沉迷玩手机的样子。
「这个,我会发给了君的」
「诶,等,等下!」
「附上一句:乃亚酱完全没有在学习」
「呀——不要啊——!」
「还有:又在了君的床上做奇怪的事情了」
「这个是假的吧!我还没做呢!」
「还没……?」
只要按下按钮照片就会发送出去,绘美梨看着这种状态下的手机屏幕宣告道。
「你再玩手机的话,我就真发出去了」
「好过分!你之前明明还说要帮我和梶先生搞好关系的!」
「考试不及格的人,不适合当了君的女朋友」
「呜诶诶诶诶嗯!」
乃亚眼泪汪汪地发出了丢人的声音。但是不知不觉中,心中有一片黑暗延伸开来。
了君的女朋友。听到这个词,某个名字在脑海中掠过。
「……绘美梨老师,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
「之前啊,你们不是提起过一个叫京子的人吗。那啥……她是梶先生的前女友?」
绘美梨「啊……」地有些后悔般地叹了口气。
然后像是有点抱歉那样的点了点头。
「嗯。她是和了君在这同居的女朋友。大概一年前分手了来着」
「同居……在这……」
乃亚环顾房间。
与梶野的穿衣风格颜色不相符的家具。寝室里那张对独居男人而言有点太大的床。
是不是,和京子小姐一起用的呢。
「她是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嗯……」
「漂亮吗?」
「……嗯。感觉很帅气」
「你见过她几次啊?」
「前年,就见过一次。她教我学习了」
「学习……讲得很好懂了吗?」
「嗯。光是和她聊天,就能知道她应该是那种很聪明的人」
「……这样」
乃亚一下子把手机给扔到了沙发上,拿起了自动铅笔。
「得加把劲了mind」
「嗯,加油」
于是在这之后的一段时间,两人没有了对话。那种安静,都快让Tack睡着了。
客厅里只剩下了笔游走在笔记本上的声音。
「我回来了——」
四点多,梶野回家了。
在这之前都在与习题册搏斗的乃亚,在听到玄关那用钥匙开门的声音的瞬间,也还是和Tack一起冲了出去。
「梶先生,欢迎回家——♪」
「我回来了。我买了蛋糕哦」
「好耶——我刚好很想吃甜食民!」
看着兴奋起来的乃亚,梶野摆出了一幅坏心眼的表情。
「蛋糕只会给认真学习的孩子吃哦——」
「我学习了啊,真的有在努力」
「真的吗——?」
「真的哦,了君」
从客厅里走出来的绘美梨,天真烂漫地笑着。
「乃亚酱她,从中途开始就在努力哦」
「哦,如果是绘美梨这么说的话那应该是真的」
「绘美梨老师,干得漂亮!」
乃亚从梶野那接过蛋糕盒子,高兴地手舞足蹈着。
「我去泡茶——。梶先生你是要咖啡对吧。绘美梨老师呢?」
「奶茶拜托了」
乃亚「收到」地应了一声,一蹦一跳地走向厨房,。
「绘美梨你监督着乃亚酱也辛苦了呢」
「监督这个词,真过分呢」
「毕竟乃亚酱她,大概比起绘美梨你还要更难集中精力去学习罢」
明察秋毫。但即便如此,绘美梨也还是「怎么说呢」地搪塞过去了。
「我不在的时候,乃亚酱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没有。她还没去你的床」
「还没……?」
◇◆◇◆
绘美梨的补习班——梶野家这条路线,已经日常化了起来。
学习告一段落,绘美梨向乃亚问道。
「乃亚酱你,喜欢了君的哪些地方?」
面对突然间开始的恋爱话题,乃亚双手捧脸地开始故意扭扭捏捏起来。
「诶~这么突然~」
「告诉我嘛。我爸他很严厉,漫画也好电影也罢,和恋爱有关的东西什么都不给我看的。所以至少让我来听听真实的声音嘛」
都说到这份上了就很难拒绝了。乃亚烦恼地回答道。
「喜欢的地方呢。嗯——比如说……」
「嗯嗯」
「明明衣品很好,但唯独袜子却很土之类的」
「我说的是喜欢的地方吧?」
「还有就是土下座的样子意外地帅气之类的」
「为什么你会看过了君土下座的样子啊?」
乃亚啊哈哈地笑了。她有点不好意思,嘴里说出的全都是些莫名其妙的回答。
