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译版 翻译 前原K1、乳をひっくり返すぜ(piratess.ys168.com)
您可以使用穿越时间的魔法。
シナリオ変数によりタイトル名取得
第一シナリオじゃなきゃ次へ
シナリオ1
抵达新岛机场10月4日(土)08時00分
抵达六轩岛10月4日(土)10時30分
宾馆10月4日(土)12時00分
饭厅10月4日(土)13時30分
肖像画的碑文10月4日(土)13時30分
沙滩10月4日(土)15時00分
信和伞10月4日(土)18時00分
黄金传说10月4日(土)22時00分
暴风雨之夜10月4日(土)——————
钥匙选中的六人10月5日(日)06時00分
惨剧的开幕10月5日(日)08時45分
怪力乱神10月5日(日)13時00分
紧靠着的两人10月5日(日)19時00分
锅炉室10月5日(日)——————
笼城10月5日(日)20時00分
黄金的魔女10月5日(日)23時30分
瓶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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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1
LegendOfthegoldenwitch
欢迎来六轩岛。
黄金的魔女从心底欢迎着您的到来。
首先请您放松一下。
对什么都不用去费力思考。
静静地去接受发生的一切。
对于您的要求仅此而已。
难度标准——既然是最开始那就先以王道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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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rgatorio炼狱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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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オープニング(後で書くよ)
金蔵と源次、南條の会話。
“……你还是……那么嗜酒如命吗?”
上了年纪的医生一边取下听诊器,一边叹气道。
昏暗的书房里弥漫着夹杂尘埃的甜腻异臭,三位年纪很大的男人身处其中。
在这间以书房来说也未免太大了的房间的角落里,摆着一张显得很高级的床。床上躺着接受诊察的男性,旁边是诊察他的医生。一旁站着的是默默侍侯他们的仆人。
“酒是我的朋友。它是不逊于你的友人,而且我认识它比你还要早。”<金藏
老人一边穿好听诊时敞开了的上衣,一边毫无愧色地说着。
“……金藏先生……你的身体表面上看起来没事,可全都是药的效果啊。但是,你若继续喝这种烈酒的话,吃药就变得毫无意义了……我说的不会错的,别再喝酒了。”<南条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的好友……源次,再帮我来一杯。稍微淡些。南条你也别老阴着脸了。”<金藏
“……请问可以吗?”<源次
叫源次的老管家,看了看要求添酒的主人,又看了看还在劝阻的主治医生。无言的点了点头,忠实地遵从了主人的命令。
看着在酒柜旁倒酒的源次,主治医生南条又深深叹了一口气……
房间内弥漫着的这股味道。
这股像是能把心、甚至连灵魂都能溶解掉的、带毒的香甜味,正是金藏无法抑止对其追求的、绿得就像毒药的酒的味道。
“……南条,我和你也是多年的老友了。没有你我活不到今天,对此我向你致以最深的谢意。”<金藏
“我可什么都没做……我这医生所给予的建议,金蔵先生可是全都没放进耳朵里啊。”<南条
“哈~~哈~~哈~~哈~~下错棋时叫你等等,你不也不听吗?我们这是彼此彼此啊。”<金藏
“……老爷。”<源次
“抱歉……断了药我是死不了,但要是断了这玩意儿我可真的会死。”<金藏
斜眼看了看露出一副“我放弃了”的表情的南条,金藏从源次手上接过了玻璃酒杯。
……世上很少人能够把这种看上去充满剧毒的绿油油的液体联想成酒的吧。
“……南条,说实话吧,我的命还能撑多久?”<金藏
“嗯,要问还有多久的话,就先给我控制下饮酒吧。”<南条
南条再次叹了一口气。
之后,他一边看着在往酒杯里吹气的金藏一边说道。
“……不会很长。”<南条
“……不长到什么程度?”
“……就以这盘棋为例吧。金藏先生虽然是下得步步紧逼,但是要逼死我的王已经是不可能了。”
顺着南条的视线,有一副厚重的国际象棋棋盘,正摆在方桌上。
光看棋子就可以知道,棋局已经步入了终盘。
黑方的城堡和主教已经深入敌阵。
白方的国王被逼得连王车易位都用了,就算是外行看了也知道用不了多久就能分胜负。
每次南条来给金藏诊察时,他们都会在这盘棋上走几步。
这也就等于断言了,在决出胜负之前金藏就已长眠了。
……这与其是说作为医生,不如说是作为长年的友人而说的言词。
“……要是一般的病人的话,就是我劝他写遗言的时候了。”
“……遗言是什么,南条。是教那些秃鹫如何把我的尸体啃干净的指南书吗?”
“不、不对……所谓的遗言就是留下意志。而不只是写如何分配遗产。”
“呵……除了遗产分配还能写什么。”
“……未了的心愿,或者放不下心的事。想传承下去的东西……或者想传达的话……不管写什么都行。”
“……哼……什么想传承下去的东西、什么想传达的话?愚蠢至极。我右代宫金藏,想传承下去的东西、想传达的话一个都没有!!赤裸裸的生下来。赤裸裸的死!想留给那群蠢儿蠢女的东西连一件都没有!!就算今天是我活在世上的最后一天,就算是现在!我也会无所畏惧去接受死的命运,不就是死么!!我筑成了一切。财富!名誉!全部都是!!全部要随我而来、随我而去。没有任何东西要留下来!!什么都没有!!之后我就化为土化为山!连墓连棺材什么都不要!!这就是我和魔女之间的契约!我死的时候失去一切!正因为一开始就这么约定的,所以什么都不会留下。也不会让它留下!!”
非常激动的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后,金藏突然无力地垂下了肩膀。
……那表情,简直就像是附体的魔物突然被净化了一样虚弱。
“……但我还有个未了的心愿。虽然什么都不想留下,但还是有一个我死去后还留下来的……”
“……那就写这个吧。当然,要是能在活着的时候解决了最好。但若是有什么不测,后辈们也能继续帮你完成。自己即使有什么不测,未了的心愿也能完成。遗言就是为此而存在的。”
南条刚把手和善地拍到金藏的肩膀上,就被突然激动起来的金藏甩开了手。
“不行不行不行!!必须在我活着的时候完成,我一死灵魂马上会被契约的恶魔吃个干干净净!对我来说没有死后的世界,也没有死后的安宁!所以所有事情必须在我活着的时候完成!!所以我不需要遗言!!有时间写这种破玩意的话……有时间的话!!……我想再我想再看一次!再看一次贝阿朵莉切的微笑!!啊,贝阿朵莉切,为什么拒绝我到如此地步啊!!现在就把你给予的一切全还给你吧,让我失去一切吧!!所以,就让我最后再看一次你的微笑吧……贝阿朵莉切,求求你了,你应该听的到的,你就是这种女人啊!拜托了,现身吧,让我看到你吧!!你就在这吧?!听得到却不现身,现在正在这房间中的某个角落嘲笑着我吧?!再在我面前现身一次吧,然后为我微笑吧!!想骂就骂吧,要是想要的话我的命也可以双手奉上!!我不想就这么孤零零的死啊!!直到再看到你的微笑之前我绝对不会死!!啊~~、贝阿朵莉切、贝阿朵莉切!!我把命交给你、我把我的命交给你!!求求你了,贝阿朵莉切~~!!!”
※ムービー演出あるとしたらココ。
1986年10月4日08時00分
■調布空港※カメラは第三者メインで。立ち絵と名前を出すことでプレイヤーに覚えてもらうため。(メインってだけだから、第三者オンリーって意味じゃないよ~~)
第一天
October4,1986
1986年10月4日
“哈。时代这东西还进步得真快……真没想到才二十分钟就能到达目的地啊……”
我边挠着头边惊叹时代的进步。
以前是靠坐船。
起码要在摇摇晃晃的船上忍半天才能到新岛。
真的是进入了方便快捷的时代呢。
可是,我还从没坐过这么小的飞机。
大型喷气式客机倒是坐过,这种小型号可是第一次。
……果然也会摇晃得很厉害吧。
船是越小越摇得厉害,估计飞机也是一样吧。
……唉,饶了我吧。
“哈哈哈哈,没事的,战人君。比起船来可以说根本不怎么摇晃哦。”
“哇啊!是、是让治大哥啊!真是的,别突然冒出来啊,这一吓我的寿命起码短三年。话说回来,什么摇晃啊?嘿嘿嘿,飞机也会很摇晃啊、搞不好还会坠机什么的,我可连做梦都没想过哦~~?”
“抱歉抱歉。已经和小时候不一样了啊。从那时到现在都过了六年了。战人君也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啊。哈~~哈哈哈哈。”
“切,大哥你可是连抽烟喝酒都OK了。我对香烟是没什么兴趣,酒倒是很想尝尝,嘿嘿嘿!凭着大哥你身上的姑父的遗传基因,现在应该很能喝了吧?”
“我的话,倒不是因为爱喝而喝,大部份都是工作上的应酬。日本的商务往来很难离开酒呢。”
“嘿嘿!果~~然如此?!所以我平时都没忘了练习哦~~!”
“不、不行的啊,战人君还未成年呢!未成年喝酒对身体发育可能会造成坏影响……嗯、嗯?!”
“都已经长得这么高了,我的发育早就足够了~~!身高再缩短点的话反而更容易找衣服!”
我得意地挺起胸膛。
在迎来青春期之前,我的身高一直排在班里中间靠前。
然后在不知不觉间一下子长高,现在都超过一米八了。
也可能是多亏了我不懈的锻炼和邮购来的可疑的肌肉增强剂的功劳吧。
以高出十厘米的位置来俯视早早长高了的让治大哥、做梦都没能想到会有这一天啊。
……啊,亲戚们肯定会说,小战人长得好大了啊。
……被说这个是最羞了,算我求你们了千万别这么说啊。
说起来,我的名字是战人。怎么样,很强的名字吧。
真怀疑取这名字的双亲到底什么品位。
刚认识的人没有一个会把我名字念对的。
大多数人都会念SENTO君(日语汉字战人的标准念法)。
可惜呀,念错了。
我的名字是右代宫战人。
会念吗?姓氏是念作“USIROMIYA”。这还算可以吧。
问题是名字。
……战人念“BATTLER”巴托拉。
↑ここで、戦人の読み仮名が説明されたところで、システムの戦人が参照可能に。
右代宫战人(USIROMIYA·BATTLER)。
太强了。不仅取这名的亲人够强,受理的办公窗口也很强。
……不管哪个、都排在我那必杀名单的最前排。
对了,刚才那位是我的堂兄。
↑ここで、譲治の読み仮名が説明されたところで、システムの譲治が参照可能に。
名字叫右代宫让治(USIROMIYA·GEORGE)。
比我大五岁、今年应该是二十三吧。
右代宫家的堂兄妹中有男女各二,所以小时候总是和大哥一起玩。
算是怀旧吧,直到现在都叫他大哥。
“呀~~咱们战人君都长那么大了呐。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说的就是这呐。”
“果然是血缘的关系吧。留弗夫高中时的身高,可也没这么高哟?青春期来得晚的人,到最后反而长得比较高吧。”
“别这么说。男人的成长还是要看内在!”
“说得好呐!战人君挺明白呐!男人就是要靠内在决胜负!不能忘了随时锻炼自个儿。还要会虎视眈眈瞅准机会,‘碰’地一举成功呐!俺也么想到今天能够做到一国一城的城主……么错、那不值一文的被大火烧过的荒原正是俺的原点呐……!”
↑ここで秀吉のモード情報が閲覧可能に~~
这位看起来体格健壮有些发福的大叔,是让治大哥的父亲、秀吉(HIDEYOSHI)姑父。
是我爸爸的姐姐的丈夫。
也就是说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姑父。
性格非常坦率,对小孩子也很和善,而且零花钱也给的很多,属于小孩梦寐以求的那种最棒的姑父。
令人印象深刻的怪异关西风方言似乎是他个人自创的?本人倒是如假包换的关东人。
说过些“在商务世界里给人留下深刻印象是最重要的”什么的,使用和别人完全不同的语调用词,好像是他为了加深别人对他的印象,而故意装出来的。
……不过在真正的关西人面前他还是有点说不出口,因而又转用标准话。
……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他可是个很好玩的人。
“我说你呀,什么都好,就是一说起话来就马上开始自吹自擂。快点闭嘴吧。战人君、耳朵都快听起茧了。是吧?”
“没有这种事啦,嘿嘿嘿!不过,这也没什么啊。我觉得身为男人有英勇事迹可以拿出来说说可是很拉风的哦。像我这样啥都没有的,想说也说不了。”
“哦,真的吗?战人君那英俊的脸看着就像是已让不少女孩为你流过泪了哦,阿姨觉得你一定有不少‘英勇事迹’哦?”
“我我我我、开开、开什么玩笑!这种奇怪的‘英勇事迹’,我怎么可能有呢~~!反过来我还想请姑姑给我介绍个呢~~!”
“其实是有的吧,‘英勇事迹’……呵呵,待会也告诉姑姑。这类风流韵事想在让治身上找也找不到呀。呵呵呵呵……”
↑ここで絵羽の情報が閲覧可能に。
这位阿姨,是让治大哥的母亲、绘羽(EVA)姑姑。
是我爸爸的姐姐。
和秀吉姑父一样,也是很诙谐的人,从小开始就老爱逗我玩。
因为这个缘故,小时候曾经变得有点不想接近她。
……不对,即使现在我还正在确认是不是仍然想躲开她。
不过,让治大哥一家人,都很有趣,彼此间也相亲相爱。
……和我的家庭真是大不相同啊。
“战人君。有看到留弗夫吗?”
“哎?刚刚看到他去厕所了?还没出来吗?难道就这么突然地上了西天?南无阿弥陀佛。”
“用这种口气说自己的爸爸可不好哦。不过,那个人上个厕所上很久也不是从今天才开始的。”
“嗯~~那混蛋以前就这样。真想叫他别再带杂志进厕所了。都不知道带了‘某种’杂志进厕所干~~啥!嘿嘿嘿!”
“这份心可是白担了哦?有我在一起的话,那种事难道还会让他自己解决么。”
“嘿嘿嘿!是哪种事啊,等下慢慢和我说~~!怪不得老爸连那个被握住也蹦不出半个不字了。”
“要是不好好握住、会变成怎样你也很清楚吧?”
“没错没错。能握住混蛋老爸那匹野马缰绳的也只有雾江姐了。就算是我这亲生儿子,也十分乐意拱手相让哦。”
“嗯、包在我身上。这个我最拿手了哦?”
这位、是我爸的夫人。
↑ここで霧江の情報が閲覧可能に
名字叫右代宫雾江(KYRIE)。
听了我们的对话就已经知道了吧,她不是我的亲生母亲。
也就是所谓的后母。
我的母亲六年前去世了。
之后和我爸再婚的就是这位雾江姐。
毕竟我都这个岁数了。
事到如今是不会叫再婚对象“妈妈”了。
她那边、也不想把长得这么大个又没血缘关系的我称为儿子吧。
彼此都不是小孩了。
吵架也是自找没趣。
因此,也无须来玩过家家酒的游戏吧。
不是像对家人,而是像对邻家姐姐那样,以朋友般友好的态度来对待她。
与其硬是勉强自己搞得大家都心情不好,还不如直接当外人来对待要来的轻松。
幸亏雾江姐在这方面也是个爽快人,因而我们现在还相处得不错。
就在我们谈老爸坏话谈得甚是投机的时候、他本人正边用手帕擦着手边走回来。
“嗯~~?战人。”
“怎么了嘛老爸。
……痛痛痛!别拉我耳朵、别拉啦!”
“又在、和妈妈一起说我坏话了吧。为什么你心里就浮不起一点对父亲尊敬的念头~~?”
“痛痛痛痛!痛死了混蛋老爸!就算把我耳朵拉长了我也没法飞上蓝天,好痛~~!!”
“活活。上、上、下、下、左、右、左、右。说……父亲大人我说了没礼貌的话,对不起!”
“开什么玩笑,要玩这种就去那种会员制的店去玩。痛痛痛、放~~手~~啊~~!!”
……这位就是我的混蛋老爸。
想来我的身材也已经很高了,我爸的身高居然和我差不多。
怪不得绘羽姑姑看到我的身高,就点着头说我得了我爸的遗传。
还有,我从他那里继承来的不止是身高。还有那个怪名字。
↑ここで留弗夫の情報が閲覧可能に。
我爸的名字叫右代宫留弗夫。
……会念吗?
是留弗夫哦留弗夫。
念作“RUDOLF”鲁道夫。
哈哈,想必他也一定很恨取这种名字的爷爷吧。
可虽说如此你也不该让我也继承这取怪名的传统啊。
正当混蛋老爸开心的把我的耳朵拉来拉去玩的时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绘羽姑姑一把扯住了我爸的耳朵。
“喂喂留弗夫~~!怎么可以虐待自己儿子呀!”
“痛痛痛、好痛哦大姐……”
这副情景,虽然都是大人,但依旧是大姐姐在教训爱调皮的弟弟的样子。
“绘羽姐姐,就先这么放过他吧。放心、等下我会好好拉他另一只耳朵的。”<雾江
“对不起哦。差点把雾江的份给忘了。
留弗夫!过会要乖乖接受雾江的处罚哦?!”
“真是的,大姐你这才叫虐待弟弟。秀吉姐夫,我发自内心地感谢你把我这野蛮的姐姐捡回家。要不是姐夫心胸广阔,她到现在还是个挑剩下的。作为弟弟还真不好意思。”
“……嗯~~?!你说谁是挑剩下的?”
绘羽姑姑以轻盈的步法退后了两三步,接着使出一记漂亮的上段后回旋踢、脚尖扫到我爸鼻尖前一厘米处停了下来。
最开始她是以美容为由学的太极拳、以此为契机喜欢上了中国拳法、之后连空手道跆拳道卡波埃拉也都学了个遍……最近学的是什么来着?
……总而言之,要是绘羽姑姑说出“女人的武器是下半身”的话的时候,这话的意思那就跟字面一样。
“留~~弗~~夫~~?要是直接打中侧头部的话,一招就能让你昏倒哦。前些日子,某人跟我切磋时不小心被误伤,可是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了呢。”
“……唉,惭愧惭愧。有这么一个双腿多动的姐姐,真是对不住你了。”<留弗夫
老爸以一幅完全不为所动的神情,耸了耸肩,对着秀吉叔父露出苦笑。
“哇~~哈~~哈~~哈,俺么有兄弟姐妹。所以呐,一看见你们这么欢乐,我心里可是热呼呼的。有兄弟姐妹真的很好呐。”
“呵呵,有没想过为让治君生个弟弟啊?让治君已经长成很棒的大人了,早就不用管了吧,再生个也没关系哦。”<雾江
“喂~~喂,雾江,你也要为生下来的小孩想想啊。被这么个性格恶劣的姐姐生下来,让治君还能成长的这么优秀,真可以说是奇迹啊。让治真的很了不起啊。要是能给我们家的笨孩子,分点他的指甲垢就好了。”(译注:日本有吃聪明人的指甲垢就能分到他的智慧的古老谚语)
“没这回事哦。正因为绘羽姐姐教育得好,让治君才会长得那么诚实优秀的。没错吧,姐姐。”<雾江
“哎呀呀,哪有啊,呵呵呵呵,怎么说呢……!我们家的让治还远远不够成熟啦。对了对了,贵宅的小缘寿最近身体还好吗?听说她呕吐了?”
“是呐是呐!本想着今天能见到好久不见的小缘寿,俺还很期待呐。还好吧!”
“总是在换季的时候感冒得病。身体实在是虚弱……现在已经送到了我老家那儿帮着照看着,本来是很想带着一起来的……”<雾江
“这么做比较明智哦?不惹上本家的毒气,病还能好快些。给小孩治病比大人的应酬要重要的多哦。”<绘羽
“俺有治肠胃性感冒的特效药哦,疗效还很不错呐!回去后马上给你送去,记得要吃呐!”
“那真是太谢谢了,秀吉姐夫。一直都受你们关照真是不好意思……”<雾江
……话题聊到这地步,已经完全没我们小孩子插话机会了。
不过老爸拉耳朵之仇已被绘羽姑姑报了,也就这么算了吧。
“天气还没调查完呢。”
让治大哥指着飞行时刻表。
我们预定要乘坐的那趟航班的出发预定时间旁边,依旧还挂着“天气调查中”的牌子。
听大哥说,小型飞机受风等天气的影响很大,天气的好坏决定性的影响着航班的出发和到达时间。
……喂喂,真的会不摇吗……?
在地面上的话,不过就感觉到是个多云有点风的日子。
……不过,飞机在天上飞的时候也许就不一样了吧。
“天气有点不对头呢。”
绘羽姑姑看着候机大厅中的电视。
电视上正播着天气预报,看来有一股台风正在慢慢接近关东地区。
“又是台风啊……亲族会议定在每年十月的话,这也是宿命了。再选个稍微好点的时候开就好了啊。”<留弗夫
“同感哦。我也一直在想换成盂兰盆会那段时间开就好了。那么留弗夫,你就在这次会议上向父亲和大哥提议吧。”
“……开玩笑。大姐你去说啊。我说的话,大哥才不会听呢。”
“不要。就算十月开我也无所谓啊。我仅仅是因为听你留弗夫说讨厌台风,才建议你去提议而已吧?”
“我也只是说了又来台风啊老是这样而已吧。盂兰盆会那段时间开比较好,这可是大姐说的啊?”
“哎~~我记得去年留弗夫这么说过哟?你那时说什么要是换成盂兰盆会那段时间我的工作日程就好安排多了!”
“这话我没说过吧。”
“说过哟。这种事情我才不会忘记!”
“没说过就是没说过,一直都是大姐自己说的!”
“知道吗?‘寸止’可是项高等技术哟?”(译注:寸止,空手道用语,指在攻击部位前面停止)
“切,都半老徐娘的人了,别给我老是不知廉耻地双腿大开!”
老爸和绘羽姑姑的争论,看起来简直就像两个小孩在吵架……
“虽然平时都是摆出父亲母亲的样子,但像这样在亲族会议上,碰到儿时一起生活的兄弟姐妹的话,就会一下子回到孩提时代的自己吧。”
“嘿嘿、在这冷静分析的让治大哥比起他们来可更像大人呢……我将来可不想变成混蛋老爸那样的大人。要变的话,就变成像大哥那样知性的大人。”
“我吗?我还不成器呢。社会经验完全不够,社交性和胆量等等也都不够……倒是战人君,我觉得你身上已经具备了其中几点了。所以,你成人之后一定会马上超过我的。”
让治大哥像是在遮羞似地,一边挠着头一边笑。
当然,这只是在谦虚。
大哥他在上大学的时候就作为见习生进入了秀吉叔父的公司,兼顾着学业以及商务帝王学的学习。
然后,在大学毕业后立刻作为叔父的亲信正式进入公司,之后更是一边拼命学习,一边体验着各种各样的社会经验。
他还抱着总有一天要独立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城堡的宏大梦想。
以此为目标不断努力的大哥,简直就是男人的榜样。值得大家真心尊敬。
我跟他比起来,真是天差地别。
整个高中生活得过且过,整天悠闲自得、自甘堕落。
也没什么将来的梦想!
只是想着轻松地潇洒地大赚一笔,哎,这种好事世上怎么可能有。
大哥和我同龄的时候就已经竖立起远大的目标并在为之努力了,我真是一点都比不上他啊。
我的混蛋老爸呢,竟然说什么你要不要也来我公司学习啊,不过是要先从扫厕所学起呢。
可恶,我绝对不会去受那个混蛋老爸照顾的。
我的人生我自己来开创!
……我就只有声势能摆上台面。
要不我也去参加现在正流行的寻找自我之旅?
……但是这点钱,我都要不到啊。
此时、秀吉姑父突然大声喊了起来。
姑父基本上是个好人,就只有完全不会控制自己音量这么个缺点。
留意一下四周,发现他正在迎接迟来的楼座姑姑一行。
“噢噢噢噢噢噢!!这不是楼座吗!小真里亚,好久不见呐!!”
“好久不,呜——!”
“真里亚!是说好久不见才对吧?来、说说看?”
“呜——好久不、见……”
“乖!不是说得挺好呐!伯伯奖你颗糖!……嗯嗯、怪了?放哪去了……”
“楼座妹妹,好久不见。小真里亚也好久不见。”<雾江
“好久不见,雾江姐姐,秀吉姐夫……啊……啊呀,是战人君?!长大了呢!”
“别这么说嘛~~哈哈哈。今天碰到的人都要这么说一次,我快羞死了!”
“噢,楼座。来得真晚啊。飞机要是准点出发的话你可未必来得及哦?”
“对不起。火车转乘时出了点问题。什么嘛,又是天气调查中吗?”
“别烦心了别烦心了。比起以前在船上摇摇晃晃六小时,现在坐飞机只用三十分钟已经舒服很多了。就算现在多等一小时,也比以前快得多啊。”<绘羽
“小真里亚也长大了呐!!现在,身高多少呐!”
“呜——!身高多少呐!”
真里亚把秀吉叔父的问题像鹦鹉学舌似的,朝妈妈重复了一遍。
好像自己也不记得自己有多高。
正因为处在长身体的时候,身高及其他方面每月都在变化着吧。
可能再过几年,她就会变得很有女人味呢。
“这个嘛,上次量身高量出来是多少来着。别看这样真里亚也是在慢慢长高的哦。对吧?”
“呜——!”
“我觉得与去年比起来已经长大了很多哦。对了、今年是九岁了吧?”<雾江
“九岁。呜——”
“是呀,都九岁了啊。小真里亚来哥哥抱!哟咻……嗯嗯,再玩高高的高高的是有点吃力了呢……”<让治
“呜哇,让治大哥,这对淑女太失礼了吧。来,让我来,高高的高高的~~”
“……呜——”
当我代大哥去抱她的时候,真里亚抗拒地把身体缩了回去,上下打量着我的脸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啊,想起来了。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是六年前,那时候真里亚才三岁。
没可能认得我的脸啊。
“小真里亚,还记得吗?是战人君哟。以前一起玩过的哦,忘记了吗?”<雾江
“……呜——”
“不可能记得吧。最后一次看到战人时才三岁。三岁时的记忆早就没了。”<留弗夫
除我以外,她与所有人每年都见面,所以都认识吧,这样说来我也有六年没回右代宫家了。
所以,九岁的她不记得我也很正常。
就算是我,也只朦胧地记得三岁时的她是个爱哭鬼。
“真里亚。他是战人哥哥哟。是留弗夫哥哥的儿子……知道了吗?”<楼座
“……哥哥的儿子。哥哥的儿子……??……呜——————!!”
这个“呜——”声,大概就是因为无法理解难懂的说明而出现的报错提示音。
这说明也确实有点难懂。
“小真里亚。他是战人君。和我一样是你的堂兄哟。”<让治
“……和让治哥哥一样?…………战人?堂兄?……呜——”
“对。做的很好哦。”<让治
这方面,大哥可真行,不愧是大人呐。
明明还未婚,哄小孩的技术却实在太完美了。想必将来会成为一个为儿女操心的父亲吧。
“……战人哥哥?”
像是在问这么叫可不可以似的,真里亚盯着我看。
“哟,我就是战人。请多关照,真里亚!”
“呜——!战人!”
“真里亚!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要好好地叫战人哥哥!”
“没关系的楼座姑姑。这种小事我不会计较的。呐,真里亚!我们已经是可以直呼姓名的交情了,是吧?!”
“战人战人巴托拉!呜——呜——!”
“哦哦、真里亚真里亚马里亚!呜——呜——!!”
像是在填补六年间的空白一样,一段时间内,我们俩转来转去互相嬉戏着。
对她来说、我还不过只是个初次见面的大个子哥哥吧。没关系,以后慢慢交流好了。
不过令人惊讶的是,现在的她和六年前记忆中的她完全没变嘛。
果然人类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啊。看着和印象中一样还是那个纯洁无垢的她,我稍微有点高兴。
↑ここで真里亞の情報閲覧が可能に~~
她的名字是右代宫真里亚。
……真里亚会念吧?念“MARIA”玛丽亚。
亚字颇像十字架,挺有魔幻色彩的。(译注:指的是日文汉字中的“亞”)
感情不怎么会流露到表情上、所以很难猜到她在想着什么,不过这只是表情的问题。
骨子里和普通的善良少女没两样。
↑ここで楼座の情報閲覧が可能に~~
然后,这位是真里亚的母亲、楼座姑姑。是我爸的妹妹。
楼座念“ROZA”罗萨……这名字完全是外国人嘛。
和我爸的怪名留弗夫形成双璧……不过和老爸不同,不会为这碎碎念的姑姑也挺伟大的。
……想起来,老爸和他几个兄弟姐妹的名字全像外国人。
是爷爷特殊的爱好吗。
拜他所赐,连我这孙子都被连累了。
我们都是外国名字,爷爷的名字却和普通日本人没两样,你说这可气不可气?
可是,楼座姑姑比起其他几位亲戚要亲切得多。
我的混蛋老爸啊绘羽姑姑啊,他俩都有爱戏弄人的怪脾气,然而流着同样血液的楼座姑姑性格上却完全不是这样。
是我爸他们那辈里最正常的人。
和秀吉叔父一样,一直都是站在小孩这边的和善的姑姑。
……可惜的是,在教育上管的很严,不像秀吉叔父那样肯慷慨的老给零花钱。
好了。要坐飞机的亲戚们也全部到齐了。
简直就像一直等着这个时机一样,大厅里响起了广播。
“让各位久等了。飞往新岛的二零一次航班由现在开始登机。搭乘本次航班的乘客,请在飞机时刻表前的白线处排成两列。”
“楼座,你还没办登机手续的对吧,快点快点。”<留弗夫
“糟了……!真里亚,快过来!”
“呜——!”
进跑道先要接受金属检查。
虽然没有像国际飞行那么的严格检查,小型飞机也是飞机。
机场员工拿着金属探测器来给我们做金属检查。
排着队的大家都接受完金属检查后,机场员工领着我们进入了跑道。
看了下整个队列,不是吧,只有我们右代宫家的人啊。
这不简直就像是我们家包租的专机么?
在飞机登机口前,队列停了下来。
在最前面的机场员工回过头来,边看着名单边说道:
“那么现在就开始登机点名,被叫到名字的先生女士、请按从最前排右边的坐席开始,右、左,下一排右、左的顺序来坐上座位。那么现在正式开始点名。右代宫秀吉先生!”
“从俺开始呐!来了!……对了绘羽,有么糖球呐?从刚才就在找呐,就是找不着。”
“右代宫绘羽女士。”
“在我手提包里。上飞机了再给你。”
以前听说过含着糖球可以预防飞机起飞和着陆时因气压变化而造成的耳鸣。
大概是为了这个原因而要糖吧。
“……我的位子要是靠窗就好了!”
“哈哈哈,别担心。因为全都是靠窗的。”<让治
照让治大哥说的那样的话,座位就只有左右两排。
不愧是小飞机……真的不会摇吧……?
“右代宫让治先生。”
“在。别担心战人君。不会怎么摇晃的。”
“右代宫战人先生。”
“啊,大哥,不会怎么摇晃那到底是有多摇?!从船上掉下去那还能游泳,飞机要是坠毁了那就这么完蛋了啊?!当然坐椅上有降落伞吧?哎,没有?!”
“右代宫留弗夫先生。”
“战人,别在那感动了快点进去。”
“好痛老爸!别推啊!没降落伞啊!”
“右代宫雾江女士。”
“好了好了,父子俩别闹了。进去进去。”
“好痛哦雾江!别推别推!都怪这没脑子的挡着不肯进去!”
“右代宫真里亚女士。”
“呜——!进去啦进去啦!”
“右代宫楼座女士。”
“好啦,真里亚!安静一点。”
——————————
“我是机长川畑。衷心感谢各位能在今天乘坐新东京航空二零一次航班。预定于大约二十分钟后抵达新岛机场。收到报告说现在高空气流不稳。或许会有少许摇晃,请各位乘客在升空后千万不要解开安全带。”
“啊,大哥,连安全带都不能解开的摇晃什么意思啊?!大型喷气式客机,可是升空了就能解开安全带?!连这都不能解开的摇晃到底有多摇?!可恶,被你骗了啊,说什么不会怎么摇晃啊!降落伞在哪?!果然我还是坐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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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内シーン。スクリプトによるムービー的演出。
※ムービーとの調整によるが、スタッフ等の表示を。第1話名の表記など。
※シーン的には、機内~~飛行中~~新島空港
■新島港
“……果然还是坐船……船……”
“要掉下去了!要掉下去了!呜——呜——呜——呜——!!”
“真里亚,不准再胡闹!
……不过还真意外呢。我还以为战人君啥都不怕的。”
“这小子,从前就很怕坐交通工具。一上来就肯定会问不会坠机吧不会沉下去吧。你啊你,你就不觉得可耻吗。”<留弗夫
“……少管我。那也是因为这摇晃得太激烈了……其实我只是因为第一次坐小飞机,稍微有点不习惯而已……”
“吵得那么大声还只是稍微有点啊?哦呵呵呵呵,看来和战人君一起去出国旅游的话一定会很热闹。怎么样要不要和姑姑一起去埃及?要坐十四小时飞机哦?”<绘羽
“啊哈哈哈!这主意好。战人君,顺便让绘羽姐姐教你几招。不过这还真好笑!啊~~哈哈哈哈!”<雾江
“哇~~哈哈哈、人呐谁都有点拿手与不拿手的事情嘛。这样笑他不太好了呐。哇~~哈哈哈哈……!”
“爸、爸你也别笑了。好啦,真里亚也不许笑哦。”<让治
“不准笑了?呜——!”
可恶可恶!怕坐飞机有这么不对吗。
大家都把我当成傻大个,我算是全明白了……切!
我们从机场分别乘坐出租车,来到了港口。
要从这坐船去六轩岛。
因为离岛很近,所以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船就算慢慢开,也只用三十分钟吧。
当我们朝停着船的码头走去的时候,看到船边正有人挥着手。
“让治哥!好久不见嘞!!”
“呀,朱志香,有一年没见了呢!又长高了吧?”
“呀哈哈,饶了我吧,每年都被这么说羞死嘞!”
“……喂、喂喂大哥,骗人的吧。这家伙是朱志香!?”
“让治哥……这大块头是……战人?!”
我们互相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一番。
……在我的记忆中可没有长成这样的姐姐,然而这种独特的说话方式倒记得清清楚楚。
“哟~~朱志香!原来是你啊!骗人的吧,干嘛穿得像女人一样!还有这是啥,胸部啊?!你也会长出胸部来啊!嘿嘿嘿、让我捏捏让我捏~~捏!”
“少跟我胡闹,我也是闭月羞花的十八岁嘞!头发也是会越长越长的嘛!哪有让你小子摸的胸部!战人你才是怎么回事,居然长这么大个,肯定是外强中干!!你到底有腕力没有啊?!”
“少胡说,就让你看看我历经风霜长年锻炼的结果!!”
“烦死嘞!!放马过来——!”
↑ここで朱志香の情報閲覧が可能に~~
这个得意的家伙叫右代宫朱志香。
……和我一样在灾星下出生的、被取了怪名字的盟友。
朱志香、念“JESSICA”杰西卡。
她是我老爸的哥哥的女儿。
这位伯父是右代宫家的长子,这样说的话,朱志香也就是右代宫家的正统继承者了。
正因为朱志香和我年龄相近,再加上异性间就有一点天生不和的关系吧,我们之间从小就是每次碰到一起就一会吵架一会又很要好的交情。
朱志香成长得比较早,体格呀腕力呀这类我一直都输给她。
所以,若像这样提出来比力气的时候,朱志香一般都是稳操胜卷的。
因此,就算知道现在自己的体格身材比她大得多,我还是有种腕力比不过朱志香的错觉。
“……呜哦……哦!干嘛呀、干嘛、这么认真!痛痛好痛……”
“喂喂喂,我可完全没用力啊?朱志香,是你自己变弱了吧。”
“烦、烦死嘞。我也是女人啊。没可能腕力永远赢得过男人吧!”
“嗯~~说的也是!我长到手上的肉你全长到胸上了哦~~换成我的手和你的胸部来比的话不就是可以来场精彩的比试吗~~?!”
“都说了这不是让你小子摸的胸部!!比起这个说说你自己吧,那可爱的大象是不是也和身高一样长大了呢~~?!”
“笨蛋住手不要呀,花痴要嫁不出去啦~~别摸我大腿内侧~~!!”
“别、别乱说让别人听了会误解的话!!!”
竟然对胡闹都这么认真解释起来。朱志香居然成长得这么有女人味了,说实话真是吓到我了。
……这也难怪,想起六年前孩子王的模样,谁都会大吃一惊。
不过,换成朱志香那边也是一样想法吧。
在比试之前,她还觉得腕力不会输过我吧。
现在却输得那么干脆,她大概也在为我六年飞速的成长而吃惊吧。
……六年啊。我再次体会到这段不短岁月所带来的物是人非。
“算了算了,完全被打败嘞。看来,我已经做不了你的对手了。”
“没这回事吧。战人君也一定有弱点的。对吧,小真里亚。”
“呜——!要掉下去了要掉下去了!!”
“喂、别别乱说啊,真里亚~~这个记住要保密哦!”
“要掉下去?在说啥呢。”
“嘿嘿!可惜啊、这个弱点不会在朱志香面前出现了哦?毕竟、恶梦般的空中路线早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是悠闲的船上旅行了啊。我都没想到我会如此的爱上那条破渔船的。嘿嘿嘿嘿!”
“啊???让治哥、这家伙、是不是脑子出什么问题了?”
“马上就会知道的。马上。”
对于大哥微笑中隐含着的深意,这时候的我一点都没察觉到……
“那个……呀!战人少爷也长大了呢!”
这次又是谁啊?是个穿着烹饪服的老婆婆。
……哦、哦哦,这种怀念的感觉是,想起来了!
“战人君,还记得吗?她是帮忙做家务的熊泽婆婆。”<让治
“熊泽婆婆我怎么会忘记!和六年前相比一点都没变嘛~~反而看起来年轻了不少呢~~?”
“呵呵呵!最近皮肤啊是越来越光滑细腻了~~!连胸部都渐渐变大了哟?……要不要摸摸?”
“别、别开玩笑啦!我可只想摸光滑水嫩的大姐姐的胸部!”
“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光滑水嫩的哟~~?来来,不用客气尽情摸吧!”
“饶、饶了我吧!是年轻姐姐是年轻姐姐!不是熊泽婆婆!”
刚对朱志香用过的恶作剧伎俩被完全反击过来了。说起来,她从前就经常这样戏弄我!
“好了好了,别玩了熊泽婆婆。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不能闹得太欢的。”<留弗夫
“和年轻人玩闹正是最好的返老还童良药哟。呵呵呵!”
“熊泽婆婆会来接我们真是太稀奇了。是吹了什么风啊?有事托你办时你每次都说腰好疼的哦。呵呵。”<绘羽
“呵呵呵,绘羽夫人还是这么严厉呢。因为突然有东西要买,所以顺便来迎接大家。不过来迎接大家的是我这种老太婆实在很刹风景吧。呵呵呵……!”
熊泽婆婆不愧老奸巨滑,把绘羽姑姑几句挖苦话,轻描淡写的给化解了。
不过说起来,熊泽婆婆作为佣人来说也可能真的太老了。
虽然看起来很精神,但老是头痛啊腰痛啊什么的身体已经不行了。说句老实话,光是还在工作这一点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今年几岁来着?
搞不好都应该过八十了吧。
都这么大年岁了还装得这么精神真是对不住了。
“精神看起来比以前更好了嘛。对了,这个。上次说过的茶。看,我买来了。待会儿试着喝下吧。”<楼座
楼座姑姑从行李中拿出装着礼物的袋子。
看来似乎是去年见面时的约定,她没有忘记这一个约定而好好买来了……这点确实是楼座姑姑的作风啊。
她是个既不会忘记约定,也不会违反约定的人。
熊泽婆婆好像是刚刚才想起一年前的约定,似乎因为作为佣人的自己竟然也能收到礼物而显得非常感激。
↑ここで熊沢の情報閲覧が可能に~~
她是熊泽秋。
她是在右代宫本家已经工作了很多年的老一辈佣人。
毕竟因为高龄,力气活是干不好了,不过其他的厨房工作诸如扫除、洗涤什么的都做得不错,可以称得上是超级佣人。
美中不足的是,听说她很爱偷懒。
遇上力气活呀麻烦的活呀,就会以老毛病呀这呀那呀的等等借口来推脱。
……不过以熊泽婆婆来说,与其说这是偷懒,更该说这是处世圆滑,为人精明也说不定。
然而这对发工资的那方来说,却是无法忍受的吧。
不过,虽说她老这么滑不溜秋地胡乱对付过去,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招人厌。
一定是那总把笑容挂在脸上的那份爽朗的缘故吧。
“哟,精神还是那么好呀,这比什么都好呐!后背的病好些了吗?”
“虽然在吃药,但是一直没有好转。就这点毛病,连医生也束手无策。不治之症就是这样了吧,呵呵呵!”
“不过说起来,朱志香也越长越漂亮了啊。长得像夏妃姐姐,真是太好了。”<留弗夫
“是、是这样吗?我倒是一点都不打算长得像父母……老实地说,我根本不想像父母。也不尊敬他们。”
“喂,这种话可不能说哦。呵呵,不过说起来,我们家的人,说不想像父母的还真多啊。”<楼座
“啊,说的就是我——!”<战人
“少说蠢话,你啊、最像我了。鼻子都像得让我生气。”
“说什么呢。你和你父亲不也惊人地相象?”<雾江
“喂喂,可不能乱说啊……我哪里像我爸?”<留弗夫
“傲慢又自以为自己了不起,这点简直一模一样。特别是你和哥哥,流着更浓的爸的血。是吧楼座?”<绘羽
“哎、没错。蔵臼哥和留弗夫哥、你俩和爸像得简直难以置信。”<楼座
“喂喂,不是吧,为什么就我一个受你们女人的集中炮火轰炸啊。秀吉姐夫,帮帮忙啊。”
“不不,留弗夫君总是那么受女性欢迎呐。俺很羡慕呐!哇哈哈哈哈!”
“呵呵呵!仍旧是那么受欢迎真让人羡慕。那么各位,请上船吧。来来,真里亚小姐,一起上船吧。”
“一起上船。呜——!大家一起上船。呜——!”
“来了,这次我可不会怕了。波浪的摇晃早就习惯了。以那条破渔船来说,比起摇晃我更怕它引擎会不会坏。坏了就只能飘在海上了。”
“对了,战人君,我忘了说。那条渔船因为太过破旧已经在数年前退休了。今天我们坐其他船进岛。”
“啊,没错。战人是第一次坐新船吧!很爽快的嘞?超超超快的哦!怎么说呢,它那速度简直超乎寻常嘞!”
“呵……也就是说能大大缩短在船上的时间咯。这可实在太好了!姑且不论怎样好过飞机,仅仅将‘冒沉没危险的时间’大大地缩短这一点来说,实在是好到极点了~~”
“呜——战人,又要掉下去了要掉下去了?”
“那是在飞机的时候。现在不会了!”
“毕竟那是船长引以为傲的高速改造艇嘞?他好像捣鼓了不少地方,老自夸说装了四台高性能推进器啊,最高速度超过四十海里啊什么的。老是听他王婆卖瓜,连我都记住嘞。”<朱志香
“我也是每年都听他说,也都记住了。船长多年前和外国渔船比速度输了以后,像是被什么附体似的一直致力于改造船只速度。那个时候的对手虽然是渔船,可速度都超过了三十海里。”<让治
“这股想雪辱的念头,最终造就了这艘超高速改造艇嘞。战人也一定会喜欢的哦。”
不是吧,超高速改造艇?
……最开始是觉得比那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沉的船总要强些而感到高兴,可现在……我有某种不好的预感……难道说……
“喂战人,你自己游泳到岛上去不是更好么?”<留弗夫
“战人君,不要把身子探出栏杆外啊。会掉下去的。”<让治
“呜——呜——!!要掉下去喽要掉下去喽!!”
“可恶~~怪不得刚才你们就一直在那笑!”
因船长个人兴趣而改造的超高速艇啊,原来如此,那艘六年前的破渔船根本没法跟它比。
“呜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摇晃了摇晃了摇晃了!!要掉下去了要掉下去了要掉下去了!!”
“呜——呜——呜——!!要掉下去喽要掉下去喽要掉下去喽!”
“掉下去的话不就掉进海里么,要淹死的!降落伞,不,救生圈在哪!!给我救生衣~~!!”
“哇~~哈哈哈哈!干嘛呢战人、你在耍~~什么宝啊、哇~~哈哈哈哈!”
“朱志香,还有小真里亚,取笑他可不好哦。战人君也是的,要是害怕的话进船舱不就好了?我觉得在船舱里面的话应该不至于这么可怕。”
“嘿嘿嘿,这可真是“NO,3Q”了,大哥!海难时的死者大多都是待在船舱内的。生还者呢,在出事时大部份都是待在甲板上的。所以我就留在这!!但是摇晃了——!!要掉下去了!!呜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摇晃了要掉下去喽!!呜——呜——呜——!!”
“真里亚,不准再胡闹了!……不过战人君我看你实在太辛苦了……我去和船长说说让他把速度放慢点。”
“呜哦哦哦哦、楼座姑姑谢谢啦~~!告诉他在海上也要安全驾驶,小心慢行~~!!”
“呵呵呵!不行哟楼座。年轻人是必须接受一下锻炼的。对吧,战人君?这点小事当然能克服吧?克服不了的话就没法和姑姑一起去埃及了哦?”<绘羽
“呜哦哦哦哦、绘羽姑姑你欺负人~~!啊啊不行了要掉下去了~~!!救生衣~~、降落伞~~!!哇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不、不对、翻转过来想!敌人的目的是什么?!是想让我害怕吗?!目的是这个那就太天真了,我才不怕呢~~!!但是不行了,要掉下去啦~~!!!”
我这样大吵大闹的结果:多亏了楼座姑姑跟船长说了几句,速度总算降到我还能忍受的地步了……
“……哈啊……这种程度还是能挺过去……刚才还以为要死了……”
对我来说,所谓能够忍受的速度在别人看来是相当慢的。
不过,刚才那速度实在太异常了……
整个船都在剧烈的晃动着晃动着!该说是在海上滑行还是跳跃啊!
与其说是坐船,倒不如说是骑在飞鱼身上那种感觉……
看着疲惫不堪的靠在栏杆上的我、朱志香又不厌其烦地哈哈大笑起来。
“虽然刚才比力气是输了,不过现在知道了其他更重要的东西没有输掉以后,我很高兴嘞!不过没想到啊,哇~~哈哈哈哈哈!”
“可恶,想笑就笑个够吧。等着瞧,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的弱点,然后捏爆你的大波……”
“啊哈哈哈,要真能找到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嘞?!哇~~哈哈哈!”
“呜——战人,没力气。”
“啊,战人,没力气了……大海天空都不行,死的话我想死在陆地上……”
真里亚轻轻抚摸着我的后背,作为回礼我也轻轻敲了下她的脑袋。
虽然她还是面无表情,不过她担心我的心意已经传达到了。
“战人君,船长作为赎罪之礼,送来了免费饮料哦。来不来喝啊。可以提神哦。”
让治大哥和熊泽婆婆,拿来了外面带着水滴的罐装冰果汁,正好一人一罐。
从熊泽婆婆那可疑的笑容来看,船舱内的亲戚们正在为我的失态而哈哈大笑之中吧。
可恶,羞得都不想见人了……
不转换话题的话,矛头可会一直对准我啊,快随便说个找不出碴的话题出来。
“……喂朱志香。蔵臼伯父和夏妃伯母精神还好吗。”
“我爸和我妈吗?可惜啊,很精神。一开口就说去学习去学习烦都烦死嘞。像秀吉叔父和留弗夫叔父就不像会说这些的,所以我很羡慕嘞?”
“哈哈哈、没这回事。我临近高考那段时间也总是高考高考什么的说个没完。当时是觉得很烦,不过现在可是很感谢他们哦。”
“唉,让治大哥真是个成熟大方的好人啊……顺带一提,我这边可是华丽地完全放任中。根本不管我不说我哦。不过,反正说了我也不会听,嘿嘿嘿!”
“战人少爷,你还没有回老家住吗?”<熊沢
“……嗯,偶尔回回,还没常回。因为还有不少衣服什么的留在以前的家。”
“……呜——?战人,有两个家?”
“嗯……嗯……是的……”
“为什么?为什么有两个家?呜——?呜——?”
只有真里亚搞不清是怎么回事,而好奇地说出自己的疑问。
大家默默看着我,虽然知道答案,却都闭口不言。
“真里亚!快看,可以看见码头嘞!快看,就在那边!看得到吗?!”<朱志香
“呜——!看见码头了、看见码头了!”
看来朱志香是顾虑到了我的心情。
……哎。虽然这确实不是我想讲述的话题,但是像这样被当成忌讳似的也很不爽啊。
……我早就不在意这些了。
我虽是右代宫家的人,但其实在大约六年前母亲死后,我就搬到了外公外婆家,说起自己姓名的时候也是用母亲这边的姓。
之后外公外婆相继去世,毫无办法之下,才只好回到混蛋老爸这里的。
先说明下这可不是离家出走。
是我爸单方面的错。
……也并不是讨厌雾江姐。
能把混蛋老爸训得服服帖帖的她也真挺厉害的。
可是,就混蛋老爸背叛妈妈这点上……抱歉,至今还无法释怀。
“咳咳。马上就要到了哦。”
让治大哥为了转移话题干咳了一声。
“对不起哦。老太婆好像说了多余的话。要是让您不高兴了的话——”
“嘿嘿!我没在意也没不高兴。别在意哦,熊泽婆婆。”
熊泽婆婆好像很后悔自己那一句无心之言,我也不想再接受这份特殊的关护,为了蒙混过去站起身来。
然后我喝着罐装果汁,朝正在眺望着岛的真里亚和朱志香的身边走去。
“呜——!战人,看到岛了,看到岛了!在那儿在那儿在那儿!呜——呜——呜——!”
“在哪儿在哪儿、哦哦、已经能看到了呢。和六年前相比一点都没变啊。”
已经相当接近前方那小小的岛了。
岛的名字叫六轩岛。
属于伊豆群岛,是周长十公里左右的小岛。
有人以为,叫伊豆七岛的就肯定只有七个岛,但事实并非如此。
实际上是超过了七个。
这六轩岛就是、连那七个里面都排不进去的无名小岛之一。
不仅如此,知道这个岛的人几乎没有。
要问为什么的话,是因为这个岛不准右代宫家以外的人进入。
也就是说,这小岛和外地人、观光客完全无缘。
所以在旅行用的宣传册里也完全找不到这个岛的名字。
因为,这整个六轩岛都是右代宫本家的私有土地。
所以只住着右代宫家的人,也只有和右代宫家有关系的人才能出入。
除了码头和大屋。
岛的绝大部份是从未开发过的森林。
就算是建个高尔夫球场也好啊,真是暴殄天物啊。
不过,从整个海滩全部都是私人海滩这点来想的话,可能没什么能比这更豪华了吧。
事到如今,就直说了吧:其实,右代宫家是大富豪之家
本家一看就像是拥有巨额财产,老爸他们几个的分家也都事业成功,双方各自积蓄了不少财产。
我这六年间,因为在外公外婆家过着贫民生活,几乎都把这全忘光了。不过现在想来,我混蛋老爸的房子确实很气派,里里外外,都充份表现出他那种有钱人满身铜臭的恶俗趣味。
这么说起来,让治大哥、朱志香、真里亚、当然也包括我、都算是资本家的大少爷和大小姐。
当然我们自己是不想变成这样。
我是没一点觉得自己是有钱人,严于律己的让治大哥也不是那么幼稚。
朱志香也常嘀咕着不想要钱想搬到大都市去,真里亚还是小孩对钱没一点兴趣。
……我这些话也让人不快吧。
以那些生活困苦的人来看的话,一定会说我生在福中不知福吧。
再说下去就过头了,到此打住吧。
人生下来的时候不能选父母,这对谁都一样。
又不是为了成为有钱人而生下来的。
嫉妒的话那可就搞错对象了。
做什么都不被正当评价,光因为是有钱人而就要受偏见,这其实也挺难过的……
正在我沉浸于感伤的时候,真里亚把身体探出栏杆外吵了起来。
“……呜——……没有。”
“怎么啦,真里亚。有什么掉了吗?”<战人
“呜——呜——!没有没有!呜——呜——呜——呜——!!”
真里亚叫着“没有没有”地吵闹起来。
光听她说的还以为是什么东西掉了,她却边叫着没有没有边把手指向海面。
“怎么了?什么没有了?我也来帮你找。怎么了?……?”
要是东西掉了的话应该看着甲板,真里亚却把手指向海面。
指向海上的话,被指的那地方原来应该是有什么东西的,但真里亚却喊着“没有没有”。
……看看先。
不过,正因为我还记着六年前最后一次来这里的风景,所以比每年都来的让治大哥先察觉到了。
“……怪了……说起来,在那边应该有个像鸟居什么的建在小岩石上啊……想起来了,确实有。因为那像是告诉你已经接近岛了的记号那样,所以印象很深。”
“啊,战人也挺厉害嘛。都过了六年嘞,亏你还记得住。”<朱志香
“是有的!我也想起来了。是有像是镇守神社和鸟居的玩意,一起孤零零的建在那块岩石上。说起来还真的不见了。去年来的时候记得还在啊。”<让治
“没有。没有。呜——呜——呜——!”
“多半是被大浪什么的给冲走了吧——?岩石那么小块,早就因风化而变得相当脆弱了吧。”
“我倒也是这么想的。是这个夏天才没的嘞。说起来……”<朱志香
“……听说在某天晚上啊,一道好大的闪电劈碎了御社……渔民们呀、还悄悄地传着……镇守神被雷劈,必定是不吉的征兆哦。上天保佑上天保佑……”<熊沢
熊泽婆婆一边恶作剧似的笑着,一边双掌合一摆出念佛的姿势。
但是真里亚把这当真似的,一边露出很认真的表情,一边凝视着本来应该是有供奉着镇守神的岩石的海面。
“……不吉的、征兆……呜——”
“别说了熊泽婆婆。对真里亚这种年纪的小孩是开不来这种玩笑的。”<朱志香
“没事的真里亚。这只是偶然。什么可怕的事都不会发生的。”
让治大哥为了让真里亚安心而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不过这丝毫没能缓解真里亚那严峻的表情。
“……不吉……不吉。”
真里亚像在说胡话似的不断重复着这个词。
不断重复说同一个单词,是真里亚一直以来的习惯。
不过像这样,把和字面意思一样不吉利的“不吉”重复地说,还真让人感到有点阴森。
“喂喂、真里亚。老是这样重复说的话,不吉真的会来哦?”<战人
我把手搭在她另一边肩膀上。
真里亚突然把头转过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脸说道。
“呜——……不吉、来了。”
“嘿?你说来了,从哪啊?”
为了缓解紧张,我以开玩笑似的态度回答她。
此时真里亚突然把手高高地举了起来……指向天空。
向上一看,天空依然是阴沉沉的,比起早上已变得跟铅灰色一般。
对了,天气预报说过台风正在接近啊。
虽然本来就要在岛上住一晚,但要是台风不是一晚就过去的话,星期一就没法去上学了。不过这作为请假的借口来说倒是太完美了。
“……呜——……”
她好像是从这阴沉沉的天空中感觉到什么不吉。
从刚才开始就在念叨着。
不过真里亚也正处于多愁善感的年龄。
总是说出我灵感很强啊我有灵媒体质啊的那些女孩子,差不多都是真里亚这年纪吧。
……只能说这是小孩该有的感受性吧。
“没事的小真里亚。也许今晚天气会转坏,不过明天就会转成美丽的蓝天哦。”
“呜——美丽的蓝天……呜——……”
“没错,到了明天就会变成美丽的蓝天。不会有下不停的雨,也不会有散不去的乌云。”<让治
“呜——……下不停的雨……散不去的乌云……呜——……”
“虽然是有台风在接近,不过马上就会过去的!没事的,真里亚。”<战人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真里亚呜——呜——地吵了起来。
那简直就像是她因自己想传达的事一点都没传达到而发起脾气来一样。
到底,真里亚这么拼命地想警告我们什么呢。
虽然理解不了,不过我们也从心底淡淡的感到了一丝不吉……
据说每个人天生都有灵感,但这灵感好像会随着年龄增长而慢慢变弱。
若真的是这样的话,真里亚是我们当中最年幼的,我们随着年龄增长而失去的那种感觉她还留在身上。
是这种感觉给她发出了警告吗?
此时,熊泽婆婆静静地张开了口。
“……说起来,六轩岛从前……”
“熊泽婆婆。这话到此为止。”
熊泽婆婆刚提起的话头,被朱志香硬挡了回去。
难得朱志香会这么干脆。
虽然好奇心驱使着我想知道下面是什么,但是从朱志香的态度来看,不难想像一定会是更进一步煽动起真里亚不安的内容。
就算听了,也一定不是什么能让心情变舒畅的话吧。
“……呵呵呵,这真是十分抱歉呢……上年纪的人吹不了风,老太婆就先行告退了……”
对爱八卦的人来说,不让她再说这说那了的话,那她也失去了留在原地的价值。
熊泽婆婆总算察觉到自己说的过头了,回到了船舱里。
フェードアウトしたい!
熊泽婆婆刚走,秀吉叔父就走了过来。
刚来的叔父,一点都没能察觉出这股凝重感,因为他那份像是少了条神经似的爽朗,一下子就破坏了这沉重的气氛。
结果,托他少了条神经的福,又把气氛搞活了。
“快要到了呐!喔哦、很近了呐!今天因为慢慢地开可花了不少时间呐。是谁的错呐!哇~~哈哈哈哈!”
“呜哇,秀吉叔父,饶了我吧~~……呜哈哈~~!”<战人
“啊哈哈,再多说他几句——都因为战人的错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嘞~~!”<朱志香
“……呜——”
真里亚似乎是觉得谁都没在听她说话,露出寂寞的表情垂下了头。
看到这样的她,让治大哥蹲下身去看着她的眼睛温柔的说道。
“小真里亚。没什么可怕的哦。因为,我们不是都在一起吗。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来说说看。”<让治
“……呜——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
“对。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让治
“……呜——”
“没错,就像让治大哥说的那样~~?只要我们在一起,无论何时何地发生什么,都没什么好怕的。对吧朱志香!”
“啊啊,没错。让治哥说的一直都是正确的嘞,真里亚。”
“……呜——让治哥哥一直都是正确的。”
“嗯。我是不会说谎的。所以相信我。和大家一起就什么都不怕。”
“呜——……让治哥哥不会说谎。相信。和大家一起就什么都不怕。呜——不怕!”
真里亚扑进让治大哥怀里,两人紧紧依偎着。
被大哥轻轻抚摸后,她又轻快的跑开了。
表情难以置信地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变回成原来的真里亚。
“呜——和大家一起就什么都不怕……呜——呜——”
“啊,没错。看来已经没事了。真里亚很厉害啊,真了不起!”<战人
“……呜——!真里亚,了不起!”
“怎么呐,出什么事了呐。小真里亚,刚刚是不是晕船呐?嗯?”
“哈哈哈、就是这回事嘞。马上就要到了呢。”<朱志香
码头,已经近在眼前了。
■第1アイキャッチ:10月4日(土)10時30分
船猛烈地摇晃着。
似乎正在准备靠岸。
船员走出来,带着缆绳跳上了码头。
在码头一位身着晚礼服、身材魁梧的男子,以爽朗的笑容迎接我们。
虽然我没见过他,不过从服装来看应该是右代宫本家的佣人。
“小姐,欢迎回来。比预定的时间晚了不少,甚是担心。”
“嗯,让你担心真不好意思!都因为这傻大个害怕——结果就变成这样小心慢行嘞。真是烦死嘞!”
“少、少烦~~!要是哪天我和你立场反过来了有你好看的……唉呜。”
再这样下去的话,亲戚们你一句我一句,今天晚餐就会始终谈我这话题了。
本来就因为是相隔六年而成了他们的谈资了,现在又变本加厉的提供了这么令人愉快的话题,真是失策!
可恶,右代宫本家干嘛住孤岛啊!
正在我懊恼之时,船已完成靠岸。
用来下船的小桥板也已搭好。
船舱内的长辈们也一个个出来了。
“诸位贵宾,长途跋涉辛苦了。夫人,请把手给鄙人。”
“谢谢。好久不见了呢,乡田,精神还好吗?”<绘羽
“非常感谢。托您的福,鄙人每天都很精神的工作着。”
“战人君和乡田是第一次见面吧?好像六年前还没在这工作哟?”<雾江
“就如您所说。因此,请允许鄙人和战人少爷打声招呼。初次见面,战人少爷。”
“……虽然我对自己的身高多少有点自信,不过你还真高大啊……肯定是第一次见面啦。这种大个子,碰到过一次的话就绝对忘不了!你好,初次见面。我是战人。”
“让您久等了。鄙人是从前年开始侍奉于右代宫本家的,佣人乡田。
↑ここで郷田の情報閲覧が可能に~~
请多多关照。如有什么需要,请随便吩咐。”
“乡田,好久不见了。”<让治
“让治少爷,好久不见。请把手给鄙人。”
“你的接客技术还是那么的专业呐……如果工作有困难了就跟俺说声,无论何时俺都会雇佣你呐!”
“这令鄙人无上光荣。请把手给鄙人,秀吉先生。”
之后,乡田协助所有人下了船,并一一打了招呼。
一言一行都千锤百炼无可挑剔。怎么说呢,不愧是专业的啊。
与强壮的外观相反,言行非常优雅。
因为带着大个子特有的威压感,本以为是个可怕的人,没想到他比我想像的有礼仪多了。
虽然说只是工作了两年,但想必在这之前也从事着相同的职业吧。
在全部人下船以后,船员解开缆绳,船离开码头渐渐远去。
是回新岛的船籍港了吧。
船长作为告别向我们挥起了手。
真里亚也礼貌的挥起了手。
“……嗯~~从刚才就觉得有点啥不对劲的,原来是那个。听不到海猫们的鸣叫声啊。”
“海猫?是说鸟吗?”<朱志香
每次来这个岛、都能听到海猫们像是为了迎接我们似的“喵啊喵啊”的热闹的鸣叫声。
因此,即使在别的地方听到海猫的叫声,我都会有种来到亲族会议的感觉。
六轩岛除了右代宫本家住的极小一部份外,其他地方都没被开发过,因此几乎都成了野鸟的天堂。
貌似在某处的岸壁上有着海猫的巨大集群,这岛也是一直到处都是海猫。
因为没了海猫们的欢迎,心里稍微有点寂寞呢。
“怎么啦,战人君。”<楼座
“啊,楼座姑姑……没什么,只是听不到海猫的叫声,有点寂寞而已。”
“啊,说起来也是呢。一直都很热闹的,怎么今天一只都没有呢。”<楼座
“……呜——?为什么海猫不见了?”
“嗯~~海猫们大概今天到别处去聚会了吧?真里亚也想看海猫?”<楼座
“呜——想看。”
“为什么一只都没有啊?难道全~~被朱志香抓去做成烤鸟吃了!”
“……呜——?!”
“别、别瞎说!真里亚会误解的!!”
“呜——呜——呜——!朱志香姐姐烤鸟吃了,烤鸟吃了!呜——!!”
“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嘞?!”
“没错没错~~就是朱志香把它们做成烤鸟的!做成了香烤鸟肉串和鸟肝葱段串!”
“象羔牛搂窜!鸟肝葱段串!!呜——呜——呜——!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一逗起朱志香,真里亚也高兴着帮忙添油加醋道。
哦哦,原来是这么“明事理”的好家伙啊!
OKOK,今天开始就让你做我第一号部下!
我朝她笑了笑,大概是因为这份微薄的连带感的关系吧,她非常高兴地笑了。
“不是哦,小真里亚。貌似野鸟对天气和气压的变化是很敏感的哟。这天气看起来会在今晚转坏呢。海猫们说不定都早早的归巢了吧。”<让治
“……呜——不是烤鸟?不是被朱志香姐姐做成烤鸟?”
“不是不是!!都、都说了我不会做这种事嘞!战人你快自己承认说是骗人的!”
“战人君。真里亚是个老实的孩子,就算这种玩笑也会当真的。要开玩笑也得适当选一下。”
被让治大哥委婉地说教了。
就算体积比大哥大了,大哥果然还是大哥啊。只好老实地道歉吧。
“那,那个,抱歉抱歉……真里亚,刚才那是开玩笑。海猫们今天都老老实实地回自己巢了。”
“……战人骗人?让治大哥真的?”
好不容易那么高兴,结果是被骗了?
无垢的瞳孔好象是在责备着我。
……我果然闹过头了啊。
“啊,没错没错。让治大哥说的是真的。今天天气不好所以回家的早。并不是说就这么没了哦?是吧姑姑!”<战人
“说得对。明天以后,天气变好了肯定会回来的,到时又可以听到咪——咪——的叫声了哦。”<楼座
“呜——等到天气变好了回来。等到明天。等到天气变好。呜——呜——!”
真里亚恢复了心情、满心欢喜地期待着明天满天海猫们的归来。
话说回来,让治大哥也真是会照料小孩。
记得六年前我还是小孩的时候,大哥也是把我照顾得挺好。
大哥有这方面的才能也说不定。
“让治君很会照看小孩呢。可以去做保育员嘛?”<楼座
“啊,我觉得这简直是让治哥的天职嘞。比起坐在社长室里谈生意,还是这更合让治哥的形象吧?”<朱志香
“怎么会呢。保育员是份很棒的工作。光是喜欢小孩这点程度是当不了的。”
“让治君真的很谦虚呢。不过,战人君哄小孩的水平也很高明呢?虽然刚才只是短短陪了她一段时间,但真里亚玩得很开心呢。今后也请像现在这样跟她玩哦。不过玩笑要有选择性的开哦~~呵呵。”<楼座
楼座姑姑一边笑着,一边朝我眨了眨眼。
真里亚开心她也很开心,原来如此,母亲就是这样啊。
“喂喂,楼座。还有你们这些小鬼们在搞啥呢,走啦。”<留弗夫
“来了来了,现在就过去。”<楼座
混蛋老爸挥着手叫我们快点过来。
也该走了。
同样是聊天,等把行李都放到屋子里后再聊也不迟。
“那么就请允许鄙人为各位带路至今晚留宿的宾馆。请走这边。”
向大家说着,乡田开始带路。
熊泽婆婆走在了我们后面。
阴暗的森林中,延续着像蛇腹那样弯弯曲曲的道路。仅有一点倾斜度。
是为了尽量让人不感到倾斜而把路搞得弯弯曲曲的吗,若是我的话,我更乐意换成直线的台阶。
这玩意,绝对是为了摆架子、营造出距离感而故意造成蛇道的……
走完蛇道,一段石筑庭园风的台阶浮现于眼前。
啊,我对这附近有点印象,从这走上去确实是……
在石阶之上,美丽的宾馆映入眼帘。
此处景色虽也不错,但是比这更棒的,是在此前方那广阔的玫瑰庭园,那更是美得让人的心都不得不被它夺走。
“哈啊~~!今年也和往年一样呐、真不错呐……大饱眼福就是说这呐……”
登上石阶的时候,看到玫瑰庭园的人一个接一个感动的发出惊叹。
“今年花开的好像稍微有点没精神呢?果然是因为夏天不是很热的缘故吧。”<绘羽
“我想这也是原因之一。比起去年盛开的样子,今年确实是略逊一筹,实在遗憾极了。”<郷田
虽说如此,但还是很气派的玫瑰庭园啊。
我记得除了那六年的空白,每年来到这里的时候,也都是被盛开的玫瑰迎接着。
对于这欢迎着每位来访六轩岛贵客的玫瑰庭园,即使是每年都来的亲戚们也都赞不绝口。
说起来,这已经比我记忆中的、六年前的庭园要变得更气派了呢。
“什么时候看都这么美呢。自己家如果也能有这么一个玫瑰园的话,肯定会很漂亮的吧。”<雾江
“得了吧,让谁去护理啊。玫瑰会长虫又会生病很麻烦的啊?”<留弗夫
“是吗。我听说雾江姐姐好像每天都在护理玫瑰、不让它长虫哦?”<楼座
“哎?有这事吗?我怎么不知道?”<留弗夫
“有这回事哦。这个人的玫瑰总是自己去惹虫,怎么说呢,他的玫瑰倒像是性质更恶劣的食虫植物呢。”<雾江
“啊,是说这啊。楼座,今天就当放我一马别提那个了吧。这种事我早就不干了啊?”
“是真的吗。留弗夫哥的不检点可是刻在遗传因子里的哦!”<楼座
“没关系的楼座。这玫瑰要敢太‘调皮’,我就把它连根剪断。”<雾江
“呵呵呵呵,这话可真吓人。”<熊沢
“受欢迎的男人总是有危险相伴呐。俺来世也想再生得帅一点呐~~!”
“秀吉姐夫,都说了这不叫受欢迎……雾江也别说这种吓人的话。我的玫瑰可是会枯萎的哦!”
“来来,小真里亚也过来看看。这边的玫瑰开得特别旺盛哦。”<让治
“玫瑰开得旺盛……呜——!”
“嗯~~好一股芳香。和优雅的我简直是绝配啊~~”<战人
“喂别恶心嘞!真里亚学了你那傻样可是会被刺伤的!”<朱志香
刚装模作样的摆出闻玫瑰的姿势,马上被骂了。
……脑中想着不会吧、回头一看的时候,真里亚正一模一样地模仿着我刚才的姿势,逗得让治大哥捧腹大笑。
“小真里亚,小心点哦。被玫瑰的刺刺到会很痛哦。”<让治
“……呜——?……让治哥哥。只有这朵玫瑰好奇怪。呜——”
“奇怪?怎么了?”<朱志香
真里亚指着一朵玫瑰。
一看就察觉到了那股不协调感。
盛开的玫瑰花中,只有那一朵在枯萎着。
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
有盛开的玫瑰,当然也有凋谢的玫瑰。
虽然就这么点事,大家都很精神就一朵没精神,真里亚似乎对这非常在意。
……大概、是感到了某种被孤立的感觉了吧。
“觉得只有这朵玫瑰没精神,很可怜?”<让治
“……呜——大家都很有精神,就这朵可怜。”
“嘛,有开放就会有凋谢嘛。我觉得它虽然先枯萎了,但这说明了它比别的玫瑰都更早的完成了开花嘞?”<朱志香
“是啊是啊。开的时候尽情开放、完成自己使命后尽情休息,仅此而已啊。所以也不用这么为它担心。”<战人
“……呜——”
真里亚那份纯洁无垢的感受性,似乎让她从这朵孤零零的枯萎的玫瑰上面感到某种感伤。
尽管明白道理,但那股寂寞的感觉还是不能拭去。
“这样吧小真里亚。在回去前的这段时间,就由小真里亚来照顾这朵玫瑰吧。”<让治
“呜——?”
让治大哥站起身来,把手伸进口袋。
拿出了在飞机上吃过的糖果的包装纸。
然后把它捏得很细长,像是做记号似的,给那朵玫瑰轻轻地绑上,打了个结。
“嗨,变得挺可爱嘞!”<朱志香
“记住哟,这是这朵玫瑰的记号。过会来给它浇浇水。我想玫瑰小姐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呜——!过会来浇水!”
“既然这么难得,也给玫瑰小姐取个名字吧。我想这样一来,玫瑰小姐既会高兴,也一定会和小真里亚的心灵相通哦。”<让治
“名字?名字……呜——……呜——……”
真里亚抱着胳膊,尽管还是那副不高兴的表情,但却开始认真的思索起来。
至少已经不怎么伤心了。不愧是大哥。
“让治哥从以前开始就一直是那么有包容力啊。很值得尊敬嘞。”<朱志香
“是啊。这就叫人德吧。等下去讨点指甲垢来,咱俩一起喝。”<战人
“这庭园吶,在你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已经这么气派了吗?”<秀吉
“是我离开这之后才变的得这么气派的哟。不过我还是留恋以前那个朴素点的庭园。大哥的低级趣味做过头了。我觉得以前比现在要好得多。”<绘羽
“绘羽,人呐看事物得乐观积极一点!把过去放一边,去感受现在的美好。这样心灵才能安宁呐。”
“我也没那个意思。我只不过是想也让你来看看从前那个朴素雅致的庭园哦。”
“那么各位,可以了吗?差不多是带各位到房间的时间了。”
乡田问大家是不是差不多该走了,不过,像是被阔别了一年的玫瑰庭园夺走了心灵一样,大家都迟迟不答。
毕竟这不是团体旅行,当然就没有排得密密麻麻的日程表了。
而且对我老爸这几兄妹来说,在这个充满怀念回忆的老家院内,也确实没理由会被人催促吧。
理解了这点之后,乡田保持着笑容站在一边耐心地等待着,老爸他们看腻玫瑰后自己说出带我们去房间……
“哦呀!喂~~!这不是嘉音君呐!好久不见了呐、精神好吗!”
秀吉叔父突然提高了自己的音量。
向着他挥手的方向看,可以看到一位小个子的少年。
大概是因为刚看了乡田那样的大块头,小个子显得更矮小了。
少年正推着堆放着园艺用具的独轮车。
听到叫自己的喊声后,他把独轮车放在一边,取下帽子低头行礼。
“……午安。”
大概年纪比我小吧。
从氛围来看,他也是佣人中的一员。
虽然对秀吉叔父的招呼回了礼,但是本人说不定是个待人冷淡的人吧。
回礼中少了那么点感情。
察觉到我们对少年的关注,乡田走到少年旁边,给我们介绍起来。
“战人少爷,请恕鄙人介绍一下。他是侍奉右代宫本家的佣人之一。嘉音,跟客人们打招呼。”
“……初次见面。我是佣人……嘉音(KANON)。”
↑ここで嘉音の情報閲覧が可能に~~
果然第一印象没有错。与其说是待人冷淡,倒不如说给人一种不怎么懂说话的感觉吧。
比起乡田作为佣人那老练的技巧、怎么看他都还是个与年龄相称的生手。
乡田小声催促着“就不能作下自我介绍吗”,叫嘉音的少年只是低头不语。
“嘉音。就不能稍微再和大家寒暄一下吗?”
“……不了……因为我们是……家具。”
看起来,与其说是讨厌我们拒绝再和我们打招呼,倒不如说是不知道该说啥了,只好选择沉默一样。
“啊,啊啊,嘉音君总是沉默寡言的,他的性格就是不会说多余的话。虽然待人是稍微有点冷淡,不过骨子里是好人嘞。不要误会……!在这工作有三年了吧?好像比乡田还早来一年,是吧嘉音君?”
其实也没留下什么坏印象、朱志香却慌慌张张的跑出来圆场。
原来如此,平常因为这冷淡性格而吃过亏了吧。
“是这样啊,请多关照。我是战人!今年十八,你几岁啊?”
“…………”
像是在考虑这是不是应该回答的问题一样,他沉默着。这次又是朱志香代他回答了。
“那个那个!……对了,因为比我小两岁,是十六吧?”
“……是的……没错……”
看上去是想着能把年龄瞒过去就瞒过去。
不想说年龄,可能是怕因为年龄小而被人轻视吧。
我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也很讨厌被大人们问年龄。
……原来如此,十六啊。
这年龄段可能也很敏感啊。
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刚才是说错话了。
“嘿嘿,和我年纪差不多嘛!不用客气叫我战人好了!我也叫你嘉音!”
“……谢谢。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战人少爷。”
朱志香又在那里干着急。
似乎以为嘉音拒绝似的回答让我留下了坏印象。
朱志香毕竟也是女人,她还没法理解这种年纪叛逆的少年心吧。
作为比他早两年进入青年时代的前辈,这种事情我是能够理解的。
“嘉音,就不能待人再热情点吗?笑容可也是佣人的义务吧?”<郷田
“……十分抱歉……我会努力的……”<嘉音
“呵呵呵……乡田,嘉音君也已经很努力了哦,是吧?”<熊沢
看来这种冷淡的态度经常被别人提醒,但就是一直都改不了。
乡田保持着营业微笑,轻微地叹了口气。
“……接下来,我还有工作要做……请恕我失礼了。”
好像嘉音自己也对这场合深感窘困,不想继续在此保持沉默。
再一次低头行礼,扶起了独轮车推了起来。
正在此时、独轮车突然一震,车上的货物工具掉了一地。
大概是独轮车那独一无二的轮子拌到小石头什么的,而失去了平衡吧。
“干什么呢!快快、快点收拾好!”
几乎要说出在客人面前做出这种失态是佣人之耻的乡田,连忙上前小声催促着。
嘉音君也是露出一脸你不说我也知道的样子,默默地把掉下来的东西堆放回独轮车。
铲子之类轻的园艺工具还行,但是抱起肥料袋的时候就显得很吃力。
“没事吧,真不小心呢。给。”<朱志香
“小姐,这会弄脏您的衣服的。这儿就交给鄙人去做吧。”<郷田
朱志香捡起来的铲子,被乡田以优雅的动作接了过去。
在他背后,嘉音君为难地对着肥料袋。
“……呜——衣服会弄脏?”
“放心,我穿的又不是什么高级货。而且我啊,最讨厌那种在餐厅里让服务生去捡掉在地上的叉子的家伙了。”
我抱起倒在一边的肥料。
虽然不轻,但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
嘉音君露出吃惊的眼神。
一副根本没想到客人居然会来帮忙一样的表情。
“……战、战人少爷……不用了……我会做完的……”
“别在意!别看我这样我也是有练过的!嘿嘿!”
嘉音君好像还没进青春期,体格看起来略显瘦小。
看来是刚好能撑住这种重量而已吧。
“这还挺重的呢。嘉音君就不要勉强了。别在意。”<让治
“这可是我大显身手的时候啊。有了这,刚才船上的事可以算了吧?”
“哈!就这点小事,还想消了在船上大吵大闹那笔帐!啊~~哈哈哈!等下也告诉嘉音君,战人这家伙可好玩嘞!”<朱志香
“要掉下去喽要掉下去喽!!呜——呜——呜——!!!”
就这么搬了一会,掉下来的东西终于全部装回独轮车了。
“……让各位看到失态的地方,十分抱歉。”
“好了,够了够了。快走吧。”<郷田
在应该好好招待的客人面前露出失态的样子,对佣人来说是很可耻的事情吧。
随着乡田的督促,嘉音君渐渐远去。
“乡田你也太欺负他了吧。别说那种话你也去帮忙不就好了啊?”<绘羽
“鄙人没能想到这点。实在是非常抱歉。”<郷田
乡田的笑容丝毫没有一点扭曲,优雅的说出道歉之词。
“嘉音君也有很多优点呐。但因为年轻的缘故吧,那样的话很多地方都会吃亏呐。可惜呐可惜呐。”
“是很难相处的年纪呢。就随他去吧。不过佣人的话沉默寡言那正好。是吧熊泽婆婆。”<留弗夫
“呵呵呵呵,留弗夫先生也很严厉呢!这世上已经没有比我更沉默寡言的佣人了,呵呵!”
听了她这装模作样的话大家都不禁露出苦笑。
就算她本人做梦的时候也不会这么想吧。
所以,她是为了再度搞活气氛而特意这样说的。
原来如此,熊泽婆婆是这类角色啊。
稍稍有些紧张的气氛,被熊泽婆婆呵呵的笑声一扫而空。
“差不多该去把行李放好了。乡田,房间是怎么分配的?”<雾江
“和去年是一样的。鄙人这就带大家一起过去。请往这边走。”
我们走向典雅别致的宾馆。
将在这里留宿一晚。
■嘉音へカメラ移行。カメラは中立目線で。
“…………”
嘉音隔着篱笆,目送着客人一行进入宾馆。
然后,看着独轮车上那重重的肥料袋。
脑海中略过刚才犯错时的情形。
他眼看着身材高大的战人把自己使足劲头也抬不起来的肥料袋轻松地抬起。
这份好意反而带给了嘉音某种感伤,在旁人来看是很难理解这点的吧。
不过看见他那垂头丧气的背影,又让人不得不感觉到不能放着不管。
他轻轻地自言自语着。
这是轻到连他自己的耳朵都听不到的一句话。
“……我也…………”
嘉音垂下了头,轻轻地咬住了下唇……
■ゲストハウス前
ここはフェードアウトにしたい~~
“玫瑰庭园我还记得……不过这宾馆在记忆里就没有了。最近才建的?”
在门柱上写着“渡来庵”几个字,不过大家都叫宾馆我也就学着这么叫了。
像是俯视着玫瑰庭院似的崭新洋房,和庭园相映成趣,造型设计得非常漂亮。
“说得没错。是前年才建的。从那以后,我们都是在这留宿的。”<让治
“嘿嘿,比起破旧的老房子还是这更受欢迎。我也想把自己的房间搬到这儿来嘞。”<朱志香
“呜——!真里亚也想搬!想搬!”
我觉得我家已经算富裕了,但是和本家一比,简直就是庶民而已。
为了这些一年都不知道会来个几次的客人而特意建这么气派的宾馆,我真被这豪举给吓到了。
“绘羽夫人、秀吉先生。请用这间房间。留弗夫先生、霧江夫人请用这间房间。”
“果然这儿是又漂亮又高级呢。洋风真的很好啊。”
“光住两三天洋风是不错,要是安定下来住的那可一定得是和风呐!日本人吶,还是坐在榻榻米上最舒心呐。”
“哈哈,为了新家是造成和风还是洋风,我爸和我妈还吵过架呢。对爸爸最后硬是让造成和风这事,妈到现在仍耿耿于怀,总是唠唠叨叨着呢。”
“让治哥的双亲关系这么好我很羡慕嘞?我家那两位都冷透嘞。他们只有谈到我的成绩才会联合起来。”<朱志香
房间似乎都是双人房。
多亏是这样,不用因为是一家子而强制和混蛋老爸住同一间房,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要是我也在一起的话,混蛋老爸他们也办不了好事了吧,嘿嘿嘿。
“怎么,干嘛笑得那么恶心啊。又在想什么下流的事了吧。”<雾江
“嘿嘿嘿嘿~~!什么下流的事~~没有没有!祝两位过得愉快~~!啊痛痛痛痛痛!好痛啊混蛋老爸!”
老爸又从我身后拎起了我的耳朵。
“少给我胡说八道。我现在胃是疼得不得了,哪有这兴致。今天你是主宾。给我好好地讨你爷爷和叔叔欢心……在爷爷面前一定要注意用词!对那个人可真的是一点玩笑都说不得的……朱志香,我们的家主大人最近心情怎么样?”
確認
“嗯……
和去年差不多、吧……虽说余命三个月、余命三个月但依然精神地不得了,跟个刺儿头似地、看什么都不顺眼。”
“也就是说,今年还是和往年一样心情不好呢……能留在身边的、还是只有源次吗?”<楼座
“老爷、还是只对源次放得下心。我们这些做小的,近来连面都见不上一次……”<熊沢
“还整天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貌似研究着什么可疑的黑魔术吧。你这老头子想做什么感兴趣的事我都不会管,只希望你别搞得那么臭气熏天嘛……最好就这么永远待在书房里别出来好嘞。嘿嘿嘿!”<朱志香
“别用这种口吻来谈长辈。爷爷可是复兴了我们右代宫家的大功臣,不能忘了心存感激。”<让治
“嗯……也是……对不起。”<朱志香
被让治大哥责备了的朱志香,只好撤回了恶言。
右代宫家是富豪之家,理所当然聚集的都是些与世间普通人完全不同的狡猾的家伙。
站在这顶点的右代宫家家主,也就是我们的祖父,恐怕就是他们之中最老奸巨滑的可怕之人。
刚才我老爸说他胃疼得不得了,其实那就是今天这里所有大人们内心的真实写照。
看着孙辈的我们玩的很热闹,想必他们一定很羡慕吧。
听老爸说过,爷爷是个不问缘由一律铁拳制裁、就算是女儿也会毫不留情的用木刀痛打的暴君当家。
既然都这么硬派了,干嘛不把儿女们的名字也取得硬派点呢。
害得连孙子孙女们都遭殃。
……不过这印象和我记忆中的一点没错。
记忆中我没怎么见过他,只记得爷爷他总摆着张非常难伺候的脸,以非常锐利的眼神让周围的人直不起腰来。
爷爷在场时的紧张空气,简直能让人窒息。
在深解了其中份量后,我老爸那句今天你是主宾的话,又在我的脑中回响了起来。
“……六年前我还是小学生,但现在都是高中生了。要是作出什么失礼的事,说不定就出大事了……好可怕好可怕。”
“虽然爷爷看起来很强硬,也不用怕成这样。他绝对不会说出不讲理的话的。他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只是不会表达而已。”<让治
“让治哥你一直成绩优秀,简直就是我们家的榜样。跟我们的待遇完全不同嘞!我还被爷爷用木刀狠狠打过嘞。是打屁股嘞!屁股!而且是打青春少女光溜溜的屁股——!”
“朱志香可是本家的继承人呀。所以爷爷特别照看你喲。这份严厉正代表着对你的期待啊。”
“开什么玩笑。这叫什么继承人的东西就让给让治哥。我已经有点扛累嘞。”
我想已经介绍过了吧,朱志香是本家的继承人。
和我们这些分家的堂兄妹比,压在肩上的压力要重得多吧。
“……呜——?朱志香姐姐太重?真里亚帮忙拿的话就会轻点?”
“嗯?啊~~哈哈哈哈,谢谢嘞。没事的,怎么说也不能推给小真里亚嘞……这个十字架,我会一直背到进坟墓的……放心吧。”
虽然对真里亚天真的担心表示了感谢,但是朱志香脸上那份对未来不安的神情还未能抹去。
我也明白她的感受。对于临近高考的高中生来说,谁都无法掩饰对将来的不安吧。
“真里亚,来来来。这是妈妈和真里亚的房间哟。”<楼座
“战人君和我一起,我们是这间。”<让治
“哦——?怎么怎么、这可没想到啊~~!比老爸他们的房间还大嘛、哇~~哦!”
“我觉得、反正堂兄妹们总是会聚一起。所以就吩咐人,让他们留了个大房间嘞。”<朱志香
“呜——!真里亚也觉得这里好!比起和妈妈一起还是在这里好!呜——呜——!”
“是嘛,真里亚也觉得这里好啊!OK、这儿虽然是我和让治大哥的房间,但是特别允许真里亚出入!要对妈妈保密哦~~?”
“呜——!保密!”
尽管妈妈·楼座姑姑就在身后,真里亚仍然举起小拳头,精神十足地回答道。
长辈们把行李搬进房间后,又都集中在走廊上。
“喂喂小鬼们,你们打算怎么样。你们这班堂兄妹,打算留在这聊天吗?”<留弗夫
好像是要去大屋打招呼。
按道理我们是应该跟着一起去打招呼的。不过若是这样的话,老爸一句“你们快过来”不就完了?
也就是说来不来随我们便,问我们想怎么办。
“反正马上就要吃午饭了呐。就让小孩们放松一下吧。而且错过现在搞不好就没机会去外面玩了呐。”<秀吉
“呜——!真里亚也想去!”
“真里亚在这看家。不要调皮乖乖等着哦。”
“……呜——”
既然真里亚要留在这,我们也不能扔下她不管。
让治大哥马上就察觉到这点,作为堂兄妹代表的他爽快地做了回答。
“那、我们就趁机在这看家吧。积了一年份的话想聊呢。”
“还是这样好。战人君可是积了六年份了呢。”<雾江
“嘿嘿。我还是小孩子所以留在这好好看家。”<战人
“熊泽婆婆,我也留在这!接下来就交给大人们了年轻人就不来碍事嘞、嘿嘿嘿!”<朱志香
“那就这样吧,呵呵呵。我会向太太转达的……”<熊沢
“那么各位,请允许鄙人给大家带路。请往这边走。”<郷田
“……其他的孩子就算了,让治都是成年人了,带着一起去会比较好吧?”<绘羽
“让治一个人不和大家一起那就太可怜呐。堂兄妹之间的交流也很重要呐。好啦,我们走咯!”
大人们一个接一个走了出去。
跟刚才从码头过来的队列一样,最前面的是乡田,走在最后面的是熊泽婆婆。
当我们准备在那安排好的大房间聚聚时,让治大哥说了声抱歉,追上了跟在因人多而走得很慢的大人们身后的熊泽婆婆,好像是在寻问什么事。
不过马上就问完,回来了。
“怎么啦,大哥?”
“啊,没事。只是有点事情想问问。”
“呜——!也要问真里亚!也要问真里亚!”
“……嗯~~?嗯哼哼哼哼。到底是什么呢,让治哥,不来问我而去问熊泽婆婆会是什么事呢~~?啊,我是完全想不出来嘞?”<朱志香
“不对,你误解了!虽然不知道朱志香误解了什么……”
大哥不知道为什么慌里慌张的。
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而被朱志香抓住把柄那种感觉。
那会是啥呢?只有朱志香知道我不知道,那可一点都不好玩呐!
“呐,真里亚,只让我们俩当局外人也太过份了吧~~?到底什么事说来听听啊~~?!”
“呜——!战人和真里亚也想听!战人和真里亚也想听!”
““呜——呜——呜——呜——!!!””
和真里亚和应着,我也一起呜——呜——地念叨起来。
“不,都说了……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啊哈哈哈……”
“少骗人~~!大哥真不会说谎啊,老实交待!真里亚、你胳肢右胳肢窝、我负责左边的!”
“呜——!真里亚右胳肢窝、战人左边!呜——!”
“喂喂喂!!你们两个别别啊……!!啊哈哈哈,别、啊~~哈哈哈哈哈哈!!”
让治大哥为逃过我们的魔爪在床上滚来滚去,我和真里亚紧追不舍,不让他逃掉。
虽然我已是高中生,不再是小孩子了,但果然还是怀念这种嬉闹啊。
既温暖又快乐。
“哈~~哈哈哈哈、让治哥是去问熊泽婆婆吧?嗯~~?那肯定是那个嘞。哥也是一年没来本家了。这段时间有没有辞职的佣人啊新来的佣人啊,如果有的话想去打声招~~呼,好像就是这个嘞?”<朱志香
“……呜——?打招呼、真里亚也去打招呼!”
“什么嘛就这啊,根本没什么好隐瞒的啊大哥……嗯~~啊?不对吧??真里亚、不要被骗了,大哥肯定还隐瞒着什么~~?拷问继续!!呜嚯~~!!”
“别、别别这是真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小真里亚也快住手——!!”<让治
“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里亚
“大概因为扫除呀准备午饭什么的,所以很忙吧。没关系,等会儿就肯定会来打招呼嘞。比起乡田那多管闲事的出迎,还是希望纱音来出~~迎吧?嘿嘿嘿!”
“纱音?……纱音……啊~~!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位!现在还在做佣人啊?还很精神吧!”
■屋敷·客間
“说起来、夏妃姐呐。最近头痛好些了么?有段时间,看你一直是很累的样子呐。”
“托您的福,最近已经好多了。谢谢关心。”
“对了,这个。是给夏妃姐姐的礼物。”<楼座
“谢谢。总是从你这收礼物真是不好意思……这是、红茶?”
“是薄荷加柠檬叶的香草茶。听说这对头痛很有效,让有名的店帮着调配的。因为想着可能对姐姐的身体有好处,就买来了。”
楼座从以前开始就是这么个通情达理的人。
也许是因为她在四兄妹中排最小,而且和上面三个哥哥姐姐年纪相差很大,因此在成长中没能染上哥哥姐姐们的毒气吧。
这份关心让夏妃露出一瞬舒缓的表情,但这种程度还不至于化解因长年辛苦操心而凝固成的那淡然的神情……
“说起来,你总是说着头痛头痛呢。振作点哟?朱志香今年是要高考了吧?是人生的紧要关头哦。当母亲的你变成这样她怎么靠你啊?而且夏妃姐姐,你还比我小三岁呢。就不能再振作点吗?”<绘羽
“……对不起。天生的头痛没办法。”
虽然绘羽有时候说话不会挑词,但是她那对夏妃一边假腥腥地微笑一边说着的那些话中,明明白白地含着一丝恶意。
当然,夏妃也知道。
强忍住不让内心的不快流露出来,夏妃作出只把那当成耳边风的样子。
“我们家的战人君也是今年要高考呢?留弗夫你就不能对这关心一点吗?为了自己的儿子,你也该操心到像夏妃姐姐那样头痛。”<雾江
“只要是我说的那小子就一定会唱反调啊?那你让我怎么说,反过来说好好地去玩吧?那小子光是这种话会老老实实地照做。秀吉姐夫家孩子高考时,不是进行的很顺利嘛。请你一定要教教我管教小孩的秘诀吧。”<留弗夫
“嗯嗯、是呐……可能是因为俺对他讲清楚了为了什么而学习伐!光是学习学习那没意义呐。对,所谓学习,就是把不懂的东西通过自己的亲身努力来搞懂的这种行为的练习!这都做不到的家伙进了社会也只是个无用之人呐!不是在叫你学好语文数学。而是要你学好掌握本领的方法呐!”
“很了不起的意见呢。我家的朱志香要是能理解这就好了。虽然现在还不算很不成器,但作为右代宫本家继承人,还是——”<夏妃
“这不也挺好吗,不用勉强去做继承人。女人也有女人自己的幸福。做父母的强逼她可不好哦?”<绘羽
“别这样说呐、绘羽。孩子的教育方式家家不同。怎么可以说强逼呐。”
“对不起。夏妃姐姐也请不要生气哦。”
“…………”<夏妃
尽管是阴天,从窗外射进的阳光仍显得非常温暖,然而室内的空气却淤塞着,感觉这空气就像是想让除夏妃外的另几个人也尝尝头痛的滋味似的。
像是为了赶跑这堆空气,雾江用开朗的声音向大家提议。
“不过,这红茶也真的挺香呢。来来大家也尝尝吧。确实在日本的话,利奥波德红茶除了银座还买不到哟?”
