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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卷全

网译版 翻译 前原K1、乳をひっくり返すぜ、后代宫搂乳魔人(piratess.ys168.com)

您可以使用穿越时间的魔法。

“家具”

极其美妙的理想世界

文化祭

棋盘的准备1986年10月4日

宾客10月4日(土)10時45分

魔女的一步10月4日(土)13時00分

“家具”与“人”10月4日(土)18時00分

结婚戒指10月4日(土)22時00分

万圣节10月5日(日)06時00分

朱志香和嘉音10月5日(日)06時43分

新规则10月5日(日)06時50分

嫌疑人10月5日(日)07時30分

狼与羊的难题10月5日(日)13時00分

恶魔的证明10月5日(日)13時17分

脆弱的抵抗10月5日(日)18時00分

屈服10月5日(日)21時00分

复活10月5日(日)23時30分

魔女之宴10月5日(日)23時59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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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2

Turnofthegoldenwitch

早上好。

黄金的魔女正热切等候着您的到来,请多多关照,好好与之对弈吧。

请问您有通过好好体息,仔细考虑过该怎么下吗?魔女、对您抱有极大的期望,兴致勃勃地打算从序盘起就对您发动进攻。

我也期待着您的高招。

难度极高,魔女想让您一下子就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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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rgatorio炼狱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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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族館(譲治と紗音)

“瞧、让治少爷,请看那边!好可爱呢,您看您看!”

纱音注视着在水槽中亲密遨游的一对榔头鲨,简直就像是第一次来到水族馆的小学生般欢快地说着。

“嗯,真的很可爱呢。可爱到都想吃掉它们了哦。”

“这、这就太可怜了……您知道吗?来到水族馆,会说里面的鱼看起来很好吃的,貌似全世界也只有日本人而已哦?”

“是这样子啊?……我是觉得,不论是美国人还是意大利人,都肯定会说想吃掉它们呢。”

“……那、那个……这个……”

“很适合你哦,这件衣服。真的。”

纱音双手抱着胸部,定在那里羞红了脸。

……看似是认为,让治一定是在取笑自己这身不太习惯的装扮。

让治,尽管没从脸上表露出来,但其实他也在为把这肉麻话若无其事到令自己都吃惊地随口说出来,而心中有着不输于纱音的害羞之情。

不过,一看纱音那副过份害羞的样子,心里就不由得涌起一股像是在戏弄自己喜欢之人的感觉,这种痒痒的快乐马上取代了羞耻之情。

……不,这不就是为自己辩解而已吗?

毕竟,这确实是在戏弄着自己喜欢的人啊。

不过虽说这么说了……但我之前是认为此等古老的肉麻对白,在现如今的漫画中都是不会出现。

岂止如此,若真有这样将肉麻当有趣的情侣存在,以前的我甚至都会想对他们扔石块。

然而,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就算是被别人扔石块,也肯定会将之当成祝福的五彩纸屑。

所谓情侣,即是幸福到根本不会想起,曾经对不分时间地点场合地粘在一起之事,抱有偏见的那段寂寞时日之人。

用古老一点的说法来比喻的话,这正可谓玫瑰色的每一天啊……

就如字面所讲,在心驰神迷的我的眼中,早已没有了这个世界最大的水族馆的大水槽。

眼球上只是一直映照着与鱼儿们嘻戏,忽喜忽忧的纱音而已。

“……好厉害呢……能够让鲸游泳的大水槽,我还是第一次见。”

“毕竟这个大水槽是这里最大的卖点哦。据说好像还是全世界最大的呢。”

“是这样子吗?好厉害哦……真的好棒呢。简直就不像是水槽,而像是用餐刀轻快地切出一块海,运到这里来似的。”

“是呢。这已是一片壮丽的小海了。”

我一直认为水槽就算再怎么大,也依旧只是个水槽。

所以,一听她把这水槽比做是用刀切出一片海,就觉得这比喻颇是有趣。

人类再怎么开拓见闻,终归也就只能持有自己独自的价值观。说不定是正因如此,与持有不同价值观的人交流才会是如此有趣吧。

我将此如实说出。

说完后,她答道:

“的确,这也许不是真正的海……可是,只要在此遨游的它们相信这是海,那这就确实是海。”

“纵然,只是在这有限的水槽之中呢。”

“就算是海,也是有限的。嗯~~,就算假定为无限。我们在有生之年又只能去到其中的多少范围呢。而此,肯定是比海要狭小得多。”

“……确实。挺讽刺呢。世界明明是如此辽阔,而我们人类中的绝大部份却连自己的国家都没有离开过就结束了人生。”

“如果,能令人相信这就是完成了的世界的话。那就算此为狭窄的井底,也是完整的世界、是海洋……对于住在那里的青蛙来说,就是如此哦。”

在一个名为六轩岛、全长为10公里左右的小岛上天天过着佣人生活的她,微笑着,如此说道。

■水族館内、レストラン。

我们在水族馆里走了一圈后,在一个视野开阔的餐馆用了稍晚的午餐。

一看见自助餐就会雀跃不已,乃是只要是个男孩,就必定会有的天性。

我以前也是这样。

不过,跟纱音一起用自助餐时就不一样了。

不能不成体统地光去拿一大堆自己喜欢的食物。

怎么说呢……为了面子好看,结果我是来了个烤面包、沙拉和咖啡,有点假斯文的一餐。

若我只是一个人的话,就会去拿一大堆炒面、土豆泥和奶汁烤菜等油腻的食物吧。

“纱音,光这么点就足以果腹了吗?若是这样的话,男人还真是耗能大的生物呢。”

“……那个我、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纱音的托盘里只放着红茶与沙拉。

会想到最起码也该再拿一碟啊,乃正是男人胃的思考方式也说不定。

“让治少爷您才是,这点就足够了吗?我认为男性最好还是再多吃一点比较好……我觉得若是平时的让治少爷,那就会再多吃一点午饭哦?”