「真是的——就知道开玩笑——」
「毕竟我是笨蛋嘛,没办法好好地用言语表达出来」
在这之后,乃亚也是随随便便地东扯西扯着。
绘美梨也终于「生气——!」地鼓起了脸。
「那你就没想过去表白吗?」
面对这个直球的问题,乃衣也无奈地笑着。
「没法表白的啊。毕竟就连现在的这种关系也是在危险边缘的,从世人的角度上看的话」
「嗯——,嘛……」
乃亚的语调里开始带上了某种成熟的气氛。
「因为梶先生他很在意这个,如果我现在就表白的话,大概会被拒绝。这样的话别说是恋人了,就连现在的幸福都会失去罢。所以啊,现在要忍」
「……这样」
「但是正因为如此,为了哪天梶先生能选中我,我在疯狂地诱惑他哦。如果有什么坏女人缠上梶先生的话,我会全力地将其击溃」
虽然听着是开玩笑,但眼神却是认真的。
绘美梨一哆嗦,不由得抱住了自己的身子。
「好可怕——没想到乃亚酱你还挺会打小算盘的呢」
「呜呼呼呼呼呼」
于是绘美梨托着下巴,眼神飘忽地喃喃道。
「不过太好了——。要是早点认识乃亚酱的话,我说不定就要被鲨掉了」
「是呢,用酱乃亚液压机把你压扁……」
嗯?我是不是听错了?
「但是我知道的哦。了君他和我那个时候也喜欢操这种奇怪的心」
嗯嗯~~?这话是什么意思~~?
「……绘美梨老师,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嗯那啥,怎么说呢……毕竟我算是,了君的前女友那样的人嘛」
嗯嗯嗯~~~~~~?
震耳欲聋的爆炸性发言,让乃亚甚至以为自己在做白日梦。
绘美梨老师是梶先生的前女友?
在年龄的差距之前,这俩人可是侄女和叔父的关系啊。血浓于水啊。
不是,梶先生,这是要被逮捕的罢。下一秒就要进监狱了罢。
那么也就是说梶先生的恋人,从亲戚家的JS(预定)升级成了邻居家的JK。
令人吃惊的成长呢。伦理观念也在高速发展。
「(……慢着,这个难不成是……绘美梨老师自己犯傻了?啊,一定是这样的)」
乃亚找到了自我解释的方法,姑且安下心来。
于是开始吐槽。
「你在逗我吧」
「诶,逗你什么?」
啊,完了。好像是真的。
表情非常认真地反问了回来。害怕。还以为是她犯傻了,没想到居然是一脸认真的,害怕。
姑且保持着冷静问道。
「前女友啥的,是不是绘美梨老师你的,新卷鲑鱼,之类的?」
「那是什么?」
动摇突破了界限,乃亚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了。
绘美梨看到乃亚这幅样子,详细地说明。
「去年,了君在刚和京子分手那会就捡到了Tack,那个时候他就跟我说,来看看Tack吧」
「唔唔」
「那也就是说,因为他很寂寞所以想要见到我对吧?」
「嗯嗯……嗯嗯?」
绘美梨双手捧住在自己通红的脸颊,楚楚可怜地摇晃着身体。
「拿他没办法所以我偶尔会过来。我也喜欢狗所以觉得也挺好的。但是意志消沉的了君总感觉很可爱呢。刚开始一周都不知道会不会来一次,不知不觉中就成了一周来个三次了。也就是所谓的半同居?」
「嗯嗯嗯——?」
「但是,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亲戚嘛……了君大概也察觉到这样下去不行罢。今年的三月,他就拿我要小升初考试这件事编了个温柔的理由,和我保持距离了。了君他真是的,虽然温柔但却很不中用呢」
「嗯嗯嗯——??」
绘美梨呼地发出了一声莫名妖艳的叹息,啜饮着麦茶。
乃亚渐渐理解了。
梶野和绘美梨,不过是随处可见的普通的叔父和侄女的关系。
然而想象力过于丰富的绘美梨所看到的世界,不知为何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嘛不过,我说到底也就是个类似于前女友的人,你也别太在意了」
「……顺带一提你俩都干了些什么?」
「诶~要问吗?乃亚酱你是那种意外地会在意喜欢的人的过去的类型?」