“雾江姐姐对这挺熟悉呢。我也算没白买。”<楼座
雾江和楼座站起身来,想给大家倒红茶。夏妃制止她们。
“谢谢两位了。这个稍后再品尝。我家的下人马上就会来上茶,请各位放松一下稍候片刻。”
“你们两个等下再说吧。先接受迎宾茶水(welcomedrink)的款待吧。”<留弗夫
留弗夫回到座位,悄无声色地向她俩递了下眼色。
雾江和楼座马上就会意了,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看到客人们在寒喧的时候,下人们应该马上出来上茶。
若错过上茶的时机、等到让客人们自己说出倒茶的话,那主人是很没面子的。
夏妃为迟迟不来倒茶的佣人们的笨拙而气得咬住了下唇。
……绘羽一边看着这表情,一边毫不忌讳地窃笑起来。
当然,客厅现在的这种状况,纱音是不可能知道的。
她推着摆满了茶杯的餐车走了过来,刚一进门就不明缘由地被夏妃那能刺痛人的眼神死死咬住,吓地蜷缩起了身子。
“失、失礼了。各位请用茶。”<纱音
“哦~~、纱音,好久不见呐!都长成大美女了呐!”
“……不……那个……谢谢……”
“等都倒完了再聊吧。茶会凉的。”
“对、对不起,太太……”
纱音那像受惊了的小动物似的道歉动作,碰到了餐车,几根茶匙掉了下来,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这种失态让夏妃的表情显得更加严峻,纱音也缩得更紧了。
“没关系的夏妃姐姐。区区打声招呼又能怎么样呢。都已经等了这么久了,茶早就凉了。哼哼哼哼。”<绘羽
“这、这不用担心……茶还没凉……”
“纱音,快把茶倒完。”
“对、对不起太太……”
夏妃很明显地露出生气的样子。
送茶的姗姗来迟,以及佣人的失态,这些全要归结于夏妃平时的教导无方,她的颜面已荡然无存。
在这个一年只得一次的日子里,竟然做出这种失态的事情,对于作为右代宫本家掌管内务之身的她来说想必是羞愧难当吧。
“好了好了夏妃姐姐。纱音已经在努力了,再欺负她不是很可怜吗?”<留弗夫
“我哪有欺负她!”<夏妃
“好香啊。可以告诉我这种茶的品名吗?”<雾江
“……那个……对、对不起……等下我会去查的……”
雾江是想化解这险恶的气氛吧。
但是反倒又让纱音露出了丑态,房间的气氛和夏妃的表情更是愈发险恶了。
此时,绘羽的窃笑声已经大到谁都能听到了。
“什么?纱音,你连自己倒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啊?不行哟,这种可疑的东西怎么能给客人喝呢。这种茶不配上银茶匙可是不能喝的哟?”
“……对、对不起……马上去准备……”
“喂,纱音。你知道银茶匙是拿来干嘛的吗?不是银的可不行哟?知道为什么吗?”
“……不……那个……”
绘羽一边恶作剧似地微笑着,一边窥视着在倒茶的纱音。
单看绘羽的表情的话,说不定还会觉得她像小恶魔般天真可爱。
可是,从她口中吐出的言语,却像剃刀般锋利。
绘羽直直地窥视着纱音的瞳孔,纱音尽了最大努力躲开她的目光。
看到纱音不知该如何回答,楼座决定帮她一把。
“据说银碰到毒会发黑……呵呵,纱音今天也上了一课呢。”<楼座
被当成不试毒就不能喝的茶。
对夏妃来说,这等于在贬低让下人来上茶的自己一样。
留弗夫一边轻浮地笑着,一边搭上了绘羽的肩膀。
“哈哈,大姐是用不着银餐具了吧。被毒舌的大姐舔过的银盘子可会变得漆黑漆黑的。”
“哇~~哈哈哈!俺可是因为每天都在听那毒舌,对毒已经有抗性了呐!绘羽,对俺是没关系呐对其他没抗性的人可得手下留情呐!哇~~哈哈哈哈!”
“哎呀哎呀,真过份。我只是在教纱音茶的知识哦。呵呵~~”
像是在配合秀吉的傻笑似的,大家也都强迫自己笑了起来。
只有夏妃没有笑。尽管如此,客厅中的笑声至少已经能让人误解里面是谈笑风生了吧。
確認誤字
雾江对终于给大家倒完茶并打算回去的纱音,小声道歉说没帮上忙对不起。
纱音轻轻地点了下头,惶恐不安地出去了……
■廊下
纱音一边垂着头,一边推着餐车走在走廊上。
这副垂头丧气的可怜样,任谁都能容易想像到她是受了欺负。
“别难过了。不是姐姐的错。”<嘉音
“你都看到了吧……”<纱音
“因为那是我的任务。”
“……”
“太太和绘羽夫人都要下地狱……但是,比她们更卑劣的是那个家伙。”
嘉音憎恨的视线的前方,是客厅的反方向。
茶准备晚了,是因为厨房出了点问题。
这问题也不是纱音的错。
其实是乡田出了点小错。
本来往宾客聚集的客厅送茶这种出风头的工作,那个爱好邀功的乡田是不可能让给别人的。
因为把茶又重新准备了一遍,因而浪费了不少时间。
明白了挣不到印象分的乡田,就把这倒茶的任务推给了刚好路过的纱音。
说是“得要领”那也确实“得要领”,说是卑鄙呢那也是地地道道地卑鄙无耻。
“……没事的、谢谢了嘉音君……我、根本就没在意……”
“…………”
嘉音的这种沉默,如实反映出他不相信纱音说的是真心话。
“谢谢……就算只有嘉音明白我,我的心也已经好受了些。”
“姐姐心里已经承担了太多……偶尔对自己也该温柔点……”
“嗯……谢谢。”
此时,突然感到身后有人,两人慌忙回过头去。
站在那里的是一位老年男子。
正是佣人长源次。
“在这干嘛呢……纱音、快回厨房。”<源次
“是、是的……失礼了……”
“…………”<嘉音
纱音毕恭毕敬地推着餐车准备离去。
可是、嘉音把言语不能表达的某种东西,通过瞳孔无言地向源次控诉。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源次
“纱、紗音明明什么都没做错,那些家伙却……”<嘉音
“别说了嘉音……
失礼了。我马上就回去工作。嘉音也回自己的岗位去……拜托了。”<纱音
“既然姐姐这么说的话……”<嘉音
“……没事的话,那就回去工作吧。”<源次
“……是……失礼了。”<嘉音
身着烹饪服的熊泽婆婆,在走廊的阴影中一直默默地看着他们……
この熊沢は、通常のrの位置ではなく、画面右側からひょこっとはみ出して覗いている感じにしたい~~このモノローグの末.アイキャッチ直前で、熊沢の立ち絵を左フェードで消去したい。
……真是太可怜了,纱音、嘉音……
那两个孩子根本没有理由被欺负。
但是,他们被乡田讨厌着也是铁一样的事实……
乡田,在来右代宮本家之前,好像是在某个高级酒店工作。
在那儿掌握的待客技术,确实是很了不起的。
只是,乡田在这里不过是个最晚入右代宫家工作的新人。
……是他自己长年积累下来的自尊心在作怪吧。
看着在这干的时间比他长、待客技术与人生阅历却都远不如他的纱音、嘉音,就起了虐待之心……
更可怜的是,连夏妃太太也讨厌他们……
当然,按来这家的时间来算的话,太太要早得多。
只是……单单在这点上太太也有让人同情之处。
……老爷真是作孽啊……
就因自己的一时心血来潮,竟带给太太这么重的自卑感,为什么老爷自己就想不到呢……
……当然太太心里也清楚自己是没理由拿那两个人出气的……
可是,就算明白道理,人的心也难以改变……
哎,真是太可怜了……
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像这样在暗处默默地注视着……
この部份で熊沢を左フェードで消したい。今はr位置の立ち絵扱いなのでこの命令。
■第2アイキャッチ:10月4日(土)11時15分※12時00分に針が進む。
ここでフェードアウトしたい~~
■ゲストハウス·いとこ部屋
我们堂兄妹四个,很是开心地谈着各种话题。
毕竟是、男女双方聚在一起,更是成人、高中生、小学生几代聚在一起。
单单说说自己身边的事,就会让其他三人感到很有趣。
“感觉总算是和大家又混熟了。因为六年前根本没想到朱志香和真里亚能长成现在这样子。老实说我还有点不适应,不过像这么聊着聊着,总算是明白了你们的内在还是一点都没变啊。”
“原话奉还。战人也是,六年了一点都没变嘞。光是身体变大了,里面和以前一样还是小孩子。”
“呜——!真里亚也是小孩子!真里亚也是小孩子!”
“即使是真里亚也不会永远是小孩子啊?可是会从小孩变成可爱的公主啊~~?然后洗衣板一样的胸部,也会变得像朱志香那么大哦~~?记得那时要让我摸哦~~就这么约定了!!”
“呜——!让战人摸!约定了!呜——!”
“不、不行小真里亚!不能做这种约定,不能不能不能!”<让治
“呜——?因为约定了,让战人摸!真里亚、遵守约定!绝对遵守、呜——!!”
“真里亚,你真是个纯真的好孩子啊……将来和你结婚的丈夫一定会很幸福啊。”<战人
“想靠偷梁换柱成好听的话,来保住这约定啊!没门!!小真里亚、记住这约定取消!取消!”<朱志香
“呜——约定取消?呜——……”
“果然少了战人,就没有堂兄妹们都集合的感觉啊。这六年,果然挺寂寞呢。”<让治
“是啊。以前都没有像这样胡闹地聊天嘞。不过我觉得以前谈的话题很有建设性哦?对将来的思想准备啊、考试啊就业啊。”
“嘿嘿、真是抱歉啊~~!我来了之后尽成了愚蠢的胡闹了啊~~!”
“但是真里亚今年更开心。呜——呜——!”
“是啊。我也同感,今年是最开心的。”<让治
真里亚那直率的一言,大概,代言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让治大哥抚摸着真里亚的头,真里亚像高兴的小猫似的咯咯地笑着……
“打扰了。午饭已经准备好了。”<纱音
恭敬的敲门声响起的同时,听到了同样恭敬的年轻女声。
朱志香爽朗地回应道。
“纱音、进来嘞!还记得战人吧?!”
朱志香从床上站起,打开了门。
在那站着的,是个和我们年纪相近的女佣。
“好、好久不见了,战人少爷。隔了六年了呢,我是纱音。”
战战兢兢地确认了是我后,小心翼翼地和我打了招呼。
“哈~~!看到朱志香是吓了一跳,看到纱音那更是吓了一跳……你也完全变成大美人了呢~~!”
“您……您过奖了,小女子感激不尽……”
“不过说起来~~这岛的食物的营养是不是非~~常~~好啊~~?到底吃什么怎么保养的,才把胸部搞的那么大的呀~~!!和朱志香比究竟谁的更大,让我来摸一把确认一下哦~~?!”
我流着口水挥舞着双手逼近纱音!
……为了我的名誉和正义先补充一下,这可并不是得了“不摸胸部的话,脖子的淋巴腺就会痒到让人忍不住去抓破它”的奇病哦?
这是我特有的沟通方式。
像这样去逼近胸部,不是十有八九会被爆打、被甩开吗?
这种打破拘谨搞活气氛的手法正是我战人大人独创的沟通术!
……不过,那个什么来着,十有八九不是还剩下有一的机会吗?真让摸到的话那就爽了……
咿嘿嘿嘿嘿嘿,不过就算是我也没指望这啦~~!!
我的手都伸到再差一厘米就能摸到纱音胸部的地方……还是没有受到反击。
像是理解了自己将要被怎样似的,她满脸通红地低着头,规规矩矩地两手交叉于腹前,一点都没显出像要推开我啊、去保护胸部啊之类的样子。
呜哦~~这可出乎我意料了!!
拜、拜托快点扁我啊,这样下去真的要摸到了哦~~?!
幸好朱志香在千钧一发时对我的后脑来了记铁肘制裁,总算让我松了一口气……
“呜哦哦哦~~、痛痛痛痛~~、朱志香~~、谢啦~~!!”
“干、干、干嘛谢我~~?!???”
“纱音抱歉抱歉。情不自禁地被你那充满魅力的胸部吸过去了……要是,刚才没朱志香那一下,我就戴定色魔的帽子了。不行啊,怎么可以不抵抗呢~~!”
“但、但是……战人少爷……是贵客……”
“喂喂,即使是客人,色魔就是色魔!女孩的胸部大体上从十厘米开始是防空识别圈。侵入到两厘米之内那就算侵犯领空了,这时就该紧急出动给他一巴掌!”
“这、这种事我做不到……!我……我们……不过是、家具……”
虽然自己是当然不想被摸,但是只要客人提出要求就尽量满足……
有这种自我牺牲精神的好女孩,比起熊猫更应该优先接受保护啊……
“现、如今,居然还会有如此具有献身美德的女孩啊……我都快晕了……但是不行啊!不行啊~~!!我用好色的脸逼近!一耳光扇飞!!讨~~厌、好色!不出现那种老桥段就不好收尾哦,拜托了求你了,扁我吧!像这样、狠狠地!狠狠地哦~~!!”
“请……请求的话不听……因为我是家具……但是……是命令的话听……因为这是工作……”
“啊哈哈,那就让我来下个命令吧。下次战人要再想摸你胸部的时候,就给他一巴掌。好吗?”<让治
“遵、遵命……诚如您所说。今后,请准许我这么做。战人少爷、请您理解……”
纱音毕恭毕敬地向我说道。
她的表情开朗起来了。
我竖起了大拇指以示OK。
“在我印象中,六年前还像是个要别的佣人亲自指点的生手的样子……现在已经是个有模有样的女佣了呢。到今年为止已经干了几年了?”
“嗯。托您的福已经有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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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名字叫纱音。念“SHANNON”夏农。
这又是个一点都不像日本人的怪名。
从前我还小是没感觉出来,现在一想除我们右代宫家外,居然也会有人这么取名真是稀奇。
恐怕,是作为佣人的假名吧。
要是这样的话,刚才在玫瑰庭园碰到的嘉音会是那种名字也能理解了。
她是从六岁开始就在这工作的老一辈佣人。
相貌是完全和记忆中的联系不上了,在六年前还是互相认识的。
内向的性格和以前一样都没变,但果然是已经具备了和这年龄相称的女性魅力啊。
特别是胸部!胸部!
“刚才碰到过的嘉音君是她的弟弟哦。”<让治
“也不是弟弟……不过,他把我当成姐姐一样……他有做了什么失礼的事吗?”
“哈哈!他还是老样子嘞。人再开朗点就好了,可惜啊。”<朱志香
“嘉音好像给各位添麻烦了……真是对不起……”
“什么添麻烦没有没有!同样作为男人所以我知道,这个年纪就是这样的。待人冷淡那是当然的!”<战人
“呜——!真里亚也经常被说!被说待人冷淡!和嘉音一样!呜——!”
“呵呵……真里亚小姐可一点都不待人冷淡哦。”
“呜——?一样就好了……呜——”
“那个,午饭已经准备好了吧?”<让治
“啊,是的!失礼了!午饭已经准备好了,请各位随我去大屋用餐……”
纱音作起形式性的礼仪,变回了工作模式。
再这么和她聊下去,反而会影响到她工作。察觉到这一点的我们,打住话题站起身来。
“那么,去大屋吧。大家肚子也都饿了吧。”<让治
“嗯嗯。有乡田在的时候都很盼着吃饭嘞。那人、以前好像是在有名酒店里当厨师长的,厨艺很棒嘞!”<朱志香
“哼哼!那可值得期待啊!!走吧!像贪吃的狗一样去猛吃哦!!”
“呜——!像狗一样猛吃!”
“不行不行!战人君说的话不能当真哦?因为全都只是玩笑话。来、走吧走吧。”<让治
我们跟随着纱音前往大屋。
经过美丽的玫瑰庭园,再走了一段路,庄严肃穆的右代宫本家大屋映入眼帘。
似乎建于战争结束不久,历经半世纪的风霜,威严十足。
虽然外观很豪华,但毕竟是老房子了,听说空调之类的设备都已老化。
听朱志香说,冬天从墙壁缝隙中吹进的风甚是烦人。
躲进被炉里不就好了?
走进大门,一位老佣人迎了上来。
我倒还记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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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佣人中资历最老的,佣人长源次。
“战人少爷,好久不见。”
一与我双目相对,他便用沉稳的声音和我打招呼。
将乡田的礼仪比做优雅的话,源次的就不像他那么老练了,然则他虽然略显粗鲁,但是还可以感到他是用心地在行礼。
“源次,真的好久不见了!看起来挺精神嘛。”
“托您的福身体一直很健康……战人少爷,您也变得很优秀了呢……和老爷年轻时候,稍微有点像。”
“我像爷爷?这么说,爷爷年轻时也很帅喽,嘿嘿嘿!”
“从这开始由我代纱音给大家带路。请往这边。”
纱音向我们深深行了一礼,目送我们离去。
源次带着我们向饭厅走去。
与年轻人们在这六年中每人都成长到认不出来的程度相比,源次却跟熊泽婆婆一样,完全相反。
和六年前记忆中相比一点也没有变过。
就像是时间凝固在六年前一样。
源次是个沉默寡言,做事非常认真的人。
该说是爷爷的亲信,还是说是护理员好呢……换个角度来说,说他是爷爷的妾侍都行。
事实也是,比起死去的奶奶,他好象待在爷爷身边的时间要更长一些。
让朱志香来说的话,爷爷比起任何血亲都要信任他。
说起来他都干了有多久了呢。
具体的是没听过,好像这房子建成时他就在这里了。
这样的话,他为爷爷也服务了半辈子了。也难怪他那么受爷爷的信任啊。
跟着源次穿过大厅走向饭厅的时候,我看到了六年前记忆中没有的东西。
那是装饰在上二楼台阶正面的,非常大的一幅肖像画。
那股慑人的气势,不由自主地让我停住脚步……
由于我突然停了下来,走在我身后的真里亚重重地撞到了我背上。
“呜——?”
“啊抱歉……喂朱志香。这幅画、以前就有吗?”
我指着挂在大厅中非常大的那幅显眼的肖像画。大家都停住了脚步。
“啊、对了……战人以前来的时候还没挂在那。是什么时候嘞……”<朱志香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是前年左右吧。”<让治
“如您所说。前年四月,老爷命人把画家刚画完的画展示在那里的。”
“那个爷爷呀。让人特地画的吗?”
肖像画中,画着一位与这洋风建筑相称的、优雅地穿着礼服、气质不凡的女性。
虽然看不出她的年龄,不过从锐利的眼神中可以感到一股强韧的意志、使人觉得挺年轻。
和名画中经常出现的中年女性那种从容不迫的气氛不同。
这位女性要是普通的黑发的话,我会以为是去世已久的奶奶年轻时的肖像画吧。
但是,肖像画中的女性留着一头美丽的金发,容貌也不像是日本人的。
“这……这是谁啊、这位贵妇人?”
真里亚,就像本来就要说出来一样,脱口而出地回答道。
“呜——!真里亚知道。贝阿朵莉切!”
“贝尔、贝什么来着?”
“贝阿朵莉切。是那魔女哦。战人从前没听人说过吗?”<让治
“魔女……是、是这个岛的?”<战人
我想已经说过了吧,六轩岛是个周长十公里的小岛。
但光是右代宫家住的话也未免太大了。
所以经过整地打过地基的只有码头和大屋周围,其它的地方还和无人岛时一样。
没有灯光没有电话当然也没有行人的无人的广大森林,要理解这有多危险,必须先抛开一些城市里的常识。
毕竟要是万一掉进森林深处的洞穴扭伤的话,哭也好叫也好都不会有人来救你。
然后天色变晚后,没有一盏路灯的森林就会被黑暗完全吞没。
再加上里面没有路标很容易迷路,在黑暗的森林中就连方向感都很容易迷失。
正因为是到了现代,森林才变成给人一种休闲畅快的印象;对于在文明之光驱散黑夜前的时代的人类来说,森林就如同是跟海一样把文明的理性的隔绝了的,陆上之海。
就跟出海的渔夫们,即使有专业知识也还会有生命危险一样。
进森林打猎的猎人也必须具备专业知识,也同样有生命危险。
小孩要是去这么危险的森林玩,那搞不好就会出大事。
想到这的某个长辈……或许是奶奶吧,或许是别的谁,甚至可能是爷爷说出来的。
搞不好是很久以前就这么传下来的也说不定。
……森林里住着可怕的魔女,所以不能靠近。
就像这样诞生了六轩岛的怪谈。
这就是,六轩岛魔女传说。
所以,若说到这个岛上的魔女的话,也就是指广大的未开发森林地区的主人。
说起来,小时候来这住的时候,每当遇上风雨敲打着窗户的阴森夜晚,就会因森林的魔女为了寻找活祭而在外面徘徊的故事而怕得要死啊……
贝阿朵莉切……吗?
……听了大哥的话探寻了下自己的记忆,感觉确实在很小的时候听过这名字。
“……原来是说这啊。说起来,这魔女传说里的魔女,居然是贝阿朵莉切这种时髦名字,我还真的全都给忘了……臭爷爷,就因为孙子们不信,而专程找人去画的吗?”<战人
“……她是爷爷妄想中的魔女哦。爷爷就是从挂上这副画时起,渐渐区分不了现实和幻想的……对我们来说那不过是想像中的魔女,但对爷爷来说,她就存‘在’于这个岛上……真的‘在’。所以,为了让理解不了的我们也能明白,才让人画了那幅画嘞……哈~~真是恶心死嘞。”
“……小姐……对老爷来说这是珍贵的肖像画……在老爷面前千万不能这么说,请您务必要记住。”
“我知道。就算你们求我,我也不会去说。”
朱志香以厌恶的眼神扫了一眼肖像画,转过头去。
“走吧。大家都在饭厅等着我们呢。”<让治
“呜——!肚子饿了!”
……右代宫家只支配了这个岛的一小部份。
如果剩下的未开发地区全部都属于她……属于魔女贝阿朵莉切支配的话……
……那可以说她才是真正支配着这个六轩岛的主人吧。
坐船过来的途中,在听到海上的镇守神社被雷劈碎时所感到的那股不安的感觉和不吉的预感又有一丝苏醒了。
还有那时,熊泽婆婆正想就关于六轩岛讲些什么不吉的话题,却被朱志香制止了的那一幕,也在我的脑中浮现了起来。
……我不知道她究竟想说这个岛的什么。
我唯一知道的是——
六轩岛的支配者,不是右代宫家。
是魔女·贝阿朵莉切。
对……因为这儿是——属于魔女的岛。
“战人!呜——好慢!”
抬头一看大家都已经走向了饭厅。
我慌忙跟在身后追了上去……
ここはフェードアウトにしたい~~!
来到饭厅的那扇带着重锁的门前。
源次敲了敲门。
“……少爷小姐们已经带到。失礼了……”
他打开了门,招呼我们进去。
一看就是大富豪的饭厅,摆着张怎么想都是为了让来客明白尊卑序列的超长的桌子。照着这个序列,长辈们已经坐在那了。
“太慢了,小鬼们。快点坐自己位子上去。”
混蛋老爸催促我们快点坐下。
围着长桌子的座位上就只有我们的位置空着,更增添了一份迟到的感觉。
最里头的正面的上上座,是爷爷的专用座位。
那还是空席。
他是想摆摆架子,等到最后再来吧。
座位的序列,从上上座所在的位置望过来开始,左右左右地排下来、序列越低的就离上上座越远。
也就是说,离上上座最近的第一列的左席,是序列排在第二位的长子藏臼大伯的座位。
大伯还没来,所以也还是空席。
然后在这对面,即第一列的右席,是序列排在第三位的座位,上面坐着长女绘羽姑姑。
第二列的左席是序列排在第四位的座位。
那里坐着三儿子,也就是我那混蛋老爸·留弗夫。
在这对面,第二列的右席,序列排在第五位的,是小女儿楼座姑姑的座位。
大家可能会想,接下来该是我爸他们的配偶的座位了吧?
可惜错了,接下来第三列的左席,也就是序列排在第六位的是朱志香的座位。
对面的座位是让治大哥的。
然后紧邻朱志香的座位是我的,我对面是真里亚。
然后我旁边,也就是第五列的左席按序列排在第十位的座位总算是轮到了夏妃伯母。
她的对面是秀吉姑父。
夏妃伯母旁边所在的第六列,也即最靠外面的左席是雾江姐的。
雾江姐的对面虽然也摆好了餐具,不过还是空席。
按序列来说,那该是楼座姑姑的丈夫坐的座位。
明明没来,还是准备了他的位子啊。
一般,配偶者在序列上也该排到相应的地位,但是右代宫家却有着独自的序列。
大概是男尊女卑的遗风遗俗吧。
按照女人的肚子不过是借来生孩子用的想法为基准,直系的子女序列最高、孙次之。
没血缘关系的配偶者就成了最末尾。
还真挺可怜的,如果奶奶还活着的话,按这序列来排,她的序列还会排在我之下。
在家从父,嫁夫从夫,老而从子。
“女子三界无家”,怪不得会有这种老话了。
小时候根本没想过这些,只是想着老爸兄妹们一起、堂兄妹们也是坐在一起可以各自聊天可真好啊。只是到了这岁数再看这座位顺序,真是让我感到一股说不出来的复杂心情……
嫁于本家长子、掌管着家事、实质上的二把手的夏妃伯母却坐在我的右席,也就是说序列比我还要低两位。
难以觉察出伯母现在是什么心境。
所以我一副歉意地坐了下来。
“好久不见了,战人君。长得真高了呢。”<夏妃
“哎、啊、嗯嗯!吃啊吃啊地不知不觉就吃得这么高了。”
“不愧是男孩子啊。身高是有多少了呢?”
“一米八零吧?伯母啊,这里应该说‘光是在吃吗’之类的给我吐下槽嘛!”
“哎?……啊~~、呵呵、对不起。”
伯母虽然笑了笑,但好像根本没理解到笑点在哪。
↑ここで夏妃の情報閲覧が可能に~~
这位是夏妃(NATSUHI)伯母。
是长子的妻子,也就是说,是我爸的哥哥的太太。
说是朱志香的母亲要更容易理解吧。
这么说是有点没礼貌,但她是个虽不讨厌、但也不是特别喜欢的伯母。
印象中不怎么和小孩子说话,一直摆着张像是难以取悦的脸,和长辈们总是在说些难懂的话。
实际上,我也没和她怎么说过话,到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她相处。
刚才是白费心机了吧。
桌上整齐地排列着餐具,不过还没开始上菜。
一般来说,上座的人没到是不能开始用餐的。
也就是说,在上上座的爷爷没来之前,再怎么等也不能开饭。
连前菜都不能上。
饭厅的沉默,正说明了我爸他们正一边忍着空腹一边在等爷爷。
只是,在我记忆中的爷爷,在这种会餐时总是准时出现。
不可能晚到让大家等这么久呀。
“好慢啊,爷爷。在我的记忆中,他可是个很守时的人啊。”
“啊,六年前是这样……最近就不同嘞。怎么说呢,就好像自己是世界的唯一一个人似的,连会餐时也不露脸嘞。亏我还以为今天他总应该出来和大家见一下……不过,他不来的话我反而可以轻松点,我是很高兴嘞。”
“朱志香!”<夏妃
被母亲责骂的朱志香一边吐了下舌头一边把头转开。
没办法。
只好等到主人出来吧。
看了下时钟,指针马上就要指向十二点二十分了。
ここはフェードアウトにしたい~~
■金蔵の書斎
↑ここで金蔵の情報閲覧が可能に~~
右代宫本家的老家主·右代宫金藏(KINZO)。
他正在自己的书房。
时针虽以指向正午,他却没有一点像要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样子。
带着老花眼镜,对着那堆堆成小山般的装订精致的古书,正专心致志地埋头苦读着。
与其说是乐在其中,倒不如说是给人一种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的焦躁感、或者说是危机感一类的感觉吧。
密闭的室内,散发着药品的可疑恶臭,跟飞舞的尘埃混合沉淀在空气中。
而且还是那种说不出来的很重的甜腻味。
要是鼻子正常的人进来,第一件事肯定是开窗通风吧。
书房的门那里,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持续着敲门声。
敲门声中时时还夹杂着几声“爸”、“爸”。
金藏猛然叹了一口气,粗暴地合上手中的古书敲在桌上。
然后大声地、向还在敲门的藏臼发起火来。
“吵死了!!给我收声,蠢货!!!谁告诉你敲门,门就会开的!那个笨蛋已经处以磔刑了!!你也想像他一样吗!!”
“……爸。今天可是一年一度举行亲族会议的日子呀。大家、都在下面等着呢。请务必出来见他们一下吧。”
藏臼隔着门喊道。
金藏一直是待在书房里闭门不出,就算亲人也不让进。
因此,只能像这样在走廊上隔着门和他说话……
“少管我!!大家是什么,是想把我从这拖出来的家伙吗!!那就只好杀了!砍成一块块当柴火送进魔女的炉子里!!炉子上再挂口锅煮苦艾好了!!就让那些还想把我从这拉出去的蠢货们尝尝默示录的汤汁!剩下的就泡在酒里!啊~~源次在哪!把源次叫来!!快准备好苦艾的魔酒!我听不见绿色妖精的低吟啊!!啊~~、源次在哪、快把源次叫来~~!!!”
在门前站着的藏臼、南条,还有源次,他们都在等着不肯出来的主人。
“呼……看来我是被彻底讨厌了。已经不会再听我说了。”<蔵臼
藏臼露出无可奈何的苦笑,耸了耸肩。
父亲根本不会听自己的、早就心知肚明。
不过作为长子的义务、还是形式性的上来做做样子。
“金藏先生。儿子、女儿、孙子孙女们都来看你了啊。就稍微出来一下,和他们见一见面吧……”<南条
“别吵闭嘴!!!南条你是在对我提意见吗!!我没在叫你、我说了是叫源次!!快点、马上叫来!时间有限、使徒们已经摆好了吹喇叭的姿势、为什么就不明白呢、愚蠢的绵羊们!!”
金藏把厚厚的古书一次又一次地拍打在桌子上。
透过这吵闹的声音,任谁都能明白他现在非常不快。
金藏取下老花眼镜粗暴地从椅子上站起。
然后,像是要在满座的歌剧院里歌唱似的,敞开双臂发出了怒吼。
“为什么?!为什么一直要碍我事?!舍弃了一切、奉献了一切、我只不过是单单谋求一点回报而已啊!!哦哦贝阿朵莉切,要是能再看一次你的微笑的话,我会抢来全世界的微笑奉献与你!!哦哦~~、蝗虫的司令官们哟、去收割全世界的微笑吧、咳咳、咳——咳咳咳!!!啊~~一切都是那么肮脏、一切都是那么烦心!!为什么在这么贵重的一天都要来碍我事!!咳——咳咳咳!!咳哄咳哄咳哄!!!叫源次来~~!!!咳——咳咳咳!!”
確認(蝗)
“在吼什么都听不清楚了。脑子已经那个了吧。”
“藏臼先生……对自己的亲生父亲、这么说就有点过头了吧……”
“爸已经死了。在这的、只是有着爸的样子的幻影而已。反正他本人不想出来,再怎么做都没用。”
“……金藏先生。”
从书房中再次传来那种夹杂着咳嗽含混不清的声音……
“我先下去了。没理由让乡田的拿手好菜白白的就这么冷掉。对亲戚们来说,这是在本家少数几个可以放松放松、享受美食的机会呢……哼。”
藏臼翻过手腕。
看了下手表,表现出这么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的态度。
“源次。爸在叫你呢。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知道了。”
“南条大夫。去吃饭吧。一直待在这、味觉都会被这股怪味搞的不正常的。”
藏臼没有等南条,顾自下了楼梯。
源次也劝南条去吃饭。
南条看了下楼梯上藏臼的背影,又看了下书房的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抱歉源次。拜托了。”
“是,交给我吧。”
“尽量别给他喝酒。那东西的瘾头很强。”
“源次还没来吗!!!是什么人拦着源次吗!!啊~~源次在哪,把源次叫来!!!”
“请便,这儿请交给我。”
“嗯。抱歉……”
南条低下头,从楼梯走了下去……
源次目送他离开后,敲了敲书房的门。
“老爷。我是源次。”
“源次吗!!怎么让我等了那么久啊!!那里已经没人了吧?!”
“是的。只有我。”
书房中的金藏坐回椅子上,按下了桌上古风的按钮。
并没有开门的声音、而是发出像是开锁一样的、“咔咭”一声~~
不久就传来了一个浑厚的声音,门上的锁被打开了。
金藏认为家人进来的话会把他的书房弄得一团糟。
或许是因为之前有谁进来后想换换房间空气,打开了窗吹散了对他来说很重要的资料,结果让他感到非常不愉快吧。
现在金藏给自己的房间上了很复杂的锁,没自己的允许谁都不能进来,简直像是把自己关在自己做的牢狱中一样。
本来深受信赖的源次是比较容易被允许进来的,但那也不是绝对。
金藏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一样被拒之门外。
其他的人,别说是见面,最多也就只能隔着门说说话。
而且多数情况,那连对话都算不上。
但是,这对他的家人来说也没有成为问题。
难伺候的老家主为了全身心投入于他自己那可疑的研究而关起门来隐居,也犯不着去惹他生气。
幸好因为不出书房,可以全部交给佣人去照顾,他们自己也想就这么把金藏隔离起来。
“源次,把我一直在喝的那个拿过来。我很忙。”
“是。”
源次走向了书房一角。
那儿光明正大地陈列着各种泛着深色的可疑瓶子。
虽然这实际上是酒,但让外人来看一定会以为是什么毒药吧。
书房中,金藏收集来的怪奇藏书堆积如山。
每本都是些被禁看啊、被诅咒啊、被封印啊诸如此类的古书或禁书。
不过要称它们为古书的话金藏可会像疯了一样大叫。
“要叫grimoire(咒文书)!”
像是这溶了一半的造型奇特的蜡烛,在黑魔术中是有些什么特别意义吧……像这样的奇奇怪怪的物件到处都是。
在天球仪上记载着的星座,尽是些对现代夜空有研究的人看了都会纳闷的星座。
随便打开就这么放在那的古书上的插图,尽是些宗教类的,神秘类的,恶魔类的,以及画着各种各样魔法阵的奇怪图形的。
再加上那股充满房间的甜臭味,肯定能让第一次进入这房间的人,从视觉上嗅觉上甚至从感受性上都丧失现实感……
就在这样的书房中。源次和往常一样,熟练地拿出金藏的爱酒。
造型复杂的酒瓶中装满了暗绿色的液体,要是没人告知是酒的话,肯定没人会想把它喝进口中。
将那些酒倒进酒杯少许、然后用造型奇特的汤匙放入方糖,用水壶倒些水。
不可思议的是,暗绿色的液体被倒上透明的水后变成了白色浑浊的样子。
这简直就给人是在和水起化学反应一样的奇妙错觉,愈发难以让人把它和酒联系起来了。
最后再加上金藏喜欢的调味素。
没有调酒方。
一切都是通过金藏自己品尝时的喜怒哀乐,经过了数十年的调试而弄出来的东西。
源次把酒杯放在托盘上,端着走向金藏。
金藏不知何时开始,眺望着窗外。
“老爷,请慢用。”
“抱歉……”
金藏已经冷静下来,实在难以想像他与刚才那个大喊大叫的是同一个人。
从这个男人的背影来看,只能看见他的手倾斜着玻璃杯、正透过窗口看着外面的景色,外表充满威严和知性。
为了让金藏能随时放回酒杯,源次像活着的酒柜一样,站在金藏左后方一动不动。
金藏看着窗外,只把酒杯朝源次递了过来。
里面还留着一小口。
不像是要源次放回他手中的托盘,而是像要把酒杯让给源次一样。
“喝吧……我的好友。”
“老爷言重了。”
“我和你的交情不需要礼仪……喝吧。好友。”
“……领受……”
源次恭敬地接过酒杯,像是要好好品尝似的,把酒杯微微倾斜。
然后,一口气饮尽。
“学你的样调过酒,怎么都出不来那种味道……还是你调的好喝。”
“……非常感谢。这是老爷指导有方的成果。”
“哼……”
金藏对说了不用讲礼仪但还是绝不这么做的忠臣用鼻子哼了一声。
但这并不是嘲笑,而是像对关系亲密的友人改不了的习惯的一种苦笑。
“我们都老了啊。连何时数过自己的岁数都忘了很久了。”
“能让我一直待到今天,全是托了老爷的福。”
金藏发出像是在说不用跟我客气似的浅笑。
“这么多年了,你都尽心尽力地服侍着我啊……儿女们谁都把我当成怪人。许多佣人也因为害怕我而辞职了……只有你、一直为我服务至今。”
“老爷言重了。”
“我也没多少时间好活了……儿女们尽是些一直在周围飞来飞去等着分我遗产的秃鹫。”
“……”
“藏臼这蠢货花钱如流水,为了一枚金币却扔了两枚金币。还敢妄言自己在赚钱!!绘羽爱钱如命,她只把我当成是只鸡!!我要死了她会把我的骨头都挖出来熬汤喝!!留弗夫白痴到只会玩女人!!楼座和从哪冒出来都不知道的男人生下小孩!!朱志香是既无能又无学问!!让治没有作为男人的器量!战人是把右代宫家的荣耀自己丢掉的蠢才!!真里亚看着就是那么肮脏!!为什么、为什么右代宫的血是这么无能!!就没有配得起继承我筑成的荣光的人吗?!啊~~我其实是知道的,这是贝阿朵莉切的诅咒我知道!!哈,黄金的魔女,这是你对我的复仇吧。要恨的话就恨吧!要逃的话就逃吧!!逃不掉、逃不掉逃不掉逃不掉逃不掉的!!你是我的!!你必须永远在我的臂膀中!你是我生涯的一切!!在我的鸟笼中对我、只对我私语!!贝阿朵莉切……为什么、为什么不对我微笑……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贝阿朵莉切~~!!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咆哮过后,金藏又咳嗽了起来。
源次放下托盘和酒杯,轻抚主人的后背。
源次的表情一点都没变。
毕竟这是常有的事了。
“……咳哄……嗯~~抱歉、我的朋友。”
“……”
像刚才错乱般的发作后,金藏再度冷静下来。
这种转变、简直像同一个身体里同时居住着疯狂的金藏和冷静的金藏两个人一样。
“所以……我下定了决心……我已经无法容忍,自己再像这样糊里糊涂地浪费余生了。要是我还有、最后能赌的硬币的话、就把它扔进恶魔的轮盘赌……魔法的力量一直都是以赌博的风险来决定。日本古代咒术的每天丑时参拜正是说此。必须担负起七天内不被人目击仪式的风险才能得到魔力。风险越大产生出的魔力也越大。神话中登场的种种奇迹都可以说是因背负着天文学的低概率成功的风险而产生出来的惊人魔力的成果!摩西分割开大海不是神的奇迹,载在虐杀的天枰上,被追杀他们的大军追到红海这种十死无生的风险,才产生出了奇迹的魔力!即使同样的事同样的规模再发生一次,海也是不会再分割开来的。要问为什么的话那是因为摩西、在有力者的轮盘赌中、在比起是阿僧祇还是那由他还要多的多的格子中押中了唯一镶着奇迹的那一格,并把结果漂亮地引到了这一格。这就是让天文学概率能够胜利的力量!!对、抓住奇迹的运气就已经是魔力!!要获得强大的魔力必须担负绝望性的风险!!没魔力的人赌这个那不叫赌而叫自暴自弃!可是真正有魔力的人就会抓住奇迹、成就神秘!!如果我有魔力的话!我就能抓住这个奇迹、实现费尽一生的愿望了吧~~!!”
金藏仰望窗外的天空。
然后像是对天上的谁诉说一样展开双臂。
“如果!!!我有抓住奇迹的资格的话!!……哦哦哦……贝阿朵莉切……贝阿朵莉切!让我再看一次你那可爱的笑容……不管经过了多少岁月,你的面容都没有从我脑海中消失……只是想看你的微笑,仅此而已!你给我的东西全部返还!从那天开始的荣光全部还给你吧!财富名誉黄金都不要!!你给我的全部返还!!我只是、只是想看你的微笑!!最后的愿望了、贝阿朵莉切!!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胡言乱语般的怒吼声,渐渐变成了吼叫,最后变成了恸哭。
金藏趴在了地板上,两手搔抓着地板。
源次没有搭话,只是俯视着恸哭着的主人……
■食堂
“诸位好。家主大人身体欠佳。难得一年这么聚一次,不能和诸位一起共进午餐,家主大人感到非常遗憾……乡田,上菜吧。”
“知道了,鄙人这就开始准备今天午餐的菜肴。”<郷田
“南条大夫,家父的身体状况就有这么糟吗?至少也该露下脸吧?”<绘羽
“与其说是身体状况,还不如说是心情问题。只有这个是无药可医的啊……”<南条
“喂喂、又是心情啊,怎么能这样啊。我们可是在秋天最忙的时候抽时间来关心他的情况啊。就这态度啊?”<留弗夫
“哼,这不是很好嘛,留弗夫。这不就知道了他的情况了?还是说,你想代替我,去把不高兴的父亲大人给请下来?”<藏臼
確認、譲治?
“……我做得到才怪。”
留弗夫耸了耸肩。
虽然对任性的父亲感到愤慨,但是不用见面那也挺好……这就是现在的留弗夫耸肩的原因吧。
“那到了晚饭的时候,心情会不会变好些呢?藏臼哥。”<楼座
“天知道。你直接去问他本人好了。我倒觉得别去理他,他反而心情会变得好一点。”<蔵臼
“只有源次哟,能让爷爷心情变好的。真是没面子嘞,自己的爸爸居然要靠佣人来哄开心。”<朱志香
“朱志香。不用你多嘴。”<蔵臼
虽然朱志香本打算只让堂兄妹听到,所以小声嘟哝的,但还是传到了藏臼的耳朵里。
被骂了的朱志香露出一副不服气的表情转过头去。
“……还能说心情如何如何的话,那至少证明病情还没那么坏吧?要是没精神了那是不好办,但心情不好还会发脾气、那至少证明身体还很硬朗啊。”<战人
“爷爷的精神力特别强。但是,身体并没有相应的那么强。从去年开始,就一直被说还剩三个月命活了。如果最早的诊断正确的话、爷爷现在是光靠精神吊着命。不关心他不行哦。”<让治
就这样让家主的座位空着,午饭开始了。
应该坐在那的人早已老去,复兴了右代宫一家的荣光也被渐渐忘去。
空着那座位而开始吃饭,已经谁都不会感到奇怪了……
■第3アイキャッチ10月4日(土)12時30分が13時30分に進む
音楽はフェードアウトにしたい~~
■食堂
右代宫家亲族会议每年一次。
在十月的第一个星期六召开。
如果是世间一般的家庭的话,即使是挂着亲族会议的名衔,最多也就是和好久不见的亲戚们围着寿司桶寒暄聊天的程度吧。
可是,对于把莫大的资产借贷给儿女们,让他们藉着事业成功来获取荣耀的右代宫家来说,这就和字面意思一样真的是会议。
投入了多少资产,做了什么事业,赚了多少收益。
结果又能返还多少本家借与的资产。
或者为了新的事业要再借多少。
从什么事情上吸取了教训,从什么样的失败中学到了什么。
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一个一本正经的讨论以上内容的会议。
我爸曾把它比为如坐针垫。
那时的亲族会议好像进行得很激烈,骂声和喊声此起彼伏,即使是年纪不小了的人还经常会被扇巴掌。
只是,到现在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大家都事业有成的今天、渐渐变成了和普通家庭一样,一年一度的大家聊聊天的聚会。
尽管如此,说到爷爷的近况时我爸他们还是会崩紧神经,对我们孙子辈来说是愉快的聚会,但对我爸那辈来说还是让人紧张到胃疼的会议吧。
那位罪魁祸首,是因什么理由缺席也无所谓了,反正多亏这点,午饭才吃得特别香。
这就如同那句老话——阎王不在小鬼闹翻天啊。
接下来、就介绍下,六年不见的朱志香的父亲吧。
↑ここで蔵臼の情報開示が可能に~~!
坐在我爸左边的,是我爸的哥哥,朱志香的父亲
藏臼大伯。
这个名字好念啊。
藏臼,念“KRAUSS”库拉乌斯。
怪名字像这么一个接一个的,连我的品位也都变怪了,甚至都觉得库拉乌斯这名字挺好的、挺帅的……
和夏妃伯母一样,记忆中没怎么和藏臼大伯说过话。
印象中是个不怎么和小孩说话、一直在和大人说话的人,和夏妃伯母一模一样。
根据我爸背地里说他的坏话来看,他好象是个相当阴险而粗暴的人。
要是我爸说的是事实的话,他从前就老摆大哥的威风,还被绘羽姑姑楼座姑姑讨厌着,是个被三兄妹都厌恶着的讨厌鬼。
怪了,他们四个现在不是在谈笑风声吗?
不过,就算小孩的时候关系不好,变成大人有了各自的生活后,关系就变了吧。
大概是这么回事吧。
毕竟,每个人都有了年龄相近的小孩了。
站在处境相似的立场上,交换下意见对彼此都有好处。
因此,我爸他们那圈子里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谈我和朱志香高考的话题。
朱志香为了不被左邻的我那混蛋老爸问起高考的事,故意把身体转向反方向的右边不给他搭话的机会。
另外,在藏臼叔父他们所在的反方向。
在桌子末席雾江姐对面,坐着位体格不错的老绅士。这个人以前没见过。
↑ここで南條の情報閲覧が可能に~~!
刚才听介绍说,他是个姓南条的医生,好像是爷爷的主治医生。
据说在相邻的新岛有个挺大的诊所,不过已经交给了儿子打理,现在则过着悠闲自得的生活安享晚年。
据说和爷爷是在这岛建房子时候认识的,至今也有数十年交情了。
本以为和爷爷那些怪奇兴趣臭味相投吧,意外的是其实只是下国际象棋的棋友。
原来如此,国际象棋啊,不愧是爱好洋物的爷爷的兴趣。
可以说除了亲戚和佣人外,就只有他一个人能出入六轩岛。
从他和座位相近雾江姐他们的女性圈子的对话来看,是那种性格沉稳的老绅士的感觉。
能和脾气暴躁的爷爷相交那么多年,那股宽宏大度也非比寻常吧。
只是,今天毕竟是亲族会议的日子,虽说是主治医生,但就这么和右代宫家的人同席用餐,稍微有点奇怪呢。
从这多少也不难想像到,爷爷的身体状况确实是相当差了,这也会成为亲族会议的议题之一吧……
刚才让治大哥也说过。
爷爷从去年开始就一直被告知命不久矣。
虽然这么说是有点肮脏,但爷爷毕竟也是超级大富豪。
死了的话那一大笔遗产一涌而出,我爸他们的胃酸也会随之一涌而出,想必都会得胃溃疡吧。
像这样谈分配问题的话,势必越说就越容易出纠纷了吧。
也许这个问题也包含在亲族会议的议题里吧。不过,跟我们小孩没关系……
最后,介绍下还没到场的爷爷。
应该坐在那空着的上上座的人物,右代宫金藏。
真是过份啊。把我们一家都搞成那种怪名字,自己却叫金藏(KINZO)这种挑不出毛病来的名字。
这要是写着金藏却念作黄金史密斯的话,我一定会为此欢呼:太帅了!!
从刚才说过的那些话题上大家都知道了吧,他是个脾气非常暴躁可怕的人。
我虽然是孙子,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六年前小学生的时候,但在我的记忆中只能找到被他打的记忆,而且他对我爸几兄弟也好像一直都是用铁拳教育。
刚才不是有藏臼叔父让我爸去把心情不好的爷爷请下来的对话吗?知道内情后再听那段对话就显得很好玩了。
ここは音楽をフェードアウトしたい~~!
谈起爷爷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段,那必须要追朔到昭和时代以前的右代宫家了。
右代宫家,一直到明治、大正时期都是非常富裕昌盛、门庭高贵的。
拥有好几家纺织厂,每天只需要傻笑着等,钱就会自己滚进来的大富豪。
而爷爷属于分家,本来是个根本和右代宫本家扯不上半点关系的人。
和家主继承权无缘,和光灿华丽的本家也没什么缘分。
时至大正十二年关东大震灾,右代宫本家在小田原持有的主屋变成一堆废墟。
位于东京下城区的纺织厂也被一场大火毁于一旦,右代宫家在一瞬间人财两亡。
然后能继承右代宫本家的就只剩下分家的金藏爷爷了。
他本人怀念地提起这个时,把它比作能把命运都推翻的强运。
以此为契机,爷爷告别了平凡的生活。
担负起了复兴已经没什么财产、频临灭亡的右代宫家的重任。
本来、突然就这么担负起这重任又能做什么呢?
周围的人根本就不会有人去指望他吧。
但是,爷爷非凡的才能和强运就是从此开始发挥的。
听说爷爷是把右代宫家剩下来的全部财产,再加上从头发到脚趾的整个自己作为担保借来巨款,凭借着这笔巨额资本,马上就让事业兴旺起来。
就像是骑着没有刹车的自行车下陡坡一样的状况。
在这种状况下,还跳到边上的自行车、再接着跳向前方的自行车!像这样在商界耍杂技一样。谁都会认为爷爷没商才吧。
但是,难以置信的强运和奇迹,抓住了无数次偶然堆积下来的一个又一个的机会,不知何时,他竟然和进驻日本的联合国军建立起强有力的关系网。
在当时的日本,麦克阿瑟和GHQ就好比天上的存在。(译注:GHQ是联合国军最高司令官总司令部缩写)
祖父在进驻军的庇护下,马上就让事业获得了大成功、越做越大。
能做到现在已经不能说是运气了,该说是情报战的胜利。
在进驻军中的关系网看来是非同小可。
在朝鲜特需发生前,他就已经收到了消息。
不仅如此,爷爷为朝鲜特需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让事业获得巨大成功。
历史教科书中,虽然把朝鲜特需是写得像是让全日本都发大财那样的感觉,但现实不是这样。
只有少数有钱人,能在这金钱游戏中取胜,剩下的人只能捡剩的。
大部份的国民依旧贫穷。
所以说、爷爷是超幸运的成功者之一。
朝鲜特需是昭和二十五年左右吧?
关东大地震是大正十三年。
爷爷把频临灭亡的右代宫家,仅用了二十几年就把它复兴得比原来还兴盛。
本来人们以为他接下来会复兴也算有缘的小田原本家吧,然而他却把伊豆群岛中的一个小岛整个买了下来。
把整个岛买下来,现在基本上是不允许的。
但是爷爷可真厉害。
通过GHQ,去申请建设水产资源建设基地。
在把这个岛作为商用地取得后,就毁约把它变成了自己的土地。
因为有战后解决粮食紧缺方针,再加上有GHQ周旋,谁都没法反对。
好像当时东京都是以几乎免费一样的价格提供了土地。
之后东京都为了要回土地到处走后门。
虽说是硬占下的,但毕竟有GHQ撑腰。
反正也贿赂了不少官员吧。
结果,东京都只能夜夜以泪洗面,不了了之。
爷爷也真是厉害啊,凭着强运的相助,在时代的怒涛里乘风破浪,不仅是巨额的财产更是把只属于自己的岛都搞到了手。
当然、也许并不只是运气好。
正因他喜欢西洋文化,而培养起的英语水平,才使他能以这为武器和GHQ建立牢不可破的关系。
岛上马上就建了大屋。也就是这幢大屋。
从前就憧憬西洋的爷爷、把这个无人岛六轩岛,变成了能尽情实现自己梦想的魔法帐篷。
一直在心里描绘着的充满情趣的西洋大屋、种着各种各样玫瑰的美丽庭园。
还有只允许留下自己足迹的私人海滩。
男人、能做到这地步也无怨无悔了吧……
之后又善用资产,成为了超稳定的钢铁股的大股东,光靠那些红利就可以活得很滋润了。
没错,他就是这么一个厉害的人。
像这种人,一般都具有看透时代的先见之明啊之类的多种好评,不过爷爷却全部否定了这些评论,一直说着自己只是有超出常人的运气……
像他这种名君,实现了自己所有梦想后开始把自己封闭在岛上隐居、会变得越来越不正常也是没办法的事吧。
喜欢西洋的东西那是谁都知道,不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可疑的黑魔术感兴趣的呢,我爸几兄妹也不是很清楚。
受西洋文化影响本来就对黑魔术有点兴趣吧,又或许是,战后奇迹似的复兴了右代宫家的强运,让他感到自己身上有什么神秘的地方也说不定。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爷爷把黑魔术当毕生事业一样研究起来,在自己书房里堆起了魔法道具和可疑的古书药品,人也变得越来越不正常了。
因为是人生的成功者,余生怎么过就随他去吧,周围的人只要亲切地默默守护着他就好了……
——才怪。
事实是谁都不想接近那怪老头。
说起来动乱的时代可以说是机会和风险的大赌博时代。
爷爷要是生在现在的时代的话……
根本就没任何机会,像棋子一样地从接受义务教育开始前进到大学,然后过着平凡的上班族生活。
要是那样的话,那现在肯定是坐在那里,大谈特谈公司的上司的坏话了吧。
不对不对,也不会在这种大屋的饭厅,而是在酒馆呀路边摊吧。
能这样的话,亲族会议的气氛也能变得一团和气呢。
フェードアウトにしたい~~
老不死的爷爷的话题也说得够多了吧。
接下来,就来聊聊这丰盛的午~~餐吧?!
“光从前菜的生鱼片沙拉我就已经吃出来了!乡田是个了不得的厨师啊!而且鱼还是从近海捕的吧?!超市的生鱼片根本和这没法比!”
“喂喂别这样啊战人。你在家吃什么都被暴露了。”<留弗夫
大家哈哈大笑。
切,你自己不是也喜欢去寒酸的小酒馆喝酒。
“哈哈哈哈。我因为工作的关系经常去有特色的地方吃饭,不过与那相比,这也真是相当不错啊。乡田大概在厨师界也是小有名气的人物吧。”<让治
“具体是不知道。好像是在原来的酒店要让他自立门户啊还是派阀分裂啊这些搞不清楚的事。因为这些出了点纠纷而搞的不得不辞职。正好这时候,我妈正在招佣人,所以就这么招来嘞。”<朱志香
乡田保持着笑容,一边撤下空盘,一边回首起自己那绝对称不上平坦的过去。
“所谓世事艰辛啊。不过拜这所赐,鄙人才有机会能在今天,作为右代宫家的厨师再一次挥刀主厨。尽管能看见更多数人的笑颜也不错,但能够为了各位的笑脸,而让鄙人更细致地为各位服务也是件非常愉快的事情。这全多亏了给鄙人这个机会的太太。”<郷田
乡田恭敬地向夏妃伯母低下了头。
“来应募的人当中,要数乡田的手艺最好。这是基于客观判断的结果而并非私情,所以不用感谢我。”
哎,夏妃伯母为什么说话都一直这么淡白呢?
若再稍微说得和善点,给别人的印象就可以不一样了。
纱音推着餐车和熊泽婆婆一起从走廊走了进来。
“失礼了。”<纱音
“接下来请各位享用饭后的甜点。”<郷田
乡田他们把装饰得很漂亮的甜点摆在大家面前。
有句话叫做“人有另一个专门装甜点的肚子”,看来是真的呢。
本来吃了那么多美味的东西已经觉得很饱了,但是一看到这甜点,我的肚子又在向我主张还能吃。
我不太了解甜点,反正就是看起来很好吃。
在白色的布丁上,点缀着红红的双色酱,上面还优雅地装饰着玫瑰花瓣。
像这种高雅的甜点,一般要等到全体都放好、厨师介绍完才能开动。之前则是只能眼看着手不能动。
但是,真里亚与这种繁琐的规矩无缘。她一见这漂亮的看起来很美味的甜点就十分兴奋,刚放到面前马上就扑上去吃了。
楼座姑姑斥责她没礼貌,让治大哥则马上帮口说着小孩子嘛随她去吧之类的话。
“呜——?!这个酸!这个酸!战人、这边没有中奖——!呜——!”
真里亚尝了尝双色酱、大声吵了起来。
“什么、还有中奖和没有中奖啊、好那我就来尝尝看~~!嗯嗯?!”
双色酱好像有甜味和酸味两种味道。
我也没礼貌地用小指头沾了点试着舔了下。
啊、真的很酸呐。
若酱是黄色的话就会猜是柠檬,然而倒真想不出来这红色的酸酱是什么。
我试着问在我们身后收拾餐车的纱音。
“纱音、这个酸的是什么酱啊?”
“……这个……那个……呜……”
纱音吞吞吐吐说不出来。
似乎是想说我只负责上菜,详细的不清楚。
她就这样磨磨蹭蹭地,一副尴尬的样子……是我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吗?
又或者是,他们使用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材料?
一看见夏妃伯母显出副头开始痛了的样子,在对面的熊泽婆婆就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您觉得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呵呵呵、会吃惊哦……”
“哎……完、完全想不出来啊。还有,熊泽婆婆你这种笑法很恐怖啊。到、到底是什么做的!”
“……要保密哟?借下耳朵。”
对座的熊泽婆婆探出身来。
我把耳朵凑向熊泽婆婆。
对这感兴趣的朱志香与让治大哥,当然包括真里亚也把耳朵凑了过来。
“呜——什么?什么?快!快!”
“这个酸酸的呢……其实是鲭挤出来的汁哦,呵呵呵!”
“““哎哎哎——鲭!?!”””
搞什么玩意啊,我们仰天长叹道。(译注:鲭在日本有“怎么说都行”的意思。因此在日本的海猫揭示板中,鲭被玩家们开玩笑地列为海猫中最可疑的凶手之一)
只有真里亚摆出一副明白了似的脸,狠狠点头。
“呜——?鲭酸酸的?挤了变成这样!(译注:冷笑话。“鲭”跟“酸酸的”近音)”
““呵,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真里亚那若有所思的脸庞,大人们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有楼座姑姑满面通红对着真里亚小声说:不对,酸酸的是浸了醋的鲭寿司。
啊,完全想起来了:熊泽婆婆就是这种角色!
貌似我小时候、貌似我小时候也被她骗了不少次!
这当中最过份的是!中华料理中有的那种黑黑的软软的!没错就是木耳!她居然告诉我那是企鹅肉,害我得意地在学校大说特说!?
“熊泽婆婆、还是老样子啊!真里亚会真的相信的哦?”
“呵呵呵、开玩笑的哟?现在乡田就会把这酱的真实身份告诉大家了哦?”
乡田因自己的自信作被大家当笑话而有点不满,故意咳嗽了一声后,开始介绍起甜点。
“那么,就请让鄙人说明下甜点。今天,看到来宾的大家都非常喜欢玫瑰庭园的景色,就试着把意大利布丁做成了玫瑰花园风。散在上面的玫瑰花瓣是在本家庭园内刚刚采取的。酱是由草莓和野玫瑰果的两色红构成。草莓的甜味和野玫瑰果的酸味请交替的尝一下。还有花瓣只是观赏用的请稍加注意再开始品尝。那么,请各位慢慢品尝。”
……哈……怎么说呢、没吃前就想拍手叫好了。
药也是这样吧,比起喝,阅读说明书上的疗效时会更觉得有效。
有了乡田的介绍,感觉甜品更是变成威力加强版了。
然而,这该说他细心还是该说他厨艺高超呢。这甜品虽然是本来就预定要做的,但是通过从我们停步于玫瑰庭园而得到的灵感,仅仅是再添上几片玫瑰花瓣,就使之表现出了很适时的季节感。
还有酸甜两种味道搭配也是绝妙。
若光有甜的话,吃一会就会腻了。
而在此时去尝一下酸的酱,就会尝到非常新鲜的味道,然后再回到甜酱时,因为口中都变酸了又可以享受到甜味。
大家都有同样的感受吧。
只要乡田经过自己的座位,他们就会去极力称赞甜品的味道与他的厨艺。
“味道如何、太太?”
“还是那么的出色。值得拿出来招待客人。”
“非常感谢……太太、您知道吗?据说野玫瑰果对头痛很有效。鄙人觉得太太可能会喜欢,所以特别准备的。”
“是吗。谢谢。”
“看吧、我不是也说过吗夏妃姐姐。野玫瑰果对头痛有效。”<雾江
“好象是呢……有效就好了。”
“哈!乡田,我被你迷上了呐!等下告诉我你的待遇吶!要是不能说的话你就把你想要的年薪,用手势告诉我好了呐!像你这么高超的手艺被这个岛独占了那是对人类食文化的亵渎呐!这手艺、有没兴趣为俺干、让来俺公司的客人都享受下天下美食呐!”<秀吉
“哈~~哈~~哈~~秀吉妹夫。想挖走我们家的乡田吗?这可伤脑筋啊。不把乡田的待遇提高点就要被挖走了呢。”<蔵臼
“呵呵、最好这么做哦。不然就会被挖走了哦、三餐只能吃熊泽婆婆的鲭料理哟?”<绘羽
“呵呵呵,这可真难办呢。被大家‘记仇’了呢。”<熊沢
“““哇~~哈~~哈~~哈~~哈~~!!!”””
大家大笑起来。
听朱志香说、熊泽婆婆的“鲭笑话”像是某种内容无限轮回的笑话一样,在亲戚当中已经变成了早已熟悉的笑点。
熊泽婆婆曾详细地说过鲭富有营养价值、既能防止老化又能让人变聪明什么的一大堆功能。
虽然外表没能防住,内心的老化看来是防住了。
到这种年纪还有开这种玩笑的精神,这功能是货真价实啊。
“呵呵呵。那么先失礼了。晚饭时加把劲!我会做出很多鲭料理,请大家期待哟?”
“哇哈哈哈、现在就在期待。今晩吃鲭可以吃到饱啊。”<留弗夫
“这不错呢。顺便能再来点好喝的日本酒吗?”<楼座
“哎、有哟?六轩岛名产鲭烧酒哟。”<熊沢
“““哇~~哈~~哈~~哈~~哈~~!!!”””
熊泽婆婆和纱音一起向大家行了礼,推着餐车出去了。
被抢了风头的乡田非常认真地解释说今晚的菜是小牛排,他那样子显得很是可笑。
■廊下
“……那个……熊泽婆婆……刚才,谢谢了……”
一边推着餐车,纱音一边把头垂得低低的说。
“呵呵呵、没事向我道什么谢啊。”
熊泽其实是在装傻,她当然是明白怎么回事才去帮纱音一把的。
刚才战人问甜点材料的时候,纱音吞吞吐吐答不出来。
虽然岔开话题的方法说不定有很多个,但每个都必须表现得自然。
被问倒的时候马上变得吞吞吐吐的纱音,仅仅因为这么一个短处一直都在吃亏。
要是能像乡田那样,犯了错就狡猾的岔开话题的话,至少每天能过的轻松点。
明明已经把份内的事做得滴水不漏了,她真是可怜啊。
不过,没想过去掩饰错误的纱音的这份纯真,明白人自然明白。
所以,熊泽才会自然而然的去帮她。
“刚才源次啊,来说了下午的排班有变动。纱音、可以一直休息到黄昏哦。呵呵呵、真羡慕。”
“哎、啊……对不起、还没去看过排班表。”
“对了对了。我想去用烤箱烤鲭哟。要是你在休息前能来稍微帮我一下、我会很高兴哦。”
“啊、好的!乐意为您效劳。”
对纱音来说,熊泽就像是佣人中的母亲一样。
■屋敷内
音楽はフェードアウトしたい~~!
因为在收拾餐厅,我被赶了出来。
没办法,只好去客厅喝茶。
好像泡的是楼座姑姑送给夏妃伯母的红茶。
真里亚也吵着想要喝红茶,被我混蛋老爸一句小孩去外面玩去而被阻止了。
“战人君,不如大家一起去外面散散步吧?”<让治
“去看玫瑰好了呐。不过要小心天气呐。虽然外面挺亮、不过天气预报是一直在重复说要下雨了呐、要下雨了呐。”<秀吉
“呜——!真里亚觉得海好!海好!!”<真里亚
“好主意哦。平时可没机会在沙滩玩的哦。”<绘羽
“是啊。那大家一起去海边好嘞!”<朱志香
“呜——!一起去一起去!”
“真里亚、不要弄湿衣服哟。鞋子也是。”<楼座
“呜——!不弄湿!”
“呵呵、听话的孩子真可爱。战人君、小真里亚就拜托你照顾了哦、好好看着哦。”<雾江
“OK、包在我身上!”<战人
“呵~~、只听雾江说话的你不也是挺听话可爱吗?偶尔也乖乖听听我说的话呀。”<留弗夫
“嘿!这个就恕难从命了!走吧大家、快点快点!”<战人
孩子们从客厅飞奔出去。
正好一进一出,源次推着餐车走了进来,给大家带来了红茶。
客厅飘满了高贵的香味,还没润喉前就已经让人心情舒畅。
“哈~~哈~~哈~~哈~~哈~~留弗夫的家庭挺和睦啊。这是好事啊。”<蔵臼
“得了吧,我可比不过大哥啊。”<留弗夫
“是哟。朱志香不是也成长得很可爱嘛。这都是夏妃姐姐教育的成果哟?”<绘羽
“谢谢……”<夏妃
夏妃冷淡地回答道。
话题就这样中断了,客厅陷入沉默之中。
像是忍不了这似的,秀吉一边夸张地摆动身体一边再度抛出话题。
“可是,长得也真快呐。虽然心里是觉得永远都还是孩子呐,不过这身体一会没见就又长高了,不知不觉中都加入了大人的行列了呐。特别是战人君都认不出来了!”<秀吉
“身体是长大了,不过内心还是小孩。我家的主人到今天也还是个小孩。”<雾江
“可能是夹在小孩到大人之间吧。我到现在都还没有作为大人的自觉呢。”<楼座
“哼、不觉得可耻吗。这可不是有女儿的母亲说出来的话。”<蔵臼
“是呢。我们都已经不是小孩了。都是大人哟。所以呢,我希望大家都不要冲动,想和大家进行一下理智的交谈哦。”<绘羽
绘羽那带着刺似的讨人厌的微笑,让气氛变的有点僵硬了。
难得的茶香都好像被吹跑了。
“理智的交谈、从以前开始不就一直是在谨记保持理智地在用心谈吗?你那讨人厌的讽刺,时而会射不中靶心呢。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蔵臼
“说什么从以前开始不就一直是在谨记保持理智地在用心谈、哈~~?哎呀哎呀。真想把这句话漂亮地包装起来,送回几十年前这个房间呢。对吧楼座~~?”<绘羽
“……”<楼座
楼座摆出暧昧的笑脸。
肯定或否定,不论选哪个都会得罪哥哥姐姐他们中的一位。
这也是作为小女儿不得不学会的处世之道吧。
“好了大姐。趁小鬼们不在的时候快进正题吧。这才叫理智的交谈。”<留弗夫
留弗夫扫视了一遍所有人的脸。有的人在轻声叹气,有的人则露出下定决心的样子。
这是没法避开的、真正的议题。
“去年的时候就在说余命三个月。到今天为止都已经是余命负九个月了。那也就是说现在可是什么时候都有可能去上西天的状态了啊?”<留弗夫
“家主大人至今还健在。大白天竟然这么大模大样地说这种无礼的话,不得不让人怀疑留弗夫你的精神是否正常。”<夏妃
“听我说夏妃姐。像这种话,等到真有万一的时候再提就迟了呐。正因为现在还很精神,才可以这么不慌不忙的慢慢谈。这也是一种礼仪呐。”
“诸位好像都很关心父亲嘛。南条大夫,你可以说明一下情况吗?他们似乎也希望你这么做。”<蔵臼
“咳哄。”<南条
在窗边眺望玫瑰庭园的南条,察觉到在叫自己后干咳了一声。
“南条大夫。家父的身体现在情况如何?”<楼座
“首先……我去年一直说的余命三个月,这句话看来要订正一下。”<南条
“不说我也知道。所谓余命不过是估算出来的而已,不一定是准确的,您不是这样说过吗?”<绘羽
“正是如此。所以,即使各位屡次询问什么时候会去世,这事也是绝对没法断言的。人的命是由身体和心灵支撑着。虽然身体不行是很危险,但是精神力强到可以弥补身体的虚弱的话,还是可以暂时维持生命的缓冲状态的。”
“也就是说,不管身体怎么样,心神还是很气宇轩昂喽。”<雾江
“雾江。抱歉,可以安静一会吗?”<留弗夫
“……对不起……”<雾江
“正是如此。金藏先生的身体已经被病魔侵蚀得七七八八了。再加上一直喝那种烈酒,真是非常……”<南条
“被推到悬崖边上是因为酒。还能这么硬挺着也是因为酒。爸不愧是酒豪啊。”<留弗夫
“那么大夫,我问您件事,当然只是说您预估的就行哦……爸,总不可能那个到明年的今天吧……?”<绘羽
“这话对家主也太过份、太无礼了。”<夏妃
夏妃丝毫没有掩饰略显愤怒的表情,逼向绘羽。
对此绘羽还以毫不在乎的表情,察觉到这的秀吉马上露出像是要息事宁人似的苦笑。
“啊~~、夏妃姐、息怒!绘羽、你也稍微挑一下说出来的话吶。”<秀吉
“对不起。因为关心爸的病情心急的不得了。呵呵。”<绘羽
“是这样吗。这倒没感觉出来。”<夏妃
“南条大夫,就告诉她吧。这不正是关心父亲的寿命心急得不得了的女儿那美丽的家族爱嘛。”<蔵臼
藏臼把充满嘲讽的冷笑送向绘羽,絵羽也还以同样性质的冷笑。
“是问到明年还能很精神吗?……以医生的角度来说,我非常难回答。这种暂时的缓冲状态可能还会维持一段时间,但也可能哪天突然发病,到那时候可是做什么都没用了……再怎么说,这六轩岛也是个孤岛。救护车不可能马上开来。本来的话,还是应该把他送回大陆上的大医院里住院……”<南条
“父亲大人说了不想中断他那高尚的研究……去年,因为打算硬把他带出去,他还把我当成了仇人。他现在是非常怀疑是不是自己只要一出去就会被关进医院。因此就成这个样子了。”<蔵臼
“那现在爸还接受南条大夫的诊察吗?”<楼座
“父亲对南条大夫还是放心的。虽然心情好时才会接受诊察。”<蔵臼
“……虽然是有在看他的病情,但是劝他吃药也好劝他住院也好,都通通不听……真的是只在看而已。”<南条
“这世上毕竟也有讨厌医生的人呐。可是这样也真难办了呐!”<秀吉
南条长叹了一口气。
医生的诊察就是为了决定今后如何去治疗而存在的。
光接受诊察却不照办,那也是毫无意义……
“总结起来说就是:还是余命三个月。保持着濒死状态今后还能撑多久则是没一点头绪。”<留弗夫
“留弗夫。稍微注意下你的用词好吗?”<夏妃
“啊、抱歉。我向来就这么说话。请别介意。”<留弗夫
“南条大夫的意见是知道了。藏臼哥依你看是怎么样呢?”<楼座
“……哼。说实话吧,我的意见和南条大夫的完全相反。怎么看都不像余命还剩三个月的重病人,这就是我的真心话。骂人的声音还是那么大,被他打了的那几天都消不了肿……照顾父亲的重任只压在长子身上真是不公平。”<蔵臼
“哈~~哈哈。来世就在我之后出生吧……回正题吧。按照这位公正中立的大夫的意见,爸是处于什么时候去世都不奇怪的状态了。虽然对大哥有点不好意思,这儿就采用专家的意见吧?这样的话,那关于商谈爸财产的事就已经不是为时尚早了。”<留弗夫
“爸的个人财产恐怕已经有数百亿了吧?可是这些呢、又不是排的漂漂亮亮地一堆堆现金。这事可不是像切生日蛋糕那样,用刀切成几块这么单纯哦。”<绘羽
“大姐的比喻挺有趣。没错,蛋糕上面还有草莓啊巧克力房子啊,要整齐地等分成几块可是很难吧。我觉得把这些考虑在内,事先商量要怎么样来动刀。这事是很重要的吧?”<留弗夫
“我无法想像在家主大人还在世的时候,却把他当已去世那样高谈阔论这些的各位的心情。”<夏妃
“哎呀、这可是非谈不可的哟?因为遗产继承,从现在开始就必须马上进行了哟?再说了右代宫家有着莫大的财产。你明不明白事先好好商量是非常有必要的哟。因为当家的资产啊、与你老家相比可大不相同啊。”<绘羽
“真失礼。这事和我老家没关系。”<夏妃
夏妃气愤地小声回嘴,沉闷的气氛变得愈发险恶了。
“别说呐绘羽……夏妃姐、息怒!她嘴巴臭别介意呐。”<秀吉
秀吉像来圆场一样,露出笑脸向两边讨好,不过这反而更衬托出绘羽和夏妃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
“……我再待在这好像会妨碍大家。恕我先行告退了。”<南条
南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出了客厅。
作为外人这是当然的礼貌,几道羡慕他可以从此脱身的眼神目送着他离去。
当听不到南条的脚步声后,藏臼调整了下坐姿。
“也就是说,你们的主张是这个么:……父亲余命已短,想尽快具体的进入协商遗产分配问题……急什么呢。确实如你们所说、右代宫家的财产估算分配都不是件简单的事。那不就更应该慢慢地仔细计算嘛?你们看起来在今晚之内就想急着切完分蛋糕一样。是这样吧、楼座。是因为出了什么事才让你们那么急的吧?”<蔵臼
“……并不是因为急……只是,兄妹之间先把这定下来也是必要的。虽然别的时候也行,但毕竟父亲的病情已不容忽视了。既然那一天也快要来了的话,就算只是先商量下也好啊……我是觉得这不能叫性急……”<楼座
楼座眼睛一闪一闪地望向绘羽和留弗夫那一边。
对与兄姐们年龄差的最大的小女儿的她来说,长兄的质问让她很不好受。
“呵。这是你的真心话吗?没想到兄妹中带着颗最正直洁白美丽心灵的你会说出这种话呢。是那两个人教你的吧?”<蔵臼
“……”<楼座
“够了大哥。楼座也是我们兄妹之一。也有平分爸遗产的正当权利……关心这个不是理所当然吗?即使是爸,也总有一天会死啊,而这也不是遥远的将来才会发生的事了……倒不如说大哥你也太不慌不忙了吧。看起来简直就像想把遗产分配这话题千方百计地岔开。”<留弗夫
“……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家主人有心虚的地方吗。”<夏妃
“别急呐夏妃姐。先把话听完呐。”
“哥、你现在不是挺牛的吗?没错吧,由于今年开始的那空前的好形势,日元是一路飞涨啊。涨到一美元换一百日元也不是梦哦?而且、明年执政党不是说了要颁布保养地整备法吗。现在全日本的休养地开发公司,都在为了筹集资金四处奔走哟。”<绘羽
“……不是知道得挺详细嘛。接下来日本经济将迎来空前的繁荣。和父亲再兴右代宫家时一样,可比作朝鲜特需的再来……日本国民会因为不怕死一样地拼命工作而实现经济高速增长,成为世界首富的国民,进入可以歌颂春天的时代。那时国民的消费水平猛增,能够满足国民消费欲的设施获取金钱就像是得了部印钞机一样。国民需要的也不再是三大件的电器商品,而是滑雪场、高尔夫球场、综合游泳馆。还有度假宾馆再加上主题公园!去过几年前开业的迪露再尼乐园了吗?真是个超棒的游乐场啊!在那大人也可以找回童心和家人同乐。以前只以不顾家庭无私奉献为美德的时代早就结束了。我们作为世界首富的国民,终于到了可以享受人生的时候了。”<蔵臼
“藏臼兄预料的很好呐……俺几年前听到这个的时候还想着这么干真够傻的呐。但是、听到G5广场协议后俺就改变看法了呐。日元是会越来越值钱,地价肯定会从此开始升到天上去呐。日本离成为世界经济中心的日子已不远了呐……藏臼兄看时代有眼光。这点绝对没错呐。”<秀吉
“和秀吉姐夫同感。大哥已经预读到了十年后的时代。这嗅觉不输于爸啊。了不起啊……不过,和爸不同,大哥是不是有把时机稍微看错了的地方啊?”<留弗夫
“哥你相信日本一定会迎来好形势,这呀那呀到处搞休养地计划,可是差不多全部都失败了。哥你预见的那个时代是一定会来,只是这个时期你没预见对……太操之过急了哟。而且一急就清算,结果只是把伤口越搞越大。要真是信得过自己的嗅觉、预见到好形势要来的话,那绝不会去清算的。这不就是哥你对自己的才能没自信的证据吗?”<绘羽
“……太失礼了!你这算是在侮辱我家主人吗!”<夏妃
夏妃眉头一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绘羽完全不介意夏妃的话、从容不迫地微笑着凝视藏臼。
藏臼依旧面不改色、叫夏妃坐下。
“坐下夏妃。这家伙从前开始就只会这么说话。稍微冷静点。又会头痛的。”<蔵臼
“哥没有才能的证据,就离我们很近很近哟……喏,哥你看,你不是干劲十足的想把这个岛休养地化吗?建了气派的度假宾馆,把庭园也整备得更漂亮了。就算我是外行人也知道,这里面花了不少钱了吧?”<绘羽
“那又怎么样!我家主人的事业和你没有关系!”<夏妃
“不对,这可不能这么说啊夏妃嫂嫂。六轩岛不是大哥的。是爸的。当然建的宾馆是大哥的哦?要不我们今晚的住宿费现在付也行。是吧楼座。”<留弗夫
“……这个……要是我拿的钱够的话。”<楼座
“能休养地化的话这个岛的资产价值也会上升。虽然支出很大是事实,但是未来可会大赚一笔的。变成那样的话,对你们不是也有好处吗?”<蔵臼
“这当然明白哟。这岛的价值上升的话,分配遗产时我们那份也会更多。当然、也不会说出把这个岛呀房产呀按四分之一每人分这种话。到时候换算成钱分给我们就好了哟。”<绘羽
“都明白到这地步的话,那就是对我的计划有什么不满之处吧。”<蔵臼
“不是不满,是不安。第一,大哥。那宾馆到什么时候能开业?这样下去不是会到处沾满我们的手垢吗?”<留弗夫
“是哟。这是很重要的赚钱资本哦。确实是开业前一直锁着也不行呢。建筑物不稍微使用下通通风是会出问题的。但是,将我们一年只来住一晚的地方叫做宾馆,这是不是有点太豪华了。对吧、楼座~~?”
“……是啊。都那么气派了,开张后一定会很有人气的。”<楼座
“啊~~你们说的宾馆、就是今晚我们住的那个啊。”<雾江
“很气派吧。就像楼座说的那样,开张了一定会人气爆发的。”<留弗夫
他们今晚留宿的宾馆、并非为让他们留宿而建的。
本来是作为度假宾馆而建的。
但是,自从两年前完工开始,就一直都没有像要开业的样子。
“和哥以前做的项目一样。着眼点呀企划呀都很出色。然后一直都是半途而废,一点投资都回收不了,就这么完了。”<绘羽
“看出这个岛光只是住就太可惜了,这是大哥着眼点中了不起的地方。然后把它休养地化,再接着扩展业务搞海上运动呀钓鱼呀蜜月胜地呀,我认为这若要成真了,那也是幅美丽风情绘卷啊。我是长子的话,也肯定会为这岛如何有效利用而费尽心机。”<留弗夫
“可是,建成到现在都已经两年了?两年了还没一点要开业的眉目?找的管理公司在哪?”<绘羽
“……真无礼!这又不是我家主人的过错!我家主人委托承包的公司出了纠纷,我们也是受害者!”<夏妃
“可是呐……藏臼兄委托那地方呐……根本听不到什么好的传言呐?”<秀吉
“跟他直说了吧……不付款、私吞、因出了那么多问题整个计划就这么夭折了,以为这些传不到我们耳朵里吗?我也有内线消息哦。”<绘羽
“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内线但你说的全都毫无根据!刚入观光业这一行,有很多基础必须要打。去咨询商讨合作伙伴到底值不值得信任也很重要。不过是因为在这些事上费力费时罢了!”<夏妃
“……我承认把宾馆造得太早是因为我太得意忘形了。但也不是光是在吃维护费。不久那就会成为意义重大的一招布局。”<蔵臼
“少骗人了。你是想清算也卖不出去而已吧。在这个连观光路线都挨不上的啥都没有的孤岛上,搞了个那么豪华的宾馆,找得到买家才怪。还有,你为这搞的贷款又怎么样了呢?”<留弗夫
“就算不用维护费,还不了的贷款也是利滚利越滚越大……抱歉呐、藏臼兄。这个岛的开发计划俺也稍微调查了一下呐。说老实话俺这边也没听到一点好消息呐。”
“秀吉妹夫。确实光看现在的财政状况是只能留下那种印象也说不定。但是,这是先行投资哟。我也不得不承认确实是搞错了时机,到现在是背了很多债务。但是,时代总算是追上了我。到现在为止失去的份全都可以取回来。还不止如此,到现在为止的投资不久就会回到我的口袋中。对了,这就好比把小鱼放生,长成肥美的鲑鱼而回来一样。”
“俺承认。接下来休养地业界确实将迎来空前的好形势吧……但是埋不埋得住债务这个坑是不知道呐……藏臼兄呐。一直输到现在的藏臼兄,是从哪搞来资金的呐。而且不是什么小数目。是能埋住那么大个坑的呐?”
“秀吉,你到底想说什么?”<夏妃
“啊~~、夏妃姐、俺说了千万别生气呐!俺们也去调查过了。能支撑住一直打败仗到现在的蔵臼兄的最近那次逞强巨额投资的贷款是谁给的,俺调查过了呐。”
“结果是:没有啊,这种后盾。越背运反而越嚣张是金钱轮盘赌的铁则。可是你在这一行里,已是个小有名气的倒霉蛋了。确实时代是要变得更景气了,但是把大哥以前不断的失败一起摆在天秤上看看,还会有人觉得值得给你贷款吗?一个都没有。”<留弗夫
“那问题就变成了:这份钱,是从哪儿搞来的?”<绘羽
“……呵~~这话很有意思呢。然后呢?”<蔵臼
“老、老公!这种胡搅蛮缠的话你要置之不理到什么时候!!”<夏妃
“坐下吧夏妃嫂嫂……我就单刀直入的说了。大哥把爸的个人资产挪用到了自己的事业上。这应该不会错了。若这是我们的误解的话,请务必给我们解释清楚。”
“留弗夫,这可不是挪用哟。是盗用哦?是能够刑事诉讼的犯罪哦。”<绘羽
“无、无礼至极!!竟敢对右代宫本家继承人右代宫藏臼吐出如此难以置信的胡言乱语!!”<夏妃
“不是胡言乱语哟,是被说中痛处了吧?千方百计想让事业成功来填补一直以来的损失,可这洞是越来越大!哥只是想靠下更大的筹码,把赔了的子儿给赢回来。近在眼前的资金岂有白看不拿的道理!就直说了吧,哥你所做的是盗用。是对爸的背叛哟?做个应有的了断后就要交付司法机关去处理哦?你觉得这种人配自称右代宫家继承人?”
ここで地震処理を~~
“真、真是口不择言,背、背叛家主这句话不能就这么当没听见!!你已经没有了跨过光荣的右代宫家门槛的资格!!立刻从这滚出去!!快!!滚出去!!”
已经愤怒到极点的夏妃,激动地向绘羽发出怒吼。
然后交互的指着绘羽和走廊以示让她快走。
绘羽取出扇子。她扇着扇子,一边露出恶意的目光一边静静地咧开了口。
可是,保持着如新月般弧度描绘出的笑容就这么一动不动。
这份令人毛骨悚然的沉默,让楼座不禁吞了吞口水。
“喂、夏妃姐姐?你这是在向谁这么说话啊?”
“向无礼至极的我家主人的妹妹!!事已至此,我作为本家掌管内务之身,不能就当没听见!!”
ここでさらにMEでフランジャー時計?を重ねたいなぁ~~
“掌管内务?哼哼哼,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闭嘴,你这地位低下的女人!”
绘羽啪地一声合起扇子,猛地站起身来。
从刚才那看不起人似的优雅举止里根本无法想像到的攻击性的态度,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愚蠢,荒唐!你才给我滚出去!!竟然叫我右代宫绘羽滚出去!叫我这被允许坐在家主左肩的右代宫家序列第三位的绘羽滚出去?!看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然后去镜子前照照你丑陋的样子!!你的衣服上哪里有翼?在哪里允许你印有单翼之鹫啊?你不过是为了生下右代宫家继承者而借来的肚子!!好好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你这婢女!!”
绘羽一边扭曲着丑陋的脸,一边用言语刺入夏妃的心,紧紧的捏碎。
“……!!!”
夏妃想还嘴的话有百句,但是被愤怒悲伤撕毁了喉咙,没有一句能抵达口中。
无处宣泄的愤怒,化为一颗热泪滑下脸颊……
“怎么了?想还嘴的话、别客气说啊。快说啊。”
绘羽射来挑拨的眼光。
但是,夏妃除了紧握颤抖的拳头哆嗦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这阵散发着火药味的紧迫,被藏臼静静地打破了。
“夏妃。出去吧。去让头脑冷静下。”
“什、什么……!!”
气愤的夏妃,把矛头转向了没袒护自己的丈夫。
“老、老公你明白从刚才开始他们都在说你什么吗?!这些人、空穴来风的东西都能说得出来,把你叫成、把你叫成背叛父亲的叛徒啊!!她把我们为了从爷爷那继承右代宫家的荣光而做出的严于律已洁身自好的全部努力踩在脚下碾碎,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公你这个人,为什么一句话都不反驳!你什么都不说我才帮你说话,你却只在边上看着!!还要叫我去头脑冷静冷静吗?!为什么每次都是我!!我一直都在为这个家认真考虑,你却!!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夏妃已经忍不住流下眼泪。
就这么从客厅跑了出去。
只留下伤心欲绝的空气、飘满在客厅中。
听不到脚步声、室内回归静寂后,藏臼轻轻耸了耸肩。
“内人对大家失礼了。以前就是这么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让我也很伤脑筋啊。”<蔵臼
“被这种老婆管着,哥也是劳碌命啊?呵呵呵!”<绘羽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夏妃
“……太……太太……”<熊沢
“没事!退下!!”
夏妃飞奔回自己的卧室,扑在床上嚎啕大哭起来。
让人揪心的哭声也传到了在走廊上的熊泽的耳朵里……
……太太真是太可怜了……
太太和绘羽夫人水火不相容。
……要说清两人的关系,对同为女人的我来说也是非常费劲的。
右代宫家对血缘是看得非常重的,只要出嫁了,就会从本来的序列中除籍。
……所以绘羽夫人,本来应该是在和秀吉先生成婚时被除籍的。
然而……这怪不到任何人头上。
更没理由说是太太的错。
只能说这是上天的不公。
……藏臼先生和夏妃太太结婚后一直都未能得上天授予一子。
因为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右代宫家,妻子只是传宗接代的工具。
……连妻子唯一的使命都不能完成的话,那根本就不会被当人看。
当时太太受了老爷多少责骂白眼,现在想起来就心疼。
就在那时,绘羽夫人提出了和秀吉先生结婚的事。
……絵羽夫人是很狡猾的。
……太太一直没怀孕这件事,使她找到了可乘之机。
说服老爷同意招个上门女婿让她生下的孩子来做继承人,从而保住了右代宫家的户籍。
嫁入右代宫家却被当成外人的太太,和以入赘的形式保住名份的绘羽夫人,她们在右代宫家的序列天差地别。
而且绘羽夫人又马上生下了男孩……
太太的立场要比绘羽夫人低多少,已经一目了然了吧……
……对太太来说,要是自己能早点怀孕的话,就能让绘羽招上门女婿之事不被老爷认可。让绘羽能嚣张到今天,现在她的心中肯定对此懊悔万分吧。
可是……这也没理由说是太太的错……
要怪只能怪老天爷的任性,送晚了朱志香小姐的鹳……(译注:德国的国鸟,据说以前的德国人相信刚出生的婴儿是鹳带来的)
虽说如此,太太也没可能就这么不钻牛角尖……
……她只能为身为女人却没尽到妻子的义务,而洒下悔恨的泪水吧。
哎~~、真是太可怜了……
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暗地里默默地注视着……
▲第4アイキャッチ:10月4日(土)14時00分が13時30分に戻る
フェードアウトにするよ~~
横穿大厅走向正门时。
魔女的肖像画又映入眼帘。
只是、说映入眼帘可能有点不恰当。
……应该说是眼睛不由自主地被它吸引了过去才对吧。
画中女性那充满智慧魅力的瞳孔,确实具有让看到的人驻足不前的魔力。
“……魔女、贝阿朵莉切吗……是真的么。”
“呜——?战人不信……?”
刚才问起这画时,是真里亚第一个回答贝阿朵莉切的。
所以战人对此抱有疑问,对真里亚来说就等于是不相信自己一样吧。
当然了,战人说这话并不是这个意思。
真里亚跑到肖像画前,对着画下的金属板啪啪地拍打起来。
在那刻着肖像画的标题吧。
真里亚为了证明自己没说谎,奋力地拍个不停。
“啊、抱歉抱歉,并不是在怀疑真里亚的话。”<战人
“呜——!战人相信了!呜——!”
我一边抚摸着真里亚的头一边道歉。她也满足地挺起了胸膛,自豪地念叨着呜——呜——
音楽はフェードアウトで~~
“……我看看我看看。‘吾最爱的魔女贝阿朵莉切……贯穿那怀念的故乡的鲇之川啊’……这又长又怪的碑文是啥啊?”
金属板上虽然刻着肖像画的标题,可是如果光刻这个的话就显得太大了。
在标题的下面,刻着长长的像是碑文一样的字。
浏览了一下文字,一堆让人不安的单字排在一起使我的心不禁一颤。
“很厉~~害吧,这玩意。爷爷让人写上去的……看着就觉得蕴涵深意吧?”<朱志香
“呜——!真里亚知道!藏黄金的地点!”
“……喂喂、是那个右代宫家的藏金的传说吗?提起这话也很怀念啊……大哥,这是真的?”<战人
“让人写上这些的爷爷,对这画和这碑文什么都没说过……但是亲戚们之间在悄悄传着,说这会不会是这碑文上记载着爷爷藏黄金的地点,爷爷会把黄金与家督之位让给解开这个迷的人的意思。”<让治
“呜——!真里亚听过真里亚听过!黄金好多好多!”
“……果真如此吗。那可是十吨的金块呀。我是觉得有点可疑嘞。”<朱志香
“可是像这么把碑文读下来,还真挺让人在意是不是真的。”<战人
刚才已说过了爷爷的发家史。那现在再顺便说明下右代宫家的黄金传说。
爷爷继承了因关东大地震而奄奄一息的右代宫家,在战后的怒涛中乘风破浪,得到了莫大的财富。
……这些是谁都听得懂的,没什么稀奇的事。
但是,接下来要说的就有点奇妙了。
其中一部份可能因为关系着爷爷的黑魔术兴趣,而可信性极低……
要怀疑也好要笑我胡说八道也好等全听完了也不迟。
战后,爷爷因为预见了时代而在豪赌中取胜、建立起了巨大财富。但关于爷爷最开始时的资本金是从哪来的,有个奇妙的传说。
爷爷是从分家来的人,在政界在财界都没关系网。虽然之后与进驻军建立了密密麻麻的关系网,但是最开始的时候还只是一个不被任何人信赖的无名小卒。
钱是因信用而聚集的。
不可能有人会借钱给没有信用的人。
……这个信用为零的爷爷,究竟是怎么做才搞到第一笔巨额资本的呢?
……这个问题爷爷是这么回答的:
因为有一天,我和黄金的魔女贝阿朵莉切相遇了。
爷爷自称伟大的魔术师,炼金术呀、恶魔召唤术呀之类的都在研究。
然后、在一次召唤恶魔仪式中召唤出来的就是,黄金的魔女贝阿朵莉切。
之后爷爷以自己的灵魂为代价,和贝阿朵莉切签下了交换名誉和财富的契约。
魔女赐予了爷爷十吨黄金。
爷爷以这黄金为抵押而得到了巨额贷款,把这笔钱翻了几倍,让右代宫家得以复兴……
这些话,我爸他们小时候就已经听过了。看起来是很久以前就有了。
所以,我爸他们小时候,好像因相信爷爷从魔女那得到的黄金就藏在这个岛中,而进行过了多次探险。
但是,在无人的森林中迷路是很危险的。因此奶奶或者是别的谁吧,告诉他们森林里住着可怕的魔女很危险,不可以接近森林。
“……说起来是有这么回事呢。小时候听爸妈说过之后,我们为了寻宝在岛上到处转来转去。然后在森林里迷路了,还嚎啕大哭,好象后来是被佣人找到的。回去后长辈们气得对我们大发雷霆啊。真怀念啊。”<战人
“那时真是笨啊。爷爷是靠那搞到资本金赚了大钱后才买的这个岛吧?这不就是说在来这岛前就已经有那笔黄金嘞。不可能在这个岛嘞。”<朱志香
“……这可不一定哟。这笔黄金,一开始就是藏在这个岛上,为了让它确确实实的成为自己的东西,才把这整个岛买了下来。毕竟是有十吨啊。与其转移到别的安全的地方,还是先把藏黄金的地方保住要来得现实。”<让治
“这碑文是两年前写上的。还是爷爷自己让写的……原来如此,黄金传说的可信性更高了啊。爷爷复兴右代宫家的资本金是魔女授予的十吨黄金。而这个现在还不知道沉睡在何处,爷爷会把一切让给解开这个迷的人,说不定爷爷就是这么想的。哈,果然像是爷爷的品味啊。嘿嘿嘿!要是真的话找到就爽了。”
刻在金属板上的碑文,就像迷语诗歌一般。
虽然碑文因爷爷的黑魔术爱好写得有点吓人,而且也颇有他的恶趣味,但是从内容上来看,说的是解开这个迷就可以找到藏黄金的地方。
“爷爷到底是不是这么想的,我是一点也猜不出来呢……唯一能说的是,这可疑的碑文,是爷爷为了让我们家的人都知道才公示在这。并且虽然暗示了黄金的存在,但一点都没触及到藏黄金的地点……然后,让长辈们发挥想像,让他们把这认定为是爷爷的智慧比试……”
“利欲熏心,说的就是我爸这类人呀,他居然把这种胡话当真嘞。明明鄙视爷爷的黑魔术兴趣,藏金却信了。还真会‘随机应变’。”<朱志香
“……确实很不现实呢。当时是不可能会有无偿借予既没名气又没关系的爷爷巨额金块的人物的……但正因如此还出现了这么个人物的话,爷爷是会把这位出资者称为魔女吧,这样的话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呢。”<让治
“但是,是十吨啊、十吨!换成现金到底会是多少啊?倒是这黄金的数量也太离谱了吧?!”<战人
“……确实是离谱的数量呢。据说人类有史以来,已采掘的黄金充其量只有十万吨。整个人类历史黄金的一万分之一在一个人的手上,这可了不得啊。那个把这么多黄金聚集在一个地方,并一口气贷给爷爷的‘魔女’……绝非寻常之辈。”<让治
“我是觉得,这十吨的数字无论怎么看都很假嘞?第一,除了爷爷根本没人见过吧?就算有这么慷慨的魔女肯贷给黄金,这个十就算是十也只是十公斤才对吧?十公斤也已经很值钱嘞?”