“糟了,是嘛。看来我在本家吃午饭的时候,是在纱音面前暴露了我的食量啊。”

“是的。所以,我想着今天您的肚子是不是有点不舒服……”

纱音在怀疑我身体是否不适。

我这无聊的撑门面,好像是使她担心了。

另外,我的胃也不同意我继续硬撑下去了。

“……呀~~,啊哈哈……招了招了。不知不觉地就耍起帅了……因为跟女孩子一起,所以就客气了……”

“我想也是如此。从您在亲族会议上吃午餐时的样子来想,这可是怎么都不够的。请不要客气,再去拿一盘吧。”

“好诈呢,光说我、那多难为情。那么,纱音你又怎样呢?平时吃这么少的话,能应付得了右代宫家的工作吗?”

“……那、个……啊呜……”

纱音红着脸不说话。

看样子,在装模作样的不只是我一个。

明白了这一点以后,我的羞意一扫而光了。

“什么嘛,纱音不也是不够吃吗。对了对了,平时的午餐,你可是将再稍多一点量的食物,一转眼就吃个精光哦。”

“女、女孩子的肚子是以魔法制造的,所以就这点也没关系……啊呜。”

“照这么说,我们就是彼此都在撑门面呢。接下来就不要客气了吧。”

我露出了意为不让继续搪塞的笑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难得来次冲绳,不尝一下苦瓜就太可惜了。我去拿点炒苦瓜。纱音也一起去吧。来来。”

“啊、好的!”

从旁来看的话,我们就是既何等令人欣慰,又何等肉麻的一对吧。

我是在两人待在一起时,首次明白的。

对于我们来说,这份嘻闹就是一切,就是世界。

因此无论世界之外的人如何以白眼瞧我们,我们都会无知无觉。

……原来如此,情侣不分时间地点场合粘在一起的那份心情,我总算在这个岁数有所体会了。

我拿了一盘堆得高高的炒食,纱音则拿了个装着很可爱的蛋糕的一个盘子。

我们对彼此之前的硬撑抱以了微笑,又开始了午餐。

“难得有一个能够好好看海的展望餐馆,却不凑巧碰到了阴天,实是扫兴啊。”

这个因运气好而占到的窗边座位,使那一望无际壮观的大海景色尽收眼底。

但是,因为恰逢天空阴云密布,与原本的美景乃是相去甚远。

“是呢。如果是晴天,想必就会看到一片蓝蓝的海吧。”

“没错。虽然我想你平时在六轩岛的时候应该看惯了海,但这里的海肯定会让你看到一份别具一格的蓝。真遗憾啊……”

“啊、不过……在工作忙碌的时候所看见的海,即使有多蓝也跟灰色一样。但是,今天不是在工作……所以那个……”

纱音似乎是竭尽全力地说出了很难为情的台词。不过我对这打的分却不高。

“可惜呀。如果换做是说‘与让治少爷二人世界中所看见的海,即使是灰色,在我眼中也是蔚蓝的’,那就是满分一百分,要给奖励的哦。”

“哎、啊、对、对不起……呜呜呜呜……”

“奖励是什么,想听听吗?”

“那个……那个,如果可以听的话……”

“不行。不告诉你。啊哈哈哈哈哈哈。”

“您、您好坏,怎能这样呢……”

我上小学时,是个所谓的“专门被别人戏弄的角色”。

每当我被大家戏弄得惴惴不安、或被吓到时,大家就都会因我的反应而非常开心。

虽然那时的我想着大家为什么总要欺负我呢。

但是,现在一逗纱音,我算是明白了。

这事很好玩。

她的喜怒哀乐,都照着我的想法般表现出来……而且我还能将此独占。

能胜于此的幸福,现在的我根本无法想像出来。

正因如此,才要适可而止。

我并不是想让她羞得心里不舒服。

所以,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没完没了可不好。

“午餐结束后,要不要去海岸边散散步呢?搞不好云会散去,能看见美丽的大海也说不定哦。”

“说的是呢。我也想去走走。”

“嗯,那就这么办吧……不过,这蛋糕看起来真的很好吃呢。我是不也该去拿份同样的呢。”

“不可以……午餐已吃了那么多,再吃蛋糕的话,会发胖的。让治少爷,由于您看似是浓厚地继承了秀吉先生的血统,所以不多注意一下的话会变大胖子的。”

“那么纱音,如果我变成了大胖子,你会讨厌我吗……?我呀,就算纱音变成了大胖子,也不会讨厌纱音哦。”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说不多注意一下身体的话,对健康……、啊呜……”

“妈妈也经常提醒我哦。果然,我不开始练下太极拳之类的运动可不行呀。”

“减肥是与其过份运动,倒不如从改善饮食习惯开始做起比较好哦。据说不以此为基础来做运动的话,就出不来效果的。”

“也就是说,对甜品蛋糕要节制咯。那我就只好无可奈何地,眼睁睁地看着纱音吃蛋糕时那圆鼓鼓的脸了。”

“那个、这个…………我觉得虽然整个蛋糕的话就未免吃太多了……但半个的话或许就没问题吧。这个,真的很好吃哦。”

纱音将自己的蛋糕切开一半,想将此放到我的沙拉盘里。

她肯定是想与我共享美味蛋糕的滋味吧。

然而我却故意使坏,将盘子拉回不让她放。

她眨了眨眼。

一脸迷惑,看似是想着这是否意为不想吃蛋糕。

所以我一边眨了下单眼,一边“啊”地张开了嘴巴。

“嘻嘻。您最想要的就是这吧……真是的,让治少爷是个爱撒娇的小孩子。嗯,啊~~”

她露出既像是害羞、又像是拿我没办法的表情,用叉子插了蛋糕送了过来。

啪咕。

那是一股随处可见的廉价巧克力蛋糕的味道。不过,却是特别的。

毕竟,这像极了傻情侣范本的肉麻地讨蛋糕,乃是我长年的梦想。

所以,这个蛋糕的味道实是使人犹如置身天国……

如果地球注定总有一天要毁灭的话,那这即使是在现在这一瞬间发生我也不会后悔。

……就是这样一段至福的时间。

■沖縄·海岸

之后,我们在海岸上漫步,时而捡捡贝壳,时而躲避波浪地欢闹着。

结果,天空一直乌云密布,没有放晴。

不过,我们深信,在我们两人的眼球上映照着的是同为蔚蓝色的大海。

“……不知怎的,感觉太幸福了……都让人害怕起来了。”

“你不时会这样说呢。是有什么事令你害怕吗?”