绘美梨咧开嘴角,朗朗地说道。
「不好意思呢,我们一起去了水族馆。在这之后还去了咖啡店吃了薄煎饼……不过到了晚上就回家了!真的哦!」
「……这样。有没有牵手呢?」
「啊~要说有没有牵手的话那确实是牵了呢~毕竟商店街那人多嘛,了君突然间就牵住了我的手……他有时还挺大胆的呢?」
「确实——毕竟人潮很危险呢——」
乃亚微笑着眯起了眼睛。
然后在心里向着素未谋面的绘美梨的父亲,发了条信息 。
「这位父亲,还是让女儿好好地去看一下有关恋爱的东西比较好哦——」
您家的女儿,恋爱观出bug了哦——。
◇◆◇◆
一到七月就举行的期末考试。得益于乃亚平日里的努力和绘美梨的监视,居然完成了所有科目及格的壮举。
「这不算是壮举罢」
「你数学才三十一分啊。涉险过关啊乃亚酱」
「你诚实点夸我不好吗——!hey men、哼───!」
与冷静的梶野和绘美梨相反,乃亚把各个科目的试卷(平均分三十九)撒向空中闹腾着。Tack也跟着绕圈圈,一人一狗玩得不亦乐乎。
「这么说来绘美梨,瑛人君还好吗」
听到梶野突然间的发问,在绘美梨回答之前,乃亚抢先问道
「瑛人君是谁?」
「我三岁的弟弟」
「诶你有弟弟的啊,好羡慕民!」
作为独生女的乃亚用羡慕的眼神看了过来,绘美梨苦笑着回答。
「很辛苦的啊,三岁左右的小孩子。马上就会哭,什么都说不要」
看来是有在帮忙带小孩罢。绘美梨以有点疲惫的表情说着。
「不不不,就算是绘美梨老师你,三岁左右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罢——?」
「不是,绘美梨打小就是个好孩子。听话,诚实」
「绘美梨老师从三岁的时候就开始是绘美梨老师了吗……」
也许是对自己的话感到不好意思,绘美梨说了句「我去拿麦茶过来」走向厨房。梶野凝视着她的背影。
「绘美梨她……为啥又开始来我们家了呢」
刚开始绘美梨是为了监督乃亚的考试复习才来的。
但是现在即使考试结束了,包含休息日在内,在一周三次的上补习班的日子里,她几乎都会到梶野家来。主要是一边学习,一边鼓励在和作业艰苦作战的乃亚。
「那不是为了来照顾我和Tack吗?」
「嘛,虽然也有这个原因」
「啊嘞,你刚才发呆了啊。我的mind还等着你吐槽说不需要照顾我的罢。梶先生——?」
梶野沉思片刻,抬起头。
「乃亚酱,我想请你帮个忙……」
乃亚愣了一下,回答道。
「让我闻的话那倒是可以」
「……呜……」
梶野眼泪汪汪地脱下了夏季开衫,递给乃亚。
梶野下班之后到达补习班的时间,是六点半。
绘美梨正在公共空间那和朋友学习。
「绘美梨酱,最后这一题要怎么解啊?」
「这题啊,在这画条辅助线就很好懂了。图形题的话自己动手,多画几下试试看会比较好哦」
「原来如此——,不愧是绘美梨酱!」
然后,绘美梨看见了梶野。
和朋友们告别之后,绘美梨马上就换上了侄女(前女友)的表情。
「了君,我饿了」
「抱歉,你想吃什么?」
根据绘美梨的愿望,两人走进了回转寿司店。
坐到桌子前面,绘美梨马上开始操作着点餐界面。
「所以,为什么今天在外面吃呢。乃亚酱呢」
「她说她有事。所以就想着咱俩久违地来吃点好东西」
「哼——可以倒是可以,Tack的晚饭呢?」
「乃亚酱会去喂的所以没问题」
「不是说有事吗?」
「啊,不是……她好像是之后才有事」
大概是有平时常点的菜单,绘美梨毫不犹豫地点好了从白身鱼到亮皮鱼、贝类、龙虾、刺身的菜品(注:亮皮鱼是指鱼皮薄嫩泛着银色光泽的鱼类,最经典的亮皮鱼料理是“醋青鱼”)。像是为了要彰显两人的关系那样,她毫不客气地开始吃着。
「绘美梨,刚才有朋友找你帮忙呢。话说你现在还在当班长呢」
「班长每年都当的啊。小学这六年来一直。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了那样的角色」
「好厉害……」