“呜——十公斤的黄金值多少?”
搭不上话、完全被搞地莫名其妙的真里亚,总算找到了可以提问的地方。
这个问题刚好我也想问。
黄金不管是十吨还是十公斤,都是非同小可的量,但究竟价值多少那是不清楚。
让治大哥一边抱着胳膊一边回忆起黄金市场的行情。
“……嗯。黄金的价值因受行情影响还真没法说,它是随着纯度和铸造地的信用在变更汇率的。换成现金还要手续费。只是,黄金是稀少金属这点绝对没错,曾有人揣测过说人类这么采掘下去再过半世纪就会全部挖尽……随口估算一下的话……一公斤,大概是有两百万日元的价值吧。”<让治
“哇~~!……我说的十公斤是随便说说的保守数字嘞……即使如此,还有两千万日元的价值啊!”<朱志香
“呜——?真里亚、体重二十八公斤。”
“……要这么说的话,和小真里亚同等重量的黄金,计算过来价值就已经超过五千万日元了呢。”<让治
“我的天哪……
那十吨有多少?十公斤两千万的一千倍……哈!两百亿日元啊?!!”<战人
两百亿日元到底有多少价值,我们只能凭着各自的金钱感觉来衡量。
怎么说呢,有人说过:一生所得的金钱有两亿日元。
走上社会后为公司拼死工作把人生全部献给公司,到老终获解脱。加上那退休金一共是两亿日元。
也就是说,这是人类一生的金额,不、说是命的价格都行。
这可是值一百条人命的莫大金额。
……如果按从二十岁就业到六十岁工作四十年算……那就是能匹敌四千年份的劳动所得。
这不就是从绳文时代开始每天工作才能得到的金额啊。
“……呜——两百亿日元、很厉害……?”
“是啊~~很厉害哟。如果用来买真里亚最爱吃的奶油蛋糕,大概吃一辈子都吃不完啊。”<朱志香
“……不过,两百亿日元的现金会如何是不知道,但与这同等价值的金块集合在一起放在一个地方,是怎么想都不现实啊。就像刚才说的那样,黄金是很重的,我觉得当成财产来存放是挺不便的哟。面额超大的有价证券和超值钱的宝石,诸如此类的东西的话还可以想像下。我曾听说过在战争的混乱时期,有不少人为了把自己的资产可以带在身边,而全换成宝石的很有名的传闻哟。但是,把黄金来当资产储备的可一点都没听说过。”<让治
“虽然确实是很重,但黄金是在国际上是最受信用的资产,价格也很稳定,也是有当成资产储备的意义的吧。证卷的话,国家要是灭亡了不全成废纸嘞。”<朱志香
“也是可以这么想呢。不过,十公斤的一块金块以人的感觉来说是很重的呢。有没有听过这句话?一个人能够背起五十公斤的人,却背不起五十公斤的米袋。如此莫大重量的金块,个人所有的话那费事程度和危险性都是大得难以计算。”<让治
“也就是说,要是两百亿纸币会怎么样先姑且不论,价值两百亿日元堆成山的黄金是一点都不现实喽。”<战人
“嗯、就是这么回事。虽然黄金传说听起来是很有趣、可是说有十吨黄金那就有点夸张了呢。”<让治
“像这么理性地思考一下,就越看越像是骗人的嘞。哈哈、一点都不神秘嘞。”<朱志香
“不过、毕竟因为是我们的爷爷啊。说不定这只是个比喻哟,把亲切的有钱人给予的贷款夸张地说成是从魔女那得到的十吨黄金。十吨这个数字感觉起来也挺有象征意义的。”<让治
“也就是说,对于借给这笔钱的感激之情使爷爷认为它是有能匹敌十吨黄金的价值喽。”<战人
“嘿嘿嘿、就是说爷爷把慷慨资助他的阔太太称为魔女,没错吧?”<朱志香
原来如此、朱志香举的例子挺不错。
对社会信用为零的爷爷、慷慨大方地借予了如此庞大的资金,那也确实是个可以称之为魔女的人。
而且之后爷爷以这笔钱为基础筑成了莫大的财富。
有着这么超乎寻常的看人的眼光,称为魔女也不为过吧。
并且、贷了如此巨款的话,想必对如何使用也进行了热心指导吧。
搞不好,和进驻军搞好关系以朝鲜特需来大赚一笔等等,都是魔女灌输给爷爷的也说不定。
把这些都包括在内,就成了魔女授予了财富与名誉。换成这种说法的话,感觉说不定还真是有这么回事。
“原来如此啊……那就是说,用来复兴右代宫家的资金是这位魔女大人借予爷爷的,她是复兴的大恩人。然后爷爷出于感激之情,就让人画了那么大幅画挂在那。原来如此,这么一想也挺合情理的。”<战人
“说不定呀,这阔太太本人的外表看起来就是很像魔女的老婆婆嘞?我想可能是经过爷爷美化,才画成这种美人嘞。哈~~哈哈哈哈,搞不好要是碰见本人的话,可能根本就不是那种美人嘞!”<朱志
“哈~~哈~~哈~~哈~~有这可能啊。虽然贝阿朵莉切完全是洋风名字,但从我们这一家全是洋风名字来想的话,贝阿朵莉切这名字,说不定也是从日本人名硬加工成洋风的哟。”<让治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就是说这美人只存在于这画中啊。这样一来那看起来很诱人的大胸也是摸不到了啊~~、嘿嘿嘿!我一开始就觉得魔女什么的真是荒唐可笑。地球上哪会有这玩意啊。”<战人
为了与六年前害怕魔女之森的自己决别,我对着画嘿嘿地嘲笑起来。这时真里亚拉住了我的衣袖。
……使力的强度上含着一丝不快。
“嗯?怎么啦真里亚。”
“呜——!呜——!!贝阿朵莉切是存在的!”
真里亚目不转睛地盯视我。
虽然还是一直摆着的那副不高兴的表情,但是从瞳孔中可以看出她在生气。
“魔女在!魔女是存在的!呜——呜——呜——!!!”
“怎么啦,那当然是存在啊。在电视上播的动画之类里嘛。”
“在!!魔女是存在的!!呜——呜——呜——!!!”
搞不懂真里亚为什么这么激动。我不禁也急了起来。
朱志香拍了下我的肩膀小声地告诉我。
“你笨蛋啊,怎么可以破坏小孩子的梦想呀。真里亚相信魔女和贝阿朵莉切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嘞。”<朱志香
“确实小真里亚在学校的文集上,写着将来想成为‘魔女’吧?”<让治
真里亚认真地点了下头。
眼角都渗出了一丝泪水。
……原来如此,对于想在将来成为一名魔女的少女来说,贝阿朵莉切的存在,即是魔女确确实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证据,也是她憧憬崇拜的对象吧。
“在!在!魔女是存在的!!战人却不信!呜——呜——呜——!!!”
“嗯、魔女是存在的哟。哥哥相信哦。”<让治
让治大哥跪下身去抱住真里亚的头。
……朱志香一边看着他们,一边戳了下我的腋下。
……这就是指那个吧。
就像是在相信圣诞老人的小孩面前,说圣诞老人根本不存在,在圣诞夜说出爆炸级失言。
踩碎别人一直相信的梦想,可绝不合我的品位。
“……啊、抱歉。也并不是想破坏真里亚的梦想啦、我道歉。贝阿朵莉切是存在的。现在也是住在这个岛上的森林中,晚上呢还会来偷看这间大屋里的人都在干什么呢……所以不可以进森林。夜里也不可以一直盯着漆黑的森林。因为说不定会被森林的魔女贝阿朵莉切逮到……奶奶是这么说过的呢。”<战人
“……呜——……真的?……战人真的信了?”
“是啊~~信了。刚才的话对不起哟。来、和好吧?”
真里亚用小手握住我伸出的手,同意了和好。
看着真里亚不再闹别扭安静下来,让治大哥和朱志香也放下心了。
音楽をフェードアウトにしたい~~
“……啊。大家都在这呀。还以为大家已经去海边了呢……”<纱音
拿着篮子的纱音,看到聚集在肖像画前的我们,露出吃惊的神情。
“是纱音啊。听我说嘞,战人是第一次看贝阿朵莉切的肖像画。看得着迷,不肯走嘞。”<朱志香
“是这样啊,是会看入迷呢……贝阿朵莉切夫人真的很美呢。想必老爷的心都被她俘虏了吧。”<纱音
“啊哈哈哈哈。除了资助者假说,也有说她是爷爷初恋情人的一说哦。无论哪种,尽管爷爷与她相遇至今都已有几十年了吧,但心中还一直是十分地想念她。即使是现在心还被她俘虏着吧。”<让治
“哎呀~~哎呀~~如此一来,想必奶奶定是很嫉妒吧?”<战人
“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好像真的确有其事哦。好像奶奶相信爷爷有个金发情人嘞。”<朱志香
“……呜——?好香!纱音好香!”
真里亚一边用鼻子哼哼地闻着,一边把注意转向纱音拿着的篮子。
听这么一说,确实是飘着一股香草精的芳香。
“啊,对不起。这是熊泽婆婆托我带给大家的。”<纱音
“是什么呢?……啊哈、挺不错呢!是小甜饼哦。”<让治
“呜——!想吃小甜饼!想吃小甜饼!呜——!”
“嗯、可以吃哟……只是、这个……”<纱音
到底是不是能在肖像画前这种地方开吃小甜饼,纱音向我们投来了像是谋求我们下决定的目光。
一般来说在这吃有点不礼貌吧。
“真里亚,不要在这,我们去别的地方吃嘞?把小甜饼当成便当去野餐吧。”<朱志香
“呜——!去野餐去野餐!!可以吃小甜饼的话就去!”
“说得也是,去外面吸吸新鲜空气。总不能在魔女夫人面前大吃特吃吧。”<战人
“对了,我们本来不就是要去海边吗。走嘞走嘞。”<朱志香
“纱音。抱歉,可以去拿张能让大家坐下的毯子和带壶茶来吗。”<让治
“是的!我知道了。”<纱音
纱音听到指示后,优雅地行了一礼退下了。
我们动身去海边。
我们一个跟着一个走向大门。
感到魔女似乎正在俯视着我们,我又一次回过头去。
“……呜——……战人、还是不信……?”
“不是啦、我相信啊……挺有梦想的故事呢!黄金的魔女贝阿朵莉切授予爷爷十吨黄金!
说不定这黄金现在正沉睡在某处。并且爷爷还把这藏金地点记在可疑的碑文中,这不就是像在说‘找得到的话就来找啊’地挑拨我们去找吗?像这种有浪漫主义色彩的谜题很好啊。”<战人
“两百亿日元的黄金吗!嘿嘿、我们四人平分了都还是吓死人的金额嘞!”<朱志香
“一人五十亿日元么……厉害啊!要有这么多钱的话无论哪种事业都能做得很兴旺呢。不对、应该是去过不用工作的优雅人生吧。”<让治
“呜——呜——!比起五十亿日元,我要小甜饼、小甜饼!!”
“哇~~哈~~哈~~哈,对真里亚来说钱不如小甜饼呢。可是五十亿日元啊、真浪漫啊!”<战人
音楽をフェードアウトにしたい~~
■客間
“真荒唐……难道你们相信父亲的黄金传说是真的?”<蔵臼
“……魔女给予了黄金之类的胡言乱语是当然不信。只是黄金本身是真的有的,这点绝对没错。”<留弗夫
“爸有着来历不明的金块,我已经从各种渠道确认过了。马鲁索会会长生前,就曾亲眼见过爸藏在某处的堆成山的黄金。爸就曾指着那堆金山,明言了这金山有十吨。”<绘羽
“那不就是老糊涂的胡话嘛。这只是他和父亲串通一气,把不存在的黄金说的好像真的有的捏造而已。不值一提。”<蔵臼
“不存在的黄金可招不来资金呐……!会长生前、可是以认真负责一丝不苟的人品赢得了商界那么多人的尊敬呐。么可能帮忙捏造的!”<秀吉
“大哥。马鲁索会会长可是亲眼看见的。十吨的黄金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而且爸还让会长任取一块金块,带回去鉴定……这十公斤的金块,鉴定出来纯度是FORENINE(99.99%)。金块表面还刻着右代宫家的家纹单翼之鹫。”<留弗夫
“右代宫家的黄金传说瞬间就在财界的幕后老板间传遍了。铸造地不明的黄金汇率不高。他们把这当成大赚一笔的机会而同意以此为抵押,结果,爸就这么得到了巨额贷款。”<绘羽
“荒诞无稽也得有个限度。你们都几岁了。还在把小时候听的骗小孩的故事当真?第一,能证明十吨黄金存在的证据在哪?你们说的不就是与父亲有深交的那一小部份人的谎言而已吗。”
“……当然是只有口头证据。不过,大哥。爸搞来的那么多的钱那肯定得有相应的抵押。就算黄金是谣言,但爸有能拿出来给他们看的价值匹敌十吨黄金的宝物是毫无疑问的事实吧?”<留弗夫
“这只是赤手空拳的父亲制作出来的黄金幻想。把根本不存在的黄金装得好像真的有,以此来骗骗那些幕后老板。那是他一辈子只能来一次的豪赌吧……幸亏他的运气好,还把这笔钱运用成功了。要是朝鲜特需没发生的话右代宫家也无法复兴,那时父亲就会作为世纪大骗子被赶出这一行吧。”
“那藏臼兄是说,黄金一开始就根本不存在,全是爸捏造出来的?”<秀吉
“没错。取得充份成功后黄金幻想就成了一个麻烦。所以父亲就说出魔女啊黑魔术啊、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来降低它的可信性。这就等于是在告诉别人黄金传说是捏造的。只要听了魔女授予了黄金等等,那想必是不会有人再相信黄金的存在了吧?或者,就是为了让你们不要误解而说的也说不定。可是,还真出现了要把根本不存在的黄金加进遗产分配议题里认真讨论的蠢儿蠢女……楼座,总不会连你都相信这种捏造的话吧?”<蔵臼
“……我,没法确认父亲是不是真有这笔黄金……不过,作为父亲四儿女之一,我主张应分得该有的一份。”<楼座
“呵……楼座,你不是也变得很会说了嘛。原来如此,你们是想说,我想独占黄金。”
“哥你搞到巨额资金是事实。你要说这绝对不是盗用爸的个人资产的话……那就是这回事了哟?”
“……大哥是不是已经找到那十吨黄金了呢。我们是这么看的。”<留弗夫
“太荒唐了。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存在。”<蔵臼
“那大哥就说清楚吧。是盗用了爸的财产,还是找到了爸的藏金?这当中哪个都不是的话,那是怎么搞到这么多资金的?”<绘羽
“我在政界财界交友广泛。只是得到了他们的帮助而已……关于这个,就没义务向你们说明了。你们也明白吧?有些话是不能说的。”<蔵臼
“……大哥你要坚决这么说的话也随你。只是大哥。爸已经来日不多。谁都没法保证他还能活到明年的今天哦?从爸死那天起就要开始进行继承遗产。那时会从我们全体的立场出发让中立的律师和会计师来调查爸的财政状况哦。”<留弗夫
“到那时、如果发现哥有在不正当使用爸的资产的话……明白会怎么样吧?”<绘羽
“在说什么我是完全听不懂。即使不是内人也有点想发火了呢。”<蔵臼
“……爸的黄金,当然算是爸的财产呐!有上不了台面的资金流动俺也知道。只是,四人都应有公平分配的权利呐。”<秀吉
“总之,大哥你到底是有在独占黄金还是没有这回事。就让我们来调查下你的财政状况如何。”
“这不是好机会吗。若像哥所说的有朋友有熟人在背后协助的话,那哥就证明一下啊。这样的话哥也可以还以清白之身。我们也会为抱有无聊的猜疑而向哥老实道歉哟。对吧楼座?”<绘羽
“……是呢。藏臼哥你是在想方设法地摆脱这话题。到底有没做亏心事明明只要证明一下不就好了,哥却简直像是完全不肯合作。”<楼座
“不过,大哥的立场也该照顾一下。作为爸的代理人,也是要比我们多背负一个责任呢。到今天都活得那么轻轻松松的我们,不考虑这点还来说三道四,这也不公平啊。”<留弗夫
“……呵。从刚才开始一会贬一会褒的还真忙啊。别兜圈子了,进入正题吧。”<蔵臼
“总之就是说……俺们要是就这么去把爸的财产这呀那呀地去调查个底朝天,那也实在是很不懂道理呐。而且如藏臼兄所说,这之中也是有不能明讲的资金在流动吧。在理解了这些的基础上,俺们想和藏臼兄订一个协议。对互相都没坏处的协议呐。”<秀吉
“协议?呵。”<蔵臼
“……在遗产分配时,我们对照顾爸至今的大哥的辛苦示以最大限度的诚意,在分配问题上对大哥示以宽大的理解。”<留弗夫
“别搞错哟?不是说我们要放弃继承权哟?只是、在主张这权利的同时,站在大哥的立场想想,示以宽大的理解也未常不可哟。”<绘羽
“总而言之,只要接受了俺们的条件,在遗产分配时俺们把调查爸财务状况一事全交由藏臼兄处理呐。”<秀吉
以绘羽为首的兄妹们,全都在怀疑藏臼盗取了父亲的财产。
在这种情况下,让藏臼自己来报告父亲的财产状况,即是非常矛盾的也是作出了很大的让步。
像他们主张的那样,若藏臼盗用财产是事实的话,藏臼就可以把它隐蔽住。
即使不那样,藏臼也可以借此在遗产分配时握住主导权而变得更有利。
藏臼也觉得天下哪有这等好事,这不由得使他感到惊诧万分。
作出如此让步的代价究竟是什么,他不可能觉得不在意。
“……呵。对信用为零的我还以长兄的信任吗。那到底是要我作出什么回报呢。”
“作为兄妹应有的公平的权力……我们的大哥不会是盗取爸财产的家伙。可是、会给大哥贷款的资助人也是根本不存在。那我们觉得只可能是这样了。”<留弗夫
“……哥,你找到了十吨黄金。以此为抵押而贷来了资金。对、就像爸以前做的那样?”<绘羽
“这样的话,那爸的财务状况就么有一点可疑之处呐。藏臼兄是一直把爸照顾得很好的大孝子呐。这种大好人怎么可以不相信呐。”<秀吉
“……绕来绕去的很难懂啊。想说什么就具体的直说吧。”<蔵臼
“第一个条件。首先,大哥要承认找到了爸的黄金。”<留弗夫
“要我承认我有根本不存在的黄金吗?”<蔵臼
“第二个条件。关于这笔黄金,同意支付其他兄妹应得的那一份。”<绘羽
“荒唐。要我把这根本不存在的两百亿黄金,按一人五十亿、总共支付一百五十亿吗……荒唐至极!”<蔵臼
“把话听到最后呐!这么一大笔钱,拿不出来俺们也明白。俺们也不想做办不成的交易!当然关于黄金的分配、俺们也会充份考虑到藏臼兄的辛苦并将其换算成与之相等的份量呐。”
“第三个条件。黄金分配上右代宫家继承者先分得百分之五十。剩下的再兄妹平分。当然、这里面也包括藏臼哥的那份哦。”<绘羽
“两百亿中、一百二十五亿归藏臼大哥。二十五亿归绘羽大姐。二十五亿归我。二十五亿归楼座。”<留弗夫
“……这不是让我感激的都要流出眼泪来的分配方法吗。为了根本不存在的黄金,我要付给你们七十五亿呢。”<蔵臼
“怎么啦。哥拿的那份不是有我的五倍吗。换成是我可是会高兴的跳起来的好条件哟?哼哼哼哼哼。”<绘羽
“第四个条件。分配金包含在父亲死亡后的遗产分配中进行清算。但是,作为保证金大哥先预付给我们应得份额的百分之十。支付期限到明年三月为止。”<留弗夫
“……如何、藏臼兄?这不正是围绕着爸的财产问题来重获信任的好机会呐!七十五亿这么大笔钱爸死后要一下子拿出来那确实是太勉强了呐。但是、保证金的七亿半总还是能想办法拿出来的吧?”
“虽然半年要拿出七亿来也挺费劲的,但是对以在政界财界交友广泛而自豪的大哥的话,总是能想出办法来的吧。”<留弗夫
“说实在的还真想让哥把这七十五亿一口气付清哟。不过考虑到大哥的立场,要是肯先付一成,给点诚意看看的话,剩下的九成可以等到遗产分配时再收。怎么样啊?不过一成的诚意、哥总能表示一下吧?”<绘羽
“……就是说把由我一人调查父亲财务状况的权力,以七亿五千万日元卖给我吗……哼、哼~~哼哼。做得很好啊。你们也成长了呢。成长到能向我这兄长讨价还价了呢。”<蔵臼
“哥要是肯答应这些,我们就把调查父亲财务状况之事交给哥全权处理。但是,这个调查结果我们保有反对的权力……这也是当然的吧?要是把我们的七十五亿给弄少了那可伤感情哟。”<绘羽
“原则上我们是不打算多嘴。大哥能把一切做的漂亮那是最好。只要不是做得太露骨,我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我们也想早点拿到遗产。不想就这么一直拖泥带水的取不到手。”<留弗夫
“……那如果你们对结果不满要抗议时,由谁来负责重新调查呢?”<蔵臼
“……还是交给哥你来。这大概是我们兄妹之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定下协议的机会。我相信结果不会变成那样。”<楼座
“哼哼哼、呵~~呵~~呵~~呵!楼座偶尔也说得挺好嘛。”<绘羽
藏臼作为长兄是根本不被信任。即使现在不说,也是一目了然的事了。
像暴君一样的长兄,一直侵害诈取着弟弟妹妹们的权力和利益。
对此,长大成人的他们三个第一次联合起来,反抗大哥。
“抱歉呐、条件还么说完呐。第五个条件。爸的遗嘱优先于这份协议……因为之后,不知道爸的遗嘱里会不会出现让这份协议变成废纸的话呐。”
“……不是挺细心吗……那么让我也提个问题,假如真的找到黄金的话,该怎么办?”<蔵臼
“只要大哥把该付的付的,黄金找到也好怎样也好,我们‘真的’都无所谓。因为我们那份已经预先拿到了。”<留弗夫
“呵呵,人有梦想不是挺好吗。这个岛不是打算休养地化吗?在施工中,说不定就真的找到黄金了呢。”<绘羽
绘羽咯咯地笑着。
藏臼看着她,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再让我来加个第七个条件吧。除我以外的兄妹发现黄金的话,立刻交给我。”<蔵臼
“当~~然,我们保证这么做哟?呵呵呵!”<绘羽
这是在睁眼说瞎话。
为了根本不存在的黄金让大哥付钱的他们,就算真的找到黄金了,也不可能会留着藏臼那份。
这交易从最初开始就是对藏臼的胁迫。
事实如何先不管,藏臼在盗用父亲财产的可能性是极高的。
不久之后金藏去世开始分配遗产的时候,一定会发现些对藏臼不利的事实吧。
这对藏臼来说是可能成为致命伤的最糟状况。
他们紧紧抓住这个弱点,一边装出让步的样子一边胁迫大哥,想从他身上诈取一大笔钱。
……不过,他们忘了一件事。
忘了他们三个不联合起来就无法战胜的长兄,想坏主意时是脑筋动得比谁都快。
藏臼对着确信自己已经胜利而笑个不停的绘羽,从容不迫地露出心情愉快的笑容说道。
“哈~~哈~~哈~~这可真是件好事啊……我也对和你们变得关系疏远而感到非常心痛啊。要是答应了这些条件,就能使我们兄妹间变得和睦友好的话,那我是会非常高兴啊。我很乐意接受这些条件……欢呼雀跃吧楼座。成交了。”<蔵臼
“……”<楼座
楼座的表情阴沉沉的。
……因为大哥像这么说话的时候,事情绝对不会向好的一方面发展。
……这当然也被机敏的绘羽察觉到了。
所以,虽然藏臼痛快的答应交易,绘羽还是无法拭去心中的不安。
“真爽快呢。不像大哥哦。”<绘羽
“这么说就太过份了吧。以为我还留着坏心眼吗?我和你们一样。是一片诚心啊。”<蔵臼
“我和你们一样”。
只有这部份好像是在特别强调似的。
留弗夫的脸色也阴沉沉的。
“和你们一样,我也有打算”。在他听起来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他着急了。急着想立刻把这事结束掉。
“……那是最好。大哥。在这签名吧。这是写着我们刚才说的那些的协议书。每人一张。全部都是同样内容大家都要签名。”<留弗夫
留弗夫从怀里取出详细记载着协议内容的协议书。
“当然,藏臼兄提出来的第七个条件也会追加在上面了呐。请放心。”<秀吉
“大哥、要笔吗?”<留弗夫
留弗夫从怀里取出钢笔递向藏臼。
藏臼作出了要去拿的动作,但是没有拿,又把手伸了回去,然后微微一笑,说道。
“……其实,为了这协议能被确实履行我想修正一点。”<蔵臼
藏臼这话一出口。
兄妹们几个同时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背脊向上爬。
“……不、不行哟。不是已经都说好了吗?别多话了快签名。”<绘羽
“绘羽、你在急什么呢?我当然会签名。我答应付出你们的那份黄金,七十五亿日元。也答应在父亲遗产分配时,做个漂亮干净的清算……但是,我有一个无论如何都想请你们作出让步的部份。”<蔵臼
“……在说什么?哪点让你不满意?”<留弗夫
“立即支付份额的一成,七亿五千万日元这点。就像你们指出的那样,我的财务状况绝对说不上宽裕。我无法保证将来必定能回收我之前多次投下的大笔投资。我不得不承认现在是经济拮据。也就是说,没有现在立刻就能拿出来的钱……我是既无能,商才的嗅觉又迟钝。如你们所说,背运的我没能力在半年内搞到七亿半。”<蔵臼
“没、没可能是那样吧。以为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就可以骗过我们?”<绘羽
“到遗产分配时全部一起清算。把立即支付份额的一成那条件删了。这是让我签名的唯一条件。”<蔵臼
“……藏臼兄,这一成呐,说到底也只是衡量藏臼兄诚意的数字呐?说真的根本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呐。在俺们让了一百步的基础上,先只拿出一成来表示一下诚意就可以圆场了已经是大优待了呐。话都说到这份上,还要拒签的话,那俺们之间的信赖关系会跌进谷底呐?”<秀吉
秀吉一边浮起了谦逊的表情一边搓着手,但瞳孔中已经掩饰不住心中的不安。
……这当然也被藏臼看在眼里。
“……哼。你们是为什么这么急啊?……或者说、是在害怕什么吗?……楼座,可以就告诉我一个人吗?对其他兄妹保密,来跟我悄悄地说。”
“……我、我没……”<楼座
“别这样大哥。我们只问大哥签还是不签。别瞎猜,我们也不会和你谈判。”<留弗夫
“……呵?和我没有谈判的余地。是想说我这方的立场比较弱、我和你们根本不是平等的关系吗?”
留弗夫后心一凉。
他开始感觉到自己正在被从小时候开始就绝对跨不过的大哥这面高墙的巨大黑影逐渐吞噬。
“交易不是应该建立在双方公平平等的基础上吗?这交易对我来说,是为了取回和弟弟妹妹们对我失去已久的信任、增进我们之间兄妹情的东西。这对我来说,也是想尽快解决的一桩心事。能在今天解决我是觉得非常高兴啊……不过,这场交易要是能马上签下,对你们来说也是非常高兴的事吧?”<蔵臼
藏臼转动眼珠,扫视着弟弟妹妹们。
弟弟妹妹们以动物的本能避开藏臼的目光。
只有秀吉避晚了。因此被藏臼的目光逮住。
“秀吉。你的公司,不是看起来发展的非常不错吗?顺利地完成了上市,业绩和股价也是节节攀升。真是让人羡慕啊。”<蔵臼
“……这、这事和我家老公的公司没关系。”<绘羽
“但是,怠慢了对股东还利是你的错啊。还有上市时没站稳脚根更是你的失败之处……等你察觉的时候,用心不良之辈已经收购了你公司大部份股票。”<蔵臼
“……为……为什么你、你知道……”<秀吉
“秀吉妹夫,和你可以搞到没人给我贷款的内幕消息一样,我也搞得到你的内幕消息。哈哈哈,没什么可惊讶的吧。”<蔵臼
藏臼胸有成竹地笑着。
与此相对照的秀吉的脸色是越来越青……
秀吉的公司是间从零开始的连锁餐饮公司。
由于秀吉的努力,经营业绩是越做越好,公司也是越做越大,最终连日思夜想的股票上市都做到了。
股份制最大的优点是,能通过卖出股票来获取巨额融资。
这金额比本身的营业利益都要大的多。
因此,这是种取得让公司飞速成长的巨额资金的非常有效的手段。
但是,股东以对公司融资为代价,享有一定的权利。
这就是指,股东们有对自己融资的公司是否能赚得超过融资的利益,进行监视、指挥的权利。
这种权力受股东大会的保证,时而他们也会把无能的公司管理层替换掉。
通过监视经营状况,使自己融资的金钱不让它白白浪费的“权利”。
但是,若把这种权利当强权使用的话,可以把公司管理层全部赶出去,从而夺取整间公司。
因为股东大会,具有罢免和提名公司管理层的权限。
这是由股东们投票的多数票决定的。
而且持有的股票越多,所能投的票也越多。
也就是说,持有超过半数股票的人或者团体,可以自由的更换公司管理层,想让谁当社长都行。
想要的话,自己去当社长都行。
很多公司,都有为了不让居心不良的人买下自己公司大部份股票,让自己公司的职员或者信得过的人大量购买、等等防御策略,从而使敌对团体没有机会取得超过半数的股票。
可是,秀吉的公司上市时日不长,还没时间定下防御策略。
不对,或许该说是秀吉自己只顾经营公司,没能好好理解到上市的风险。
不知是评价他是个埋头经营的忠于本职的好老板好呢,还是个不知道先站稳脚跟的愚蠢的老板好呢……
他的这份天真,没有被那帮家伙放过。
他们把秀吉公司的股票收购的越来越多,一口气变成了不能忽视的团体。
然后为了投票时能多数通过,又向股东们寄起了匿名信。
上书——“现公司管理层不断重复着无用的投资,怠慢了对股东们的还利。辞退现公司管理层、让公司重生为尽量减少无用投资还以股东最大利润的新公司”。
让人知道公司真正的经营状况是很难的。
秀吉连睡觉的时间都舍不得的、一切为公司着想的结果,被他们恶意曲解,结果丧失了股东们对他的信任。
他们那个团体的所持股票已经渐渐接近半数了。
这时候秀吉也已经察觉到了,开始把股票买回来。但是知道公司正在被收购的股东们,股票也好、股东大会的白纸委任书的印章也好,全都跟秀吉狮子大开口、开出高价。
不停地折磨着没法还价的秀吉。
想要的人越多,东西价值越高是资本主义的必然。
然后,获得多数票的胜者支配一切是民主主义的必然。
也就是说,最后谁能搞到更多的股票就是谁的胜利。
更具体的来说,谁能搞到更多的钱就是谁的胜利。
现在正是秀吉不筹集大量的钱的话、自己培育起来的一切全部都有可能失去的紧要关头。
所以,想要、大量现金、立刻、马上想要得就像从喉咙里都会伸出手来抓钱一样……!
没时间等何时会死都不知道的金藏的遗产了。
“留弗夫最近好像也挺不走运啊。你经常说国外很可怕,好像真的是这样呢。美国的法庭下判决是极其感情用事的。他们不会对外国人下宽大的判决……有没有从律师那听到过,和对方庭外和解的话可以少花点钱的忠告啊?”
“……是什么事……?”<雾江
“……工作上的纠纷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用钱就能解决。”<留弗夫
雾江马上就从留弗夫微妙的表情变化上看出来了。
丈夫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卷入了一场大纠纷,独自苦恼着。
“说得对。世界上的一切都可以用钱解决。失去的兄妹情也可以用钱买回来!美国是个喜欢叫嚣侵权什么的烦人的国家。但是只要有钱,做什么都可以和解。资本主义万岁。不过、好像听说过和解金达到了数百万美元的传闻呢?”<蔵臼
留弗夫通过某种地下产业而筑起了莫大的财富。
不过、地下是地下。
绝对不是什么可以见光的产业。
美国的大企业控告留弗夫公司侵权。
从各种条件来看,胜诉的可能性极低,残酷的现实是逼着留弗夫全面投降。
但是、即使如此还是有一条可以用钱解决的道路。
只要付得出钱,即使是重伤,还是可以东山再起。
可是,付不出的话就会失去一切。
所以,想要、大量现金、立刻、马上想要得就像从喉咙里都会伸出手来抓钱一样!
“……楼座是个洁身自好的好妹妹啊。不会出手去玩危险的金钱游戏。只是,老好人的性格不正是会引祸上身吗?我觉得不该这么爽快地答应当别人的连带保证人呢。”
“嗯……这……这、这和藏臼哥没关系!!”<楼座
楼座难得一见地冲动的大叫起来。
因为这是不可能被他知道的事。
藏臼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全部、全部都想要大量现金、立刻、马上想要得就像从喉咙里都会伸出手来抓钱一样!
也就是说,立场逆转了。
要问为什么的话,因为他们胁迫着的藏臼并不急需用钱。
而他们三个人,都是无论如何都想要马上搞到一笔巨款。
也就是说,交易拖得越久越对藏臼有利。
藏臼是非常狡猾的。
一开始时就知道他们的软肋。
但是还不能确信。
所以等到了最后的最后,把他们谈判时的态度全看透了才进行反击。
ここでさらに時計フランジャーを重ねたい~~!!
“我要是做得到的话,也想马上拿钱给可爱的弟弟妹妹们度过难关啊。但是可惜啊手上没钱啊……我是希望你们要是有可以拿出七亿半这么大笔钱的资助人的线索的话,就先去找找他比较好呢。”<蔵臼
像是藏臼胜利宣言的言语实在太过装模作样。
弟弟妹妹们,只好一边咬着牙一边装成没听到。
……如果有找得到这种方便的投资人的话,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做了。
正是所有的方法都用尽了,才会像现在这样孤注一掷地使出最后一招。
“……要是你们啊,无论如何都想靠大哥的话,我可以帮你们介绍下我的资助人啊。哎呀,你们说过我根本没资助人啊。这样一来那就没办法了呢。哼~~哼哼哼哼哼哼!”<蔵臼
藏臼夸耀胜利的低笑声一点一点地灌满了客厅。
刚才还在紧紧追逼着长兄的弟弟妹妹们,除了咬牙切齿和露出扭曲的神情外什么也做不了……
“……绘、绘羽……”<秀吉
“……开什么玩笑……我才不要欠大哥的。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绘羽
“……藏……藏臼哥、如果我们求你,哥会怎么帮我们呢……”<楼座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能做的就只有帮你们找别的资助人。当然了,关于利息我会尽我最大努力帮你们通融通融的。哼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蔵臼
“……可恶……都他妈被看扁了……!”<留弗夫
“……老公。冷静点。”<雾江
“我很冷静、我冷静得不得了……王八蛋……!”<留弗夫
雾江握住丈夫的手。
这动作反而让他觉得自己更可悲,留弗夫甩开了雾江的手。
看着这情景,藏臼笑得更愉快了。
“这种时候,要是真能找到父亲的黄金就好了啊。这样的话可以每人二十五亿马上当场分清。可惜可惜啊、可惜至极!实在是毫无疑问地非常的可惜啊!……不如今晚我们兄妹四人就一边把酒言欢,一边一起来试着解开关于父亲藏金地点的,那个贝阿朵莉切的碑文之謎吧。相亲相爱的兄妹四人聚在一起的话,一定没有解不开的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金蔵の書斎
“……哼。这倒挺有趣。那他们亮出的条件是什么。”<金藏
“……是。无论藏臼先生有没有发现黄金,都要作为份额支付给绘羽夫人、留弗夫先生、楼座夫人、总共七十五亿日元。只是这其中的一成,必须在明年三月之前付清。”<嘉音
“哼、哈~~哈~~哈~~哈哈。藏臼这蠢货。被弟弟妹妹们抓住马脚。实在是愉快啊……但是,逼的有点不够紧呐?”
“……是的。藏臼先生以此看出绘羽夫人为首的三人急需一大笔钱周转。”
“哼。能看透到这种程度吗。真是个连无能都是半途而废的蠢货……现在他们在干嘛?”
“……他们停了一会。现在、在谈论贝阿朵莉切碑文的话题。”
“在谈我的黄金藏在哪,想要解开这个迷吗?”
“……是的。”
金藏放下老花眼镜,用鼻子哼笑一声。
“……是成就奇迹在先,还是蠢货们找到黄金在先……这不是很值得一看吗?……蠢货们要是先解开我的谜的话,那时就是我的完全失败。尽情地把我的尸体啃得连一块骨头都不要剩吧。蠢货们的贪婪因伟大的魔法而宿上了奇迹……但,要是!!要是成就奇迹在先的话、在先的话!贝阿朵莉切会再度复苏!!我花半生追求的微笑将会复苏……!哦哦~~贝阿朵莉切!!赌上奇迹的圣夜快要来临了,恶魔们的游戏要开始了……!我一定要取胜、绝对要活下来!!其他人的命送给你!财富、名誉、黄金、什么都不需要!我只是想再看一次你的微笑而已啊!!咳哄咳哄咳哄!!”
金藏咳嗽得透不过气来,显得很痛苦。
嘉音想上前轻抚主人的后背,被金藏示以了不用过来的手势。
“……知道我为什么要把藏黄金的地点特意放到别人能看见的地方吗?”
“……不知道。”
“因为魔法的力量是以风险决定的。想找贝阿朵莉切的黄金的人越多越好。危险程度越高越好,就算如此还能成功的话,魔法的力量就可以引起伟大的奇迹……魔法也就是游戏。不是说出色的人会成为胜利者。而是说胜利者被赐予了魔法才变得出色。明白吗?就像在数亿分之一的神圣概率中获胜才被赋予了生命的奇迹一样……对你来说是有点难懂吗。”
“……十分抱歉。”
“听好……也就是说是这么回事。对解开贝阿朵莉切碑文之迷的人,我给予我所筑成的一切。财富、名誉、黄金、还有右代宫家家督之位,我所筑成的一切全部都给他!挑战这个谜的资格,并不只限于我的儿女们。就算是你,解开这个谜的话也有资格获得一切。”
“……是的。不过……对我来说那种迷题实在太难了。”
“这是当然的。做得就是这么难解……但是,你也来挑战。这会成为唤来我的魔法奇迹的食粮。无论谁都来挑战,无论谁都没法抵达谜底的话,那时的事到那时再说。但是,如果产生出了聚集奇迹的魔法力量的话,那此时就是!就是贝阿朵莉切的复苏之时。所以你也来挑战。不管是谁都来挑战。然后为我的魔法献出力量!!明白吗?!”
“……是……我会努力的。”
金藏兴奋地一边抱着头一边自言自语地嘟嘟哝哝了半天。
嘉音站得笔直一动不动地等着主人下一个指示。
……不久这也被金藏察觉到了。
“够了,退下吧……酒柜上有糖果袋。当成报酬拿去吧。”
“……不用了。因为……我是家具。”
“……哼嗯……家具是不吃糖果的吗……合情合理。那就快退下。”
“是……失礼了。”
嘉音行了一礼从书房走了出去。
关上门时响起了重重的锁门声。
可是这并不是嘉音锁门所发出的声音。
而是门自动锁上的声音。
只有受金藏的许可才能进来,一旦走出门后就没法再进。
……就算是自己的亲人也不相信,这是金藏为了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和外界隔离开来而弄的装置。
……他唯一能放下心的人,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女,而是那些自称为家具的佣人们……
■肖像画前
“……南条先生,午安。”
“……啊~~是源次啊。在那已没有了我的座位啊。”
南条一边苦笑着一边回头看了下客厅的门。
……这动作已经把南条想说的传达给源次了。
源次对这一家的情况也大致明白。
……对于客厅中正在大谈特谈的对自己主人非常不敬的话题,一定让源次感到很厌恶。
但是,在他的淡白表情上是很难看出来。
“……不过……我是不明白啊。为什么金藏先生会让人写上这么具有挑拨性的东西?”
南条看着贝阿朵莉切的肖像画。
……不,视线是对着肖像画下写着碑文的金属板。
“……我也不明白老爷在想什么。不过,我觉得老爷此举必有深虑。”
“……金藏先生在下棋的时候,一直都是深谋远虑,每一步都看准了下面几步棋。有几手甚至连我也看不出他的用意……他到底是在策划着干什么呢?如我这等凡庸之辈,是一点都猜读不出来啊……”
“我想,这会不会是老爷的某种遗嘱呢……把财产和家督之位让给能理解出真正含义的人吧。”
“……也就是说,在被像我这种外人解开这谜之前,让兄妹四人快团结起来把谜解开,会不会有这意思呢。金蔵先生虽然用很难听的话骂儿女们,但实际上是希望兄妹们能快点和好也说不定啊。”
“…………”
如南条所说,如果碑文的目的是让兄妹能快点和好的话,那是多么的让人欣慰啊。
……但是南条和源次也明白,只有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即使是和金藏交情最深、比血亲还要受信任的这两个人,也猜不出金藏的真意。
“……老爷常说,不是右代宫家的人也有挑战谜题的资格……南条先生有兴趣吗?”
“不了不了……对我这种老糊涂来说是太难解了……其实以前,我在笔记本上也抄过这碑文。每晚在睡前试着解谜……哈~~哈~~哈,实在是太难了。看来在我西去之前,可以慢慢地猜谜来打发无聊的时光呢。源次,你又如何呢?”
“我不过是服务于老爷的家具。黄金或财产,对我来说都是没用的东西。”
“……哎呀呀,真是个谦虚的人呢……正因如此,金蔵先生才会对你那么放心吧。”
“是那样的话是我的光荣……”
南条轻轻笑了笑以示回应,又转过头去看碑文。
“……贯穿那怀念的故乡的鲇之川啊。目标黄金乡的人们哟,顺流而下来寻找钥匙……”
吾最爱的魔女贝阿朵莉切的肖像画的碑文如下所记:
贯穿那怀念的故乡的鲇之川啊。
目标黄金乡的人们哟,顺流而下来寻找钥匙。
顺川而下走到尽头,终会到达“里”。
在这“里”寻找两人开口之岸。
此处沉眠着通往黄金乡的钥匙。
手持钥匙的人啊,应遵循以下所记出发前往黄金乡。
在第一晚,奉献上钥匙选中的六名活祭。
在第二晚,余下来的人啊撕裂紧靠的两人。
在第三晚,余下来的人啊赞颂吾高贵之名。
在第四晚,剜头杀之。
在第五晚,剜胸杀之。
在第六晚,剜腹杀之。
在第七晚,剜膝杀之。
在第八晚,剜足杀之。
在第九晚,魔女复苏,无人生还。
在第十晚,旅途结束,终至黄金乡。
魔女赞颂贤者,授予四件宝物。
一件是,黄金乡里全部的黄金。
一件是,所有死者那灵魂的复苏。
一件是,连已经失去的爱都复苏。
一件是,用于使魔女永眠。
安宁的睡吧,吾最爱的魔女贝阿朵莉切。
↑ここで肖像画の碑文が以降、閲覧可能に~~!
●以後、右クリックで「ベアトリーチェの碑文」の閲覧が可能に
▲第5アイキャッチ:10月4日(土)14時00分が15時00分に進む
■海岸
“‘在第十晚旅途结束,终至黄金乡’啊。不过真里亚也挺勤快啊,完完整整地全记在笔记上,很了不起啊。”<战人
“呜——!真里亚记性不好所以记下来!因为妈妈这么说过我,所以记下来!”
真里亚随身携带的手提包中放着本笔记本,在那上面写着之前看过的贝阿朵莉切的碑文。
多亏了这个,即使我们现在到了海边还能挑战解谜。
对朱志香他们来说,这是个已经挑战过了好多次,早就看腻了的谜题。
但因为我是第一次,既激动又兴奋。
男人的浪漫绝对不允许我放过这个机会!
“首先第一行。“贯穿那怀念的故乡的鲇之川啊”么。爷爷的故乡是在哪啊?”<战人
“听说战前的右代宫家大屋是在小田原一带嘞。这样一来,马上就会把注意移到在小田原有鲇鱼在游的河了吧?”<朱志香
“因为首先就是以这条河为起点嘛。嗯,接下来“目标黄金乡的人们哟,顺流而下来寻找钥匙”。在小田原有什么河?是有鲇鱼在游的河哦?”<战人
“在小田原提起鲇鱼的话,那就是以溪流垂钓而著名的早川了吧。”<让治
“呜——真里亚、讨厌鱼。”<真里亚
“嘿嘿嘿,真里亚再稍微长大点就会知道了~~!鲇鱼加盐烤过舔起来那叫一个好吃啊!超美味的~~!明明才刚吃过饭、一想起这肚子又饿了。”<战人
“……请问,要吃饼干吗?”<纱音
“哎?啊、抱歉抱歉、我说的不是这意思啦、别在意!”<战人
纱音因为下午休息,所以顺便和我们一起出来了。
作为佣人的立场上,和我们在一起要注意言行不是应该会很累吗?不过以她来说好像不是这样。
倒不如说、看起来能和年纪相近的人一起聊天而感到很高兴。
听说她是住宿女佣。
这样的话,住在岛上和她年龄相近的就只有朱志香啊。
原来如此,那平时是挺无聊乏味啊。
“说起在小田原的鲇之川的话那就是早川。那就接着往下看!顺早川而下会到哪?”<战人
“那个……我觉得出了下游,就是大海了。”<纱音
“是啊、那就到入海口!然后碑文第三行是,顺川而下走到尽头,终会到达里。说起里的话那就是城市、村落吧。顺便说一下,入海口一般都有些自古以来就是交通枢纽的大都市。这儿是接下来要注意的要点。”<战人
“嗯~~嗯~~思维的方向不错嘛。就如战人君所想,在这有很久以前非常繁荣的古都:小田原城。”<让治
“啊、记得修学旅行时去过小田原城。是很漂亮的一座城哟。”<纱音
“啊~~我去的也是小田原城嘞。虽然我是住在洋房,不过日本人果然还是在和风的环境里舒心啊!”<朱志香
“呜——真里亚、城无聊。游乐园好。呜——!”
“是嘛是嘛,OKOK!等找到黄金后,慷慨大方的本战人大人就把游乐园包一天让你尽情玩~~!……不过,小田原城啊。小田原城的藏金。喔喔?!是不是有种确确实实找对门了的感觉啊?!”<战人
“啊~~哈哈哈哈!其实,两年前我们也已经走到这一步嘞。顺着小田原有鲇鱼在游的河往下找里。然后那大概是小田原城吧,我们也已经走到这嘞。问题是接下来该往哪走。那么,就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凭战人的怪推理可以走到哪里。”<朱志香
朱志香摆出副得意的笑脸。
就像在说这种程度就能解开谜的话,黄金早就被我们找到嘞。
可恶!我一定会找到,然后把黄金独吞!
“第四行……在这“里”寻找两人开口之岸……不知道这二人什么意思,总之先看岸吧……岸该是什么来着?!嗯~~嗯~~……有没有地名里带岸的地方?”<战人
“那个……据说在小田原有个地方叫曾我岸。”<纱音
“哎?!喂喂,知道得挺详细嘛!这么看来~~、纱音也想要黄金,也在挑战解谜吧~~?那我们是竞争对手了啊!”<战人
“也、也不是对黄金有兴趣……只是以前,让治少爷告诉我过这些……”
“因为我们两年前也推理到这了嘞。还特意把地图都拿来摊开来找嘞!”<朱志香
“在小田原城以北五公里左右吧。那里确实有个叫曾我岸的地方……但是,再往下就不知道了。接下来的第五行就没有说在这地方的哪里藏有钥匙。小真里亚,可以念一下吗?”<让治
“……呜——……此处沉眠着通往黄……黄金乡的、的钥匙。呜——!会念了!”
“曾我岸很大,右代宫家也没在那有过房子。在那么广阔的土地上的哪藏着钥匙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到这也只好举手投降嘞。”<朱志香
“确实啊。钥匙没到手那是没法再前进了。让治大哥、曾我岸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啊?”<战人
“是什么样的地方呢……我是没去过所以不知道,不过看地图好像在深山中。貌似是在浅间山的山脚处吧。”<让治
“……嗯~~总觉得哪有点不对劲啊。藏宝之处的谜题,不是应该再华丽一点才配藏钥匙啊。怎么看都觉得曾我岸是搞错了。”<战人
“我倒怀疑是在曾我岸嘞?虽然我们是不知道,但是说不定在那有爷爷小时候住过的家之类的嘞。第一行不是都写着那贯穿怀念的故乡吗。纱音不是经常在给爷爷倒酒吗?有没听他说过从前的事?”<朱志香
“……老爷基本上没怎么说过从前的事……只是说起差点毁灭右代宫家的关东大地震时,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说不定以前是住在离关东地区很远的地方吧。”<纱音
“虽然右代宫本家说不定住在小田原,但分家就不一定了。爷爷提起自己时不是经常说我既是分家,也是与继承者最无缘的。”<让治
“那就是说!怀念的故乡,有根本不是小田原的可能性啊……”<战人
“爷爷的故乡在哪是一点都没听说过嘞。就算去问他本人,也不会坦率地告诉我们吧。”<朱志香
“怀念的故乡不是指右代宮本家的话,那小田原假说从一开始就是搞错了。当然,也不能完全放弃曾我岸这个疑点。比如说有可能幼年时在小田原生活过,之后搬到远方去了。”<让治
“呜——……在说什么听不懂。呜——”
真里亚完全被抛在了一边、无聊地鼓起了脸颊。
“啊——也就是说:黄金双六的开始地点决定不了的话、什么都开始不了啊……不对,等等?前五行是找钥匙吧?就算没钥匙,也可以破门而入啊。不是可以先跳过前五行,来推理下面的吗~~?”<战人
“呵。倒是没有过这种想法嘞。不过也好,反正是在消磨时间。继续说下去吧,战人的推理!”<朱志香
“……不过,接下来就突然变成了让人不安的内容……”<纱音
纱音稍稍地皱起眉头。
看了下真里亚的笔记。原来如此,就如纱音所说。
“‘在第一晚,奉献上钥匙选中的六名活祭’么。怎么突然就变了风格啊。”<战人
“第二晚更过份,撕裂紧靠的两人嘞。不知道是指让相爱的两人分手,还是如字面意思那样撕裂。虽然不知是哪种,但不管哪种都让人很不爽嘞。”<朱志香
“第二晚的意思就算做别解,在第一晩六人,第四晩到第八晩总共五人,最少估算下也有十一人要被活祭呢。”<让治
“呜——为了魔女贝阿朵莉切复苏的活祭!”
“……原来如此,为了魔女复活的活祭吗……也可以这么解释呢。活祭的结果,在第九晚魔女复苏……这句是下了结论了呢。”<战人
“……在第九晚魔女复苏,无人生还……结果大家都死了。”<纱音
“然后总算在接下来的第十晚到达终点。明明大家都已经死光了,还说是“终至黄金乡”了,真是让人伤脑筋嘞。”<朱志香
“……得到钥匙进行旅行的人,包不包括在‘无人生还’里?是如何解释的分歧点呢。”<让治
“不过,最后那段写了有趣的东西啊?到终点后,从魔女那可以拿到四件宝物那段。一件是全部的黄金。问题是第二件。让所有死者灵魂复苏啊?不感觉和大家都死光了的那句相对应吗?”<战人
“……这样来说的话,接下来的“连失去的爱也复苏”这部份,看起来和在第二晚“余下来的人啊撕裂紧靠的两人”这句相对应呢。”<纱音
“是啊。然后第四件也对应着第九晚。用第四件宝物,让在第九晚复苏的魔女再度沉睡。”<让治
“……往好的一面解释的话,又要死又要分手的虽然很忙,但最后全部一笔勾销。醒来的魔女也会再度睡去,变成啥事没有只是身边留着一大堆黄金嘞。”<朱志香
“一会死一会复苏,一会让人分手一会又让人和好,魔女也真忙啊。”<战人
“还有,一会醒来一会睡觉嘞。哈哈哈哈哈哈。”<朱志香
“难得的黄金宝藏,一和魔女扯上关系马上变得莫名其妙了呢。”<战人
“没错嘞,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朱志香
我和朱志香两人哈哈大笑。
笑魔女何等荒诞无稽。
当然,这么笑的话,会让相信魔女存在的真里亚不高兴。
“呜——!魔女很厉害!用魔法什么都做的到!可以杀人。可以使人复活。可以给予爱,可以剥夺爱。可以飞,可以变透明,还可以变出黄金变出面包!呜——!呜——!!呜——呜——呜——!!”
“啊、糟了……抱歉抱歉……我是开玩笑的嘞!”<朱志香
朱志香吐了下舌头开始道歉,但真里亚并没有安静下来。
从我手上拿回笔记本一边翻到别的部份,一边向我诉说魔女的存在。
这几页上画着各种各样的魔女的插图,充份表现出了真里亚对魔女的那种幻想性印象。
有着鹰钩鼻的老太婆骑着扫帚飞在天空……之类的一般人印象中的丑陋魔女形象都没有画,画着的是那种只要是有梦想的女孩,都会在少女时代描绘过的、穿着美丽的礼服的、会使用不可思议的魔力的、像是梦一般的存在的魔女。
像跳舞似的飞驰在天空中、跨过彩虹、怎么倒都倒不满的魔法红茶壶和茶杯们一起跳舞喧闹着。
只要挥一下魔杖,空中的星星就会变成糖果落下,结出的果实是各种小点心的神秘植物正在路边发芽。
……对真里亚来说,魔女是能把俘虏着她的魔法梦具现化的唯一存在。
是滋润着她那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得越来越无味平淡的现实生活的最后存在。
所以,真里亚相信魔女。
不想让它被玷污。
所以,也不想让肯定魔女存在的碑文被玷污。
因为魔女贝阿朵莉切,就是真里亚的梦本身……
“对小真里亚来说,这不是表示黄金藏在哪的碑文,而是让魔女复苏的魔法啊。”<让治
也就是说,这是连结着魔女和真里亚的、唯一的桥梁。
真里亚鼓起了小脸,抱住了让治大哥。
我和朱志香一边挠着头一边道歉。
刚才在肖像画前闹别扭时是好不容易才哄她开心,第二次看来是没那么容易了吧。
果真,真里亚不肯简单地接受我们道歉。
代替了垂着头束手无策的我和朱志香,纱音提心吊胆地张开了口。
“那个……真里亚小姐,您知道吗……?我们佣人之间,流传着贝阿朵莉切夫人的怪谈哟。”
“……呜——?”
“啊、啊啊~~、是说那个吧!纱音、就讲给她听嘞。我虽然是没听过,但在佣人间好像是传得很开吧?”<朱志香
“在说什么呢?怪谈?”<战人
“嗯。好像在我们出生前就已经有了呢。我也听妈妈讲过呢。”<让治
“……是的。这是从这幢大屋在岛上建成时开始一直传到现在的……据说当时的佣人们,在私下里互相传说这幢大屋白天和晚上分别有两个不同的主人。”<纱音
纱音所在说的,是就像能归类进学校的七个不可思议那样的、典型的怪谈故事。
有魔女之森、在那又住着魔女的话……会来这幢大屋也不足为奇。
不知从何时开始在佣人们之间,自然而然地传出了怪谈。
“明明锁好的门窗,巡视一圈后回来一看却开在那呀。明明关着的灯却亮着,明明开着的灯却没亮光呀。明明摆在那的东西消失了,明明记得没放过的东西却摆在那呀……好像每次发生这种事时,在这工作时日已久的佣人们就会悄悄传,说魔女隐去自己的身形来大屋搞恶作剧。”
“呜——!看吧!有贝阿朵莉切——!!”
“啊、确实是有呢。我以前经常一到要去上学的时候就找不到书包嘞……”<朱志香
真里亚就像在说这就是魔女实际存在的证据一样,呜——呜——地挺起胸膛。
我要在这吐槽一定又会惹真里亚不高兴,还是不说了。
……不过,这不是挺常见的事吗。
随着各地风土人情不同,既有把这说成是小矮人干的,也有把这说成是妖精干的。
而在这个岛上呢,就把它说成是魔女干的。
确实,要在这种即有气氛又宽畅的大屋里巡夜的话,不可能觉得不阴森。
在这没几个人的孤岛上。
再加上是个会从墙壁里缝隙里吹进凉风来的大屋,雷雨之夜一个人巡视的话那必定是挺阴森恐怖的。
“除此之外,还有见过飘舞在空中的鬼火和发光的蝴蝶的佣人哟……嘉音君和我说过,他以前在巡夜时见过这些呢。还有,最近我们佣人之间的话题是,近来在深夜大屋中经常可以听到神秘的脚步声哦。我们私下里都在说,这可能是隐去身形的肖像画中的贝阿朵莉切夫人在大屋中散步吧……还有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在巡夜时,也听到过貌似就是这个的脚步声。”<纱音
“……咻~~这可挺恐怖的啊……”<战人
“啊……不过,没什么好害怕的哟?贝阿朵莉切夫人是与老爷不同的另一位大屋主人。所以不要去害怕,据说只要带有敬意的话,绝对不会害你的。”<纱音
“可是,不带有敬意的话那就很可怕了吧?”<让治
“……是的。听说在我快来这工作之前,因从楼梯上滚下来腰部受重伤而辞职的那位、好像说过贝阿朵莉切夫人的坏话。所以佣人们在传,说他是触怒了贝阿朵莉切夫人吧……”<纱音
“呜——……战人和朱志香、一定触怒了……呜——……”<真里亚
“抱、抱歉!触怒了可不得了啊!我道歉真里亚。当然也对魔女夫人道歉。贝阿朵莉切夫人对不起,就当外地人不懂规矩乱说话别往心里去。”<战人
“我也道歉嘞。贝阿朵莉切夫人对不起……这下魔女夫人,会原谅我们了吧?”<朱志香
“……呜——不知道。因为魔女是随心所欲的,想原谅的时候就原谅、不想原谅的时候就不原谅。呜——!”
↑(5月8日、ここから再開)
“这可难办了啊……
小真里亚,有没可以让战人君和朱志香不触怒贝阿朵莉切夫人的好用的护符啊。比如驱魔符之类的。”<让治
让治大哥、想通过让以对魔女最熟悉而自负的真里亚来寻找方法,来使她重拾自尊心。
……我不由得再次钦佩起大哥那高超的哄小孩技术。
真里亚抱着腕认真地想着:有没可以让我和朱志香不触怒贝阿朵莉切夫人的符咒。过了一会翻起了笔记本。
本以为是小孩乱画的日记本……但现在一看有很多页都写得像魔术书一样。
真里亚,认真比对着临摹了魔术阵似的图案的那几页。
……看来,对黑魔术有兴趣的不只爷爷一个啊。
过了一会大概是研究完了吧,啪地一声利索地合上笔记本放进手提包里,开始在手提包中找了起来。
看来里面乱七八糟地放了不少东西呢。
真里亚在一段时间内,取出各种各样的破烂(对真里亚来说是重要的魔法道具吧),说着“这不对、这也不对”地放进放出。
简直像把要拿出来的道具搞错了的多拉A梦般搞笑。
过了一会,好像是终于发掘出了要找的东西。
表情从刚才的一脸苦相变得难以想像地开朗,把那玩意向我和朱志香递了过来。
“呜——!”
接过来一看,是怎么看都是便宜货的咒符道具。
像是以塑料念珠串起来的像手镯那样的东西,还连着一块刻有蝎子图案的纪念章。
这不跟常见的对应十二星座的便宜货小饰品差不多嘛。
感觉游戏厅里的抓娃娃机的奖品里也能找到这。
越看越像这种东西。
还有两个。
代表我和朱志香一人一个。
……有两个反而更让人觉得是批量生产的不值钱玩意,怎么都感觉不出魔法道具那种该有的神秘感。
“这个给我和战人?”<朱志香
“呜——!有这个护身符的话贝阿朵莉切也不用怕!蝎子有驱魔之力!”
“嗨~~、是真的吗?蝎子有驱魔之力啊。”<战人
“呜——、战人不信!呜——呜——呜——!”
我多余的一句话又惹火了真里亚……
真里亚又取出笔记本,打开到各种页面指来指去,蝎子是如何的具有神圣之力,自古以来都被画在驱魔的魔法阵里之类地说个没完。
“……啊、我听别的佣人说过。在魔术中是有把蝎子当成驱魔的象征画上去的情况的……”<纱音
“嗨~~、是这样啊……!”<朱志香
“呜——!蝎子可以保护你免受灾难和坏魔法。祖母绿可以使心境平和。所以有双重效果!呜——!”
“这可不错呢。被蝎子和祖母绿双重保护着。原来如此、那看来是会很灵验啊。”<让治
虽然我很想对这太过寒酸的护身符吐槽,但是看着为我们着想辛辛苦苦地找出来并拼命述说效果的真里亚,使我不由得感到就算它是游戏厅的奖品护身符、也会灵验。
护身符的效果不是材料的问题啊。
而是有没心意的问题。
我还没有堕落到去嘲笑这个的程度。
“是这样啊、谢谢啦。虽然已对贝阿朵莉切夫人道过谦,但现在就算万一还遇上作祟,有真里亚的护身符保护,我们也可以放心了。是吧、朱志香。”<战人
“啊~~、没错嘞!谢谢、真里亚。”<朱志香
“呜——!想给心灵带来平静时戴手上。放进钱包里钱不会变少!挂在门把手上坏东西进不来!方便好用的护身符!”
“那可真是很灵验呢。真里亚小姐自信满满地推荐的话,我觉得一定是靠的住的东西。”<纱音
纱音轻轻地鼓了下掌后,真里亚得意地挺起了胸膛。
已经完全变得心情愉快了。
既然变得这么高兴,那就再让真里亚做一会主角吧。
想起来,刚才大家谈黄金藏宝处谈得很热烈时,她一直搭不上话想必是有点寂寞吧。
我和朱志香一边吃着熊泽婆婆烤的小甜饼一边问真里亚关于黑魔术的各种问题。
真里亚高兴地一一回答。
让治大哥和纱音也在一旁随声附和,时而还作出惊讶的神情。
虽然天色因云越积越厚而渐渐变暗,但是我们堂兄妹们度过了一段温馨的时光……
“……嗯。刚才、有没感到额头上有滴到水?”<让治
“哎?好像没有啊?”<战人
让治大哥一边擦着额头一边抬头望向天空。
从天色和空气中那股潮湿的气味来看,随时都有可能下雨。
感觉风也渐渐大了起来。
“呜——?真里亚、没滴到。只有真里亚没有滴到水。呜——!”
“放心,我也没滴到。而且到了今晚,就会下一场人人平等的大雨哦。”<战人
“是啊。差不多我们该回去了吧……?”<让治
看纱音做出了看手表的姿势。大概现在已经是黄昏了吧。
“已经到要回去工作的时间了?”<朱志香
“是的……和大家一起渡过了一段非常快乐的时间。谢谢。”
“帮我们向熊泽婆婆转告一声谢谢你的小甜饼。大家一起来,帮忙收拾吧。”<让治
虽然纱音坚持这是佣人的工作,但是不凑巧啊,“叉子掉在地上了就要比服务生先去捡”是我做人的原则。
我们帮忙叠起了毯子,把垃圾都捡在一起。
“呜——!垃圾逃跑了——!呜——呜——!!”
“逃不掉的!!比真里亚先捡到了!”<战人
“呜——!!真里亚来捡!呜——呜——呜——!”
“真里亚——!别把鞋弄湿,会被骂嘞——!”<朱志香
追赶被大风吹跑的垃圾,对真里亚来说是追加的嬉戏时间。
收拾完后,风已经吹得相当大了。
也是时候回去了。
“谢谢大家帮忙。非常感谢。”<纱音
“……好像已经真的没时间了呢。别管我们,先回去吧。”<让治
让治大哥从纱音慌张的神情,看出已经不剩多少时间了。
“源次这人,对时间要求非常严格。不按时回去自己岗位会有麻烦嘞。”<朱志香
“待会见。工作加油哦。”<让治
“好、好的!……那么请恕我失礼了。”
纱音向我们行了最深一礼后,啪嗒啪嗒地向玫瑰庭园跑去。
“那、我们也回宾馆吧。看会儿电视放松放松。”<战人
“呜——!看电视!看电视、呜——!”
“那就这么决定了。回去大家一起看电视嘞。”<朱志香
看起来还没玩够的真里亚,也同意了回去看电视。
我们沿着台阶走向玫瑰庭园。
■薔薇庭園
风是越吹越大,庭园里的玫瑰随着强风像波浪般摇曳着。
说不定现在看着这如此美丽的玫瑰的一眼就是最后一眼了。
一定会因今晚的台风而变得惨不忍睹吧……
“玫瑰,说不定会被今晚的风吹得乱七八糟吧。”<战人
“是啊。不过我觉得玫瑰挺幸运嘞?因为在台风来之前就欢迎到战人哟。”<朱志香
“花总有一天会凋零的。不过,正因如此才能爱上盛开的那一刻啊。”<让治
“是啊……真里亚也好好把它烙印在眼里。现在这瞬间,正是今年玫瑰最美的时候。”
“呜——烙印在眼里。”
真里亚忽然捏起小拳头砰地轻敲在手掌上。
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
“……真里亚的玫瑰……会被台风吹走……呜——!”
“啊、让治大哥打了个结做记号的那支没精神的玫瑰?”<战人
真里亚好像还记得那支玫瑰在哪,飞快地跑了过去。
我们也跟在后面追了上去。
“……呜——?呜——”
“那支应该在哪来着……?我记得好像就在这附近嘞。”<朱志香
我们在周围东找找、西瞧瞧,毕竟是在那么多玫瑰中的一支啊。
就算知道是在这附近,也是很难找到。
台风的先头部队,把庭园里的玫瑰吹得左摇右摆。看起来简直像是不想让真里亚找到玫瑰而故意捣乱似的……
“大概不是在这吧……试试分头去找吧。”<让治
“好啊。就以人海战术来找……嗯?怎么了真里亚。”<战人
我们刚决定分头去找时,真里亚摆着张不高兴的脸扯住了我的上衣。
……感觉她的意思是不要去别的地方。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战人
“……呜——真里亚的玫瑰是这。是在这……!”
“但是现在没有嘞……?是在这花坛的反面吧。大家一起去找很快就会找到嘞?”<朱志香
“呜——!!在这!真里亚的玫瑰是在这!!来找!来——找——!!呜————!!”
真里亚跺起脚来。
……说得像肯定在那似的手指着的地方,根本没有那支玫瑰。
虽说如此,但要是去别的地方找,真里亚肯定会生气。
……我们是已经走投无路。
只好陪着真里亚,在玫瑰丛中装出在找的样子。
“……呜——呜——……!没有……没有!没有!呜————!!”
这就叫明明应该在那的东西却没有吗。
真里亚是越来越不高兴了……
“……糟了。真里亚已经完全是在发脾气了。”<战人
“真里亚偶尔,会对些根本无所谓的事情认真起来。这要是能想出办法来的,那还好……”<朱志香
“没有的东西没法找啊……伤脑筋了呢……”<让治
正当我们完全束手无策之时,真里亚大声叫了起来。
“妈妈——!!呜——呜——!!”
在她大幅度挥手的方向,可以看见楼座姑姑。
不知道她是为了台风来之前再看一次玫瑰,还是因为有事来宾馆呢。
从大屋方向过来的楼座。
马上注意到女儿的声音走了过来。
“哎呀呀、怎么了、大家。在找什么东西吗?”
“来找——!妈妈也来找真里亚的玫瑰!呜——呜——呜——!!”
“真里亚的玫瑰是?”
“在这附近找到的一支没精神的玫瑰,然后做了记号的。”<让治
“是用糖果什么的包装纸绑了个结在上面……可是真里亚,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在我们上来就能马上看到的很显眼的地方啊?我想要不是自己长脚跑掉的话,应该在别的地方。真里亚是不是记错了啊?”<战人
“呜——!!在这!!在——这——!!战人不相信我!呜——呜——!!”
“要我说多少次不准说呜——呜——你才明白!妈妈也帮你找,安静一点!!”
一直都很温和的楼座姑姑居然发火了,有点吃惊。
由于楼座姑姑开始找了,我们也陪着一起找,不过在这附近根本没有是早就证实了的事实。
……所以楼座姑姑也,马上意识到这里没有。
“这里没有那支玫瑰哟。是不是搞错地方了?因为有这么多的玫瑰呢、”
“呜——!!呜——————!!!不对!!就在这里!!妈妈也不相信我!呜——呜——呜——!!!”
“是相信真里亚才在找的啊?!但是,不是没有嘛!”
“呜——呜——!!可是就在这!!就在这里却没有!!呜——呜——呜——!!”
“那就是谁把它拔了!总之不准再说呜——呜——了!!”
“呜——呜——呜——!!真里亚的玫瑰、谁拔的、谁拔的!!还给我、还给我!!呜——呜——!!呜——呜——呜——呜——!!!”
“这我怎么会知道!!不准再说、不准再说呜——呜——!!”
楼座姑姑一巴掌扇在真里亚左脸颊。
在那一瞬间,真里亚静了下来。
当然那就只是一瞬间。
真里亚知道自己的愿望无法满足还被妈妈拒绝,吵得更大声了。
“呜——呜——!!呜——呜——呜——!!真里亚的玫瑰!真里亚的玫瑰!!呜——呜——呜——呜——呜——呜——呜——!!!”
“都说了不准再说这种奇怪的口癖了!!都因为这才会被班里的同学们当成笨蛋!!不准再闹了!!”
又一巴掌扇在真里亚脸颊上。
这次连一瞬的安静都没有。
像干咳声似的哭了起来,然后越哭越大声……
楼座姑姑也明显已动肝火,为了让女儿安静下来又挥起了手……
“楼、楼座姑姑……别发火别发火……还是小孩子嘛,不要这么认真嘛……嘿嘿嘿。”<战人
我苦笑着搓着手,想进去圆场……但是楼座姑姑摆着一张异常认真的脸以骇人的口吻,让我知道了自己不该做多余的事。
“对不起,战人君你们可以先回房间去吗?姑姑和真里亚稍微有些话要说。”
“呜——呜——呜——!!谁都不相信真里亚的玫瑰!!明明在这里!!呜——呜——!!来找!!来——找——!!在这、就在这里!!呜——呜——呜——呜——!!!”
“可是不是没有嘛!!那就是搞错地方了吧?!”
“呜——呜——呜——呜——!!在这!!绝对是在这!!呜——呜——呜——!!”
“那就是没有了!!死心吧!!”
“为什么?!为什么真里亚的玫瑰没有了?为什么为什么?!呜——呜——呜——!!!”
“这种事,不知道!!都说了,不准再说呜——呜——!!”
楼座姑姑再次举起了手,发泄着情绪狠狠打了下去。
使力很大、强到把真里亚打倒在地。
“嘿嘿——……楼座姑姑、就算是对女儿也不可以使用暴力啊……”<战人
为了庇护倒在地上呜——呜——哭着的真里亚,我插进她们中间。
……我知道母女之间的问题外人不便介入。
但我也没被教过就这么一声不响地站着看……
“战人君不觉得奇怪吗?在你的学校里、有唸叨着呜——呜——的女孩?”
“呀、毕竟高中是有点……但是小学生的话,像这样说呜——呜——不是挺可爱的吗……”
“可爱?说呜——呜——可爱?你说可爱?!”
我这不负责任的一句话触摸到了楼座姑姑的逆鳞。
姑姑怒气冲天地抓住我的胸口拎了起来……
“说什么蠢话!!知道真里亚几岁了吗?九岁了?!是小学四年级?!不是在读幼儿园?!都那么大了,还在班上说呜——呜——!!你知道吗?!这孩子,在班上被同学说什么怎么欺负她,你知道吗?!就因为这怪口癖,至今连一个朋友都没有哟?!别不负责任地说她可爱来逃避现实!!好好认真想想这孩子的将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都说了不准说呜——呜——了!!都说了不准!!”
真里亚一边蹲在那、一边发出不满的呜呜声。这更让楼座姑姑恼火地使劲打着她的头。
我又想上前去阻止,却被姑姑撞的老远……
后背撞到了让治大哥。
“……以前楼座阿姨也只把那当成真里亚还没改口的一句幼儿用语……可是都已经到了小学中年级,还是改不掉,最近变得很介意……”<让治
“想用什么措词都是无所谓的吧……”
“像这样是没法走上社会的……所以,虽然看着是不舒服……但这是阿姨母女自己的问题。”
“……我也、因为这种措词经常惹妈妈发火嘞。”<朱志香
听这么一说,虽然看着是非常可怜,但是我这种外人或许根本不该介入……
“即使是战人君、小时候是不是也有改不了的坏习惯、而被骂过呢?”
“……也是有、一两个吧。上公开课那天,在那么多人面前被骂真是羞愧难当啊。”
“那、你明白现在真里亚的心情吧……心里是不会希望我们还留在这的吧……朱志香也明白吧?”
“……被骂的样子,谁都不会想被人看嘞。”<朱志香
“走吧。回宾馆去。然后等小真里亚回来的时候,当成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去迎接她……这是、最好的应对方式了吧?”
我觉得让治大哥所说的大概是最合情理的……如果能靠像这样找个最合情理的理由,就可以从这让人心痛的地方脱身的话,那我们心中盼望着的正是这也说不定。
我和朱志香,朝让治大哥点了下头,决定离开此地。
我们朝真里亚说了声我们先回宾馆了,她好像没有听到,说着的我们也是既内疚又觉得自己虚伪……
“那你就自己一个人找个够吧!妈妈不管了!!”
“呜——!!!找!真里亚一个人找——!!妈妈不管照样找!呜——呜——呜——呜——呜——!!!”
“随便你!!”
楼座甩下最后一句话,转过身去快步走向大屋。
这在真里亚看来是非常冷酷、伤她心的举动吧。
但是楼座并不是这个意思。
……气急了打在女儿脸上的手,还在隐隐作痛。
……如果再像这样一直喊下去任凭愤怒的感情吞没自己的话,不知道会再痛打女儿多少下。
在楼座离去后的玫瑰庭园里,只剩下真里亚一个人。
风是越刮越大,时而、额头还会滴到雨滴。
……但是,真里亚不能离开这里。
直到找到那支可怜的枯萎的玫瑰为止。
绝对没搞错应该在这里。
……但是、没有。
而且明明是知道在这、却没有。
真里亚一脸怨气,死死盯着应该在那的地点、拼命思考。
是不是看的角度不对啊。
是不是看的高度不对啊。
……真里亚一边凝视着一点,一边不断地改变站立位置和姿势盯着看。
风是越刮越大……
但是真里亚一直在花坛前,持续寻找着那支玫瑰……
■金蔵の書斎
……打在窗上的雨声引起了金藏的注意。
好像终于开始下雨了。
比天气预报所说的时间是要晚了很多。
金藏像是被雨声引诱着似的走近窗边。
雨声是静寂之声。
这种声音比何种寂静都要让人觉得孤寂,让人感到人类从出生到死的一生其实是只有孤独。
“……怎么来的这么晚啊,贝阿朵莉切。”
此话是在向正在下雨的空中所说……?
在金藏视线的前方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来吧、开始吧。我和你的,奇迹之宴……现在这岛已从现世中切离开来了。已经没有人可以来,妨碍我的仪式。适合你的活祭多的是。我的儿女四人。他们的配偶三人。孙子孙女四人。还有我、客人、佣人们!不管哪个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吧。命运的钥匙、将会遵从恶魔的轮盘赌来挑选活祭。轮盘要是选中了我的话,就算是我也成为你的活祭……但是,正因为如此……正因为是如此疯狂的赌博……所以我必定会引发伟大的奇迹吧……来吧、吃个尽兴吧……!!我会在轮盘赌中取胜吧。来吧、我赌上一切。先把右代宫家的家督还给你。拿去吧!!”
40のボリュームで始めた雨の音を、ここでフェードで70にアップさせたい!
金藏粗暴地打开窗户,把戴在手上的戒指拔了下来,用力扔了出去。
遠雷のSEを入れる…ゴロゴロゴロゴロ…
……正在此时,雷鸣声响彻天外,简直给人一种闪电接过了戒指的错觉。
“然后……当你复苏之时,在你身边的会是我吧。我会活到最后,会亲眼看到你的苏醒吧……来吧、来吧贝阿朵莉切……欢迎来、我的宴会……!我以我创造出来的一切为代价,让我再看一次奇迹吧……哦哦哦~~……贝阿朵莉切~~……”
▲第6アイキャッチ;10月4日(土)17時00分が18時00分に進む
■ゲストハウス?いとこ部屋
电视屏幕上,跳出了新闻快讯的字幕。
看来是灾害新闻,各地的自治团体持续播报着大雨洪水警报和大浪警报。
当然,比起这种弹出式的天气预报,敲击在窗户上的激烈的雨水声更能说明问题。
“……这雨可下得真够大的呀。不过感觉下得这么大的话,马上就会停呢。”<战人
“这么想就太天真嘞。因为台风的速度好像很慢,搞不好明天一整天都会是这样子哦。天气稍微出点问题,船就会停航嘞。”<朱志香
“果然是没法在星期天之内回去了呢……为了慎重起见而没在星期一定下外出的日程,是做对了呢。”<让治
“嘿嘿嘿、那就是说,星期一可以不用去上学了吧~~海岛生活倒也不错嘛……话说朱志香上学是每天都要坐船吧?船停航的时候学校怎么办?和卡卖哈卖哈大王一样,下雨就休息,起风就迟到吗?”(译注:卡卖哈卖哈大王是夏威夷某岛国国王)<战人
“不能出航就只能休息嘞。不过,也没像你想的那么爽。一般老师会布置一些自习作业下来,等能去学校后还得交给老师仔细检查,没那么轻松的。”
“那比如遇上梅雨季节这种连着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坏天气的时候,是不是就会有好几天都没法去上学的好事啊?”
“有是有嘞。不过,班主任每天都会准时打电话过来,说些扫兴的话。教我怎么自习啊,要上交哪些作业之类的。”
“可不是像战人君想像的那么好偷懒哦。坐船上学的人也是遵守着坐船上学的规矩,在好好学习的。”
“倒不如说还是在学校时轻松嘞。在自己的房间就会容易分心,无法集中注意力。在这种情况下,连着做好几天作业题集,在精神上都会很吃不消哦……等到上大学的时候,进有宿舍的大学,真想快点和这交通不便的岛说再见嘞。”
“嗨——……顺便问下,如果去的时候天气好,回来的时候天气变差无法回航怎么办?住在学校里么?”
“这也是常有的事嘞。所以有没法回岛的人专用的小旅馆哟。就在那儿住下。运气不好的时候,有好几天都不能回家嘞。”
“以那些每天必须乘坐着载客率200%的满员电车去上课的人来看,是一定会不负责任地觉得坐船上学可真有情趣吧。其实、也是挺辛苦的呢。”<让治
“那些没大脑的游客经常这么说嘞。我早就过腻了海岛生活。真希望早点高中毕业,和这破岛说拜拜。”
“就算是高中也有全寄宿制的啊。干嘛特意选择新岛的学校。”<战人
“我原本就是想去念这种高中嘞?!但是老妈一直烦着要我进行作为家主继承人所必需的修行和学习礼仪……结果就变成念本地高中嘞。哎,真是受够了这破岛。真想快点去城市里生活啊。真想搬到不管下雨还是下长枪,都只用随便穿些什么蹬上拖鞋,不用五分钟就能到便利店的大都市去……”
“哈哈哈哈。再坚持一会吧。已经快要高中毕业了吧?”<让治
“就这一会我也忍不下去嘞。啊~~啊……”
朱志香伸了个大懒腰倒在了沙发上。
因为时间尚早的关系吧,没什么好看的电视节目,在被叫去吃晚饭前,我们只好这么浑浑噩噩地消磨时间。
结果真里亚,始终没回到这个堂兄妹房间来。
大概是被楼座姑姑带到大屋去了吧。
在大人们讨论复杂的话题时,真里亚一个人在一边想必也是很寂寞吧。
……虽然我也想过不如大家一起去大屋陪陪她,不过这天气实在是……而且离晚饭时间也没多少了,所以还是留在了这里。
正在此时,响起了恭敬的敲门声。
朱志香回应道。
“什么事!”
“……晚饭准备好了。请随我去大屋。”
传来的是嘉音君的声音。
如此大雨之中特意从大屋过来叫我们过去吃饭的吗?
打个内线电话过来不就行了。
……不过,所谓佣人的服侍,有时是有违常理的吧。
“正好是觉得肚子开始饿了的时候呢。走吧。”
让治大哥关掉电视站了起来。
“我是早就饿扁了~~!本家的晚餐每次都是做得很讲究啊~~!再加上乡田好像有说过晚上有小牛排吧?哇~~馋死我了!!”
“亲族会议的那一天是特别豪华呢。我也很期待嘞!走嘞走嘞。”<朱志香
从房间出去时,嘉音君恭敬地对我们行着默礼。
“那么,走嘞。外面雨下的很猛吧?”<朱志香
“……是的。请千万小心,不要弄湿了外衣。”
嘉音君把我们三人轮流看了一遍看后,又朝空无一人的房间内望去。
“……真里亚小姐不在吗……?”
“没和我们在一起嘞。不是和楼座姑姑在一起吗。”<朱志香
■洋館·客間
楼座躺在无人客厅的沙发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她身上担负着,小孩子们根本无法想像的重担。
所以,只要稍稍松一口气,这股疲劳就会诱她进入梦香。
注意到她入睡的源次,拿来了毛毯。
正要盖到她的身上时,楼座像触到电似的睁开了双眼。
“……啊……谢谢,是源次啊。”
从身上接触到的只是条普通的毛毯上,察觉到这不过是出于源次的好意,楼座如释重负般地吐出一口气。
“……把您吵醒了吗。真是失礼了。”
“不,没关系。并不是想睡觉……现在几点了?”
源次从胸袋中取出怀表看了看。
“……刚过六点。”
明明感觉到已经睡了很长时间,但实际上却根本没经过多少时间,楼座轻轻地摇了摇头。
……感觉就像完全没休息过一样,看来包围着她的那股困意相当浓厚。
“谢谢,不过毛毯就不用了……不能在这种时间睡觉呢。对于时间的感觉是彻底混乱了……雨,到底是下起来了呢。”
楼座终于发现把自己深深诱入睡梦世界的那种静寂之声,正是源自终于开始下起来的大雨。
“风也吹地挺大了呢……是台风终于来了么。”
“……如您所说,电视上也已经播过了。据说是慢速台风,明天一整天也将是这个样子。”
“是么……那美丽的玫瑰庭园,白天看的那次是最后一眼了呢。”
窗外的薔薇庭院,因完全被风雨阻挡着而变得朦胧不清。
“……真里亚……对了,真里亚呢?!”
“……我没见过小姐。是不是已回宾馆了呢。”
楼座对自己孩子的性格了如指掌。
不禁打了个寒颤。
真里亚属于超死心眼的超字可以加七个的,超超超超超超超超死心眼……叫她去找没有的东西的话,她会永远地那么找下去。
……就算是下着大雨……!!
“……不对。堂兄妹们都先走了的话,那么那边就只有真里亚一个人……!那孩子,要是没人阻止她,哪怕是下尖枪也会一直待在那里的!连伞都不撑!!……啊啊,我任由自己感情用事都做了些什么啊!!”
她的倔脾气,身为母亲的自己是最清楚的,可自己还是被一时的冲动所驱使竟然做出了如此过份之事……!!
“真里亚!!”
楼座撞开源次的肩膀,朝着走廊飞奔而去。
3雨の音
4暴風の音
■ゲストハウス·外
外面已完全是台风天气,下着倾盆大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地形,倒没有如台风般的强风,伞还不至于被风夺走。
尽管如此,还是足以称之为大风大雨的。
根本就没有去悠闲地欣赏打湿了的玫瑰的闲情雅致吧。
只有暴风的声音停止了。大雨的声音还在持续。
“总之现在是最担心真里亚……难道说我们走了后她还一直一个人在那闹着脾气找玫瑰。应该不会吧。”<战人
“……是啊。在这种大雨下总不会……虽然想是这么想,不过小真里亚有时是非常顽固,非常的死心眼呢。”<让治
本以为楼座姑姑带她回到了大屋,所以一直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不过,由于从大屋过来叫我们去吃饭的嘉音君以为真里亚在我们这里,而使我担起了心来。
“……因为没有在大屋里见到,还以为小姐一定在这里。因为楼座夫人也正在小睡……”<嘉音
“在来这的路上,没有看见她吗?”<朱志香
“……非常抱歉。因为撑着伞跑的很快,没怎么留意。”
横穿玫瑰庭园的大屋到宾馆的最短距离的路线,是稍稍偏离真里亚寻找玫瑰的地方的。
更何况下着这么大的雨。
嘉音君仅仅是没有注意到的可能性很大。
“与其在这里讨论,还是早点过去找下比较好。
……大哥,要不要来比比赛跑啊。”
“以为成长了六年,就可以赢过我吗?好啊,就让我们决一胜负吧……开跑!!”
我和让治大哥飞奔进大雨之中。
朱志香和嘉音君追在我们身后。
“真里亚~~!!在的话就回答下!!真里亚~~!!”<楼座
“是楼座阿姨。阿姨!!”<让治
听到让治大哥的声音后,楼座姑姑就像聚集了全身的力气那样飞快地朝我们扑了过来。
“真里亚在哪?!没有和让治君你们在一起吗?!”
“没有,我们在那之后,就没再碰到过小真里亚。”<让治
“真里亚~~!!!”<楼座
……六年前三岁时候的真里亚。
是个不管跟她说什么都会盲信的纯真无垢的可爱孩子。
……可是从那时到现在已经六年了!
到了九岁,体验过各种好事坏事一般来说是会变得挺机灵了。
……为什么你这家伙就一直保持着纯粹无垢不愿成长呢……?!
“真里亚~~!!!”<战人
在我绕过玫瑰花坛时,一小点白色使我转过了头去。
……是白色的伞。
真里亚撑着白色的伞,还蹲在那找玫瑰……
“……呜——”
哭肿了的红通通的脸上沾着雨水和泥粒混起来的污渍,实在是让人心痛。
“你啊……还在找啊!!”
“……呜——……找不到……真里亚的玫瑰……找不到……呜——……”
真里亚从刚开始下雨时就一直是待在这儿吧。
肩膀已经变得冷冰冰的。
虽然看起来是精疲力尽,但是幸好撑着伞,全身并没有被淋个透湿。
……大概,是真里亚一直随身带着的手提包中的伞吧。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战人君!太好了,找到了呢!”<让治
“真里亚~~!!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楼座姑姑扔下了伞抱住了真里亚。
“……呜——……没有……真里亚的玫瑰没有……呜——……”
“等下妈妈来帮你一起找……好吗?所以今天就先不找了……好吗?”
“……呜——……今天先不找……”
虽然真里亚看起来还是有点不愿意,但是冰冷的身体里已经没有再去拒绝的精力了。
朱志香和嘉音君也追了上来。
“……请恕我马上去大屋准备毛巾。”<嘉音
“真里亚……你一直都在这吗……”<朱志香
“对不起……我真是个坏妈妈、对不起……”<楼座
“……楼座阿姨、先赶快去大屋吧。这样下去小真里亚会感冒的。”<让治
“……是呢……真里亚、走吧。不弄得干干净净的话,就会惹爷爷生气哦。”
“呜——……肚子饿了。”
“都到吃饭的时间嘞。真里亚已经很努力了哟。等天气变好了,我们也来帮忙一起找。”<朱志香
不能一直待在这雨中。
我们带着真里亚向大屋走去。
好像真里亚也没我想的那么虚弱。
一想起晚饭吃小牛排,就不断喊着“肚子饿了、呜——呜——!”,变得和平时一样活泼。
……楼座姑姑也没有责怪真里亚说呜——呜——
“原来如此啊。带着伞啊。不愧是真里亚带的东西又多又好嘞。”<朱志香
“……呜——真里亚、没带伞。呜——”
“不是吧,那你手上拿着的白色的伞是怎么回事啊?”<战人
“呜——!借来的!”
看来,似乎是某个好心人把伞拿来给她的。
一般的小孩,碰到下雨就会想到去找个地方避雨吧,但是顽固的真里亚不会为这点事屈服。
……所以那好心人放弃了劝她去避雨,而去拿了把伞给她吧。
“是吗。那得去道声谢呢。是谁呀?”<楼座
“呜——!贝阿朵莉切!”
真里亚非常高兴地念出的名字,是这个岛的魔女的名字。
楼座呼了一口气后,为了不扫真里亚的兴,小心地再问了一遍。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呢。那么,她是谁呢……?给你拿来伞的那个人。”
“呜——贝阿朵、莉——切——!呜——呜——!”
马上感觉到妈妈不相信自己的话的真里亚,又发出了不高兴的声音。
因此楼座也不再追问下去。
比起问真里亚,还是在吃晚饭时问大家是谁借的要来的快……
■金蔵の書斎
“爸。至少光是晚餐时出席一下吧。这样下去就称不上是亲族会议了啊。”
藏臼一边咚咚地敲着门,一边发出恳求的声音。
不过,从他的声音里可以感觉出,他心里是觉得反正不会传到金藏耳朵里的。
“……金藏先生。至少晚饭时露下面吧。你的儿女们为了见你一面,都等在下面了呢。”<南条
“闭嘴南条……主教不管用吗……差了一步……”<金藏
金藏好像正全身心投入在与南条下了时日已久的那盘国际象棋的最后的攻防中。
藏臼的声音根本没有传到眉间微锁隔着老花眼镜盯着棋盘看的金藏的耳朵里。
“……金藏先生。我也肚子饿了。不如下去一起吃饭吧。”
“那你自己去好了。让我再盘算会这步棋……在今晚和你决出胜负……不然的话,这局棋是绝对不可能和你分出胜负了。”
南条从坐椅上站了起来,虽然也催促了金藏离席,但是金藏的眼睛只是盯着棋盘不为所动。
金藏对国际象棋那忘我的执着是早就已经看出来的,但是今晚的执着根本和平常的没法比。
……这份执着简直就像是在诉说着,今晚不决出胜负的话这盘棋就再也没机会分出胜负似的……
再怎么说也是传不到他的心里吧。
放弃说服金藏的南条,朝藏臼一直在敲的门走去……
■書斎の外の廊下
书房的门打开了。
……藏臼还以为是根本没想到会出来的金藏开的门,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然后在他看到出来的人是南条后,安心地吐出一口气……
“……南条大夫。家父呢。”<蔵臼
“……没能帮上忙真是抱歉……现在金藏先生的世界仅限于这个房间。”
南条摆出无奈的表情把头往边上一偏。
藏臼又举起了拳头,一边敲着门一边大声喊道。
“……爸、听得到吗!虽然我们先下去了,但是您什么时候要是转变心意了就请下来吧。我们兄妹几个,会一直等着您的……!”
如此大声地敲门和喊叫,不可能一点都没传到金藏耳朵里。
……其实是传到了。
但是,金藏对此充耳不闻,不理不睬。
没有像中午被吵到的时候那样激动起来。
……现在的金藏只顾保持心境平和……简直就能让人感到,像是把自己交由命运摆布,悟道般了的境界。
“……晚餐也好,和儿女们见面也好,我全都没兴趣……我从这儿出去的时候只有,贝阿朵莉切复苏之时或我被钥匙选中成为活祭之时……恶魔的轮盘赌已经开始转了。到现在晚餐还有什么意义……”
刺耳的敲门声简直就像没听进耳朵一样。
……金藏以悟道的境界默默思考着下一步棋……
■食堂
饭厅还是老样子,只少了个金藏。
苦笑着的藏臼和南条一起回来了。
“父亲依然身体欠佳。难得一年一次亲戚们聚在一起的机会上,不能和大家一起共进晚餐,父亲为此感到非常遗憾。”<蔵臼
绘羽和留弗夫不禁笑出声来。
以金藏的性格,根本不可能会感到遗憾……而且,为了他没出席而感到遗憾的亲戚也一个都没有。
“开始用晚餐吧。乡田、上菜。”<蔵臼
“遵命。这就开始上菜。”<郷田
乡田为终于可以开始一年中难得一次的大显自己身手的亲族会议的晚餐,而露出满面笑容地点了点头。
“……请问,借给真里亚伞的是哪位?”
在安静的饭厅里楼座小声地张开了口,一下子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伞?是说什么?”<绘羽
“这个……刚才真里亚在玫瑰庭园时、下起了雨……后来不知道哪位借给她把白色的伞,我想为这道声谢……”
“不是我们。因为楼座出去后,我们换了个房间一直在“友好”的聊天。”<留弗夫
“哈哈……是呐。那之后几兄妹也都是聊得很友好呐。”<秀吉
秀吉说的友好这个词听起来非常别扭,就算不是在场的人,也从中听出了他们想必是进行了非常不愉快的会话。
“至少可以断言,不在我和绘羽和留弗夫,还有秀吉和雾江五人之中。”<蔵臼
“我们、在夏妃姐姐和楼座出去后一直待在一起。一直待到了吃饭的时候呢。”<雾江
“哥和源次一起去楼上书房叫爸的时候。我们就直接来饭厅了。所以不是我们哦……借给伞的好心人,大概是佣人中的谁吧?”<绘羽
“那、是乡田吗?”<楼座
“……鄙人一直在厨房准备晚餐。非常抱歉……”
这个人要是自己的话那就出风头了,乡田显得有点遗憾。
正在此时,熊泽和纱音推着装满拼盘的餐车进来了。
“那、是熊泽婆婆或者是纱音吗?”