“……我……是侍奉右代宫家的佣人。这样的我,竟与右代宫家的成员……像这样共度时光……那个……感觉就像太过了点似的。”

“我也很吃惊哦。与纱音相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在好多年前就有见面。不过,这也仅限于在一年中也没几次的亲戚聚会的席上打打招呼而已……完全没想像到,会跟你发展成像这样一起共度时光的关系呢。纱音也是如此吧?”

“那个……我……这个……”

“嗯?”

“……单纯地想像……是有想过。啊不那个这个!与其说是想像,那个……更像是妄想吧……若能与一直都是既绅士又体贴的让治少爷拥有一段缘分的话……那个,纯粹是妄想而已……”

“那么我们之间的缘分,也是拜你这份坚信的心所赐啊。思念之力宿有魔法。所以,肯定是这魔法让我们交织在了一起。”

“……是呢……我想……这多半肯定是真正的魔法。”

“但是呢,不是这么一回事哦。在我的心中,每年相遇时都是更美得认不出来的你,也是渐渐占据了相当大的空间。还有,对你来说我若也是与此相同的话,今天我们在此发生的那些皆是必然的结果,并不是魔法或者奇迹。”

“……嗯~~奇迹是存在的,让治少爷。”

她望向大海彼方,在波浪拍打之处停住了脚步。

“……奇迹?”

“嗯~~、魔法……是存在的。”

她这时而会说出的,略带神秘色彩的表达方式令我陷入了困惑。

“……魔法、吗?”

“是的,是魔法……就算我说了您也不会相信吧,所以我不说。但是,这个魔法,确实拥有让我和让治少爷交织在一起的奇迹得以实现的力量。”

“是指某种巫术吗?”

“是呢。或许就是属于那一类吧……唯一不同的是,这不是巫术……而是真正的真正的、魔法这一点。”

“……哼嗯?”

喜欢以奇迹与偶然来修饰相恋,乃是并不仅限于纱音的,女孩子们普遍的思考方式吗。

对于身为男性的我来说,与女孩子相恋,70%是靠讨她喜欢的努力、20%为勇气,还有10%的偶然。

她认为那就是一切的那一点,在我心中,所占全体的比重是很小的。

……这种想法本身,即是男性精打细算的产物吗。

但是,若把此说出口的话,无论怎样的魔法都会解除。

我认为我们能够形成这样的关系,乃是包含了非常多的偶然与谦让,以及双方极大的努力。

正因积累起了这一切,才有了现在两人之间的幸福时间,若是将此称为魔法的话,她的说法就决不算奇怪。

所以我对她说道。

“是啊……如果将同样的命运重复百次,我与你最终发展成这样的关系,乃是只会发生一次也说不定。就算相互意识到对方,我们或许也只会直到现在还保持着对待外人似的关系。在此等别的世界的我们看来,现在的我们毫无疑问正是奇迹般的关系吧。”

“并不是这样的…………真的是魔法……男人的话,是无论怎么说都不会去相信这些的吗。嘉音君也完全不相信。”

“……我相信哦……若因我不信,魔法解除掉的话那就讨厌了呢。”

“让治少爷……”

“说了些轻视你的魔法的话,对不起”我小声地说道。

这句话让纱音非常的高兴。

两人若都相信爱的魔法,那此就会成为永恒。

“对了。我有一个任性的要求,能否请你答应呢?”

“……哎?是什么呢?”

“这个让治少爷的称呼。虽然也不讨厌,但可不可以不这样叫我呢?”

“当然了,在右代宫家也是要顾虑到体面吧,平常在六轩岛我是不会强制你的。不过,两个人的时候就不要这样说了吧。嗯,就将它当作规矩定下来吧。”

“规、规矩吗……如、如果违反了会怎么样?”

“这个呀。对违反规矩,或许是不能不定个什么惩罚游戏呢……这个嘛,该定个什么好呢……想听听吗?”

“不、不,不想听……”

“啊哈哈哈哈哈哈。该定什么好,我会好好想想的。”

“好的……让……让治。”

“……嗯。好好听哦。我很开心哟、纱音。”

“我……我也……有个叫做纱代……的名字。”

“是嘛。规矩可不能不公平呢。我也遵守这个规矩,从今以后就叫你纱代。好吗?纱代……?”

“好、好的。”

我伸手抱住她的肩膀,把她搂进了怀里。

柔软的身体被我用力地抱过来,如同洋娃娃一般飞扑进了我的胸膛。

我将她的头抱紧,两人一起望着水平线。

“是蔚蓝的大海呢。能两人一起看这片大海,我感到非常开心哦。”

“……我也是。能够与您一起看这片蔚蓝的大海,我也非常开心。”