面对让人不觉得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才女风范。梶野叹了口气。
但就是因为是这样的绘美梨,梶野才有一件事比较在意。
「这么努力的话,会很累罢」
「我都习惯了。毕竟都当了六年了」
「不仅仅是班长。现在你还要小升初考试,还要当姐姐对吧?」
「……嗯」
「还,还有当老师」
「那个只是乃亚酱自己说的而已」
绘美梨用漂亮得让人不觉得是小学生的拿筷子方法,夹起一块金枪鱼葱腩军舰送进嘴里。
用裙带菜味噌汤润了润口,绘美梨若无其事地说道。
「这也没办法不是。那是命中注定的」
「……可能吧」
「其实我也不讨厌呢,班长也好小升初也好。瑛人他也很可爱的」
让人更加不觉得是小学六年级的发言。
在这种高度的适应性里,若隐若现的是类似于放弃的感情。
「从小绘美梨你就很懂事呢。我好像从没见过你被骂……」
突然间,梶野回想起来。
只见过一次的,绘美梨被母亲训斥的画面。
大概在绘美梨三岁的时候。一起去当地的购物中心的时候。绘美梨在宠物店的面前嚎啕大哭。
哭喊着「我想养狗」。
无论是在这之前,还是在这之后,看到了绘美梨在耍小孩子脾气的,就只有在那个时候。
「……那啥,绘美梨」
「怎么了?」
「放暑假的时候,偶尔也行,多来我家玩玩吧。还有上补习班的日子也是」
绘美梨眉毛动了一下。
「可以倒是可以,为什么?」
「你来的话Tack会很开心的。而且和乃亚酱在一块的时候相比感觉也不一样」
「诶,真的吗?」
不管是在吃寿司还是吃布丁的时候表情都没有变过的绘美梨,此时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
那是少有的和年龄相符的,像是小学六年级女生的表情。
「我也想去吃回转寿司……」
从电话里传来了乃亚懊悔的声音。
「不好意思呢,让你陪着我瞎胡闹」
「没事。你都不惜来拜托我,也想要和绘美梨老师两人共处对吧?」
「嗯,我有点事情比较在意」
「然后呢,想说的话说出口了吗?」
梶野充满自信地表示肯定。
绘美梨的心情,和预想中的大致一样。
「在学校里是班长,在家就是姐姐。能让她从这样的身份上解脱出来的,在咱们家里和Tack玩耍的时间,对绘美梨而言,我觉得是相当重要的」
「啊——原来如此」
「我之前干了件不好的事。以她要小升初为由拒绝了她来照顾Tack」
「所以她才会在久违地过来的时候,一下子把A分的模拟考试成绩给怼到咱脸上了。就像是在说“我不会给你机会说三道四的,让我来和Tack玩吧”」
「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呢」
理解到了这一步,乃亚像是在回味自己所说的话那样,下定了一个决心。
「……我也要,加把劲了mind」
几天后,绘美梨一如既往地在补习班结束之后来到了梶野家。
但是看到了乃亚脸色的一瞬间,绘美梨愣住了
「你怎么了……感觉你很累?」
乃亚一脸完成了什么大工作的表情。用沙哑的声音说着。
「今天的作业……已经做完了哦」
「诶?」
打开给绘美梨看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地写着数学公式和英文。乃亚拼命地完成了自己并不习惯的独立学习。作为代价,她的脑袋冒着热气。
「所以,今天就来玩吧绘美梨老师」
「……乃亚酱,你是不是被了君说了什么?」
「没,没有啊?梶先生他什么都不知道的——?」
看着乃亚这拙劣的掩饰方式,绘美梨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用满面的笑容回答道。
「好了啦,来玩吧」
在这之后过了一个小时,梶野回家了。
从客厅里传来的是,正在玩游戏的小学六年级和高中一年级的,华丽而又尖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