“……是?是、是哪里有出差错了吗……”<纱音
因为是刚进来,所以纱音把这误解成是在找谁犯了错,缩起了身子。
“不是哟。小真里亚一个人在玫瑰庭园的时候下起了雨。然后不知道是谁借给了她一把伞。楼座阿姨是想对那位好心人道声谢。”<让治
“……呜——……贝阿朵莉切……”
真里亚翘起嘴巴,从口中小声蹦出魔女的名字。
楼座姑姑又说了遍前因后果。
听完后熊泽婆婆干笑了起来。
“呵~~呵~~呵。也不是我们呢。因为我和纱音一直在整理房间,没有到外面去过。”<熊沢
“……是的……没能注意到真对不起……”
“整理房间?……是为了什么?”<蔵臼
“……是因为这雨,我觉得诸位客人们等下要冒雨回宾馆的话就未免太辛苦了,所以我命佣人整理了大屋里的客房。”<夏妃
“……哎呀,不是挺细心吗?说的也是呢,下那么大雨,还把我们赶到外面去是很失礼的呢。”<绘羽
“别说了呐……”<秀吉
“是的。听了太太的吩咐后,我和熊泽婆婆还有嘉音君三人一起去整理的……然后到晚饭的时候,源次先生来吩咐说去叫少爷小姐们过来,嘉音君就奉命而去了。”<纱音
“哎。所以说,是不是嘉音在去宾馆的途中看到了真里亚小姐,而把伞交给她的呢?”<熊沢
ここでゴロゴロと雷鳴のSEを~~
“……呜——不~~对~~!!”
拿到伞的本人说不是这样。
楼座显得有点困扰。
明明只是想对借伞的人道声谢而已,却怎么都找不到这个人。
本以为在大家都聚集在一起的晚餐的席上问一下就马上能知道的……
“……那、是夏妃姐姐吗?”
“对不起。我和大家进行完‘友好’的谈话后,由于头疼得厉害,而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所以没有到外面去过。”<夏妃
“……那么会是谁呢?让治君他们吗?……也不可能啊。”
“嗯,不是我们。我们一直在宾馆看电视。”<让治
“反过来我们还以为,真里亚和姑姑一起去了大屋嘞……”<朱志香
“是嘉音君问了真里亚有没和我们在一起时,才知道她没在大屋的。再说了,如果是我的话,在借伞前就先拉着她的手进房子里了。”<战人
楼座已完全陷入困惑之中。
亲戚们和佣人们一个接一个地说不是自己。
……这决不是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啊。
如此一来,用消去法来看的话就只剩下那几个人了。
“当然,也不是我。刚开始下雨时,我就进了金藏先生的房间,一直和他下棋到吃晚饭的时候。”<南条
“……那就是说,也不是爷爷呢。”<雾江
“什么什么……这下可变得有点怪了啊?剩下的还有谁?”<战人
“那么……是谁呢……是源次吗?哎?嗯、先等一下,请大家不要误会啊。我并不是在找什么犯人。只是作为母亲,想对在大雨中给真里亚伞的好心人说声谢谢而已……!”<楼座
……把伞给雨中伫立着的少女,这是值得自豪的义举,决不是什么要隐瞒的行为。
……可尽管如此,谁都不举手。
……为什么?
大家都为这件奇怪的事窃窃私语起来……
“……稍安勿躁、楼座。问问拿到伞的本人不就行了。”
这是谁都想得到的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为什么不去问借到伞的真里亚,在场的所有人都为此感到纳闷。
但是楼座只是咬住了下唇,一言不发。
因为她已经知道问真里亚,会听到什么答案。
“有道理呐!留弗夫君说的对呐。小真里亚,来告诉舅舅!借给小真里亚伞的是谁呐。”
“贝阿朵莉切!”
这回答,只使饭厅陷入了一瞬的沉默,马上就被满堂的哄笑声取代了。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森林的魔女贝阿朵莉切觉得太可怜了就把伞借给她了啊。这是件好事啊。楼座,就是这么回事。”<蔵臼
“……嗯……嗯~~”
楼座是一点都想不通。
……只不过是想对借伞的人道声谢而已,为什么会被搞得如此晕头转向如入五里雾中……
“呜——!和藏臼大伯说的一样。是贝阿朵莉切借给我的!呜——呜——!”
“哈~~哈~~哈~~哈~~哈……那真是太好了呢。所谓纯真无垢实在是让人很羡慕啊。大家说是吧。哈~~哈~~哈~~哈……”<蔵臼
虽然藏臼明显是以嘲弄的表情在笑,但是真里亚却以为自己的主张终于被人相信了,心满意足地显得很高兴。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真的是魔女现身借伞?”<朱志香
朱志香为了不让在我正面的真里亚听到,而小声地问我。
“真里亚、是会开玩笑的那种类型吗?”<战人
同样的话换成是从我那混蛋老爸口中说出来的话,只会当成是幽默一笑了之。
……但是,从真里亚口中说出来,就让人感到一股难以说清的、奇妙的不安感……
“不是。从很久以前就是个老实过头的很认真的人。就连一般听了就知道是骗人的玩笑都会去当真的类型嘞?从真里亚口中说出的玩笑,我是一次都没听过。”
最清楚这点的是楼座姑姑吧。
她好像已经被这奇妙的状况搞得莫名其妙了。
“那,真里亚说是贝阿朵莉切借给她伞的,那这人毫无疑问就是贝阿朵莉切吗?”<战人
“……只有真里亚说出这种话是无法想像成是某种比喻啊还是玩笑的……应该原封不动的就按字面意思来理解。”<朱志香
“那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说是源次他们中的谁,穿着肖像画中的厚重的礼服把伞拿去给真里亚的吗?”
“……这我怎么会知道……我都想找个人问问嘞。”
虽然朱志香像是在搞笑似地耸了耸肩,但是她的表情却一点都不轻松。
完成拼盘的上菜,听完乡田自鸣得意的专业介绍后,开始了用餐。
虽然时而能听到稀疏的谈笑声,不过总觉得这些谈笑声有点装模作样的感觉,这是一场让人无法忘掉那悄悄溜进饭厅的雨声的,安静的晚餐。
■廊下
熊泽和纱音在推着餐车回厨房的半路上,遇见了源次和嘉音。
“……是源次把伞借给真里亚小姐的吗。”<熊沢
“……伞?在说什么。”<源次
“嗯……真里亚小姐好像在刚开始下雨的时候,一个人待在了玫瑰庭园……后来,某位好心人借给了小姐一把伞,不知道是谁呢。”<纱音
“……不是我。因为我自己都还以为真里亚小姐是在宾馆呢。战人少爷找到小姐的时候,就已经拿着白色的伞了。”<嘉音
“抱歉,也不是我……”<源次
“……那么、难道是……老爷、吗?”<纱音
刚才饭厅里的所有人,和现在走廊上的几位,都名言了不是自己。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金藏了……
“或许是老爷因为有什么事而走在走廊上的时候,偶然、看见了没撑伞待在玫瑰庭园的真里亚小姐……”<熊沢
“……老爷并不怎么喜欢真里亚小姐。”<源次
“同感……无法想像老爷会为了真里亚小姐,亲自下楼送伞。”<嘉音
“哎呀……这可伤脑筋了呢。那、借给真里亚小姐伞的人,就真成了贝阿朵莉切夫人了呢?呵~~呵~~呵~~呵……”<熊沢
跟在饭厅里一笑了之的亲戚们一样,熊泽也笑了。
……再也想不出,除此之外的打破这如入五里雾中的状况的方法了……
此时响起了“啪啪”地干巴巴的拍手声。
大家一起回过头去,身后站着的是从饭厅走出来的乡田。
“各位各位。晚宴里上菜的时机也是很重要的。请速去准备上汤。源次,她们正在进行重要的工作请别拉住她们聊天。”<郷田
“…………”
嘉音对用不敬的语气向自己尊敬的源次说话的乡田,示以敌视的眼神。
这也被源次注意到了,像是在责备他表情上露出的怒意似的,砰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嘉音一肚子不乐意地把脸背了过去,变回了原来的表情。
“……去听乡田的指示。现在先速去进行晚餐的上菜。”<源次
“快快,没时间了。别磨蹭了!快点啊……!”<郷田
乡田从纱音手中抢过餐车,猛推着餐车奔向厨房。
“……那么我们也回厨房了……乡田也是个性急的人呢……呵~~呵~~呵。”<熊沢
“我、我也就此先失礼了……”<纱音
熊泽和纱音离开了此处。
只剩下了源次和嘉音,透过窗户看着伴随着雷鸣声的风雨之夜。
“……源次先生。贝阿朵莉切夫人真的……回来了吗。”<嘉音
“…………不知道。”
“……要去通知老爷吗。”
“不必……如果真的回来了的话,不久就会自己现身于老爷面前吧……而且,那是位反复无常的人。就算去向老爷报告,若并不现身,便是毫无意义的……”
“……老爷的仪式,是不是已经开始了呢。”
“……或许吧。但这和我们家具是完全无关的事……我们只需把从老爷那受到的恩,报到最后一刻。”
“……是……这是我们家具的……本份。”
ここで雷鳴が欲しい。遠雷のゴロゴロがほしい!
雷声再度轰鸣。
除去被闪电照亮的一瞬间以外,窗外的一切全被夜晚的黑暗统治着。
如果照得到阳光的时间带、是人类统治的时间带的话,那照不到阳光的时间带、即是非人统治的时间带。
现在包围着六轩岛和大屋的黑暗,不是被右代宫家而是被另一位支配者统治着。
是这位支配者,因可怜一个人在玫瑰庭园里被风吹雨打的真里亚,而借予了伞吗……
嘉音看着窗外远方模模糊糊的玫瑰庭园的电灯。
这股灯光实在太过微弱模糊,就连周围也照不亮。
看着那股灯光,感觉简直就像是在看着魔女的眼睛似的,嘉音硬是使自己的眼睛转而看向别处。
……感觉不这么做的话,自己的眼睛都会被吸进那股光里……
■食堂
これはフェードアウトにしたい~~
大概也是有天气的原因吧。
曾听说过气压之类的东西也能影响人类的身体状况和心情的传闻。
虽说从刚才开始,大家都在不断尝试扫去这郁闷的气氛,但不管什么话题都只是聊一会就断,结果只能任由雨声装满饭厅。
幸好甜点是巧克力蛋糕附加梨汁冰淇淋。
虽然乡田热情主动地拼命向我们介绍了做法中的绝妙之处,但具体的细微之处都没能留在记忆里。
主宾爷爷缺席,天气又坏得不得了,借给真里亚伞的人也还是一个迷。
保持着极不舒畅的气氛,迎来了晚餐的尾声。
……虽说这么说有点马后炮,但此事真是让我痛感到所谓用餐不只是味道,整体的氛围也很重要。
身为名叫晚餐的演奏会的指挥者的乡田,为了搞热气氛,致词呀讲小笑话呀做了不少努力,不过这似乎全都成了白费力气。
他一一问过大家饭后饮料是要咖啡、红茶、还是橙汁后,去了厨房。
等看不到他的人影时,藏臼大伯张开了口。
“……哎呀哎呀。好不容易等到的乡田挥刀主厨的晚餐,居然变得这么沉闷实在是没意思啊。”<蔵臼
“……哎~~的确如此呢。今天的心情是吃什么都不会觉得好吃哟。”<绘羽
“呵~~这倒是想问问你为什么会是这种心情呢。等下让当哥的帮你把心情变得愉快轻松点吧。”<蔵臼
绘羽姑姑的表情稍稍变得有点扭曲。
……这情形让我明确感觉到,以前听说过的她和藏臼大伯关系不好的话是所言非虚。
转头一看,我老爸和楼座姑姑的表情也扭曲了。
看来,大家心情不好的理由,除了天气之外还有别的……
“……绘羽姑姑和我的老爸……看起来心情很差呢。”
“是吗?我不这么认为。”<夏妃
虽然我向右邻的夏妃伯母如此问道,但伯母却像是没兴趣似的以严厉的语调把话说死了。
……看来夏妃伯母的心情也不好。
“只是因为大人们商量的事稍稍有点难办了而已呐。是战人君你们小孩子不用在意的事呐!哈哈哈哈哈、对吧、夏妃姐、雾江妹。”<秀吉
虽然秀吉姑父在边笑边说,但是话中少了平时都有的那份爽朗,让我隐约猜到了大人们商量的事情变得有多难办。
不仅如此,被秀吉姑父抛去话头的夏妃伯母和雾江姐,简直就像没听进耳朵似的不理不睬。
……虽说不知道排除小孩子们的谈话是商量了些什么,不过大伯那句话让我想起了老爸去大屋打招呼时说胃疼了的情形。
原来如此,虽然亲族会议对小孩子来说是久别重逢一起欢闹的聚会,但对大人来说就并不一定是这样……
正当秀吉姑父被大人们无视得甚是尴尬的时候,雾江姐回答了他的话。
“……是在商量小孩子们要如何选择出路的事哦。战人君你将来要怎么办?糊里糊涂的上大学?就把这当成漫长人生竞赛的起点的话,可是会让人感到不安的哦?”<雾江
“啊痛痛痛痛痛……雾江姐,正在吃饭的时候说这种话,这可是会让人消化不良得便秘的啊~~!”<战人
“哇~~哈~~哈~~哈……!是呐是呐,就是在商量战人君和朱志香的前途的事呐!不去认真想想将来可不行呐!哇~~哈~~哈~~哈……”
虽然秀吉姑父说得好像真的就是那么回事似地在帮腔,但事实多半并不是这样。
很明显,雾江姐是在岔开话题。
不过,要是雾江姐觉得这么做是最好的话,那大概在这种场合就是该这么做的吧。
理解此点后,我也不再对绘羽姑姑和老爸为什么不高兴而抱有疑问……
不久,摆着红茶和咖啡的餐车被推了进来。
熊泽婆婆和纱音把餐车上的饮品放到了我们面前。
然后,乡田宣告了今夜的晚餐自此结束。
如果以愉快轻松的心情来吃的话,这必定会成为人生中最棒的一场晚宴吧。
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以最佳的心情来迎接最棒的晚宴。
“呜——!让治哥哥,用餐结束了吗?结束了吗?”
“嗯。这就结束了哟。”<让治
“没礼貌。快回座位,乖乖地喝果汁。”<楼座
“……呜——”
好像真里亚是觉得时而传来的轰鸣的雷声非常好玩。
是想早点结束用餐跑到窗边去看吧。
貌似从刚才开始就在坐立不安地等着快点结束晚餐。
……世上既有怕打雷的人也有喜欢打雷的人,看来真里亚是属于后者。
所以,在让治大哥告诉她用餐已经结束了后,露出了满面的笑容。
然后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打开放在椅子下面的连吃饭的时候都不肯离身的手提包,找了起来。
谁都没有对她这动作,抱以特别的关心……
——————————
“……这是、什么啊。从哪拿来的?”<让治
第一个注意到的人是让治。
听到让治这句话,战人也注意到了。
朝真里亚一看,她的手上多了一封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捏在手里的漂亮的西式信封。
信封表面,镶着右代宫家家纹的单翼之鹫的金边。
再加上封口被赤黑色的蜡封着,让人感到一股这可不是真里亚可以拿来玩的东西的、高贵的感觉。
“……小真里亚、这是什么?”<夏妃
似乎夏妃也察觉到了真里亚拿着的那封信封的不同寻常之处。
伯母那以教训小孩子来说也未免太过严厉的语调,使周围的亲戚们也都把注意力转了过来。
“怎么了啊,夏妃姐姐。”<留弗夫
“……这是……什么?”<绘羽
“真里亚……你是在哪捡到这个的……”<楼座
“这个信封是……金藏先生的……”<南条
由于南条那小声嘀咕的一言,我们小孩子也终于理解了为什么这气氛会像结起冰来一样。
真里亚拿着的信封是,右代宫家家主金藏私人用的特别定做的信封。
……也就是说,它只意味着一件事。
这信封里面装着,从金藏那发来的信息。
“呵~~……为什么这信封会在这呢……?”<蔵臼
“……这……这可是冒出了个好玩的东西了啊。”<留弗夫
“……让、让俺稍微瞧一眼……!”<秀吉
“呜——!!不要~~、真里亚来念!真里亚被吩咐过,要真里亚在大家面前念给大家听的!!”
秀吉姑父伸出手去想从真里亚手中抽出信封,真里亚见状立刻把信封牢牢抱在怀里,不让姑父抢走。
“秀吉哥哥,不可以对小孩子用强的哟……小真里亚、这信封是怎么回事呀?”<雾江
“呜——!是借到伞的时候从贝阿朵莉切那拿来的。叫真里亚在用餐结束后,念给大家听!真里亚是魔女的信、信……‘信使’!呜——!”
“信使……?嘿嘿嘿、这个岛的魔女夫人也挺幽默的嘛。”<战人
虽然战人在打哈哈,但谁都没有被他逗笑。
“……那、那这里面写了些什么呀,小真里亚……?”
“呜——我念!呜——!”
真里亚随随便便地打开了信封。
……由于封口是蜡封着,打开的时候“啪嗒”一声封蜡掉了下来。
……然后掉在了桌子上滴溜溜地滚了起来。
秀吉眼明手快一把把这封蜡捡了起来瞪大了眼睛仔细端详了一番。
然后他把这封蜡放在了桌子正中间,夏妃、雾江、南条都在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在封蜡上盖着,即是右代宮家的家纹,也是金藏的纹章——单翼之鹫的印记。
“……这是、家主大人的纹章……”<夏妃
“……我曾收到过金藏先生的信所以知道。这不会错的,就是金藏先生的封蜡。”<南条
“不过,在这大屋里不是有不少有着相同纹章的东西吗?比如说,只要有可以盖出封蜡上这种图章的印签,就算不是金藏先生不也是可以做出这种封蜡的吗?”<雾江
“不,金藏先生的封蜡必定是用带在自己手指上的‘右代宫家家主之证’的戒指来盖上印的。从这形状和复杂的图案来看……毫无疑问就是金藏先生的封蜡……”<南条
“这可不一定。只要是亲戚中的一员,就理应至少收到过一次从爸那寄来的信。不能排除以之前收到的封蜡为原型,做了个假纹章盖上来欺骗我们说是父亲盖的,的可能性。”<蔵臼
“我赞同大哥的意见。无论盖在封蜡上的纹章有多么酷似于爸盖的,都没法证明说它一定是爸盖的。所以这不能成为,这信封是爸的东西的证据。”<留弗夫
“我想的也是完全一样。我可不同意光以封蜡上的图章,就断定说是爸的信。南条大夫,可不可以请你不要乱说站不住脚的话呀……?!”<绘羽
“……对不起……我多嘴了……”<南条
以藏臼为首的兄妹们一个接一个地说着,真里亚拿着的信封不一定是金藏的东西,否定南条的发言。
他们在害怕。
他们从心底害怕这信封里是不是会出现,以金藏自己的意思写的,让他们在遗产问题上陷入决定性不利状况的内容。
“……真里亚……这信封是借给你伞的那个人,给你的吗……?”<楼座
“呜——!”
“光是呜——我怎么听得懂!是像妈妈说得那样吗?!”
“呜——……嗯。呜——”
“也就是说……是魔女、贝阿朵莉切,把这信封和伞一起交给小真里亚的……?”<让治
“呜——!”
真里亚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我也赞同我家主人的意见。这是来历不明的人亲手送来的匿名信。不值一读。”<夏妃
“只是读一下又没关系,是吧?”<战人
虽然战人在小声地向朱志香说,但这话全被夏妃听进了耳朵里,怒目圆睁地盯向战人。
“然、然后那个、贝阿朵莉切……就叫真里亚在晚饭结束后念这个吧?”<朱志香
“呜——!”
“……大家、就让她念吧。这不是爷爷的信封,是贝阿朵莉切的信封。是谁写的这问题回头再说,就先听一下内容再来下判断吧?”<雾江
“是……是呐。虽说不一定是爸写的,但确实是很在意里面的内容呐……小真里亚,刚才伯伯硬是来抢对不起呐!俺道歉,可不可以在大家面前念一下呐。”<秀吉
“……真里亚。你来念吧。”<楼座
“呜——”
被所有亲戚那凌厉的目光凝视着的真里亚,“沙沙”地打开了信纸……
“……这会不会真是爸的信。”<留弗夫
“不可能的。父亲要向我们发表什么的时候,就算不是直接说不也都是通过源次来发表的么……我可不认为他会用这种小有情趣的方法。”<蔵臼
“是哟。让真里亚当信使?这可不合爸的趣味……楼座,这是小真里亚想让我们吓一跳之类的某种余兴节目吧……?”<绘羽
“……真、真里亚不是会表演这种风趣节目的孩子。”<楼座
“念了。呜——”
明明是从真里亚口中的话,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和平常的声音不一样。
大家都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欢迎来到六轩岛,右代宫家的诸位。我是长年侍奉金藏老爷的,本家顾问炼金术师贝阿朵莉切。”<黒真里亞、かな……?
“……啥呀太荒唐了呐……!”<秀吉
“别说话!”<绘羽
“我一直遵照契约侍奉至今,但是今天被金藏老爷告知了结束契约。所以,从今天开始,恕我卸去本家顾问炼金术师一职,请各位千万谅解。”<黒真里亞
“……无聊、简直胡说八道……!”<蔵臼
“听、听都听不下去……!”<夏妃
“那么,现在必须给大家说明一下契约内容中的一部份。我,贝阿朵莉切对金藏老爷提出了某个条件而借予了莫大的黄金。这个条件就是,契约结束后归还所有黄金。然后作为利息,右代宫家的一切也归我所有。”
“乱、乱说一通呐!!”<秀吉
“……从、最开始的时候就是在乱说一通嘞……”<朱志香
“归纳起来就是说这吧?像是常见的那种恶魔的契约似的玩意吧?然后因为现在契约结束了,她就来收利息了。不对,该说她是想来领长年的退休金吧?这魔女还挺精明啊。”<战人
“战人君、现在不要开玩笑……”<让治
战人露出了一副不在这开玩笑那要在哪开玩笑的茫然的表情。
与此相比大人们更是,有的脸色苍白,有的目瞪口呆。
“只听这些的话,大家一定会为金藏老爷如此的无情无义而叹气吧。但其实金藏老爷,为了留个给大家能够保住名誉财富的机会,而在契约上追加了特别条款。只要满足这项条款,我就会永远失去收回黄金和利息的权利。”<黒真里亞
“……特别条款……?”<留弗夫
“这、这是说什么呀……?!”<绘羽
“特别条款:契约结束后,贝阿朵莉切拥有收回黄金和利息的权利。但是,出现找到藏起来的契约中所提到的黄金的人的时候,贝阿朵莉切必须永远放弃所有权利……利息的回收自现在开始进行,只要在大家之中有一个人满足了特别条款,我将返还包括已经收回的部份的一切。还有,作为收回的开端,我已经拿到了代表着继承了右代宫本家家督的‘右代宫家家主的戒指’。封口上的蜡印可以证明,请各位自行确认。”
“……这说的就是那个吗……?!爸不可能让出戒指的……!”<蔵臼
藏臼就像能盯出个洞来似的死盯着刚才掉下来的封蜡。
绘羽和留弗夫也从他的肩后死盯着!
“在、在下、国际象棋的时候,感觉金藏先生的手指上好像是少了什么……”<南条
“南条大夫!别以模糊不清的记忆说些靠不住的话!”<夏妃
“在这也查不出个真伪。要知道是不是真是爷爷把戒指交给别人,这封信上说的是不是真的,不都是只要去直接问一下爷爷就行了嘛。”<雾江
“是、是呢。雾江姐姐说的对……”<楼座
“……究竟……金藏先生会不会回答呢……那个人的想法,有时是无法以人世上的常识来推量的……”<南条
“不管怎样,都肯定只是一派胡言罢了……!黄金幻想本身就是父亲编出来的谎言。要把根本没有的黄金拿出来当回事说的人,光是有你们几个就已经足够了!”<蔵臼
“不过,魔女夫人说了哟?把家督和所有的财产交给找到黄金的人哟?这是不是就是指,贝阿朵莉切夫人即是爸的顾问律师又或者是还兼任着掌管金库一职的人呢……?”<绘羽
“不、不可以去相信把这种怪信托付给小孩子的可疑人物!”<夏妃
“大哥……打开天窗说亮话。有没可能有大哥不知道的人物在管理爸的财产!”<留弗夫
“不、不会有这种事的!我作为家主代理对父亲的所有财产都了如指掌!没可能会有能让我不知道还能自由调动财产的人!”<蔵臼
“那这是不是就是指,藏臼哥不知道的那部份财产呢?”<楼座
“荒唐,哪会有这种东西!”<蔵臼
“……有哟。哥不知道的父亲的资产。”<绘羽
“没可能会有这种东西!!”<夏妃
“错啦、有呐……这就是爸的、不、贝阿朵莉切的藏金呐!!”<秀吉
“让我把这事整理一下。总而言之,爸有一个连大哥也不知道的心腹。而且这家伙还一直被委以掌管运用黄金的重任。又或者是个以假借恶魔的契约为名的规则而进行了融资的好事的大富豪么。”<留弗夫
“……那是不是指这位心腹贝阿朵莉切,想试试兄妹几个中的谁最适合成为自己的黄金的融资对象呢?”<雾江
雾江的这句话,正是无论兄妹中的谁都想要的痛快明了的一句话。
想来虽然时有耳闻只要解开揭载在门厅里魔女的肖像画下方的,怪异的碑文之迷,就会得到一切……但时至今日,谁都没有斩钉截铁地名言说正是如此过。
想必他们一直以来都只是在做着肯定是这么回事的梦而已。
而现在,在此处、由贝阿朵莉切的信痛快地下了个定论!
清清楚楚地明示了,把右代宫家的一切,给予找到藏起来的黄金的人。
“关于藏黄金的地方,金藏老爷早就公示在我的肖像画下的碑文中。条件对能读到碑文的所有人都是公平的。找到黄金的话,我会返还一切。那么请各位在今宵,好好享受和金藏老爷的智慧比试。我衷心的祈祷今宵会是充满知性优雅的一夜。——黄金的贝阿朵莉切。”<黒真里亞
ここで“魔女の手紙”が閲覧可能に~~
■金蔵の書斎
“……爸、您应该听得到的!请回答我一下!”<蔵臼
金藏书房的门,如打击乐器般地被激烈敲打着。
从门的另一边听到的叫声,正是藏臼、留弗夫、和偶尔夹杂在一起的绘羽的声音。
几兄妹一起上楼来想询问那封怪异的信的真相。
金藏正在用餐。
桌上铺着高贵的桌布,再现着在楼下饭厅的餐桌上大放异彩的华丽的晚餐。
金藏一言不发地吃着晚餐。
……撤下空盘的纱音,不安地看了看响个不停的门后又望向金藏的脸。
“……各位在喊老爷……请问该怎么办……?”<纱音
“……不用管。神与我尊重晚餐的沉默。”<金藏
“……要让他们安静一下吗?”<源次
“不必。传不到我的耳朵里。”<金藏
金藏心平气和地享受着晚餐。
源次静静地低着头向身后退了一步。
……然后,就如同是源次身后的影子般静静等候着的嘉音张开了口。
“……他们是想确认真里亚小姐从贝阿朵莉切夫人那拿到的那封信的真伪吧。”<嘉音
“……哈~~哈~~哈~~哈……那家伙,立马就开始了么……来吧、贝阿朵莉切。我已带足了用来赌的硬币。今宵就玩个尽兴吧……我可不会输。你的微笑永远都是属于我的。如果能让我再看到一次的话,财富、名誉、甚至是我的命都不足惜……轮盘已开始转了。球究竟会滚进哪个格子呢?是NOIR(法语的黑),是BLACK(英语的黑)。还是庄家通吃呢。来吧开始吧、贝阿朵莉切。我再让你看一次什么叫奇迹的力量……!”
▲第7アイキャッチ:10月4日(土)20時00分が22時00分に進む
■客間
魔女托给真里亚的那封奇妙的信,把我们大家脑中晚餐上有些什么菜的记忆都吹跑了。
真里亚被楼座姑姑和其它亲戚们狠狠逼问了半天,不管她怎么说都没人信,气得闹起了别扭。
连我们去搭话也不理不睬。
我爸他们热烈讨论着黄金怎么样啊、财产该怎么分配等等啊,谈得投入到把我们这些小孩还在身边这件事都忘了。
……虽然早料到这些话肯定有在暗地里说,但没想到竟会说得如此露骨,多多少少让我们这些小孩子受了点打击。
……根据偶尔听到的那几句,我爸他们好象全部都是想尽可能多一点早一点的拿到钱。
爷爷的遗产要怎么、怎么样啊。
要是黄金找到了该怎么分配啊。
预付啊现金啊。
……肤浅肮脏到连亲生儿子的我都看不下去。
……对此朱志香好像也和我持同一看法。
我们一起站了起来离开此处,转移到大人们不在的地方……
“……原来如此啊。爷爷连晚餐都不肯露面的理由,我算是知道嘞。这下爸妈在我心中的形象算是幻灭嘞!钱啊遗产啊!还真敢旁若无人地谈得这么大声!”<朱志香
“对我来说、混蛋老爸的形象早幻灭的连渣都不剩了。再怎么样也没法往下掉价了。嘿嘿嘿!”<战人
“我、我也是一样嘞!可是……今晚还真是吓到我了。从心底都没想到会是这样……”<朱志香
朱志香显得很烦懆,低下了头。
……虽然平常是把父母说得很坏,但实际上内心里说不定并不是这么想的。
从深受打击的朱志香身上多少可以看出这点来。
“……未成年的你们因为还在受着父母的养育所以还不知道吧……把钱搞到手这件事,可不是件单纯的漂亮事儿哟。我也不说让现在还是未成年的你们明白这点……只是、仅仅希望你们能够理解到父母们也是在尽自己的努力。”<让治
“……哎呀呀。让治大哥可真成熟啊。”<战人
“让治哥是进了社会就在拼命工作呢……但真要是牵扯到钱啊财产之类的事,难道也会变成像我爸他们那样贪得无厌的秃鹫吗……?”<朱志香
“……只是我自己的话,我也不想这样呢。
但是、要是背负着家人、公司职员、以及我的部下和他们家人的生活的话……说不定也会有不得不站出来战斗的时候呢。”<让治
“……我可讨厌这种战斗嘞。爷爷的遗产要怎么样怎么样之类的,听着就想吐。”<朱志香
朱志香做出像是在吐口水似的粗鲁动作。
……从她这副厌恶的样子可以感到她心里非常伤心。
“……这话题就到此为止吧?爷爷的藏金要怎么样呀,财产呀遗产什么的这些都是我爸那辈的问题又不是我们的问题。”<战人
“我也是同感……我觉得多为他们想想,不要去妨碍他们的商谈是我们做小辈的义务呢。”<让治
“……切……一点都不好玩嘞……”<朱志香
虽然“大人是肮脏的”这句老话是谁都知道……但是这些被我们统统看在眼里,让我们这些小孩子多少受了点打击也是事实。
让治大哥已经是大人了,我心中的老爸是早就幻灭了的,所以我们受的打击并不算很大……但朱志香好像并非如此。
朱志香所受的打击,多半比我们想像的要大的多。
……这家伙、虽然平常说话是有点不礼貌,但内心和以前是一点都没变。
……现在仍旧是个保持着一颗不知道怀疑别人的既美丽又纤细的心灵的家伙。
大概,她肯定也和一般人一样尊敬着自己的父母吧。
……而他们却在小孩们面前,不遮不掩地和其它长辈们,大声吵闹着钱钱遗产遗产、这是我的钱之类的,想必这对她的打击是很大吧……
“……朱志香。千万不要就此变得讨厌自己的爸爸妈妈啊……我也不说去理解他们,但至少不要去讨厌他们。”<让治
“我知道、稍微让我静一下……!!”<朱志香
要是我还是六年前小孩子时候的我,肯定会落井下石捉弄意气消沉的朱志香……到底是成长了六年了啊。
知道对于现在的朱志香还是让她静一下比较好……
朱志香把头扭向一边,从客厅走了出去。
……是想一个人待会儿吧。
我只好默默目送着一点都不像她的背影……
“……说起来小真里亚不知道去了哪儿呢。”<让治
“大概、还缩在肖像画前吧。”<战人
对于把魔女放在憧憬的位置的真里亚来说,和贝阿朵莉切相遇并拿到了作为证据的信的这件事,是件能让大家大吃一惊,并能使大家高兴起来的事。
但是、大人们却怀疑此事的真伪,不相信真里亚的话,彻彻底底的问了个究竟。
……这到底是有多伤害真里亚,即使是我都不难想像。
对真里亚、还有对朱志香、我们都没法去搭话。
……结果,我只好和让治大哥一起委身于黑夜中持续不断的雨声……
“台风不知道怎么样了呢……我去看看有没新闻在播。”<让治
让治大哥,向摆在客厅角落里的电视机走去。
我是无所谓台风现在在哪片海面上怎么样,再加上大哥也没叫我一起去。所以我没有跟过去,继续在窗边发呆。
“……风好像是并没那么大,不知道海面上是不是刮得很猛烈呢。听天气预报上是连暴风警报都播了呢。”<雾江
“是雾江姐啊……大人们的久别畅谈聊得怎么样了啊——?”<战人
我话中的讽刺似乎被她听了出来。
雾江姐耸了耸肩。
“……不知道这些让人胃疼的话题是不是要聊个通宵。真讨厌呢。”<雾江
“不过,充其量也就是在尽情地玩如何分配爷爷财产的秃鹫游戏而已……我的心情可是坏到了极点。”<战人
“对此我也是同感哟。要是可以像战人君那样离席的话,我也想这么做哦……可是、不行呢。即使没有发言权也不行哟?搭档也是够受的哟?”<雾江
雾江姐一边苦笑着一边叹了口气。
说的也是。
嫁进门的雾江姐是没发言权吧。
但是、作为老爸的搭档却必须一直在他身边支持他。
……站在众矢之的的位置上那心里的负担,肯定远远在我之上。
虽然还不至于想道歉,但还是意识到自己说过头了,我决定不再继续讽刺……
“聊得怎么样了。还是一直在说迷之魔女贝阿朵莉切的话题吗?”<战人
“……嗯。他们啊、为了爷爷去世后的遗产分配能达成共识,兄妹四人是反反复复地定密约……而在这时又出现了未知的第五人,来把这事搞得更复杂,所以根本不可能是心平气和地来谈了。谈话中是既有互相咒骂、又有想团结一致的时候……即使不是夏妃姐姐也会感到头痛哟。”
从想比其他兄妹多拿到一份这点上、他们互相就好比对手一样,但从一日元都不想让兄妹以外的人夺走这点上、他们互相之间又都是同伴。
虽然雾江姐具体的是没跟我说,但是他们兄妹之间好象定下了停战协议和防止抢先的规则,到现在还在没完没了地协商如何在各种情况下保住分到自己那份,最坏的情况下如何用法律对应等等。
……能发展成这样,早已超越了贪婪的境界甚至让我从他们身上感到人类的顽强……
“就目前来看,贝阿朵莉切可能是爷爷派来的刺客吧……是想让把自己排除在外而自说自话地大谈分配遗产的儿女们吓个惊慌失措吧。嘿嘿嘿!”
ここで遠雷ゴロゴロのSEを一発
“到底是谁呢,贝阿朵莉切。要是她所自称的全是真的话,那她是个到今天之前都没人知道有她这么个人的迷一样的人物,不仅如此她还知道爷爷的藏金。更甚之、爷爷连家主的戒指都放心交给她……是个相当受爷爷信赖的人呢。”
“我觉得总不会真是骑着扫帚的魔女……但是,她肯定是个配得上称为魔女的怪人吧。”<战人
“本来这些是只要请小真里亚详细说一下就可以知道的……可是,大家对小孩子也逼得太过份了。都把她给吓坏了,本来能问出来的也问不出来了。那些人啊,是不是都没读过北风和太阳阿。”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真里亚是从自称为贝阿朵莉切的人那里拿到的信……明明可以自己出来和大家直接面谈,却偏偏要托人转交,本人是到现在都不知道躲在哪里,还真是个腼腆的怪人呢。哈哈哈哈哈……”
“……喂、战人君。你觉得贝阿朵莉切这个人,真的存在吗?”
“怎么说呢。这其实不过是个伪名吧。比如说,作为爷爷的代理人,她被允许使用爷爷妄想中魔女的名字。”
“嗯~~、不是说这个。现在,在这六轩岛总共有十八人……你觉得有第十九人存在吗?”
这岛现在,都有十八人了啊。
这么一想,掰着手指数了下,确实是十八人。
“觉得有第十九人存在吗……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哟……借给小真里亚伞的人是不在我们十八人之中的话。那就是有第十九人、然后那个人把伞借给了小真里亚,这么想不是挺合理的吗?”
“……嗯……确实是如你所说。”
“那么、这个人现在在哪里呢?至少在刚开始下雨的那一瞬间是在这个岛上。之后天气是越变越坏,船是怎么都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出海。这样的话此人现在一定在这个岛上的某处避雨……而且是避开了我们所有人的眼睛哟?”
“……确实如此、虽然我们在大屋和宾馆随便闲逛,但是谁都没有碰到第十九人呢。
……不过、这岛这么大。除了大屋和宾馆或许还有别的地方可以避雨吧。”
此时,雾江姐在怀疑什么,我多多少少是从话中听出来了。
雾江姐,否定了第十九人的存在。
……贝阿朵莉切、就在十八人之中。
……也就是说,她认为魔女是我们熟知的某人冒充的。
“如果贝阿朵莉切所自称的都是真的话,那此人毫无疑问是贵宾中的贵宾哟。还是最受爷爷信赖的心腹……对这种人物,爷爷不可能不来热情款待。不可能不把她迎进大屋来哟。但是我们谁都没有看到过她。”
“先等一下,这么推理是不是有点太性急了啊?确实我们是谁都没有看到过她,但是光凭这点是没法否认第十九人的存在吧?或许是因为什么理由,而悄悄地上了岛,然后一直藏了起来……这就叫恶魔的证明。证明‘有’是很容易。只要让那个叫贝阿朵莉切的家伙,在我们面前打声招呼就行了。但是,要证明‘没有’第十九人可是不可能的哟。”
“……嗯。战人君的推理方式也不错呢。在现在的情况下,第十九人的存在不管是承认还是否定都是线索不足呢……不过、把国际象棋盘翻转过来想一下的话,几乎可以断言第十九人是不可能存在的哟。”
“把国际象棋盘翻转过来”这句话是雾江姐的口头禅。
……受她的影响,偶尔我也会把这句话拿来用用。
据说在国际象棋和将棋里,在苦于不知该如何走下一步时,把盘面翻转过来从对手的位置来看一下全局,以此来找出打破僵局的方法,是常有的事。
意思就是,改变一下位置站在敌人的角度来思考。
“……听好了?假如作为第十九人的贝阿朵莉切真的存在的话。这个人,没让我们任何人发现偷偷摸摸地上了岛,然后一直藏了起来。这么做是有什么理由吧?那她为什么又专程现身把信交给小真里亚呢?”
这点确实有矛盾。
既然有不想现身的理由,那应该一直把自己藏起来才对,但她却在真里亚面前毫不避讳地现身了。
“那就是……对了,真里亚不是也说过。是让真里亚来当信使啊。因为真里亚年纪最小,而且看起来也很老实……”
“真的需要信使吗?想把信送到亲族会议的席上,只要用邮寄不就可以了。给兄妹四人每人寄一封的话,不可能被置之不理啊。没有还要随身带着信,悄悄地亲手转交的理由哟。”
“……确实这事是……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呢。”
“说到底,如果真有贝阿朵莉切这么个人,要想让大家注意到她的存在的话,只用堂堂正正地在大家面前现身就好了呀。而她却不现身,只通过小真里亚这种小孩子展示的模糊不清的轮廓来主张她的存在,这种暧昧的态度。有矛盾。再接着往下想?……在小真里亚面前现身,来让我们留下有第十九人存在的印象的这一点,和尽管如此,到现在还没在我们面前现身一直躲藏着的这点。把这两点间的矛盾……放在脑海中的国际象棋盘上翻转过来。也就是说,想想,想让我们留下有第十九人贝阿朵莉切存在的印象的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
“……要是想隐藏自己的话,不可能向大家展示她的存在。再者、要是想让别人知道有她这么个人的话,也不可能做托人转交信这种拐弯抹角的事……那就是说……?”
“很简单哟。贝阿朵莉切就在十八人之中。正因为如此,才作出了除十八人之外还有别的人存在的假象哟……故意强调出有第十九人。能从此得利的,不是隐藏起自己的第十九人。而是已经在这的十八人哟……当然,这推理是漏洞百出。仅仅是把一些前提翻转一下就能马上推翻。不过,依我看是大致上不会有错哟。”
……话题是突然变得让人心里不痛快了。
借给真里亚伞和给她信的是谁。
十八人是全都否认不是自己。
尽管如此,这贝阿朵莉切就隐藏在十八人之中。
这个人,把自己伪装成贝阿朵莉切到底是有什么企图……
“虽然我也怀疑过是不是小真里亚的自导自演,不过信上的文章写得非常复杂,怎么想都不像是小真里亚准备的……但是,并不能排除小真里亚和别人合谋的可能性。”
“喂、喂喂……真里亚是九岁的小孩子啊?!和谁、能合谋些什么哟!而且她的性格是死老实加上死认真啊?!”
“哎~~、小真里亚的性格我也很清楚……但是,正因为如此才觉得有可能。她是个憧憬于魔女,妄信魔女存在的还在做梦的少女。要是出现个自称是魔女贝阿朵莉切的人的话,她搞不好会高兴地一下子就相信了呢。”
“……也就是说、只要穿着肖象画中那厚重的礼服,骗过真里亚是一点都不难?”
“不过按这逻辑的话,我们全体女性是都要受怀疑了呢……总之、小真里亚遇到的是谁。把这个详详细细地问清楚,是解开这个迷的近在咫尺的钥匙哟……可是这把钥匙,已经牢牢封闭在少女的内心深处了。大家是只知道不由分说地否定魔女的存在和逼问那个人到底是谁……小真里亚大概是不会向大人敞开心扉了。”
■肖像画前
在昏暗大厅中的贝阿朵莉切的肖象画前……真里亚小声抽泣着。
“……呜——……呜——……谁都不相信真里亚遇见了贝阿朵莉切!……呜——……呜——……把贝阿朵莉切给的信,都给他们看了,还是不相信……!……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客間
“总之,钥匙是握在真里亚手中。那把查明贝阿朵莉切是在十八人之中、还是第十九人的钥匙。”
“……真里亚不是很顽固嘛?那家伙、要是开始闹别扭了很难哄开心啊。”
“比起大人的我,还是小孩的战人君比较容易哄她开心嘛……把她哄开心了再去问问看……虽然对于遗产分配这些没什么兴趣,但是像这种王道洋馆推理小说似的情形不是能让人兴奋不已吗?给小真里亚信的到底是谁呢……都快按捺不住求知的好奇心了。”
“被迫去陪他们谈那些烦死人的钱钱钱话题,现在居然还能变得兴奋不已,你还真坚强……大人可真厉害呀。”
我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
……但是已经察觉出来了。
雾江姐是注意到我因听到长辈们那些不像样的对话在沮丧,而特意过来想让我换换心情的吧。
……通过这段对话,让我的心情多少是好了点。
……虽然不是亲生母亲,也一直都没有叫雾江姐妈妈的意思。
……但是现在觉得她真是个成熟的大人啊。
“喂小鬼们、原来在这啊。雾江你补妆补得真久。等下我也去化妆好了。”<留弗夫
“对不起。女人化妆是要很久的哟……怎么样了?你们自家兄妹几个的协商。”<雾江
“嘿~~嘿~~嘿、想必是谈得其乐融融吧。”<战人
雾江姐的话轻轻戳中了我爸的软肋。
“……现在是在稍作休息,让大家头脑冷静一下。看来是要谈一整夜了。我都要哭了。”<留弗夫
虽然还是那么爱耍贫嘴,但这并没完全隐藏住他内心的疲惫不堪。
……虽然我也不想同情他,但是和平常精神饱满的老爸比起来,这样子真是让人有点心痛。
“可是这雨还真大呐。都不想回宾馆了。夏妃嫂嫂好像已经给我们准备了大屋的房间。怎么办?”<留弗夫
“……这等散会的时候再想不是更好吗?要是没体力回自己房间的话,那时候就接受夏妃姐的好意吧。”<雾江
“说的也是。到那时再想好了……战人你怎么办。”
“我在这是会妨碍你们吧。我还是知趣地回那边吧。”
“……是吗。马上回去吗?”
“嗯~~一个人回去就太寂寞了。等我们几个小孩聚在一起了再一起回去。”
“是嘛。就这样好了……对了战人。你今晚不会马上就去睡吧?”
“大概会和堂兄妹们聊个半天吧。搞不好是有聊到深夜的苗头哦?这又怎么了啊。”
“……是吗。如果,我们大人的会议结束后你还没睡觉的话,我们一家人坐下来有些话想和你谈谈。”
“……搞什么啊?老爸,这可一点都不像你呀。”
似乎雾江姐也和我一样感到纳闷。
小声地问我老爸“是什么事?”。
……看来,好像雾江姐也搞不明白我老爸在说什么。
“……雾江,这话也是想让你听听的……等下会说的,现在别问。拜托了。”
“……?”<雾江
我想这世界上是不会有比我的混蛋老爸更不把“家人”放在心上的家伙了。
……这样的老爸居然说出一家人坐下来有话要说。
……我和雾江姐,都瞪大了眼睛。
“别露出这种害怕的表情啊。想害怕的是我才对……因为……”
我老爸在此把下半句话咽了回去。
……可是依我老爸的性格,应该不会吊人胃口的。
“……这就太恶心人了啊,老爸。现在,我们一家人不是全都聚在一起吗。别吊胃口了快说吧。”
“……我大概……会在、今晚被杀吧。”
ここで雷鳴のSEを入れたい~~!!!
雷鸣声震耳欲聋。
雷似乎是落在了离我们相当近的地方。
被闪电照亮了的老爸的表情,深深烙印在我眼中。
……一直是摆着张自信满满地瞧不起人的脸的老爸……变成了一副无法说清楚的,可怜兮兮的表情。
……这副憔悴的样子,甚至能让我觉得他是脸很像我老爸的陌生人。
“哈、哈阿……?!……在说什么、没影的事啊!”<战人
“呵。同感。怎么了,突然怯懦起来。一点都不像你。”<雾江
“……我也去补妆。别跟来阿。”
老爸憔悴地转过身子走了出去。
……只剩下我和雾江姐两个人目瞪口呆地留在原地。
“到底怎么回事……今晚、会被杀?
难道、是因为那封奇妙的信,让老爸怕成了那样?连续杀人的电影看太多了吧?”
“……嗯——”<雾江
雾江姐并没有附和我的玩笑话,一直盯着老爸的背影……
“……战人君让留弗夫现在说出来,他就立刻走了。一边说有话要向大家说一边又不肯回答。为什么?……把国际象棋盘翻转过来想一下……的话?”
“一边说是有话要说一边又不说的矛盾……代表了什么呢、从老爸的角度来看,可以看出什么来吗。”
“……呵呵。看出来了哟。他是有话想说。但是,没有自己说出口的勇气。‘所以、你们追上来,来逼问我吧’是他心里想说的意思。是不要跟过来的相反的意思哟。追上来逼问我吧,才是正确答案……真是个、爱撒娇的孩子。”
“哎哎——?!这么推理真的可以吗?!也、太荒谬了吧。”
“哼哼哼、名侦探和高明的警察可以推理出男女间的心事和想法吗?办不到吧?揣测异性的心理,是远远比解开疑难悬案中的机关都还要高深的技术呢。让我来说的话,比起推理小说中的名作,恋爱小说才更加是难以琢磨的神秘作品呢。”
“哈……哈阿。真是这样吗……”
“我去陪陪那个爱撒娇的大孩子……虽然平常是爱装腔作势,但今晚一定是因为激烈地争论了那么久而身心疲倦了。他现在是很希望有人能依靠下吧。此时去满足他可是搭档的职责哟。”
“哈阿——真是恩爱啊。那我的混蛋老爸就拜托你照顾了哟。”
“哎、包在我身上。”
望着雾江姐准备离去的背影,我把她叫住。
“……嗯?怎么了?”<雾江
“呀、谢了。多亏你,我不爽的心情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沟通是很重要的哟。”
雾江姐对我眨了下一只眼,回应了我的话后,出去找我老爸了……
■どこかの暗い廊下
夏妃站在未被灯光完全照亮的昏暗的走廊中。
时时传来轰鸣的雷声,但是夏妃的表情是一点都没有为此颤动。
……一幅身心疲倦的表情。
夏妃的脑海里浮现起了刚才和亲戚们在饭厅内争吵的情景……
贝阿朵莉切宣告了不止是黄金,就连右代宫家的家督和所有财产都会给与解开迷的那个人。
……也就是说,她是想来动摇长子藏臼对家督的绝对继承权。
弟弟和妹妹们本来是根本没有继承家督的机会。
对于他们来说,这个贝阿朵莉切的“提议”是充满了无上的魅力。
他们说出接受这个贝阿朵莉切的提议吧,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用不着玩憋脚的推理游戏,都能知道不可能有个叫贝阿朵莉切的第十九人存在。
这等于说是通过贝阿朵莉切这个架空的使者,来传达金藏亲笔写的信息。
金藏对这封信的真伪持着的坚决不介入态度,就是这个的证据。
……金藏是把“拿到了家主的戒指”这句根本不可能当成没听到的混帐话,都是置之不理。
……也就是说,金藏的沉默,是默认了那封信就是自己要传达的信息。
恐怕交给真里亚信的是佣人中的某人吧。
金藏精心策划出了这个计划,还准备好了肖象画中的礼服……大概、是让纱音穿上礼服把伞和信交给真里亚的吧。
以此、来把肖象画中的魔女做得好像实际存在一样。
……倒不如说,以此就可以断定金藏就是黑幕。
要是这样的话……金藏等于是插进了兄妹四人的密谈。
然后金藏插进来宣言的“把一切交给解开自己做出来的迷之人”的这句话,动摇了藏臼绝对有利的地位。
……已经可以断定了。
金藏偷听了今天白天在客厅召开的兄妹们的会议。
然后,知道藏臼顶住了其他三兄妹的攻击的金藏,为了把这场战斗的天枰处于均衡,而送去了对其他三人有利的怪信。
绘羽和留弗夫拉拢了在兄妹中由于年龄最小立场处于劣势的楼座,三对一再度压倒了藏臼,想通过他们那些毫无道理的理论。
……他们是和上次一样又团结起来战斗,为了让藏臼支付巨额现金而说个不停……
兄妹全体是以保证藏臼可以绝对安全地继承家督为条件,再度把被拒绝的预付现金的事提了出来。
确实、就算没有藏金这回事,右代宫家也是有莫大的财产。
光是这些财产,就有足够的价值。
即使藏金随着金藏的死而永远埋葬与黑暗中,也能让他们接受的足够的价值。
正因为如此,就算对藏金什么的不关心,但是万一这藏金被谁发现了,就必须把家督让给他的恐惧是会伴随一生的。
这软肋,总有一天会被什么人利用到。
这根软肋是只属于家主继承者藏臼的。
……兄妹们找到了只属于藏臼的弱点……不对、是通过金藏知会,并彻彻底底的以此来要挟。
……夏妃是作为处于艰难立场的藏臼的唯一的合作者,同时作为妻子打算和他一同战斗。
一直向藏臼诉说着藏金什么的根本就是胡说八道,没有必要作出让步。
藏臼一直是对夏妃说。
对全体兄妹们说。
一直是在说“藏金什么的,不过是金藏自己搞出来的幻想”。
正因为如此夏妃作为妻子相信他所说的,并以此为依据支持着丈夫。
但是,夏妃的话传不进藏臼的耳朵里。
……夏妃是一直在帮助他战斗,可是他却自己一个人推进战局,居然想向其他兄妹三人妥协……
夏妃、为自己的无力感到悲伤,觉得自己没用,甚至有点愤怒。
在为了让大家头脑冷静下而稍作休息的时候。
夏妃气得向藏臼顶撞道。
“为什么不让我为你出力”。
……听了这话的藏臼,说了句“我有话要对你说”把夏妃带去平常不准她进入的某个私人房间。
房间的门上锁着把看起来很重的挂锁,光是看着就能让人感到莫名的不安……
■廊下
“那三个人说的话和那个自称贝阿朵莉切的可疑家伙说的话根本没什么好放在心上的!!黄金什么的不过是父亲搞出来的骗人的胡话。这种东西根本不可能被人找到!老公你继承人的位子是稳如磐石。到底有什么好怕的?!”
藏臼打开了门上的挂锁。
然后催促夏妃先进去。
“进去吧。”
“是……要干什么。”
“有东西想让你看看……这东西是第一次让你看。”
夏妃一边露出惊讶的表情一边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
里面漆黑一片。
虽然她想开灯,但因为是第一次进来的房间找不到灯的开关。
藏臼推了下她的后背也走了进来,由于在开灯前就把门给关上了,所以两人被包围在黑暗之中。
只有藏臼锁门的声音回响在黑暗中。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灯在……”
“现在就开。等一会。”
就如他所说,藏臼按了下墙上的开关,房间里亮起了微弱的灯光。
“…………这、这是……?”<夏妃
夏妃倒吸一口凉气。
这房间没有窗户,乍一看像是个空房间。
在房间的中央,摆着张小圆桌,简直就是像对待舞台上的主角一样,灯光只照亮了这张桌子。
在桌子上,铺着张匠心浓厚的红桌布……上面摆着成人胳膊大小的“那个”。
……夏妃是看到“那个”才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纯度高得吓人的金块。要是没有这玩意,谁都不会去信什么黄金传说。”
这是块很大的纯金金块。
尽管在朦胧的灯光下,还是散发出高贵浓厚的黄金色光芒……
“这不是什么正道的金块。我就连铸造这金块的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都不知道。”
制造纯度最高的纯金金块,需要很高超的技术。
按惯例作为保证纯度的证据要刻上,铸造地呀担保的银行的名字之类的。
……可是,这块金块上并没有这种刻印……是铸造地不明的迷之金块。
“看看这里……没什么好怕的。这不过只是块金块。”
夏妃在藏臼的劝说下,战战兢兢地接近那块金块……
“在这。”
藏臼指着金块的表面。
……夏妃把目光集中到藏臼指着的那部份……
“……!!”
在那里浅浅地刻着单翼之鹫的标志!夏妃又吸了一口凉气。
“就是这个。这就是,爸说出这是从贝阿朵莉切那得到的,然后让保证人马鲁索的会长任意取一块带回去的,以此来获得财界幕后老板信用的那块传说的金块。我是用了种种方法竭尽全力才找到的……比其他兄妹要快了点呢。”
“……怎么会……那……父亲的黄金传说……”
“是真的……右代宫金藏被授予的贝阿朵莉切的黄金是真的哟。”
“怎么会……!真……真的有……”
夏妃不禁愕然……
藏臼是一直都在说金藏的黄金什么的是捏造出来的胡话。
所以作为妻子相信他的话。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
他是有确凿的证据,比其他几兄妹中的谁都要确信黄金传说肯定是真的。
正因为如此,藏臼是从心底在害怕,害怕黄金被除自己以外其他人找到的时候,自己是否会就此失去一切。
……可是,对夏妃来说这事实是让她难过得连撕心裂肺都不止。
作为藏臼的妻子,作为藏臼最亲近的支持者,她是打算舍身忘我地支持他的。
……尽管如此,他却把这个事实瞒着自己,一直瞒到了今天……为什么?
“……我……是如此的……不值得你信任吗……”
“……我没这么想过。这事只是没必要说而已。”
“对……你来说……妻子!只是这种程度的东西吗……!”
“冷静点……马上就被冲动的感情支配,是你的坏毛病。”
“这不都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吗!!!我嫁到右代宫家,作为你的妻子侍奉至今日……!为了你连我的娘家都舍弃了,献上全身心侍奉的结果……!!换来的……就是这吗……!!怎么会……怎么会是这种东西……!!”
藏臼摆出张厌烦的脸,连表情都扭曲了……
这幅表情露骨到,等于是在说讨厌夏妃身上的这一部份……
“……我是……已经没法再为你尽力了……”
“嗯,也好……兄弟间的纠纷我自己解决。用不着你帮忙。”
“错!!这是右代宫家的纠纷!确实我身上不被允许有家纹!但是,我是你的妻子!!我就连……出一份力的资格都没有吗……?!老公……!!!”
“……正因为是为你着想,才不想让你扯上关系。这样下去又会头痛吧。你今晚就此去休息吧。兄妹间的事兄妹间自己解决。和你没关系。仅此而已。”
■廊下
头上传来的阵阵钝痛折磨着夏妃……
不管是吃哪种药,点哪种薰香都无一点效果。
……她感觉到,反而像这样伫立在昏暗的走廊上,让雨声装满头部是更能减缓头痛……
……我虽是夏妃……却不是右代宫夏妃。
被侮辱为借来的肚子……还被骂连这点用场都派不上……即使是这样还是想尽一切作为妻子的职责……可是这都被丈夫拒绝了。
想到教育女儿是留给我的唯一的工作,我是很费心想把她教育好。
……可是,无处宣泄的悲伤和愤怒,在无意中把这都扭曲了……
因为教育得过份严格,我是被朱志香完全讨厌了。
被她蔑视为只关心学校的成绩。
……我在右代宫家……已经无事可做了……
嗯~~……不行。
即便如此我还是要为丈夫尽一份力,绝对不能让贪得无厌的其他几兄妹目的得逞。
家主大人也已经命不久矣。
不久藏臼就会继承家主吧。
然后下一个继承人就是朱志香。
……虽然严谨的讲,是朱志香带回来的上门女婿成为家主,但这基本上是一样的。
……我必须把朱志香培养成,配得上继承右代宫家,能被任何人认可的了不起的继承人。
那个贪婪的右代宫绘羽,今后是会一直在暗中搞阴谋诡计,找本家的碴,一找着机会就把朱志香从继承人的位子上拖下来,把让治扶上这个位子吧。
……虽然很懊悔,但让治是男子,而且做人很圆滑。
……比起正处于反抗期成绩处于中游以下的朱志香,哪个更适合做家主继承人是一目了然。
所以,为了不让她的位子被这动摇,必须让朱志香成为优秀的人。
到那时……我想让优秀的朱志香,和配得上她的优秀男性结婚。
……能够真心包容朱志香,同甘共苦共度一生的男性。
这是……在把自己人生中无法实现的某种愿望,寄托于女儿身上吗。
夏妃想起了由于逃不掉的命运,而不得不嫁进右代宫家的那段日子……
这应该是被她自己尘封住的记忆。
……她是故意把这忘记,积极地去面对作为右代宫夏妃的人生……
然后堆砌起了新的人生。
……但是……感觉这一切……就在刚才,被简简单单地否定掉了。
“…………我到底要把什么放在心上活下去好呢……不知道了。”
夏妃无力地把头靠在玻璃窗上……
被雨滴打得冰冷的窗户,不知道为什么是那么的让人舒心,明明是冰冷无情的……却让现在的夏妃感到,只有它能理解自己……
在此处,无论是谁出现,都不会让现在的夏妃留意。
……但是,还是留意了。
……因为是她的爱女。
“……是……妈妈啊。干嘛呢,在这种地方。还以为是幽灵嘞……”<朱志香
和往常一样,朱志香的措词一点不像女孩。
……夏妃条件反射般地把训斥的言语涌上了喉咙。
……但是,幸好涌上喉咙的力量很微弱,所以没让它喷出口来。
“……朱志香。对不起,妈妈头痛得厉害。可以让我静一下吗。”
“……是吗……”
朱志香是第一次看到妈妈的憔悴样,稍稍有点惊慌失措。
就在刚才,对包括妈妈的长辈们都是充满了轻蔑之情。
……但是,这种轻蔑之情现在已经不剩多少了。
……全因妈妈那疲惫不堪的表情,而不知道泄哪去了。
代替这个从脑海里浮现出的是,让治对她说的那几句话。
父母是在尽父母的努力。
……并且,由于背负着家人的生活,可不是光说些漂亮话能对付过去的,父母们是担着不得不去战斗的重责。
……是不是正因为谁都不去理解这点,妈妈才一个人伫立在昏暗的走廊中吗……
朱志香讨厌妈妈。
……仅仅是少许有点憔悴的样子,本来是根本不会去对母亲说什么温柔的话的……
所以,即使只是想去安慰下母亲,都不得不使她双拳紧握,千方百计地把胸中的话挖出来。
“好……好像谈得很累了吧……”
“……和你没关系。快去别处吧。”
“……头很痛吗?要、不要我去拿药来……?”
“……不用管我,我很好……算我拜托你了,让我一个人待会。”
夏妃并不是故意对朱志香冷淡。
……仅仅是不想让她被自己易怒的脾气伤着,希望她离自己远点。
……但是,这份好意不可能传到朱志香那里。
“……嗯……嗯~~”
朱志香略显悲伤的低下了头。
……夏妃从这副表情上感觉到了,朱志香使出吃奶的劲在向母亲传达的那份温柔。
轻轻摇了摇头,把心中差点让自己变得冰冷无情的情绪赶跑了……
“那我……走了哟……为了不妨碍到大人们,我去和堂兄妹们一起……再见……”
“……等一下。”
夏妃叫住了正要离开的略显凄凉的朱志香。
“……什么……?”
“……谢谢关心……妈妈不能丢下你,就这样倒下。”
“别、别说了,很不吉利嘞……”
“……让你担心了。妈妈已经没事了……先走了。”
再让女儿把自己的憔悴的表情看下去只会使她更担心。
……夏妃一想到这,留下了感谢的言词准备离去。
……这次是朱志香叫住了妈妈。
夏妃停住了脚步回过头去,问有什么事。
但是朱志香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住妈妈……一时间,像是在苦笑似的吱吱呜呜,烦恼着该说什么。
然后把手伸进口袋捣鼓起来,摸到了什么后,把它拿了出来。
“那、那个,妈妈!我呀、今天,拿到了个护身符嘞。是什么来着,用来驱魔的来着?这个这个……好像是用来挂在门把手上?啊哈哈哈……都忘了嘞……我拿着也没用……送给妈妈哟。”
这是,下午在海边从真里亚那拿到的蝎子护身符。
明明是听真里亚介绍过这护身符的各种功能,可是现在朱志香的脑中是一片空白,这话都是好不容易才说出来的。
朱志香觉得妈妈反正是不会要的吧,马上就把伸出去的握着护身符的手,缩了回去。
……因此,当夏妃回到她身边从她手上接过的时候,她大吃了一惊……
“……这是?什么纪念品吗……?”
“那、那个、我也觉得大概就是这种东西……像这种玩具一样的护身符……没法指望它能灵验啊……”
不过妈妈还是接过了握在朱志香手中的护身符。
“谢谢。我会很珍惜的……作为交换,下次妈妈也给朱志香,我小时候很珍惜的护身符。”
“……又、又不是为了这才把护身符给妈妈嘞……不、不过……一定要给的话……”
“那、我去休息了。头痛得厉害……朱志香也不要玩得太晚了。”
“嗯……”
夏妃把护身符放进口袋里,转过身去。
……然后,消失在昏暗走廊的彼方……
■客間
“……好像明天一整天依然会是这种天气呢。”<让治
“哎呀哎呀,今天白天的天气简直像在骗人一样。”<战人
我和让治大哥在客厅的电视机前,无聊地消磨时间。
此时朱志香回来了。
虽然她仍是一幅精神恍惚的神情,但与刚才相比情绪是稍许稳定了点。
“……真里亚还在肖像画那?”<朱志香
“不。刚才回来了,现在正睡在那边沙发上呢。对真里亚来说时间已经很晚了吧。”<战人
看了下时钟,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就算要熬夜,也是差不多该回房间的时间了。
“虽然我妈是已经把大屋的房间也准备好了……怎么办?”<朱志香
“我觉得,还是回宾馆吧……看长辈们那样子,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在大屋比较好。”<让治
“我也是同感。就像是一副小孩别来捣乱一边去的感觉。我们就照办老实点吧。”<战人
我们正在说话时,楼座姑姑走进了客厅。
看她东张西望的样子,八九不离十,肯定是在找真里亚吧。
“楼座姑姑,真里亚的话是在那边沙发上哟。”<战人
“谢谢。睡得很熟了呢……得抱床上去。”
“可以的话,我来把她背过去吧。”<让治
“谢谢,那就得救了……让治君你们是回宾馆?还是去夏妃姐姐准备的房间?”
“正在说这事呢。正说到还是回宾馆吧。”<朱志香
“是嘛。那可不可以让真里亚也一起呢……我觉得和堂兄妹们在一起,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这句话里好像隐含着,楼座对包括自己的大人们毫无疑问地深深刺伤了真里亚的这件事的悔意……
“包在我们身上了姑姑。毕竟我们这有哄真里亚开心的专家呀!”<战人
“这、这是说我吗?只有我一个人是办不到的哟。要大家一起来哟。”<让治
“是啊。战人你不是也和真里亚意气相投,一起闹得很合得来吗。”<朱志香
看着我们这种对话,楼座姑姑显得很高兴,露出了微笑。
“谢谢大家了……我们的商谈可能要搞到很晚。所以,虽然有点不好意思,真里亚就拜托大家了。”
“喂~~真里亚、睡熟了吗……?回宾馆了哦~~”<战人
虽然真里亚像是在回答似的含糊不清的嘟囔着,但马上翻了个身又睡熟了。
……看来睡得很熟。
“已经睡得很熟嘞。吵醒她不太好哦。”<朱志香
“嗯、我来背。”<让治
真里亚比看起来要轻得多。
我把她抱了起来,放到让治大哥背上。
因为外面在下大雨,背着人的大哥没法自己撑伞。
所以楼座姑姑为了帮他撑伞,也决定和我们一起去宾馆了。
但是,由于听到藏臼叔父的喊声,她不得不回过身去。
“……真伤脑筋呢。不得不回去了。”<楼座
“……大家,是要回宾馆吗?”<纱音
走出大厅,正准备走向大门时,佣人室的门被打开,纱音从中走了出来。
“天色已晚,请让我来为大家带路吧。”<纱音
“那可正好呢,纱音。让治君背着真里亚。可以帮他撑一下伞吗。”
“是,我知道了。”
纱音按人数拿来了伞和她用来带路的手电筒。
打开了大门,外面的雨实在是下得很猛烈。
看来是没法一边欣赏着玫瑰一边悠闲地散步回去了……
“大哥,重不重?我来背吧?”<战人
“没事。小真里亚还是背得动的。”<让治
“……真是谢谢了。真里亚就拜托了。”<楼座
“嗯、知道了。那、晚安嘞、姑姑。”<朱志香
“那么就请让我送各位回去。”<纱音
“哎、拜托了……”
楼座姑姑目送着我们的背影。
“……真里亚……一直都对不起了……”
楼座的这句小声嘟哝,不仅孩子们,连她本人的耳朵都没传到,静静地消失在雨声中……
■ゲストハウス
匆匆穿过大雨中的玫瑰庭园,我们到了宾馆。
“可惜啊——我要是提出来背真里亚就好了~~!那样的话,就能充份享受紧贴在我两只手臂上的为我撑伞的纱音的巨乳了!”<战人
“我我我、可没这企图,你误解了哟……!”<让治
“我、我是觉得不这样的话让治少爷就会被淋湿了……”<纱音
“好——啦、别说傻话了快进去嘞——!”<朱志香
我一边被朱志香推着一边合起了伞,走进了宾馆了。
“请问各位有没有被雨弄湿衣服?我准备了毛巾……”<纱音
“没必要那么客气啊?谢谢了纱音。”<战人
“对了。我们接下来是准备一边聊天一边打扑克,可以的话一起玩怎么样?”<让治
“阿咧?今晚的排班表上,是谁值深夜班阿?”<朱志香
“亲族会议这段时间是使用特殊的排班表。好像有了稍许变更,我去看一下……”<纱音
“阿~~、如果还非得回大屋才能知道的话就不用勉强了,”<战人
“啊、没关系的。去宾馆的佣人室就能知道了……请恕我稍稍失陪一会。”<纱音
纱音恭敬地低着头退了出去,走进了宾馆的佣人室。
我们向堂兄妹房间走去,先去把真里亚放上床。
真里亚睡得很熟,一点都没有要醒过来的样子……
我们先打开房间里的冰箱取出了果汁,一边喝着果汁一边开始了打牌……
■使用人室
“……阿咧?嘉音君?连源次先生都在这里……今晚的排班是变成怎么样了啊……?”<纱音
“……是有了藏臼先生的命令。排班有了大幅变动。”<嘉音
“……嗯。乡田变成了值大屋的深夜班。纱音和嘉音是宾馆的深夜班。我和熊泽今晚变成留宿在宾馆……你今晚就这么留在这,就在刚才,来过电话了。”<源次
“哎……?相、相当大的变动呢……大屋和宾馆的值班人员,不是完全反过来了吗……”<纱音
本来纱音和嘉音是值大屋的深夜班,值客人的亲戚们住的宾馆的深夜班的本应该是待客经验丰富的乡田。
而且,熊泽该留宿在宾馆,源次该留宿在大屋。
但是,藏臼好像是突然下达了变更排班的命令。
……大屋和宾馆的排班是完全对调,源次变成留宿在宾馆。
“……大概,是因为贝阿朵莉切的信吧。”<嘉音
“大概?……怎么回事?”<纱音
“……出现那种可疑的信的话,藏臼先生会怀疑我们也是当然的事……是想让直属于老爷的我们尽可能的离亲族会议的席间远一点吧。”<嘉音
源次、纱音、嘉音三人是被允许身上带有右代宫家家纹“单翼之鹫”的,金藏的直属佣人。
虽然是侍奉于右代宫家,谁的命令都听,但他们唯一的上司是金藏。
由于人事权也是握在金藏一个人手里,就算是藏臼,也不能随意解雇他们。
为此,藏臼等人时常把他们当成是金藏的手下而故意疏远他们。
实际上除他们之外别人根本很少有机会能进金藏的书房。
这么突然的变更排班表,可以说正是表达出了那份不信任感吧。
从金藏已来日不多来想的话,这毫无疑问是面临遗产问题前的最后一次亲族会议。
再加上,从天而降的那封署名贝阿朵莉切的奇妙的信是把藏臼他们杀了个措手不及。
藏臼他们肯定很想把金藏的忠臣们,从这敏感的重要会议的席间赶得越远越好……
“……抱歉,我去那边休息休息……要是发生什么的话,马上来叫我。今晚的客人是,≮特别的≯。”<源次
““是,知道了,源次先生。””<纱音·嘉音
源次作为回应点了点头,走到屏风后面,脱下了上衣总算得以舒解一天的疲劳……
“……刚才回来的是,少爷小姐们……?”<嘉音
“嗯。老爷亲族们的各位在大屋的会议。好像会开很久……”
“……那就轻松了呢。夜再深下去,而且又是这种天气。大概,老爷亲族们的各位是会留宿在大屋的房间吧。”
“可能呢……因为现在源次先生不在我才说的哟……变成是去宾馆,稍微有点高兴……呢……”
“嗯——……?是为什么呢?因为可以避开坏心眼的太太和绘羽夫人?……还是,有别的理由?”
“没……没有什么……别、别的理由……!”
“……是吗。那么,我们两个就加油值深夜班吧。请多关照,姐姐。”
“阿……那个……我、就在刚才,被少爷小姐们问要不要去他们的房间一起玩……”
纱音一边显得很抱歉似的低下了头……一边眼睛一眨一眨的偷看嘉音的眼睛。
嘉音一点都不想与她双目相对,夹杂着叹气声冷淡地张开了口。
他好像不想娇纵“姐姐”。
“……不行哟。我们被授命值深夜班……而且,我们家具不需要被人邀请去玩……明白吧?”
“这……这个我知道……嗯嗯。”
纱音稍稍露出失望的神情。
……嘉音很重规章制度,虽然可能会变成这样是纱音早已预料到的,但这好像还是让她很沮丧。
嘉音一边翻着日志,连头都没转向纱音说道。
“……这样的话,不能让少爷小姐们等着呢。得为因为要值深夜班而不能陪他们玩而道歉呢……快点去吧。”
“哎……阿、嗯!我、我去道歉……”
纱音为了赶在弟弟改主意前,匆忙站起身来,恭敬地低着头飞奔出佣人室……
嘉音一边看着她的背影,一边深深叹了一口气……
从屏风后面传来了源次的声音。
“……嘉音……我留在这,你也跟着去吧。”
“源次先生……被邀请的只是纱音。我又没被邀请……”
“只是当时你没在场才没叫你而已。要是在的话他们已经邀请你了……偶尔像小孩子一样去玩一下好了。”
“…………不,这对我来说是不需要的行为……虽然人的孩子是需要玩耍……但我们是……家具。”
“……是吗。”
“……姐姐也是……家具……即使装做人的样子……但以后只会使自己痛苦……我是知道这点,所以才不去接近人而已。”
源次什么也不再说下去了。
……过了一会,他站起身来,用热水瓶的热水充了可可茶,招呼嘉音一起来喝。
■ゲストハウス·いとこ部屋
“这是真的吗?!?!这我可真不知道啊……!!”<战人
“笨蛋,声音太大嘞!会把真里亚吵醒的——!”<朱志香
战人不由自主地喊得很大声,吃惊地连手中的牌都掉了。
这声音虽然让真里亚翻了个身,但她马上又甜甜地睡熟了……
朱志香轻轻推了我一下,责怪我声音太大了。
“呀、不过……这么一说看起来确实是有点那个意思呢……原、原来如此阿,让治大哥是……”<战人
房间内没有让治的身影。
刚才,纱音来这房间时,他突然说出有东西忘在大屋了要回去拿。
纱音和来的时候一样,说了下我来带路,两个人一起退了出去。
“……从前就有那种感觉嘞?又问喜欢什么,又问兴趣是什么哟。那时就想过,怎么也不像光是关心她哟……!”<朱志香
“说起来,从前就感觉让治大哥对纱音特别温柔……原来如此阿……”
■雨天の薔薇庭園·雨宿りできる東屋(あずまや)?
“根据天气预报,今晚好像是下得最猛烈。虽然明天也会下一整天大雨,但至少会比现在好点。”<让治
“……是吗。那么,说不定后天以前船是来不了了……很担心会不会影响到让治少爷周一的工作呢……”<纱音
“哈哈哈,我知道台风要来。为了以防万一,周一没作任何工作预定,所以没关系……别看这样,我可是会预读日程表的那类型人哟。”<让治
让治挺起了胸膛显得很自豪。
这和平常作为堂兄妹中最年长的让治的沉着冷静的样子比起来,显得有点像小孩而略显可爱。
纱音对这反差,扑哧一笑。
“不愧是将来要办公司的人,很靠的住呢。”
“……果然办公司这事很不容易呢。钱啊诸如此类之外的,别的部份是非常重要的,在爸爸那里我是学到了哟。办公司这件事是,等于拥有自己的城堡,在率领着自己的部下。我爸爸不愧名字叫秀吉,他非常喜欢战国武将的轶闻趣事呢。经常从那上面谈起经营公司的哲学……知道吗?因战国最强骑兵军团而使人敬畏的武田信玄,刚开始时他的部下是一点都不团结,简直是完全不能发挥出他的统率力。”
“是这样吗?有点意外呢。”
“信玄为了让部下团结起来,是发挥了不少领导才能哟。比如,对于在战场上立下战功的部下,马上当场授予奖章。一般,这是要等打完仗后统一给的呢。
可他一直是一边在战场上的本阵里一边不辞辛苦地给部下发章,通过让部下的战功马上得到评价,使他们拿出干劲来,这可关系重大哟。还有部下要是因病卧床不起时,他是比谁都要快的赶去探病呢……武田信玄不仅仅是统率了战国最强骑马兵团。还是战国第一关心部下的人哟。”
“……正因为是这样的人,部下们也是甘愿跟着他呢。”
其实,这些话几年前纱音已经听他说过了。
……但是,一提起父亲,就说起这些来的让治一直都是喜形于色,显得很阳光的。
所以纱音满面笑容地催他往下说。
“确实在资本主义世界,钱就是力量,也代表着城墙的高度。但是,一个人没法打仗,没法守城。要靠大批部下支持着,借助他们的力量才能使这些条件成立……在我理解这些后再看一下爸爸的背影,更是让我深知自己是何等不成器,爸爸是经过了多少切磋琢磨才得以筑起今天的一切。”
“让治少爷,非常尊敬自己的父亲呢……好羡慕。”
“阿、阿阿、对不起……我并不是想说这种意思。”
“对、对不起……我也不是打算说这种意思……”
两人略显窘困地低下了头。
纱音没有双亲。
她是在属于金藏的,一个叫福音之家的孤儿院长大的。
孤儿院会选出优秀的院生,把他们送到名誉院长金藏那来进行服务工作。
在此得到认可的话,就可以出孤儿院进右代宫家作为佣人来工作。
……这是、作为院生,最大的荣誉。
在福音之家出身的佣人,在服务工作中是要在名字里加个“音”字。
所以“纱音”这个名字不是本名。
“嘉音”也是一样。
福音之家的院生们基本上都是孤儿。
除此之外,也尽是些因为特殊情况而被父母断绝亲子关系的孩子。
……因此,在孤儿院里被教导只有院生彼此之间才是唯一的亲人。
所以嘉音把纱音叫成姐姐,对他们来说是非常自然而然的。
还有,虽然今天是嘉音和纱音在大屋上班,但是其他还有叫真音(MANON)呀、恋音(RENON)等等带音字的佣人在轮班。
……其实,能在右代宫家做很长时间的佣人并不多。
按惯例大多数都是三年左右就辞职了。
因此,纱音做了十年,可以说是例外中的例外吧。
虽然作为右代宫家的佣人,工作负担非常大,但工资绝对不低。
做个三年就有足够进社会的积蓄了。
所以院生们虽然知道来右代宫家工作是十分辛苦的,但还是希望能来。
以纱音的情况来看,说不定应该把这看成是她比其他佣人更有毅力才能做到十年。
更说不定是因没有勇气提出辞职的内向性格作怪才做了十年。
这些从福音之家送来的“优秀的”佣人,对连血亲都不信任的金藏来说是唯一可以信赖的存在。
为此从不知何时开始,金藏允许作为直属佣人的他们穿刺有家纹的衣服,让他们服侍于自己身边……
“……阿……那个,是已经做了十年来着?已经存了不少钱了吧?”
“怎么说呢……我也没有什么特别想买的东西……仅仅是有几百万而已,也没法靠此来度过剩下的人生……”
“不是因为有目标金额才一直工作下来的吗?”
“……是……是呢……我除了这个大屋也没有别的想去的地方……和小姐,和其他佣人们相处得也不错……虽然有时会被太太责骂……但是我喜欢护理玫瑰和打扫大屋……”
“但是,这不是纱音……嗯~~纱代(SAYO)你的人生啊。”
“……这个……”
纱音听到自己的本名而低下了头……
纱音是知道让治想说什么,但吱吱呜呜无法回答。
“我成人,走上社会后学到了不少东西……人生并不像我们小时候想的那样,又单调又短暂。”
这是学生时期,谁都会有的妄想。
……自己剩下来的人生,是不是会像枯燥又单调的让人想睡觉的放学后的拖堂一样,什么都不会发生,悠闲懒散得度过呢……
可是,这是只属于还是未成年的学生的妄想。
在人的人生里学生时代不过是破壳前的短暂又不成熟的一段日子而已。
虽然壳的里面是既温热又几乎让人窒息的无聊的世界,但壳的外面是展开着充满无限可能性的广阔天地。
“你的人生,还只是包在叫做纱音的壳中。你是把自己的人生,误解为会保持着现在的生活一直持续下去吧。”
“这…………”
纱音没法否定这句话。
……既没法对自己的人生抱有明确的疑问,又没有如何去改变生活的目标和愿望,以惰性继续着现在的生活。
……而且,要是被问自己的人生已经满足了吗……她也是没法就这么点头……
对她来说,这是故意在回避的问题也说不定。
……要是没被让治告诫,她会装作没注意到这,就这么过下去,然后渐渐开始蔑视起自己真正的人生……
“……让治少爷……我……像这样下去……不行吗。”
“不行哟。阿、而且刚才,你犯了一个规哟?”
让治严肃地脱口而答,马上摆出幅恶作剧的样子笑了。
虽然纱音马上就注意到这是指什么……但似乎由于害羞,又低下了头。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不是约定过,去掉‘少爷’吗……?”
“……约……约定的话不听……但是,要是命令的话不能不听……因为我是……家具。”
“那、这是命令哟。”
“那个……遵命……我知道了……让治。”
纱音一边红着脸低着头,一边改了口叫让治……
“嗯、这就对了,纱代。”
让治对纱音……不、对纱代的仅有的那点勇气抱以像是在表扬她的笑容。
看他们那种对话,就可以让人感觉出他们交往的时日已经不短了……
两人在一段时间内,好像是完全不介意这坏天气似的,亲密交谈着由这对任何人都保密的交往而筑成的种种回忆。
虽然有时闪电会来捣乱,但这并不能玷污到这让玫瑰都羞红脸颊的时间……
“……对……对了……有东西,想让你看看。”
“……是……什么呢。”
正在高谈阔论的让治,突然结巴起来。
纱音也从他这幅样子察觉到了什么。
让治慌张地在自己的口袋中找着什么。
把这拿出来时钩到了口袋边上,这幅拿出来的样子和结巴的让治本人一样笨拙。
这是个,小盒子。盒子的表面包着一层深蓝色天鹅绒。
……光从这具有特征的形状,就可以让人想像到里面装的是什么。
纱音也觉得肯定是那个而稍稍做了下心里准备。
但是即使如此,目光落到那个上面脸上还是不禁泛起了红潮……
让治打开了盒子,把那个取了出来……向纱音递了过去。
“我希望你能收下这个。”
“这……这种贵重的东西、那个、我、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
“不……不是,那个……这种东西……我……受、受不起……”
“纱代。这不是请求……是命令哟?拿走这个戒指……好吗?”
“嗯……嗯……命……命令的话……必须服从……”
“嗯,就是这样哟……真乖。”
纱音不想被让治看到自己那通红的脸,低着头战战兢兢地从让治手中取过了戒指……
这不是单单作为装饰品的戒指。
……自古以来,就是带着特别的意思献给特别的女性的高贵、亮洁之物。
……正因为如此,即使让治命令了拿走它,但并不能再接着命令下去。
接下去不能以命令,而必须以纱音,不对、是以纱代自己的意思来决定。
“所以,接下来的就不是命令了……纱代。到明天,我希望你以言语以外的形式来回答……明白吧?”
“……那个……要……要怎么做……”
“接下来的不是命令,所以我不命令你……但是,戒指是带在手指上的……如果中意的话,想带在那只手指上就带在哪只吧。”
纱音只是在装无知。
该怎么办,她是全知道的。
……但是,这对她的人生来说是重要的分歧点……
“……都已经到这种时间了呢。今晚就先这样吧。”
让治一边表现得稍微有一点点冷淡,一边把背转向纱音。
“说不定,我可以说希望你带在左手上来命令你。说不定,你也有只要命令了,就会服从的那份胆小的天真……但是,仅仅是最后的最后,我希望以你……纱代自己的意思来决定……明白吗?”
“……是……是的。”
“所以……这个是命令……今晚好好考虑下,希望明天能给我看回答。”
“……”
纱音点了下头。
……交往至今积累了这么多日子,才有的今天。
……对纱音来说今天的这一瞬间,决不是出其不意的……
“……差不多该回宾馆了吧。再迟下去,会让大家担心哟。”
“……啊……那个……对不起,我!我、想起了还有事要去大屋……那个……必须去一趟大屋……”
“这种时间?……真的吗?”
让治一边恶作剧似地笑着一边偷看纱音的脸。
已经看出来这一定是纱音在撒慌。
……可是考虑一下她的心情的话,也并不是不能理解因为害羞而想一个人待一会的心情。
所以让治在深解纱音谎言背后的真意后,没有去拆穿她。
▲第8アイキャッチ:10月4日(土)22時00分が23時00分に進む
■屋敷~~屋敷の使用人室
纱音晃晃悠悠地走进了大屋的正门。
胸中涨满了混合着兴奋与不安的难以一言表达清楚的感情,简直要涨破胸膛了。
她在佣人室前做了一下深呼吸,让心静下来后打开了门。
房间内,被吩咐值今晚大屋深夜班的乡田,正埋头于旧杂志上的纵横字迷。
乡田还以为是主人亲族中的谁来了,抬起了头来,一看同是佣人后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马上把头转了回去。
“……那个……源次先生命我,来这给乡田帮忙。”
“阿~~这样阿……那可真是得救了。虽说差不多是该去检查下门窗有没锁好了,但是这里也不能没人啊,我正为这伤脑筋呢。毕竟,主人们的聚会好像还会继续很久。而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吩咐上茶呢。”
“说的是呢……那么,该怎么办呢……我留在这……”
“那么纱音,虽然有点不好意思大屋内的巡视就拜托你了。我在这,等着主人亲族各位的吩咐。”
“是……好的……”
……纱音稍稍有点吃惊。
自己是一番好意来帮忙,却像理所当然似地被推去做本应是当班的人该做的工作。
而且,乡田是单方面的把这推到她身上后,马上又埋头于杂志,沉浸于纵横字迷之中。
毕竟作为对年长者的礼仪,要从低头让步开始,纱音从房间中退了出去,去巡视大屋。
由于心中有点郁闷,刚才那飘飘然的心情,是稍稍得以安定下来。
再加上现在这张脸决不能让源次和嘉音看到。
而让心灵平静下来,还需要一点时间,所以说不定像这样去巡视并不是什么坏事……
路过饭厅时,从里面传来了主人亲族们激烈争论的论战声。
某人长篇大论后,然后被其他人中的谁反驳,接下来这个人再发表长篇大论,又被别的人反驳。
如此不断重复着。
他们的声音里都流露出了内心的不愉快。
自己是被命令去宾馆的,所以要是在这被藏臼看到的话那就麻烦了。
纱音这么一想,快步远离了饭厅。
然后,在被黑暗支配的大屋中,依照着定下的规矩检查着门窗的锁。
走进走廊,一一检查着窗户的锁。
六轩岛上除右代宫家的人外没有别人,所以锁好门窗本来是根本没理由成为重要的事。
直到夏妃斥责这样太不安全之前,右代宫家是没有锁好门窗的习惯的。
窗户上的金属部份凉嗖嗖的,纱音每检查一个,就感觉到同时让火热的心也稍稍冷却了一些。
“……?”
正在此时,她感到在走廊的另一边似乎有东西闪了下。
……闪光?
没可能在一片黑暗的走廊深处看到这种东西……
虽然想着自己是看错了吧,但她还是稍稍屏起了呼吸,一边抱着卷起来的窗帘,一边提心吊胆地凝视着走廊深处……
可是,除了时而来到的雷电照亮走廊之外,再也没能看到那种闪光。
……果然是多心了吧。
说不定是因为自己心境不稳,才看到了根本没有的东西吧。
纱音开始继续检查窗户的锁……
然而,她的脑海里却浮现出了阴森的想像。
……浮现出的正是,服务右代宫本家的佣人们之间互相流传着的那个怪谈。
大屋的主人,白天、黑夜是不同的……黑夜的主人,贝阿朵莉切时而会化作闪闪发光的蝴蝶在大屋中飞来飞去。
……这么一说,嘉音君以前好像是有说过,看到过这种东西……?
我是说了“把什么看错了吧”的怄气话,没有相信他……
……难道……是真的……?
轰鸣的雷声,没有作出回答……
時計の音
肖像
▲第8アイキャッチ:10月4日(土)24時00分が5日(日)06時00分に進む
第二天
October5,1986
1986年10月5日
■ゲストハウス使用人室
源次把蝶形领结重新系紧后,从窗帘的缝隙间向外面望去。
雨势似乎比昨晚稍微弱了一点。
……但是,厚厚的雨云好像一点都不打算让清晨的太阳露一下下脸。
是个和清爽这词差十万八千里的,阴暗的早晨。
“……果然,今天内是不会停啊……”<源次
“让您久等了,源次先生。”<嘉音
嘉音把衣服穿戴整齐后,从盥洗室出来了。
要是平常的排班的话,肯定不会有像深夜班完了接着还要做早班的累死人的安排。
这是只在亲族会议的这两天的特别安排。
不过,台风今天要是还不离开的话,那主人的亲族们是要在这个岛上逗留到明天。
嘉音觉得,是该做好特别安排还会继续一天的思想准备了。
出了宾馆,两人打开了伞。
玫瑰庭园因一夜风雨,已变得惨不忍睹。
为了迎接主人的亲族们是花费了好几天才修剪得很漂亮,而把这糟蹋掉是只需一晚的风雨就足够了。
嘉音叹了一口气。
两人向大屋走去。
去和乡田汇合,一起准备早餐。
正因为是死板的乡田,所以一定早已起床,现在肯定是像在制作玻璃工艺品似的准备着精美绝伦的早餐。
他们走进大屋门前的屋檐下,合起了伞。
源次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串着几把钥匙的钥匙串,打开了大门上的锁。
因为六轩岛上只有右代宫家的房子,所以从前没有锁门的习惯。
但是,由于夏妃的命令,规定了佣人们必须在深夜到早上这段时间锁住门窗。
然后,早上开锁是由早班的佣人来做的。
因为乡田起床后马上就去准备早餐,所以这成了源次他们来做的工作。
大屋里重归宁静后,给人一种大屋本身还在沉睡着的感觉。
“……那么,开始早上的工作吧。”
“是。”
两人分头去把大屋里的窗帘拉开。
……被窗帘遮挡着,是无法扫去大屋内宛如还处于昨夜的那份阴暗的。
嘉音以熟练的工作手法,就像可以一笔连贯写完的字那样地巡回大屋,逐一拉开窗帘。
即使是这种恶劣的天气,还是可以通过打开窗帘,稍稍迎进一点早晨的气息。
在开窗帘的途中走到了厨房前。
……明明是还没有闻到任何味道,但是因为早就在期待乡田自豪的料理的香味,而让他感到了空腹的疼痛感。
“……早上好……?”
虽然想给理应是在辛勤准备早餐的乡田打招呼,但是厨房里并没有乡田的身影。
昏暗的厨房里,不仅是没有拉开窗帘,连换气扇都没转。
没一点热气,房间内依然寒冷,当然,也根本没有在准备早餐的样子。
……虽然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但说不定乡田真的睡过头了。
佣人也是人。
有时也会起不了床而迟到。
……万一发生这种事的时候,不去吵起来把事情闹大,若无其事地尽量补救,不让这种小错误被主人察觉,也是佣人的美德之一。
嘉音拿起镶在墙上的电话的话筒,拨了佣人卧房的内线号码。
“……?”
……从听筒里没有传来独特的嘟~~声。
嘉音把话筒放回去又拿了起来,但是即便如此还是听不到平常拿起话筒就有的嘟~~声。
嘉音又重新拨了遍号码,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是因为,昨晚的雷击让机械出了什么故障,而使内线电话坏掉了吗?
这幢大屋里的设备已经老化。
嘉音是十分清楚一点小事就会让它出故障。
嘉音放弃了用电话叫醒乡田,跑向了佣人卧房。
■夏妃の寝室
连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的,到底是什么时候醒的都不知道,迷迷糊糊地看着天花板。
……夏妃每天早晨,都是如此迷糊地醒来。
睡眠一直很浅,要是不靠药连这都办不到。
……对夏妃来说,睡眠绝对不是可以用甘美来形容的东西。
看了下外面,依旧是磅礴大雨。
要是没感到那一丝丝亮光的话,甚至会误解为昨夜还在继续着。
……因为自己是属于做东的主人,没理由比客人晚起床。
夏妃强逼着自己,拖起了还未消去疲劳的身躯。
在这房间里,谁都不会去苛责她。
头痛也不会变得更厉害。
……这间房间对她来是说唯一的平静的空间。
因此,从这出去就等于回到要与丈夫的弟弟妹妹们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世界。
……倒不如,就一直躲在这房间里好了……
夏妃如此妄想着,露出了苦笑。
……这不是,就和金藏一样了吗。
……虽然平时是对不管家人只知道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的金藏颇有怨言,但其实自己也憧憬于可以那样,真是矛盾。
……夏妃轻轻摇了摇头,甩掉妄想的同时唤醒了一直伴随她的头痛。
准备从这房间出去而去抓门把手时,手碰触到了昨晚睡前挂在门把手上的蝎子护身符。
……朱志香让给夏妃的,真里亚的护身符。
朱志香好像说过,这个有驱魔的功效,挂在门把手上就可以了。
……说不定是多亏了这个,才从丈夫的弟弟妹妹们的毒气中保护住了这个房间。
……如此一想,今早的心情是稍稍变得有点轻松愉快了。
“……多亏了朱志香……才能睡得稍稍安稳点的吗……”
在此夏妃想起了昨晚的事。
对了,昨晚是跟朱志香约定了作为交换把自己的护身符给她。
夏妃打开化妆台的抽屉,把从小就很珍惜的年代已久的首饰盒拿了出来。
这里面装着,对当时的夏妃来说是非常有价值的各种小玩意。
从中取出了一个红色小荷包。
……打开一看,里面装着直径十厘米左右的小圆镜。
虽然好像是相当古老的东西,但是镜子的背面意匠凝聚,稍稍能感觉到它身上的历史价值。
看起来至少比,像是塑料制的蝎子钥匙圈,要灵验得多。
这镜子似乎是避邪的灵镜,是分发爷爷遗物时奶奶特别赠给夏妃的。
自古以来人们就相信镜子宿有神秘的力量。
因为镜子可以反射光,所以人们相信它同样也能把灾祸和恶意反射回去吧。
夏妃把它又放回了荷包。
……这个东西很适合给朱志香吧。
正把荷包放进怀中的时候,唐突地响起了敲门声。
“……在。”
“早上好,太太。我是源次。大清早的真是十分抱歉。”
“……马上就过去。有什么事?”