我们眺望着,都开始落下小雨的灰色海面,始终互相感怀着对方内心的鼓动……

シーン変数の入力

我的耳朵浸泡在了海浪声之中。

……不,这是狂风大浪的波涛声。

这副沐浴了冰冷难耐的水花的躯体,不让我忘记。

那是打碎我古老命运的那一天的记忆。

对于过去的我来说,明天就是名副其实的“镜子”。

这“镜子”中,一直映照着今天的我。

……与今天毫无变化的明天。

这就是我的古老命运。

……在那时,我在镜子的彼方,第一次看见了别的命运。

魔女对我抛来了轻声耳语。

充满诱惑地说,去品尝那智慧的果实吧。

充满责备地说,只要还待在神的乐园,我就永远只是家具。

然后我选择了去懂得爱,成为人。

……这虽会是甜蜜地令人心驰神往的每一天……但同时也会带来新的苦恼……此刻是根本不会去想。

我、驶着刚打听到的摩托艇,来到了这个小岛。

不、再怎么说都称不上是小岛。称之为岩礁才对吧。

岩礁上有鸟居,还有镇守之祠。

恐怕,此处是供奉着六轩岛的守护神吧。

……尽管不明就里,但我明白此处倾注着神圣的意义。

我纵然在这种地方,还是担心会不会有谁看到了我,而再次四下张望了一番。

……映入眼球的只有波涛汹涌的大海、远方朦胧的新岛,以及以毅然耸立的绝壁拍碎大浪的六轩岛。

我下定决心……提心吊胆地走近祠堂……伸手拿起了摆在里面的镜子。

这是面又老又旧镜面模糊、脏兮兮的镜子。

……换做普通的镜子,就会让人感到这副样子大大贬低了其自身的价值吧。

……不过,仅限于摆在这个祠堂里的镜子,乃是反而让人从此感到了某种神格。

……然后,我认识到了。

这不是一面一般的镜子。

……即便对没有信仰的我来说不过是面旧镜子,但其实却也是意义重大。

……真的可以去听信美言,将此打碎吗。

……嗯~~、这不是镜子。

……而是我直至今日无法逃避的,我的人生、我的命运。

将此、打碎。

打碎它……然后抓住镜子彼方的人生。

不打碎它,我的人生就永远是对着照的两面镜子。连一丝一毫的变化都不会有……

魔女对我抛来了轻声耳语。

诱惑我去品尝智慧的果实。

或许,我已经吃到了这颗果实也说不定。

如同自从懂得那心狂意乱的感情后,就无法不去摘下无花果叶的亚当与夏娃那样。

我也已经……无法不去打碎这面镜子了。

在今日前,我与内心纠葛较劲了不知几日。

在我的心中,善良的自己与拥护魔女的自己争斗了好多次。

然后,到了此处。

在此处的我,是获胜了?还是输了?

唯一明白的是。

要得到什么,就必须有失去些什么的决心。

什么都不愿失去,不去尝试改变的胆小鬼,是绝对不会获得开创崭新未来的钥匙的。

钥匙,已握在了我的手中。

这就是指,将此、打碎。打碎。

关在六轩岛上的家具、我,还有别的能付出的努力吗?

没有了。只有、这一个。

来、拿出勇气。

然后将我从家具之身中解放。

然后通过接受新的苦恼,成为人类。

这一定是给我的,小小的重大考验。

来……打碎它。

将把我关起来的永不会有变化的命运、摔碎……!

举起镜子

……我、想起了今日前那内心纠葛的时日……接着,以与此不相称的极短时间结束了回想……将镜子摔了下去。

雷声怒吼……斥责着我所做的大逆不道之事。

……这简直就是,想把我驱逐出永远的乐园的天使之怒。

我俯视着,摔成两半倒在脚边的镜子……明确认识到自己确实完成了使命后……抬头望向暴怒的天空喊道。

“……我……履行了……约定…………接下来……就该由您来履行约定了哦……?”

雷声再一次地轰鸣。

……我已被赶出了乐园。

所以,为了活着,我必须靠自己努力挣扎。

魔女说过,那是世界的第一元素。

失去了这个,即是失去了世界。

……如同再怎么倒也倒不满的,开了个洞的水壶……

“……我履行了约定……接下来就轮到您履行了……请无论如何满足我的愿望吧!贝阿朵莉切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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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あるいはここでOPムービー再生。

我回忆着。

今日的幸福,连想像都不怎敢想的那段岁月。

当时我是中学生。

是一位符合年纪时而会梦想美丽恋情的、普通少女。

不过,这其实是一个,我不可以做的梦。

……其原因为,我是“家具”。

家具不过是一种物品,不是人类。

不如人类的我,仅是能获受义务教育就已是过份地幸运了。

所以恋爱什么的,说真的光是想要懂得,即已是不合我身份的非份之想……

■客間

虽然右代宫家的亲族会议按惯例在每年十月召开,但是,除此之外的时候也是会有亲族到访的。

……当然,他们可不是来喝茶的。

这一天,绘羽一家,登门拜访了六轩岛本家。

客厅中,聚集着藏臼一家三人与绘羽一家三人,互聊着近况,谈笑风生。

虽然源次应该已将绘羽他们到访之事报告给了金藏,但过了好久都没下来。

……恐怕,是在埋头于自己的“研究”,不想放手吧。

由于这是常有的事,所以他们悠然自得地等着随性的父亲自己下来。

“呵~~这倒是有出息啊。在父亲那多多学习,为了能早点帮上忙,而付诸努力吧。”<蔵臼

“谢谢。我现在由爸的介绍,从好多位人生前辈那接受了真的很宝贵的教导。无论哪一方面,都尽是在学校学不到的东西。”<譲治

“在学校学的可不是语文数学呐。而是掌握学东西的姿态与态度。打好这个基础,才总算能开始贯彻一生的学习。把这一点搞错的家伙,乃是一生都不会有长进的石头脑袋呐。就算语文数学得满分,在公司也派不上用场!”<秀吉