佣人在这种大清早,而且还是直接过来,这是至今为止都没发生过的事。
……是发生了什么难办的事吗。
比如在准备早餐时出现了致命性的过失,会在客人们面前丢脸之类的。
……夏妃想着接下来听到的肯定是这种麻烦事吧,先叹了一口气……
打开门后,源次行了最深一礼又问候了一声早上好。
夏妃也先回应了他的问候。
“……早上好。出了什么事吗?”
“十分抱歉……由于昨晚的雷击电话器械似乎出了故障……因内线电话不通,请恕我直接向您报告。”
“内线电话不通?那可麻烦了呢。可以修理吗?”
“……非常抱歉,还不知道具体哪部份出故障。我想日后去叫修理工来修。”
“如此说来,在台风过去前是没法修理吗……也就是说,客人们还留在这的这段时间里是会一直不通呢……会不会影响到对客人们的服务?”
“……为了不出现这种情况,我会尽最大努力。”
“很好……别出什么岔子,这事就拜托你了。”
夏妃轻抚胸口。
虽然是做好了面对不知道是出了哪种麻烦事的心理准备,不过电话故障这种程度还不能算进她所预想的麻烦事。
……不过,即使如此还是免不了会听到绘羽那几个的挖苦话吧。
夏妃轻轻摇了摇头。
“早餐准备的顺利吗?”
“……这个……因为乡田不见踪影。早餐还没开始准备……”
“什~~么?”
夏妃感到很气愤。
……对她来说,比起电话不通这事要重要的多。
可是尽管如此,此事竟然被拖到现在才说。
平常是什么事都处理得滴水不漏,为什么竟然在亲戚们还在府上的时候做出如此丢脸的失态……
夏妃把手贴在额头上,气得哆嗦着摇了摇头。
“大概,是在睡懒觉吧。总之,无论谁都行赶快去准备早餐……什、”
夏妃走到走廊上,想把自己房间的门关上而转过身子。
然后由于看到了让人恶心的“那个”而当场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这就像是沾着红黑色液体的手指在门把手和它的周围搔抓着而留下的,让人不快的痕迹。
简直像是浸泡过鲜血的双手,在门和门把手上肆意玩弄似的……是想营造出这种效果的,某个低级趣味的人留下的恶作剧吧。
“这……这是什么恶作剧吗……真是低级趣味……!”
“……我也是,刚刚才注意到。等下我会来清洗的。”
“……大……大概、是低级趣味的某个客人的玩笑吧……真是不愉快,实在是太让人不愉快了……!”
会搞这种既幼稚又讨人嫌的恶作剧的到底是谁!
虽然夏妃大致想到了,但是横竖找不到证据,就算去逼问也只是会推来推去抓不到把柄,而白费力气吧。
倒不如说,肯定是把自己被搞恶作剧这件事,当成根本没注意到,反而是更好。
夏妃又命令了一次把门清洗干净后,生气地蹬着步走向客厅。
■客間
夏妃和源次走进客厅时,绘羽和秀吉已经在里面了。
“……大家,早上好。”<夏妃
“早呐,夏妃姐。早餐也是乡田在做呐。俺的胃高兴地从大清早开始就在吵呐。哇~~哈~~哈~~哈。”
“因为来本家的乐趣最多也就是用餐的时候呢?呵呵。”
“……看起来绘羽也是一早就心情不错,那真是比什么都好。”
对于大清早的这种对峙,夏妃还以厌烦的表情。
此时嘉音一路小跑着进来。
像是在为大屋内奔跑的失礼行为道歉似的向主人的亲族们低了一下头后,靠近源次小声报告着什么。
“……嘉音。还没找到乡田吗。”<夏妃
“……十分抱歉,太太。大屋和宾馆都找了一圈,还没有……”
“到底跑哪去了……总之现在比起找乡田,准备早餐是首要问题。赶快去做。”
“……是。”
嘉音偷偷看着源次。
……看起来像是,虽然还有该报告的事,但是不知道该不该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而在请示源次。
……源次点了点,决定自己来说。
“……太太。不只是乡田……主人也不见了。”
“我家主人?”
“是的。在向太太报告之前我是想把没有准备早饭这事先向主人报告的,但是来到卧室时,里面并没有主人的身影。而且,不只是主人……留弗夫夫妻和楼座夫人也不见了。”
“宾馆?大屋都没有?”
“……是的。宾馆和大屋都没有。”<嘉音
听到光是乡田一个人不见的时候,还以为是睡过头了,要么就是在哪偷懒吧,但是包括亲戚的那几个都不在的话,就可以稍微乐观的想一下了。
昨晚的亲族会议,搞不好的话是会开一整晚一直继续到现在的。
然后,有可能因为房间里的空气越来越浑浊,为了让头脑冷静下,而一块去雨中散步了。
……让头脑冷静一下这类话,绝对是藏臼爱说的言词。
大概,乡田也是因为有什么事要他服务而叫他一起跟着吧。
乡田是不会忘了时间的男人。
他一定明白再不回来的话,肯定是会影响到准备早餐。
可是,会议一直到现在这一瞬间还在继续着,乡田由于没法溜出去的气氛,而不得不留在了他们身边。
……原来如此,这对夏妃来说是非常有说服力的想法。
夏妃想起了,今天早上醒来时,那昨晚似乎还在继续着的错觉……知道这绝对不是错觉后、再次厌烦得叹了一口气。
因为,围绕着金藏财产的肮脏的秃鹫之宴还在继续着。
“……大概,又在庭园的某处,或者是海岸边重谈遗产的事吧……总之,不把乡田叫回来的话,等多久都没法开始准备早餐。”
“如此说来……大哥他们是还在继续商议呐……!”
虽然存心说得很小声,但夏妃的话还是被秀吉听到了,好像使他搞清楚了状况。
“哥和留弗夫也真顽强呢。而楼座是因为年轻吧?……我们昨晚过了十二点,就困得去上床睡觉了。确实那时候哥他们还在热烈讨论,交换意见呢……男人起劲起来,可真讨厌呢。”<绘羽
夏妃面无表情,用鼻子冷笑一声。
“嘉音,去外面找找。要是看到乡田的话,叫他马上回来准备早餐。”
“……遵命。”
“夏妃姐姐,不一定是在外面哟?会不会是在爸的书房呢?”
“……原来如此,不是没有可能呐。虽然俺是不知道具体的谈话过程,但换个地方去爸的书房,让爸也加入进去继续讨论也是很有可能的呐。”<秀吉
“……无法想像爸会喜欢谈这种肮脏的话题,还请他们进书房。”
“哎呀,是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呢。虽然对源次和嘉音不好意思,你们就去外面找找吧。确实大哥的话,说出去外面散散步让头脑冷静一下是一点都不奇怪呢。即使是这种天气哦。我去爸的书房看看。说不定也有可能在那哦?”<绘羽
“……这就不劳烦作为客人的绘羽了。我去好了。顺带问声早安。”
“哎呀,那就拜托你了哦?不过,我可很怀疑爸会不会和你互道早安呢?夏妃姐姐,你和爸关系很好吗?”
“……虽然我没法知道自己和爸的关系好不好,但是我确信,允许我作为右代宫家继承人的妻子的这点信任,爸对我是有的。”
“那么,你和爸说话,爸是至少会回答一下喽?我是很想和爸一起用早餐哦。是不是可以请你,一定说服爸下来啊?……我们好像是完全被爸讨厌了呢,不过换成这么受爸信任的夏妃姐姐的话,爸似乎是会听一下你的吧……说得那么好听,要还是说服不了爸,一个人下来的话……受爸信任什么的,是没法再说第二次了呢……?呵呵呵呵!”
“……虽然没有自信,但我会尽力。”
夏妃不高兴地还嘴道。
但是,她很清楚金藏的脾气,可以说她根本没有能把金藏从书房里带出来的自信。
……绘羽也是想着反正不可能把金藏带出来吧,没把夏妃放在眼里。
虽说如此,但就这么被自称“我是没办法”的绘羽唆使着去,是等同于把自己推上了绝路……
绘羽的故意刁难,使夏妃不禁轻轻握拳颤抖起来。
……注意到这点的源次,隔着肩膀悄悄地向夏妃说道。
“……太太。可以的话,请把这个拿着。”
“这是……?”
源次把闪着金光做工精细的钥匙递向夏妃。
这是金藏书房的钥匙。
书房的门一直都是被自动锁锁着,不被金藏允许进来的话,锁是不会被打开的。
但是,只有源次是得到金藏特别的信任,允许他带有门的钥匙……
“但是,要是用了这把钥匙的话,你不是也会受责备吗……”
“……老爷,睡得很熟的时候,敲门声是传不到耳朵里的……而且,要说服老爷从房间里出来,隔着门是很难的吧。请务必使用这把钥匙……”
“……源次……”
夏妃至今为止都认为,源次是金藏直属的不会为自己服务的冷酷的佣人。
然而这种认识,是不得不稍稍改变一下了……
虽然她想表达谢意,但此时源次已背过身去和嘉音一起从走廊上走了出去。
……不过从目送他们的夏妃的背后传来的言词是充满了讥讽之意。
“那,一定要把爸带来哦?可爱的媳妇的话嘛。是肯定会听呢。呵呵呵。我们是客人,所以就在这舒舒服服地放松放松了。”
“别说了呐绘羽,说过头了呐。对不住了,夏妃姐,爸的事就拜托了……”
夏妃没有回答,一边重重跺着脚跟响起很大的脚步声一边快步离开了此地。
■ゲストハウス·いとこ部屋
因为昨晚欢闹得太过盛大,所以谁都起不来。
战人、让治大哥,还有朱志香三人在堂兄妹房间的床上鼾声震天。
然而,昨晚没有加入他们,早就上床睡觉了的真里亚是干净利落地准时醒了过来。
“…………”
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环视了下屋内,堂兄堂姐三人的鼾声此起彼伏地回响在房间内。
……真里亚搞不清怎么回事,不得不思索了片刻。
然后,察觉到自己没和妈妈一起,突然心慌起来。
真里亚为了去自己和妈妈留宿的房间,从堂兄妹房间走了出去。
一点都没顾虑熟睡的三人,“啪嗒”地搞得很大声。
这声音虽然使战人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翻了个身,但还不至于让他醒来。
过了一会,真里亚伴随着“啪嗒”的吵闹声开门回来了。
“……呜——”
虽然出去的时候是一副困倦的样子,但回来的时候是一脸不满。
然后,爬上就在眼前的战人的床,像是在跳蹦床似的大吵起来。
“呜——呜——呜——!!起——床——了——!!呜——呜——呜——!!”
“哦哇~~、怎么了怎么了?!敌袭吗?!来人呐————!!”<战人
真里亚确认我醒来后,跳到了让治大哥的床上以同样的手法把他叫醒。
……就像这样,我们三个都被非常快捷地叫醒,迎来了早晨。
“谢谢了小真里亚,你把我们叫起床了呢。把昨晚玩得很晚,在睡懒觉的我们叫起床了呢……不过,叫醒的方式再稍微温柔点的话,那就完美了……”<让治
“……让治哥真是大人啊,我尊敬你……”<朱志香
“再稍过一会才到七点啊……不过确实也是可以起床的时候了。呼哇~~”<战人
“呜——!妈妈不在——!呜——呜——呜——!”
“楼座阿姨吗?不在房间里吗?已经起床去大屋那边了吧。”<让治
“不——在——!!呜——呜——!呜——!妈——妈——!呜——呜——呜——!!”
真里亚显得很不愉快,唸叨着呜——呜——
看起来比起找不到妈妈而心里感到孤单,更像是以为在那却不在,让她扑了空才使她那么不愉快。
要是可以告诉她妈妈在哪的话说不定她马上会安静下来,可惜、待在这房间里是不可能知道楼座姑姑在哪的。
“反正是要去吃早饭,一起去大屋嘞。”<朱志香
“是啊。真里亚、一起去大屋吧?楼座姑姑也一定是在那。”<战人
“呜——?妈妈在大屋?那就去。呜——”
“是啊、去大屋吧。大概长辈们也已经都去那了。”<让治
就在刚才还在大动肝火的真里亚就像骗人一样地平息了怒火,取回了平常的冷静。
我们穿戴整齐梳洗完毕后,走出房间,向大屋走去。
■金蔵の書斎
夏妃又敲了敲书房的门。但是里面没有反应。
……爸好像还在休息,所以没去吵醒他……要是回到下面说这些的话,绘羽一定会像取了上将首级般得意吧。
而且,就算不管绘羽,昨天一年一度的亲族会议是一整天都关在自己房间里,连招呼都还没来和大家打过也是个问题。
……就算是家主,不、正因为是家主,才没有不现身的理由。
……自己到底能不能说服爸呢。
夏妃打定主意,把从源次那借来的钥匙插了进去,打开了门……
从微微开启的门里、一股脑地溢出了像是会侵蚀大脑似的甜味,夏妃即使有思想准备还是不禁皱起眉头。
想着说不定还睡着吧,夏妃尽量不发出声音静静地走进了房间……
里面,金藏已经起床,正俯视着窗外。
“您……您已经起床了吗……早上好……”
“……怎么进来的。”
金藏背对着她,向她问道。
这声音并不激动,而是在心平气和地说,夏妃稍稍放下了心。
……但是,明明已经起床了,敲了那么久的门都不理不睬是说明了心里不高兴。
夏妃并未能就此解除紧张状态。
“……非常抱歉。我是拜托源次,借来了书房的钥匙……”
“呵……源次吗……我的好友觉得这个值得交给你的话,到是不能不听听你的话呢。找我……是有什么事吧。”
“是、是的……早餐马上就要准备好了,我想请爸务必出席一下……”
“早餐就在这用。和往常一样拿上来好了。”
“可是、爸……这是一年一度的亲族会议。请至少露一下脸吧。”
“……要我下去。参加等我死后,如何把我的遗产分成一块块吃干净的讨论吗。愚蠢……这种话题不用管我,想怎么进行就去怎么进行。而且这就是亲族会议的话,根本没有让我从这个房间出去的价值。我很忙。别管我。”
最后的一句话说得甚是骇人,明示了已经没什么好说下去了。
……夏妃感到如果再说下去的话,定会触摸到金藏的逆鳞。
虽然没能说服金藏,会被绘羽嘲讽是很不爽,但是事已至此已经无计可施了……
“……是这样吗……我知道了……大家一定会很遗憾吧,我会向大家转告的。”
夏妃放弃了继续说服金藏。
默默一礼后,想赶在金藏发作性地激动前离开房间。
此时,金藏向正要离开的夏妃搭话了。
……和平时的金藏相比,简直就像是另一个人似的心平气和的温柔的声音。
“……夏妃……嫁进右代宫家已经很久了呢。”
“是……是的……从被获许姓右代宫那时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很久了。”
“……有想过娘家吧。”
“……没有……出嫁就代表着舍弃娘家。我是右代宮夏妃。回去的家想念的家,全都只是右代宫家。”
这决不是夸张。
夏妃正是抱着如此大的决心才自报着右代宫的姓。
……正因为如此,连丈夫的承认都得不到只是在白忙活,实在是太可悲了。
“……要是藏臼是女人……你来做丈夫的话……算了……这话不能说。”
“这……这是什么意思……爸。”
夏妃吓了一跳。
……因为刚才金藏的话,如果如字面意思的话……
……那是对现在的夏妃来说,是时至今日的苦难全部得到回报还有余的一句话。
“……忘了吧。上年纪的人的糊涂话而已。”
金藏又背过身去。
……虽然被说了忘了吧,但夏妃还是感到胸中涌上了一股暖流……
“……爸……我夏妃、尽管没流着爸的血也是爸的女儿……右代宮家的名誉和荣光……还有爸留下来的一切……我夏妃一定会好好守着给您看……!”
“……你没有穿戴单翼之鹫的资格……但是,你的心里确确实实地刻着单翼的鹫……那么,你毫无疑问是吾之血亲,继承右代宫家荣光之人……是有嘲笑你衣服上没有单翼之鹫的人吧。但是根本不用去听……只有心中带有鹫的人,才是我真正的血亲……现在我对能把你迎进右代宫家,深感光荣……”
金藏之后再也没说下去,一直把背对着夏妃。
但是,夏妃不禁感到从儿时以来,忘记已久的火热的什么涌上了眼眶……
夏妃对着背影默默一礼,从房间走了出去……
■書斎前
“……哎呀、来得正是时候呢。爸的状况怎么样啦?因为实在太慢了,所以我上来看看哟?”<绘羽
夏妃刚走出书房,就看到绘羽从楼下走上来,两人四目相对。
绘羽以为夏妃是没能说服金藏才一个人惨兮兮地走了出来,而面目可憎地冷笑着。
不过,这种轻薄的笑根本侮蔑不到现在的夏妃。
……因为,虽然她的衣服上不被允许刻有家纹。
……但是,心中被允许刻着家纹。
所以泰然自若、心平静气……然后,以右代宫本家荣光守护者的威严堂堂正正地说道。
“爸不会参与亲族会议。爸说了他对这肮脏的议题没有兴趣。”
“……这种话是随便编出来的吧。没能说服爸的话,直说就好了呀。”
“……真可悲。我也算明白爸为什么要叹气了。”
“喂……这是什么意思哟……”
夏妃没有回答。
就像刚才让金藏看的那样,堂堂正正地转过身去走下了楼梯。
绘羽既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也没察觉到自己被鄙视,过了一会才想起夏妃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自信满满。
虽说如此,但她还是没有去触摸金藏逆鳞的勇气。
连敲门都不敢,只能嚼嚼舌头、懊恼得做出像是在抓门的动作,然后追着夏妃下楼去了。
“那、那么,哥他们在吗?问过爸没有?”
“……虽然没机会问,但是不在书房里……爸决不会为了我丈夫他们那些下贱的事允许他们进房间,当然也不会知道他们去哪了。去楼下,等佣人们去找吧……早餐是会晚点上了,要不要先用点茶、绘羽?”
“……不……不用客气了哟。”
绘羽完全无法掩饰住,对夏妃去的时候和回来的时候,人都像完全变了一个的困惑之情。
……言行堂堂正正,虽然心里很窝心,但是从夏妃身上甚至都能够感到某种威严。
找不到可以钻空子的地方,只好听夏妃的话回客厅了。
■客間
夏妃他们回到客厅时,不止是秀吉,堂兄妹四人和南条也都在里面了。
正和秀吉说完话的源次,发现夏妃回来后马上过来向她报告现状。
“还没找到我家主人他们吗。”
“……是的,非常抱歉……还有,熊泽已去准备早餐。请再给我们一点点时间。”
看了一下钟,已经过了早上八点。
原本八点是用早餐的时间。
按理说的话,光是超出时间就已经是作为主人的失态了。
“……现在,嘉音正在外面找……还有,纱音也不见了。”
“连纱音也?……真是的,我家主人到底带了多少人出去散步。”
究竟,有多少人不见了啊。
人数到达这地步是,简直就像光把我们从什么好玩的事里排除在外一样,实在是不爽。
似乎、小孩们也是,不、特别是真里亚也是抱着同样的心情。
母亲他们一定是瞒着自己不带自己去,不知道在哪偷偷地吃好吃的东西,真里亚肚子里的馋虫咕咕地叫显得很不高兴。
为了恢复她的心情,其他孩子们把电视频道换来换去,想找出真里亚感兴趣的节目。
南条一边显得很幸福地看着孩子们,一边在沙发上读着书。
肯定是在看关于国际象棋的书。
由远至近传来了“啪嗒啪嗒”的跑步声。
由于只是一个人的跑步声,在还没看到人之前就可以猜到不会是藏臼他们,应该是嘉音吧。
“……太太,失礼了。”
“看你的样子是没有找到吧。”
“……非常抱歉。还没有……”
“已经够了。辛苦你了。”
虽然不知道在哪,但是横竖是在这岛上的某处。
从昨晚开始什么都没吃的话,现在正是肚子开始叫的时候。
他们过会肯定会满不在乎地回来吧。
……夏妃已经失望到极点,觉得没有必要硬去把他们找回来了。
“我去厨房为各位客人备茶。两位,从一大早开始辛苦你们了。”
夏妃一边显得刚解除紧张状态头痛就袭了过来似的样子,一边向客厅外走去。
……虽然背后的嘉音想向她搭话,但是夏妃已经快步走远了。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是的……虽然没找到主人们的踪影……那个。”
嘉音说得很不爽快。
感觉像是虽然仍旧不知道他们在哪,但是找到了说不定与这有关系的什么。
注意到他们的交谈,绘羽和秀吉也走了过来。
是察觉到嘉音的样子有点不对劲吧。
“怎么了呐嘉音君。找到藏臼兄他们了吗?”<秀吉
“……其实……玫瑰庭园的仓库那儿有点奇怪。”
“……有点奇怪……这是什么意思?”<源次
“……这是、那个……该怎么说好呢……”
嘉音再次说得吞吞吐吐。
……怎么都想不到平时很大胆的他会这么说话。
看到嘉音如此,绘羽和秀吉不禁交头接耳起来……
“怎么回事?大哥他们不是在仓库里面吗?”<绘羽
“不是……我正要去查看里面。为了拿钥匙而回来的……那个……”
“虽然俺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之是先进去看看不就好了呐。那个仓库的钥匙在哪呐?”
“……在佣人室里。马上就去查看。”<源次
嘉音为了拿钥匙,向佣人室跑去。
虽然源次留下一句我去看看从客厅走了出去,但是绘羽和秀吉也跟在了他身后。
……平时,胆子很大的嘉音居然吞吞吐吐地说“仓库那儿有点奇怪”,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外面依然下着大雨,但是对于使嘉音这么说的“什么”的好奇心远胜于此。
在孩子们看着电视玩闹时,嘉音他们向大门跑去……
■薔薇庭園~~そして倉庫前
玫瑰庭园的仓库,是锁着用于庭园护理的各种各样的园艺工具的地方。
决不是漂亮的建筑物。
因此为了整体美观,像是把它藏起来似的建在玫瑰庭园的角落里。
四人撑着伞以嘉音、源次、绘羽、秀吉的顺序跑过玫瑰庭园。
跑过玫瑰庭园后,拐入了平常观赏玫瑰的客人禁止进入的护理庭园专用的小道。
再从这跑到尽头后,看到仓库正在前方。
这是间相当古旧的仓库小屋,与以完美无缺之美为荣的玫瑰庭园比起来,寒酸得要命。原来如此,怪不得建在没人看得到的地方。
嘉音他们到了后过了好一会,绘羽和秀吉也到了。
“哈阿……哈阿……嘉音君你们真快呐……!俺的心脏都快爆炸了呐……”
“是在这种地方建了个仓库啊……哎……这……这是什么呀……”
随着嘉音手指之处看去,绘羽不禁瞠目结舌。
看着绘羽那样子,秀吉也向手指之处看去,同样瞠目结舌。
在仓库入口的卷闸门……上面……
……嘉音,为什么无法用言语形容出自己看的到“那个”,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
在历经长年风雨脏兮兮的卷闸门上……紧紧粘着。
……骇人的红黑色……液体?粘液?又或者是粘上去的涂料之类的东西吗……用这种骇人的不知道什么,描画着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图形。
由于雨的原因,简直就像从伤口渗出的鲜血一样垂落着好几道“血痕”……
已经挑不出别的词了。
……用骇人的像血一样的什么……像标志一样地画着,暗示着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意的图形。
……画有两层圆圈,在这内侧画着像是十字的东西。
十字上下左右的边缘夸张得大,给人一种像是欧洲某种纹章的感觉。
在缝隙间写满了细小的,稀奇古怪的文字又或者是记号之类的东西……
“……真是低级趣味的乱涂乱画呐……这、就是那个吗?恶魔仪式里用的那个叫什么魔法阵的东东?!”
对这像是用血红色的什么画成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图形,秀吉会这么比喻也是合情合理。
“这个、是什么时候画上去的……?!”<绘羽
“……昨天,还没下雨前来过这里,那时还什么都没画着。”<嘉音
“……在其他贵宾看到前先想个办法处理掉。让其他贵宾看到的话,会使他们不快的……”<源次
“是呢……虽说不过是仓库小屋,但是这种恶心的乱涂乱画早一秒也好快点处理掉。”<绘羽
“仓库里面有涂料。赶紧去把它涂掉,等过几天,天气好的时候再好好重新漆一遍吧…………”
源次想起了刚才看到过的,用和这颜色一样的,红黑色的什么涂抹过的痕迹……
……好像是……对了,在夏妃房间的门上看到过……
“嘉音君。快点把这涂鸦沫掉回大屋吧?虽说只是仓库,但是自己老家被人乱涂乱画还真让人生气。”<绘羽
“……好的。我会尽快做完……”<嘉音
嘉音在卷闸门前蹲下插进了钥匙。
然后一鼓作气把门推了上去。
随着噪音,画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图形的卷闸门被上方的收纳部份吞噬而去。
……虽说这不吉利的东西不是真的没了,但眼不见心不烦,大家都松了口气……
■客間
多亏给小孩子们看的电视节目,真里亚的心情完全恢复了。
战人和朱志香,对于幼儿节目是一找到机会就吐槽,两个人时不时咯咯地笑着。
让治陪着真里亚,一起认真观赏着电视节目。
南条坐在远处的沙发上,静静地读着书消磨时间。
走廊上传来慌乱的脚步声。
这是一个人的脚步声。
……那就是说,不是刚才出去的嘉音他们四个吧?
回来的是源次。
连大声喘气都认为是有违佣人美德的源次,在那难得一见的呼哧呼哧地大喘气。
大概,是从外面跑回来的吧。
肩膀淋了个透湿,完全没有源次一直带着的那种绅士气氛。
源次注意到南条看着自己后,轻轻行了一默礼快步走了过去。
“……南条大夫,非常抱歉。请您赶快来一下。”
“是……什么事啊。”
源次在南条的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南条脸色大变。
为了不引起看电视看得正着迷的孩子们的注意,小心翼翼地从沙发上站起后,二人一边尽量压低脚步声一边快步走出了客厅。
刚走出客厅时,正好碰见推着装满茶具的餐车的夏妃。
源次向夏妃小声说了些什么后,夏妃也脸色大变吃了一惊。
……然后扔下餐车不管,三人一起向大门飞奔而去……
他们三人跑向玫瑰庭园的情景,被让治透过窗户看到了。
“……怎么回事呢。源次和南条大夫还有……一个是夏妃伯母吧。”
“怎么啦,大哥。”
“……是出了什么事吧。显得很慌张呢。”<让治
朱志香和真里亚也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南条、秀吉、绘羽,和放在客厅门外没人管的餐车上感觉到,是出了什么事。
“是出了什么意外吗……?”<朱志香
“……过去看看吧。光把我们排除在外可不好玩呐?嘿嘿嘿!”
战人的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非常不谨慎。
……但是大家无法否认,从大人们在这雨中不顾仪表奔跑的样子上,感到了不安并很好奇出了怎么回事。
“……过去看看吧?很在意出了什么事嘞……”<朱志香
不去逞强唱反调的朱志香的这一句话,代言了所有人胸中的心里话。
“喂真里亚,你要一起来?还是在这看电视?”<战人
“呜——!真里亚想看电视!呜————”
“光是我们去吧。小真里亚,我们马上就回来。看着电视乖乖等着哟。”<让治
“呜——!”
孩子们到外面时,已经看不到先前跑出来的大人们的身影了。
但是,朱志香似乎从大人们跑的方向大致推测出了目的地。
朱志香在前面带领着我们一起跑过了被雨打湿的玫瑰庭园……
风好像突然吹得很猛烈。
……爱捉弄人的雷鸣声又像昨晚一样大吵起来。
感觉就像,包围着这整个岛的骇人的什么,不想让我们再往前跑似的。
“朱志香,这前面有什么啊?!”<战人
“好像,是有个放园艺工具什么的仓库嘞。”<朱志香
“到底在那种地方,出了什么事呢……”<让治
渐渐从前方看到了朱志香所说的仓库。
大人们的身影,也在那。
可以看到仓库的卷闸门已打开,其中几个大人似乎在找着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夏妃在仓库外面,连伞都没撑背对着他们低着头……
刚才出去的源次和南条,还有夏妃,还有之前出去的嘉音和绘羽,加上秀吉都在那,虽然是有很多人,但是一点都不热闹。
夏妃察觉到孩子们跑过来后,一边露出可怕地不得了的神情,一边两只手张开向孩子们跑去。
“不可以过来!!!快回大屋去!!”
……但是……不、正因为如此、孩子们把夏妃不想让他们看到的情景看在了眼中。
开着卷闸门的仓库中,被日光灯的微弱灯光照亮着。在那里……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朱志香
朱志香像能震破鼓膜似的惊叫声响彻玫瑰庭园。
……不过这只是因为,朱志香的惊叫声是最大……里面还平均混着从战人口中,让治口中发出的……
绘羽和夏妃同样一边两手大张,一边一幅吓死人的神情向孩子们怒吼着。
“让治,快把大家带回大屋去!!!快点!!立刻!!马上!!”
夏妃两手张开的时候,是为了不让孩子们再往前去。
……但是、现在,绘羽两手大张并不是为了这个。
……是为了不想让孩子们看到那里的惨状。
这是出于光是自己的手臂能遮住一点也好,想尽量保护孩子们的眼睛和心灵的母亲的心!
“……是在开什么玩笑吗,这是……?!”<战人
……这种不值钱的情景,时至今日已经看了无数次了。
在漫画上呀电视上啊、动画里呀电影里啊,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了……
所以这只不过是在现实里亲眼看到,这种稍微有点刺激的影像而已吗……!!仅此而已……啊~~啊~~、但是那件、外套……好像是我那混蛋老爸的……?……这我知道,这件是藏臼叔父的……雾江姐的、楼座姑姑的、呜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爸爸、爸爸!!!”<朱志香
“不可以朱志香!!不可以进来!!不可以看!!!”<夏妃
“爸爸爸爸!!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朱志香
“……死后僵硬几乎已经扩展到全身……大概、从死亡时到现在已经,经过了六小时了吧……从损伤部位的状况来看,很有可能是死后造成的……别的我也没法乱说……!我是坐诊医生,验尸不属于我的专业……!”<南条
“……这是指什么呐。光是杀了还不够……人都死了还对他们做了这么没人性的事吗!!是恶魔呐、恶魔才做的出来!!”<秀吉
夏妃伯母抱住了朱志香,绘羽姑姑抱住了让治大哥……只有我走到了仓库门口。
……啊~~……如果我也有,把我抱住不让我过来的人的话……这最坏最糟的情景,就不用烙印在我的眼里了啊……
……不对,这可说错了。
……我不是因为没有抱住我的人才在这。
≮能够抱住我的人≯
≮不是就在这,不是就在这嘛!!≯
……如朱志香所说,这里确实是装满园艺工具的仓库。
除草机和它的备用刀片,割草的镰刀呀锤子,锯子等等木工工具……
堆起来的花盘呀肥料袋。
被当成与这些相同的园艺工具对待似的,倒着数人的尸体。不、是随便乱扔着!
看服装就知道。
……我的混蛋老爸,雾江姐……藏臼大伯楼座姑姑……那边是……乡田……还有吗?到底死了多少人……开什么玩笑,单手的手指都数不过来,畜生!!!!!!!!
如果是用这的园艺工具做了与园艺完全无关的“这个”的话,那毫无疑问是在夸示残忍,又或者是为了“这个”专程从别的地方拿来残酷的工具吗。
……总之……倒在那的遗体,无论哪具都被化上了凄惨的浓妆。
……不是化妆……这个该用……
“脸被耕过了”来形容才恰当……!
整张脸血肉模糊,被做成了一般人死后绝对不可能有的表情……眼睛在哪鼻子在哪都搞不清楚,不过嘴巴在哪还知道,因为牙床都露在外面咧着张嘴!但是,门牙全断了,本来盖在这上面的脸颊的肉都粘粘糊糊地翻在外面!给男人如此用心地化了这么个“妖艳”的浓妆又有个屁用啊……!!
“……呜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老爸~~!!我早觉得你这家伙是绝对会下地狱的?!但是啊,不至于如此吧?你这个坏蛋,还没坏到要落个如此凄惨下场的地步啊!!还有雾江姐也是……我早就说了,别和这种男人交往……连你都……你落个这种下场的理由不是一点都没有嘛……没有脸……没有脸啊……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咿~~咿咿~~咿~~!!!”
“……战人,不可以再看了……你的父亲母亲绝对不会想让你看到他们这种样子……!就当是为了你的父母……不要再看了!!”<南条
“逝者不都是该为后人留着一张安祥的睡脸吗?!没有脸啊,我的老爸和、雾江姐没有脸啊!!连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脸……都不知道啊!!这算什么啊!!以后想起老爸他们的时候,浮现起的全都会是这种血肉模糊的像怪物一样的脸吗?!这可太棒了,因为再也不用浮现起混蛋老爸那老是淫笑着的脸了,太棒了太棒了!!但是,雾江姐的脸就不用了吧……?雾江姐不是坏人……虽然有时候让人挺不爽的……但她算是稍微有点帅气的我的大姐啊……不能这么做啊……不可以这么做啊……!!藏臼大伯不是还算好些吗!!不是整张脸只是侧面?!至少是留下了半张脸啊!!还算好些、还算好些!!”
“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朱志香
为了不把我的混帐话听进耳朵里,朱志香用尖叫声灌满了自己的耳朵。
“……别说了、战人君……!别再说了……别再说了……!”<让治
“大哥、大哥~~!!呜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我完全不顾年纪和仪表……一边弯下了膝盖,一边扑在大哥身上嚎啕大哭。
这简直就像,在场的所有人的哭声全由我一个人代劳了一样……
代表着大家内心的悲痛,我哭天喊地、泣不成声……
“……爸……死……倒在那的是,藏臼舅舅、留弗夫舅舅、雾江舅母、楼座阿姨、加上乡田一共……五人……?”<让治
“……不……六人呐……在这……还有一个……”<秀吉
秀吉正在低头看着的遗体……正好被仓库的推成山的货物挡着,从站在入口的让治那看是死角。
……所以,这是谁的遗体……让治并不知道……
……所以……让治诅咒着自己。
诅咒着……自己的想像只有最坏的会灵验的自己……!
“……那……倒在爸脚边的……是……纱……音……吗……”
“……啊……是纱音。”
“……”
让治沉默着。
……一边咬着下嘴唇,一边发着抖……
说真的……他很想一边哭喊着一边飞奔到心爱的她的遗体身边。
……但是……在轻率地跑上去之前……他竭尽全力硬是让自己保持住了冷静,向父亲问道。
“……纱音……也和藏臼舅舅们……一样吗。”
“…………”
秀吉深深理解着这句话的意思。
……所以没法马上回答。
……不……秀吉是觉得这是对现在的让治来说,包含着诚意与慈悲的唯一的回答。
让治问的、一样吗、的意思是指……是一样的遗体吗。
……既然秀吉不否认……那就是说一样是凄惨的遗体。
“……我可以……看看纱音吗……”
“……不……不行。”
“……为什么……?再也没……机会看到纱音的脸了啊……?这……最后一面……为什么不可以见……”
“……你最后一次和纱音见面是昨天吗?”
“……嗯。”
“是吗……纱音和你、分别时、给你看的是什么样的表情……”
“…………是绝美的笑容。”
收到了戒指……虽然心中已经决定了但还是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很害羞……羞于让这种表情见人而逃掉了……让治脑中浮现起了当时纱音的表情……
“……是吗……那么、纱音也一定希望……把这笑容留在你心中。”
……秀吉看着脚边的纱音的遗体。
……和其他遗体同样惨不忍睹。
……头部从侧面搞得稀烂,只留下了一半表情。
……被血染红了的那半边表情,如果好好擦干净的话,或许还能让我们看到那端庄娴淑的笑容吧……只有一半的……
秀吉情不自禁地用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何等的悲惨啊……
既然要搞得稀烂,索性全部都去搞得稀烂,这样的话还可以用这是穿着纱音衣服的不知道是谁的站不住脚的借口,来暂时瞒住让治的心吧。
可是,脸、留下了一半……!
如此侮辱遗体后……还明明白白地留下了这遗体绝对不是除纱音以外的其他人的事实!何等地残忍,何等地残酷……
在把秀吉脚边的,纱音的剩下来的一半表情,拼命地烙印在眼里的,正是嘉音。
……嘉音没有哭。
……虽然眼眶里滚着泪水,但是没有流下来。
虽说如此,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心中的悲痛比不上在场的任何人。
……失去自己当成姐姐看待的,在孤儿院共同生活的纱音,毫无疑问等于是失去自己的血亲……
“……让治……纱音一定在说着、谢谢呐……要是被你,看到这副样子该怎么办呐……她一定……很感谢你、能够忍住呐……”
“……我明白……我明白爸……我明白……”
让治靠着仓库外面的墙壁……无力地坐倒在地上。
“……爸……我有个请求。”
“什么呐……”
“……请代我看一下……纱音的手指上……有没有戴着戒指……”
“……戒指……?……俺看看……”
秀吉蹲下身来。
……然后嘉音立刻就把手指向纱音的一只手。
“……啊~~……有呐。这个是,钻石戒指呐。以小钻石来说……算是相当值钱的呐……”
“这个……是戴在哪只手的,哪只手指上。”
“……嗯、左手的无名指呐……原来如此……纱音……定了婚约呐……”
“……让治……难道、你、”<绘羽
“绘羽!!这和现在这事么关系!!纱音被某个男人约定了将来呐……!让某个男人许下了让她一生幸福……别去管这个男人是谁的问题呐!让男人能说到这地步……不正是女人的本愿吗……什么时候会收到戒指不知道。是谁会送的也不知道!但是……尽管如此纱音还是收到了戒指呐。而且……接受了,戴在了左手无名指上……赠与戒指的那个男人……也一定很高兴呐。”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只以为秀吉是在这异常情况下受了刺激而在随口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吧。
……但是……“真的”了解让治和纱音关系的人……是能全部理解这些话的意思。
“……是吗……谢谢了……爸。”
让治站了起来。
虽然还留着泪水的痕迹,但是表情变回了平时的沉着冷静……
“……走吧。战人君,朱志香……我们、再待在这,会妨碍到大人的。”
“……嗉……说的也是……”<朱志香
朱志香抽了下鼻子,向一直抱着自己的母亲,露出了已经没关系了的表情。
……然后把头转向让治时,表情已经和往常一样了。
……虽然没有一点平时的笑容。
“……战人……挺住……”<朱志香
战人一直蹲在双亲的遗体身边,久久不肯起来……
“……抱歉呐……狠命哭了一场后心已经静下来了……老爸那家伙一定在笑我……平时不是老混蛋混蛋挂嘴边,不就是死了嘛呜哩哇啦地哭个屁啊……这也没办法啊……因为遗传因子里就印着父母死了的话就会哭的反应啊……!”
虽然战人脸上还留着红红的泪迹,苦笑着……但是还能装出笑容是说明悲痛的心已经开始好转了。
“……嘉音……你也不可以待在这了。快带孩子们回大屋去。”<夏妃
夏妃连一步都没能踏进仓库,任凭风吹雨打着……和战人不同,这也是她的……表达悲伤的方法也说不定。
她感到丈夫死后责任是不得不由她来担起……所以她向嘉音这么命令着。
“……是。太太。”
嘉音马上站起身来,向这转过头来。
……简直就像,自己的心和纱音一起被杀掉了一样……脸色雪白……连一点生气都感觉不到。
如果是在平凡的日常工作中,被叫去带他们欣赏下美丽的玫瑰庭园的话,嘉音说不定会干劲十足走在前面为孩子们带路。
……可是现在,嘉音和孩子们并没什么两样。
……只是一个因身边的人去世而伤心不已的……和他们年龄相近的孩子而已。
看着孩子们回去后,夏妃向源次吩咐道。
“……源次……马上去联系警察。虽然台风过去前是来不了吧,但是应该会告诉我们该怎么办。”
“……我知道了。马上就去用防灾用的无线电联系警察。”
听了这话夏妃想起来了。
对了,今天电话好像出了故障……
不过,在孤岛生活电话机有时会出故障是早就想到的,所以还备了无线电。
……总之,先去联络警察,听警察的指示……然后再想怎么办。
“……南条大夫……这、已经怎么做都没用了吗?”<夏妃
“很遗憾……我已经无能为力了……”<南条
“……知道了……源次,哪怕光是把我家主人他们的脸盖住也好,能拿点什么来吗。像这种样子暴露在外面,对他们本人来说也是种屈辱吧……”<夏妃
“……是。”<源次
源次正把仓库中的几块晒干了的手巾拿起来的时候,绘羽大声阻止了他。
“喂喂、等等!等一下哟。这儿是犯罪现场吧?那么、不可以随便乱动哟。我们受了惊没管那么多穿着鞋进了现场,就已经一定妨碍到警察的取证了哟?”
“…………”
夏妃硬憋着火对绘羽怒目而视。
……客观的来讲正如绘羽所说。
可是,对于留下如此凄惨的遗体,死了都在受侮辱的他们,连只是帮他们遮住脸都不让,光是用眼神也好、夏妃向她无声的抗议着。
……但是,绘羽所说也是基于冷静至极的正确判断。
这种凄惨的状况绝对不是事故。
是事件……他们全是被某个人杀死的。这是杀人事件。
所以,应该谨慎从事不要再去乱动这个场所的任何东西了……
为了协助警察找出可恨的犯人,必须尽量多的留下线索。
“……我也赞成绘羽说的……在警察来之前,哪都不要去动,应该让它保持原样……”<南条
“……太太、该怎么办。”<源次
“……说的也是……我知道了。把这锁起来……为了慎重起见,用别的锁来锁起来。”
“……别的锁?”<秀吉
“哎……我们来这的时候,卷闸门的锁是锁着的……如此说来,犯人是用了卷闸门的钥匙,把它锁了起来。”
“确……确实是有道理呐。那、打开这门的钥匙不是就留着犯人的指纹吗?!”<秀吉
“……虽然是有作为证据提供给警察的价值,但是嘉音君是随便拿着,还用来开过这的门。大概,嘉音君的指纹也粘在上面了哟。而且这钥匙刚才还交给了源次,源次也是直接用手接的……似乎是成不了什么很有价值的证据呢。”<绘羽
“……这是我的粗心大意……非常抱歉……”<源次
“源次。这个仓库的钥匙还有别的么有?”<秀吉
“……没有。只有这一把。”
“这就是说,犯人把这把钥匙从佣人室带了出来……然后又很守规矩地放回了原来的地方呐……?”<秀吉
把秀吉的话按常理想一下的话,就会觉得这事有蹊跷了。
是指把夺去的钥匙又专程放回了原处吗。
……不、更深入的想一下,还可以看出更奇怪的一点。
犯人把尸体藏起来,一般是为了拖延发现作案的时间,趁着这个时间去逃得远远的。
虽然实际杀人的场所并不一定在这,但定是在这个岛的某处杀了六人,然后把他们抬进仓库,藏好尸体。一般来想的话,这么做是为了拖延发觉作案的时间。
……但是,在卷闸门上画着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像是魔法阵似的涂鸦,却把这藏有尸体的事不遮不掩地高谈阔论着。
……虽然并不是具体地写在那,但是失踪了六个人,还在那画了那么显眼的涂鸦,而且把可以打开这里的钥匙都放回原来所在的地方的话……那这简直就像,恨不得想说出这里有尸体快来找一样。
“……总之,光是一把被犯人也开过、锁过一次的锁是放不下心的。我的意思是为了从犯人的手中保护这个现场,换把别的锁来锁住。”<夏妃
“我觉得这主意不错……我也赞成。”<南条
源次在仓库里小心翼翼地找出了个小箱子,开封取出了一把全新的挂锁。
“钥匙该怎么办……?”
“……由我来保管。我会负起责任亲手交给警察。”<夏妃
源次把挂锁的钥匙,交到了夏妃手中。
然后所有人都到了外面,拉下了卷闸门。
……他们的尸体再次被画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魔法阵的卷闸门封印了起来。
源次蹲在卷闸门前挂上了全新的挂锁。
……卷闸门除了它本来的锁,还有可以加把自备的锁来锁上的类型。这正是这种型号。
仓库在混杂着雷鸣声的大雨中,阴森森地伫立着……
关上的画着像是用血似的某种骇人的什么画成的魔法阵的卷闸门,吞噬了六人的遗体。
……对于要求换了新锁的夏妃,比起为了警察而保护现场……倒不如说是为了不让再有牺牲者被这令人毛骨悚然的魔物吞噬,而把这张大口永远的封起来也说不定……
“……走吧、大家……南条大夫、有劳您了,谢谢……源次赶紧去联络警察。”
“回去后,马上就去联系……”
大人们把仓库甩到了身后。
……描绘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魔法阵的卷闸门,把六人的遗体吞在肚中,时而随着雷鸣声被照亮,笼罩在阴森森的气氛之中……
▲第9アイキャッチ:10月5日(日)08時30分が08時45分に進む
■客間
能听到的只有雨声、真里亚正在看的电视上的幼儿节目的声音,和正看得入迷在咯咯地笑着的真里亚的声音。
所以……迎接因目睹了根本不是这个世上会有的惨状而神情恍惚的他们回来的,正是看着电视笑翻天的真里亚的笑声……
他们谁都不知道该怎么样告诉真里亚,她的母亲楼座的死。
客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虽然真里亚刚开始时,还向盯着自己的脸的他们还以诧异的神情,但是感觉到不是在责怪自己后,就不再去管他们埋头于看电视……
孩子们一言不发深深地倒在沙发上……
因受打击过度大脑一片空白了吧。
刚才大家是那么悲痛地哭过、伤心过……现在却摆着像是失去了所有感情似的表情,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
只有嘉音变回了往常的冷静神情。
……可是、虽说如此,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已经从打击中站起来了吧。
……盯着什么都没有的天空的眼睛上,什么都没有映照着……
秀吉显得烦躁不安,想起刚才的惨状后,老是在那念叨着难以置信呐,根本不是这个世界会有的事呐,恶魔的所为呐等等。
时而,还把这些话变成问题的形式抛向南条,南条以医生的冷静态度,反复回答着“光是看那么一点点什么都搞不清楚的”、“警察还没来调查前是什么都不搞不清楚的”。
但是,南条的冷静,说到底也是和控制不住自己的兴奋和恐惧之心的秀吉相比之下的结果。
南条实际上也受了很大的打击,脸色苍白。
正因为是处于这种情况,才需要有人振作起来主持大局吧。
夏妃的举止神情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干脆利落地下着指示。
“……我去下爸那……源次赶快去联系警察。”<夏妃
“遵命……”<源次
“可不可以让我一起去啊,夏妃姐姐?……既然藏臼哥已经不在了,那補佐爸就是我的工作了哟。这可不能全推在夏妃姐姐身上,只顾自己在这休息呢。”<绘羽
都这种情况了还在逞什么强,夏妃是无话可说。
似乎绘羽是在主张藏臼死后,握领导权的不该是他的妻子,而是排在藏臼序列之后的自己。
……又或者是,不爽在这种非常情况下不顾自己在发号施令的夏妃吗。
不过说到底,绘羽一直到刚才都是因受打击过度,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夏妃开始下指示时,才还过神来。
“…………随你喜欢吧。”<夏妃
夏妃之后什么都没说,顾自走了。
绘羽跟在了她的后面。
……就像是来交换似的,熊泽飞奔进了客厅。
平时是不会跑的人,以正常的神经判断下就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吧……但是现在不管是谁都因打击过大精神恍惚,这种程度的事谁都会不去留意了。
“……那、那个……太太……太太……!”<熊沢
“夏妃姐姐的话,去爸那了呐。马上就会回来的……出啥事了呐,熊泽婆婆。”<秀吉
“是、是在……饭厅里……有血……血……!”
客厅里所有人的耳朵都打了一个哆嗦。
谁都希望。
……这是自己听错了。
……无论是哪种器量都有个装进去的限度……谁的器量都没法再把惨剧装进去了。
所以这么想。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什……什么……饭厅……?”<秀吉
“为了上早餐……去食堂上菜时……啊哇哇哇……哇呀……”<熊沢
马上就跑出去的是让治。
因这粗暴的脚步声还过神来的秀吉和南条追在后面。战人他们跟在了后面。
虽然他们一个接一个地飞奔进了饭厅,但并没有发现能让熊泽脸色铁青的变故。
……这让知道刚才仓库凄惨情况的人,一下子泻了气。
但是,随后跟来的熊泽用手指向了地板,提醒了他们。
……在地板上确实是残留着血迹。
……与那惨状相比这绝对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冷静的想一下的话,肯定是流了相当多的血才能流下这么一滩血迹。
“……这儿也有一滩血迹……这到底是……”<让治
“……看起来,已经经过了不少时间了……恐怕,他们昨晚……是在这里被杀的吧……”<南条
“大、概就是这样呐……俺们昨晚一直都在饭厅商谈……然后,肯定是有某个人硬闯了进来……”<秀吉
“爸和妈退出商谈去休息时是几点来着……?”<让治
“……嗯……是昨晚刚过十二点的时候呐……
……所以……是在这之后……这么想比较妥当呐……”<秀吉
“……不是吧……饶了我吧……”<朱志香
“小姐……振作点……”<嘉音
“……嘿嘿嘿嘿……我是已经在,刚才的仓库见识过这个世上的人间地狱了,现在这种程度根本没关系……”<战人
“……是吗,那可真好啊……我是头都大嘞……这儿可是饭厅呀?每天都要在这吃饭,发发学校的牢骚呀、发发作业的牢骚呀……被爸爸问学校成绩呀……这里是做这些的地方呀……?”<朱志香
“……小姐。不可以再待在这了……请回客厅吧。”<嘉音
“我也是同感……秀吉姑父!我觉得这房间对警察来说多半是有重要意义的。我们在这乱走搞乱了的话不太好吧?”<战人
战人把脸色铁青、发着抖的朱志香的肩膀和嘉音的一起抱住,用稍稍有力的声音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战人说的对。不可以再随便待在这房间里了。”<南条
南条看着大家苍白的脸说道。
……即使仓库的惨状,根本不像是这个世上会有的,但至少那是在离这有点远的地方,无论谁都在想着已经从那逃得远远的了,使自己安下心。
……但是饭厅可不一样。
位于作为主屋的大屋之中……并且就像朱志香说的那样,本应是在这大屋中也可以放松下心情的场所之一。也是昨天,亲戚们享受豪华的午餐与晚餐的场所。
……在此,通过饭厅里的血污这个冲击性的事实,使我们再次想起了仓库的惨状,硬是让我们认识到自己绝对没有从惨剧的现场逃出来……
“……嗯。俺也是同感呐……说不定这房间里还留着犯人的蜘丝马迹呐!外行人的俺们不该在这捣浆糊呐……得赶快出去。快点快点!”
秀吉也理解了战人话里的意思,像是突然有急事似的喊着快点从饭厅出去、出去。
……再继续看血,对于现在的我们是太残酷了。
谁都没有反抗这句话。
大家都争先恐后地把饭厅甩在身后。
……简直就像,走在最后的人会被留在这房间里关起来似的……
扶起靠在走廊墙壁上还在哆唆着的熊泽,一起回到了客厅。
……此时源次回来了。
“……哦~~源次。联系上警察了吗。”<南条
“……这个、非常抱歉……不知道是无线电出了故障,还是由于有别的原因……”<源次
“什么……联系不上警察吗……!!电话和无线电哪个都不行吗!”<秀吉
“……实在是抱歉。周一早上会有船过来,可以去借用下那艘船上的无线电。”<源次
“这岛上没有船吗?!就不能去一趟新岛的警察局吗!”<秀吉
“……秀吉,这种天气下就太难为人了……至少,在台风过去前是没可能的。”<南条
“藏臼主人的小艇正在修理,不在岛上……所以,只能去等周一的船……”<源次
“这世上还会有这种蠢事呐……!死了六个人呐!!再加上电话无线电都不通、又么有船!要等到台风过去才有船来……也就是说俺们是连警察都联系不上,要在这岛上将就到明天早上吗?!”<秀吉
“……如此说来……不仅是我们……杀害舅舅他们的犯人,也没法从这个岛出去,困在了这岛上……”<战人
“……如你所说呢……杀害了大家的犯人,还在这个岛上。”<让治
“杀……杀了爸爸他们的家伙,没法从这岛逃出去,还在哪躲着吗……混蛋、混蛋混蛋混蛋!!绝对要把你找出来,决不把你交给警察!!我要亲手把你大卸八块……!!!呜呜~~呜呜呜~~呜!!!”<朱志香
“…………”<真里亚
真里亚终于注意到客厅的异样气氛。
……比起说是注意到异样气氛,倒不如说是她是对他们尽谈些只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感到被孤立而不高兴了,像这么说才对吧。
“……呜——……朱志香姐姐。有谁死了吗?”
真是能让人愣住的语气。
……简直就像在说电视剧登场人物的事,和自己是完全无关似的。
……朱志香对此是不爽了吧。
……差点就把“你看了如此悲伤的我还什么都看不出来吗”说出口来,向真里亚怒道。
“都死了,大家大家都死了!!我的爸爸、战人的爸爸妈妈!!还有乡田还有纱音!!还有你真里亚的妈妈!!”<朱志香
“别这样,朱志香……!!伤心的不止你一个人……!”<让治
“……真里亚……虽然这对你来说是个打击但是请好好听着……你的母亲……过世了。”<南条
“……妈妈死了吗?……呜——……?”
“……嗯~~是被谁杀死的……你现在很伤心吧,但是要坚强些……”<战人
“……死了、几个人?”<真里亚
“六个人!!六个人啊!……混蛋混蛋混蛋!做出那么残忍的事!!人类的话总该有个度吧……!虽然不知道是谁,但犯人决不是人类!!他的血决不是红的!!”<朱志香
“……呜——犯人不是人类……只是**选了**而已。”
“哎?……喂真里亚,你,刚才说什么?”<战人
虽然刚才真里亚说了什么,但是她所用的单词和这会话主题相去甚远,一时间,谁都没理解到她的意思。
正打算再问遍她在说什么时,从客厅入口突然传来的夏妃伯母的大嗓门吓了我一跳。
是去爷爷那的夏妃伯母和绘羽姑姑回来了吧。
“用无线电也联络不了?!……这种时候派不上用场,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备了防灾无线电的!”<夏妃
“……实在是抱歉。每年,都有做保养检修的……”<源次
“喂、不是有种让光一闪一闪的船舶信号灯吗?是不是可以用这个去和对面的岛取得联系啊?”<绘羽
“……我们没有这种设备……实在是抱歉……”<源次
此时,走来了推着装着早餐的餐车的熊泽。
……因为没可能在饭厅用餐,所以秀吉吩咐她推到客厅来。
“为什么早餐在这?”<夏妃
“……啊阿、夏妃姐……这个待会再说。比起这个,绘羽,爸那怎么样了呐。”<秀吉
“看你们没在一起呢……即使是出了这种事,还不愿从房间里出来吗……”<南条
“人不在……房间里空无一人哟。”<绘羽
“怪了……这种时间会去哪呐……!”<秀吉
“……是说老爷,从书房出来了吗……?”<嘉音
“……是的。我也吃了一惊……到底是什么时候出房间的……你们有没有什么头绪?”
夏妃说完,看着源次和嘉音。
……她是觉得允许穿有单翼之鹫的直属佣人大概是知道金藏会去的地方吧。
……可是,事实似乎正相反。
……正因为他们对金藏了解的不得了,所以脸上一幅“会从房间里出来?这不可能”的诧异表情。
“……我们也没有任何头绪。”<嘉音
“……就和各位所知一样,老爷的书房里,从休息睡觉到方便沐浴各种设施一应俱全。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的话老爷是不会从房间里出来的。”<源次
“……这样的话……该怎么说呐。按常理来想是有了‘特别重要的事’吗……!”<秀吉
“还不能就这么下结论!
总之爸是个随自己喜欢的人,有可能是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一个人出去散步了……假如真是这样的话,必须尽快告诉爸现在的情况,请爸主持大局。”<夏妃
“……是呢……虽然是不愿这么想……爸说不定真出了什么事呢……?”<绘羽
“这种不吉利的事连想都不要去想……!”<夏妃
发现了六人凄惨的尸体,金藏又不见踪影。
再加上,电话出故障,无线电不通,警察也联络不上。
……虽然台风似乎明天就会过去,会有船来……但是到那时之前,在这个岛上是外界的谁都靠不上,并且谁也没法逃出去。
谁都为突然到来的惨剧,丧失了冷静。
……空气里弥漫着令人胸闷的沉默和焦躁感。
……明明是必须去做点什么,但什么也想不出来,有些人是显得烦躁不安,有些人光是抱着头。
……谁都……无法说清现在在这六轩岛到底发生了什么……
■時間経過シーン·
过了会我们在客厅吃了熊泽做的早餐,味如嚼蜡……
当然、在发生了那种事后。
无论是谁都不会有食欲。
……但是,我们都知道不吃的话就会搞坏身体。
……并且对做了早餐的熊泽也是不礼貌的。
乡田为了他那豪华讲究的料理而订购来的珍稀西洋蔬菜,被熊泽做成了和风料理,简直是不伦不类。
乡田到底想用这些材料,做什么料理呢……现如今是想都没法想了。
因为一想这个,脑中就会浮现起乡田的死相,口中尽是些酸酸的什么……
虽然大家姑且装出是在吃的样子,但是根本没法动筷子。
之后,为了让所有人知道现在的情况开了个会。
首先……虽然藏臼大伯、我的老爸、雾江姐、楼座姑姑、乡田、纱音六人的,凄惨的尸体被发现在玫瑰庭园,但是电话和无线电都用不了,没法联系警察。
……也就是说,在台风过去前,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再加上,希望能在这情况下多多少少主持下大局的爷爷,不知道在何时不见踪影了。
……因为乡田没做早饭,所以应该还饿着肚子,仅仅是在漫无目的的散步的话,现在正是肚子“咕咕”叫的时候。
可是,没回来。
……卷入事件的可能性并不小。
夏妃伯母他们,从爷爷的书房回来的途中,为了找他在每层楼都喊过但是没有找到。
……从时间上来看,“这事和事件有关”,这么想是比较妥当吧。
是跟被认为在饭厅被杀害后,再被犯人故意地把遗体转移到仓库的老爸他们一样,爷爷也已经被杀害,他的遗体也被搬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现在还没有发现而已吗……虽然谁都不说出口来,但这是非常有说服力的看法吧……
“我们去检查下大屋门窗的锁。爸去哪了,也必须去仔细找找。小孩们不要出这房间。绘羽和秀吉,虽然不好意思,请你们和小孩们待在一起。南条大夫拜托你也和他们一起。”<夏妃
“……知道了。我们在这等……”<南条
夏妃伯母带领着,佣人源次、熊泽、嘉音,从客厅走了出去。
剩下的是,绘羽姑姑和秀吉姑父。南条大夫和我们小孩四人总共七人。
“俺们就在这,一起看看电视慢慢等吧。不过,礼拜天也么啥好看的节目呐。”<秀吉
秀吉叔父为了打破这阴暗的气氛,爽朗地说着。
“呜——好看的节目,想看想看。呜——呜——!”
“哦哦、是吗。小真里亚想看电视吗。那就和伯伯一起看呐。”
响应这提议的只有真里亚。
……虽然告诉了真里亚,她的妈妈楼座姑姑被杀了,但是基本看不出她的情绪有什么不稳。
……真里亚处于的九岁这个年龄,是如此幼稚的年龄段吗……
其他人根本没这心情,各顾各呆呆地倒在沙发上……
“……大哥。我可以问一下吗?”<战人
“……什么?”
“……刚才在仓库。大哥提起过纱音的戒指吧……那个,送的人是大哥吗?”
虽然让治大哥没有说话,低下了头、紧闭起双眼……但是已经没有比这更明明白白的回答了。
“别这样阿战人……稍微考虑下再说啊。”<朱志香
“……也是。我问错话了呐。”<战人
“……没错。就是我……在昨晚、向她、求婚的……戒指是在、那时交给她的……让她到了明天、作为给我的回答、戴在想戴的手指上……哈哈、说了这些装模作样的话呢。”
……然后、那个戒指……在纱音左手的无名指上。
“……纱音呀……从好几年前开始,就在找我商量嘞……是让治哥的事哦。”<朱志香
“……她是怎么说的。”<让治
“……纱音是一点都不会说谎哦。在说让治哥的事,是马上就能听出来……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个佣人,可不可以去亲近呀……男人喜欢的是什么东西呀,穿什么样的衣服会高兴呀,诸如此类等等、等等……该怎么说呢,都让我嫉妒嘞。”
“……而这,在收到订婚戒指时,就此……全部结束了阿。”<战人
“……价值观每个人都不一样哦……我觉得被男人求婚……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人生的终点哦……所以昨晚。纱音一定是,从心底……不、是从出生到现在,感到最幸福的一刻哦……”<朱志香
“…………”<让治
……让治大哥没有抬头,深深地叹着气……
……或许,眼睛里已经渗出泪水了。
“……纱音昨晚,好象是值宾馆的班……但是……羞于和我一起回宾馆……才去了大屋。”
“……你也该替纱音想想呀……收到订婚戒指的时候,不管事先如何地被暗示过,一般来说都会兴奋地大脑一片空白……害羞地不得了哦。”
“……纱音就这样去了……本该不是由她值班的大屋……去那帮乡田的忙……结果卷进了事件……要是我……在那一天、在那个地方……没有去交给她什么戒指的话……纱音……纱代……就不会卷进这种事件里了……!……呜呜~~呜~~!!”
“大哥。这么想就错了。绝对是错了……所以,不要再哭了。”
“……呜呜~~呜~~……”
“战人君。让他静一会。”<绘羽
被绘羽姑姑一说,我就不再往下说了。
……安慰的言词,选错了的话是会伤人心的。
朱志香坐到大哥身边,静静地抱住了他的肩膀。
……只有从一开始就知道大哥和纱音关系,纱音连交往的事都去找她商量的朱志香……能去安慰大哥吧。
我走到了绘羽姑姑旁边,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
“战人君真坚强呢……看起来已经差不多快完全振作起来了呢。”
“……这个、对了、不是有句话叫爱多深伤多深吗。对我来说那种混蛋老爸,他要怎么死我才不管呢……虽然这么说对雾江姐挺过意不去……毕竟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啊。”
“哎呀。说是这么说,刚才你可哭得好厉害哦?”<绘羽
“我是觉得为了不负父母的养育之恩,起码要那么哭过才算OK……嘿嘿嘿……”
“……这心情变得快啥都无所谓的性格,真是不输留弗夫呢……他一直以来都是高兴得很厉害、伤心得很厉害、生气得很厉害,但是,马上就会当没这回事似的静下来哟。”
“……没这回事。就算是我,也没有从这精神上的打击中站起来……只是我觉得我和大家不同的是……由此而产生出了别的什么感情。”
“是说什么呢?”
我与朱志香和让治大哥相比,一直都是显得很冷静。
……但这并不是因为悲伤之情不深,已经振作起来了。
而是因为,悲伤之情慢慢地转变成了另一种感情。
“……比起伤心……倒不如说是把我惹火了。做了这种事的家伙不管是什么地方的什么人……不对着他的侧脸狠狠赏他一拳,我肚子里这口恶气就没法出。”
这就是,我的真心话。
如果只是像这样抱着膝盖沉浸在悲伤之中什么都不干的话,我绝对不会饶恕自己。
“……从老爸他们被杀时到现在,这个岛都是被台风包围着的……也就是说,做了此等“好事”的家伙,还在这个岛上。”
“确实是如你所说呢……他现在会不会正藏在阴暗森林的某处呢?”
……好像昨晚……就在这,和雾江姐谈过相似的话题。
对了。昨天在吃晚餐时出现了署名贝阿朵莉切的信……然后在那时和她谈了第十九人到底是存在还是不存在。
“绘羽姑姑……这起杀人案……会不会和昨晚贝阿朵莉切的信有什么关联呢。”
“……啊~~那个?……有没有呢。虽然我们几兄妹一致认为,这封怪信是爸想在遗产问题里插一脚而送来的……可是这和今天早上的事有没关系是,现阶段没可能搞清楚的哟……”
“那封信,会不会真是叫贝阿朵莉切的魔女交给真里亚的呢。”
“怎么可能。全部,都是爸一手导演的把戏吧?大概是让纱音穿上肖像画上的礼服,去骗的小真里亚吧?我觉得这真像是爸会搞出来的,复杂的要命的恶作剧哟?”
“……昨晚,我和雾江姐谈过是不是真的有贝阿朵莉切这个人,而雾江姐也是说贝阿朵莉切是在我们十八人当中吧。”
“这不是当然的嘛。在这个岛上,除我们以外就没别人了哟?那么贝阿朵莉切肯定是我们当中的谁伪装的哟。”
“这个岛上除我们以外就没别人了、吗……”
“这是当然的吧?你要说除我们之外还有别的谁在这吗?这个岛上除我们以外就没别人了。只有十八人……那么,伪装成贝阿朵莉切的只能是这十八人中的谁。”
雾江姐是用“把国际象棋盘翻转过来”的理论否定了有第十九人。
虽然绘羽姑姑好象还没到有什么理论来证明的地步,但是意见似乎是一样的。
……只是,要是这样的话,这话题可就让人心里很不舒服了……
在光是收到贝阿朵莉切的信时还能以是谁的恶作剧下个结论就完事。
……可是,现在否定了有第十九人话,这话可不是光是说说就能完了的。
……也就是说——
“……要是没有第十九人的话……杀死老爸他们的犯人,不就成了也在这十八人之中吗……也就是说,是现在在这大屋中的谁杀的……!”
“…………”
绘羽姑姑蕴涵深意地笑着。
……似乎对绘羽姑姑来说,这个是理所当然合情合理一开始就该察觉到的结论。
“犯人把六人的遗体搬到了仓库中。但是,还真亏他能搬到仓库中呢?那个卷闸门似乎平时都是关着,锁起来的哟?也就是说,要搬到仓库里面的话,必须要先开卷闸门的锁……明白吗?”
“……有没有可能正好那一天,卷闸门开着没锁?”
“佣人们说了那一直都是锁着的。也就是说,不把钥匙从佣人室拿出来的话,绝对打不开仓库的门。”
“钥匙是只有佣人室那一把吗……”
“源次说了就这么一把。这就是说,犯人是知道唯一的一把仓库的钥匙在哪而把它拿出来的。刚才,嘉音君回佣人室还钥匙时我跟着去看过了。墙壁上挂着密密麻麻的钥匙,外行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知道那把钥匙挂在哪的。而犯人,是在那么多钥匙中漂亮地找出了仓库的钥匙哟?而且,把连小牌子什么都没穿着的钥匙搞到手,还真亏他知道那是玫瑰庭园角落里那仓库的钥匙……顺便一提,连仓库在哪都知道……再痛快点地说。犯人肯定对佣人室的内部了如指掌。”
绘羽姑姑说得非常单纯明快,简单易懂。
……如果遗体是扔在玫瑰庭院某处的花丛中的话,还可以理解。
但是,唯一的一把仓库钥匙是在佣人室里,而且是和很多差不多的钥匙挂在一起,外行人是怎么也不可能分辨出来的。
这样一来,犯人就是平时可以出入佣人室,关于对钥匙在哪之类了如指掌的人。
……佣人室平时,就连我们家的人都不能进去。
……如此说来的话……
“……这就是说……佣人中的谁是……犯人……”
“抱歉,接下来的姑姑也不能再说了哟……不过,还有一件事可以告诉你。”
“……是什么。”
“犯人……嗯~~犯人们是有好几个人,而且他们全副武装。只能是这样吧?把在饭厅的哥他们四个一次杀光,再把总共六人的遗体,搬进那么远的玫瑰庭园那边的仓库,还搞了恶心的涂鸦和变态趣味的化妆……这么多事,单独犯的话没可能做到吧?”
有道理。虽然只要有时间一个人也不是不可能办到,但是一个人的话就实在太费事了。
有好些人参与了犯案,这么想是比较妥当吧。
“……啧。绘羽姑姑是想说……佣人们全部都是同谋吗。”
“小声一点呐?臆测的话说出来可不好……还有,如果是真的话该怎么办?他们是不会让我们活着回去吧。而且,对手可是把大哥他们轻而易举地就杀死了的家伙哟。现在,留在这房间里的,能上去打的人,顶多就是我家三人再加上战人君四个人哦?现在这状况和昨晚一模一样……也就是说,对犯人来说,把剩下的我们全杀光是很轻松的事哟。”
我是想比警察还要快的找出,杀死老爸他们的犯人,而在陪着绘羽姑姑玩推理。
……我还深信着,如果能漂亮地看穿谁是犯人的话,就去找出证据亮在他眼前。
……然后,就会像那些常见的侦探电影似的,犯人放弃抵抗乖乖投降。
可是,犯人会投降是因为有个怎么抵抗都没用的前提。
现在在这岛上犯下这起事件的犯人们,别说是无力了,说不定都有可能把岛上剩下的人全部杀光。
……而且现在这个岛是个由于台风而和外界隔离开来的巨大密室,杀人的时间,然后做些什么来伪装的时间,到明天为止是有绰绰有余的一整天……
也就是说,现在的我们并不是处在可以尽兴地玩推理游戏的安全圈里……
倒不如说是,处于不得不为犯人要是不高兴的话,说不定还会再来次大量杀人而胆战心惊的地步……
“……不过,说到底也只是可能性的问题哟?……但是我还是信不过那些佣人们。而且,我怀疑的不只是佣人们。我觉得说不定这背后还有黑幕哟?”
“黑幕?呵……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直觉哟……佣人就如所写的字一样。是为谁所用,成为主人手足的存在哟?被杀的尽是些右代宫家的亲族。那么,由此而产生利害关系的人当然是牵扯在内了。”
这又是单纯明快,简单易懂……
右代宫家现在正处于,讨论爷爷死后遗产要如何分配的时候。
如果是古典推理小说的典型设定的话,这毫无疑问是和遗产问题有瓜葛的右代宫家内部某个亲戚的罪行……
大概,姑姑也读过不少这类小说吧。
……绘羽姑姑的理论,虽说是有点不容分说地就这么硬是下结论的意思,但这是谁都想得到的最佳理论。
恐怕,即便是理由不同,到最后大多数人都会去怀疑佣人们吧。
特别是,关于卷闸门的钥匙之迷,让人很容易地怀疑到佣人中的谁与本次事件有关……
“……所以说……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爽呢。”<战人
“不爽,你指什么?”
“不不,我在自言自语。嘿嘿嘿!”
我虽然傻笑着蒙混了过去,但是自己心中那份不对劲的感觉是怎么都无法拭去。
……因为这推理实在太容易了。
≮谁都能推理出来≯。
……怎么想都觉得这点不对劲。
……我觉得依照从雾江姐那学来的“把国际象棋盘翻转过来”的思考法的话……正因为如此,佣人们才不可能是犯人。
如果佣人们真是犯人的话,不会把遗体藏在和自己有关系的地方。
自己管辖着钥匙的玫瑰庭园的仓库之类根本是想都不会去想。
警察第一个追究的就是钥匙是谁管的、怎么在管的吧。
在此就有暴露出什么的危险。
……越是假定他们是犯人,就越没有把遗体转移到仓库的理由。
……如此说来是将计就计,故意放在仓库的吗?
不,只有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警察来进行下现场取证的话,就会有不少事会被弄清楚吧。
无论犯人们是如何谨慎小心地杀的人,都必然会留下什么蜘丝马迹被发现。
也就是说,对他们来说这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这么一想的话,以犯人的角度来看一下这盘杀人游戏,从展示遗体上就感觉不出任何意义。
找到了遗体的话,会去向警察报警啊,剩下来的人会非常小心啊,开始找犯人啊……总之对犯人来说能让他感觉舒坦的事是一个都不会有。
……最近读过的小说《寒蝉鸣泣之时》的主人公的母亲也是这么说过。
所谓完全犯罪,不让“起承转结的‘起’”发生是最重要的。
……现在,爷爷不见踪影。
虽然不知道他是已经成为了牺牲者,还是他就是犯人中的一个……但是这种搞不清楚的状况,对犯人来说应该是正好。
卖弄地展示出遗体,像是在说“发生杀人事件了哟”似地宣传,这些对犯人来说是没一点好处的。
不对,此处正是需要“把国际象棋盘翻转过来”的地方。
那么,这个卖弄地展示就不是犯人的目的了。
……搞不好对犯人来说——≮比起杀掉某人,在那个地方准备≯≮六个人的尸体≯≮才是有意义的事≯。
也就是说,犯人是在夸示此次杀人。
对谁?
……对我们。
这是一个信息。
犯人们是向我们,提出了什么。
……提出来的是什么,还不知道。
现阶段,从这起变态趣味的大量杀人案上,除了对我们所有人的恶意以外什么都感不到。
……对我们所有人的、恶意……吗。
被杀的六个人,对于现在活下来的所有人来说,都是有某种联系。
藏臼大伯的死,把悲伤给予了朱志香一家。
我的老爸和雾江姐的死,把悲伤给予了我,楼座姑姑的死把悲伤给予了真里亚。
……乡田的死是让其他佣人同事们受了精神打击吧,纱音的死也是把悲伤给予了,订下婚约的让治大哥和把她当姐姐那样爱慕的嘉音君。
……在这个岛上的谁都是,被均等地给予了悲伤。
虽然绘羽姑姑一口咬定佣人们是一伙的……但是这样的话,乡田和纱音的遗体又该怎么解释呢。
……而且这么推理下去的话……
≮只有绘羽姑姑和秀吉姑父避免了≯
≮由这六个人的死带给大家的悲伤≯。
无法断言“把矛头指向佣人们,自我感觉是局外人”的绘羽姑姑自身没有可怀疑的余地。
……说起来,虽然从卷闸门钥匙的疑团上推理到佣人很可疑……但是通过这次杀人事件会让谁得到好处的,动机这条线来怀疑的话……绘羽姑姑就会作为最可疑的人物浮上台面。
“……战人君在想什么,姑姑我知道哟?”
“哎?嘿嘿嘿,讨厌、我脑袋里装满了下流想法的事,要替我保密哟。”
“我是,从这次杀人事件上得到最多好处的……反正已经被你怀疑了吧,我就先自己说了。”
虽然我用玩笑的语气想蒙混过去,但是似乎没有用。
“遗产是按兄妹人数来分割。但是现在,四兄妹只剩下我一个人。右代宫家的所有财产都是我的了……哼哼哼哼哼。”
“要是被秀吉姑父听到的话,现在定是在说别说了呐绘羽,这事开不得玩笑呐……”
“对不起哦?反正我怎么去遮掩都会被怀疑吧,所以就开了个玩笑喽……所以说这次杀人事件,站在我的立场来看的话,就会让人觉得是不是为了让我受怀疑而做的……伤脑筋的是,我昨晚的不在场证明并不牢靠。”
“可以让我听一下吗。昨晚的事。”
“就如战人君你们所知的一样,兄妹几个为了怎么把遗产细分吃干净的讨论,是持续到了深夜。但是,一直谈到了几点,我是不知道。我和我家主人早上起的早。犯困得不得了,刚过晚上十二点左右的时候就退出了。然后回宾馆休息了。”
“……这个,除了秀吉姑父以外还有别人可以证明吗?不不,这并不是在怀疑绘羽姑姑哟~~?嘿嘿嘿!”
“哎呀,有没有呢?呵呵。不知道这算不算的上证明,在回到宾馆的时候,碰到了来迎接的源次还被他问了需不需要毛巾。
所以我觉得这至少证明我们回到宾馆的时候是过了晚上十二点哟……不过说到底,按照我的假说,佣人们是犯人一伙的话,这就算不上不在场证明了呢?”
“确实如此呢?如此一来,我现在就成了在和真犯人玩推理游戏了啊?嘿嘿嘿!”
“不过,为了我的名誉说一下,要是目的是遗产的话,我不会去做这种怪奇的杀人事件哟~只是为了让他们丧失遗产继承权的话,无论怎么死都无所谓。倒不如说是伪装成因事故而死才够优雅吧?拉拢了佣人们,计划又周到的话,更是会这么做了哟。”
“确实如此呢……为了谋利而杀人的话,决不会让它看起来是被人杀的。”
“就是这么回事哟?所以姑姑我现在,心情变得非常忧郁呢……会被警察当成黑幕,狠狠地调查一翻吧。真是讨厌……”
绘羽姑姑,耸了耸肩露出副苦笑的样子。
……和让人觉得佣人们可疑是很容易一样,要觉得绘羽姑姑可疑也是非常容易。
那么“把国际象棋盘翻转过来的话”……容易被人怀疑的绘羽姑姑也是不可能的吗……?
可是,要硬是通过这种论点的话,动机什么的就根本没一点用了。
不,不该如此……
动机应该是可以通过它来搞清楚犯人的强有力的线索。
……古今中外的杀人犯们,不都是为了让它不被找到,而把事件巧妙伪装地很复杂吗……
……搞不清楚了……搞不清楚了……
每把国际象棋盘翻转一次,都是一会从表面想到内面、一会又从内面想到表面……
……我的思考是在接近真相。
……还是……
因为绘羽姑姑不想再把这对话继续下去了,所以我抱着双臂走向窗边,让头脑稍微冷静一下。
环视了下客厅,看到让治大哥他们聚在一起聊天。
……看起来,似乎在聊画在那个卷闸门上的魔法阵的事。
秀吉姑父,一边在回忆那个魔法阵,一边在真里亚笔记本里空白的页上画着。
……原来如此,对神秘魔幻的熟悉程度仅次于爷爷的真里亚,说不定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嗯——感觉大致上就是这样呐!正中画了个十字架造型的标志呐。然后,像这样环绕着外围的圈似的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古怪的文字呐,十字架旁边的上下左右,和四条边的底部也写着什么呐。不是阿尔法贝它之类的呐。是常说的那种古代文字呐。”
“……还有,在圆的顶点有个小标志……五个小圆圈,以十字状排列着,像是各自被直线连结着似的标志……”<南条
“啊阿,确实也画着这种东西呐……!嗯~~图形不会错了就是这个呐。虽然不知道那些小文字是啥,但是排列位置基本画得和原来一样呐。”
由于大家都探着头在看这图形,所以我也探上头去看看。
……据大家现在所说的,这个似乎是用鲜血似的涂料还是别的什么粘糊糊地画在仓库的卷闸门上的图形。
……原来如此,这到确实是让人心里发毛。
“……会想画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的人,就只有爷爷了吧……真是的,跑哪去了呢?!真想把他抓出来,问问是什么意思!!”
朱志香的声音里包含着按捺不住的怒火。
虽然还不至于认定爷爷就是犯人,但是她是觉得爷爷肯定知道犯人的底细吧。
……确实,把右代宫家和神秘魔幻联系起来的话,十个人里的十个都会点我爷爷的名吧。
……而且,没有神秘魔幻知识的人,是不会知道这奇怪标志的意思的。
如此说来……这个……该不会是留给爷爷的东西吧……
对了,展示犯行是因为想把这个给还活着的人看。
……那么,犯人想把信息传达到的,重要人物爷爷到底是消失到哪去了呢……?
“从这图形上,有想到什么吗……?”<让治
“…………呜——”
真里亚表情认真地盯着图形看。
……因为这方面是她最拿手的所以干劲十足吧。
……不过,这样子有点像是不关自己事似的……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在看画在关着自己母亲遗体的卷闸门上的东西……
“……以我的第一印象,觉得这造型挺像德国的十字章呢……”<让治
“啊——……确实是这种造型呐。这么说是和德国有什么关系吗。”
“德国的十字章原本似乎是,保护圣地巡礼者的骑士修道士们的纹章呢……”<南条
“……也就是说,这个魔法阵,是有宗教上的意义吗……?越来越让人莫名其妙嘞……”<朱志香
正当我也想参加进这讨论抬起头来看向大家时……心猛地一跳。
这是因为,真里亚正以……无论如何都没法形容出来的让人心里发毛的表情笑着。
……这种笑简直就像,在嘲笑参加讨论的大家是有多么无知似的……这是做梦都想不到真里亚怎么可能会浮现出的表情……
然后……笑出声了。
尽管这让人心里发毛的,干枯的笑声……就在我眼前亲眼看着,我还是绝对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完全不对哟,大家。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这种程度看了还不知道吗。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在我们全都惊地六神无主的那段时间,真里亚一个人,心情很愉快似地怪笑着……
过了一会,这笑声突然一下子停了下来。
不过仍然保持着,无论如何也不是真里亚会有的别的谁的表情。
“这是太阳第七的魔法阵哟……写在上面的文字是希伯来语。拿过来!”
“啊……啊阿。”<秀吉
真里亚从吓呆了的秀吉手中夺过了笔记本和笔。
然后,在秀吉画的魔法阵的旁边,利索地又画起了魔法阵……
“……喂?是不是这种图形啊?”
“嗯……嗯~~……就是这图形……”<南条
“……真、真里亚、好厉害……不愧是对这很熟嘞……”<朱志香
朱志香像是在圆场似地说出了赞赏的言词。
……说不定她是想试探下这是不是大家都熟悉的那个真里亚。
……但是真里亚并没对这话作出任何反应。
真里亚利索地在图形的缝隙间写上陌生的文字。
……看着这情景的秀吉叔父和南条大夫的眼睛越睁越大……
“上下和左右写着的是掌管风火水土的天使们的名字。‘Chasan、Arel、Phorlakh、然后是Taliahad。’然后周围斜斜地写着的是四大王们的名字。‘Ariel.、Seraph、Tharshis、还有Cherub’……画得对吗?”
虽说看过的东西没法正确地画出来……但是把与看过的东西相同的拿来让他们再看一次的话,要断定是不是一样并不难。
被真里亚一问“画得对吗”,秀吉叔父和南条大夫就“嗯~~嗯~~”地连连点头。
“么错……就是这个,确实写着的就是这种文字呐……!为什么小真里亚会写这种字呐……”<秀吉
“还……还有,在两圆之间也写着文字……”<南条
“我知道哟…………像是这样吧?”
真里亚又在两圆之间上利索地用希伯来语写上一圈文字……
“这是旧约圣经的诗篇,第116篇的16节和17节哟……圣经,总该去读一下吧。唧嘻嘻嘻嘻嘻嘻嘻……”
真里亚像是在笑这些是理所当然人人都应该知道似的。
一时间,包括我的所有人都是只能愣在那说不出话来。
……过了会让治大哥终于还过神来,张开了口。
“……真厉害呢,让我大吃了一惊哟……那么,这个魔法阵是有什么意思呢?”<让治
“是借太阳之力的魔法阵哟……戴着以黄金描绘而成的护符的人,被授予无论是在何种牢狱都可以从束缚中逃出的,得到自由的力量。”
“……从束缚中逃出……得到自由……?挺有深意嘞……”<朱志香
“这个束缚的意思,按这句话来理解的话,并不只是指着肉体上的……所以,不光是被捆着关在牢房里的人的意思哟。也有从人生的障碍呀无法逃脱的命运之类,的精神上的束缚解放的意思哟。”
“……人生的障碍,无法逃脱的命运……吗……这又是很有深意呐。”<战人
“可是完全搞不懂呐……这和那六个人的遗体又有什么关系呐……别说是从束缚中解放了,被杀了还不够还被关进了仓库里呐?!”<秀吉
“又不是为那六个人画的魔法阵。是为了魔法阵,那六个人才在那的吧。真是可怜呢……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这是什么意思……?为了魔法阵,那六个人才在那究竟是指?”<让治
真里亚竖起了食指,像是在嘲弄大哥似的挥了挥。
“这个写在两圆之间里哟。不会念吗?诗篇,第116篇、16节和17节……我来念给你听吧。‘主解开了我的枷锁。我向您献上感谢的活祭,我将高呼主的圣名’……没错吧?”
“没错吧?……在说什么我可完全听不懂嘞。”<朱志香
“……是说活祭……吗?”<战人
如果,现在真里亚念完的那部份是魔法阵的关键部份的话……就是在说作为从这个魔法阵得到恩惠的代价,是要献上活祭。
……然后,在画着这个魔法阵的仓库中献上了活祭……
虽然略微迟了一点,大家似乎也都想到了这个。
……有的人是愣在那,有的人一边骂着“疯了疯了”一边用拳头锤着膝盖……
……这事怎么变得如此地让人心里发毛,寒毛直立了。
……而且是既让人觉得说不过去又让人无法理解。
……不管是哪种魔法阵也好诅咒也好,就让相信的人随便去搞好了,我不会去找碴的。
……但是啊,老爸他们就是为了这种无聊傻事的活祭被杀的吗……!
这也太让人受不了了吧。
……如果这要算说的过去的话,那我宁可去为这是牵扯到遗产什么什么的论点头大……!
我无法抑制住介于愤怒与悲伤之间的模棱两可的感情,退出了大家的圈子,又回到了窗边。
……从昨天开始就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昨晚的晚餐上真里亚读了,魔女贝阿朵莉切的信。
……感觉从那时开始我们……不,这幢大屋和这个岛,就被逐渐吞噬进了某种奇妙的世界……
没错。再好好想一下就知道,那封信是魔女的请帖。
这个岛夜间的统治者,把白天的我们,招待进了另一个世界。
甚至可以断言,电话和无线电都不通,被台风封闭着的这个岛,现在是个被切离与现实世界的异世界。
……没错,在现在这个岛上,魔女送来信啊,为魔法阵献上活祭啊都是理所当然的。
……然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戴着山羊面具的莫名其妙的家伙们还会开始跳盆舞吗……!
……啊啊,不行了不行了,一点都搞不懂……
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到底去想什么好都不知道了……
愤怒、悲伤。由这两种相反感情所卷成的旋涡,把我吞了进去了。
我无法抵抗……只能用双手档住双眼任由它把我的身心吞噬而去……
……正当我的心受挫之时,我小时候的记忆苏醒了。
那是我很小时候的事。
是在电视上看了神秘魔幻类的恐怖电影,不敢一个人去厕所的时候。
……那个混蛋老爸是笑的很夸张,然后向我说道。
……喂战人。
你觉得为什么要特意把恶魔呀神怪呀魔幻呀,像这样做成电影呢?
是因为没有呀……地球上的哪都不会有这种滑稽的东西。
因为没有,所以才想看看,才专门做成电影的。
所以我在看那些神秘魔幻电影时是,滑稽荒诞地让我笑出声来。
让我来说的话,比起恶魔啊妖怪啊,本年度的收支报告和心情不好的老婆要恐怖一亿倍。
再说的彻底点?让我来说的话,所谓恐惧,即是心和生活都挺宽裕的家伙们的娱乐性的感情。
因为闲地不得了,这些家伙们就想用不一样的感情来玩玩自己的心,所以才创造出了恶魔呀神秘魔幻之类的文化。
…………
……的确如此啊,我都在发些什么傻啊。
被完全的摆了一道啊。
……开什么玩笑,这是人类的世界。
什么魔女、恶魔、魔法阵、活祭全都不用管。
杀了我老爸他们的人,现在还在这个岛上。
不就是仅此而已吗……!
接着老爸向我的心搭话的是雾江姐。
国际象棋和将棋呢?
在终盘的终盘,越是进入步步紧逼的最后阶段,下一步可供选择的最好的一步就越少。
……所以,自己在紧逼对方时,又或者是被对方紧逼时,双方的下一步都是很容易猜到的哟。
也就是说,你觉得被完全逼上绝路束手无策的时候,正是最容易猜到对手会怎么做的瞬间哟。
……但是,处于守势的人总是思考变得僵硬想不到去猜对方会怎么下。
……这种时候呢,就要把“国际象棋盘翻转过来”。
我精神地,用双手拍了下自己的脸颊。
……完全清醒了。
什么都搞不懂,完全被逼上绝路的现在,不正是把“国际象棋盘翻转过来”的时机吗……!
处于守势的我们,对犯人的目的没一点头绪。
……那么翻转过来看一下的话,究竟能看到什么呢。
……首先,犯人在杀人时,就知道这个岛被台风封闭着。
所以,他是知道杀了人后,在第二天早上马上逃出去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说,犯人是在没有保证退路的情况下杀的人。
而且把尸体扔进了仓库,还费心地,为我们留下了“在这里哟”的奇怪涂鸦,来吸引我们的注意。
也就是说,尸体总是会被找到,他“想让我们看”。
……如果我们全在装糊涂,不去注意那个仓库的话,那犯人的目的“不就没能达成吗”。
嘿嘿,这么一想,犯人那家伙,从一大早不就在为我们的行动捏了一把汗吗。
毕竟,要是没找到那个仓库的话,昨晩,大费周张辛苦准备的一切全都要打水漂了啊。
犯人,把仓库的尸体给我们看,是想让我们感到什么呢?
六具遗体的面部全被严重毁坏。
……怨恨?警示?
破坏尸体是在死后进行的。
也就是说,这并不是杀人的手段。对被杀死的人是没有意义的。
……这个意义是“给发现的人的”。
如此凄惨的杀害是为了向我们夸示。
哈!这么一想,感觉是被小瞧了啊。
谁会被你摆布啊,被说“请害怕吧”,我才不可能去说“好啊就这样吧”。
……我右代宫战人是,被人说了入口是在这边,就会想从窗户爬进去的性格!
接下来让我在意的是,卷闸门上的假魔法阵。
……这是连把关于神秘魔幻的知识不输与爷爷这点,给我们看过的真里亚都认可的,正统派魔法阵。
这东西可是在,周围一片漆黑一只手撑着伞,花了不少时间才画上去,这么不辞辛苦的毅力还真让人有点佩服。
如此的费力费心到底是有着什么意义?
……在这大屋里要是出现了和神秘魔幻有关的东西的话,几乎我们所有人都会自动怀疑起爷爷参与了这吧。
是“想让我们认为这是和爷爷有关”吗?
但是,目的只有这个的话,随便画得像是魔法阵不就好了。
反正我们外行人是搞不懂这是正统派还是随便乱画的。
……可是,魔法阵画得很正统,而且连希伯来语都写上去了。
……也就是说,这个魔法阵传达的信息的性质里有,“只有,有神秘魔幻知识的人才能读懂”这点。
传递信息是沟通方法之一。
……也是为了想看对方的回应,才送过去的东西。
……回应?
……爷爷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不见踪影。
虽然不知道爷爷是怎么做才看到卷闸门上的魔法阵的……但是,他是看到了,然后作为这个的回应才消失的吗……?
还是故意做出这种假象让我们去怀疑爷爷参与其中的陷阱吗。
……哪边都能想的到,真他妈有一手。
……到底犯人给我们看这种模仿神秘魔幻的事是,希望我们作出什么样的反应……?
感觉多半是在这点上,可以找出犯人的马脚……
昨晚在晚餐上真里亚读过的,那封贝阿朵莉切的信的一部份在脑海里浮现起来了。
……好好享受智慧比试什么的让人不爽的那段。
这倒有趣。
这是我们和魔女的智慧比试。
是我们先被你的魔幻游戏吞噬。
还是我先把你的假面具剥下来。
……到台风过去前,还有绰绰有余的一整天。
就让我们好好玩玩吧……!
看了下周围,客厅里已经重归了宁静。
大家,各顾各的倒在沙发上,有的在深思着什么,有的很烦躁,有的意志消沉。
真里亚好像从刚才开始一直就在那似的,又回到了电视机前观赏着电视节目。
……似乎比起无聊的电视节目广告更有趣,呜——呜——呀~~呀~~地很高兴。
我以锐利的目光,把大家现在的神情动作一个一个地看过去。
因为如果没有第十九人的话……犯人,就在这房间之中。
……现在,夏妃伯母和佣人们正在大屋中巡视吧。
……那么就不是,在这房间之中了。
……应该说,在这大屋之中。
……毕竟,就算是夏妃伯母也有是黑幕的可能性……佣人是直接下手杀人的凶手的可能性也不能排除。
……谁都有可能是黑的。
可是,夏妃伯母他们真慢呐……
虽然这屋子确实不小,但是只是看下有没锁好转一圈的话,是有点太花时间了吧……
我在这么想的时候,夏妃伯母他们回来了。
谁都没有少。
……安下心来的时间只有一瞬间。
大家都胆战心惊地看着夏妃伯母……
……我的脑海中浮起了绘羽姑姑说过的话。
犯人们,可能是有一次性可以把老爸他们六人杀光的人数,还有可能是准备了武器。
“……吓到大家了呢。这是为了以防万一拿来的。”<夏妃
夏妃伯母手中拿着的,正是一把来福枪。
虽然乍一看,外形轮廓挺像猎枪,但是整把枪非常短,总觉得有点像是给小孩子用的枪的感觉。
但是,这厚重感,明确地告诉了我们这把枪不是小孩的玩具。
“……这是金藏先生的枪吗……?”<南条
“您知道这个吗。是的,我想起了爸的旧收藏品里有这个,去找出来的。”<夏妃
“咻~~!厉害~~……夏妃伯母,这是真家伙吗?”<战人
“哎、是真枪。可以射出实弹。从前,爸去把野鸟赶走时用过。”
“……哎呀真怀念呢。我还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看到呢。这是无论我怎么说让我摸摸,都不让我碰一下的哟。”<绘羽
“嗨~~……爷爷,还有这种东西吗……我都不知道嘞。”<朱志香
“爸从前,有段时间很迷西部片哦。那代人是很喜欢这种来福枪的哟。”<绘羽
“是温切丝特吗?不过,这么短的型号是第一次看到呢。”<让治
“啊————!想起来了呐,这把枪!真怀念呐,就是《生死追缉》里史蒂夫·麦奎因用的家伙呐!!爸的品位真不错呐……!”<秀吉
“……这是老爷在很久以前从美国特别订购来的……就如各位所见是真枪,还请各位千万保密……”<源次
“刚搞到手的时候呀,是非常的喜欢哦。好像比起开枪,更喜欢做把蛋壳弹出来的动作,去了后面的森林摆出各种造型玩哟。呵呵呵呵……”<熊沢
“……不过很危险呢。有必要把这种东西拿出来吗?”<绘羽
“有备无患,以防万一……贼人恐怕不止一个人吧。而且,是把我家主人他们六个人杀死了的可怕对手……我有义务代替我家主人,保护大家到明天。”
夏妃这么说完后,猛地坐倒在沙发上长吁一口气。
在检查完了大屋内的锁后……应该去找过爷爷了吧。
看她们没和爷爷一起,是说明爷爷在哪还是不知道。
“……大屋内门窗的锁已经仔细谨慎地检查过了。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大家,还是尽量待在一起比较好。”
“是呢?大家都聚在这,互相监视起来是能让人放下心呢。”
“……这话是什么意思,绘羽。”
“没什么哟?只是在赞成夏妃姐姐的意见哟?”
险恶的气氛笼罩着两人……
从遗产问题上谁会得到最多好处来想的话,最可疑的人是绘羽姑姑。
……但是,也没法打保票说夏妃伯母一点都不可疑。
……说来如果要说贝阿朵莉切的信是爷爷精心策划的复杂把戏,连这起事件都是这个的延续的话,就连爷爷都十分可疑。
然后,夏妃伯母认为犯人在外面。
……但是绘羽姑姑认为犯人就在内部。
这就是说,是承认第十九人的存在,还是否定掉。
……这是在昨晚晚餐上收到自称是贝阿朵莉切的魔女送来的信以来,反反复复提出过好多次的疑问。
……到底,犯人是在我们之中,还是之外。
还有,魔女贝阿朵莉切究竟是存在,还是不存在。
要说魔女这种傻玩意根本不可能有的话,那就等于在说,犯人就在这些有血缘关系的亲戚们中一样。
要是不愿这么想的话,只要承认童话中的魔女确实存在就可以轻松的多。
……魔女?
画了怪异的魔法阵献上了活祭?
如果我现在能接受这梦话的话……我就可以相信在这房间里的所有人。
但是,无聊的常识在捣乱。
……反反复复地对我说魔女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那么……犯人,就在这些人之中……
在不知道何时会停止的雨声中,我们无法拭去沉默……
▲第10アイキャッチ:10月5日(日)09時30分が13時00分に進む
午饭结束后,佣人们撤下了餐具,待在厨房。
外面的风雨不大不小,仍然保持着把这个岛隔离成异界的程度。
虽然夏妃本打算不让任何人走出房间一步,但是到了要准备午餐时,总算察觉到这是不可能的。
不过,她还是嘱咐了不要一个人行动,让佣人们三个一起去厨房了。
因此,第一个得到从这挤着十一个人空气混浊的房间出去的权利的,是佣人们。
……既有刚发生过那种事的原因,又因为有不少人没怎么吃早餐,大家都一声不响默默地把午餐吃完了。
“我来洗好了,源次先生和嘉音君,你们稍微休息一下呐……要喝点什么吗?”<熊沢
“……我就不用了……嘉音你呢?”<源次
“……我也不用了。”<嘉音
“两位,你们从一大早开始忙到现在了吧……身体会吃不消也是没办法的事哟……”<熊沢
只有熊泽清洗餐具的声音,回响在厨房中。
源次和嘉音,坐在稍微有点远的椅子上,轻轻地闭着眼睛。
就如熊泽所说,两人都已疲惫不堪。
虽说如此,他们还是不会把这幅样子给主人的亲族们看到的。
……这就是他们的美德。
沉默持续了一段时间后……嘉音断断续续地说道。
“……纱音……为什么……死得那么惨……”
“……忘了她死时的样子吧……她只是……不走运而已。”<源次
“……是呢……只是,不走运而已……”<嘉音
两人重归沉默……嘉音的表情十分悲痛。
“纱音已经死了……老太婆到现在都没法相信……真是太可怜了……已经再也见不到什么的简直就像是在骗人似的……好想再看一次那孩子的笑容……”
熊泽背对着他们说道。
……因为熊泽没见过纱音的遗体,所以才说的出想再看一次她的笑容的关于表情的话。
……嘉音听到这句话,又想起了纱音只剩下一半的面容,悲痛的表情更加扭曲了……
“……为什么贝阿朵莉切夫人要把纱音……想要活祭的话,除她之外明明还有那么多人……为什么……为什么……!”<嘉音
“……只是,运气不好而已……运气稍微有点不一样的话,代替纱音倒在那的,说不定就是我、说不定就是你。又或者,会是其他的谁……全都是命运。”<源次
“源次先生……听您说过在太太房间的门上,有着像是血一样的痕迹……?那个和画在卷闸门上的是一样的吗?”<嘉音
“……嗯……是挺吓人的痕迹。简直像是,用沾着血的手指抓住门把手,想把它拔下来似的……不、或许是想把门抓破吧……就是这种吓人的痕迹。”
“贝阿朵莉切夫人,去了太太的房间……然后,虽然她想开门,但是打不开……是不是这样呢……?”
源次回想起了夏妃房间的门上,那个血迹似的东西……
那粘着在门把手周围的,像是搔抓过似的痕迹,看起来确实像是想把门打开,却怎么都没能打开似的……
“……为什么……太太免于被活祭……要是太太被选中的话……纱音……纱音,就不用死了……”<嘉音
此时,在走廊上响起了清脆的响声。两人吓了一跳,回过头去。
“……这话题不是挺有趣吗。也让我加入进来嘛~~”<战人
在厨房门口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那的战人。
“……战人少爷。这真是失礼了……”<嘉音
源次和嘉音君吓地站了起来,慌忙低下了头。
……但是对我来说这种事根本无所谓。
继续刚才的话题才重要。
“我说了要上厕所,从那出来了。毕竟老是关在那房间里是简直要让人窒息啊……我正想去找点水喝的时候,就听到了你们在谈的那好玩的事哟……不用向我低什么头啊。继续说刚才的话题让我听嘛。”
“……刚才……没说什么……”
“我已经稍微听了一会哟。现如今还藏什么呀……我就单刀直入的问吧……贝阿朵莉切究竟是什么人?看来不只是个骗小孩故事里的魔女呢。”
“…………”<嘉音
嘉音君岔开了视线。
……显而易见,这是他不想说的话题……正因为他这样,更让我想听的不得了。
我一边努力挤出笑容一边抓住他的胸口提了起来。
“……到昨晚为止时,是还和我没关系。但是,从今天早上开始就不一样了。从老爸他们被杀那时候起,这事就和我有关的很……我应该也有听听这古怪的事的资格吧……?”
我死死地瞪着,还在继续辛苦地避开我眼神的嘉音的眼睛。
……因为身高差距很大,所以嘉音君现在是踮着脚站着,稍稍显得有点辛苦。
“……战人少爷……请放手啊……并不是嘉音把它隐瞒起来的……”<熊沢
“那就告诉我好了呀。被当外人,可是很寂寞的啊?”
我正打算把嘉音提的更高的时候,源次一边插进我们中间一边说道。
……他的表情上带着一丝觉悟。
……似乎已无隐瞒之意。
“……这话可以对您说……只是因为,让战人少爷听了后说不定会使您不快,所以嘉音才在犹豫不决……”<源次
“犹豫不决可不像男人啊?被瞒着的一方可是很不爽的啊……就让我听听吧。反正到明天为止都没事做。听下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是多多少少可以解下闷。”
源次和嘉音君互相看了下对方的脸后,像是下好了说出来的决心似的互相点了点头……
“……知道了。请您随便问吧……我会说的。”<嘉音
“啊~~那我问了……贝阿朵莉切到底是什么东西……据我所知,她是住在六轩岛森林里的魔女……听说是奶奶他们编出来的,讲什么进森林是很危险的,吓小孩的故事……有错吗?”
“……不……没有错。正如您所说。贝阿朵莉切夫人,就是住在六轩岛森林里的魔女。”<嘉音
“……战人少爷……虽然这么突然告诉您,您是没法相信吧……但是贝阿朵莉切夫人是真的存在的……她是授予了老爷莫大的黄金,长年侍奉老爷左右的,实际存在的人。”<源次
“哈阿……?好了啦、好了啦……照搬爷爷说的话,也是你们领工资份内的事吗……?”
我虽然在开玩笑似的笑着,但是源次、嘉音君……还有慌忙回头又开始洗起餐具的熊泽婆婆,都没有笑。
所以没办法,只有我一个人在笑……笑的很辛苦、很辛苦。
“……原来如此,怪不得源次不愿说出来……这倒确实是,会让认真听的人心里不舒服……也就是说,叫贝阿朵莉切的人物是实有其人?”
“……是的。她是在老爷在这个岛上修建大屋以前,就一直侍奉老爷左右的人……恐怕,侍奉的时间比我都要长吧。”<源次
“竟会如此,雾江姐的假说是没能说中啊……因为爷爷大人,还真有个叫贝阿朵莉切的心腹呐……这家伙,现在在这个岛上吧……?”
“……是的。我觉得她在这岛上。”<嘉音
“……这说法可不够爽快啊。看来,你们这两天都没见过她的面吧。”
“……是的……这个非常难以启齿……那个……”
嘉音君在此低下了头,又岔开了眼神。
“……什么啊,别在这停止啊。像这种紧要关头吊胃口,可是让人很不爽啊?”
我又以开玩笑的口吻催他往下说。
……可是,嘉音君似乎还在为该不该说出来,而犹豫不决。
……然后,熊泽婆婆小声说道。
“……呵呵呵……就算是想见也……因为贝阿朵莉切夫人,是没有身姿的……”
“……身姿……什么来着?”<战人
“贝阿朵莉切夫人,没有身体……所以只要不是贝阿朵莉切夫人自己愿意,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连看到她的样子都是不可能的。”<源次
“画着化为人形时的贝阿朵莉切夫人的画,就是那幅肖像画哦……她呀好像很怀念那时候的样子,经常在肖像画前停留很久哦……呵呵呵……”<熊沢
“贝阿朵莉切夫人有时,会化为闪闪发光的蝴蝶而现身……万一在大屋中看到她的时候,绝对不要去追她,这是我们的规矩。私下里都在传,去追的话就会遭遇不幸……实际上也真的有打破这禁忌,而受重伤辞职的佣人。”<嘉音
“……喂喂,真的吗。你们是在认真的说这种话吗……?”
“……战人少爷,贝阿朵莉切夫人已经大驾光临了。我觉得您说的言词,有点不妥。”<源次
“贝阿朵莉切夫人,不喜欢冒犯自身的人……怀疑她的存在的话,必将遭遇不幸。”<嘉音
“战人少爷……这些话让您觉得不快了吧。但是呢?贝阿朵莉切夫人是‘有’的哦?”<熊沢
“……‘有’的。贝阿朵莉切夫人特别讨厌,这点被人怀疑。”<源次
“……您不知道吗,战人少爷……贝阿朵莉切夫人,现在已经,光临这里了……”<嘉音
“……喂喂、别啊。我、可挺怕这些的……?别吓人啊……”<战人
但是,从佣人们三人的眼睛里连一点点是在开玩笑的意思都找不出来。
眼看着我这只有表面强硬的笑声,越来越干涩。
……他们的眼睛,也是越看越干涩。
“……战人少爷……婆婆求你了,请不要再冒犯贝阿朵莉切夫人了。婆婆不会害你的……”<熊沢
那个,性格爽朗老是逗人玩的熊泽婆婆……以一张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干枯到极点的脸说着。
“……呀……即使你们说有。我可什么都没看到啊……?难道你们要说她现在,就在我的旁边吗?别开玩笑啦……”
“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黒真里亞
此时厨房里突然回响起了,那让人心里发毛的笑声……
……回头一看,在门口的正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那的真里亚。
……但是她的表情、气氛……和佣人们简直是一模一样。
“……波长合不合的上是天生的哟。战人是天生波长不合的类型。所以看不见,碰不到,没法和她说话……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是贝阿朵莉切最讨厌的类型哟。”
虽然真里亚显得这是好笑的不得了似的……但是她的笑声依然是让人心里发毛。
……简直就像,是在笑这么多人当中就我一个人不知道似的。
“想知道贝阿朵莉切的事吗?……贝阿朵莉切是,千年的魔女哟……她会驱使各种各样的恶魔,她的炼金术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她可以创造出贤者之石,也可以创造出莫大的黄金。爷爷就是通过和她定下契约,才得以筑成右代宫家的莫大财富哟……昨天,我有念过贝阿朵莉切的信吧?信上写的是真的哟……不过,就算叫战人相信也没用……因为人的六感,好像完全是天生的呢。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真里亚
“……这算什么。魔女、恶魔?是从谁那听来的……”
“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是从贝阿朵莉切本人那听来的哟。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真里亚那恶心的笑声,是越笑越大声。
……但是看着她的佣人们,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从装饰在门厅里的,肖像画里的魔女那、听来的。
像是在说正是如此似的,真里亚继续以她的怪声笑着……
“……真里亚,虽然我这么问是不识趣吧,就再让我问一次……?昨天,交给真里亚那封信的是谁。”
“从贝阿朵莉切那拿到的,要我说几次你才会懂呢?……是搞不懂吧?是看不见吧。是没法相信吧?……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真里亚突然在此,停住不笑了。
“……战人。还不明白?贝阿朵莉切夫人是‘有’的。”
“‘有’的……在哪呢。”
“都说了,贝阿朵莉切夫人,就‘在’这儿。”
……是啊。
现在一想,从刚才开始佣人们眼睛的焦点一直是有点偏移。
……我本以外大家是心不在焉,傻站着……但是并非如此。
在这房间中的,源次、嘉音、熊泽……还有,真里亚四人……除我以外的所有人……都在看着我的背后……
我一边咽着口水,一边慢慢地把头转过肩膀,朝背后看去。
……当然,那里根本没有人。
这是我从刚才开始,早就知道的!
……但是,在这房间中的除我以外的所有人,都把焦点重合在似乎是在那的人物身上。
“贝阿朵莉切是活了千年的,伟大的黄金的魔女……但是,只能把自己的身姿给合上波长的人看到,只能向他们搭话……所以呢?这是非常可悲的哦……所以,她非常讨厌被战人这种,天生没一丁点魔法灵感的人否定存在呢……!……战人很幸运哟。多亏了昨天从我这拿到的护身符哦?要是没把这带在身边的话,现在正是可以知道你是受了贝阿朵莉切的哪种诅咒的时候呢……战人可真是幸运呢。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啊~~那个蝎子钥匙圈吗。我还觉得那个是便宜货纪念品还是别的什么来着呢,这么说它还真的是有效?”
“唧嘻嘻嘻嘻嘻嘻。要是没有这个的话,战人现在已经被当成活祭,脸被搞得稀烂的,倒在仓库中了哟。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好幸运啊战人……!唧~~嘻嘻嘻嘻嘻嘻嘻!”
“……是吗。要是没有那个的话,我现在已经被杀了吗……”
“为什么战人不相信有贝阿朵莉切呢……?明明是‘有’。现在、就在那、看呀。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喂、有点相信了吧。快相信啊。还要谢谢真里亚给你护身符哦……!要是没有那个的话,战人现在就是在仓库里了。作为交换说不定是有一个人能得救呢?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噗。
……我在此忍不住笑出声来。
虽然魔女什么的胡扯前面说的挺好玩,但是最后将军的一步,很可惜没有漂亮的将死。
“哇~~哈~~哈~~哈~~哈~~哈~~哈~~……那这就是完全的不行啊,真里亚?是这样的话,对你就要有点不好意思啦,完全不行啊。”
真里亚看着突然开始大笑的我,不再笑了。
我知道她是不知道我在笑什么,而感到不快了吧。
“…………”<真里亚
“我、是想着可能会伤到你,才没说……那个从你那拿到的护身符啊,我、虽然是打算把它放在口袋里的。但是呢,不知道在哪掉了啊?……所以我到现在都没事根本不是托了那个护身符的福,那么我是理应已经遭到魔女的诅咒喽,可是到现在我都没一点事精神的很……抱歉,我只相信我亲眼看到的东西。第六感?波长?魔法的灵感?抱歉,我对这种避邪防妖的东西是全都不信。听班上的女孩说起灵感强啊弱的,是都会让我反胃!……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拿了爷爷多少工资,但是给我好好记住,要劝我信这种莫名其妙的宗教,可没那么容易。”
“……战人少爷……”<嘉音
“……嘉音君你们要相信是你们的自由。但是,我信不信,永远是我自己来决定!抱歉、在我亲眼看到前,我是不会相信有贝阿朵莉切之类的莫名其妙的东西存在的……!!”
我如连珠炮般的说了个痛快……
然后真里亚又冷笑了起来。
“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那就这样吧……?总有一天,像你这种,波长一点都合不上的人也可以亲眼看到贝阿朵莉切……马上就要,复苏了哟。贝阿朵莉切……她和我约定过到了那时候,陪我说很多话陪我去玩哟……没必要去怀疑,也完全没必要去硬让人相信……马上就会,现身了哟。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廊下
吃完饭后,既会有想去厕所的人也会有想去稍稍放松一下的人。
像我去厨房喝水一样,从客厅出去的人似乎并不少。
结果,夏妃伯母是同意了保证不会一个人行动,不远离客厅的话,就可以走出客厅,勉勉强强地把大家都要守在客厅里的命令撤回了。
毕竟十一个人从一大早开始一直关在同一个房间里的话,就连空气都会变的很浑浊。
……而且,多少是经过了点时间,这即是有大家已经从早上的打击里振作起来的原因,说不定也有危机感渐渐淡下来的原因。
……但是,在这大屋中有六个人被杀了的这件事是,毫无疑问的事实,所以谁都没有完全放松警惕。
所以,因这稍微一点点的逆反心理而去呼吸过走廊上的空气后……在那一个人待着就害怕起来了,结果还是回到了客厅。
……这就是那个吧。北风和太阳的故事。
虽然硬是要把大家关起来是大家都会反抗,但是随大家喜欢的话又都会乖乖的回来。
人类是一种脾气别扭的生物。
……佣人们,整理清洗完餐具后,遵照着夏妃伯母的吩咐,乖乖地回到了客厅,坐在靠近入口的沙发上,静静地等候差遣。
真里亚,就像玩完了魔女游戏似的,变回了我所熟知的那个纯洁无垢的真里亚,呜——呜——地念叨着。
……刚才的那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是,一丁点都没能感觉到自己的背后站着个叫贝阿朵莉切的透明的家伙。
……但是,我感觉真里亚是真的有一点点窥视到了,她的身形……
“确实小真里亚说起魔女的话题来是人都会变一个呢……昨天,在海边时战人君你不是也亲眼见过吗?”<让治
“是说那个给蝎子钥匙圈的时候吗……不是,那种惹她不高兴了的感觉啊。简直像是,双重人格似的。”<战人
“啊~~、有时候是这样嘞……像刚才谈起魔法阵时候的真里亚的样子,偶~~尔是能看到嘞。让人挺恶心的吧。”<朱志香
根据朱志香的话,似乎那个,唧嘻嘻嘻嘻嘻地笑的真里亚,是偶尔能看到的。
不过由于现在正是这种时候,再加上我是第一次看到,真是被她吓到了……
“那个是什么来着?是真里亚的双重人格还是别的什么来着。又或者是真的灵感特别强,被那类东西附身了吗。”
“……嗯~~我觉得不是这样。战人君小时候有没这样想过?想变成自己以外的别的谁。”<让治
人类,无论谁在刚出生的时候都是没有个性的。
但是在迎来成长期,产生出自我后,就会开始不允许自己没有个性。
想让自己身上有和别人不一样的什么。
……可是虽说如此,被强迫着在学校学同样的东西,过同样的生活的自己,是没可能得到和班上的其他同学们不一样的什么。
所以最开始的第一步就是违反规则,这就是大家常说的反抗期。
因为大家都守着规矩,所以想通过只有自己违反了规则来显示个性。
……那些嘲笑着自己周围尽是些幼稚的家伙,装坏的小子们,这么一看的话,也不过就是可爱小孩们在寻找自我而已。
……虽然我在挺了不起似的讲解了那么多,但是其实这些都是在照搬让治大哥说的。
我自己也是个以为装成坏小子是很帅的,丢脸的家伙……
不过,这也是有现在正处于想靠这样来引人注目,吸引异性注意的年龄的原因吧。
“成长期的根本里是有不想再当小孩子,类似于小鸡破壳似的冲动的。知道小孩和大人的不同之处是什么吗?”<让治
“年龄?还是体格?”<战人
“不是,是经验哦。大人轻视小孩子们是因为小孩的人生经验比较少。小孩子们说什么都会觉得可笑,是因为觉得‘明明什么都不懂,胡说什么呀’而在轻视小孩哦。”<让治
“啊~~这个我也懂嘞。小时候,大人们总是喜欢把看透人生似的话挂在嘴边,喜欢摆长者的威风呢……大人不管小孩说什么,都回答些做人可不容易,等你进了社会就明白了之类的耻笑哦。
……不过,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但是对小孩子们来说被这样像是轻视着似的可是很来气嘞。”<朱志香
“……原来如此。是指有没有知识和经验吗……确实光是年纪大,是没啥好尊敬的。”<战人
“这也就是说,在有着不想再当小孩子的冲动的那段时期里,会自然而然的很想有一个叫做和别人不一样的个性的。如果不当小孩子,就是指知识和经验这方面呢?”<让治
“……原来如此,有别人没有的知识,算是得到一个‘身份’(Identity)吗。”<战人
“我在上小学的时候,每当知道班上的同学都不知道的事,和穿着、带着谁都没见过的东西时就会觉得自己变成了英雄嘞。战人你也有过这种经历吧。”<朱志香
“有啊有啊。确实有过想有什么一技之长来秀出自我的时候啊……原来如此,这就是不再当小孩子,也就是成长期吗。”<战人
“健全的成长期是,为了不再没个性,而促使自己去掌握别人没有的知识和技能的……这从社会学上来看也是很有趣的哟。人因为讨厌没个性,而去掌握和别人不一样的技术。由此社会才能以广泛的技术支撑起来……这达到神之领域的程式真是惊人啊。”<让治
“不过,个性也有产生消极影响的时候呢?比如班上的同学都在认真学习,那我就一个人偷懒不学习来引人注目之类的。”<战人
……说的——就是我自己啊。
对于在放学后给了那时的我一耳光的中学老师,我到最近才总算变得对他心存感激。
“不过那时我也是有,想跳过谁都跳不过的跳箱啊,想着让你们这帮成绩好的家伙们被套圈而在马拉松上竭尽全力的飞奔,的硬脾气啊……学习是没救了,至少在运动方面让你们好看,这点骨气我还是有的……原来如此,我也过了个健全的成长期啊。”<战人
“男孩子,果然是倾向于身体这方面啊。但是,同时期的女孩子,是比较容易倾向于精神这方面嘞……战人班上的女同学们里也有,老说些占卜啊灵感之类的女孩们的小团体吧。”<朱志香
“啊——阿——、有啊有啊!来打听完人的星座和血型后,‘啊——果然如此,呵呵呵!’被她们这么笑还真是超来气的。无论分到哪个班,都肯定在女同学中有,喜欢占卜啊,按惯例还说些灵感强啊弱啊,感性怎么样啊,能看到看不见的东西啊,诸如此类的家伙呢。”<战人
“因为占卜和灵感,学校是不会去教呢。和男孩子不同,对于比较容易对内向性的世界感兴趣的女孩子来说,这是比较容易找到自己的“身份”,自然而然的就会去感兴趣的类型呢。”<让治
“跟男孩子进入成长期,就突然开始装坏反抗大人一样,女孩子进入成长期,就会开始对这类东西感兴趣哟……不过我可不一样!”<朱志香
“……也就是说,真里亚对神秘魔幻感兴趣是,作为她那个年龄的女孩子来说是并不稀奇吗。”<战人
……即使是认同了这些……但是这真能解释清那个让人心里发毛的像双重人格似的现象吗……
……不,总觉得这么说是还算能接受。
“就像刚才所说的那样,成为大人既是指,‘掌握了知识和积累了人生经验’。所以,为了得到这些,小孩子必须去学各种各样的东西来成为大人……但是在孩子们的世界里不管现在还是以前,都蔓延着一种方便的妄想。知道在说什么吗?”<让治
“在漫画和动画里很多哦?就是那个。前世的记忆苏醒了啊。被某种伟大的什么的灵魂附身了之类的。”<朱志香
“啊——其他还有遗传基因觉醒了啊,取回了被封印的力量和记忆啊,种类还不少。不知道为什么小孩子间是非常流行这些啊……为什么呢?”
“因为现在说的话里的关键词,全都可以让小孩子们幻想到自己也可以直接得到知识和经验哟。即使是九岁的女孩,只要说出我被活了千年的魔女附体了,就等于得到了一千零九岁的‘身份’啊。”<让治
“总之这就是说,对于懒得学习,又想有别人没有的技能来耍威风,想被人吹捧的家伙们来说,这是非常方便的妄想嘞。”<朱志香
不用学习,轻松的耍威风。
……原来如此,小孩子的愿望就是这个啊。
“还有,不想当小孩的愿望是必定会投影出一个自己的理想形象,这个理想形象变成了另一个人格的现象是并不少见的。战人君你在家和学校里性格也多少有点不一样吧?大概,很羞于把自己在家的样子,给班上的朋友们看吧。因为学校的自己是投影了自己想变成的样子,而在家的自己是你本来的样子。”<让治
“……也就是说,与其说分别使用不同的性格……倒不如说是想说人格的多重化是极其普通理所当然的吗。”
“喜欢神秘魔幻的女孩,就会把这说成是附体啊觉醒嘞。老实说,性格变得让人寒死了的人都有嘞……男孩子里也有吧?说什么‘我生气了’,突然莫名其妙地变身成粗暴角色。虽然他本人是觉得这很帅吧,但是看着的人都是寒的不得了嘞。”<朱志香
“总而言之……你们是想说像真里亚这种岁数的女孩子,就算是露出刚才那种让人心里发毛的双重人格似的样子,也是没什么好稀奇的事吗……?”
“简单的总结起来的话就是这样……‘身份’是形成自我的关键一步。如果去嘲笑这个的话,反而会使她把自己关进这个壳里。所以,适量地顺着她是很重要的哦……所谓父母的包容力,就是指要完全接受这些哦。”<让治
“……大哥,我都不信你还是独身了……感觉你孩子都已经上中学了……那么,楼座姑姑也很清楚真里亚的双重人格吗。”
“很清楚嘞……这话只能在这说,楼座姑姑是非常讨厌这个嘞。一来是因为恶心,再者这样只会使她在班上越来越被孤立。所以楼座姑姑每当听到她说魔幻的事和像魔女似的笑时,一定会扇她耳光……因此真里亚在楼座姑姑在场的时候,似乎是不会去说这些话嘞。”<朱志香
……刚才的那个是,进入成长期的女孩的……类似于闹着玩的现象吗。
祈愿着想掌握和别人不一样的什么来脱离没个性的少女,对神秘魔幻和魔女产生了兴趣。
……然后,想要变成一个和幼小的自己截然不同的人,而产生出了真里亚理想中的魔女人格,分场合使用。
……虽然我开始时是觉得,这是让人心里非常发毛的现象,但是被让治大哥说明了一翻后,就感觉这是每个人都会走过的一条路。
……这事一直是我的秘密,我在幼儿园的时候,说了“地球的和平就由我们来保护了”,和坏小孩们一起结成了地球防卫军。
想起在“战斗训练”时连着喊EDF!EDF!的事时脸都会红啊……
真里亚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又在那,一边“呜——呜——呀呀”地以这年纪的女孩该有的笑声笑着一边埋头看着电视。
……但是她的内心里,沉睡着把她所憧憬、妄信的魔女理想化了的另一个人格。
不过这并没什么反常的,作为她这年纪的女孩子是,理所当然会有的现象……
……稍稍,安下了心。
刚才在厨房中因那怪异的经历而被吓到的心恢复了平静。
……如果没和大哥谈过的话,说不定我现在还妄想着看不见样子的魔女,正紧紧的跟在我背后而胆战心惊。
……可是……刚才那事真的可以这么理解吗。
只是真里亚一个人的问题的话,还可以当成是处于成长期的女孩的任性妄想来处理。
……但是当时,源次、嘉音君,还有熊泽婆婆都在场。
他们谁都没有去否定真里亚的话。
……默默地,肯定着“有”贝阿朵莉切存在。
不知怎的,心里又开始不舒服了……
绘羽姑姑主张没有第十九人存在,一口咬定这是牵扯着亲戚间那些乱七八糟的纠纷的内部人士的犯行。
另一方面,夏妃伯母主张犯人是潜伏在这幢大屋的外面。
这即是在否定内部犯行,肯定了有第十九人。
然后在厨房的真里亚和佣人们也肯定了有第十九人。
不过,他们认定的第十九人不是人类。
……因为他们所说的是看不见的魔女,正在进行着可疑的什么。
第十九人,是有、还是没有。
然后犯人是,人类、还是魔女。
不知道为什么,哪种说法都不能一笑了之。
……就连本该是最滑稽的魔女的说法都是。
“……朱志香。那个贝阿朵莉切,依我自己的理解是,大人们为了不让小孩子跑进森林里迷路,而编出来的吓小孩的故事……在这大屋里的人都不这么理解吗……?”
“……嗯——……我也和战人意见一样嘞。我觉得这是父母为了让小孩子听话而编出来的愚蠢的怪谈……不过,无法否认在这大屋里是有不能把这说出口的气氛呢……”<朱志香
“……因为爷爷,公开明言了有贝阿朵莉切存在呢。处于佣人们的立场是没法去质疑的。藏臼舅舅他们也不可能想和爷爷吵架,表面上是都认同……所以我觉得,大概在这大屋里,质疑贝阿朵莉切的存在,等于是触犯了某种禁忌哟。和一年只来一次的我们不一样呢……是这样吧?”<让治
朱志香像是对大哥佩服不已似的长吁一口气……
看来,大哥的见解似乎是说中了。
“……就如让治哥所说嘞。虽然大家肚子里并不相信……但是,表面上都承认有这个存在。喏,这就像是承认神的存在似的气氛哟。即使知道实际上没有,但是把这说出口来否定是挺不懂事似的气氛嘞……”<朱志香
“……那在佣人们之间又是怎么样的呢?果然是因为雇主的爷爷说了她‘有’,所以就统一了口径吗……?”<战人
“呀……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但是佣人们之间,是把贝阿朵莉切的故事,当成了某种怪谈哟……喏,昨天在海边纱音给我们讲过吧?在晚上、巡视的时候,看到了挺吓人的什么的,诸如此类的话。”
是说过啊,这类话……
虽然那时候,为了配合不高兴的真里亚没去怎么注意……但是她好像是说得非常认真呢。
……对了。确实是说过。
……确实是说过,和刚才在厨房里的源次他们说的类似的话……
“除此之外,还有见过飘舞在空中的鬼火和发光的蝴蝶的佣人哟……嘉音君和我说过,他以前在巡夜时见过这些呢。还有,最近我们佣人之间的话题是,近来在深夜大屋中经常可以听到神秘的脚步声哦。我们私下里都在说,这可能是隐去身形的肖像画中的贝阿朵莉切夫人在大屋中散步吧……还有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在巡夜时,也听到过貌似就是这个的脚步声。”<纱音
……是啊。纱音确实是这么说过。
这和刚才听到过的完全是在讲同一件事。
“啊……不过,没什么好害怕的哟?贝阿朵莉切夫人是与老爷不同的另一位大屋主人。所以不要害怕,据说只要带有敬意的话,绝对不会害你的。”<纱音
“可是,不带有敬意的话那就很可怕了吧?”<让治
“……是的。听说在我快来这工作之前,因从楼梯上滚下来腰部受重伤而辞职的那位、好像说过贝阿朵莉切夫人的坏话。所以佣人们在传,说他是触怒了贝阿朵莉切夫人吧……”<纱音
“……不敬,触怒了她就会使自己受伤……也就是说,对佣人们来说贝阿朵莉切这个存在,就跟捉弄了稻荷神,会遭到狐仙大人作祟般的有可信性吗。”
确实,即使是到了人人都认为作祟什么的根本不存在的现代……人们还是有点怕这种事,留着最低限度的敬意。
在造房子的时候,叫来神主举行向土地神显示敬意的仪式,这在住宅区里应该是很常见的。
……虽然心里说不定觉得这只是在浪费时间、浪费金钱,但是工匠们是说出不做这个的话肯定会出大事故,决不会去草率行事。
以区划调整什么的理由随随便便地把稻荷神社挪开的话,就会遭到狐仙大人的作祟,这些话也是时有耳闻的。
感觉以前在哪还读过这种事,占领军为了扩建机场,正打算把碍事的稻荷神挪开的时候,工人们一个又一个地因迷之高烧病倒了。
就算是在现代化的城市里也一样,林立着的高楼大厦把稻荷神社夹在中间,简直就像是一定要避开那个地方似的,这种景色即使是在东京都不算少见。
而且这也不只是日本特有的。
大概外国人让婴儿接受洗礼,也是与此类似的现象吧。
好像按照基督教的教义,虽然未受过洗礼的灵魂的罪是最轻的,但是这样是满足了下地狱的条件。
把水泼到婴儿的额头上只是会使他大声哭喊而已。
但是,费这么点工夫就可以让小孩子免于下地狱的话,父母们会很乐意的进行这场仪式吧。
……也就是说,即便是进入了处处讲究合理化的现代社会,我们还是没法舍弃,对某种信仰的畏惧。
……虽然这么说有点消极,但是这也可以说成是肯定了某种超常现象的存在。
在这个岛上,这就表现为对贝阿朵莉切这个名字的崇拜……仅此而已吗……
“……那这就是说,在这岛上,如果发生了无论怎么想人类都是做不到的事的话,这就会被归为是贝阿朵莉切干的吗……感觉纱音也说过。明明锁好了门窗的锁,再来巡视一次的时候却开着啊。明明应该是关了的灯却开着啊,明明应该是开着灯却没亮光啊……对了,朱志香也开玩笑的说过,早上想出门时找不到书包也是贝阿朵莉切干的好事啊?”
“亏你还记着呐……虽然一般的话,会说成是小矮人藏起来的,但是在这个岛上这就成了贝阿朵莉切干的嘞。反正,就是这种无聊的事嘞。”<朱志香
“因为这大屋的房龄快到三十年了呢。房龄这么大的话,多多少少是会产生些怪谈呀神秘的传闻哟。就像学校的七个不可思议一样。”<让治
“……就在这,“把国际象棋盘翻转过来”……?”<战人
“哎?”<朱志香
“……也就是说,在这个岛上是存在着,把人类做不到的事转换成贝阿朵莉切所为的规则。人类做不到的事……人类有几人?十八人……也就是说犯人遵循了这个岛的规则,大声宣传着本次事件是魔女所为。这也就是说,犯人非常非常地想把“这是第十九人干的哟”诉说给我们听……≮不爽啊≯。太不爽了。”
“不爽、不爽什么啊……”<朱志香
“……假如真有看不见的第十九人存在,那家伙又是想展示自己存在的话……换做是我,会在更完美的时机下手啊。”<战人
“……完美的时机,究竟是指什么。”<让治
“……啊~~事件是发生在深夜到凌晨之间吧?有的人讨论到了深夜,有的人在值夜班,有的人回了房间睡觉。
……无论谁的不在场证明都是含糊不清的,还处于有充份理由怀疑是内部作案的地步。让治大哥,也听绘羽姑姑说过了吧?内部作案的可能性很高。”<战人
“……嗯……嗯……听过。”
“……也就是说,看不见的第十九人是实际存在的话,第一次事件的自我展示是失败了……呀,时间带本身就选错了。要展示出看不见的第十九人。≮必须在除死去的六人以外的十二人≯≮全都可以证实是清白的情况下下手≯只要可疑的人物不为零,就不能展示出自己的存在。所以,所有人的不在场证明最含糊不清的深夜的时间带,对第十九人的自己来说也是最含糊不清的时间带。尽管如此,还是选了这个时间下了手。”
“……在这种时间犯下罪行的话,很明显会去怀疑是十八人中的谁干的……可是尽管如此,谁都说了把信交给真里亚自称是魔女的人不是自己,持着否认的态度。”<让治
“也就是说……想做出有第十九人贝阿朵莉切的假像的人,就在十八人之中,你是想这么说吗……?这联想有够飞越的啊……还是老妈的,房子的外面潜伏着可疑的家伙的说法更有可信性嘞……难道战人,怀疑犯人就在这客厅之中吗……?”<朱志香
“阿~~……不知道是谁,想让我们承认有贝阿朵莉切的存在……没错,昨晚收到那封信时事件就已经开始了……虽说是即没证据也没根据……但是把国际象棋盘反过来看的话,我的见解就是如此。”
“……思想飞越也该有个限度嘞……另类的推理小说读太多了吧……”<朱志香
“不过,这也是无法置之不理的观点呢……就算先不管有没有第十九人,这个犯人毫无疑问是遵循了这个岛的规则,在着手做着什么……我在、刚才、听了战人君的话后,想起了一件稍微让人心里不舒服的事呢。”<让治
“让人心里不舒服的事……?”<战人
“嗯……还记得吗?贝阿朵莉切的信里说了……贝阿朵莉切来收回利息。然后利息就是,右代宫家的一切。”<让治
我和朱志香,回想起了昨晚真里亚朗读过的内容……
“……说过嘞。确实是说过。还说了利息的收回自现在开始进行,解开了黄金之迷的话,就会丧失这个权利。”<朱志香
“……爷爷被授予了黄金,再兴了右代宫家。也就是说,以黄金为本钱创造出来的一切全是贝阿朵莉切所说的利息……也就是说……”<让治
“……这玩笑开得过份啊、大哥……难道说、右代宫家的一切……也就是爷爷创造出来的一切是指……流着爷爷的血的我们整个家族吗……!”<战人
“那封信如果照这样理解的话……这次的惨案就成了贝阿朵莉切收回利息的正当行为……这样的话,事件还在继续着……因为利息的回收,还在进行着。”<让治
让治环视了一圈客厅。
……姓名里带着右代宮这三个字的人还有不少。
纱音和乡田被杀的事实告诉了我们,就连不姓右代宫的佣人们也免不了……
“打……打算……把我们都杀光吗……不过这有点奇怪啊让治哥!为什么只杀了六个人?明明可以杀更多的人。搞不好的话,趁着我们睡着一晚上把我们全杀光都应该是做的到的。为什么不这么做呢?!”<朱志香
“……是因为特别条款啊……出现了解开黄金之迷的人的话,就会失去收回利息的权利……然后,信的最后应该有这么总结过吧?……大家一起来解开爷爷的黄金之迷给我看看啊。”<让治
“上帝啊……!……总算是开始搞清楚犯人要传达的信息是什么了……也就是说犯人是在对我们说着‘快去解开爷爷的碑文之迷给我看看啊’。≮……而且、我们要是磨磨蹭蹭的话≯≮她就会继续马不停蹄地收回利息≯……”
我自己也知道这是重叠了好几个有够飞越性的想像所得出的结论。
……但是,世界上发生的事情并不全是由线连接起来的。
……未知的现象基本上都只是点。
……把这些点用线连接起来,我们才会渐渐搞明白。
线连接着的两点,距离越短就越容易理解事实。
……然后相隔的越远就越难理解。
因此这个距离可以称为飞越性。
……所以,如果连接着的距离很短的话,也可以说成是联想很狭隘。
联想和推理是不同的吗?
我只是在用不伤脑筋的想像在勉强搞清楚这个事件吗?
不、不对。
在黑暗中伸出手去摸索,这个摸索即是想像。
光是想像,就可以找出应该相连的两点。
……推理不过是把这两点以线连接起来的过程。
没有想像就没有推理。
……虽然我下的结论说不定是很飞越性的……但是应该没有搞错。
靠想像的力量,在黑暗中找出线索。
……然后以推理的力量把线索连接起来。
……这就好比是把敌人的弱点找出来,然后对准弱点致命一击的前后顺序似的。
就算是飞越性的联想也好。
先找出弱点来。
反击的方法以后再找!
现在还是处于把要连接的另一点找出来的阶段……!
■時間経過的シーンを少々。
我暂时保留了有没有第十九人存在的问题,先向大家发表了,犯人的目的是否是想让我们来解开碑文之迷的假说。
虽然秀吉姑父对此显示出了极大的兴趣,但是夏妃伯母却认为这种看法荒唐无比,反对我的观点。
“确实呐。这么想一下的话那封怪信也可以说通呐。俺觉得想到这动机的思路很不错呐……!交给小真里亚信的人是谁这个先暂且不提呐。”<秀吉
“呜——!有贝阿朵莉切——!!呜——”<真里亚
那从昨天开始看过好多次的,装可爱的鼓起小脸的表情……一点都没法让人觉得可爱。
……感觉就这么去逗她的话,马上又会突然响起让人寒毛直立的笑声……
“……藏金什么的根本不存在。但是,妄信真的有黄金存在的犯人,为了得到爷爷的黄金,想让我们来解开这个迷然后再来夺走,原来如此这个动机倒也有让人点头同意的地方。可是,要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一开始就专杀右代宮家的主要人物呢?”
“……有道理呐。如果想让人把迷解开的话,先杀和金藏先生亲近的人物并非上策。”<南条
“是呢……?而且,要以这个论点来说的话,一开始就直接去胁迫爸不是更快吗?比起让我们解迷,还是去问本人要来的快哟。”<绘羽
“确实是如此呐……不过说到底,俺觉得对于一般的胁迫手段爸是不会开口呐。”<秀吉
“如果是很清楚金藏先生性格的人的话,当然很清楚金藏先生不会屈服于一般的威胁吧……”<南条
“……爸是背负着拥有如此巨额财产的右代宫家的人。到今天为止已经面对过了各种各样的攻击和威胁。正因为爸把这些都战胜了,才有了今日的繁荣。”<夏妃
“关于这我也是同感嘞。我们家老小子会被什么威胁得任人摆步,连想都想不出来嘞!”<朱志香
“……朱志香,用词太不礼貌了。”<夏妃
“……呜……对不起。”<朱志香
“那么……这种假设如何……呀,这也算是够飞越的吗……?”
……我还有点犹豫。
飞越的联想就和弓箭一样。
……虽然很难命中,却是可以攻击远方的敌人的优秀武器。
……根据专家研究,古代战争的战死者中大多数都是以箭伤而死。
……在战争中并不是只射出去一支箭。
大量的弓箭一齐射出,然后以面来攻击敌军……所以要连着射,一箭又一箭!
“以面来袭向真实……!”
“犯人的目的是得到藏着的黄金的话,让我们来解迷是很没效率的。直接去向设下迷题的本人问答案要省事的多……那么,这一切不就全都是……给爷爷的信息吗?”<战人
也就是说,本次杀人事件,是对爷爷的胁迫。
……这信息是在说不告诉我黄金藏在哪的话,就把你的亲戚们一个接着一个地杀光。
被要求快去解迷的不只是我们……连爷爷也一样?!
这么一想的话,爷爷的离奇失踪也可以说得通。
如果犯人已经杀了爷爷的话,从那被杀的六人的遗体的惨状来想,爷爷的尸体也一定会被化上变态趣味的妆并且为了夸耀而放在某处示众。
但是我们还没有找到。
……这就是说爷爷被犯人绑架了,正被关在某处?!
“……怎么会……难道说、怎么会……!”<夏妃
“呵呵。这话不是挺有趣的嘛……也就是说,爸被关在了某处,被威胁着不把黄金藏在哪说出来的话,还会有人被杀哦?”<绘羽
“这话到底哪里有趣,难以理解……!”<夏妃
虽然夏妃伯母神色惧厉,但绘羽姑姑却只是在满不在乎似的微笑着。
“……我觉得爷爷到这时间还不现身的话,基本上肯定是卷进事件了。这么一想,对于战人君的假说也是不能置之不理呢……?”
“让治别插嘴……说到底爸究竟是什么时候不见的?”<绘羽
“……最后见过爸的人是谁呐?”<让治
“……大概、是我吧。今天早上,因我家主人他们不见了而乱的一团糟的时候,想到他们说不定都在爸的书房里,然后我去了爸的房间,在那和爸说了一会话……说起来,书房的钥匙还借着没还呢。源次,这个还给你。”<夏妃
夏妃伯母取出金色的钥匙,递向源次……
绘羽姑姑一边看着钥匙,一边冷笑着……
“……喂、源次。我觉得反正警察会彻底搜查遍爸的房间……不管藏着什么,横竖是会暴露出来的……这样的话不如就稍微早一点的,在这对我们说下也无妨吧?”<绘羽
“……您在说什么。”<源次
“很简单哟……爸的书房是没有这把钥匙就不能从外面进去的密室哟?我想证实一下这个定义。爸的房间入口只有门一个。还有就是窗户?有别的入口没有?”<绘羽
“……没有。从外面进去的入口只有门一个。”<源次
“有没搞错哦?没有什么保密着的暗门吧?……爸不在此,右代宫家序列里排第一的就是我哟。我是作为右代宫家的家主代理在问。你给我在理解了这点的基础上来回答。那房间除了门的入口外,还有别的入口没有?……作为爸最信任的亲信的你应该知道哟。”
夏妃伯母虽然在听到右代宫家序列里排第一时露出一脸心头火起的表情,但是她暂时没有开口,等着源次如何回答。
……我无法拭去心中那一丝不对劲的感觉。
为什么说暗门什么的啊……??
“嘉音君和熊泽婆婆,你们如果知道的话可以告诉我吗?有的话就说有好了……不然的话,从现在开始某个人就会被逼上绝路了哟?……假如有暗门的话,我的话就全是水中的泡影。”<绘羽
虽然绘羽姑姑并没特别指出会被逼上绝路的人是谁……但是不由得让我感到她话里的意思,是不是在指夏妃伯母。
“……妈妈……在说什么?”<让治
“让治暂时别插嘴……到底是怎么样?源次。嘉音君。还有熊泽婆婆?有暗门?还是没有?源次、爸的书房改建的时候,应该是你在监督施工吧。可不让你说不知道哟。”<绘羽
“……老爷的书房里没有这种机关。”<源次
“肯定没有?允许穿戴单翼之鹫的嘉音君呢?”<绘羽
“……是的。肯定没有……老爷的书房里没有暗门。”<嘉音
“熊泽婆婆呢?”
“没……没有、我连听都没有听过……”<熊沢
“和爸交情甚深的,南条大夫呢?”
“……我、也从没有听说过有这种东西呐……”<南条
“很好!听好了?我要开始说了哟。我要说的这事是非常单纯的。”
我们都把头侧了过去,想听听得意洋洋的绘羽姑姑要说的是什么。
……绘羽姑姑像是要说出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似的,一脸得意的笑着。
“最后一次亲眼看到爸的人是夏妃姐姐吧?……虽然具体的时间忘了,但我感觉这是在今天早上快到九点时的事……姐姐、还记得吗?我和你是在你刚从爸的书房出来的时候碰面的吧?”
“……哎、记得。这又怎么样呢。”<夏妃
“然后,姐姐第二次去爸的书房的时候,是在找到哥他们的遗体之后吧?为了向爸报告这事上楼去了书房,在那和我一起确认了爸不在……可是姐姐。那时,你准备进爸的书房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呢?”<绘羽
“……注意到什么?……是指什么?”
“哎呀。捡到过垃圾吧?折叠起来的收据哦。”
“……感觉好像是捡到过这种垃圾。这又怎么了……?”
“这收据是我到机场前,在小卖店买糖球时拿到的。”
绘羽姑姑,从手提包里取出了小小的糖球袋。
“……啊~~、那时买的糖的收据啊?……但是妈,这收据和现在说的有什么关系呢……?”<让治
“让治,再稍微安静一会继续听呐……”<秀吉
秀吉叔父的表情稍稍有一点严厉。
……看来,他是知道绘羽姑姑的想说什么。
“这真的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哟?这决不是预料到了什么,更不是为了给夏妃姐姐下套哦……其实呢、这张收据呀。姐姐最后一次和爸见过面后从房间出来时,刚好在那碰到我的吧?我就是在这时,把它夹在书房的门上的哟。”
“……如此说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也就是说,在夏妃伯母捡到这张收据前,谁都没有开过门……?”<战人
“等、等一下啊绘羽姑姑……!门上夹张收据一看就知道了!有可能是爷爷外出时发现了这个,然后觉得好玩又把它重新夹了回去……”<朱志香
朱志香慌里慌张的反驳。
……虽然话中所指的意思还很暖昧,但朱志香是听出来自己的妈妈正被渐渐扯上某种嫌疑。
“当然,我为了不让人发现而折得很小哦。但是呢,就算看到有收据掉下来,也不是没法正确的知道,夹在门上的哪个高度吗?我在夏妃姐姐取出钥匙的时候已经确认过了。夹着收据的位置,连细微的一毫米都不差,就是我夹的地方……!”
“为……为什么我要被你搞这种小孩子爱做的恶作剧,难以理解!大、大概,我房间门上的恶作剧也是你做的吧!”
“……夏妃房间的门上?”<南条
“……这事让人很不快,所以没说,今天早上,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门的外侧,被人用类似于卷闸门上画的涂鸦一样的红色涂料搞了恶作剧。就像是搔抓过似的恶心的痕迹……”<夏妃
“什么呐、这话!为什么一直瞒到现在呐……!!”<秀吉
“非常抱歉。之后,因为接二连三发生了不少吓人的事,到刚才为止都没能想起来。”<夏妃
“这种事我可不知道哟。我说的并不是姐姐的房间,是在说爸的房间哟?从姐姐确认过爸在房间里,到和我一起确认了爸不在的那段时间,那扇门一次都没有开过哟。不通过门,爸是怎么从房间里出来的呢?”<绘羽
“……我……怎么会知道……!我自己都想知道怎么回事!!”<夏妃
“除了夏妃姐姐以外,还有谁确认过爸在房间里。”<秀吉
“我最后一次看到金藏先生是在,昨晚和他下国际象棋的时候……在吃晚饭前应该是一直在一起……”<南条
“还有没有谁在这之后的时间见过呐?”<秀吉
“……我。昨晚的晚餐是我服侍的。”<源次
“……是的。我和纱音也在一起服侍左右。”<嘉音
“到这时间为止爸肯定是在房间里呐。
……但是呐、夏妃姐姐。没人的书房里门和窗不是好像全被锁住的吗……可是夏妃姐你却说,今天早上和爸碰过面谈了一会话呐。”<秀吉
“……我……我不知道大家为了什么搞得那么紧张……谁可以为我说明一下吗……”<南条
“爸……爸爸和妈妈认为……夏妃舅母说的今天早上,和爷爷见过面……是谎言吗?”<让治
“才、才不会说谎呢,妈妈是清白的!!为什么要说慌嘞!!”<朱志香
“朱志香!我一直都在跟你说把措词改文雅点!”<夏妃
客厅一下子变得吵吵闹闹的……
当中夹着客桌,绘羽姑姑和夏妃伯母对峙着,让治大哥和朱志香对峙着……这究竟是怎么了啊……!!
“到昨晚为止,是有不止一个人亲眼看到爸哟?但是从今天早上开始,声称见过爸的就只有夏妃姐姐一个人……然后,我夹在门上的收据讲出了奇妙的事实……那么,这个点和点之间该怎么连接起来呢……?”<绘羽
绘羽姑姑催促着我们大家一起来想像……
……确实这个收据,可以算得上是某一种点。
……但是,这个点该和什么点来连接,怎么样连接都还不知道……!
如果去寻找绘羽姑姑所期盼的答案的话……那么就等于默认夏妃伯母说的今天早上爷爷正好在书房里,是谎言。
这是被绘羽姑姑的一时心血来潮识破的……??
“莫名其妙嘞!!为什么妈妈不得不说谎!!不是根本没理由吗!!”<朱志香
“……这个理由我也想知道哟。但是呢,朱志香?并不一定能说伪造爸在房间里是毫无价值的哟?推理小说里偶尔也会有这种情节吧?就是通过伪造生存时间做出不在场证明的伪证的那种手法哟。”<绘羽
“这、这是啥呀?!连听都没听过!!”<朱志香
“……虽然还没有找到爸,但是按常理来想,爸已经被杀了这么想是理所当然的吧。这样的话,过不了多久一定会发现尸体……到那时候,如果死亡时间也被巧妙伪装的很好的话,夏妃姐姐就可以有不在场证明了哟……明白吗?大家?”<绘羽
……今天早上,夏妃伯母确认过爷爷在房间里的话其实是谎话……那时候爷爷就已经死了?
……然后,她把遗体转移到了某处,在那作出好像是到了现在才被杀的假象。
……然后,去和大家待在一起,准备好不在场证明。
……然后,说出听到了谁的惨叫声!飞奔出去,和大家一起成为第一发现者……夏妃伯母的剧本是这么写的吗……?
“荒唐至极。推理小说归根结底不过是娱乐小说!老是读这种东西,才会想出这种不谨慎的联想!”<夏妃
“没错嘞!!就算在死亡时间上稍微搞点鬼,警察来验下尸不就会马上被揭穿吗!!在古典世界里是怎么样先不提,在现代日本真觉得可以用这种手法吗?!太反常嘞?!”<朱志香
“……是这样吗?今天早上,南条大夫看了去世的那些人的尸体后,估计的是一个含糊不清的死亡时间哟?验尸结果,非常容易受环境和个人体质不同的影响哟。是会有几小时误差,非常不精确的哟。而且伤脑筋的是,必须等到明天才有警察来做科学性的调查。要精确检测出正确的死亡时间什么的,即便是朱志香所说的现代日本,也不是那么简单哟?是吧,南条大夫……?”<绘羽
“……验尸,是经验和悟性缺一不可的,非常难的工作……据我听说误诊率也是非常高的……确实,出现仅仅几小时程度的误差,是非常有可能的呐……”<南条
“……可是在不在场证明的世界里有几小时就足够了!不是古典的手法!是有充份理由可以拿来用的手法呐!……夏妃姐。俺们,不是想怀疑你呐?正因为没怀疑,所以才希望你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呐。”<秀吉
“要我证明什么清白!!今天早上,我确确实实地见过爸!!然后领受了‘你的心中刻着单翼之鹫’的言词……你连这句话也要否定吗!!仅此是绝对无法原谅的!!连爸对我说的话都要否定是绝对无法原谅的!!”<夏妃
“……又或者是,爸的遗体不会被找到吗?一般失踪的话要过七年才能宣告死亡。让余命没多少的爸,再延长七年的寿命独占爸的财产,这可真是何等巧妙的好计策啊!”<绘羽
“不、不能再当成没听到了!!再说下去,我是不能置之不理了!!我是右代宫夏妃!!尽管我没资格把单翼之鹫穿戴在身上,但是它牢牢地刻在了我的胸中!!你对着作为家主继承者藏臼的妻子,代理他职责的我何等的大放厥词!!!”
“什么?要用这把枪射我吗?好啊?你就开枪吧?!反正,你是想不出借口郁闷的不得了吧?!下手啊,用暴力来隐瞒真相,给我看看呀……?!”
“你……这个!!!!”
夏妃伯母举枪并不是打算威胁她。
但是,她被绘羽姑姑诱导着似的,摆出了要开枪的姿势!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朱志香和源次当然是会插进来劝架。
“……太太,请您息怒……!”<源次
“妈妈没有说慌!这种话就当耳边风好了!!”<朱志香
“……冷静点呐,夏妃姐。只要发下誓说爸确确实实是在房间里不就好了呐?不就是这点事而已吗,为什么激动成这样呐……?”<秀吉
“……也……也是啊。夏妃没有说谎。不就是仅此而已吗……”<南条
“所以我希望你说明一下哟。爸是怎么从房间里不见的……窗户是从里面牢牢锁着的。门也是一样哟?……夏妃姐姐你要说今天早上肯定见过爸的话……那么夏妃姐姐不为我们说明下,爸是如何从‘没有开过的门’的密室里消失的,可不行啊。不说的话,那么姐姐果然是变成在撒慌哦?”
“你这个人啊,要愚弄我到什么地步……!!!”
“想反驳的话,请你务必说来听听?!对了,你现在就在这解释清楚给我看看?这么做的话,我可以为怀疑了你而道歉哦。爸是怎么从书房的密室里出来的!!”
“这种事无法说明,而且无需说明!!”<夏妃
“是吗?那么我来为你说明一下哟?因为这是对我的立场和姐姐的立场都好的,非常相亲相爱的说明哟!……我相信姐姐说的,今天早上的时候爸在房间里哟。但是,之后再把门打开的时候爸不见了。到这为止是没有异议吧?”
“你说的话,我再也不会侧耳去听了!!闭上你那轻薄的嘴!!”
“我的推理是这样的哟?从门进去和出来的只有姐姐,这我确认过了两回。然后这张收据也在为此作证!可是尽管如此爸还是从房间里出去了的迷的答案是什么呢?窗户哟!是从窗户出去的哟……夏妃姐姐是从三楼书房的窗户,把爸推下去摔到里院里的哟!!!”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这个家家家家家家~~伙!!!”<夏妃
“太太,请忍耐……!!”<嘉音
“绘羽夫人……请不要再说了……!!”<熊沢
“之后,倒在里院里已经死了的爸的遗体,是在夏妃姐姐说要检查遍大屋内门窗的锁,从客厅出去的时候,搬到哪去藏起来的哟!大概,在那时也做了伪装死亡时间的手脚吧?!”
“……把藏臼兄他们的事件,和昨晚贝阿朵莉切的事件包括在内!都是很容易让人觉得夏妃姐姐可疑呐……说真的俺也不想说这种话……但是,已经摊牌了那也是没办法了……!拜托呐,夏妃姐!请你无论如何为俺们证明一下你的无辜!!不这么做的话,俺们也不得不去怀疑你……!!”
“为什么我!!我、右代宫夏妃要受这种侮辱~~!!!”
……哼……看来该说出来的意见是全到齐了。
“嘿嘿嘿嘿……不行啊,≮完全不行啊?≯绘羽姑姑哟。”
“……什……什么不行啊,战人……”<朱志香
朱志香像找到救命稻草似的仰头看着我。
绘羽姑姑依旧是一副不慌不忙的表情。
“……完全不行,是指什么?战人君。说来让我听听哟。”<绘羽
“只从一方面来看,才会越想越觉得只有可能是夏妃伯母干的……我并不是在拥护夏妃伯母,但是这种虚张声势的‘将军’,可不管用啊。我觉得以收据为轴心的推理还算过的去。思路还算不错。但是,我来评分的话,顶多打65分。答案就写这的话,放学后是要留下来补习的啊?嘿嘿嘿!”
“……哎呀、那么,依你说是如何打破门上收据的封印,让爸失踪的呢?除了我刚才说的方法以外!”<绘羽
“绘羽姑姑的见解确实很有趣。还有,如果断定除了这个方法以外没有让爷爷失踪的别的方法的话,确实是可以断言最后一个亲眼看到爷爷的夏妃伯母是‘黑的’吧。但是,只要还留着夏妃伯母是无辜,被冤枉的可能性,就不能去断言就是这样的!!”
“……哼~~那么战人君,除了夏妃姐姐以外是谁让爸失踪了呢?只有可能是姐姐哟。我的收据已经证明过这点了?从夏妃姐姐第一次去书房。到和我一起第二次去书房之间的那段时间里,书房是个完全的密室,在密室开封后已经失踪了!这要说夏妃姐姐不是犯人的话,那这里面到底是有什么花招?!”
“所以说是65分,绘羽姑姑。那么我就在此把‘国际象棋盘翻转过来’了?不是去想如何从外面让爷爷失踪。而是去想爷爷如何从内部失踪的。门上夹着收据所以门没有动过。窗户虽然可以出去,但是不能从外面锁上,而且绘羽姑姑到书房的时候是确认过窗户是锁着的。所以也不是从窗户。此时书房确实是个密室。这个没办法,只能承认!但是,书房不可能永远是个密室。解开了收据的封印的话,就可以用门出去就可以脱身……也就是说,不是去想夏妃伯母如何让爷爷失踪……而是去想,爷爷是如何从书房脱身的!!爷爷的书房,不只是个一般的书房吧?按源次所说,从厕所、厨房到卧室啥都有,比得上一个小家了……假如,爷爷躲在床下面的话,你们就会以为他从房间里消失了吧?绘羽姑姑,你也没去检查的这么彻底吧?然后你们就以为爷爷失踪了回到楼下。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收据了!也就是说,爷爷在这房间是密室的那段时间里一直躲在里面,然后等绘羽姑姑你们来这房间转了一圈出去后爷爷才从里面出来的,用这种方法就可以打破密室!!”
“这、算什么呀!为什么爸要做这种莫名其妙的事一定要想从房间里脱身呢?!荒诞无稽也该有个限度哟!”
“啊~~可能是荒诞无稽吧。但是,即便如此这还是证实了夏妃伯母有说不定是被冤枉的可能性。绘羽姑姑的收据逻辑不是完美的。以国际象棋来说的话可以算是将军。但是,不算将死!!然后,我最不爽的是,绘羽姑姑你这种逼迫着夏妃伯母解释,解释不了就断定她是‘黑的’的强硬逻辑!这要是硬让它通过的话,就让我右代宫战人,在此再翻一遍国际象棋盘!!绘羽姑姑,这可是以你的逻辑哟……你现在必须在这给我解释清楚,你和秀吉姑父昨天不是在杀害了老爸他们六个人之后,若无其事地返回宾馆的……!这么逼着夏妃伯母解释的你。当然能够,证明出自己是清白的吧?!爷爷的全部遗产都会滚进你腰包的,绘羽姑姑哟!!”<战人
“没、没错嘞,绘羽姑姑不是也很可疑吗!!要说妈妈是最后一个亲眼看到爷爷的人所以很可疑的话,绘羽姑姑不也是最后一个亲眼看到爸爸他们的人吗!!就如战人所说嘞,证明出不是你们所杀的,来给我们看看啊!!”<朱志香
“……我也觉得,妈妈的推理稍微有点因急功近利而马失前蹄的感觉……关于收据那部份,倒确实是个重要的提示啊。不过就和战人君所说的那样,这个是没法断定出夏妃伯母或别的某人是犯人的……我们每个人都同是嫌疑人。没有光是责难夏妃伯母一个人的理由。”
“心高气傲的爸,会趴在地板上躲在床下面?你们觉得这种胡言乱语说的通?!”<绘羽
“绘羽姑姑如果你要这么说的话,那你先把这解释清楚!!把是谁杀死那六个人,怎么杀的,还有能证明出与自己是无关的证据都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啊!!……咳哄、咳哄咳哄咳哄咳哄、咳哄、咳哄!!!呜——、咳哄咳哄咳哄!!咳哄咳哄!!咳哄咳哄咳~~咳~~!!!”<朱志香
“小姐……小姐……!!”<嘉音
朱志香突然咳得停不下来。
虽然我以为她是因为喊叫得太有气势而呛着了,但是她却咳了很久显得真的很痛苦……
朱志香还在那咳嗽着,连人都趴到了地板上咳个不停……
“朱志香……坚持住……!!南条大夫……!”<夏妃
“……朱志香,吸入器、快……不用了,我有带着。”<南条
南条大夫从放在沙发上的自己的包里取出了支气管扩张剂的吸入器,交给了朱志香。
……说起来,六年前朱志香有时突然开始咳得很厉害的时候,也是要吸药啊……
不过,朱志香这么痛苦的样子,在六年前是看不到的。
“……大哥,朱志香的哮喘有这么厉害吗……?”<战人
“是在最近几年大幅恶化的……没事的时候还可以……一到突然发作时就咳嗽得停不下来。”<让治
“咳哄~~咳哄~~!!呜——、咳呼~~咳哄咳哄咳哄!!咳哄~~咳哄~~、咳哄~~咳哄~~!!”<朱志香
“……小姐,药来了……请……”<嘉音
“……嗯……咳哄~~咳哄~~!!”<朱志香
朱志香从嘉音君的手中接过吸入器,以熟练的动作吸着。
……虽然刚开始时她觉得喉咙似乎有点痒,但是渐渐地好了起来……
“没事吧,朱志香……吓死我了啊……”<战人
“……没什么大不了的……别替我担心嘞……”<朱志香
虽然朱志香全身大汗淋漓忍不住地大口呼吸,但是突发性的哮喘发病看来是稳定下来了……
这么一忙,刚才那险恶的气氛也被完全搅混了。
不过,这也好。
……根本没必要去做像这种互相煽动起猜疑心的讨论。
现在一想,或许互相寻找不在场证明、找犯人,也是根本没必要的。
要问为什么的话,因为我们是无力的市民啊,到了明天警察就会来了,他们肯定会用最先端的技术进行彻彻底底底地搜查,会为我们抓到犯人和解开所有的迷……
“……确实是如战人君所说吧……就跟夏妃姐姐很可疑一样,我们也无法抹去自己的嫌疑。这确实在现在是讨论不出个结果来呢……只用等到明天,全交给警察来办就好了哟……不过,战人君你不也是很想知道吗?犯人是谁……你不也在为了让他尝尝失去重要的人的痛苦,即使是早一秒也好的想知道是谁吗?”<绘羽
“……我不否认。做了如此‘好事’的混蛋,连一天都不想让他逍遥在外……不过,虽说如此,我并不想怀疑十八人中的谁。虽然刚才那么说过,但即使是绘羽姑姑,我也是不想怀疑的……对我来说绘羽姑姑是,风趣的经常让我很开心的最棒的姑姑……我不想和姑姑,如此的争吵。无论在场的谁都是不愿意见到这种情景的……是吧?大家。”<战人
“……我想的和战人君一样……毫无意义的争吵呢……大概,因为从早上开始就那么多人一直挤在同一个地方,所以大家都积了不少压力吧。”<让治
“……是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虽然不是说了就管用的,但是请大家尽量放松下神经……”<南条
“……绘羽。俺们是不是也该让头脑冷静一下呐……关于收据俺觉得,确实是解开爸失踪之迷的重要线索呐。等警察来了跟他们说吧……”<让治
“……是呢……是的。关于收据那件事,我是一不留神就得意忘形了……确实光是怀疑夏妃姐姐是不公平呢?我们也都一样有嫌疑……但是,战人君?单单是收据那些话可是真的哟?不要把这……忘了。然后,这到底是有什么意义,再去好好想一想哦……?”<绘羽
“……”
“…………”<夏妃
绘羽姑姑和秀吉姑父站起身来。
好像打算从客厅出去。
“结果,我们像这样玩推理游戏是没任何意义呢。反正警察会来解明一切。”<绘羽
……没错。
就算我们不玩推理游戏,等台风过后……热闹的海猫们回到码头的时候,事件就会自己解决掉。
没错。这种事件,想一下的话可真是无聊透顶。
……一定都会在≮海猫鸣泣之时≯解决的。
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做。
“……夏妃姐姐也不想再看到我的脸了吧?我也一样哟……姐姐好像是为我们不用回宾馆也可以过夜,而准备了客房吧?那里既有浴室也有厕所,门也可以用链条锁锁上。还有床可以躺一会,我家主人也可以不用和小真里亚争抢频道安心看电视呢。”
“…………随你喜欢吧……不过……千万小心。”<夏妃
“谢谢,姐姐……然而你是在多管闲事。姐姐请你监视好大家哦?因为犯人就在这房间之中……还有姐姐也不要忘了,你自己也被监视着。”<绘羽
“……临走前要喷的台词,已经喷够了吗。”<夏妃
“……哎、够了哟……回见,夏妃姐姐……源次,到晚餐的时候来叫我们。到那时候前,我们就锁上链条锁一步也不出来了。”
“…………”<秀吉
“……源次、嘉音。把两位送到客房去。”<夏妃
“不用了。送羊回家的大灰狼可很讨厌呢。倒不如说,我们到房间前谁都不要从这屋子里出来反而能让我安心哟……让治,走了。”<绘羽
“……我留在这和大家待在一起。”<让治
“让治……!犯人就在这房间里。你打算待在这……?!”
“……从这房间里出去……就等同于在怀疑亲戚里的谁……我不信……亲戚里面有,会做出那么恐怖的事的、人。”
“让治……!……老公你也说说他……!”
“……让治也已经是,男子汉了呐……让治的仁义让他说出不从这房间出去的话,那也是该尊重他的想法呐。就随他喜欢吧……”
“……爸爸……”
绘羽姑姑和秀吉叔父走了出去。
送别他们的言语只有雨声。
客厅渐渐被杀气腾腾的空气包围了……
看了下钟,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黄昏。
……我们为了那搞不出个结果来的事,争吵、讨论、思考了那么久吗……
正当我心中变得厌烦不已,挠着头时……
……与真里亚四目相对了。
我还以为她一定是在埋头看电视呢,稍稍吃了一惊。
“……现在的话我相信。”
“呜——……?”
“信、杀人全是,贝阿朵莉切干的……不,倒不如说算我求你了,出来自报姓名说就是这么回事吧……让这都变成第十九人的所为吧。不这样的话,不知道我们这十八人要不得不互相猜疑到什么时候……这样的话还不如去相信有第十九人……”
“…………”
“……不用开窗开门就可以把爷爷带到外面去,这对贝阿朵莉切来说是小菜一碟吧……?”
真里亚,轻吐一口气后低下头……然后把脸抬了起来。
“……是这样哟。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在魔女面前门的锁是一点都不管用哟……贝阿朵莉切72柱全都精通。33位的卡普给予她的就是把想要转移的人瞬间搬运到想要转移到的地方的力量哟……对她来说,无论把人类关在什么样的密室里,她要带出来是一点都不难的哟?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魔女真厉害啊……拜托了,如果还想下手的话,绝对要做个人类没法做到的……好让我相信有第十九人……不、魔女的存在。”
“…………唧嘻嘻……好哦。碰到她的话,就替你转达哟。”
混蛋……从刚才开始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认为有第十九人时,是否定了这个结论;去相信只有十八人时,又否定了只有十八人的结论。
明明希望除了十八人以外有别的人,但是又不去承认有第十九人。
……也就是说,明明超过了十八人,却不到十九人。
……在这幢大屋里的人数是,19>X>18。
也就是说,人数无法以整数来表示。
……但是,用小数点是不可能的。
人的数量只能用整数来表示。
……可是,19>X>18。
为什么会有不到一的小数……!
这也没办法啊。
……因为这第十九人是≮看不见的不可视的存在≯。
所以,用只能写成整数的人数来表示是——
≮看不见的≯。
魔女是看不见的。
因为贝阿朵莉切没有身体。
所以,看不到。
有第十九人,还是没有。
有魔女,还是没有魔女。
19>X>18。
……魔女就在这X之中……!
▲第11アイキャッチ:10月5日(日)16時00分が19時00分に進む
■客間
绘羽姑姑他们走后,房间里依然留着让人很不舒服的空气。
光是思考谁是犯人,就等同于是在怀疑大家中的谁的气氛蔓延开来……感觉讨论事件本身成了禁忌似的。
所以,大家都闭口不提任何关于事件的看法。
……但是,如此一来脑袋里是毫无疑问装满了这些事。
由于不能吐出口,大家的脑袋都快被撑破了吧……
总之客厅在表面上是,恢复了平静。
虽然一切都是那么稀里糊涂。
“……感觉雨势似乎小了点呢。”<让治
“呜——……?还是下的很大呀。呜——……”
“就算雨停了,也没有船可以从这岛出去啊……船到了明天,要是马上来就好了。洋馆度假已经度腻了,嘿嘿嘿。”<战人
“妈妈、明天,船什么时候会来啊。”<朱志香
“本来的话,回去的船是在今天三点来这的。他们也在不久前向这打过电话,想说下台风过后再来吧,可惜不凑巧、电话不通呢……不过,对方也是不会像小孩子一样办事的。因为告诉过他们这是用来接送贵宾的,所以估计会在明天的一大早,大概……九点左右就会来吧。”<夏妃
外面已经一片漆黑。
看了下钟,刚刚过了七点。也到了肚子开始饿的时候了啊……
■厨房
在厨房里,熊泽正干劲十足地做着晚餐。
一盘盘并排着各种各样的菜肴,虽然比起乡田的艺术料理要逊色很多,但也是足够丰盛了。
这正是出于熊泽希望通过用餐,能让大家郁闷的心情稍微好一点点也好的,对大家的关心。
虽然熊泽的厨艺远远不如乡田那样的职业厨师,但也决不是很差。
……倒不如说,出自从小在鱼村长大的她的手的朴素的料理,有时能受到盛评呢。
嘉音一边听着熊泽的指示,一边把她烹饪完的料理盛在盘子上。
虽然嘉音有时也在厨房帮忙,但是由于作为工作任务分配他去厨房的情况很少,所以虽说很努力,但动作略显稚拙……
嘉音自己也知道没有盛好,脸上的表情稍微有点阴沉沉的。
但是熊泽并不介意对着他微笑道。
“呵呵呵,盛得很漂亮呢。嘉音君也做得很不错哟?”<熊沢
“……如果是纱音姐姐的话……会更漂亮……”<嘉音
嘉音盛菜的手稍稍停了一会,垂下了头……
平时一直在帮忙熊泽做饭的是纱音。
……嘉音今晚,取代了她的岗位。
……然后,嘉音想起了纱音的面影和她凄惨的死状,表情都扭曲了……
“……现在先把这事忘了吧……”<源次
源次一边走了一步棋一边关心地向嘉音搭话。
……源次是受了忍不了客厅郁闷的空气而逃出来的南条之邀,而在和他下国际象棋。
“……是……现在,先忘了。”<嘉音
“……嗯。这就好。”<源次
源次故意没把脸转向嘉音说着。
……这是因为源次知道或许对于现在的嘉音来说,自己的眼睛被谁看着是反而会更难受。
南条也想到了这点,强忍着不去说随随便便的安慰话。
“……金藏先生,到底是去了哪呢……没出事就好了……”<南条
“……不知道……只不过、我觉得这全都是老爷所希望,所计划好的……然而去胡乱猜测这个,是不合服务于老爷的家具的身份的。”<源次
“……源次你不害怕吗……?我感觉今晚,或许还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心里很怕呐……”<南条
“……没有任何事好怕的……因为我只是,侍奉着右代宫家而已。”
南条“呼”地一声从鼻子里长吁了一口气后,下了已经仔细想好的一步。
……南条稍微感到有点奇怪。
……难道,源次觉得自己是局外人吗。
现在,在这大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完全想不出个头绪来。
……但是,也绝对没法排除这全是金藏一手策划出来的可能性。
……把这个岛比做一盘国际象棋的话,下棋的人就是金藏,下到现在,有六个人的棋子倒下了。
……源次是不是以为,只有自己是处于棋盘外侧所以是安全的,而根本不担心呢。
南条这么想着。
……在这国际象棋盘上,是不是没有任何一个人例外,所有人都作为棋子摆在上面呢。
……是不是就连最受金藏信赖的源次……岂止、以是金藏的唯一好友而自负的自己都不过是……摆在这国际象棋盘上的棋子而已呢。
“……源次……我今晚真是很怕啊……从心底祈愿可以太平无事地迎来明天的早晨……”<南条
■絵羽たちの客室
绘羽他们去的客房,是在宾馆建成前时,让来宾住宿的房间。
所以它也是直到几年前,每到亲族会议的时候就要蒙它照顾的,熟悉的房间。
这间房间和旅馆饭店的客房一样,卧室里带着厕所洗澡间,同样只是守在里面一步不出的话,比起客厅要舒适得多。
“果然,只有俺们一家人是可以放松神经呐……其他人也都守在客厅里锁上门就好了呐。”<秀吉
“夏妃姐姐在那自以为了不起地说过不准从房间出去。谁都没法跟她顶嘴吧。那人,因为一直都在吃‘冷饭’,所以哥一死就以为自己的天下终于来了而得意地干劲十足哦……真是有够,厚颜无耻的。”<绘羽
“……也、别这么说呐。夏妃那样也是在很操心卖力呐。你也不用,这么针对着她呐……刚才收据那事也是,说到那地步是说过头了呐。”
“……可~~是。那时候不说的话,就没机会说了哦……”
绘羽一边可爱地鼓起脸颊,一边坐到了躺在床上看电视的秀吉的旁边。
“不过……我们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独处了呢。”
“是呐。想来,俺和你都已经老了呐。从让治出生后,这呀那呀的全都只是一瞬间呐。”
“……真的是一瞬间呢……我们是不是太急着,生小孩了呀。”
绘羽的眼睛像是在望向远方似的。
……对了,那时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大哥藏臼自结婚后一直都没能得一子。
和夏妃结婚已经六年了,还是看不到一点怀孕的征兆,金藏对此非常不满。
自己反正是结婚了就会失去右代宫家的户籍,生不生的出家主继承者根本无所谓……当时是这么想的。
然而,某一天……我听到了上天的启示。
……又或者是,利欲熏心的自己听到了恶魔的低语吗。
如果自己先生出继承者的话,不就可以保住右代宫家的户籍了吗。
……如果得手的话,右代宫家不就变成由自己来继承了吗……
把这事和秀吉一商量,他就连声说好马上点头同意了。
……这并不是因为,秀吉也有利欲熏心的想法。
……对于没有亲人的秀吉来说,这是个可以再一次感到自己有亲人,重温忘记已久的亲情的机会。
所以,结婚后用谁的姓的问题上他根本无所谓,爽快的点了头,愿意以右代宫的姓入籍。
虽然要说服金藏并不简单,但是绘羽作为女儿对金藏的性格了解的不得了。
……所以,算好了金藏对夏妃的不满最高涨的那一刻,漂亮地让他认可了迎进婿养子。
……金藏或许是在赤手空拳发家起来的秀吉身上,看到了某些和自己重合的东西吧。
马上就喜欢上了秀吉,认可了入籍……
总有一天要让,让治成为右代宫家的继承者。
这股念头使我精心培育着让治。
也算没白费心血,让治现在已经成长为到哪都不会丢脸的出色青年。
……所以,我不允许他对区区佣人的纱音怀有恋慕之情。
……所以,在因纱音死了而婚约无效的时候……我因这凄惨的事件而受到刺激的同时,也在为可爱的让治不会被区区女佣夺走而放下了心……
“…………我……从以前开始就讨厌,藏臼哥。自以为了不起,摆臭架子。自己总有一天会成为家主地自鸣得意……所以,我想报这一箭之仇……不过,这只是小时候的想法而已哦……?但是,结果这想法……几乎支配了我整个人生。光是这样那还算好!……这想法,把你和让治都卷了进来,利用了你们。”
“……绘羽,别这样责备自己呐。”<秀吉
秀吉坐起身来,抱住了绘羽的肩膀……温暖的包容力传到了绘羽心里。
“……俺早就已经到了人生的中转站……但是呐,俺一次都没有后悔过到今天为止的生活。一次都没有呐……俺觉得和绘羽一起,才获得了别的男人根本尝不到的快乐的人生呐……是你再一次的教会了因战争失去亲人的俺,什么叫家人的温暖。所以俺很感谢右代宫家,俺把这当成俺唯一的家……俺和你一同走过的人生,没有一点点是虚度的。到今天为止,真的是快乐的人生呐。”
“……谢谢……老公。”
绘羽低下头,那脸埋在秀吉的胸中……
……绘羽这副多愁善感小鸟依人的样子,无论客厅中的谁都没法想像到吧。
“该说谢谢的是俺呐。和你一起到今天,一天都么有后悔过!”
“……我也是。能和老公在一起……太好了。”
“让治也已经是出色的大人了。他已经成了不用俺们看管,也会漂漂亮亮地完成工作的男子汉了呐……要不。正月时舒舒服服地去马尔代夫过如何呐。就俺们两个自家人。”
“……不要哟。不是毎年都在说为了给贺年信回礼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嘛……”
“光是下个正月不回呐!看了贺年信后。啥都不回,只对下信封上的对奖号码。希望今年能中台大彩电呐!”
“不~~要~~……我可不想在马尔代夫一封封对过来……”
“那,对奖也不对了!……就俺们自家人舒舒服服地,稍微重温一会让治出生前的新婚生活如何呐。”
“……嗯……这样的话可以哟……”
“马尔代夫好像是个好地方呐。啥都没有的岛边环绕着美丽的珊瑚礁和水上别墅呐……”
“……那什么时候去,重温新婚生活呢……?”
“工作告一段落后马上就去呐。虽然还没问过旅行社还说不准,但大概、在除夕前可以,”
“不要……现在……马上就去好了。”
像是在抱怨似,又或者说像是在撒娇似的,绘羽翘起了嘴唇……
充满房间里的只有,秀吉放着不管的电视新闻里的播报员的声音,和不解风情地敲打着窗户的雨声……
■時間経過シーン
“咚咚”地敲过门后,源次走了进来。
“……太太。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还是在这里,用餐吗……?”<源次
“……哎。推到这里来。南条大夫还在厨房里吗?”
“……是的。他说了想仔细考虑会下一步……请您放心,其他佣人们和他在一起。”
“源次的国际象棋棋术可是高到,可以做爷爷的对手嘞。好像比南条大夫还要厉害哦?”<朱志香
“……是这样啊。从前也和我下过棋呢,那时是让我赢的吗。”<让治
“真里亚,马上就要吃饭了哦。不过,真亏你看一天电视都不腻呐!”<战人
“呜——平时都是看好久电视所以没关系。呜——”
“嗨——小真里亚是‘电视儿童’呢。”<让治
“要吃饭了,不把桌子清理干净可不行嘞。”<朱志香
桌上残留着,从真里亚的笔记本上撕下几页,大家一起来画的绘画大会的残骸。
朱志香开始利索地收拾着。
……不过,大家还都有绘画才能呐。让我吃了一惊。
“……源次。也去叫一下绘羽他们,问下至少是吃饭的时候要不要一起……虽然反正是会被拒绝吧。”<夏妃
“……遵命。”
“爸之后是绘羽吗……右代宫家的餐桌真是没法所有人都到齐呢。”<夏妃
夏妃又感到头开始疼了,轻轻地按住了太阳穴……
■絵羽たちの客室の前廊下
厨房离客厅并不远,所以来回都是源次一个人,但是客房就稍微有点远了。
再加上还被夏妃嘱咐过不要随便一个人行动,就在刚才,南条也告诫过了心里再多一点危机感比较好。
……所以源次带领着嘉音,两个人一起去了绘羽他们的客房。
源次“咚咚”地敲着门。
“……绘羽夫人、秀吉先生。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源次等了一会,里面没有任何反应。
“……源次先生……这是。”<嘉音
嘉音指着门的下面。
……在那插着西洋风的信封。
从下面插进去,一般来说是房间外的人对室内的人留下信息,放在那等室内的人来取吧。
……所以,这是给绘羽他们的私人信件,不是佣人们可以去感兴趣的东西。
……然而,这西式信封……却正是昨晚,真里亚拿出来的让大家都吃了一惊的,金藏的信封。
“…………没错。是老爷的信封。”<源次
“……或许是……”<嘉音
就算信封是金藏的……但昨晚真里亚朗读的那封信的主人并不是金藏……
源次加重力道地反复敲着门,大声喊着。
“绘羽夫人。绘羽夫人……!我是源次。您在里面吗?!请您回答一下,绘羽夫人……!!”
然而里面没有任何反应。
在去叫客人用餐时,偶尔是会有客人睡的很熟起不来的情况的。
……遇到这种情况,一般是在门上夹一张表示已经来喊过您了的信纸,然后安静地离开。
……但是,源次却不管这些,更加用力地敲着门叫着绘羽的名字。
不过还是没有反应。
嘉音把耳朵贴到门上,屏住呼吸探听屋内的声音……
“……好像有电视的声音……不过感觉不到有人在……房间里可能没人吧……”
源次取出手帕,一边注意着不让手指直接碰到,一边把插在门下面的信封抽了出来……
上面有大红色的封蜡。
……蜡印,毫无疑问是用右代宫家家主的戒指盖的……
“绘羽夫人!绘羽夫人!!请您回答一下!!您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吗?!”<源次
果然还是没有回答……
两人有可能是去大屋内漫无目的的散步了。
……对于绘羽来说这大屋是她的老家。
只是去悠闲地四处闲晃是很有可能的……
源次在口袋里摸索着,取出了串着可以打开客房门的钥匙的钥匙串。
“……源次先生……?!”
嘉音也理解了他想做什么。
……确认客人已经外出后,为了铺床等等客房服务是可以开锁进房间的。
但是,以除此之外的理由,而且客人还有可能在房间里,更别说是没有得到客人许可的开门进去,是身为佣人最不该犯的大忌。
……可是源次果断的打定了主意。
……如果,仅仅是敲门没反应他是不会这么做的。
但是,在门下面的信封毫无疑问是金藏的。
……不,该说是右代宫家家主的西式信封。
……然后用这信封发出信的人从昨晚开始就不一定是金藏了。
……如果这是由,除金藏以外的人送出的话……
“绘羽夫人……!非常抱歉。请恕我失礼了……”
源次最后请示了一下后,用钥匙串中的一把钥匙插进了钥匙孔。
传来开锁的声音。
……然后,慢慢地转动着门把手,门慢悠悠地开了一条缝。
从门缝中透出了灯光。
……在房间里?还是……忘了关灯呢……?
喀咭。
……这是扯到门上链条锁的声音。
门被锁上了链条锁。
链条锁是没法从外面锁的。这就表示着有人在房间里。
从房间里还传来了电视机的声音。
……灯光、链条锁、还有电视。
虽然这些明确表示了有人在房间里……但是一点都感觉不到里面有人的气息。
源次从门缝处又喊了几声绘羽夫人。
但是没人回答。
“……源次先生……该怎么办……”<嘉音
佣人们由于职务的原因,几乎可以打开大屋内所有的锁。
但是链条锁是没法打开的。
……要打开这链条锁,只能用割断的方法。
……这在佣人的平常工作中是绝对不会被允许的。
……那股阴森森的恶寒已经爬上了两人的后背……
嘉音再次屏住呼吸,去探听室内的动静,但还是感觉不到任何人的气息。
“……我去叫太太……嘉音去切断链条锁。”
“好……好的……!”<嘉音
源次叫住了慌张地跑去拿切链工具的嘉音。
“等等嘉音……!……先回厨房,和熊泽一起去。绝对不要一个人行动。”<源次
“……是……遵命……”
嘉音看起来像是在想在这紧急情况下,还搞那么麻烦干嘛。
……但这是出于源次的小心谨慎。
……自己出什么事无所谓。
……但是绝对不想看到,嘉音出什么意外。
■厨房
在厨房里,熊泽正在把饭菜放到餐车上,南条好像总算想到了起死回生的一步,正等着源次回来想向他献宝。
……可是,他马上就察觉到回来的源次神情有点不对。
“……哎……怎么了,源次……”<南条
“……南条大夫,非常抱歉,这盘棋暂时不能陪您下了……嘉音、链条锁就拜托你了。熊泽暂时停止上菜,和嘉音一起去。我去太太那里,南条大夫也请跟我来。”
“出……出什么事了吗……”<南条
源次带着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南条,快步走了出去。
“……熊泽婆婆。非常抱歉,请和我一起来一下。”<嘉音
“出……出什么事了吗,嘉音……”<熊沢
熊泽也和南条一样,搞不清楚出了什么事一边重复着同样的话,一边追着向走廊跑去的嘉音……
嘉音带着熊泽,一起去了仓库,在工具箱和墙上挂满了的工具中搜寻着可以用来切断链条锁的工具。
“在找什么吗……我也来帮忙哦……”
“……要把门上的链条锁切断……大号的钢筋裁断器在哪来着……”
“要把门上的链条……?为、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绘羽夫人他们的房间锁上了链条锁……明明应该是在里面,叫他们却都不回答。”
虽然熊泽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把切断链条锁和绘羽他们不回答的事联系了起来,但是她至少是理解了事态很紧急。
“这个大概可以……”
嘉音从墙上取下了挂着的大号钢筋裁断器。
虽然名字叫截断器,但是从形状来说是称为大号钢筋钳更容易理解。
……嘉音脑中浮起了曾经被告诫过这是很容易就能切断手指的非常危险的工具的记忆……
嘉音拿着钢筋截断器,飞奔上楼梯。
……他的直觉,已经告诉他。
……最好争分夺秒快一点打开。
……或许……已经……
“请等一下啊,嘉音……!哈阿~~……哈阿~~……!”
“……快点!”
熊泽总算追了上来,两只手撑在膝盖上气喘吁吁。
嘉音换了个姿势拿好钢筋截断器向门看去的时候,“啊”地一声,目瞪口呆……
“……这……这是、什么……嗨吚吚吚~~……”<熊沢
熊泽脸色苍白,中气不足地叫着……
这也怪不得她……要问为什么的话,因为在……门上面……用血一样的涂料画着,类似于画在玫瑰庭院仓库卷闸门上的魔法阵的,让人心里发毛的图形。
不过说到底,这次的图形该不该叫它做“魔法阵”还不知道。
……要问为什么的话,因为这并不是一般人听到魔法阵就会想到的,外面一层圆里面画上图形的东西,而是有点像是几何学上画的图形。
……可是,在这图形缝隙间密密麻麻写着的并非与阿尔法贝塔同种的奇怪文字,毫无疑问和卷闸门上的魔法阵里写着的是同一种……
但是嘉音会目瞪口呆,并不只因为这魔法阵的阴森。
……这玩意,刚才根本没有……!!
回了一次厨房。
接着去仓库拿了工具,然后就直接来了这。
从时间来说,应该根本不到五分钟啊。
……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这阴森森的东西画上去……?!
而且这真的就像,刚刚画上去似的,简直就像门活了在流血一样,阴森森的“血痕”慢慢地,慢慢地向下垂直延伸着……
“……嗨~~吚吚~~……嗨吚~~……!”<熊沢
熊泽吓破了胆,当场坐倒在地上。
……如果熊泽没先坐倒在地上的话,现在坐在地上的一定是嘉音。
“……贝……阿朵莉切……夫人……”<嘉音
“嗨~~吚吚~~……!是贝阿朵莉切夫人干的,好可怕好可怕……!!”
“…………”
嘉音咽了一下口水后,举起钢筋截断器向门走去。
……他既不想接近那阴森森的魔法阵,也不想碰到那粘在门上让人心里发毛的像血似的东西。
……但是,不去靠近的话就没法切断链条锁。
他强忍着心中的寒意又咽了一下口水,下定决心再走到门前,用钢筋截断器钳住了链条。
……然后使出浑身力气钳了下去,比想像中要轻而易举得多的切断了链条。
被切断后的链条锁挂在了左右两边,一边发出“咭啦咭啦”的声音一边摇晃着……
“……嘉音……你脚边有个信封……而且是……老爷的东西……”<熊沢
熊泽也发现了门下面的信封。
而且,也看到了封蜡上有用家主戒指盖的图章。
虽然嘉音为了先检查下信封里面,还是先进房间查看而稍有迟疑,不过马上就决定先完成来这的本来目的。
……嘉音从口袋中取出手啪。
这是为了不让自己的指纹留在门上面。
……如果他最坏的预想是猜中了的话……这房间会被警察搜查……!!
缓慢地推开了门……
从房间里传出来的电视机的声音,更加清晰了。
“……绘羽夫人……?”
仰躺在床上的正是绘羽……没脱鞋就上床上了……?
熊泽一边躲在嘉音身后,一边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看到绘羽后“嗨吚~~!”地一声惊叫起来。
虽然嘉音因第一眼看到的是绘羽的鞋,而在想着为什么穿着鞋在床上,纳起了闷……但是当他把视线移到绘羽的头部时……嘉音也和熊泽一样脱口而出地惊叫了一声……
绘羽的眉间……笔直地……放着什么?长着什么……?
不对。
……在眉间笔直地……竖着像是古代式样的匕首?——
——似的凶器!!!
从竖立着的根部冒出的血,把另一边的床单染得血红……
熊泽又受惊过度地坐倒在地板上。
……虽然她的嘴巴颤抖地一张一合,但是连惊叫声都发不出来。
……绘羽,眉间被插进了某种凶器,毙命了。
绘羽双目圆睁,她是想把杀死自己的家伙死死烙印在眼中吧……但是要把这说出来的嘴巴,已经永远闭上了。
嘉音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理应是最不想看的眉间……
在那插着,像是直立在绘羽的眉间似的凶器。
凶器的柄部描绘着绝不会是一般的工具会有的非常细致精巧的图形。
……把这用一句话……来概括的话就是。
……充满了迷信魔幻气息象征着某种恶魔的变态趣味的东西。
“……秀吉先生呢……?……秀吉先生……!”
虽然绘羽是在床上,但是另一张床却是空空如也。
……秀吉在哪?!