“嗯、一点不差就是如此。秀吉妹夫的教育方针一直都真是很了不起呢。”<蔵臼

“让治还只是半桶水呐!得时刻不忘这点,勤奋学习呐。”<秀吉

“好了啦、老公。让治一直都是在拼命努力的哟。是吧?”<絵羽

“真是很了不起呢。真想请他给我家的朱志香也分点指甲垢……”<夏妃

“……切~~还~~在,对测验分数耿耿于怀呀。复习备考我也有在用功的。没理由在这种场合都要说吧。烦死~~嘞。”<朱志香

每当称赞勤奋的让治,基本上、都会谈着谈着就转而说起讨厌学习的朱志香。

想着“果然又搞到我头上来了”的朱志香,露出了副不加掩饰的厌恶神情。

“哎呀哎呀……朱志香是不是有必要,与学业一起再学下稍微贤良淑德点的措词呢?背负右代宫家家纹的独生女,这样子可不成体统。”<蔵臼

“啊~~呀,这个也是挺有魅力的哟、是吧?时代是在变的哟。为了让男人养而不得不装娴淑的时代可早就结束了哦。”<絵羽

“对对!絵羽姑姑果然明事理~~!哎嘿嘿嘿!”<朱志香

“……哈阿……今天的头痛特别难忍。”<夏妃

“还好吗?夏妃舅母,您看起来脸色不佳呢。”<譲治

“谢谢、我没事……不过,岁月流逝可真是好快呢。穿着短裤在海滨跑来跑去,搞得全身湿透回来的日子,感觉就像是最近的事。”<夏妃

“这个嘛,朱志香也是一样哟?现在都成了连化妆方法都很讲究的淑女了。眉毛化得很讲究呢,今天的你、非常可人哟。”<絵羽

“谢谢。谁都没有注意到,我正快没自信了。”<朱志香

朱志香为自己的“学习”成果总算被人发现了,而露出了满面的笑容。

绘羽还以了与此同等的满面微笑……然后,将这笑脸面向了夏妃。

“不行哟、夏妃姐姐?怎可以连自己孩子的小小变化都发现不了呀。好可怜的朱志香。她是好想由妈妈第一个发现哦~~、是吧?”<絵羽

“算啦~~算啦~~那人,就是个完全不会注意到这些的人。”<朱志香

“朱志香。把母亲叫做那人,是无法令人认同呢。快道歉。”<蔵臼

“……关于措词,等下来跟我好好谈谈。”<夏妃

“切……嫌小孩子碍事的话,就直说好啦。我离席嘞。这儿空气好闷嘞。”<朱志香

“朱志香……!”<夏妃

朱志香处于面临中考,有点神经质的年纪。

最近常与热心教育的母亲起激烈冲突。

“打扰了……呀啊?!”<紗音

不高兴地想从客厅出去的朱志香,撞到了把摆着茶的餐车推进来的纱音。

“啊、纱音。我那份茶就不必嘞。我去院子里溜达溜达。”<朱志香

“……小、小姐……”<紗音

“纱音、茶要凉了。快点上茶。”<夏妃

“失、失礼了……”<紗音

虽然纱音并没犯错,但由于感到被人看到了家丑,夏妃不禁向纱音扔去了情绪化的言词。

……这在右代宫家是常有的事。

然而,纱音看似是并没坚强到能这么想而不去钻牛角尖。

人都完全缩了起来,战战兢兢地上红茶。

一旦缩手缩脚,就容易出小错,乃是她令人怜悯的小毛病。

这副可怜样,使直到刚才的祥和气氛烟消云散了。

虽然这本因怪不得纱音,但纱音却感到仿佛自己是元凶似的,揪紧了心。

发着抖的手指,搞得茶具“喀呛喀呛”地响,就算说客气话也谈不上优雅。

越觉得她可怜,此处就越是沉寂,夏妃露出了一副对此颇不耐烦的样子,更使纱音缩手缩脚了……

纱音细细的脖子,被名为紧张感的死神掐紧,都快让她窒息了。

正在此时,让治像是要把此处变凝重的空气赶跑似的,愉快地说道。

“这茶好香呢。是哪种红茶呀。”<譲治

“那个……这是……”<紗音

“嗯~~、不要说。我来猜。通过这具有特征的香味多半能猜到……是格雷伯爵茶(EarlGray)、吗?”

“我、我想、大概是吧……”<紗音

“啊哈哈哈哈。多半,就是格雷伯爵茶哟。回厨房后,就去看下红茶罐吧。”<譲治

“呵~~让治君对红茶挺熟悉吗?”<蔵臼

“照顾我的社长中有位精于红茶的人。听着他讲解我也稍微懂了一点。”<譲治

“啊~~啊~~,是小此木食品公司的社长么。那人,擅长这类有深度的学问呐!”<秀吉

“红茶的名称多是以示产地的吧?那这名字的由来,是不是因它是在名为EarlGray的地点栽培的呢?”<絵羽

“据说,从前在英国有一位格雷伯爵,好像是根据此人的名号命名的。附带一提,这具有特征的香味并不是来源于茶叶,而是由一种算做柑橘亲戚名为佛手柑的水果添加上的。”<譲治

“是吗。头一次知道这个呢。有了这些知识,红茶也能喝得更美味了呢。”<夏妃

“酒与香烟也是一样呐。嗜好品是嗜其浪漫之物。这类学问,是加深了其风味呐。”<秀吉

“与药的功效说明相同呢。夏妃姐姐下次也试试,先把您常用头痛药的说明书仔细看一遍,再喝吧。呵呵呵呵呵。”<絵羽

“哈~~哈~~哈~~哈!这主意好。今晚去试试吧。”<蔵臼

“……哎、我会试的。”<夏妃

“纱音、把这壶的盖子打开看看吧。应该能在茶叶中发现,夹杂在里面经过干燥处理后的佛手柑哟。”<譲治

“啊……是的。是放着的。夹杂着像是经过了干燥处理的桔子皮似的东西。”<紗音

“嗯。多半这个就是佛手柑。是格雷伯爵茶茶香的主要成份。虽因气味刺激而给人一种会是烈味的印象,但其实却是纯正易品的味道哟。泡为奶茶就会冒出股醇厚香味,乃是妙不可言也说不定呢。给大家斟完后若壶里还有剩余的话,请务必用此来泡奶茶尝尝吧。”<譲治

“啊……好的……非常感谢……”

让治对她轻轻眨了下眼。

纱音总算察觉到了,让治是在为了缓和此处的空气,岔话圆场。当然,这也是为了缩手缩脚了的她。

右代宫家,并不会姑息佣人。

所以一有不妥之处就会受严厉地惩罚。

因此,能像这样受人相助乃是少之又少的。

纱音多亏了让治圆场,好歹是平静了心绪,平安无事地上完了茶。

冷静地来做的话,万事都能灵活周到地完成。

桌上并排着红茶,飘起优美茶香之时,气氛已完全变回原样,成为了赞赏让治博识的祥和氛围。

纱音,虽想为让治的相助道谢,但看来是没有说出来的机会。

所以为了至少能让心中的感谢传到,她边向神祈祷着,边推着餐车出去了。

■庭で、朱志香と紗音

“让治哥呀,从以前开始就是会在这种时候出手相助的哟。不动声色地把话题给换掉。”<朱志香

纱音与朱志香身处在玫瑰庭园之中。

和母亲吵了嘴的朱志香,事到如今也是没法毫不介意地待在客厅,来到了此处消磨时间。

“……回想一下的话,感觉像这样被少爷相助,这次并非是第一次呢。”<紗音

感觉在让治在场时,出疏忽。他就总是会,很自然地加以掩饰圆场。

……打个比方来说的话,虽然这或许并不是一起来捡掉落叉子般的那么直接。

但是,这正是他关心人的独到之处。

佣人也是有尊严的。自己犯的错想由自己来收拾。

……因为这若是让客人来帮忙,佣人就没有立场了。

“哥就是擅长这样配合场合嘞。嗯,这是让治哥的美学吧。因为哥那人,有点像是格外装模作样呢。啊哈哈哈哈哈。”<朱志香

“没、没这种事…………我觉得少爷是非常了不起的人。”<紗音

“嗯~~……?!……难道说纱音,你迷上让治哥了?”

由于纱音少见地以有点强硬的口吻打断了朱志香的话,所以朱志香马上就脑子一闪想到了。

“不是……只是说并非、如此……”

“话说,让治哥身上,是基本上听不到花边新闻呢。啊咧?好像以前听说过,哥喜欢的类型是家庭型女孩哦?这可好嘞、恰好就是纱音嘛!”

“我我、我吗……?!哪里……我那个……没有、这种资格……”

“有资格嘞~~?你们从好多年前起就在碰面了,算是半对青梅竹马。互相没有男女意识处于天然状态的关系,可是一旦开始意识到了就好像会如火如荼地进展嘞?嗯嗯!”

朱志香非常喜欢面向青少年的这类杂志,总是通过电话与朋友们把这类话题聊个热火朝天。

所以对这类追求异性的事很敏感。

所以,纱音并不是第一次听她说起这些。

不过,把让治当成异性来看待,这次确实是第一次。

自己是家具,让治是右代宫家的成员尊贵的宾客。

……一直认为,更进一步的关系乃是想都不被允许去想的。

所以没有想过。

朱志香因为不关她事,所以很是愉快地逗着纱音。

而纱音费劲浑身解数地不想让朱志香发现自己脸上泛起的红潮。

所以,在这个时机若是出现了让治,她是没可能保持冷静的。

让治从大屋正门走了出来。

他似乎是注意到了这边。

边挥着手边朝这边走来。

纱音为了想在让治到之前恢复平时的冷静,而甚是慌张……

“爷爷总算下来了哟。因为接下来要谈大人的事,所以被赶出来了。”<譲治

“哈哈哈,溜出来是明智之举哟。要见爷爷尊容的话,那还不如去亲瘟神嘞。”<朱志香

“这种讲法可不好哟……不过,爷爷或许是认为我们就是瘟神吧。毕竟,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借做生意的资金。”<譲治

对,这并不是按惯例在每年十月召开的亲族会议。

而是绘羽一家,为了做生意而向本家提出借款申请的一次拜访。

金藏拥有莫大的资产,他将其中一部份借贷给了儿女们。

当然,并不是因为生活穷困而借给他们钱。

……借到的巨额资金,要如何来扩大生意。

要加多少利息,到什么时候能还。

与借给穷人的钱可不同。乃是借给有野心进取之人的钱。

金藏,对值不值得借于资产,会做严格审查,之后还会对运用进行严格监视。

所以像这样,亲戚到访六轩岛,向金藏讲解经商计划的情景是偶尔可见的。

虽然对长辈们来说,这或许是牵动大笔资金紧绷神经的会面,但是对于住在名为六轩岛这个孤岛上的朱志香来说,这却也是个能与堂兄妹们见面的宝贵机会。

所以,刚才与母亲吵架过而留下的不快,也只需通过像这样与客人让治聊聊天,即马上化为乌有。

“我家也真够抠门嘞。既然是有余钱嘛,那就大大方方地借出来好啦。我爸与爷爷,反正又是在絮絮叨叨地装派头吧。”<朱志香

“借人钱时,会慎重起见是理所当然的哟。当然我爸也是带着用借来的钱扩大生意,并能如数还清的企划方案而到访的。接下来就看陈述得如何了吧……说真的我很想在边上看着,好好学学。不过就是被妈妈赶出来了。稍微有点遗憾呢。”<譲治

“……老爷好像即便到了今日,仍会与藏臼主人呀绘羽夫人还是小孩子时完全不变地训斥他们。夫人一定是不愿把这副样子,给自己的儿子让治少爷看到吧。”<紗音

纱音低着头,想起了平常在大屋工作时看惯了的情景。

就连以一副骄傲自大的态度面对弟弟妹妹的藏臼,在金藏面前,都还是被当成小孩对待。

……纱音曾看到过好多次,金藏扇藏臼巴掌呀、让他跪坐呀。

……一大把年纪了还受这种强硬管教,理应是相当大的耻辱。

放机灵点不在此种场合出现,乃是身为右代宫家佣人的重要义务。

……说到底,以这意思来讲的话,正巧撞见了的纱音,也即是犯下了错。

“是这样吧……体谅到这点不现身,也是身为小孩的义务、吧……嗯~~!话说回来,今年这庭园的花儿也真是好美呢。”<譲治

让治边这么说着边伸了个大懒腰。

……于是,这稍微变得有点沉重了的话题,真的很是轻描淡写地被换掉了。

纱音通过这次也注意到了。

……让治这人,一直都是像这样灵敏地感受场合的气氛,费心地为了大家能聊个和乐融融而转换话题。

而这真是十分不动声色,直到今天留心之前,完全没有注意到。

今天的纱音,是不得不对让治的这副举止感到深深的钦佩。

纱音所知的年纪相近的男性,绝大多数都是受义务教育时认识的同学。

不过他们每一个都那么幼稚……谁都没有让治所具有的成熟冷静。

直到刚才明明还只把他看做为一个客人……可是对现在的纱音来说,心中的他是没法只停留在这种位置了。

但是,这却是有违佣人本份的杂念。

纱音轻轻地左右摇头,努力地想把这念头赶走。

“嗯?怎么了啊。”<朱志香

“啊、不、什么事都没有……!那个,用不用我去备茶?那个……我再去准备点刚才的格雷伯爵茶。”<紗音

“啊哈哈,把红茶的名称记住了呢。我很高兴哟。”<譲治

“那……那个……”<紗音

“嗯?”<譲治

“……那个……刚才谢谢您的费心相助…”<紗音

纱音,好不容易地把对刚才的事的道谢言词说出了口。

虽然以文字来写,这就完全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话…但对纱音来说,将此说出口,是需要一点点勇气的。