暂且不管吓傻了的熊泽,小心为上再去检查下浴室。
刚把门打开,水蒸气和淋浴的水声就扑面而来。
这儿的浴室,和旅馆等场所常见的浴室厕所在一起的一体型一样。
在淋浴時为了不让水溅出来是要拉上防水浴帘与外面隔开的。
这防水浴帘半开半闭……里面全裸的秀吉睁着双眼,倒在浴缸中……他的眼睛正好从正面对着冲进来的嘉音的眼睛。
眉间和绘羽一样,被插进了造型让人联想到恶魔的凶器。
由于头部一直淋着温水,所以他并没有像绘羽那样半边脸都是血……但是淋着浴毙命的样子,实在是太悲惨了……
此时,从走廊上传来了夏妃的声音。
她是和源次一起来的吧。
“……又、又是这种涂鸦……这封信是……?里面说了什么?”<夏妃
“不知道……还没有念过。”<源次
“……不要去随便乱碰比较好……说不定还留着犯人的指纹……交给警察好了……”<南条
“……犯人故意把信留下。反正是不会留着指纹的。”<夏妃
夏妃说完后,捡起了信封。
……然后,在查看里面的信之前,先进了房间……把已经断气了的绘羽看在了眼里。
“绘……绘羽……!!!!”<夏妃
“……太太……这边秀吉先生也……”<嘉音
“这……这真是……太惨了呐……”<南条
“……嘉音,替他关掉淋浴喷头……这实在太可怜了……!”<夏妃
“是……是。”<嘉音
嘉音隔着手帕捏紧了龙头,水不再往下淋了。
在浴缸里,倒着开着盖子的沐浴露小瓶。
……正是在入浴时被杀的吧。
……白色的浴缸上还粘着一点点飞溅开来的血迹,白和红形成了骇人的对比。
“……南条大夫……”<源次
“……我……我知道……身体上还没出现死斑……也没开始出现死后硬直现象。恐怕,从被杀时到现在是经过了一小时左右吧……可是……用这种柄部这么短的凶器贯穿头盖骨……无法想像……”<南条
南条检查了一遍脉搏和瞳孔,再次确认了两人已死。
……嘉音看着这按部就班的对应。
……心中想道,不用做这些,光是看一眼就知道已经死了吧。
虽然南条想过把插着的凶器拔出来,但是想到还是尽量保持原状交给警察来处理比较好,没有去动手。
可是,仔细看了下凶器根部后发现不是刀刃。
……倒不如说,不是刀刃状,而是圆锥状。
……感觉与其说是匕首,倒不如说是枪柄很短的枪,不是用来砍,而是以刺为目的做成的特殊形状。
因人而异,其他人或许不用短枪,而用很粗的冰锥来比喻也说不定。
不过不管怎么比喻,像这种造型恐怖的凶器,原本是为了什么让人不快的目的而做出来,然后又是如何来尽这个使命的答案,根本不用再说下去般地昭然若示,摆在面前……
夏妃就像能够早一秒从这充满浴室的让人郁闷的水蒸气中逃出来也好似的,一边用手帕捂着嘴一边飞奔出房间……
他们的惨状,仅仅只是看了一眼还是烙印在了眼里。如果再看下去的话,这惨状肯定永远都没法从眼前抹去……
胸中涌上的呕吐感,和今天早上在玫瑰庭园感到的简直一模一样……
背对着客房的夏妃,不得不花费了片刻才强压住呕吐感……
“……总……总之,这房间里发生的事不能让孩子们……特别是让治君看到。赶快,把门关好……!”<夏妃
“……哎……决、决不能让让治少爷看到……双、双亲如此凄惨的样子……”<熊沢
但是,从走廊上急速接近的猛烈的跑步声,在他还没有飞奔到房间前时就已经让人猜到是让治了。
让治本来和孩子们一起等在客厅里。
但是,在源次叫夏妃出去时,看到夏妃脸色变得铁青飞奔出去后,心中涌起了不好的预感。
然后,在看到客房前聚集了那么多人时,心中一凉,又猜中了……
“爸爸!!!妈妈~~!!!”<让治
“……呜哇,这……这是啥呀,又是……魔法阵吗?!”<朱志香
“…………”<真里亚
“绘羽姑姑他们没出事吧?!喂、嘉音君!这到底在乱什么呀?!”<战人
“……战人少爷…………”<嘉音
即使嘉音什么都不说,飞奔进房间里的让治的悲痛叫声,也让他们猜到了发生的一切。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是谁……是谁干的!!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让治君……挺住……”<夏妃
夏妃刚把手搭在让治肩膀上,就被他粗暴地甩开了。
……让治在绘羽的床边崩溃了,把脸埋在床上,在母亲的遗容前嚎啕大哭。
捏紧拳头一遍又一遍地狠锤着床……
“……让……让治哥……挺、挺住……战……战人呢?”<朱志香
“……战人少爷……”<嘉音
战人……把背靠在走廊上的墙壁上……毫无顾忌地,一边用右手挡着双眼一边抽泣着……
“过份……太过份了……在和心爱的女人订下婚约的第二天就失去了她……在同一天里……连老爸和老妈都被杀了……这也实在,太凄惨了吧……”
……当然,无论死去的谁都是一样可怜。
但是对于战人来说……比起逝者,留下来的人要可怜的多。
现在在场的所有人,无论谁都是失去了亲近的人。
不是只有让治一个人可怜。
……但是……让治的悲惨,远胜于所有人。
“……战人……”<朱志香
“人啊……总有一天会死的……人类,无论谁都面临着不得不去和死别的悲伤较劲的一天……但是啊,这对大哥来说应该是遥远将来的事啊……而且这不是应该,按顺序一个一个的来吗……!!……太惨了……这也实在是太惨了……混蛋……混蛋……!你他妈……连一点人的良心都没有吗……!!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呜——……战人……不要哭不要哭……”
真里亚以不带感情的声音安慰着战人……战人粗暴地擦掉了自己的眼泪。
“啊~~……可恶……我不会再哭了……悔恨的眼泪、悲伤的眼泪,都不会再流第二次了……啊~~、完全不行啊。我们现在是被魔女夫人步步紧逼。只守不攻啊……!这可不行啊,完全不行啊!把国际象棋盘翻转过来……!!那混蛋以为我们这些绵羊们,到明天前都没办法逃出去只能在那吓的嗦嗦发抖吧……但是呐,翻转过来想!!那混蛋也和我们一样到明天前都没法从这岛逃出去……!小便都快忍不住地在逃来逃去、藏来藏去的不是我们,是那混蛋!我一定会把你,揪出来的。到明天……不、等不到明天了,就今晚。就在今晚揪起你的胸口……!!”
■少し時間経過……
“……总之,这房间在警察来之前就这么保持原样锁上了……没异议吧?”<夏妃
夏妃以不容大家说个不字的语调说道。
……如果真有反对的人的话,那就是让治了……不过让治也已经流够眼泪了吧。
他背对着大家轻轻点了下头,站了起来,如此一来其他人也一致同意了。
夏妃还没有打开捡到的家主的西式信封。
……但是,从他们的话里可以听出,既然已经从这房间里出来了,就先回客厅在大家的面前再打开吧。
然后在大家走在回客厅的走廊上时……马上就有人察觉到……哪不对劲。
“……呜——……好臭?”<真里亚
“啊……真里亚也闻到了吗?
……这到底是什么味道啊……好重的臭味嘞……”<朱志香
大家,都用鼻子呼呼地闻了下……确实,在这之前都没闻到过的,像是什么烧焦了似的浓烈的恶臭飘在了走廊上。
“……我,去厨房看下……火应该是关掉了的呀……”<熊沢
因为飘的是焦味,所以到刚才为止都在厨房用火的熊泽,当然是会一下子想到是不是自己不小心。她慌慌张张地跑向了厨房。
“……嘉音,你和熊泽一起去。不要让她一个人。”<源次
“好、好的……!”<嘉音
嘉音对源次点了点头,追在了熊泽后面。
……虽然我们并没有在跑,但是为了去其他地方找找臭气飘出来的地方,也追在了后面。
“……呜——好臭……呜————”
“这还真是……臭的快让鼻子歪了的味道呢……不过到底该不该开窗换气呢……”<夏妃
夏妃出于防范上的原因,对开窗还有点顾虑。
“……开换气扇吧。我觉得不必开窗。”<源次
“……让治大哥……我可以和你说会话吗?”<战人
“……如果要和我商量如何找出犯人的话,请便。”<让治
让治似乎已经从悲伤的深渊里爬上来了。
……现在,充满了让治胸膛的只有,对夺去自己的爱人和双亲性命的犯人的憎恨而产生的犹如安静的火焰的感情。
“……房间里锁着链条锁……从刚才看到的构造来看,怎么看都不像是可以从外面做手脚的水货……也就是说,是个完美的密室。”
“……是这样呢。在玫瑰仓库的时候,还可以想出偷偷地从佣人室里拿走了卷闸门的钥匙,或者犯人可能带着复制的钥匙等各种方法……但是,链条锁可不一样。链条锁是在一般使用的锁门方法之中,最容易构筑成密室的。”
“因为只有链条锁是,只要不是物理破坏掉,就无论如何都没法从外面进去的嘞。那这就是说,犯人没通过门出入的吗……?”<朱志香
“……这可有趣。感觉刚刚就在几小时前,大家也热烈讨论过如何不用门来出入房间。”<战人
没错,就是为了爷爷从房间里不见了而大吵大闹的时候。
……由绘羽姑姑一时心血来潮夹上去的一张收据,引出了门被封印着的事实,然后嫌疑扯到了在这段时间里,唯一出入过爷爷书房的夏妃伯母身上。
接着绘羽姑姑还发表了,夏妃伯母把爷爷从窗户推下去之后,再从门里走出来的也算说的通的假说。
可是这次的门更单纯。
链条锁从内侧把门封印着。
窗户也是从内侧关上的,遗体也在室内。
……这次是不折不扣、货真价实的密室。
……没错。包括爷爷失踪在内,事件发生了三次,三次都把话题引到了门上。
第一次是卷闸门。
假定犯人是知道钥匙在佣人室里的人的话,这就是根本称不上为密室的冒牌货。
第二次是被收据封印着的门。
但是,因为夏妃伯母进过房间,所以她可以让爷爷从窗户出去,又或者是推了下去,然后再把窗户锁好走出房间。
又或者是如我的奇谈怪论那样,爷爷一直藏到收据掉下后,再从房间里出去的……总之,可以说出好几种感觉有点硬来的手法来打破这封印。
这就代表着,这又是称不上密室的冒牌货。
然后这次是被链条锁封印着的门。
……这次只好投降了。
门、窗全是从内侧锁上的。完全密室。
第一个密室,由于所有人都有可怀疑的余地所以不成立。
……第二个密室,由于夏妃伯母有可怀疑的余地所以不成立。
……但是这次的密室,谁都没有可怀疑的余地!
房间是完全的密室,叫做链条锁的封印,拒绝了我们所有人入内……!
“……那么,犯人是在没进房间的情况下犯下罪行的……?在房间外用了什么方法……”<让治
“确实虽然锁着链条锁……是没法把门拉开到人可以进去的那么大的缝隙,但是多少是可以开一点缝哦。比如敲了门后,等人从缝里往外看的时候袭击……呀……不切实际吗……?”<朱志香
“不切实际啊……绘羽姑姑如果就倒在门边的话还可以这么想。但是绘羽姑姑是在房间深处的床上!而且秀吉姑父是在浴室里。从链条连着的那缝隙,既看不到人,也没法把手伸进去……可恶,完全不行啊,一点都搞不懂!!”<战人
……拉着我的袖子,扯了又扯的人……正是真里亚。
“……呜——……心满意足了吗?”
“什么心满意足了。”
“……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战人讨厌去怀疑亲戚中的谁,许了愿说希望犯人是贝阿朵莉切哟?所以贝阿朵莉切满足了你的愿望……照战人所说的,‘做了人类绝对做不到的事,好让战人相信魔女’……可是你还真任性。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好痛。”
我用拳头轻轻揍了一下在恶心地笑的真里亚的脑袋。
“哦,满足我的愿望谢谢了哟。刚才的那个是谢礼,和教育你不该在这种时候笑。比起这个你先告诉我。绘羽姑姑他们房间的门上,也留下了奇怪的涂鸦。那个又是魔法阵吗?!”
“……唧嘻嘻嘻嘻嘻嘻嘻。那个是特别容易记住的特征明显的形状哦,这种程度真希望你自己能知道呢——好痛。”
“正因为不知道才给你面子。别给我说废话快点解说。”
“……战人真暴力呢。再欺负我的话就不告诉你了哟……?好痛!呜——……我说我说,你这个拳头男……那是月亮第一的魔法阵哟。”
“有什么意义。从这魔法阵得到的恩惠是什么?!写着的希伯来语是什么意思!”
“在旧约圣经,诗篇第107篇的16节是这么记载着的……‘主为我打碎了青铜的门,击碎了铁闩’……这个魔法阵有两个功能。一个是,无论用何种方法锁起来的门都可以打开。”
“这可真是方便的魔法啊……也就是说,这是不用魔法的力量就打不开的密室之门的,魔女夫人的自我展示吗……!另一个功能是什么?!”
“把打不开的门比做无路可走的情况,来开门……搞不懂状况的情况下用这个,就会得到从没想到过的解决方法哟……说的简单点,就是会被授予观察力呀洞察力呀,直觉和灵感哦……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贝阿朵莉切在向你挑衅哟,区区战人之流的人类,哪会知道打开这个门的方法。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好痛~~”
“O~~K,辛苦你了可以闭嘴了……很好~~、魔女的挑战,我接受了!”
“……小真里亚……这个世界上不存在魔女和恶魔……我的父母是被谁杀死的!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我熟知的人,还是我根本不认识的人。但是,不管怎样他都一定是人类……!!”<让治
“……可是……他是怎么做的。怎么做才能从最多就十厘米的打不开的门的缝隙,把房间里的两个人……!”<朱志香
“不过话说回来这臭味还真难以忍受呢……到底,怎么回事啊……!”<夏妃
■厨房
走在前面的熊泽和嘉音,在还没到厨房时,就察觉到飘出臭气来的不是厨房。
要问为什么的话,因为他们在去厨房的路上,注意到从通往地下的台阶那飘来了更浓烈的恶臭。
“……是锅炉室……”<嘉音
“……锅炉大概又出毛病了吧……”<熊沢
这台阶是通往地下的锅炉室。
大屋的锅炉已经用了很多年,最近状态也不怎么样。
虽然锅炉出毛病他们两个已经碰到过好几次了,但是坏到喷出如此恶臭还是第一次碰到。
啪嘡。
“刚、刚才的声音是……?!”<熊沢
从地下传来的声音,确确实实是关上门的声音。
……熊泽虽然问了一声,但是她自己也知道根本不会是关门以外的声音。
熊泽被这声音吓得肝胆俱裂,腰都软了又坐倒在地上……
……这是因为,≮现在根本不可能≯≮会有人在锅炉室里≯
刚才所有人都聚集在绘羽他们的房间里!那么,刚传来的关门的声音到底是什么人搞出来的!
“…………!”<決意して駆け下りる嘉音
“嘉音……!!”<熊沢
嘉音只用了一瞬的时间就整理清楚了状况,朝地下飞奔而去……!
刚才明明有关门的声音,但是之后一点都听不到有人走上楼梯的声音,这说明关起门来的什么人还在锅炉室里。
如果锅炉室是个死胡同的话,嘉音就不会这么急着跑过去了。
……因为嘉音是佣人,所以他知道。
锅炉室有两个入口一个是通向大屋,一个是通向里院。
现在不追的话,说不定就会把他放跑了……!
熊泽比嘉音晚了很久,才想到这点。
……不能让他一个人去……!
如果,在锅炉室里的人是犯人……是在第一次的杀人事件中轻而易举地杀死了六个成年人的人的话,这可不是嘉音一个人扑上去就能对付得了的对手。
……按这逻辑,多一个熊泽同样是毫无意义……
不过熊泽还是想着无论如何不能让嘉音一个人去,略迟于嘉音跑下楼梯……!!
■ボイラー室
此时,嘉音已经在锅炉室里了。
锅炉室里特有的潮湿的热气折磨着他。
……不过锅炉室,本来就是这种盘据着让人不适的湿气和臭气的地方。
现在还不止这些,连那股恶臭都充满了房间,嘉音都想吐了。
……毫无疑问这股恶臭是从这房间飘出来的。
那么,嘉音本该去查看到底是什么发出这味道的。
但是,他只在正面死死地盯着里面,然后从入口旁边的工具架上拿走了柴刀。
……他并不是想要柴刀才伸手去拿。
……他是想要武器,只要能用来做武器,什么都行……为什么?
“………………”<嘉音
嘉音凝视着,光靠电灯泡怎么都没法撕裂的黑暗深处。
……然后,≮回答道≯。
“……轮盘赌是,赌数字和红黑来赢奖金的竞技……但是,压在红或黑的,风险低的赌博,只能得到与之相称的一点点奖金。”
从嘉音口中编织出来的言语……被深深的黑暗吞噬了进去。
这股黑暗出其不意地,一边闪着光一边卷成了旋涡……
这是……充满了幻想性的场面……
藏在锅炉室各处黑影里的发出黄金光芒的蝴蝶们……一边闪烁着美丽的金光一边扇着翅膀……聚集到黑暗深处然后逐渐消失得无影无踪……
嘉音对着吞没了蝴蝶们的黑暗继续说着。
……然而,聚集在黑暗中的蝴蝶们……大概、恐怕、不、反正是……笑了。
……可是嘉音毫不畏惧,继续说道。
“……反之,押难中的来赌的话,就可以得到与这风险成正比的奖金……老爷把从天文数字般的高风险中押对宝称为‘奇迹’,由此而得到的天文数字般的奖金称为‘魔法’……我对老爷和你,是为了得到什么样的‘魔法’而挑战轮盘赌没一点兴趣……但是,你忘了一件事……你忘了轮盘赌的球,还能滚到既不是黑也不是红的格子里。”
在轮盘赌里有个称为“0”的特殊的格子,按规则这是庄家通杀的意思,轮盘赌里有拿走盘面所有压着的硬币,犹如裁判直接判输的结果……
“……我在,心中下定了一个决心……如果……纱音被杀害,我活下来了的话……我就豁出命来,把你的轮盘赌全搞砸……!”
“……这不是,老爷定下的规则……更不是你定下的规则……这规则是我定的……我,已经不再是家具了……我是你的轮盘赌的零……!”
……嘉音的脸,屈辱般地扭曲了。
……这是因为他克己的行为被黑暗嘲笑着。
嘉音的眉毛、更加扭曲了……他把激烈的感情化为了从没给任何人见过的表情浮现在了脸上。
……握着柴刀的手哆嗦着……汗如雨下……
很明显,让嘉音的手在发抖的,并不只是愤怒的感情。
……但是,嘉音把这股感情吞下了肚……
“……我再也不会被你的话迷惑了……恶魔的轮盘赌到此结束……去……去地狱再待一千年,等下一个召唤者吧,贝阿朵莉切~~!!!”
嘉音举起柴刀向黑暗扑过去的时候,黑暗确确实实地笑了。
嘲笑他的勇气,既是俗不可耐又是白费工夫毫无意义。
……然后嘉音,保持着举着柴刀的姿势……再也没法,向前踏出一步……
那“咔啷”的声音是,嘉音握着的柴刀,掉到地上发出来的……
然后,接下来的“噗”“噗”两声,是由嘉音的两膝,以左、右……的顺序发出的……
看起来简直就像要抓住天空似的,嘉音原本拿着柴刀的那只手,缓缓地垂了下来……放到了胸口上。然后另一只手也一样。
……在那是……描绘着恶魔意匠凝聚的桩柄。
嘉音的胸口……刺进了和绘羽他们眉间插着的相同的凶器……
“……呜……咕……”
从嘉音痛苦地扭曲了的嘴角,流出了鲜血……
……这对嘉音雪白的皮肤来说是,多余的化妆……
伴随这情景,在黑暗中闪烁着光芒的黄金的蝴蝶们跳起了迷人的舞蹈……
这是为一位美丽高洁的少年的克己行为,献上的赞颂、嘲笑、污蔑、送葬之舞。
……虽然嘉音早就做好了死的觉悟……但是仅仅是不以这种样子来接受死的命运也好,试着做出了最后的反抗。
……他双手握住深深刺进胸部的凶器的柄部……咬紧牙关强忍住根本不是这个世界上会有的剧痛………………拔了出来。
仅仅是一瞬,鲜红色的液体喷溅而出。
……然后,发出了“啪嚓啪嚓”地……让人不适的声音。
这大概和嘉音的灵魂被死者的泥沼吞噬时所发出的声音是一样的吧……
“……嘉音?!嗨~~吚吚吚~~!!!快、快~~来来来来~~人~~人人啊!!嗨~~吚吚~~!!”<熊沢
熊泽为眼前难以接受的现实惊叫着。
血海之中倒着嘉音……
……熊泽的心里已经乱得一团糟。
啊~~何等地不幸啊!
如果和我在一起的话,就不会被杀了!
啊~~何等地幸运啊!
如果和我在一起的话,说不定连我都被杀了!!
所以她惊叫的表情是吊起了整张脸的肌肉,简直像又哭又笑的……精神错乱了的样子。谁都不会去嘲笑她的表情……!!
“出什么事了,熊泽!!快回答我,熊泽!!!”<夏妃
第一个冲进来的是,举着来福枪的夏妃。
紧跟她身后战人和源次也冲了进来。
本来他们会为这充满了锅炉室的猛烈恶臭,具体是从哪发出来的而讨论一番吧。
……但是,在看到像是遇溺在血海中似的嘉音倒在眼前时,马上把恶臭的事抛之脑后了。
“嘉音!回答我!!……源次,快把南条大夫带过来!!”<夏妃
夏妃发现嘉音虽说已濒临死亡,但还留有知觉马上就托付源次去找南条。
……夏妃高举来福枪摆好架式后,向锅炉室里面的黑暗深处怒吼道!
“……藏在那里的是什么人!!!乖乖的出来!!不从那出来的话,我就毫不留情地开枪了!!”<夏妃
“手电筒!伯母,我来照亮那!!”<战人
战人灵机一动,从入口旁边的工具架上取下了大号手电筒,用光撕碎了夏妃死盯着的黑暗。
但是,在那被光照亮的只有无机物的门和管道。
门留着一丝丝的缝隙开在那里,很明显似乎有什么人从这惊慌地逃出去了。
“……夏妃伯母,那门通向哪?!”<战人
“源、源次……!这门通到哪里?!”<夏妃
“……里、里院……!”<源次
“别、别想逃!!狗娘养的杂碎~~!!!”<战人
战人一边提高音量怒吼着一边用身体撞出了门。
户外凉爽的空气一齐扑面而来。
……外面有一条又窄又简陋的台阶。
……战人一边吼着一边猛地跑上台阶向上飞奔而去!
“等等战人君!!一个人太危险了!!”
追在战人身后,夏妃也飞奔上台阶。
台阶上是里院。
……大屋的里院主要是为了采光而建,所以并没有那么气派。
由于四周都被围了起来,虽说可以听到强风的声音,但这里还是风吹不进来的平稳祥和的空间。
所以,在此只有悲伤的雨静静地下着……
从沙沙地落下的冰冷的雨水中跑上台阶,到了里院的战人向四周环视了一下。
……当然,那鬼鬼祟祟的家伙是不会在这漫不经心地等着他的……
战人的眼珠咕碌碌地转着,环视着四周。咕碌碌地转着、咕碌碌地转着。咕碌碌地转得都快失去方向感了。他从心中祈祷着,能从眼睛里看到的景色中找到犯人的身影……!
但是,根本不可能会有。
只有大屋的墙壁和窗户无情地映入咕碌碌地转着的眼珠里……!
而且,可以从里院进大屋的入口有两个,这两入口哪个都没有上锁。
因为从里院的构造来说,是没法从大屋以外的地方进来的,所以没有装上锁。
……如此一来,根本没法知道他是从哪出去的!只好投降了。
战人一边咒骂着,一边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向墙壁……
“……战人君!!不可以一个人跑在前面!!…………战人君……?”<夏妃
战人的额头靠在了墙壁上……两只手一边搔抓着墙壁一边哭着……
“……畜生……畜生畜生……!!绘羽姑姑、秀吉姑父!还要加上嘉音君吗!!!都杀了六个人!!还嫌不够又杀了三个人!!开什么玩笑,你他妈的开什么玩笑~~!!绘羽姑姑和秀吉姑父,他们可是从小就对我很和善经常让我很开心的风趣的姑父姑母啊……!!虽然我和嘉音君是在昨天刚认识,但我觉得以后我们一定会变成好朋友的啊?!为什么杀了他们!!为什么、为什么……!!!人这种东西啊,一旦被杀死了,就没法再复活了啊?!这可不像竹笋还老会长出来的啊?!……为什么杀了他们?!为什么……为什么……!!!呜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战人是,明白人内心的悲痛和悔恨的男人……所以,流泪了。只要他还有一口气。
夏妃在为看起来性格豪爽的战人,竟也有这么纤细的一面而稍稍有点吃惊的同时……理解了还是未成年人的战人那很容易受伤的心,包容了他。
“……没事的……我绝对会保护住你、让治君、小真里亚、还有朱志香的……作为妈妈……并作为右代宫家的代表……!”
“……呜呜呜~~呜呜~~呜!!呜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战人在夏妃怀里大哭了片刻后,就如同前几次一样,擦掉眼泪露出了苦笑,充份表现出自己已经哭够了……
“总之,先回下面一趟吧……比起找犯人,保证我们自己的安全要重要得多。到明天就会来船了。到时候警察会来,把真相大白于天下的……无论犯人怎么做最后挣扎,他都没法逃出这个岛的……!!”
“……是啊……只要警察来了……”
到海猫鸣泣之时……事件就会被解决。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战人心中,涌起了海猫们似乎不会再为他们鸣叫了的,一丝丝的不安。
……不会有这种事的。
只要台风过去了,热闹的海猫们就会再次回到码头,明明如此……
■ボイラー室
我和夏妃伯母一起回到了锅炉室,垂头丧气地告诉大家,我们一无所获。
嘉音君被南条大夫和让治大哥两人搬到了佣人室里。
佣人室有急救箱和冲洗槽,似乎能当保健室来用。
熊泽和朱志香也随他们一同去了。
……地上,还留着嘉音君的血迹。
从这一大滩血迹,和在地上随便倒在那儿的凶器那无情的形状来看……大概,南条大夫的急救只会徒劳无功地结束吧……
这把凶器毫无疑问,和插在绘羽姑姑他们眉间的一模一样。
……不,把手上的恶魔的造型稍微有点不一样吗……?
这种地方多多少少会有些不同吧。
总之,以同样形状的凶器的意思来说是一模一样的。
在发现绘羽姑姑他们遇害时,虽说有点残忍,但是为了保护现场,凶器是保持着插在上面的状态没有去动。
……所以现在是,第一次看清凶器的全貌。
果然凶器不是如匕首般的刀具,而是冰锥状……不,是细细的桩状。
而且这儿是,钻头状?不,是描绘着的螺旋图形使这看起来像钻头似的。
……以变态趣味的东西来比的话,有点像是为了把桩打进活祭的心脏里而做的,用于诸如此类恶魔仪式的道具……
把柄部也算进去全长二十五厘米左右。这将近一半是被鲜血染红的桩状部份。
……从被血染红的那部份的长度,让人轻易想像到它刺进嘉音君的胸部时刺得有多深……
但是,夏妃伯母他们根本看都不看凶器,全都聚集在喷出猛烈恶臭的焚化炉前。
他们是把刚才放在炉子里烧的东西,拉出来了吧。
……那东西还冒着烟,继续散发着让人无法忍受的恶臭……
源次和真里亚……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东西。
夏妃伯母是不忍正视吧……一边老是在回头一边背对着那东西。
“……呜……!”
……虽然我已经打定主意,再看到什么都不会去吃惊……但这是……呜哦……!
情不自禁地涌上的吐意不由得使我哼哼了片刻……
……那不像是这个世界会有的臭味的真实身份是……在焚化炉里烧的,尸体的焦臭味……
这穿的衣服、身体表面、头发全被烧烂了的奇形怪状的尸体,别说是脸和年龄了,连性别都看不出来……
不过,冷静的想一下的话,现在会出现的尸体,只有可能是那个人。
……从早上不见的,不知道去了哪的……爷爷。
“……恐怕……是老爷吧。”<源次
“……我也是……同感……以这种样子去世……真是太可怜了……”<夏妃
“……但是,这尸体……真的可以打保票说是爷爷吗……?明明烧地那么焦黑,连性别都分不清……”<战人
“战人君……请看一下脚。”<夏妃
夏妃伯母,一边用手帕捂住嘴背过头去,一边用手指着尸体的脚叫我去看。
……?
“……两只脚的脚指都有六根,不知道可不可以当做凭据。”<源次
“哎?……啊……真的……”<战人
确实是如源次所说,哪只脚都是有六根脚指。
各个脚指实在是排列地很像正常人,刚才没能注意到……
“……老爷出生时两只脚的脚指各有六根……因此复兴右代宫家的重任才托付到老爷身上的。”<源次
“右代宫家似乎从很久以前开始,就经常有天生多指症的人……大概,是遗传上的原因吧。”<夏妃
多指症如写在那的字一样。
人在出生时偶尔会发生,由于神小小的疏忽把本该是一根的指头分开来变成了两根的情况。
只是,多指症基本上从没在社会上引起关注过。
因为这并不是病,是天生的。
所以在婴儿阶段医院就已经了解情况,等长到一岁左右,就进行手术切断变得和一般人一样。
所以,就算有多指症也在还不懂事的时候就治疗好了,就连孩子自己都不会记得。
顺便一提,这似乎是平均两千个婴儿里就有一个的高发性现象,虽说不是人人都知道,但也决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说起来,以前好像还听秀吉姑父讲过呢……那个丰臣秀吉的手也有六个指头……
根据夏妃伯母所说,在右代宫家历代家主中被赞为名君的几位,似乎都有多指症。
……因此,据说在爷爷出生时,亲戚们还都吵着说是名君的再临乱作一团。好像之后由于关东大地震右代宫家的主要人物全去世了,这帮亲戚就都认为,要从这种情况下复兴起右代宫家,只能靠出生时就带有吉兆的爷爷。
如果爷爷自己也乐于做家主的话,这第六根指头也可以说成是幸运之指啊。
……说起来,我还听说过在不知何处的某国把多指症的人当成神的使者崇拜着……
再说句题外话,在推理小说之类的作品中的烧尸,大多数是出于让尸体无法辨认的目的。
……不过,以爷爷来说,光是稍微烧一下是隐瞒不了的,因为他身上有确凿的证据……
还有……爷爷的遗体并不只是烧焦了而已。
……和绘羽姑姑他们一样……嘉音君也被刺进过胸膛的,那个“恶魔的冰锥”……直立在眉间……!
“……手指上没有,“家主的戒指”。”<源次
“……和昨晚的信所说的一样吗……爸……您想必去的很不甘心吧……”<夏妃
夏妃悲伤地垂下了头,紧紧闭起了双眼……
……这房间也成了,要交给警察来处理的重要的犯罪现场。
……等下只好让爷爷的尸体留在里面,锁好房间封印起来。
爷爷的遗体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放进焚化炉烧的也没搞清楚。
根据源次所说,由于火势不是很强,估计已经烧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从炉中漏出的臭气是慢慢地充满了室内,满出来后才沿着台阶往上冒的吧。
……是烧得半熟还是已经烧烂了,这些先放一边不管……总之尽管爷爷是在自动锁锁着的密室里,还是被带了出去杀死并被烧尸……这种见解应该不会有错吧……
可是,根据源次所说,锅炉室平常好像是锁着门的。
……除我们以外的谁潜伏着并作案的可能性大大的提高了,而且这家伙还随身带着类似总钥匙的东西的可能性也很高。
……因为,现在大屋内的房间都上着锁。
但是尽管如此,犯人还是在大屋内自由自在地阔步横行。
通过这件事,可以确定有第十九人吗?
之前我通过尽管在展现存在,却到现在都不现身的矛盾,用雾江姐的国际象棋盘理论,否定了有第十九人。
……如果这次也把国际象棋盘翻转过来想一下的话。如此清楚地指明了有第十九人存在的话……那么正因为如此,这第十九人的存在变得更加不可能了。只要这第十九人没现身……!
……如果犯人可以从收据封印着的门带走爷爷,可以从链条锁封印着的门的另一边杀死绘羽姑姑他们的话……那么他也有可能用可疑的机关花招,漂亮地创造出架空的第十九人吗……?!?!
如果,事到如今还相信犯人在十八人之中的话……那么现在能成为嫌疑人的就只有那么几个了。
我们小孩子四人、夏妃伯母。源次,熊泽婆婆、还有南条大夫……犯人即在这些人之中!
不,还不能就这么下结论。
……刚才不是怀疑过爷爷的遗体是不是真的是本人吗。
……关于其他的遗体是不是也该去想一想这问题呢。
比如,最开始被杀死的六人的面部是被严重的破坏了。
……虽然还有可以靠面容辨认出是谁的遗体,但是像我家的混蛋老爸那几个是,犹如脸被剥得干干净净似的,整张脸都没了……
我们只是在靠服装和情况来断定是谁的遗体……
比如说是预先准备好顶替自己的尸体,然后伪装出自己已死,躲藏在某处并作案的吗……?
……虽然觉得不会吧,但这也不是不可能的手法。
……向第十九人……不……向魔女屈服还为时过早……!
“小真里亚,不可以再盯着看了。战人君也是。嘉音君的情况也让人挺挂念,不可以老是待在这种地方。回去吧。”<夏妃
“……呜——”
真里亚没和大家一起出去,留在了锅炉室里。
她盯着看的多半,不是爷爷的遗体,而是直立在眉间的“恶魔的冰锥”吧。
……这玩意肯定对魔幻迷们来说有挡不住的魅力吧。
我“咚”地一声敲了下她的脑袋。
“喂,真里亚……贝阿朵莉切的目的是什么。我们所有人的命吗……?”
“……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贝阿朵莉切马上就要复苏了哟……到时候,谁都没法活下来……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还真笑的出来。你觉得就你一个人是局外人吗?为什么你感觉不到迫近自身的危机?为什么不害怕?!”
“……因为贝阿朵莉切和我约好了呀……她会带真里亚去黄金乡哟……那里是,没有任何约束,所有人都可以永远相亲相爱地在一起的美妙的地方哟……真里亚很期待哟?因为这个时候,马上就要到了哦……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究竟,真里亚是什么人……
……我只知道六年前还是三岁时的真里亚是个纯洁无垢、老实的好孩子。
然而六年后的真里亚……和我所知的真里亚根本联系不起来。
……谁啊、这个、自称是真里亚的“魔女”……
对于顽固妄信魔女存在的她来说……这一连串不可思议的事件全是,证明魔女真的存在的证据。
每当发生人类难以做到的什么时,就不得不使我们越来越去相信那个叫贝阿朵莉切的魔女的存在。
对真里亚来说……这也是让曾经顽固地否认魔女存在的亲戚们,一个接一个地开始承认魔女存在的很“痛快”的事……
……所以,她心情愉快吗……?
“……真里亚。我就再问一次。虽然反正你的回答是一样的吧,但是就再让我问一次。”
“呜——……?”
“……昨天,你在玫瑰庭园拿到的信……是谁给的……!”
“呜——……都说了是贝阿朵莉切……战人还不相信。呜——”
真里亚只是重复了一遍之前说过的话。
……真里亚和第十九人魔女见过面。
这个人真的是第十九人,还是十八人中的谁,教唆她这么说的呢。
只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真里亚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任何时间都有不在场证明,而且她也没有任何可疑的行为。
……她只是陶醉于被贝阿朵莉切选为信使而已,决不是第十九人。
……应该是这样。
对了。在绘羽姑姑他们的房间里捡到的信中,到底写了些什么呢……夏妃伯母应该还把它带在身边……
▲第12アイキャッチ:10月5日(日)19時30分が20時00分に進む
■使用人室
……嘉音君到最后,都没能恢复意识。
尽管南条大夫已尽全力抢救……
……不,在这既没设施又没药的岛上本来就没可能抢救过来……
但是,他是唯一一个和犯人对峙过的人。
至少想从他口中听出一点点线索来……
但是,嘉音君被抬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太迟了。
“……非常的抱歉。伤势那么严重,没设备是怎么做都……”<南条
“……不,这是没办法的事。您已经尽力了,谢谢。”<夏妃
南条大夫的衣服上溅满了鲜血,显而易见、他是奋不顾身地抢救到了最后一秒。
朱志香蹲在走廊上,潸潸泪下。
……或许她在一旁,亲眼目赌了嘉音君死去的瞬间吧。
虽然让治大哥向她抛去了安慰的言词,但是由于朱志香拒绝了他的安慰,让治大哥也不再硬去搭话打扰她了。
“……如果,我没让嘉音一个人去的话……呜呜呜……”<熊沢
“……不必把这挂在心上……假如你和他在一起的话,说不定连你自己都遇害了……而且,这是他居然会愚蠢到一个人先跑下去的自作自受。”
“怎么可以这么说?!嘉音君找到了犯人,并勇敢地迎了上去!!如果熊泽婆婆也在一起的话,犯人说不定就会有所顾忌而选择逃跑了!!”<朱志香
根本不像平时很细心会好好考虑别人心情的朱志香会说出口的,感情用事的言词喷了出来。
……熊泽内疚地垂下了头……
“朱志香……”<战人
“……现在不是去向她搭话的时候……就算是我……还有战人君你也是一样吧?已经什么都搞不清楚了,心都快被扯碎了啊……”<让治
让治大哥的眼角,又积起了泪水。
……看着痛哭的朱志香,又让他再次想起了失去双亲的悲痛了吧。
……我因为,一次性哭了个够。
……所以已不想再哭。
……但是,他们胸中的悲痛我比谁都明白。
“……没事的,朱志香……马上就能再见到嘉音哟。”
“……好了好了!这种安慰我可不需要……!”
“贝阿朵莉切可以让死者,甚至是失去的爱复苏……所以,一定马上能再见面的。然后大家一定可以,一起去过平静的生活。”
“杀死嘉音君的是,昨天给真里亚你那封信的贝阿朵莉切吗?!这家伙在哪?!藏在了哪?!我要把她找出来撕成碎片!!!快说、你是知道的吧、犯人的真实身份!!你都知道些什么隐瞒了些什么!!全给我说出来~~!!!”
“小……小姐,请住手……!”
“呜——!呜——!有贝阿朵莉切——!‘有’——!!呜——呜——呜——!!”
“可恶、源次放开我!!真里亚知道犯人是谁!!而且她是明明知道却故意隐瞒着!不仅如此,她肯定还把我们的内部情报透露了出去,在帮犯人杀人!!”
“朱志香!冷静点!!”
朱志香紧紧揪住了真里亚……
虽然源次上前想去阻止她,但是朱志香并不肯就此罢休……接着听到的清脆的响声是夏妃伯母一巴掌打在朱志香脸上的声音。
之后,只有朱志香悲惨的抽泣声回响在走廊上……
“……小真里亚……我知道,你决不是犯人哦……你一直都和我们在一起,也没有时间去和犯人什么的接触……所以,希望你能告诉我哦……昨天把信,交给你的贝阿朵莉切……是谁呀。”<让治
……这些话,虽然看似温柔……但是如实诉说着他对真里亚有着无法抹去的疑心。
……虽说没有扑上去。
但是,他的心情简直和朱志香一模一样。
“……大哥。我刚才已经问过同样的话了……回答还是一样。”<战人
“我想听小真里亚亲口告诉我……贝阿朵莉切是谁呀。”<让治
“…………就算说了,你们也……肯定不会信。”
“这话是什么意思呢?!……难道,犯人是我们所熟知的人……你是由于有什么理由要保护他而在保持沉默吗?!你是,从谁那拿到那封信的!”<让治
“……从贝阿朵莉切那拿到的哟。无论多少次我都会说。信是从贝阿朵莉切那拿到的……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让治哥哥不信贝阿朵莉切,是因为她是没法揍到的吗?让治哥哥,是想把心中的怨气化为暴力发泄到谁身上。所以,对手不是可以揍到的人类的话就不肯罢休……所以,就算把真相告诉这样的让治哥哥,也不会去接受。所以,说了也没用。不会信……但是真里亚无论几次都会说哟。因为是真相所以说哟……贝阿朵莉切呀、是‘有’的哦!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黄金乡的大门马上就会开启了。真里亚会去那里哦。贝阿朵莉切和我约好了的!在那个世界,妈妈是温柔的,爸爸也在一起同样很温柔。真里亚好想早点去那呀……大家都在怕贝阿朵莉切呢。然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请放心……贝阿朵莉切说过了哟。≮会让一切在台风过去前结束的≯……好痛。”<真里亚
“……虽然并不讨厌口齿伶俐的真里亚,但先就此为止吧……想必现在的情形,对于说着有魔女有魔女的你来说是很愉快吧,但总之这事你就一个人去偷着乐吧。别强加给别人。”<战人
“呜——”
“虽说我、我早就觉得这家伙很恶心……但是不对劲嘞,哪有点不对劲!!战人你不觉得吗,源次呢?!熊泽婆婆呢?!妈妈你是怎么想的!!真里亚知道犯人的真实身份故意隐瞒着!虽说确实不是她直接下手的也说不定!但是毫无疑问、她是犯人的同伙!!没错、是奸细!不可以让这家伙和我们在一起!!”<朱志香
“…………唧嘻嘻嘻。”<真里亚
“……小真里亚……有些场合要克制下自己不能乱说不慎重的话。如果再不知分寸地火上加油添乱的话,舅妈真的要生气了。”<夏妃
“……”
夏妃伯母眼神恐怖地盯着真里亚。
……虽然真里亚已经习惯了楼座姑姑那种激烈的训斥,但是像这种沉默类的似乎还没有免疫力……肩膀缩了起来闭上了嘴。
冷漠的空气注满了此处……
感觉无论谁说什么,都会发展成多余的矛盾纷争。
……到此为止究竟,死了多少人了。
老爸他们六人。
然后是绘羽姑姑夫妇二人、嘉音君、爷爷。
……在这个岛的十八人……之中的十个人被杀死了。
超过一半的人被杀死了。
……而且,到现在也完全无法保证剩下来的八人不会出事……
“……不管怎样,现在不是互相闹矛盾的时候……在犯人神出鬼没地出入大屋内的房间,已经变成了毫无疑问的事实的现在,我们必须把所有精力放在如何保身到明天。”<夏妃
“……我极其赞同夏妃伯母的想法……找犯人的事,今晚可以慢慢来。现在先想想去哪里笼城比较好。”<战人
我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指着钟。
时针已指向了晚上八点。
……从一大早开始接二连三的打击侵袭着我们,身心都疲惫不堪了。
……到明天还有漫漫长夜。
必须去找个可以让身体休息一下,能提供最低限度的安全感的笼城场所……
“……我也是同感呐……包括我在内,大家的身心都已经撑到极限了。接下来去想想此事是比较明智吧……”<南条
“正是如此……敌人带着有总钥匙功能的东西的可能性很高。”<战人
“……纱音、嘉音君和乡田,是带着总钥匙的吗?”(译注:此处的总钥匙可能是指整个一串的大屋和宾馆的门房钥匙)<让治
“……是的。在工作时间中应该都随身带着。”<源次
“……当时说了不去乱动现场比较好没去查看的那么彻底呢,他们之中谁的钥匙被夺走了的可能性是没法排除呐。”<战人
“……不过说到底犯人有可能为了打开玫瑰庭园的卷闸门,而去过一次佣人室。此时他就已经把总钥匙搞到手了,这么想应该不会有错吧。”<夏妃
右代宫家的佣人人数并不少。
因此,总钥匙有好几把。
还有,由于每到交班的时候,佣人之间要把这互相转交,所以不得不承认这方面的管理稍微有点草率行事。
“那有没有就算从被杀的佣人的口袋中拜借来钥匙串,也没法用这些钥匙开门进去的安全场所呢……?”<战人
“……我们由于工作的关系,所有房间的钥匙都有……包括大屋宾馆全部都有……”<熊沢
“也就是说……我们无论守在哪锁上门,都是毫无意义的……太棒嘞,谁会需要锁啊,要来的话就来吧!让你尝尝我们的反击!!”<朱志香
“……敌人不会从正面进攻的。最初的六人先不管,从妈妈他们和嘉音君……还有爷爷的前例来看,敌人只把孤立的人定为目标下手。他没有敢堂堂正正地冲进我们守在一起的房间的那么大的能耐。”<让治
“是啊。大哥说的对……或许,伯母的来福枪起到了威慑作用也说不定。”<战人
“……是这样的话,就好了。”<夏妃
“…………”<真里亚
“真里亚,虽然你是有话想说吧,但是你给我把话吞下去,再安静一会。”
“……呜——”
反正真里亚是想说,魔女才不会怕枪吧。
但是真让她说出来的话,气氛又会变得险恶了。想到这的我,先给她打了一针预防针……
“……大家请听我说。只有一个地方,是即使有佣人们的钥匙串也没法进去的。”<源次
“这地方在哪?”<夏妃
“……是。老爷的书房。”
“我……我反对!!我才不想去爷爷那恶心的房间!”<朱志香
“能进那房间的钥匙有几把。”<让治
“……两把。一把一直由我带着。另一把由老爷带着,不过刚才,从锅炉室的遗体身上找到了。”<让治
源次从怀中取出叠着的手帕,然后打开手帕把里面包着的烧的又焦又脏的书房的钥匙亮给大家看。
然后,又把曾借给夏妃伯母一次的自己的钥匙摆在一边让大家比较。
“……本来的话,为了警察取证该把钥匙留在那……但是由于老爷吩咐过一定要管好书房的门,所以就拿来由我保管了。”<源次
“……原来如此……如此说来,金藏先生的书房是唯一的安全地带呐……”<南条
“……的确是这样呢……虽说要在那充满可疑怪味的房间守一晚,是想都不愿想,不过现在似乎不得不承认那房间是最安全的。”<夏妃
“……守在那安全的房间一步不出的爷爷,被犯人带了出去杀死了……不可以说那是绝对安全的呐。”<战人
“按照战人的假说,爷爷巧妙地等到收据掉了后,以自己的意志出了房间……来想的话,那说不定也是有笼城的价值的……”
“……太乐观了啊,大哥。”<战人
不过……我觉得去那里也是件有趣的事。
要问为什么的话,因为这等于是在质问敌人·魔女自身,是如何打开这封印之门的。
假定犯人是用了什么方法从书房把爷爷绑架走的话。
那么为了袭击守在书房的我们,他必须再披露一次把爷爷带走时用过的同样手法。
……这也是让他在我们眼前证明一下的机会。
如果真的有魔女的话,就让她在我们眼前,念出芝麻开门的咒语用魔法打开门,来给我们看看……可是,这是不可能的吧。
以把国际象棋盘翻转过来的思考法来分析的话,很明显犯人的所作所为是想让我们以为他是魔女。
……如果真的是魔女的话,只要在我们面前现身,来一个华丽到让我们目瞪口呆的魔法就行了。
……然而只要他还在回避这些,那这就都是想让我们以为是魔女所作的,假魔女的所为。
……正因为如此——
≮以魔法以外的方法打破密室的犯人≯
≮没法再在我们眼前≯
≮打开书房的门≯。
“……爷爷的房间大到挤进八个人都没关系吗?”<战人
“……是的。有床、沙发还有毛毯,如果要求不是很高的话足够过夜了。房间里还有冰箱、酒柜和洗漱方便之处。”<源次
“咻~~这可厉害啊……然而也真奇怪呐。在自己的家里,再造了一个自己的家吗?以买下整个岛实现了自己全部梦想的爷爷的最后的家来说,也真够窄的啊。”<战人
“…………是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爸来说,连这大屋内,都不算可以放下心的地方了。”<夏妃
“……我们对爷爷躲在那房间里是抱以了嘲笑,然而这次就换成我们自己去躲那房间了……哈!”<朱志香
朱志香不服气地说道。
“看起来朱志香……比起守在房间里,更想去找犯人呢。”<让治
“……当然,不过我可不觉得我们出去找就能找到嘞……结果只能等。那么在哪等都一样吧?!不躲不跑。就在客厅一边看看电视,一边舒舒服服地等她现身好了,等那个贝阿朵莉切夫人出来!”<朱志香
“……不出来的话就不出来好了。我们没必要去捉住犯人。”<夏妃
“说的对呐……在警察来之前,不该去冒险。”<南条
“谢谢,南条大夫……我觉得大家都该转移到爸的书房去……确实,爸有可能是从那被带出去的,无法保证绝对安全……但是,以战人君的推理,爸用了某种方法,自己从书房脱身,在外面遇害也不是不可能的。”<夏妃
……那时,我总之是先提出了这种奇谈怪论。
然而,就如同绘羽姑姑的反驳一样,即便这作为一种花招是说的通,但从爷爷为什么要做这么麻烦的事那么的想从书房悄悄溜出去的动机来说是简直是无法说清楚的。
还有,藏在床下,等到没有收据时脱身的花招,也必须是在爷爷“知道门上夹着收据”的情况下才能使用。
虽说绘羽姑姑没有指出这点……但是显然,这只是个非常荒唐无稽的奇谈怪论。
那么果然,就如同绘羽姑姑主张的一样,门是被封印着的密室吗。
犯人是夏妃伯母,房间是密室是毫无疑问的事实……?
……如果现在绘羽姑姑在场的话,她会堂堂正正地提出这些把我的奇谈怪论批个体无完肤吧。
……不过不管怎样。
那毕竟是个有可以睡觉的床和厕所的,八个人都可以守在一起的房间……只要唯一能打开这房间的两把钥匙都在我们手上,不说它是现在、在这大屋中最安全的场所都不行……
我觉得至少,要比说“继续守在客厅里也没问题吧”好些。
不……正因为在客厅,所以我们才没出事吗?
从这出去,移动到未知的场所,不是反而很危险吗……?
……啊~~不行了不行了完全不行了……
……我的廉价货大脑也差不多要到因过热而烧掉的时候了。
……把国际象棋盘翻到现在,正面翻到反面,反面翻到正面,交替着翻了个没完没了,翻的连什么都没法相信了……
感觉犯人在十八人之中时就想去相信有贝阿朵莉切,想去相信有贝阿朵莉切时又变得想在十八人中找出犯人。
……这些想法反反复复地转来转去,结果我的思考不是连一步都没有从原地踏出吗……
……我从雾江姐那学到国际象棋盘思考时,是多久以前来着……
把情况翻转过来,从敌侧的思考来摸清情况的概念挺有趣,当时我好像喜欢上了这概念,不管想什么都采用这个思考法。
……顺便一提雾江姐当时是老爸的同僚。
……真是做梦都没想到她成为我家人的那一天会来到啊……
……雾江姐……有没这么说过。
国际象棋盘思考虽是一种思考法,但决不是万能的,倒不如说太拘泥于此反而是不太好,感觉她有这么说过……
“所谓国际象棋盘思考。是我对从前在书上读过的博弈论,做出的我自己的解释。这是非常有趣的学问哦,战人君上大学后也试着挑战下好了。”<雾江
“我一定会去试试的!学了这个把国际象棋盘思考锻炼得更厉害后,就会变得无论对手是谁心里想什么都能看穿似的,这不是很爽吗。”
“但是呢、不可以盲信哟。博弈论是非常深奥复杂的学问。国际象棋盘思考只是我取其皮毛做出的我个人解释的思考方法而已……没战人君想像的那么厉害,要完全读到对手内心的意图,需要学很多知识哟。而且,国际象棋盘理论虽说在运用上方便实用但并不是完美的。虽说方便但弱点很多。”
“……弱点?”
“哎~~……国际象棋盘思考的基础是博弈论。博弈论说到底是源于数学。知道数学的弱点是什么吗?……‘杂音’(NOISE)哟。”
1+1=2以数学来写在那的话,这个算式经过几亿年还是1+1=2,不会变。
因为它永远不会混进“杂音”。
但是,换一个例子……不是数学,是语文就会混进“杂音”了。
比如汉字就是个好例子。
古代汉字和现代汉字有细微的不同,即明确表示出了随着时代变化混进“杂音”使之自身也发生了变化。
历史不也是这样吗。
……在当代来看是愚蠢行为的政策,在当时来说是有它的意义的,这种情况并不少哦。
正因为国际象棋的规则是固定不变的,所以关于某一盘棋局的高手之间的讨论,百年前的人也好、百年后的人也好,都有可能得出同样的见解。
……可是,如果国际象棋的规则随着时代的变化做出大胆的修改的话,关于同一盘棋局的讨论,就有可能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变化。
“正是如此。人世间的任何事情原本就是到处有‘杂音’哟。人的感情也是一样吧?即使是发生了完全一样的事,人也不一定会做出固定的相同的反应……把这用数学理论来读解对手的行动,就必须知道这在理论上是有弱点和限度的……简单扼要的说的话,国际象棋盘思考是非常容易受‘杂音’、心血来潮、还有误解、理解错误影响而出错的。”
……对了。
雾江姐确实是这么说过……
说到底国际象棋这种竞技游戏,正因为双方是以同样的规则,以称为胜利的同样目标来对弈,所以双方可以互相猜到对方的意图。
……正因为可以假定对手总是会走最妙的一步所以可以互相猜到。
……但是如果。对手因为稍微有点疲倦或者一时心血来潮,而下了难以称为最妙的一步的话?
又或者说……其实这游戏有特别的规则,有只有敌人知道,只有敌人能用的未知的什么的话?
不,要是对手原本就藏有胜利以外的目的的话?
站在敌人的立场来思考。
正是国际象棋盘思考的基本。
……那这就是说……如果自己搞错了敌人的话,以此引出的答案就全是胡说八道,什么用都没有的东西……
我自我感觉用国际象棋盘思考,已经捕捉到藏在事件背后的某人的轮廓好几次了。
但是,我一点都不知道犯人的情况。
……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在思考的迷宫徘徊吗。
……这种时候,如果雾江姐在的话……就会用千锤百炼出来的更加高明的思考来察觉到什么吧……
……朱志香直到最后都不想去爷爷的书房。
但是,结果还是被夏妃伯母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硬让她同意去了。
大家,都已经完全陷入了疑心暗鬼状态。
……虽然熊泽婆婆已经做好了晚饭,但是由于出了绘羽姑姑他们的事,厨房和客厅在一段时间里没有一个人在。
“说不定就在此时被人下了毒”某人如此说道。
……因此,我们都没法吃到熊泽婆婆为我们亲手做的晚餐了。
……虽说杀死老爸他们六人的方法还不明,但是死于毒杀也是有可能的。
……确实毒杀的话,就算犯人是一个人,也可以做到杀害六个成年人。
……而且这种想法,能让我们联想到犯人是单独一个人,并惧怕夏妃伯母的来福枪,对稳定我们的情绪来说是非常好的。
可是,疲劳和空腹比想像中的还要难熬。
……在此熊泽婆婆提出了,大家一起去一趟厨房,把难以下毒的罐头之类食物聚集起来一起拿到书房去。
像这样在打仗似的一天,至少是在晚饭上想犒劳一下大家的熊泽婆婆的心意,以这种可怜的形式化为了泡影……
摆在餐车上的食物略显凄凉。
大家沿着楼梯往上走着。
领头的夏妃伯母,小心谨慎地用双眼和枪口盯着暗处。
到三楼后,就如同夏妃伯母事先警告的一样,药品类的味道和甜腻味混在一起的,感觉像是能侵蚀大脑似的臭味漂了出来。
“……原来如此,这可真是让人在这守一晚的话连头都会痛的臭味呐……虽说是马后炮,我现在赞成反对去爷爷书房的朱志香了。”<战人
感觉这股臭味,像是从这格外气派的门里漏出来似的。
……这就是,拒绝所有来访者的不会开启的书房的门吗……
在源次用钥匙打开门之前,真里亚像是很感兴趣似的一直盯着门上的门把手。
“……呜——……好厉害的门。”
“古老肃穆似乎也开不起玩笑,的的确确是和爷爷的书房很相配的门呐。”<战人
“……牢牢聚集着击退灵的恶意的力量……大概,贝阿朵莉切没法打开这个门呢。”
“呵~~……?这是指什么啊。”
真里亚指着门把手。
……在那是,蝎子的纹章……不,是把蝎子画在里面的类似魔法阵的图形雕刻在那。
……这造型是……对了。
和昨天我和朱志香,从真里亚那拿到的钥匙圈护身符一模一样……
“……火星第五的魔法阵是强力的驱魔阵。而且这魔法阵是相当细心地做出来的,充满了魔力……对于身为魔的贝阿朵莉切来说,这魔法阵是非常令她头疼的吧。”
“这可真让人心里踏实啊。进这房间的话就可以逃过贝阿朵莉切的魔手喽?我们的小魔女真是靠的住啊。”<战人
“……那么,贝阿朵莉切是怎么把里面的爷爷……?”<让治
“……就如战人的推理所说哟……贝阿朵莉切没法进去。但是,她既有魔法,也有使魔。使用这些,说不定就可以唆使爷爷自己从书房里走出来。”<真里亚
“啊~~在漫画上看过。虽然吸血鬼害怕十字架不敢接近,但是使魔们根本不在乎,有看过像是让使魔们去攻击的剧情啊。”<战人
“昨天交给战人你们的,蝎子的钥匙圈似的护身符,也是这个火星第五的魔法阵哟。虽然凝聚在上面的魔力很微弱,但是只保护到从这个岛出去以前的话是足够了哟……你好像把它搞丢了呢?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蝎子的钥匙圈护身符?”<夏妃
“啊……啊阿、这个……昨天,我交给妈妈的护身符,是从真里亚那拿来的嘞。听说挂在门把手上能驱魔……那比起我还是给妈妈比较好,那时就这么一想啦……”<朱志香
“……是这样啊……我还觉得以朱志香来说是,带着个不像你会有的东西呢。”<夏妃
“……夏妃伯母把那个……?挂在门把手上了?”<真里亚
“哎~~……昨晚,听这么一说,就在睡前挂在门内侧的门把手上了。”<夏妃
“那么,夏妃伯母非常幸运哟……正因为昨晚你这么做了,贝阿朵莉切才没法碰到夏妃伯母一根手指头的吧……我觉得贝阿朵莉切必定很懊恼哟……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真里亚
……贝阿朵莉切很懊恼……?
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法碰到……?
夏妃想起了今天早上,那扇门的外侧,像是用沾着血的手搔抓过似的让人心里发毛的痕迹……倒吸了一口凉气。
难道……那个自称贝阿朵莉切的魔女……是打算进我的房间吗……?
但是,由于门内侧挂着驱魔的护身符。
……所以没能破门而入。所以很懊恼……所以才用手指甲搔抓着门……?
“好了,别说这些了……根本没什么魔女。有的只是犯人。他也是和我们相同的人类……如果这点还需确认的话,那就把他大卸八块看看血是不是红的来确认好了!!……混蛋……混蛋……竟敢把……嘉音君……”<朱志香
喀啌。源次打开了锁。
八个人一起进了金藏的书房……
■金蔵の書斎
因为事先略有耳闻……所以爷爷的书房,并没让我很吃惊。
只是彻底贯彻了喜欢神秘魔幻的自己的兴趣而已。
……如果爷爷的兴趣是追星的话,墙壁上现在定是贴满了明星的海报吧,就是这么回事而已。
虽说没法理解,但是这房间是兴趣的结晶这点是再明白不过了。
不过这可疑的药物的味道,和像是能溶化大脑似的甜腻味使我只好紧闭上嘴……
门关起来时,自动发出了“喀啌”一声。
……原来如此,关门的时候自动锁上所以叫自动锁啊……
然后能从外面打开这门的钥匙只有两把,这两把现在都在这室内……也就是说,这房间就此成为“密室”了。
……卷闸门、收据、链条锁……然后是,自动锁。
……第四次的门以之前没有的最牢靠的方式锁上,构成了没法找碴的密室。
为了使这点变成可靠的事实,首先、先检查了一遍整间房间的锁。
窗户锁的好好的。
虽说这就已经完美了,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又转了一圈把所有的墙壁都试着敲了一下。
……这也是因为有人在小声说“会不会有暗门”。
……不过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爷爷的书房非常大。虽说是书房,房间却不止一间。
把这简单的来分一下的话,书房部份和卧室部份,厕所浴室部份和吃完饭后用的洗碗池部份,总共四个区域。
原来如此,光是这个书房,就是一个足够的生活空间了。
……现在我也能理解爷爷为什么不从房间出来也能活得好好的了。
爷爷似乎没有看电视的习惯,这房间别说是电视机了连收音机都没有。
……我们只好伴随着风雨声,待到明天早上了。
南条大夫,看着沙发前的桌子上摆着的国际象棋盘小声嘀咕着……
好像这是他和爷爷,下到昨天还没下完的一盘国际象棋。
……黑方紧逼着白方,已到了或许再走几步就可以将死的、终局的终局。
虽说只要再加一把劲就可以将死……但终因心急坏事……没来得及。
“……金藏先生……果然……这盘棋没能分出胜负阿……”<南条
“……南条大夫……”<源次
“……我虽是金藏先生的老朋友……但我只认识了半个金藏先生……还觉得金藏先生身体里一直是同居着,聪明的金藏先生和被某种疯狂的什么囚禁着的金藏先生……我、一点都不了解金藏先生阿……”<南条
“……特别是提到贝阿朵莉切夫人时,人都会像变了一个似的呢……”<熊沢
熊泽婆婆向上望着的,正是贝阿朵莉切的肖像画。
并没有挂在门厅里的那么巨大,似乎是为这房间量身定做的较小的肖像画。
爷爷,每天都待在这房间,在这之中不知道有多少时间,是在跟肖像画中的魔女说话中度过的吧。
……究竟,对爷爷来说贝阿朵莉切是什么人呢。
……事到如今,已经不能用长辈们为了不让小孩们在森林里迷路而编出来的吓人故事之类的来解释了……
我们一边吃着从厨房拿来的罐头,一边谈起了贝阿朵莉切到底是什么人。
……犯人是贝阿朵莉切本人,还是伪装成她的别的人,是魔女还是人类先暂且不提,此肖像画中的贵妇人必定和事件的根源和背景有很大的关系。
……不提她的话,根本谈不了本次事件。
“……对了……妈妈、你在绘羽姑姑他们的房间里,捡到了犯人的信吧?”<朱志香
“哎~~……还没开封呢……打开来看看吧。”<夏妃
……夏妃伯母取出了西式信封。
源次抽开书房桌子的抽屉取出了裁纸刀,交给了夏妃伯母。
让治大哥一边看着开封,一边表情变得稍稍有点扭曲。
……毕竟,是留在自己父母死亡现场的信。
……很有可能记载着对于大哥来说是难以忍受的内容……
夏妃伯母似乎也想到了这点。
……所以,没有念出来,自己先看了一下信的内容。
我们虽然为她的表情会不会变成震惊的扭曲而稍微有点害怕,但是伯母的眉毛只是不愉快似的歪了一点点。
“……是什么、内容……?”<南条
“……只有让人不快的一句话……是想向我们挑唆吧。”
夏妃伯母认定这是给小孩子们看也没问题的内容后,把信放到了桌子上。大家一齐把头探了过去。
“‘赞颂吾名’……什么呀这个……烦死嘞。”<朱志香
“……这就是类似于贝阿朵莉切的胜利宣言的东西吧……可恶……”<譲治
“…………”<真里亞
“多半,你在期待又会有什么怪异的魔法阵出来吧。”<战人
“……虽说不是魔法阵……但是我的预想没有落空哟……唧嘻嘻。”
“这是什么意思呢……是想夸示自己的存在吗……”<南条
“这么想是比较妥当吧……通过这封信,才让我们知道了昨晚的信的主人就是犯人……我觉得它的意义不在于写在上面的内容,而在和昨晚使用的是同样的信封这点上。”<夏妃
“……信封和封蜡,毫无疑问是老爷用的东西。”<源次
“……哦哦~~……我已经什么都搞不清楚了……这种事,是自我开始侍奉右代宫家以来,第一次碰到……”<熊沢
“如昨天那封信所说的话……贝阿朵莉切是,自称为爷爷最早的心腹……爷爷也经常,把这挂在嘴边吧?”<战人
示意了让源次和熊泽婆婆回答一下后,两人一起点了点头。
“……如此说来,源次和熊泽婆婆你们是仅次于爷爷最了解这事的人了……可以讲给我们听吗。”<战人
“……我长年来,故意不去把这些事听进耳里。但是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这么说了……源次,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夏妃
“…………”<源次
源次没有回答。
……他是知道而不说,还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呢。
……但是,我已经想到了。
……叫做贝阿朵莉切的魔女,是已在佣人们之间神格化的怪谈。
……想必他们和兴趣是神秘魔幻的爷爷,很合的来吧。
因此,很有可能他们再被爷爷灌输了些奇妙的言论后,把魔女更加地神格化起来。
正因为是宣誓效忠爷爷、最受爷爷信赖的佣人们,所以也可以说他们是最容易受爷爷创造出来的魔女幻想影响的人……
所以,源次闭口不言的理由只有一个。
……虽说可以说出来,但必定会招来反感,还是不说比较好,反正说了也没人信。就是这理由吧。
……也有因为刚发生过,真里亚把这类话不经过大脑就这么满不在乎得意洋洋地说出来,而使朱志香扑上去教训她的原因吧。
源次会保持沉默是理所当然的……
“……她是……爸的、妾吗?”<夏妃
妾……有可能。
一般的穷人反对一夫多妻,并不只是出于道德观的原因。
还有养不起的经济上的原因。
……但是,大富翁没这问题。
所以,无所顾忌地包养个正妻以外的女人是有可能的。
……无法否定,爷爷有除了奶奶以外的女人的可能性。
“说不定是有呢……奶奶生前的时候,好像很怀疑这个嘞。怀疑爷爷有情人……我还以为这一定是指,爷爷想像中的魔女呢……”<朱志香
“……这下,可是变得很好玩了啊……源次和我说过吧?贝阿朵莉切是在这大屋建成前就在侍奉爷爷的。”
“听说这大屋是在昭和27年竣工的。”<夏妃
“如此说来,这个叫贝阿朵莉切的人,在30多年前就和爷爷一起生活了呢……”<让治
“这、30年前的妾,又或许是她的亲戚呀私生子,因为有什么仇恨,而企图做些什么复仇、吗……嘿嘿嘿、原来如此,这不就变得越来越像洋馆推理小说里常见的故事了吗。”<战人
“……虽说不光彩,但这是最能让人接受的合情合理的说法……是这样的吗,源次。”<夏妃
“…………恐怕,老爷对她是有爱情吧。毫无疑问比起过世的太太,老爷更爱她。”<源次
“……贝阿朵莉切到底是什么人哟!还有她现在怎么样了?!”
“…………听说在大屋建成以前,就已经过世了。”<源次
“已经死了……?”<战人
“……是的……老爷甚是悲痛……为了找出让贝阿朵莉切夫人复活的方法,而把全身心都投入到了黑魔术里……老爷从心底深爱着贝阿朵莉切夫人……深爱到驱使他疯狂成这样。”<源次
源次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像是在说“看看堆满了爷爷的疯狂的这个房间吧”似的,展开了双臂。
……我们一同哑口无言。
一般来说,爱好黑魔术之类的只会让人不快,到底是想着什么沉迷其中的真是完全无法理解。
……人人都把金藏当成是在疯狂之中复兴了右代宫家的“怪人”,谁都不去试着理解他……
在爷爷的胸中只有,失去了深爱的女性的……死不甘心的悲痛。
……直到刚才,还觉得是让人不舒服的这个房间……在这一瞬间全都转变成了可以理解的东西。
骇人的藏书、魔法阵、药物……全都是全都是为了让一位已经离开人世30多年的女性的面容再一次复苏到人间而已……
“……只有一次,听醉得很厉害的老爷说过贝阿朵莉切夫人的事……虽然具体的已经忘了……但这是让身为女人的我……听了会羡慕不已的,至深至纯的爱情。”<熊沢
“……金藏先生继承右代宫家家主的时候……由于当时幸存下来的右代宫家的老一辈们的主意,指定了他与现已过世的太太结婚。”<南条
“……也就是说,强迫他和对右代宫家来说有好处的女性……结婚吗?”<让治
“……对……金藏先生,只是为了复兴家业才被摆到家主的位子上、背负了所有的重责的……那时的金藏先生,究竟是在何处怎么样认识上贝阿朵莉切的……就不知道了。”<南条
“……把这再说下去,就不识风雅了呐。”<战人
爷爷,在此第一次坠入了真爱的情网……
要想知道这段感情到底是有多么深……是非常容易的。
……在这房间堆满了的关于黑魔术的书山。
还有时至今日连一天都不舍得浪费的,闭门埋头于自己的研究的那段寂寞的时日。
……这一切都让人不得不感到爷爷是有多么地爱着贝阿朵莉切……
“…………我……误解你了嘞、源次。”<朱志香
“……您指、什么。”<源次
“我……一直以为,佣人们全妄信魔女、是不是都是因为受了爷爷那恶心的黑魔术兴趣影响……想错了呢……”<朱志香
他们,是想让贝阿朵莉切光是灵魂复苏……待在这大屋中也好……来慰籍爷爷的心灵吧……
源次闭上了眼睛,一边浮现起了像是想起遥远往日的什么似的表情……一边沉默不语。
……把此事坦白地说出来,是对已死去的、自己唯一的主人做出的最大的背叛吧。
……贝阿朵莉切成为魔女复苏了,直到现在还在这宅邸之中。
……如此述说着、让人……去相信……源次本会把真相一直带到墓中。
这说不定是,对主人献上的最后的尽忠。
在佣人们之间低声流传,成为了六轩岛的怪谈的魔女传说。
……其本来面目是,给失去最爱之人的爷爷的……悲哀的谎言……不、是关心。
“…………记得、我在爸面前,说过好几次否定魔女的话……现在、我知道了、这对爸伤的有多深……”<夏妃
“……现在的我很理解……如果能让纱音复活的方法是黑魔术的话……我立刻就成为这间房间的下一个主人马上开始研究……”<让治
“…………大哥。”<战人
从让治的眼睛里,又流下了一行泪水。
……朱志香也是情不自禁的流出了眼泪吧,脸上挂着泪水、抽着鼻子……
“……贝阿朵莉切说过了哟……马上,就可以复苏了。可以和她见面了哦。”
——黄金乡的门,马上就会开启了。
在闪耀着黄金色光芒的约束之地,让所有死者的灵魂复苏,让失去的爱也复苏。
……然后我会在安宁的世界里继续永远地沉睡吧。
“……是这么说的吗。交给真里亚信的贝阿朵莉切。”<战人
“……不信吧?……唧嘻嘻嘻。”
“……爷爷如果还在的话。肯定会很高兴吧。想必他会为贝阿朵莉切马上要复活,高兴地跳起来吧……那么、我信了……相信爷爷花了半辈子研究终于让心爱的人的灵魂复苏了,就可以让爷爷尽享天年的话……我也相信了。”
“……战人…………”<真里亚
“……始终爱着一位女性的深情……传到了周围,成为了真实……如果只称这为关心的话也就是这么回事而已吧……但是现在的我……更想把这称为魔法。”<让治
“……不是关心哟……真的是……魔法……魔女哟……唧嘻嘻嘻嘻嘻。果然,谁都看不到贝阿朵莉切的身姿呢……”<真里亚
一段时间内。我们一边听着寂静的雨声……一边天马行空地想像着,这间房间的主人、是怎么样在爱情和疯狂中度过半辈子的……
“……要问身为女人的我的话,虽说爸纯爱的深情有想去稍微理解一下的部份……不过这样妈就没立场了。”<夏妃
“哈哈、同感嘞。花心就是花心。被当成美谈可就让人受不了嘞……”<朱志香
“……这到也是。这样奶奶就太可怜了啊。”<战人
“那么……贝阿朵莉切和爷爷之间是不是有、孩子……?”<让治
在本次的事件里,贝阿朵莉切这个强有力的关键词就像是被藏起来似的。
那么,会去怀疑贝阿朵莉切的亲属也是理所当然的。
“没有……我从没听说过。”<源次
“……假如有的话,一定会把孩子当成最爱的人遗留下来的宝贝,灌注进全部的爱情吧……而爷爷并没这么做,埋头于黑魔术之中,那么应该认为他们没有孩子吧。”<让治
“……说起来,我听说过这种谣传嘞……都知道吧?爷爷给一个叫做福音之家的孤儿院,提供了巨额的资助。”<朱志香
“……不要再说了。这只是恶意冒犯爸的诽谤而已。”<夏妃
“告诉我吧夏妃伯母……我觉得不要藏着掖着也包括伯母哟?”<战人
“……这是不值一提的事。仅仅是有把爸大力资助孤儿院,以作为学习处世做人的一环,而向孤儿们开放本家的佣人名额……的事说成是爸有肮脏的嗜好,来大肆宣扬的蠢才而已。”<夏妃
“有段时期是,把这谣传成是为了黑魔术的活祭哟……实际上,由于这房间里老是在进行可疑的实验和仪式,连我都半信半疑过一段时间嘞……”<朱志香
“……这个、福音之家出身的佣人是?”<战人
“……有好几个,不过轮到在亲族会议这几天上班的只有纱音和嘉音两人。”<源次
为了让贝阿朵莉切复活的……活祭,以当做佣人雇佣的方式从孤儿院召集来……?
“确实被爷爷当成佣人选中的,都是跟纱音呀嘉音君差不多的年纪不大的孩子……连我都,信了爷爷肯定有奇怪的嗜好嘞。”
“朱志香!不要口无遮拦。”<夏妃
夏妃伯母这么一训斥,一下子让空气变得甚是凝重,大家都闭上了嘴。
……可是,我的脑中有什么连到了一起。
活祭……活祭……
……从孤儿院带来的活祭……
……怪了?
活祭这种让人不安的词,可不是随便就会看到的。
……可是,好像最近在哪看到过这词……在记忆中的某处连接着。
……喂、贝阿朵莉切。
你知道些什么吗……?
我走到了贝阿朵莉切的肖像画前。
虽没有门厅那幅那么巨大,但毫无疑问是让有名的画家画的肖像画,尺寸虽小威严十足。
……在画的下方,和门厅那幅一样,据说是记载着藏金地点的碑文写在那里……
“……啊……!是……活祭。”<战人
“干、干嘛呀战人。别突然说些恶心的话嘞……”<朱志香
“……六名、活祭……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双目瞪得斗大……
……在那写着的东西,从一开始就预见了一切……!
大家都围了上来。
然后都和我一样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对。全被碑文写在了上面。
“在第一晚,奉献上钥匙选中的六名活祭。”
“啊……啊~~、没错。一开始死的是六人!然后在那卷闸门上画着的魔法阵里,不是用希伯来语写着献上活祭吗……!!”<战人
“……呜——……我从一开始就这么说的——”
对,真里亚从最开始就是这么说的!
找到六人的遗体后,在客厅看着电视的真里亚是这么说的!
“……呜——犯人不是人类。≮只是钥匙选了活祭而已≯”
“这不是说黄金藏在什么地方!!这是黑魔术中的某种,复活仪式的进行顺序!确实按这碑文来说是需要大量的‘死’!”<战人
“……真、真的呢。光是粗看一下就是6+2+5……必须要死13个人啊……!”<朱志香
“……平常在这岛上,有几个人?!”<让治
“这……这要按佣人们的轮班来看,爸、我的丈夫和我还有朱志香。再加上佣人2~~3人……这两天虽然佣人有五人,但是平时没有那么多。”<夏妃
“如此说来……要进行这个‘仪式’的话,平时是不够活祭的……不、不对……那个爷爷为了恐怖的仪式的活祭,而从孤儿院里招收佣人的谣言……”<战人
“也就是说什么啊?!为了增加活祭的人数增加佣人……聚集了更多人数的一年一度的亲族会议……不正是可以执行这仪式的一年一度的,唯一的时机吗!”<朱志香
在朱志香如此吼叫的时候,真里亚像是心里痛快的不得了似的,以那恶心的声音笑了起来。
“……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人为了试运气,不是会去祈求某种概率的吗?”<真里亚
抛出木屐,如果是正面的话明天就是晴天呀。
……如果这个硬币掉下来是正面的话明天就是好天气呀。
……像这种稍微带有点迷信色彩的行为要多少有多少。
人在不走运烦透了的时候,扔出的骰子正好排成了三个六的话,定会去幻想这是什么奇迹的前兆吧。
……木屐的表面反面最多也就二分之一的概论。
就算说表面就是表面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
……可是骰子有三个,无意中扔出华丽的一串六的话,毫无疑问会去认为这是什么奇迹吧。
“……在魔术中也有这种思考哟……期待着无限接近不可能的结果,只顾不停祈祷……由此积蓄的祈祷的念,到奇迹的结果降临的时候,就会被具现化为魔力……爷爷想完成的魔术,大概、就是这样吧。为了以防万一,尽量不让自己被钥匙随机抽中、成为活祭,而选了这岛人最多的那一天举行仪式……”<真里亚
“荒唐、荒唐~~!!你要说这一切全都是,进行怪异的魔法仪式引起的事件吗!”<夏妃
夏妃大叫着。
……在脑海里浮起了,自己说不定是由于蝎子的护身符,才免于遇害的恐惧感。
……如果,自己在拿了朱志香的那个护身符后,没有去把它挂在门把手上的话……我也成了六人中的一位,被杀死了?!
而且最奇怪的是,尽管护身符是挂在门的内侧,还是没被破门这一点。
……犯人、是从门外、知道了有护身符的存在,放弃了开门。
……人类是没法察觉到的。
专防人类以外的什么的护身符防止了人类以外的什么吗……!!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不过,夏妃……确实……之后发生的,也是照着这碑文……”<南条
“在、在第二晚,余下来的人啊撕裂紧靠的两人……这是不是指,绘羽夫人他们……”<熊沢
“……虽、虽说不甘心……但只能这么认为了……而且,杀死妈妈他们的犯人,把写着接下来的‘第三晚’的话的信,留在了现场。”<让治
“是、是啊……做完了第二晚后,把第三晚留在了现场……第三晩,正如刚才夏妃伯母念的一样……!!”<战人
“在第三晚,余下来的人啊赞颂吾高贵之名”
啊啊啊啊啊啊~~……这么念下来一看,这不还在继续下去吗。
“在第四晚,剜头杀之”
剜头杀之。
……绘羽姑姑他们的头上是被剜入了“恶魔的冰锥”而死的。
……但是,把他们算进第二晚的话……除此以外,还有别的被剜头杀之的人……
“……是爷爷……因为被放在焚化炉里烧过,只顾着看烧焦没注意到……爷爷也在眉间……不,头上被剜入了凶器。”<战人
“爷爷是……第四晩的牺牲者?那……那嘉音君是……!”<朱志香
“……‘在第五晚,剜胸杀之’……关于嘉音君,我还以为是由于突然遭遇犯人而引起的意外……但是错了。犯人原本的目的就是要引诱出一个人来,刺穿他的胸膛……”<让治
“……如果,犯人是按着这个照做的话……那就是说还必须死三个人吗……!”<夏妃
“在第六晚,剜腹杀之”
“在第七晚,剜膝杀之”
“在第八晚,剜足杀之”
“……确……确实……读下来是这个意思……嗨吚吚~~……”<熊沢
“不、这可不一定……再死三人的话就到了“第九晩”。来看看吧……”<战人
“在第九晚,魔女复苏,无人生还”
“我们……全都、会被贝阿朵莉切杀死……”<朱志香
“……真是搞不懂了。这不是,结果无论有多少人到最后都死光吗……爷爷是有什么目的。按这仪式的话,爷爷自己不是不管做什么怎么做,都没法活下来吗……!”<战人
“……无人生还也没关系哟……在第十晚,就到了黄金乡了。”<真里亚
“在第十晚,旅途结束,终至黄金乡”
“魔女赞颂贤者,授予四件宝物”
“……爷爷才不会怕死哦……喏,好好看看四件宝物的第二件和第三件哟。”<真里亚
“……‘一件是,所有死者那灵魂的复苏。一件是,连已经失去的爱都复苏’……也就是说爷爷相信,就算自己在这仪式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死了,也是可以在不久之后复活的……?”<让治
“傻透了嘞,胡说八道嘞!!人一死就这么完了吧?!死者是无法复生的。这是人类追求了几千年,结果到现在还没完成的奇迹啊?!也就是说,是这么回事吧?在死后的世界再见就等于是复苏了,就是这类想法吧?!”<朱志香
“……事实如朱志香所说的话……也就是说此为,来日无多的爷爷因爱而狂的自杀,不……壮大的逼着全家一起自杀吗……?!”<战人
“…………”<源次
“……源次……这个可能性可以想像吗……!”<夏妃
“……不知道……老爷有时是如同看透了千年未来般的聪明之人。可是,凡庸的我有时只能把这看成是疯狂……”<源次
“这就是,YES的意思吧?!熊泽婆婆你怎么看?!”<朱志香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哎~~、一点都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您觉得今天我会在这岛上吗?装病也好别的借口也好肯定是已请假休息了哟、哎~~!!”<熊沢
“作为爷爷长年的友人的,南条大夫的意见呢……?”<让治
“……和、和源次一样……金藏先生是远远超越了凡人的人。在他身上,甚至都能感觉到某种非人的力量……我也……不清楚……金藏先生是想着什么把这碑文留下来的……!”<南条
“……唯一可以说的是……假如、就算写下这剧本的是爸,实际下手的也是其他人。”<夏妃
“确实如此……至少,杀害了爷爷和嘉音君的犯人是其他人。而且这家伙,还打算照着碑文,把这事件继续下去……!”<战人
“……我们没去细想的第一封信……上面有写了些什么吧?”<让治
我们回想起了,昨晚朗读出来的信的内容……
信中贝阿朵莉切宣言了。
根据和金藏的契约,作为利息收下右代宫家的一切。
但是,她也明示了这是有特别条款的。
如果出现了找到爷爷藏金地点的人的话,就要放弃利息。
在拿到信时,爷爷还在世。
……然而此时封蜡上就已经被“家主的戒指”盖上了蜡印。
……如此说来,爷爷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把戒指交到了贝阿朵莉切手中。
……一般来想的话,该把这看成是爷爷保证了,贝阿朵莉切行使这份可疑的契约权利吧。
……也就是说,这等于是爷爷知道这封信的内容,并许可她这么做。
也就是说,“不解开迷的话贝阿朵莉切就开始收回利息了哦”的信息,等于是贝阿朵莉切和爷爷一同署名的。
……也就是说,爷爷和贝阿朵莉切,在叫我们解开这个碑文之迷看看。而且,如果解不出来的话,就照着碑文把我们全杀光。
这到底有什么意义?
谋求着什么啊?!
一点都想不出来其中的意义!
“……喂~~、贝阿朵莉切又来信了哟。”<真里亚
“……哎?什么?”<战人
真里亚手指着,摆着大家刚吃过的罐头的桌面。
在那,确实摆着贝阿朵莉切的西式信封……这又怎么样了呢。
“……哎哎~~?!”<夏妃
夏妃伯母不加遮掩地发出了如发狂般的声音,比较着自己手上的和摆在桌子上的。
……这是因为,夏妃伯母刚才开封过的信封还握在自己手上。
……尽管如此,在桌子上,又有了信封……?!
“什……什么啊?!?!怎么回事啊真里亚!!这信封是从哪冒出来的啊?!”<朱志香
“……刚才,一看就摆在那了。呜——”<真里亚
“我……我也是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熊沢
“开什么玩笑,这儿只有我们八个人!!也不可能有第九个人,悄悄地溜进来啊!!我们只是稍微在肖像画前聚集了那么一小会啊?!”<战人
“所有人都退下!!!都退到墙边去!!”<夏妃
夏妃伯母用来福枪指着源次他们怒吼着……!
源次一脸的莫名其妙,被伯母的气势压倒着……
当然我也一样……但是略迟于夏妃伯母数秒,我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
直到刚才为止,这张桌子上还没那封信……!而且没有任何人,从房间外进来过!这不就成了,这房间中的谁,趁着大家把注意力集中到肖像画上时摆在那里的吗……!!
“战人君、打开信封念下里面的信!”
“好、好的!!”
我捡起了信封……封蜡没有动过。
在检查里面之前,就知道了这是还未开封过的未知的信封!
我才用不着裁纸刀,粗暴地撕开了信封,从中抽出了信纸。
上记、如下:
“金藏老爷的碑文之迷,诸位解的还算乐在其中吗。我想各位已经知道了吧,诸位剩下的时间并不多了。无论如何,都请把暴风雨过后就能逃出去的天真想法丢掉。这个游戏,我和诸位最后只有一方能赢。时间用尽算我赢。没有平局。在这一点上请千万不要有误解。”
“写的就是这些……”<战人
“……这封信是谁摆在那的还不清楚。但是可以把可疑的人物缩小到最小范围,那几个人、就是你们!!”<夏妃
“……太、太太……这就……太过份了啊……”<熊沢
“我起身去看肖像画时,把罐头摆在了那里。那时候,这封怪异的信的的确确、绝对没有摆在上面!!然后此时,朱志香、让治君和战人君已经站在肖像画前了!!而且他们在这封信出现之前都没有从肖像画前离开过!这也就是说,把信放在那的人、贝阿朵莉切!!就在你们四人之中!!!”
“……呜——真里亚和大家不是贝阿朵莉切……因为贝阿朵莉切是‘有’的哦!”
“闭嘴!!!我不知道是你们中的一个人可疑,还是全都可疑……但是,你们之中确确实实地混有犯人!!!”
“……没……没错嘞。不可能有第十九人……!不可能有魔女什么的!!杀死嘉音君的……对了、是熊泽婆婆的话就可以说通了!!熊泽婆婆其实和嘉音君一起进了锅炉室,杀死了他!然后说谎说随后赶到的时候他已经倒在那了!!”<朱志香
“您、您误解了小姐……!!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呀……!!”<熊沢
“……在密室里的妈妈他们到底是怎么被杀的,我没一点头绪。但是,妈妈他们被杀的时候,除佣人们之外的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明……只有你们这些佣人没有……但是……这么怀疑真的好吗……?!”<让治
“……确……确实要把这说出来的话佣人们所有的事件都没不在场证明……可!!”<战人
这么武断的一口咬定真的好吗?!
但是,现在在这房间中极细微的这一瞬间里的事实是明明白白的。
只有他们四个人,能在我们的死角放下信……!!
虽然没法辨别出是谁放的,但是很明显是他们中的谁放的……!!
“……夏……夏妃。请你冷静点……今天一天出了不少事!我很理解你心里很乱……!”<南条
“把南条大夫的疑点说出来是非常让我心于心不忍的……!但是,作为爸的主治医生,作为爸的独一无二的好友!和爸相交甚久。说不定也知道贝阿朵莉切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以前的什么恩怨故意隐瞒着?!”<夏妃
“没这回事……!!请冷静点……!”
南条大夫在拼命辩解自己是清白的样子看着都让人心痛。
这是只要被人怀疑了,谁都会作出的正常的反应吧。
熊泽也是一样。
被朱志香怀疑杀害嘉音,从刚才开始一直成惶成恐。
正因为如此,面不改色的源次的样子看起来就像目中无人似的。
夏妃伯母把枪口指向了他。
“……源次。你是爸的最优秀的部下……所谓贝阿朵莉切,即是你给爸看的幻想,而这个幻想的实行者是不是正是你自己?!”<夏妃
“……您这么怀疑,即代表太太承认我是老爷最优秀的仆人……虽然是在这种情形下,但这对我来说是无上的荣誉……不过,把信放在那的,不是我。”<源次
“觉得这就可以让我相信!!你肯定是主谋!熊泽和南条大夫说不定也是此事的共犯!!……连小真里亚也是。”
只是怀疑大人的话那也算了,但夏妃伯母对真里亚也毫不留情地把枪口对了过去。
不过真里亚却若无其事、满不在乎。
……或者说是,像在说就算被射中也没关系似的。
“小真里亚……现在这个情况,已经不是年纪小就可以从怀疑名单排除在外的阶段了。所以就让我把、无论谁都是从昨晚开始一直带着的疑问,再问你一次!……昨天,在玫瑰庭园交给你信的贝阿朵莉切是谁!!”
“……呜——”
“……真里亚,别想蒙混过关!!就在现在给我说清道明!交给你信的到底是谁!!”<朱志香
“……唧嘻嘻嘻嘻嘻……都说了无论几次都会说哟。是贝阿朵莉切哟。是活了千年的黄金的魔女哟……想知道她的样子的话就回头看看好了哦……喏、就在这里哟。贝阿朵莉切……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你这家伙!!在耍我们吗!!!!!”<朱志香
“好了朱志香!真里亚也别闹了。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吗?!你们这样有什么用!停止毫无意义的挑拨!”<战人
“……真里亚不明白哟……战人你们,希望谁是犯人比较好?不愿相信犯人在自己人之中的时候,就相信有贝阿朵莉切……亲近的人被杀想报仇的时候,就相信可以扁的到可以泄愤的人类是犯人否定贝阿朵莉切的存在……所以,才看不见哟……贝阿朵莉切是‘有’的。你们看不见她的!”<真里亚
“闭嘴!!!虽然不想说你就是犯人,但是在这种状况下做出以让我们不快为乐的利敌行为这点,已无怀疑的余地了!!”<夏妃
“……唧嘻嘻嘻嘻嘻嘻嘻……那么、要怎么办呢?向真里亚开枪吗?可以哟。黄金乡的大门马上就会开启了。然后所有的死者都会复苏……现在死根本不是可怕的事了哟……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妈、妈妈、果然这家伙不对劲!!不能和她在一起!!”<朱志香
“不过夏妃舅母,请无论如何冷静下来……!没一点理由要向真里亚开枪!无论如何请冷静……!虽然信上是挑唆的话,但是没什么好怕的!就算是犯人,他也很怕明天。怕警察!虽然现在这个岛,被混沌无序支配着,但这只是因为被台风隔离着而已!只要台风过去了,秩序就会回来!所以舅母,不可以开枪……!!”<让治
“……为什么让治哥可以这么冷静啊!!犯人就在这四人之中!不、或者这四人全是一伙的也说不定!明明在他们之中,说不定有杀死绘羽姑姑他们的犯人,为什么可以那么冷静!!”<朱志香
“就算是我,心里也有把犯人找出来杀了他的念头……!但是,这只是蛮行而已。我把审判罪恶交给秩序来办!所以无论有多可疑,都不可以扣下板机!!”<让治
“我、我赞同让治大哥……夏妃伯母。稍微冷静一下吧……总之开枪就难办了啊,嘿嘿嘿……!在这种时候,好像把头向后仰过去,念三遍冷静下来比较好哦……”<战人
“……就让我来说个清清楚楚。根本没有魔女!这里是六轩岛,这里是右代宫家本家大屋!作为右代宫家代表、右代宫夏妃宣言!!在这里没有魔女!不承认贝阿朵莉切!!无论有什么企图,都不会让你们动到我女儿他们的一根手指!!!这是作为母亲,作为家主代表的义务!!”<夏妃
这句话……成为了了结一切的最后的决别的言词。
……夏妃伯母为了保护女儿朱志香,把所有可疑的人物都看做敌人。
……我和让治大哥能在这一边,只是正好我们在关于这封信的事上有确凿的不在场证明而已。
如果我没有去接近肖像画的话……我也会被枪口对着,被痛斥疑点吧……
……但是,自己在这么想的的同时……也想到了把可疑的人物全从这房间赶出去的话,不是可以总算保证住安全了吗……
源次、熊泽婆婆和南条大夫,都是爷爷那边的人。
即使是真里亚,根据妄信贝阿朵莉切这一点也可以说成是爷爷那边的人……没错,他们全都可疑。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
我们凭着把可疑的人全部赶出去的无秩序,来对抗叫做魔女的无秩序,这么做真的好吗……?!
夏妃伯母没有从自己口中,说出叫他们出去。
……但是她把这化为了无言的压力,想让他们自己说出来。
……所以,南条大夫没把这话说出来的话,这冰冷的沉默一定会永远继续下去。
“……冷静点、夏妃……不过你的心情我很理解。即便是我,也因这今天早上开始一连串的异常事件,脑子里都乱得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了……所以,想怀疑我们的心情我很理解……”<南条
“……如果南条大夫真的和此事没关系的话……那我所说所做的都是无礼至极……但是……仅仅是现在请你理解。”<夏妃
“……我知道……我们出这个房间吧……如何啊、源次……要不要回客厅,继续下国际象棋呐。”<南条
“……您若是这么想的话……请务必让我奉陪。”<源次
“……我……我不要出去……!明明知道这之中有狼还要和他们一起从房间出去哟……?!不要啊太太,无论如何请您宽恕,嗨~~咿咿~~……!”<熊沢
熊泽婆婆所说的话是最理所当然的。
如果自己是清白的话,这等于是自己和犯人一起被放逐到危险地带去。
……在现在这种状况下,催促她和嫌疑人们一起从这房间里出去的行为,无限接近于见死不救……
但是,熊泽婆婆关于嘉音君被杀的事上确实有作为第一发现者的嫌疑。
……在那时,除了熊泽婆婆以外的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只要没立证出是由于什么机关,或者是有第十九人存在的话,熊泽婆婆就是最可疑的嫌疑人之一。
我并不想这么认为。
但是,夏妃伯母和我们的心已经被紧逼到,连她都没法不去怀疑了……
所以,我们对施加高压想把他们赶出去的夏妃伯母,什么都没有说……虽然阻止了开枪,但是对于把他们赶出房间这点,是消极的赞成着……!
真里亚对着事到如今还没反应过来的熊泽婆婆说道。
“……没事的哟……贝阿朵莉切会温柔对待尊敬她的人的哟……熊泽婆婆信着‘有’贝阿朵莉切哟……所以一定不会有事的……真里亚去客厅看电视。一起来看嘛……这里,没有电视好无聊……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真里亚
真里亚那调皮的笑脸,在现在的熊泽看来必定是非常恐怖的吧……
可是,除自己以外的三人已经同意了出房间。
熊泽也没法反抗,一边哭着一边不得不同意了从房间出去……
“……那么夏妃。今晚就此告辞了……到明天再见吧。”<南条
“……哎。光是今晚,请各位理解。等警察来了后,我一定会为今晚的无礼向各位谢罪……去下国际象棋也无妨,但最好去安全的地方下……源次、拜托了。”<夏妃
“……遵命。”<源次
“……呵……呵呵呵……真是没办法呢……难怪有老话说带小熊的熊妈妈最可怕。”<熊沢
“……源次和熊泽,真的非常抱歉……到明天,再见吧……真里亚也……请原谅,不尽人情的舅妈。”<夏妃
“呜——真里亚原谅。呜——!”<真里亚
“太太,这间房间的钥匙……两把全交给您了。”<源次
源次从怀中,取出两把金色的钥匙,亲手交给了夏妃伯母……
“……还有,我带着的这间大屋的钥匙串也交给您。”
源次取出了串着十把左右各种各样的钥匙的钥匙串,递了过去。
……对佣人来说作为佣人的证据,其实就是钥匙也说不定。
把钥匙交给他们保管,就意味着被信赖,被委以重任。
……必须把这返还……就意味着,失去了这份信赖。
……如此一想的话……对于长年在此服务的他们来说,这是没有比这更屈辱了的事也说不定。
……但是,源次和平常一样,保持着淡漠的表情。
“……源次……为了慰劳你长年的辛苦,我本打算在爸过世后让你退休的……可是,我却做出这种蛮不讲理的……我从、心底感到羞愧……”<夏妃
“我已受过老爷的恩了……直到今天的时日只是对此报恩的时日而已……请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源次
“……那么……出发吧、大家……晚安。”<南条
“呜——晚安。战人也晚安、呜——!”<真里亚
“……啊……真里亚。稍微等下。”
心中的悔意,让我叫住了真里亚。
……我在口袋中捣鼓着……取出了那个蝎子钥匙圈。
“……这玩意,能驱魔吧……带在身上吧。”
“呜——……?战人,好像说过掉了弄丢了……”
“……那时,怎么地就一时火大,弄丢了只是我在随口乱说而已……没可能会去把你珍惜的护身符弄丢吧。”
“…………”
真里亚一言不发,接过了护身符。
……我也没法,再向她说出别的话来……
“……那么诸位,晚安……”<源次
我们连回答的话都说不出来……以精疲力竭的表情,目送着他们出去。
……在门关起后,听到自动锁的声音前,连呼吸都不被自己允许着……
然后,终于到可以再呼吸时。
……我才察觉到,我一直捏着的被汗浸皱了的贝阿朵莉切的信,其实有两张。
……好像是由于两张纸正好紧紧贴在一起,刚才让我误认为是一张。
在第二张上没有文字。
……描绘着的是,以血似的红墨水画成的魔法阵。
……就如之前出现的魔法阵全都不同一样,这魔法阵也是第一次看到的新类型。
大小两个三角形像是在圆中组合起来的,简单的图形。
不过,在这图形里也用希伯来语写着什么,很明显是有什么意义。
虽说想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唯一可以解读魔法阵的意义的真里亚已经被赶出了这间房间……
……依我的思考,魔法阵也可以说是从贝阿朵莉切那送来的第二信息。
……这魔法阵到底是有什么意义……可恶……!