不过,让治却装起了糊涂。

“是说什么呢?我可不记得有做过会被道谢的事哦?呵呵。”<譲治

这好像是意为“并不是想被感谢才帮忙”的,他所具有的绅士情节。

让治的回答,对朱志香来说似乎正是意料之中。不由得笑喷了。

“看吧~~?就是这种地方,挺装模作样吧~~?”<朱志香

“不、不…没这种事……”<紗音

朱志香煞是有趣地逗着,满面通红说不出话来的纱音。

让治虽不明原委,但也同样笑了起来,颇为自然地融入了进去。

三人边互聊着各自的近况,边在庭园中悠闲地散步。

让治说的是,身为堂兄妹中最年长之人的人生经验等等。

朱志香说的是,最近在六轩岛上的生活。

还有纱音说的是,最近怎么工作的等等。

你说说我说说,周而复始地聊着这些锁事。

对纱音来说让治他们讲的事,即使内容引人入胜,也不会对此抱有特别的兴趣。

自己不过是个佣人,完全不打算深入过问主人们的生活。

只不过,是想要舒舒服服地度过与自己聊天的时间,装做很感兴趣地听着并随声附和而已。

不过,不知为何让治说的话,今天听起来是特别吸引人。

感觉即便是在平时会听过就忘的内容中,都能发现藏在言语深处的温柔。

无论多细微都行,不知怎的,就是好想知道关于让治的事。

所以……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他的身姿。

右代宫让治这个人的、作为男性的仪表……多半、属于平均水平,并不是一位特别引人注目的人。

但是,他勤奋、他诚实……他理解他人的心,并且还会细心地照顾他人。

不过,在今天之前,从来都没有留心过这些。

虽然或许见面次数是不多,但从好几年前起就有在见面。

可尽管如此,直到今天前,还都没有意识到这些。

……因此,纱音为没能注意到这些的自己感到可耻,而羞红了脸。

让治是以为纱音在十分认真地听自己讲的话吧,既高兴又多话地继续讲述着自己的经历。

……不过,朱志香可没看漏纱音那细小的变化。

所以,她将那一定会是纱音最想问的问题提了出来。

“……我说呀?让治哥,你差不多是已经交到女朋友了吧?”<朱志香

“怎、怎么了,平白无故地……”<譲治

若在平常,光是让治的这种反应,就已等同于作出了回答。

但对现在的纱音来说,不知怎的,不听到以明明白白的语言说出的答案就怎么都搞不懂。

“那……那个……让治少爷您很体贴……想必一定……那个……很受欢迎吧……”<紗音

“呀、这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譲治

“好了啦纱音~~像这样穷追猛打就反而成使坏嘞~~?哼~~哼~~哼!”<朱志香

“我、我并不是,想使坏……”<紗音

“这误会真令我高兴呢,谢谢了。不过遗憾的是,我还未曾有过一个特别的她。就如大家所见,我的相貌低于平均水平。也不会讨女孩子开心的,机灵的说话技巧。”<譲治

“我、我觉得没这种事哦……另外,我觉得男性的魅力,是以不能靠容貌衡量的地方来决定的。所、所以那个……我觉得、那个,让治少爷是一位,非常有魅力的男、男性……”<紗音

纱音,少见地把话说得很冗长。

从平常的她身上来想,这真是非常的冗长。

被极力主张有自身魅力的让治虽说并没喜形于色,但也为这突然的冠以盛誉稍微吃了一惊。

朱志香确信了自己的想像没有猜错,露出了副强忍着笑意的样子。

“谢谢了、纱音。真想早点与能从我身上感到魅力的宽宏大度的女性相会呢。”<譲治

“哎、我觉得您一定会遇到的……我觉得注意到让治少爷真正魅力的女性,一定就在身……啊、不、一定是有很多。”

她其实是想说,就在身边吧。

……纱音在此守住了身位佣人的最后一线,将此话岔开了。

“是……是这样吗……实在是,让我脸红啊……”<譲治

他是从未被女性称赞到如此地步过吧。

让治也不输纱音地,满面通红。

看着他们两人,朱志香像是在使坏似的窃笑着。

“让治哥也是,终究会遇到美丽大方的另一半的。不过,我觉得照现在这样是,一定没法出色地成为护花使者嘞~~虽然哥是勤奋,但关于那方面看起来是一点都没学过呢。”<朱志香

“……抱、抱歉呢。这方面今后会一点一点慢慢学的。”<譲治

“连个伴都没有怎么学?看爱情电影?还是从秀吉姑父那学?哼~~哼~~哼~~哼!”<朱志香

“切……简直就像是取了上将首级呢。这类事上,男人是说不过女孩呀。”

平常,让治与朱志香一碰面,长辈们就十有八九会说,“让治勤奋好学,很了不起”“朱志香不用功学习,很不像样”。

所以,她是为这难得一见的立场反转快活地不得了吧。

由于让治理解这点,所以甘愿在此次充当被耍的角色。

“只要让治哥您乐意,就和纱音来试着稍微练习下如何?带纱音去度过一天,不会使她无聊的约会!怎么样啊?!”<朱志香

“怎、怎能……!小、小姐……!”<紗音

面对朱志香的大胆提议,纱音的脑袋伴随着“碰!”的喷发之声,冒出了炸面圈般的烟,羞红了脸。

“虽、虽然这是十分有魅力的提议……但对纱音太不好意思了。不仅仅是夺去了她宝贵的休息天。还会变成由我硬挤进她和真正思念之人独处的圣域。这种不识趣的事,我可做不出来啊。”<譲治

“我、我……那个、也是…………没有这种思念之人的,所以、那个……您无需如、如此,替我着想……!”<紗音

紗音一副大脑充血,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扯些什么的样子。

这似乎对熟知平时的纱音的朱志香来说,很是滑稽。

不再遮掩地,傻笑了起来。

“……是、是这样么……?像纱音这般可爱的女孩还单身,真是难以置信呢……”

“我我、我……因为是佣人那个……和男性无缘,那个……”

“照这么说,为了纱音将来,能将出色的男性弄到手,不也是有必要练习下交际吗?也就是说,你们两人的心思互为一致咯。原来如此,这可是正好嘞,哼~~哼~~哼!”