把可疑的人物全部赶了出去,接下来只用在这笼城到早上一切就都会结束了吗。
……在台风过后,海猫鸣泣之时,一切都会解决掉吗。
但是,在书房里突然出现的信把这天真的想法一脚踢开。
……清清楚楚的明示着,时间用尽算魔女的胜利。
如果时间用尽了,魔女会亲自出马吗。
……这次,她会使出把六位成年人一次性杀死的恐怖的魔力给我们看吗。
……不,说到底时间用尽究竟是指什么时候……什么、都搞不清……
“……这下……就安全了……已经……绝对安全了……”<夏妃
虽然嘴巴上这么说,但还是不会把来福枪放开的夏妃伯母……那紧张的表情并没缓解。
当然,我们也远远没有安心地长吁一口气的心情。
……至少,在再度听到海猫的鸣叫声之前是……
▲第13アイキャッチ:10月5日(日)22時00分が23時30分に進む
■時間経過シーン~~金蔵の書斎
把他们赶出房间后……谁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所有的疑惑全被赶了出去。
明明知道他们之中说不定有清白之人,还是赶了出去。
……从不用互相猜疑的乐园中,把他们赶了出去。
然而,把他们赶出去的动机是源于一个称为怀疑他人的、作为人的最差劲的罪孽。
……如果,能把魔女的存在当成是第十九人的存在接受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到现在都互相信任着、在这房间里促膝而坐呢。
在那一瞬间。我们赞成了,把所有的疑惑驱逐出去。
……可是,这究竟是对是错。
……漫无边际的沉默的时间,只是静静地苛责着这份罪孽……
夏妃伯母连一刻都没有把来福枪放开过,一边正面对着门,一边把腰深深靠在沙发上。
……大概,会一夜不眠地监视着门吧。
让治大哥,从拉上了窗帘的窗户的缝隙间,眺望着里院、和把这围起来的大屋。
……他是想从窗户看看有没可疑人物的影子呢……还是在为了什么自问自答呢……不清楚。
朱志香把腰靠在斜着放在夏妃伯母边上的沙发上……摆着一副就像已经死掉了似的表情。
……并且,时而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取出哮喘发作时用过的吸入器,含一会。
……刚才大哥告诉了我……朱志香似乎喜欢嘉音君。
这好像是连本人都还没有自我感觉到的淡淡的恋情。
……就像是那个吧。周围看着的人,比本人还要先察觉到的那种。
……果真如此的话……那么她是由心爱之人的死,第一次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意也说不定。
……这毫无疑问是,非常可怜非常悲哀的。
说起来……那个吸入器是嘉音君亲手交给他的……她是在回想当时的情景吗。
我……为了查出第二张信纸上画的魔法阵是有什么意义,在爷爷的藏书中翻阅寻找着。
这正是出于,从守在这里一步不出转为守势的同时,还想找出什么关键线索来维持起攻势的我的反抗心。
……反正,到明天早上前有的是时间。
这段时间要做什么,谁都没法说三道四。
大家,都没对这个魔法阵显示出什么兴趣。
……大家肯定都觉得这玩意即是莫名其妙,再说就算能知道意思,里面包含的也肯定是让人不快的信息吧。
……关于这点我也同意。
……但是,虽说如此还是不能放着不管,我像这样一边查阅着一边消磨着时间……
“……真认真呢……有没找到什么可以成为线索的东西呢……?”<让治
“……一点都没。光是找用日语写的书就够费事的了……爷爷到底,能读懂几国语言。真挺了不起的啊。”<战人
“战人君不睡吗?……在还有谁醒着的时候休息下比较好哦。虽说夏妃舅母说了自己不睡守一夜,但身体是不可能吃的消的。轮流休息比较好。”<让治
“那、大哥你先休息吧……我在睡意来之前,再稍微查一会。”
“……刚才的魔法阵吗?”
“……对。反正时间多的是……我对这贝阿朵莉切夫人到底在这之中放了什么信息,挺感兴趣啊。”
“……好了啦。做这些,会被奇怪的东西附体嘞。”<朱志香
“放心吧。真里亚给我盖章定论过了……我是一点都没灵的才能哟。嘿嘿嘿……!”<战人
“……我们对真里亚……是不是、太刻薄了呢。”<朱志香
“……朱志香……现在不要想这些。”<夏妃
“但是妈妈……如果真里亚和此事无关,另有犯人的话……犯人的目标肯定会定为比较容易杀害的人……如果她被杀了……我们做的……就成了让她去送死啊……”<朱志香
凝重的沉默,再次降临。
……朱志香似乎在为感情用事而喷过的话后悔。
……这家伙从以前就是这样呢。
……爱装坏老做过头,事后就后悔。
“……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真里亚接触过犯人,虽说是小孩,但她就像是站在犯人那边似的反反复复地说出撒下迷雾的发言……把她从房间里赶出去后,我心里爽快的很。”<夏妃
“……夏妃伯母、真够严厉的呢……那说不定只是九岁小女孩的胡说八道啊。”<战人
自己这么说还真让我脸红……
我今天,有好几次都觉得真里亚的存在不对劲,怀疑过她的真实身份。
……还有,我无法否认在真里亚被赶出去的时候,甚至让我心中感到了一丝安心……
“……如果是这样的话。明天,我去道歉……把他们从房间里赶出去,全是我的责任……所以,你们不用为此苦恼。”<夏妃
从夏妃伯母的话里,感觉到了悲壮的决意。
……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坚决逐出所有可疑之人。
……其结果,即便是让被怀疑的人不幸地去送死也是不得已……并做好了背负起这所有责任的觉悟。
“……为什么真里亚,老是说那种话呢。自己在掐着自己的勃子啊……”<战人
“……我觉得,说到底小真里亚会去热衷于魔女呀魔法……是不是该归咎于我和楼座阿姨。”
“归咎于楼座姑姑?是有什么怎么扯上关系的啊。”
“……战人君没有注意到吗……小真里亚的亲生父亲从很久以前就人间蒸发掉了……不过阿姨告诉她说的是,爸爸去外国出差了瞒着她呢。”<让治
“……在右代宫家,关于楼座他们的事有一部份是当成忌违的。”<夏妃
“我觉得阿姨也考虑过再婚……但是,是不是由于小真里亚的存在成了枷锁,让这变得非常难了呢……因为阿姨有时候……会非常感情用事的对待小真里亚呢。”<让治
“……关于这我也是同感嘞……楼座姑姑看起来,像是在努力使自己喜欢上真里亚似的……这就代表着……她不喜欢真理亚呢……对成为了再婚障碍的真里亚,是有点怨气吧……”<朱志香
“……我觉得母亲在感情上的拒绝,一定在她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了深深的伤痕……然后,不知在何时何地接触到了神秘魔幻,像是为了填补心中的空缺似的埋头其中……知道吗?对小真里亚来说,魔女的印象绝对不是消极性的……昨天、在海边、小真里亚不是给你看过她的笔记本吗……?”<让治
“……啊~~……画满了像是画得很开心的涂鸦啊。”
对了,昨天在海边怀疑魔女的存在时。
……真里亚激动地给我们解说起魔女来着。
在她打开的笔记本上,连一幅丑恶形象的魔女的画都没有。
画着的全是五彩缤纷的美丽的、可爱的、快乐的魔女们。
完全没有男人会想像到的那种不吉的形象……而是穿着华美的礼服,可以实现人类所有梦想,以不可思议的魔法带给大家幸福的存在。
……这是一种叫做不被母亲所爱的悲伤。
……真里亚,是把魔女当成是能从这悲伤之中救出自己,能给自己带来幸福的存在,而向魔女求救的吗。
总有一天魔女会到来,以美妙的魔法使自己幸福。
……即使是如此相信着,伴随着成长淡淡的梦想还是被一点一点的撕裂,这就是现实。
……如果在这样的她的面前,出现自称是六轩岛魔女的存在,轻轻地对她说“我带你去可以让你变得幸福的黄金乡哟”的话。
“…………事到如今……我就坦白了窝在心里的话吧……把小真里亚……不……把源次他们赶出去……多半……是很不对的吧……”<让治
“……是……伤感情了……”<朱志香
正因为是当面向他们喷出拒绝的言语的朱志香……所以她现在毫无疑问是受着良心强烈地谴责。
“那么、大家要怎么解释这封信呢。除了在我身后的四人谁都没法把信摆在那。这是我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证实了的事实……要说那四个人是清白的话,那你们说要怎么做,才能在这有八个人的密室里放下信呢。”<夏妃
“……是呢……只要提起这个,那四个人就变得确实可疑……但是……≮完全不行≯啊阿、≮完全不行啊≯……”
“不行……什么不行。”<让治
“啊~~……虽说事到如今说不定已经什么用也派不上了,但就再让我翻一次国际象棋盘……也就是说,如果这四人真的是犯人的话,就很奇怪了啊。”<战人
“…………没错嘞……堂堂正正的把那玩意放桌子上,不就跟在坦白犯人在他们之中一样吗……没错、很奇怪……要做的话,比如说可以放在门下的缝隙间,让人把这看做是从走廊那边插进来的!没错,他们理应知道不让犯人看起来是在房间外的话,就会怀疑到自己!”<朱志香
“啊阿、就是这么回事……就算犯人在那四人之中,“啪”地一声把信放在桌子中央,只有危险毫无意义……不过,把那封信如何摆在那的花招放在一边……假定除那四人以外的谁……也即是说,犯人在房间之外的话,那封信就产生了巨大的意义……”<战人
“……别说了,战人君……到现在这只是微不足道的问题。”<夏妃
夏妃伯母一下子就察觉到了,我话中的意思。
……不、或许,她是在我想到之前早就察觉到,仅仅是没有说出口而已吗……
“……犯人在这房间之外……他没法从外面对守在密室里闭门不出的我们下手,只能干瞪眼……对了。这不就是我在说起爷爷从这房间里不见的时候,披露过的一说吗……就是爷爷自己从这出去的那一说……如果犯人是耍了什么能让人自己出去的花招,引诱他照犯人所想的到外面来的话……”
如此一提……在发现在这书房的门把手上有蝎子的魔法阵时,连真里亚也这么说过。
……贝阿朵莉切进不了这扇门。
但是,她说不定能唆使书房里面的人自己出来。
“……这样的话……我们是彻底地中了犯人的圈套,变成了给他送去新的活祭候选人……?”<朱志香
“……源次他们也不是笨蛋。只要想到保身,马上就会想到仅次于这个房间的安全场所吧。一定会藏在那里的。”<夏妃
夏妃伯母的话根本不算回答。
……夏妃伯母自己也察觉到了,如果犯人不在那四人之中的话,那封信就是个圈套。
可是,去冒险把赶出去一次的人再专程叫回来是毫无意义的。
……对于夏妃伯母来说,保护孩子们是她现在唯一的最大的责任和义务……
她认为只要是为此,多少有点牺牲也是没办的事……
“……呐、夏妃伯母。我问句不中听的话?……如果,那时朱志香刚好也是在伯母身后的话……伯母也会把朱志香赶出这房间吗?”<战人
“…………”<夏妃
“确实是有点残酷也说不定……但是,夏妃伯母作为母亲,想着一定要保护住女儿。因这份责任和义务,作好了自己总有一天会被谴责的觉悟,而把他们赶了出去……我并不是想责备这个。只是、那个……觉得朱志香真是有个好老妈呀。”<战人
“……是呢……夏妃舅母,即使是处于从早上开始一直到现在还继续着的这种事件中,还不失冷静,一直带领着大家……如果连舅母都手足无措了的话,说不定现在我们所有人,都已落入犯人魔掌……所以,我觉得我们必须好好感谢舅母呢。”<让治
“……谢谢。”<夏妃
“……战人你们想说的话……就是、这个吧?……希望妈妈也能当当真里亚的母亲……”<朱志香
“…………”<夏妃
“……我……一直把真里亚当成亲生妹妹,疼爱着她……可是……今天发生了不少事,人都稍微有点秀逗了……我对她说了好多过份的话伤害了她……妈妈……拜托了~~……让真里亚也……嗯~~、让大家、都在一起吧……我们之中……根本没有什么犯人……就让这事件的犯人……是魔女、贝阿朵莉切好了啦……所以、不要再……互相怀疑了嘛……”<朱志香
夏妃伯母稍稍闭了会眼睛。
……她是在忍耐着又发作了的头痛……还是在任思绪驰骋呢……
“…………朱志香是……我和我家主人结婚后,经过了十二年才总算获上天所赐的……心爱的女儿。只要是为了保护朱志香,我、变成无论什么样的恶鬼都行。”<夏妃
语尾稍显强硬……
夏妃伯母在充份理解了我们说的漂亮话的基础上,更加坚定了即使自己成为恶鬼也要保护女儿的强烈的决心。
……然而这是,因饱受良心责备而下的决意。
……这一天怎么那么长。
……在今天一天里,发生了那么多事……我们都被逼到什么地步了……
……现在的我们,有迎来明天的资格吗……
……找……找到了。
“……找着了……就是这魔法阵。”<战人
我终于,在一直翻阅的书中,找到了和画在第二张信纸上的魔法阵相同的图形。
让治大哥也探头过来看了。
这个魔法阵的名字叫……火星第三的魔法阵。
用希伯来语写着的是,旧约圣经的诗篇,第77篇13节的一部份。
“像您这般伟大的神,还有别的吗”。
魔法阵的意义为……“不和”。
……煽动内部分裂,使敌自己瓦解。
“……喂喂……不是吧……”<战人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相称于,我们现在的状况和心境的言语吗。
我们除了张口结舌,什么也做不了。
“……那么……那封信是圈套吗……?!怎么做才能把信摆在这的呀?!这房间除了我们八个人以外没有别人啊?!”<朱志香
“总、总之、先把怎么放在这的,这个方法放一边……总之,犯人的目的只有一个!使这固若金汤的书房中的人陷入疑心暗鬼状态,让我们自己把活祭的绵羊推出门外……!!”<战人
“这样的话……目标就是、被推出门外的那些人……!!”<让治
“妈、妈妈……怎么办!!那四人很危险……!”<朱志香
“…………”<夏妃
夏妃伯母会心烦地保持沉默也是理所当然的。
……就算这全是犯人的圈套,刚才从房间中赶出去的那四人身处险境,也是和现在这房间中的四人的安全是完全无关的。
而且,根本没有能证明被赶出去的四人是清白的方法。
……既然有对他们见死不救的觉悟,那么无论出什么事都不该从这房间出去……这么做,是最安全的!!
此时、突然、响起了急切的电话铃声。
这是,源自摆在爷爷书房桌子上的内线古董电话。
……刚开始说这些时就响了。
理所当然,大家都以为这必定是被赶出去的他们打来的SOS电话。
但是夏妃伯母说道。
“怎……怎么会有电话?!明明出故障不能用……!!”<夏妃
“这个根本没关系……!如果,是真里亚他们打来的求救电话呢……!”<战人
“说到底,电话不通原本就是犯人做的手脚的话……那这电话……恐怕是……”<夏妃
这一句话,让这听起来像是在求救的哀鸣的铃声,变成了从身份不明的谁那传来的恐怖的铃声……!
夏妃伯母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拿起听筒。
“接、接吧、伯母……!或许是因什么理由电话又能用了……有可能是小真里亚他们打来的紧急电话啊……!”<让治
“是、是啊……!而且万一,是犯人打来的电话的话那正好!就听听他怎么说……!反正只是电话。隔着话筒无论他怎么说都是不痛不痒嘞……!!”<朱志香
“……伯母不接的话……我来接……!”<战人
“我……我接……喂喂?”<夏妃
我正伸手要去拿话筒时,夏妃伯母抢先一步拿起了话筒。
……我们吞着口水,揣测着电话另一边究竟是什么人……
可是夏妃伯母拿起电话后,只是连着喊喂喂。
……无言电话……?
真里亚他们才不会打这种吓人的电话。
……如此说来……这电话……难道……真的是……
夏妃停止了问喂喂,静耳倾听。
……感觉在话筒另一边的……远处,好像传来了什么。
……是什么呢……?
“……哎?……这是……歌……?”<夏妃
“歌……怎么回事,舅母。”<让治
“……不知道。从电话另一边……能听到谁在唱的微弱的歌声……怎么、回事呢……”<夏妃
“话、话筒稍微借我一下!……喂喂?!…………?!”<战人
我几乎强抢地从发着愣的夏妃伯母手中夺过话筒,把耳朵贴了过去。
……刚开始,什么都听不到。
……但是……一被提醒就注意到了。
……与其说是声音小,倒不如说是从电话听筒的远方……听到了小女孩的歌声。
……这声音,听起来总觉得像是真里亚的……但即便如此还是让我更搞不清状况了。
至少,打来电话的不是真里亚。
因为真里亚是在话筒的远方唱着什么歌。
……那么,打来电话的应该是,源次、熊泽婆婆、南条大夫中的谁。
……可是,什么都不说……为什么……为何不说……打来这电话的,到底是谁……?!?!
“喂!!喂喂!!是谁、快回答!!在唱歌的是真里亚吗?!回答一下!!”<战人
“出……出什么事了啊!怎么回事啊?!”<朱志香
“不知道……!唯一能说的是……多半、这是个圈套……而且真里亚现在很危险……”<战人
夏妃伯母再度拿过话筒,想到无论喊多少次都不会有回答后,挂断了电话。
然后飞快地拨起电话号码……愕然咋舌。
对了,电话能用了的话就应该可以向警察报警。
……可是,一看伯母的反应,外线电话似乎仍然不通。
“……走、走吧!即便知道说不定是圈套,但是不能不去啊!”<让治
“啊阿、说的对!!朱志香和夏妃伯母你们留在这吧!”<战人
我和大哥正准备跑出去时,被夏妃伯母阻止了。
“等等……可不能只让你们两个人去。我也去。朱志香在这等着。”<夏妃
“把我一个人排除在外啊?!开什么玩笑、我也去嘞……!!”<朱志香
“嗯、说不定还是这样比较好……那电话、的目的倘若是想让我们分散行动的话,留人看家就太马虎大意了。”<战人
“没时间讨论了。大家一起去吧!”<让治
夏妃伯母高举来福枪,走在最前面。
我也不能空双手。
找了个进行可疑仪式用的三叉烛台,当做武器。
插蜡烛的刺虽短但都完好无损,宛如一把三叉戟。
然后我们出了书房。
从理应是这大屋中,最安全的场所中、出来了。
我们就像这样,尽管是在安全的密室笼城还是被引诱了出来……或许这就是……爷爷从这房间失踪时发生过的一切的,完美再现……
“真里亚——!!你在哪——?!快回答——!!”<朱志香
虽然在注意倾听,但是什么都听不到……
一来大屋并不窄小,二来由于正要离开此处的台风做着最后的挣扎,使雨声变得更加吵闹烦人。
“……小真里亚确实是说过,想去客厅看电视吧?!去楼下看看!”<让治
“……是呢。去看看吧……大家小心四周!”<夏妃
“哦~~!!”<战人
以举着来福枪,把手指放在板机上的夏妃伯母为中心,我们一边背靠着背,一边小心防范着四周靠在一起走着……
刚才以不和为目的的魔法阵,简直就像以魔力完成了它的使命似的……不仅使我们内部分裂,还把我们揪进了危险地带。
……如此说来这既是说,现在这一瞬间,我们上当了,在照犯人的剧本行事……我们现在身处的是接下来无论突然发生什么都没什么好奇怪的异空间……
夏妃伯母每当发现阴暗处时就神经质地把枪口指过去。
从她的动作中比起警戒更能深深感到的是畏惧……
然而,她手中的来福枪,理应是一定能让犯人害怕的王牌啊……
“……我一直都在想……像嘉音君那样,在胸口刺进‘冰锥’,并不是不可能的……但是,像妈妈他们那样,贯通头盖骨直插在眉间,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办到的。”<让治
“犯人是有那么大的蛮力吗……?!”<战人
“……大概,那‘冰锥’是用射的,又或者是打进,是有发射器一样的武器的。光靠人力,以刺得那么深来说柄部就太短了。”<让治
“……无论哪种,总之是能打穿头盖骨的强力武器……嘉音的伤,似乎也是刺到了肺部……如果,看到对方的身影千万不要到前面来。不可以从我的身后出来。”<夏妃
射出那骇人冰锥的武器,究竟是件多么恐怖不祥的东西呢。
……而且这是我、现在、拿在手中的烛台般的东西能抵抗得了的吗。
最开始的杀人、犯人、多半是把在饭厅谈论遗产问题的老爸他们四人一次性杀光……而、我们也是、四人。
……想着同样的事的,似乎不止我一个。
……让治大哥、朱志香……当然也包括,夏妃伯母……我们把神经紧绷到极限,一边维持着最高最难受的紧张状态,一边一歩、一歩地、逐步前进……
……啊~~、我们是何等地罪孽深重啊。
……仅由一封信散播下的疑心暗鬼……就竟然把真里亚他们四人推下到,如此可怕的世界……
到了一楼……客厅、就在、走廊另一边。
侧耳一细听……微弱地听到了……真里亚的、奇妙的歌声。
这并不是,心情愉快自然而然地从口中唱出来的歌声。
……而简直就像是,学校上课时,被命令唱歌而唱出来的无感情的歌声。
……唱的歌是,谁都肯定在学校唱过一次的平凡的民谣。
……可是、为什么、深夜、一个人、拼命地、把这、唱个不停、为什么……?!
在刚出书房的时候,我们都提高音量,大声喊着真里亚你在哪。
……然而,现在谁都是,一言不发。
……尽量不发出呼吸和脚步声,一边绷紧神经,一边越来越接近于神经质地……向前走着……
客厅的门关着。
不过,可以从中听到真里亚的歌声……
夏妃伯母伸手去拉门把手……但是被让治大哥阻止了。
“……我来开门……夏妃舅母和战人君、拿好武器。”<让治
“……知道了……小心。”<夏妃
“说不定在开门的同时会攻击过来……让治哥、小心点……!”<朱志香
“……嗯……那么……上了哦……?……嗯?!”<让治
让治大哥一推,马上就感觉到门被牢牢锁着。
夏妃伯母从口袋中取出钥匙串交于让治大哥。
……钥匙串上串着十把左右的钥匙,到底是哪把能开门完全不知道。
因此,大哥不得不“咯咭咯咭”地一把把试过来。
……这对不发出脚步声,打算奇袭客厅的我们来说,就像是致命的失误……
从客厅中不断地传来,反反复复地唱着同样的歌的真里亚的声音。
……要拿什么来比喻的话,那就是坏了的像在发疯一样的盒式磁带的声音……
在今早开始一直在这房间中。
……可怕的事总是都在这房间外发生。
……所以,深信只有这间房间是安全的。
……这、毫无根据的深信,干干脆脆地化为了乌有……
“……嗯……开了。”
“……谢谢。让治君和朱志香退到后面去。”<夏妃
“……伯母。一口气冲进去后马上兵分左右。打开门呆站着的话,那冰锥说不定会从正中央飞出来……!”<战人
“知道了……可以了吗……?”<夏妃
“嘿嘿嘿……!果然好想说不要啊……!”<战人
我做好了觉悟。
……那边要是扔冰锥过来的话,我也让他尝尝这烛台!!
“……上了!!!”<夏妃
我和夏妃伯母,撞开门后冲进客厅,迅速左右分开,寻找着说不定埋伏在客厅中的某人。
可是,跃进我们眼帘里的是……实在太过……异样的光景……
客厅……被血涂装着。
我们今天一天大部份时间都待在此的,为了从某人的恶意中保身聚集在一起的这个场所,被鲜血染成了、血海……!!
在地板上、源次、熊泽婆婆、南条大夫三人,全身被血染得通红倒在那里……
……而且,能识别出是他们,说到底只是靠衣服。
……要问为什么的话……啊~~、对了、归根结底今天一天的惨剧就是从这个开始的……!!
三人的脸……和在仓库中被捣地稀烂的老爸他们一样……连哪里是眼睛哪里是鼻子都不知道!!就像是把包在酥皮里的炖过的番茄馅没教养地啃了个……稀巴烂……呜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而且还不止如此。他们三人的身体上还留着别的伤……就是、那个、“恶魔的冰锥”!扎在了……源次的腹部、南条大夫的腿……不对、是膝盖?没错、就是膝盖吧……!在碑文上、有写着、在第六晚剜腹!在第七晚剜膝!所以在看到直立在熊泽婆婆腿肚子上的冰锥时,不得不使我露出了“啊~~果真如此呢”的自虐的苦笑!!
在第六晚,剜腹杀之。
在第七晩,剜膝杀之。
在第八晚,剜足杀之。
啊啊阿阿~~……这下一直到第八晚都结束了。然后接下来的第九晚……是什么来着……?
真里亚……也在房间中。
……面对着房间深处的墙壁……一直在那一个人站着。
背对着此惨状,站在墙壁前,不停地反复唱着、唱着那首歌。
在这房间中,仅仅有这些。
……被惨杀了的三人的尸体……表示着是从这房间打来的电话的,还未放好的听筒。
……还有,背对着此光景,一直面对着墙壁在唱歌的真里亚……
面对这……异样的光景……我们就连、惊叫声都没法从口中发出。
……只能、只能,呆呆地睁着眼,不成体统地张大嘴……
“真……真里亚……?”<朱志香
朱志香在向她搭话。
……但是真里亚没有反应。
……一个人、不停地继续唱着、唱着……
我们、为了把真里亚从迫近她的危机中,救出来而来到了此处。
……所以,在确认是真里亚后,理应为她没出事而欢喜雀跃,冲到她身边抱住她才对……但是,谁都没法这么做……!
谁都想到了。但是没法从口中说出来。要问为什么的话因为……因为,没错,不会的,但是说不定……不!没这可能的……!!
“真……真里亚!!别唱了!!听到了吗!!”<战人
我和夏妃伯母……不知不觉地把武器指向真里亚的后背。
……我以粗暴的声音向真里亚吼叫着。
……可是,没有反应。自始至终,都在唱歌……!!
我举着烛台跑到她身边,重重地……不、该说很暴力地拍到他的肩膀上。为了让真里亚转过身来,使劲硬把她的肩膀扯过来!
“……呜哇……呜——”
真里亚小小的身体被很干脆地扯倒在地。
……然后,像是唱歌被捣乱让她很不愉快似的……以跟平常一样的表情盯着我。
在这种,凄惨的状况下——
≮还和平常一样!!≯
“真里亚、这是怎么回事?!谁……谁干的?!”<战人
“……呜——贝阿朵莉切。”<真里亚
“你、你给我适可而止!!!”<战人
我把拿在手上的烛台向墙壁猛扔过去。
这化为了粗暴的音之暴力,冲击着真里亚的心。
……然而,真里亚的表情连一点都没变!
“别这样、战人君!小真里亚……这次你总该,看到过杀死三人的犯人的脸了吧。犯人是……交给你那封信的,贝阿朵莉切吗?!”<让治
“……呜——贝阿朵莉切。”
“啊阿、这下可以确定了。有第十九人,贝阿朵莉切是实有其人的!!那、真里亚,你可以告诉我们吗?那家伙是怎么把在这的三人杀死的。是用什么是怎么杀的,竟能让人死得这么惨?!”<战人
“……不知道。”<真里亚
“你怎么会不知道?!就发生在这间房间里!!你不会是要说唱歌唱入迷了没注意到吧?!”<战人
“冷静点战人君!!小……小真里亚。来和我说说吧……好吗?”<让治
让治大哥,就跟平常哄真里亚时一样,为了和她的视线平行而蹲了下来,十分温柔地对她说着……
“……小真里亚……为什么在对着墙壁唱歌呢……?”<让治
“……呜——……贝阿朵莉切叫我,在这、对着墙壁、不停地唱歌。呜——”<真里亚
“那么,贝阿朵莉切是来过这里喽?!那时候源次他们都还活着喽?!”<让治
“……呜——大家一起来了客厅坐着……源次叔叔也好好锁好了门。”
“门确实是锁着的……那这贝阿朵莉切是怎么进客厅的啊!!”<朱志香
“呜——不过贝阿朵莉切是魔女哟,所以和锁不锁根本无关。变成了蝴蝶,从门的缝隙间飞进来的哟。”<真里亚
“哈阿~~?!少给我开玩笑!!!不可能是这样吧?!你在胡说什么啊?!”<战人
“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是没法相信吧?所以不想说哦。反正说了也不会信。但是贝阿朵莉切是魔女哦。她的不可思议的魔法什么都做得到。所以对贝阿朵莉切来说把门锁起来什么的,根本没关系。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真里亚
“后、后来?!出现了的贝阿朵莉切,还有大家怎么样了?!”<让治
“……贝阿朵莉切说了哟。爷爷的书房被强大的力量守护着无论如何都进不去。所以,剩下三人的活祭就在这客厅里的四人中选……大家都说不要哟。唧嘻嘻嘻嘻嘻嘻嘻,熊泽婆婆是不要啊不要啊说得好激动哦。但是,贝阿朵莉切选了哟……然后呢,贝阿朵莉切说真里亚就算了哦……你们觉得是为什么?是因为我有,灌注了战人祈求真里亚平安的念的,那个火星第五的魔法阵的、蝎子的护身符哟。所以这股力量,使贝阿朵莉切只对我束手无策哦。所以,把除真里亚以外的三人定为了活祭。然后呢,贝阿朵莉切呀、说了哦。”<真里亚
“来来、对着墙壁,来唱歌给我听……因为你要唱好多好多的歌,所以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听到了什么,都听不到听不到不知道。来,唱好多快乐的歌给我听听”
“所以真里亚一直都在唱歌。不停地唱着歌哟。所以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就是战人你们来了哟。呜——”
“你要我们相信这吗?!别耍我们!!!”<战人
“唧~~嘻嘻嘻嘻嘻!那这次要怀疑谁呢?怀疑真里亚吗?要不要试试就在这把真里亚杀死?就算这么做了贝阿朵莉切也不会没‘有’。到此第八晚已经结束了,贝阿朵莉切复苏了!!”<真里亚
“少给我胡闹,你这种话我决不会再理了!!哪有什么魔女啊,哪会让你再撒烟雾啊!!!我可不承认,没‘有’什么贝阿朵莉切!!我绝对不承认!!所以不会让她存在,也不会让她复苏!!传说永远都只是传说。我决不承认这种玩意~~!!!”
“好了啦战人……!!又不是真里亚杀的也不是她在见死不救!只是贝、贝阿朵莉切来了,真里亚没法抵抗不得不去服从她而已啊……!!”<朱志香
“……哎?!夏……夏妃舅母呢?喂、舅母不见了……!”<让治
“哎?哎哎?!”<战人
“妈、妈妈?去哪了呀……?!”<朱志香
“……刚才、一边念着信一边一个人出去了哟。”<真里亚
信?!这、到也是啊,毕竟是一下子豪快、爽快地完成到了第八晚。
肯定又会想自吹自擂一番而留下信吧。
我们只顾逼问真里亚,都把找信的事给忘了……!
但是,读了这之后,为什么在这危险的大屋中,一个人从这房间出去了,就算是武装着,也是很危险的啊?!
朱志香想追出去而伸手去拉门,但是门像卡住似的就是打不开……!
“妈妈、妈妈!!
这怎么了啊!!快开呀……快开呀……!!!”<朱志香
……刚才,战人扔向墙壁滚到了地板上的烛台,被夏妃捡走了。
……然后为了使门打不开,巧妙地把它夹在了门把手上就如同门闩一般。
……烛台复杂的造型正好使它夹得牢牢的,给门施上了一道牢固的封印。
女儿呼喊着母亲的悲壮的叫喊声……
是传到了夏妃的耳朵里,还是没有传到呢……
夏妃……一个人,站在了门厅。
此处,正是装饰着贝阿朵莉切的肖像画的场所。
夏妃把在客厅读过的贝阿朵莉切的最后的信扔在一边后,举正了来福枪,以清晰宏亮响彻门厅的声音,在这巨大的空间中大声喊道。
“……我是右代宫家代表、右代宮夏妃!!!现身吧……黄金的魔女、贝阿朵莉切!!!”
门厅是阴暗的。
除被一丝灯光照亮的中央以外,全被阴沉的黑暗的笼罩着。
……在这、黑暗之中……闪着黄金色光芒的蝴蝶们,一边蠢动……一边嘲笑。
夏妃狠狠咽了下口水,把冰冷的枪口指向、黄金的蝴蝶们……
“……总算……现身了呢……像您这样的人物,居然真的存在于这世上……我到现在都没法相信……但是,这并不是问题……以身为右代宫家的代表而自负的我,自称继承了右代宫家的家主的您,此时此刻在此相会……您是真的魔女还是别的什么,在此刻不过是小问题!……来吧……做个了断吧……真正继承右代宫家的是哪一位……是我右代宫夏妃……还是您……贝阿朵莉切!!您提出的决斗,我心存敬意地接受了……!!”
黄金的蝴蝶们慢慢地化为了人形,在朦胧的亮光中走着……
夏妃,举枪瞄准……怒目而视。
魔女,挥起黄金的杖……笑了。
夏妃的手指,缓缓地缓缓地,压下板机……
“一、二、撞~~!!!”<战人
战人急速助跑猛撞向门,成为门闩的烛台被撞弯,让门开出了一条很大的缝隙。
从这缝隙里狠踹烛台几脚后,终于打开了门。
此时、听到了……确确实实地听到了一声,干巴巴的枪声……!
“妈妈!!妈妈~~!!!”<朱志香
“朱志香,不可以一个人跑过去……!!”<让治
“刚才的是枪声啊?!夏妃伯母开枪了!!”<战人
对谁?犯人啊!!!
声音是从门厅响起的。
然而,门厅……简直就如同舞台一般。
悲剧的女主角,就像是沐浴在灯光下躺卧在那似的……身上缠绕着这份静寂的美的……夏妃伯母、仰面倒着……
朱志香疯了一样似的猛奔向夏妃伯母。
……夏妃伯母的额头上……简直就像,配上了一粒发着红光的鸽血红宝石。
……而且……从此流下的一道……血的化妆、掠过眼睛、把脸上的表情一分为二……
那微弱的火药味,是从仍然握在夏妃伯母手中来福枪的枪口中散发出来的。
……哎?那……那……伯母是……自己、向自己的额头……开枪……的?!为什么?!
“妈妈、妈妈、妈妈~~!!!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朱志香
“……真……真搞不懂了!!为什么伯母要一个人溜出来……为什么要向自己的额头开枪?!”<战人
“……小真里亚,夏妃伯母是念了信后从房间里出来的吧?!没有信啊!可恶、舅母到底读了什么,为什么会被引诱到这来的?!”<让治
“不知道不知道,这种事根本无所谓……!!为什么呀,为什么要自杀呀?!为什么……要丢下我?!呜哇啊啊啊~~……!!”<朱志香
朱志香紧紧搂住母亲的尸体一个劲地哭……
我被不知道要向哪发泄的愤怒搞得心焦如焚,从夏妃伯母的手中夺过了来福枪,旋转着枪口指向全方位的黑暗,简直就像在旋转的灯塔似的寻找着犯人的踪影。
尽管是在这种状况之下,让治大哥还保持着冷静,努力想推敲出什么,但这不过是不会开花结果的努力也说不定。
……只有真里亚,一个人漠不关心。
……她难道打算说,这是从一开始就被决定好的命运吗。
不。
这一切全都是……通往极其美好的世界的序曲。
通往黄金乡的门终于要、开启了。
“……在第九晚,魔女复苏,无人生还……然后,在第十晚旅途结束,终至黄金乡……到此就全部结束了呢,贝阿朵莉切。恭喜、恭喜……所以呢、引领着真里亚,去你所说的黄金乡吧……现在正是此时……!!”<真里亚
在那里所有的死者都会复苏,连失去的爱都会复苏。
……所以,今天的所有惨剧对真里亚来说,等于没有。
就连时至今日的失去了爱的那段岁月,也等于没有。
“你给我适可而止!!有什么好高兴的、有什么好恭喜的!!这个岛有十八人!死了十四人!剩下的只有我们四个了!!我可绝对不会死!到天亮前……不、到台风过去、海猫们再回到码头前我绝对不会死!!我会活下来,我绝对会活下来!!”<战人
“……唧嘻嘻嘻嘻嘻。好了啦战人……枪什么的在贝阿朵莉切面前毫无意义哟。而且,还说什么活下来呀,都已经结束了哟。≮旅途、已经结束了哟≯……喏、看看钟吧。”
……哎?钟?
听到这句话后我向自己的手表看去。
两根针就快在顶点重合了。
……马上,就要迎来晚上十二点……也就是、24点。
想来,24点是多么奇妙的时间啊。
……又可以叫24点,又可以叫0点。
是圆满结束了一天的时间……同时也是新的一天开始的零的时间。
“……贝阿朵莉切!!”<真里亚
真里亚突然高兴地喊着,向黑暗处跑去。
这不简直就像是……在这黑暗中,有贝阿朵莉切、她在跑向贝阿朵莉切似的吗。
我通过枪口,朱志香抱着母亲的尸体,让治大哥人都愣了……一起看着那黑暗的彼方……
那是在,贝阿朵莉切的肖像画的前方。
然后,真里亚飞扑上去的是……肖像画上的……人物。
骗人的……怎么会、不可能……
……我才不会容忍这种荒唐无稽的东西存在……没“有”什么魔女,我不承认……!
像你这样的家伙不可以“在”这世上,因为这里是人类的世界啊,怎么可以去承认不是人类的存在,我绝对不承认!!
我重重地拉下来福枪的杆,弹壳排出在外滚到了地板上,装填进了下一发子弹。
然后我通过枪口,紧紧逮住黄金魔女的身影……
真里亚转过头来。
……依然保持着粘住黄金魔女的姿势,转过头来。
“……都说了,毫无意义的嘛……在贝阿朵莉切面前铅弹根本没意义的嘛……真蠢呢、人类……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我才不会承认什么魔女!!你这家伙是谁!!你敢动一步、动一根手指!!就把这玩意打进你的身体里!!!”
“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连大厅的大钟都配合着,魔女……不、魔女们的笑声,笑了起来……
这是,告知已到24点的报时吧。
以这是告知今天一天已经圆满结束了的音色来说,它也是在告知这一切已全都回归了虚无的音色。
≮时间用尽是魔女的胜利、这条明示在≯
≮规则里≯
“……战人……让治哥哥还有朱志香……旅途、结束了、魔女、复苏了哟?”
然后,≮无人生还≯。
魔女赞颂贤者,授予四件宝物。
一件是,黄金乡里全部的黄金。
一件是,所有死者那灵魂的复苏。
一件是,连已经失去的爱都复苏。
一件是,用于使魔女永眠。
安宁的睡吧,吾最爱的魔女贝阿朵莉切……
▲第14アイキャッチ:10月5日(日)23時59分が24時00分に進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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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雨过后……包围了岛那么久的厚厚的乌云,逐渐散去。
阳光穿透云朵的隙缝,散射在大海上,……海面波光淋漓,时至昨日的暴风雨简直就像是一场谎言。
而在码头,就如谁所愿的那样,海猫们都飞了回来,欢快热闹地呜叫着。
之后,警察们上岛进行了现场取证。
应该是生存到最后的孩子们的遗体始终没有被找到。
但是从找到的身体的一部份,和远超人类想像的凄惨无比的现场状况来看,警察们不得不承认包括孩子们的18人的生存可能性是无限接近于0……
魔女的宴会,到底是有多凄惨呢。
还有,黄金乡又究竟是何等地富丽堂皇呢,这些是只有他们能谈论的故事……
宴会结束后才来的人们,无言以对。只能呆然地想像这两天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魔女是反复无常随心所欲的。
故意把这个没有必要被提起的故事,留了下来,允许人们四处流传。
几年后。
一个漂浮在近邻小岛码头边的海面上的不可思议的葡萄酒瓶,被鱼民打捞了上来。
瓶中装着被揉成团的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一页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这就是………这个,故事。
从1986年10月4日开始的充满了怪异与迷团的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通过这张纸首次得以公诸于众。
这件事从此以后被人们称为“六轩岛大量杀人事件”、“六轩岛18人杀”等等,社会上某些好事者还把它叫作“魔女传说连续杀人事件”来到处传。
神怪爱好者们呢,则主张这是在孤岛举行背德仪式所造成的悲惨下场。因这充满迷的两天被各种各样的解释装饰得更加残酷,得以更广泛的流传开来。
可是,无论哪种意想不到的解释,都没有一种能真正解明事实的真相。
还有,葡萄酒瓶里的笔记纸上,虽然讲了这个充满迷的事件,但对真相却是只字未提。
不…应该说写下这些的人,可能根本不知道真相。
……或许。还很想知道真相。
从写下这些的人的署名来看……她的名字是,右代宮真里亚。
现在,由于警察们的费力搜索,终于找到了右代宫真里亚……身体的一部份……准确来说是下巴的一部份。
这是一次通过牙科治疗记录来鉴定出是谁的遗体的一部份的贵重的实例。
…在那种凄惨的状况下,几乎所有的尸块都无法鉴定出是谁的身体的哪一部份,能找到这个下巴可以说是非常幸运的。
警察从下巴的损伤程度和没找到的身体其他部份,或者说没法鉴定其他部份的情况来看。她生存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接下来,这个故事,就以右代宫真里亚留下来的笔记纸上写的最后一段来画上句号……
当你读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死了吧。
最多也就是能不能找到尸体的区别。
读了这个的你,请无论如何找出真相。
这是我唯一的愿望。
右代言真里亚
——时至今日“魔女传说连续杀人事件”的真相,还未被解明。
1stgame“Legendofthegoldenwitch”Result
使用人熊泽
在第八晚,死亡。
足部被“利维坦之柱”剜入。
魔女贝尔朵莉伽
在第九晚,复活。
她终于打开了黄金乡的门。
右代宫夏妃
在第九晚。死亡。
魔女称赞其品行高洁,赐予其决斗的荣誉。
右代宫让治
在第十晚,失踪。
承认魔女存在平伏在地的他被魔女招待进了黄金乡。
右代宫朱志香
在第十晚,失踪。
承认魔女的存在平伏在地的她被魔女招待进了黄金乡。
右代宫真里亚
在第十晚,失踪。
承认魔女的存在平伏在地的她被魔女招待避了黄金乡。
右代宫给羽
在第二晚,死亡。
眉间被“阿斯蒙蒂斯之桩”贯穿。
右代宫秀吉
在第二晚,死亡。
眉间被“别西卜之桩”贯穿。
右代宫金藏
在第四晚,死亡。
眉间被“玛门之桩”剜入。
佣人嘉音
在第五晚,死亡。
胸部被“撒旦之桩”剜入。
佣人源次
在第六晚,死亡。
腹部被“路西法之桩”剜入。
主治医生南条
在第七晚,死亡。
膝盖被“贝露佩欧鲁之桩”剜入。
右代宫藏臼
在第一晚。死亡。
被黄金乡的钥匙选中,作为供品被生祭。
右代宫留弗夫
在第一晚。死亡。
被黄金乡的钥匙选中,作为供品被生祭。
右代宫雾江
在第一晚。死亡。
被黄金乡的钥匙选中,作为供品被生祭。
右代宫楼座
在第一晚。死亡。
被黄金乡嗍匙选中,作为供品被生祭。
佣人纱音
在第一晚。死亡。
被黄金乡的钥匙选中,作为供品被生祭。
佣人乡田
在第一晚。死亡。
被黄金乡的钥匙选中,作为供品被生祭。
右代宫战人
在第十晚,失踪。
否认魔女得在的他会被魔女招待避黄金乡吗。
魔女称赞贤者们,在黄金乡会赐予他们四件宝物吧。
他们在那,选择了复苏死者的灵魂,复苏失去的爱。
至于为什么,乃是因为他们想要的是无论用多少堆金山也无法换到的东西。
让治失去的未婚妻。
朱志香失去的喜欢的人。
真里亚失去的母爱。
安宁的睡吧,贝阿朵莉切。
沉睡于永不再被打扰的安眠之中。
胜利者是黄金的魔女贝阿朵莉切。
由于18人中,谁都没能解开黄金之谜而时间用尽。
所以18人全体死亡。
海猫鸣泣之时,无人生还。
——————————
■お茶会
“哦——、《海猫鸣泣之时》、大家都辛苦了!哎呀哎呀,什么都还没搞清楚故事就结束了呢!”<战人
“也就是说什么啊?那个是到最后都没揭穿犯人而时间用光的BADEND的意思吗?”<朱志香
“呜——肯定是BADEND。呜——”<让治
“是呢。第一天晚上真里亚读过的,贝阿朵莉切的信上,就已经好好事先通知过快去解开碑文的迷呢。结果我们忙着自卫和找犯人,一点都没去挑战过那个迷。”<让治
“……是呀。那么好好地去挑战碑文之迷的话,是不是会有不同的结局呢。”<纱音
“这可不好说呢。纱音也辛苦了!不用服侍上茶了。因为这毕竟是慰劳会啊。咱们同是倒了八辈子霉的难兄难弟,一起来相亲相爱地互舔伤口嘛~~!舔舔舔~~!!”<战人
“说到倒霉,纱音可是当仁不让嘞?因为是集各种优点于一身的角色,我还以为一定能活到最后嘞,结果最开始时就被杀了,而且、还那个什么来着?半张脸被捣碎了来着?真是惨毙了嘞!”<朱志香
“……这就是我的任务的话……那个、我也没办法……”<纱音
“……姐姐不必为此在意。以结尾的最后一幕来看,小姐他们的最后一刻也是相当悲惨的。”<嘉音
“啊~~哈~~哈~~哈……好像是这样呢。总觉得在结尾好像有,像是全身被撕咬成一块一块似的、恐怖的描述呢。”<让治
“要说这个的话,我觉得嘉音君的最后一刻是最帅的哦?虽说反被挨了一桩,但你是和犯人单挑过了吧?比起我们雾里看花的最后一刻要好多了啊~~”<战人
“……结果,我根本不是犯人的对手。”<嘉音
“不过……我觉得嘉音君的死成为了一个重大的提示哦。因为,此事明确指出了,有第十九人存在哦。”<纱音
“是呢。那段时间所有人在哪都是清楚明了的。所以能杀害嘉音君的,只可能是未知的第十九人。”<让治
“呜——!真里亚一开始就说了是贝阿朵莉切,一~~直都在说——呜——!”<真里亚
“……虽说是不愿这么相信,但犯人只好是自称贝阿朵莉切的魔女了吧。”<朱志香
“是呢……发生了好多人类做不到的、不可思议的事呢……”<纱音
“呜——比如绘羽姑姑的密室杀人,只有魔女做的到。人类做不到!呜——!”<真里亚
“……显然,有第十九人存在,而且这个人物拥有以人类来说是无法想像的力量。”<嘉音
“如此说来,就算称这个人物为贝阿朵莉切,也无妨吧。”<朱志香
“……多半,我们在最后,是碰到了呢……黄金的魔女。”<让治
“所以真里亚,一直都在说有贝阿朵莉切。因为大家老是不信才不行的。呜——!不相信就不会引起奇迹,我的魔女朋友也说过的!呜——!”<真里亚
“是呢。据说贝阿朵莉切夫人,对尊敬她的人是宽宏大量的。”<纱音
“……我觉得虽说接二连三地发生恐怖事件,但真里亚小姐一直到最后都像是被贝阿朵莉切的威胁排除在外似的。”<嘉音
“因为真里亚,从最开始就相信贝阿朵莉切呢……不过,这样的话,同样相信的嘉音君你们也被杀害就让人想不通嘞?”<朱志香
“……这大概是,因为贝阿朵莉切夫人有她自己的理由吧。”<嘉音
“碑文上那诗歌的意思是贝阿朵莉切夫人的复活仪式的话,那就需要大量的活祭……仅仅是获其指名了其中之一而已吧。”<纱音
“……纱音的最后一刻,太凄惨了……至少,该用再稍微漂亮点平静点的方法吧。”<让治
“……不过这个……又不痛……而且看呀。现在已经完全好了,没事没事。”<纱音
纱音抚摸着在剧中被捣碎了的脸颊给大家看后,惹得大家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
“不过,话虽如此……但我本以为必定是正统推理剧呢。所以在知道是幻想剧时稍稍吃了一惊哟。因为是围绕着遗产的发生在与外界隔离的孤岛洋馆的故事,还以为是王道推理剧呢。”<让治
“……呜——不是~~幻想剧!贝阿朵莉切是‘有’的——!呜——”<真里亚
“……嗯~~我明白。贝阿朵莉切夫人是‘有’的。”<嘉音
“是呢……贝阿朵莉切夫人是‘有’的。”<纱音
“……虽说不甘心但不得不承认呢。因为显然有第十九人魔女参与其中啊……!”<朱志香
“出色地做了好几件人类不可能做到的事呢。虽然剧中的我们,为了想否定这点这呀那呀想了好多……但是到了现在,可以断言了。这也好那也好,全都是人类不可能办到的犯罪……只有精通魔法的,魔女贝阿朵莉切才能达成这些犯行。”<让治
“犯人是魔女。在这一点上,没有任何疑点嘞。也既是说贝阿朵莉切夫人万岁嘞。哈~~哈哈哈哈哈。”<朱志香
“呜——大家都相信了。真里亚高兴。呜——!”
“……我觉得神呀魔女呀,虽然说不定对害怕他们的人来说是恐怖的存在,但是对相信、尊敬着他们的人来说,毫无疑问一定是带着慈爱的存在。”<纱音
“……我觉得正如,姐姐所说。”<嘉音
“既然这杀人事件游戏也好不容易结束了。那不如就此重新打起精神来,好好按照贝阿朵莉切说的,来试着挑战下碑文之迷如何啊?”<朱志香
“呜——!赞成!贝阿朵莉切也一定会高兴的。”
“哈哈哈哈哈……在剧中大家都无视了,那封信呢。”<让治
“……煞费苦心,给大家出道题,却几乎被大家完全无视掉。总觉得贝阿朵莉切夫人好可怜呢。”<纱音
“真里亚有抄下来的碑文!大家来解迷,大家来解迷……!”<真里亚
“故事大概,就是从此时开始走错路的吧。”<让治
“……说不定是这样呢。我们或许应该照着贝阿朵莉切夫人的指示,去挑战碑文之迷。”<嘉音
“呀、虽然是已经晚了那么久呀。那我们就从现在开始再挑战,来请求魔女的宽恕嘞。来、都来试着挑战下碑文之迷吧……什么什么,‘贯穿那怀念的故乡的鲇之川啊’……”<朱志香
真里亚把笔记本放到了桌子上,翻到了记着碑文的那页,大家一边探头看着,一边其乐融融地对碑文之迷发表各种猜测甚是热闹。
红茶的茶香和烤好的小甜饼的香草味,更为这非常快乐舒畅的时间增添了几份色彩……
“……你们几个,等一下。”<战人
可是,战人却以泼冷水的语气,把话说出了口。
他的表情有点不愉快。
到底是这快乐的时间的什么地方让他不满呢。
“……我从刚才开始一听,你们几个,干嘛在那停止思考?干嘛瞎决定是魔女干的……这种玩意不是根本不可能有吗。”<战人
战人的这句话……一下子把茶会欢乐的气氛一扫而空。
让治、朱志香。
纱音、嘉音。
还有真里亚。
……全都为战人干嘛突然说出些莫名其妙的话,而愣住了。
就连既愚蠢又不知自己斤两的战人,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
“……可……可是。这不明显是人类办不到的事件么。”<让治
“就、就是嘞、就是嘞……无论哪个事件里都尽是些人类不可能办到的手法。”<朱志香
“是呢……因为,这不尽是些以人类为犯人就无法解释的事吗……”<纱音
“……战人少爷,您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懂。”<嘉音
“你……你们几个才是,在把什么莫名其妙的话说出口啊。这不肯定是人类引起的事件吗。魔女什么的根本不会有吧……?”<战人
“那……那……我在仓库被杀时,半张脸被做了好过份的事……如果犯人是人类,要怎么再现呢……?”<纱音
“……这个……嘛,虽说是有点难以想像怎么做才能搞得这么惨。不过,那地方是玫瑰庭园的仓库哦?里面一定有些‘那种’道具吧。虽说我并不清楚,但比如,用电锯呀砂轮机呀,诸如此类的电动工具不是就有可能做得到吗。”<战人
“……这……这个……那个……”<纱音
“那么、战人……爷爷从密室的书房消失的这件事又该怎么解释呢……门明明被封印着,爷爷却忽然消失了哦……?”<朱志香
“这话在剧中也说过吧。爷爷使用了某种手法的话,就不是不可能蒙混过收据。又或者是从窗户出去的,或掉下去的,也有可能是夏妃伯母从内侧锁上了窗户。即使不用魔法,也可以想出好多方法吧……?”<战人
“……虽……虽然是可以这么说……”<朱志香
“那么战人君。该怎么解释我的父母在客房里被杀的事呢?门上连链条锁都锁着。当然,窗户也锁着。那你说要怎么做,人类才能杀死我的父母呢?”<让治
“……这个嘛……确实这个花招在剧中也是搁着没动。但总之,犯人带着钥匙的可能性很大。那他当然是能保住,被链条锁连着的门的那段缝隙……虽然这么说是非常硬来,但从这缝隙里搞什么机关是有可能的啊……不、又或者是、从这缝隙、放进去什么东西……?……嗯嗯嗯,链条锁虽说,单纯的不得了,但确实是构成密室的巨大要素呐……但是,密室诡计什么的基本上全都被人做过了。只要去那边的书店买几本密室推理小说,就肯定能找到对上号的花招吧……总之,虽然我想不出来,但我可以断言只要好歹想个办法谋划好,就没有人类做不到的事吧。”<战人
“这不是很没道理的谬论吗……?明明无法解释,却说可以断言人类可以做到,乱说一通啊……”<让治
“……哪里在乱说哪句算乱说。大哥你们干嘛在那停止思考啊。纵然乍一看是没法做到的,但终归是做得到的哦。这就是套路啊。”<战人
“在乱来的是战人嘞……要说人类是做的到的话,来解释下看看呀。说不出来吧?”<朱志香
“做不到就马上说犯人是魔女,就这么心安理得了吗。要按这逻辑的话,世界上未解決的事件全部,都会以魔女为犯人而了结、石沉大海!”<战人
“……战人偷偷换了问题,什么都没说清……真里亚和大家说的是,‘因为人类做不到。所以非人类的存在是犯人。这就是魔女’。但战人却是在单方面的咬定,虽然说不出个所以然但魔女是不可能有的……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简直就像,无知时代的人类。认定地球没可能在转,虽然说不出个所以然,但硬要说宇宙是在以地球为中心转的蠢人呢。”<真里亚
“……虽……虽说是不由得让我觉得挺不爽的逻辑。但总之你们想说的就是这个吗……无法说明是人类可以做到的话,就去接受……犯人是魔女,贝阿朵莉切的观点吗。”<战人
“……我们并没强逼您到这种程度。只是在想,战人少爷,究竟是以何为根据说出这种疯言疯语。”<嘉音
“疯……疯言疯语……喂……喂喂、我从刚才开始说的是那么不对劲的话吗?!是我不对劲吗?!从刚才开始我就很不爽了哦?!”<战人
“……战人少爷。我死时是在锅炉室里,是被不可能存在的第十九人杀死的……您可以用人类所做的来说明此事吗?那时,十八人在何处全都清楚明了。可是尽管如此,我还是被杀了。”<嘉音
“这件事在剧中也说过了……?!比如说是,熊泽婆婆。虽然她说了在嘉音君向下跑去锅炉室后马上就随后追去了,但这其实是谎言也说不定。你们俩一起进了锅炉室,然后她趁你不备扎了你一桩也说不定!又或者是,里面布置好了一踏进锅炉室,就会引发某种,把那个冰锥射进人身体里的机关也说不定。毕竟焚化炉里散发着爷爷遗体的恶臭。所以肯定会有谁过来,先设下机关,再离开了锅炉室,以此就可以完美制造出嘉音死亡时刻的不在场证明……!”<战人
“……这锅炉室的机关,是什么样的东西呢……?”<纱音
“是啊。事发之后,我们马上就跑到了锅炉室。但不是并没有找到这种奇怪的机关吗!”<让治
“……正是。战人少爷,您要说我是被什么样的机关,杀死的呢……?”<嘉音
“呀……这个不知道……不过、总之、关于布下了某种巧妙的机关,又或者是谁在说慌这种说法……也是可以这么想的嘛?!归根结底那个或许是嘉音君在自导自演呢?!对、对了、就是自导自演!!绘羽姑姑他们也是在自导自演。自己做出了密室,装死!”<战人
“……战人……从刚才开始、你的脑袋……没问题吧……?”<朱志香
“……请问……要不要我去拿点冷饮来……?”<纱音
“我、我没说过要被你们以如此怜悯的眼神看着的怪话吧……我自始至终,都只是在说以花招诡计来想的可能性而已啊?而且,死者其实没死之类的,不正是推理剧的老套路吗!”<战人
“老套路……?”<让治
“总、总之就是说。嘉音君被杀的时候,确实我们所有人所在何处都是清楚明了的。而且姑且算熊泽婆婆也没有说谎。但是,这说的只是生存者……如果,犯人靠装死混在了牺牲者中,在暗中背着大家行动的话,所有事都可以解释清楚!”<战人
“……哈阿……总之你是想说,绘羽姑姑他们是犯人吗……?可是,关于姑母他们的死亡是作为医生的南条大夫下的判断嘞?”<朱志香
“……是的。南条大夫,检查过了所有的牺牲者……采用战人少爷的说法的话,南条大夫也成了犯人吗?”<嘉音
“啊、啊啊~~、没错!!按南条大夫或许是犯人的同伙,做了虚假的死亡证明来想的话,事情就开始变得不一样了啊……!看吧,这不也是推理剧的套路吗!!”<战人
“……但是,南条大夫也被杀了哟……?”<真里亚
“这……这个嘛……对了,南条大夫是在装死!
毕竟,除了南条大夫以外就没有别的能验尸的人了,那时情况已一片混乱。连好好确认下,脉搏是不是真停止跳动了的工夫都没有啊!按这推论的话,无论死者的谁都可以肆意行动!”<战人
“……我觉得这对我们一开始的六人来说是不是太难了呢……因为,关上了卷闸门后……还在外面锁了把从内侧无法打开的挂锁哦……”<纱音
“是啊。这钥匙是妈妈在保管的。那、妈妈也成了犯人的一伙吗?”<朱志香
“……啊阿啊~~、不是不是……虽说一开始的六人好像是难以做到,但绘羽姑姑他们只是从外面锁上门而已吧。那么就可以从内侧打开……对了,比如说等我们离开房间后,就从窗户跳了出去,绕在我们前面到了锅炉室!太……太硬来了吗……?!或许是南条大夫验尸验错了?!对了,他自己也说过啊?验尸的误诊率很高!用巧妙的伪装,或事先准备好的代替自己的尸体,做出了死的假象!!方法和花招,以后再想,总之不管怎样,要否定第十九人并不难!更何况是魔女?只有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战人
“……战人为什么从刚才开始,那么顽固地想让犯人在大家之中呢,搞不懂。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总之战人是想怀疑亲戚中的谁吧……?”<真里亚
“并非如此……我只是认为,不能轻易肯定有第十九人,就算有也应该以他是人类的观点为基础来构筑事件全貌,在这些全部都被否定掉了的最后的最后才该迫不得已的去提起魔女吧。不可能会有魔女吧?!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大家都那么轻易就认同魔女是犯人啊?这不愿想像自家人里有杀人犯的家族爱是很了不起。但是,就此含糊过去真的好吗?!就没有想把杀了那么多人的可恨的犯人找出来的想法吗?!大哥,你也是想找出杀害双亲的仇人的吧?!朱志香也想找出杀害嘉音君的仇人吧,还有嘉音君也是,想找出杀害纱音的仇人吧?!纱音也应该是,很想知道杀死自己的是谁。干嘛一下子全面投降,都变成说魔女是犯人啊?!你们几个从刚才开始怎么了啊?!”<战人
即急躁又愚蠢的战人,为了谋求他人认同自己的无知而极力争辩。
……然而,大家却只以怜悯的眼神,静静地看着他。
然后,聪明的真里亚一边笑着,一边向战人指出了他的错误。
“……唧嘻嘻嘻嘻嘻嘻嘻……都对你没话说了哟……战人从刚才开始重复说些支离破碎的观点,只是在自我感觉好像搞懂了而已……所以呢?然后呢?人类要怎么做呢?具体是怎样呢?这么一问,战人定会用,现在还没想到呀,是用了某种机关呀,之类的抽象的话来逃避来混淆问题……反过来,真里亚很想知道哟。战人为什么不信有贝阿朵莉切?明明是‘有’,为什么?”<真里亚
“因为没‘有’啊!哪‘有’什么魔女!!不可能有的!!”<战人
……这就简直像,只是不愿承认而已的,任性的小孩子似的。
虽然怜悯的眼神,静静地包围着战人,但这并没有传到他顽固的心里。
“……简直成了,爱磨人的小孩耍的倔脾气嘞?”<朱志香
“……战人少爷。虽然我明白你的心情……”<纱音
“……但贝阿朵莉切夫人,是‘有’的。”<嘉音
“战人君……为什么,不信呢?明明已聚集了这么多,状况证据。”<让治
“无法解释就全是魔女,我不承认这种逻辑。为什么电灯会亮,不知道结构原理的话这就全成了魔法吗?不会吧?!不存在不是魔法就无法说明的现象!!说是魔女是魔法,即是在放弃思考!大哥你们,只是在屈服于搞不懂的事件而投降!没错吧?!”
“……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果然……只有战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信呢……只要有一个人不相信就不会引起‘奇迹’……所以,不让战人改了他那蒙昧的信念的话,奇迹……魔法就无法完成哟。”<真里亚
“嘿嘿……原~~来如此啊……总算是看出一部份你们的真意了啊……总之你们是想让我说,魔女夫人存在吧?所有人都认可的谎言即成为了‘真实’……就是这么回事吧?!……不凑巧啊。仅仅是这点要对不起了,这可是完全不行啊,我拒绝……≮正因为你们这么逼着我≯≮所以完全不行≯。”
“……为什么?”<真里亚
“抱歉,在这最后的最后就再让我翻一次,国际象棋盘……!要想让我承认魔女的存在的话,你们理应是有一个最简单的方法……这不是指,因为人类做不到所以是魔女的拐弯抹角的方法!而是让魔女用魔法给我看看怎么做到的而已。更甚之,刚才真里亚说的话就是自掘了个最大的坟墓……说了只要有一个人不相信就不会引起‘奇迹’吧。真正的奇迹,是无论谁信也好不信也好都会自己发生的!就算有我一个人不相信!!正因为如此,要我信才能成立的奇迹、魔法、还有魔女全都是骗人的谎言!!”<战人
“…………”<真里亚
由战人那无知的混帐话而搞糟了的空气,被非常轻松爽快的笑声吹到了九霄云外。
谁的笑声……?战人为从没听过的声音吓了一跳。
转头一看,在不知不觉中,让治、朱志香、纱音、嘉音他们全都恭敬地闭起了嘴。
“……贝阿朵莉切。”<真里亚
“……很好……好久没碰到过如此愉快的人类了。”<贝阿朵莉切
“你……你是……谁……”<战人
“……连被邀赴的茶会的主人是谁都不知道吗……很好很好。呵呵呵呵……!”<贝阿朵莉切
“……这位贵人是,活了千年的黄金的魔女、贝阿朵莉切。”<嘉音
“贵安,贝阿朵莉切夫人……”<纱音
“……请您千万原谅战人君的胡言乱语。”<让治
“这、这家伙即顽固又那个,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处境……!”<朱志香
“呵呵呵呵呵呵呵……无妨无妨……活过千年,大多数的魔女都会对生感到厌烦。偶尔会会汝这般有骨气的人类也不错。”<贝阿朵莉切
“……贝阿朵莉切亲显贵体,是非常光荣的事哟、战人。”<真里亚
“……嘿……嘿~~嘿~~嘿~~嘿……!!这到……真是吓着我了啊……要做到如此地步般地,想让我相信犯人……是魔女,是第十九人吗……越来越合我意了……!所以说!完全不行……!!你不过就是,真里亚他们所主张的,魔女贝阿朵莉切的幻影……然后,要所有人都相信你的存在,你才总算被允许存在于这世上……就是这种虚虚实实的存在吧?所以才想让我相信。≮只要我不相信、就没法存在≯……没错吧?!”<战人
“……以不通魔性的区区凡人来说,理解力到还不错……原来如此,看来多半在汝出生的时候,即带着很强的对魔力的抵抗力……我等魔女的天敌哟……无论怎么给汝看相反的证据……≮都决不信我等≯≮所以魔法不涉汝≯≮身≯……你会有这种态度妾身也算理解了。呵呵呵呵……!”<贝阿朵莉切
“我可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嘿嘿嘿!虽说蒙您特意亲显贵体,深感过意不去,但是你的存在什么的,我是一点都不信。确实在这两天里,发生了好几次奇妙的事。就像刚才真里亚说我的话一样,虽然我认为这些全部都能用花招诡计来解释,但是还没法一个一个地具体举例说明。不过,虽说如此我还是不会屈服的。我和大哥他们可不同。绝对不会去得出,因为无法解释所以是魔女所为的论点。”<战人
“……越来越中意了。值得让你屈服……正是像你这样的男人,才想使之赞颂吾名啊……?正是像你这样的男人,才想使之亲吻妾身脚尖哦……呵呵呵呵呵!”<贝阿朵莉切
“想说多少梦话就说多少好了……!我就否定你了。所有发生的事全都以‘人类和诡计’来说明给你看……!!在这之中连一点点挤进魔女和魔法的余地都没有!!”<战人
“很好!……这正是可以解解千年的烦闷。那么妾身开问了。你刚才说了,杀死绘羽他们,只要用门的缝隙就可以了吧……?那你就说明一下,以人类和诡计来说,要怎么才能杀死他们。”<贝阿朵莉切
“……嗨。一下子,就杀过来个最难办的问题啊……如此说来,这个诡计就是你最有自信的一作吧?≮真犯人≯哟。”<战人
贝阿朵莉切挥了挥黄金的烟管,从中飘出的柔和的七色的烟拉长了尾巴。
……这烟渐渐遮盖住了周围……在不知不觉中到了大屋的走廊。
在眼前是,被链条连着的,仅仅开了一点点的客厅的门……
对,就是绘羽他们被杀的房间的入口。
“……还、真方便啊……”<战人
“那么。叫战人的,你要从如此狭窄的门缝里,怎么做给我看呢。”<贝阿朵莉切
“啧……大、大概、是有可以打出那个‘冰锥’的射出机。是用这玩意……”<战人
“要怎么瞄准从门缝里,看不到的在床上的绘羽呢?……还有,要怎么瞄准关上了门待在浴室里的秀吉呢……?”<贝阿朵莉切
“…………可恶……有缝隙……就应该有什么方法的……”
“呵呵呵呵。你想不出来的话,妾身就做给你看看好了哦。”<贝阿朵莉切
“……呵~~魔女夫人要怎么做给我看啊……就让我领教一下你的高招吧……”<战人
“……战人,你对贝阿朵莉切说的话太无礼了……”<真里亚
“无妨无妨。是个愉快的男人哟……正因如此使他屈服的乐趣才更大的哦。”
“……嗨!就那么想让我亲你的脚尖吗……!等我投降再说!不过你等着瞧,我一定会揭穿这个诡计,反过来让你亲我的屁股!”<战人
“……呵呵呵。愉快的男人哟。这约定,妾身会记着的……柔弱的魔女,为了得到力量亲吻恶魔的屁股。世上以无还能超越此的屈服的誓约了。正因为你使妾身说到这个地步,更使妾身想让你屈服……呵呵呵呵……!”
贝阿朵莉切并不在意,战人没品的混帐话,又挥了挥黄金的烟管。
……对、这黄金的烟管,对她来说是重要的魔杖。
“来来、孩子们都出来吧。吾即是炼狱的指路人。身怀赦大罪的七把桩。”<贝阿朵莉切
被像是在吟唱着似的魔法的言语指引,七把桩聚集在了一起。
……这是,象征着罪孽深重之人的大罪的七位恶魔之桩。
“别西卜、阿斯蒙蒂斯。去吧,去赦罪吧。去解放罪人的灵魂吧……!”
“呜哦~~……?!”<战人
随贝阿朵莉切的呼喊,别西卜之桩和阿斯蒙蒂斯之桩作出了回应。
这两把恶魔之桩,简直就像被球杆打到的台球似的,吸进了门缝。
然后,撞在房间中的墙壁上再反弹来反弹去的声音,听起来简直就像啄木鸟在啄的声音。
然后在最后,传来了清脆舒服的响声。
……打个比方来说的话,这就像劈柴的时候,挥下斧漂亮地把柴一分为二时,发出的非常舒畅的声音。
这是,那两把桩各自,深深打进绘羽和秀吉眉间时发出的声音。
“……打在正中间哟。要不要去看看……?”<贝阿朵莉切
确实是从房间中,听到了两声眉间被打碎的声音。
虽然隔着门的战人连看都看不到,但是又死了一次的这两人,第二次也是以不差毫厘的同样的姿势倒着,描绘着同样的血迹。
“混……混帐家伙……哪可以这么胡来……!的、杀人啊!!!”<战人
“可以这么杀……当然可以这么杀……!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回过神来时已不在走廊,而是回到了茶会的席上。
……虽然除战人以外的大家全都正襟危坐着……但嘉音却突然开始一边哼哼一边从嘴角淌下鲜血。身处茶会的席上,实在是不像样啊。
嘉音的前胸,被深深打进了撒旦之桩。
“……呜……咕……”<嘉音
“嘉……嘉音君……嘉音君!!混……混蛋~~!!”
激动起来的只有战人。
让治、朱志香、纱音几个简直就像惹老师生气了的学生似的,老老实实地低着头。
“……嘉音被锁碎的愤怒所囚,意图扰乱妾身的宴会……容易被愤怒所囚即是你的大罪。洗净,忏悔后再重来一次好了。”
“……阿朵……莉切……夫、人……”<嘉音
“贝……贝阿朵莉切夫人……请您千万原谅他……我觉得嘉音君已做了足够的反省……!”<纱音
“也罢。妾身对敬我之人是宽容大度的……呵呵呵呵呵……!”
“少给我胡闹!!!别以为演这种不值钱的破戏就可以让我承认你的存在?!什么活了千年的魔女啊!你这家伙的诡计,算不上千年,最多就是把百年左右的推理界创造出来的套路积累起来而已!才不是什么魔法!!绝对不是!!所有事件全都能以‘人类和诡计’来解释清楚!!”
“呵呵呵呵!把吾之千年讲成人类的百年吗……很好很好、正因为如此妾身才中意你……!”<贝阿朵莉切
“……愚蠢的战人……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真里亚
“……别这样、战人君……不可以违抗贝阿朵……莉……切夫人……”<让治
“……嗯……呜……呜……”<纱音
纱音按住脸颊呻吟了起来。
……说不定是虫牙疼了。
但是,这样子总觉得不像是牙疼。
……淡淡的红色花纹,逐渐布满了纱音按住的那部份脸颊。
这红色的花纹,似乎带给了纱音难以忍受的痛楚……
按在脸颊上的手不知从何时开始变成了紧紧抓着,全身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纱音……纱音……!!坚持住……坚持住!”<让治
“怎么了啊!可恶,这红的、是什么啊……!”<战人
这东西越来越大,盖住了纱音的半张脸……
……然后,迟钝愚蠢的战人终于察觉到了。
“拜、拜托了,战人君……!去信贝阿朵莉切夫人吧……!我求求你了……!!啊~~啊~~都因为你不信,都因为你不信,啊~~啊啊啊……魔法……魔法才解除掉的~~!!”<让治
战人……自出生到现在,第一次听到了什么叫石榴裂开的声音。
这、红色的飞沫,也溅到了战人的脸上……
可怜啊,纱音的半张脸都裂了开来……又重复了一遍让人不愿想起的在那仓库中的人生最后一刻。
“呜、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纱音、纱音~~!!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让治
“呜……呜呜呜、混蛋、混蛋~~!住手、住手住手~~!!不要侮辱死者,不要侮辱死者~~!!”<战人
“呜呜呜……咕……嗨咿~~!!”<让治
这次,换成让治全身逐渐泛起红色的花纹……
这简直就像是,在红茶里倒进很多牛奶而描绘出来的美丽云彩的花纹。慢慢地,向全身扩展开来。
……似乎在随颜色变浓的同时,带给了让治剧烈的痛楚。
看着这古怪的花纹……战人站着一动不动以他那贫乏到可悲的想像力拼命思考着,让治会迎来何等古怪的最后一刻……
不久……这红色花纹连坐在旁边的朱志香也……
“咕……咿……咕……!!”<朱志香
“住、住手住手住手~~!!!大哥做了什么啊,朱志香做了什么啊,快住手啊~~!!!”<战人
“战……战人……别……向魔女什么的……示弱……!……否定她、给我消灭她……这家伙……是只要有一个人不信,就没法存在的幻影……!呜呜呜呜呜呜呜、咕~~!!!”<朱志香
“还、还好吗朱志香!!呜哇~~、大、大哥~~?!?!”<战人
让治已不成人形了。
……简直就像,由卖肉的人把美味的肉割光后所剩下来的残骸堆起来的小山似的。
……最多也就只能从,部份下颚骨和肋骨的形状上看出一点点还是人时的痕迹。
显而易见,红色花纹越变越浓的朱志香,也会走上同样末路。
“……呜——……战人……快点、去信贝阿朵莉切……不然的话……大家的魔法……都会解除……”<真里亚
“真、真里亚、连你、的全身也……!!!”<战人
“妾身用魔法,复苏了所有的死者……但是,只要你不信,这就没有真正的力量。呵呵呵呵呵!不过说到底如你这般的男人,不会这种程度就屈服吧……?”<贝阿朵莉切
“战……战人……!我们……不愿怀疑自家人……因为不看现实……所以向魔女屈服了……!但是……是战人的话……是战人的话……就不会向魔女什么的屈服……!嗨咿咕、咕喀喀喀喀……咕喀喀喀喀喀喀喀~~!!!”<朱志香
“朱志香~~、朱志香~~、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战人
可怜啊,朱志香也是同样下场。
……和让治一样,如同肉店里的残骸。
因为碎裂开来和让治滩倒在了一起,已经连哪些是让治哪些是朱志香,都分不清了。
“……战人。不要哭……贝阿朵莉切无论几次,都可以把死者复苏。所以不用悲伤哟……所以……死了也……没关……系……”<真里亚
真里亚的全身也被红色花纹慢慢地慢慢地侵蚀着……看着真里亚,愚蠢的战人大叫起来。
“饶不了你,绝对不会饶了你!!什么魔女啊、什么魔法啊!!我赌上我全身心来把你否定掉……!!无论如何都不会去承认你!!你要与我为敌到这地步,只有你这家伙我绝对不会饶恕!!饶不了你饶不了你绝对饶不了你!!竟敢与我右代宫战人为敌!!无论如何都要把你否定掉!!无论有多难以解释的现象,我都会以“人类”来说明清楚!!!把你从这个世界上,连一个细胞都不剩的消灭干净!!!”<战人
“真是说的好啊,叫战人的……!正是要如此才可以消解吾千年的烦闷!来呀,来说明好了。用叫‘人类和诡计’的是要怎么做的,来说明清楚给吾看看好了!然后再好好搞清楚人类是有几斤几两!!你就来试试人类共同筑成的百年,能不能与吾之千年交手好了!!正是要如此才更是增添了让你屈服的乐趣……!!吾问你,叫战人的!真里亚的信?杀死六人的方法?卷闸门?收据的封印?链条锁的密室?在锅炉室的嘉音?在客厅的源次几个?!夏妃的自杀?!碑文之迷?!藏金的地点?!来呀、叫战人的、就让吾看看‘人类’的力量吧!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贝阿朵莉切
“呜~~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战人
■お茶会、END。そしてスタッフロー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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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お茶会
“……接下来要来点何种红茶呢?妾身来为您披露下从古至今的所有上等好茶哦。”
“……梅干红茶……梅干是一包两百日元的那种。”
“呵呵呵……!……嗜饮红茶千年,还不知有此种东西……这世界还真是不会让人活腻呢。”
“……贝阿朵。你不用如此露出赤裸裸的敌意……我仅是个旅途中的魔女。并不是想侵犯你的领地和规则而来的。”
“……呵呵呵,敌意什么的一点都没……只是在为有没有对贝伦卡丝泰露卿疏于礼术,而惶恐不安而已哟。”
“……是有误解呢。我是无力的。在像你这样的,拥有一人百杀的恐怖力量的魔女面前,我全然是软弱无力的。”
“正因为这无力的魔女殿下,拥有着无数人望尘莫及的力量,才令人敬佩。因为您单骑击退了,那位大魔女拉姆达戴露塔卿呢。”
“……只是赢了比耐性。那孩子只是比腻了而已。”
“拉姆达戴露塔卿,她有没这么说过呢?……呵呵呵,过份谦虚有时反而会显得丑恶,贝伦卡丝泰露卿?”
“……那孩子拥有恐怖的力量……一人‘必’殺之力。然而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必然’。就跟无论把一如何分割开来都不会变成零一样。而那孩子却佣有,使之‘无限接近于零’,产生出‘无限绝对’的力量……我可不想再和那种恐怖的魔女战第二次。”
“然而您拥有的是,‘只要不是零’就必定能使之成功的力量……说着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必然’的卿自身,正是拥有着‘必然’的力量……好可怕好可怕、呵呵呵……!”
“……一人‘无限’杀之力……可是我觉得您的力量比较可怕哦。”
“您在开玩笑呢……这在您看来,不过是微薄之力。再称赞也没好处正是说此。”
“……客道话就当做旅费……我是逃避着碎片生活的烦闷的逃亡的旅人……只是听说您开始进行似乎很好玩的事才来的。您这里不再有趣的话,我自会离开不必担心。”
“呵呵呵……!蒙大贝伦卡丝泰露卿垂览,我贝阿朵莉切,恐悦至极哦?呵呵呵呵!那么、您的感想呢?”
“……虽说拉姆达戴露塔,非常残酷可怕,但她还是个可以理解的人……您虽然乍看之下,带有仁慈,但您却是个完全让人无法理解的人。所以,您比那孩子要可怕的多。”
“呵呵呵呵呵……!随心所欲是吾之天性。请见谅……说来,把命运托付于随心所欲的骰子的点数,也是贝伦卡丝泰露卿所喜欢做的事吧?”
“……我在掷骰子时,有明确想要的点数。和您不同。不过对您来说,所有的点数,都逃不出您的掌心。而且,无论结果是什么点数,都不会令您失望。无论给您看的是什么点数,您都‘必定’会满足……基于此意来讲,您遥遥凌驾于我之上……仅仅是您、是我决不想战的。在您之中只有零。所以,以我的力量无法从您那取得胜机……最坏的相性哟……拉姆达戴露塔的话,反而是与您相性比较好吧。因为她可以杀死您的‘无限’吧。”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果然,要饮红茶的话最好是和魔女一起。不会无聊。呵——呵呵呵!”
“……这可真好呢。无聊是杀死我的唯一的毒物……所以,不要杀死我哦?无限的魔女,贝阿朵莉切卿。”
“这就是您的愿望的话就让我贝阿朵莉切,再让您看看更好玩的吧……那么,妾身尽快去把下一副国际象棋盘带来比较好吧?看来您也是认为,比起再砌红茶不如再继续下一个故事。”
“…………”
“稍等片刻……呵呵呵呵!”<贝阿朵莉切退場<しばらくして、ベルン、こっちに気付く。表情差分を使用。
……看来你也是个喜欢麻烦事的人呢。
虽然非常想帮你的忙,但就如你所听到的一样,那孩子的力量和我的力量相性很差。不凑巧呢。
不过,这样你就实在太可怜了,就稍微帮你一把。
首先,说说那孩子。
虽然她拥有一个叫贝阿朵莉切的存在,但虽说如此这也并不一定是指“一个个体的女性”。
明白这意思吗?
也就是说,那玩意不是人类中的谁。
是这个世界的规则拟人化后的存在。
要打倒那孩子,必须找出这个世界的规则,将其瓦解掉。
打个比方来说的话,如同是盘不知规则的国际象棋,要一边观战一边学一样。
首先看一下国际象棋盘全貌。
然后去注意棋子的动向和作用。
然后去寻找那孩子的游戏的胜利条件。
把这些全都找出来的时候,既是暴露出那孩子的心脏之时。
接下来是要撕裂还是捏烂就随你喜欢了。
……我也真慷慨呢。
在曾经身为人时,仅仅是这么点事都是花费了百年才注意到的。
赠予被贝阿朵囚禁起来的可怜你的微薄的溅别之礼。宛如一把汤匙。
汤匙并不只是在,喝汤的时候使用。
它也可以成为挖穿关押着你的岩牢,剜出魔女眼珠的武器。
……当然,也可以把这用在,永远的岩牢之中,不停地允吸像水一样的清汤。
……希望你不要误会,我并不打算成为你的伙伴。
虽然我对你移入感情,但我不会亲手帮你。
……就像无论你怎么向电视机里的人物呐喊助威都传不到他那里一样。
所以,你也知道就算是我也是魔女了吧?
我打算把贝阿朵刚开始编织的无限的故事欣赏到腻为止。
但是,仅是如此一定马上会腻。
……所以,我帮你的忙。为了不让我无聊。
我是世界上最残酷的魔女。
无论是什么样的对手,都绝对要让他屈服。
……即使是无限的魔女,贝阿朵莉切……?
你是、我的棋子。尽可能的加油努力吧。
盗用那孩子的眼睛,时而给他出主意。
不要让我觉得闷哦……?
呵呵呵呵呵呵……
第一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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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EP1名词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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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狱的七桩
象征七宗大罪的七对带有魔力的桩。
遵从术师命令,无论想要射什么猎物的什么部位都可以精确无比地命中。
由于它的飞行速度极快,还可以利用墙壁等自由自在地反弹改变弹道,所以它没有死角,不管躲在什么遮蔽物后面,都可以绝对命中目标。还有,威力可由命中部位的不同来调节。
虽然是非常强力的武器,但是无法把七宗大罪一宗都没犯过的清白之人以及对魔力有强力同性的人,定为攻击目标。
温切丝特(M1894Sawedoff)
温切丝符黄金时代制造的来福枪的sawed—offCUSTOM(切掉一部份枪身)以射程距离致命性的低下为代价。
便携度和浪漫度飞沃性的上升。还有,要是能熟练使用拉杆快速装弹枪技的话,可以达到和手枪一样的连射速度。
比起这些,单手完成拉杆快速装弹的酷样,对爱好西部片的人来说真是挡不住的魅力。
以金藏的兴趣被改造成可使用0.45长柯尔特弹。
装弹数是4+1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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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EP1人物Ti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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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阿朵莉切1
已活了千年的黄金的魔女。
早已超越了人类的领域。
和恶魔一样,应人类召唤而出现,视代价借予召唤者力置。
喜欢的东西是红茶和冰淇凌。
讨厌枯燥乏味,和否定自己的人。
贝阿朵莉切2
以人类之身想杀死妾身真是白日做梦。
就算把铅弹射过来也只会如同照到镜子上的光一样反射回汝自身。
但是,杀死妾身的方法还是有一个。
这个方法就握在你的手中。
不过以你这样的区区凡夫俗子来说。
是有点太难为你了吗?
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佣人纱音(SHANON)1
虽说还很年轻但已是个在这干了很长时间的佣人。
平时能冷静的完成工作,但是一急就容易犯小错。
还有,纱音是工作时的假名并非本名。
佣人纱音(SHANON)2
尸体被发现于玫瑰庭园的仓库里。
侧头部的损伤应该是死后才造成的。
没关系,在黄金乡大家都会复苏。
贝伦卡丝泰露1
活了千年的碎片的魔女。
住在命运和可能性的概念可直接视觉化的世界。
观赏着人类的命运,时而加以干涉。
也就是说,有时既是你自身,也是你唯一的友人……明白吗?
喜欢葡萄酒和辣的东西。
讨厌无聊和,不会学习的人。
贝伦卡丝泰露2
我思故我永存。
也就是说,只要停止思考,我随时都能死。
但是,只要再开始思考了无论何时我都能复苏。
所以性情反复无常。
想活着就活着,想死了就死,想复苏就复苏。
右代宫战人(BATTLER)1
留弗夫和前妻,明日梦的儿子。
6年前,和母亲死别的同时,因反感马上
就迎来后妻的父亲。
而搬到了外公外婆家。
但是随着外公外婆的相继去世,时隔6年又回到了右代宫家。
在这次亲族会议上,
和6年不见的堂兄妹们重温旧情。
右代官战人(BATTLBR)2
失踪
断送掉大家都能变幸福的世界的蠢才。
贝阿朵莉切虽然很生气,但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却很高兴。
就好像,相隔了千年才再次得到好玩的玩具那样。
对于这个蠢才,要是您能快点看住他就好了。
右代宫绘羽(EVA)1
金藏的第二个孩子,长女。
敌视兄长藏臼,从财产问题到当主的继承者问题。
从各种方面。站在和他对立的立场上。
本来是在结婚时就该失去的右代宫家的户籍,因使入赘被承认,而硬是保住了名分。
右代宫绘羽(EVA)2
被发现于客房的床上,额头插着冰镐状的凶器。
房间里,窗户门都是从内侧被锁上,连链条锁都锁着。
完全的密室杀人,人类不可能办到。
佣人源次(GBNJI)1
管理着右代宫家佣人们的佣人长。
是服侍金藏时间最久的人,也是金藏最信赖的人。
因为是金藏的直属佣人,所以藏臼夫妇认为他是金藏的密探。
佣人源次(GENJI)2
被发现于客厅,腹部插着冰镐状的凶器,再加上面部完全被毁。
第六晚,剜腹杀之。
右代宫让治(GEORGE)1
绘羽和秀吉的儿子。
待人接物很不错的好青年。亲戚们都很喜欢他。
现在在父亲的公司跟着学习,抱着有一天能独立创业的梦想。
作为堂兄妹四人组年龄最大的,自然成了统一协调他们的兄长。
右代宫让治(GEORGB)2
失踪。
在黄金乡好不容易能和大家再聚,都因为某个顽固蠢才的错,魔法全部被破坏掉。
之后骨头部被恶魔们啃了,下了地狱。
佣人乡田(GOHDA)1
作为厨师被雇佣的佣人。
来的时间虽短,凭着以前的工作培养磨练出来的接客术,赢得了很高的评价。
因为是藏臼夫妇雇佣的佣人,所以比起其他被当成是金藏密探的佣人来说他似乎还是被藏臼夫妇信赖着的。
佣人乡田(GOHDA)2
尸体被发现于玫瑰庭园的仓库里。
脸部的损伤似乎是死后才弄上去的。
可怜的是,本来他应该是在宾馆值班。
右代宫秀吉(HIDEYOSHI)1
作为给羽的婿养子进入右代宫家。
因此身上不带半点右代宫家阴湿的遗传基因。
他的爽朗的笑脸在亲族会议上是十分贵重的。
从白手起家,到现在做到中坚餐饮连锁公司的社长。
业绩节节攀升,好的不得了。
右代宫秀吉(HIDEYOSHI)2
被发现于和绘羽一起的客房的浴室中,和绘羽一样,额头插着冰镐状凶器。
从链条锁锁着的那点缝隙间看谁也看不到哟。
看不见,够不着。
喂,是人类的话要怎么样来杀呢?
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右代宫朱志吞(JESSICA)1
藏臼和夏妃的女儿。
按顺序来说,最终会成为右代宫家的继承者(严谨的来说是她的丈夫)。
但是她本人对比并没什么兴趣。
生下来的时候就支气管很衰弱,曾发生过突发性的哮喘发病。
右代宫朱志香(JESSICA)2
失踪。
好不容易被招待进黄金乡,就因为某个笨蛋不信魔女,所有的魔法都消失了。
之后被恶魔们啃了个稀巴烂,下了地狱。
佣人嘉音(KANON)1
年轻的佣人。
沉默寡言,工作是做的还可以,但是因为不怎么会说话评价不高。
带有音这个字的假名的佣人,冥他还有好几个。偶然这一天,正好轮到他和纱音上班。
佣人嘉音(KANON)2
被发现于锅炉室,胸口曾被刺进过冰镐状凶器。
区区家具,真是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右代宫金藏(KINZO)1
右代宫家(USIROMIYAKE)的老家主。
虽被告知命不久矣,照样意气轩昂。
家财万贯,却对继承的问题啥也不说,
让几个兄妹们急的不得了。
超迷西洋的东西,对于神怪魔幻这些
更是个狂热者。书房里堆满了各种怪
异的魔术书。
右代宫金藏(KINZO)2
不知何时从书房里消失了。
由于金藏的书房里,床厕所浴室一应俱全,平时几乎不出来。
但是,偶尔也会有谁都不知会一声地随意出来散步的时候。
像这样让家人们急得乱七八糟的事。
已经有好几次了。
平时的话,要是肚子饿了就会回来。
现在正好是这时候了啊……
右代宫金藏(KINZO)3
额头插着冰镐状凶器的状态下被放进焚化炉
烧了一段时间。
老魔术师愿望未成身先死这也是本来就没什么胜算的赌博的一种始末。
右代宫雾江(KYRIE)1
留弗夫的妻子,后妻。
作为工作的搭档和留弗夫已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
由于留弗夫前妻的去世,名正言顺地把正妻的位子搞到了手。
在留弗夫做的那些可疑的工作中,担任左膀右臂,
把结果引向成功。
脑筋动得很快,被留弗夫深深地信赖着。
右代宫雾江(KYRIE)2
尸体被发现于攻瑰庭园的仓库里。
脸上的损伤应该是死后才造成的。
恶魔的轮盘赌选了她,
仅此而已。
右代宫藏臼(KRAuss)1
金藏的第一个孩子,长子。
作为四兄妹的长子,在亲族会议上是处于领导会议的立场。
但是,其他兄妹认为他是想独霸家产,和兄妹们的对立正在逐渐激化。
作为不动产投资家,在休养地开发上投资
甚大。但是具成果很不被看好。
右代宫藏臼(KRAuss)2
尸体被发现于玫瑰庭园的仓库里。
直接死因不明,侧头部的损伤应该是死后才造成的。
首先这是所有的开始。
佣人熊泽(KUMASAWA)1
已经退休过好几次了,总的来说就是干了很长时间的打短工的老妇人。
得要领,作为佣人的技术是绝对不低,但是因为爱八卦的原因,没得到好的评价。
佣人熊泽(KUMASAWA)2
发现于客厅,腿肚子上插着冰镐状凶器面部全毁。
第八晚,剜足杀之。
右代宫真里亚(MARIA)1
楼座的女儿,父亲不明。
因为说话离不开幼儿用语,经常惹妈妈发火。
对学习对交友也完全没兴趣,但是又寸神怪黑魔术这些却农现的非常关注,超量的各种知识被她天才般的记亿力牢牢记住。
右代宫真里亚(MARIA)2
失踪。
唧嘻曙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主治医南条(NANJO)1
即是金藏的主治医生,也是他长年的友人。
虽说是新岛的开业医生,但现在已把医院让给了儿子,过着安稳的养老生活。
南条是就像以猜疑心凝固成块的金藏。
也能够敞开心扉的极少数几个人的其中之一。
非常沉稳的性格,对于马上就激动的金藏也会不为所动,长年与之往来。
主治医南条(NANJO)2
被发现于客厅,腿部插着冰镐状凶器。
面部全毁。
第七晚,剜膝杀之。
右代宫夏妃(NATSUHI)1
藏臼的妻子。
代替不顾家庭的丈夫,安排张罗右代宫本家家事。
这次亲族会议的筹备安排也全部都是她一手包办。
责任感和自尊心很强。
但是,不被丈夫和他的兄妹们理解。
处境实在是说不上好。
右代宫夏妃(NATSUHI)2
以被射杀的死状发现于魔女的肖像画前。
用区区枪械向魔女挑战,也太不知自己斤两了呢。
这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结果哟。
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右代宫楼座(ROZA)1
金藏的第四个孩子。
兄妹四人中最小的一个,与其他姐兄们的年龄隔的很大。因此在亲族会议上的发言力也劣于其他姐兄。
虽说经营着设计公司,但始终没能超出兴趣爱好的范围。
经营状况似乎不容乐观。
右代宫楼座(ROZA)2
尸体被发现于玫瑰庭园的仓库里。
脸部的损伤应该是死后才造成的。
还会再见面的。所以没什么好寂寞的。
右代宫留弗夫(RUDOLF)
金藏的第三子。
和姐姐绘羽一起,认为长兄藏臼想独占父亲的财产,在亲族会议上重点追究这点。
在六年前失去了前妻明日梦(ASUMU),之后马上把后妻雾江入藉。
右代宫留弗夫(RUDOLF)尸体被发现于玫瑰庭园的仓库里,脸部的损伤应该是死后才造成的。
他有着感叹自己不幸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