朱志香不负责任地瞎起哄。

已经,不止是纱音了,连让治都红着脸低下了头。

“让治、从刚才起就在叫你了哟?没听到吗?”<絵羽

由于绘羽在两人颇为害羞之时、突然出现,他们两人更是大惊失色。看得朱志香哈哈大笑。

“啊、妈、妈妈……!对不起,因为正谈得投入。而没能注意到……!”

“绘羽夫人……我多有失礼了……”<紗音

“几个年轻人,看似谈得颇是热烈呢。你们大家都处于这年纪。这类话题会一说就没个完,姑姑我也是很理解的哦。呵呵呵。”<絵羽

“讨厌啦,絵羽姑姑不也还很年轻吗~~请给我们讲讲您和秀吉姑父一开始时是怎么相恋的吧~~”<朱志香

“哎呀哎呀,这种事才没可能说得出口呢。呵呵呵。大家真是年轻呢。呵呵呵。”<絵羽

“对、对了是什么事啊、妈。不是因为有事才来叫我的吗?”<譲治

“你爸他们的事已经谈好了。接下来要和爷爷谈谈你的事,跟妈妈来一趟吧。”<絵羽

“我的事?是什么事呢。”<譲治

“就跟、大家刚才谈的那个一样哦。喏、就是那事。”<絵羽

“啊……啊~~、那个啊。这事是不是不用去跟爷爷提呀……”<秀吉

“什么事啊?难道是,让治哥、要和谁结婚?!”<朱志香

“这……这倒是恭喜您了……!”<紗音

“不是不是……!刚才不就说过,我没有独一无二的她吗。”<譲治

“这可不是值得自豪的事吧?……真是的。”<絵羽

绘羽苦笑着,略显失望。

“……啊……知道了!让治哥、是那个吧、相亲!”<朱志香

“是相亲……、吗?”<紗音

“……嗯……算是吧……哈哈哈哈……”<譲治

以让治的男性观,人生伴侣毫无疑问是该以自己的力量来找到,再带回身边。

所以,他似乎对通过父母安排的相亲,去与人生伴侣见面的事是,稍稍感到有点可耻。

“所谓相亲,是不是该在年纪再大一点时考虑的事呢……!我甚至还没一点已能独挡一面了的自觉……”<譲治

“当然,这可完全没有要急着马上下聘礼、要你们马上结婚的意思哟?以加深了感情,年龄上也更为稳重后再办入籍的形式,也是没问题哦。”<絵羽

绘羽那强逼似的态度,与让治那闪烁其辞的暧昧态度,让人窥视到了这场相亲的图表。

虽说不知对方是谁,但她对绘羽一家来说一定是位有生意上的利用价值的人吧。

能从此微微看出一股“即使在尚未入籍前,也要使他们定下婚约来牵起两家缘分的”政策方针似的意思。

“结婚呀,可不是喜欢上后再做的事。而是结了后慢慢习惯的事哦?光以感情结婚必定会后悔。把出身好的人选为人生伴侣后,再筑起爱情,也决没有错哦。”<絵羽

“絵羽姑姑,这么说就对秀吉姑父不太好了哟~~哼~~哼~~哼~~!”<朱志香

“我呀最喜欢他了哦。想永远都和他待在一起,共度人生。”<絵羽

“……绘羽夫人,好棒。真的好了不起……”<紗音

“谢谢。不过,这份感情可是在两人成为夫妇后慢慢培育出来的哟?并且我深信,比起现在的我们,未来的我们会更加更加地相亲相爱。我认为夫妇正是要这样才比较好。”<絵羽

“不过话虽如此,我觉得这也并不能导出个跟不喜欢的人结婚也没关系的结论。”<譲治

“话虽如此,也是不能导出个只要是喜欢的人那就可以结婚的结论。结婚是一瞬。但是,婚后的夫妻生活可是比这要漫长的多得多。所以,不可以任由一时的感情,而该慎重的寻觅对象。还有,你不认为比起人生经验不足的自己,妈妈和长辈们更能帮你找个好的?”<絵羽

“……虽,虽然或许正是如此……”<譲治

“你是我值得骄傲的独子。卓越成长得、到哪都不会丢脸……而且,你还是继承爸血统的唯一男孙……不慎重地去挑选与你相配的对象可不行。”<絵羽

只要是与右代宫家有关的人就都知道,绘羽将让治疼爱到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地步。

不过这并不是指,在娇惯他的意思。

从不松懈地严格管教,使他成长为了一位不负她期望的好男儿……所以,才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你的对象,决不是以妈妈和长辈们的损益来决定的……妈妈会让你认识,与你相般配真正出色的女性。虽说现在,你心中的那份青涩的年轻是在避讳此也说不定……但是,光是这件事你得听妈的。我有过,哪怕是一次不为你着想?”<絵羽

“……这倒是……从没有过……”<譲治

“现在这就足够了。来、走吧。爸正等着呢。赶快去大屋。”

“那、抱歉了两位。待会见。”<譲治

让治向两人低了下头……接着又再一次地向纱音低了下头后,跑向了大屋。

“那、姑姑也走了哦。打断了你们愉快的会话对不起,朱志香、纱音。”<絵羽

“不、不不。请别在意。那、纱音。我们走嘞。”<朱志香

“好、好的……!”<紗音

“没事的哟。朱志香也一定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美妙的相遇哟。是与朱志香相般配的,出色之人哦。”<絵羽

“和我同等那就是,哈哈哈、成绩差的男孩吗?总觉得好烦~~嘞,哈哈哈!”<朱志香

“当然纱音也会有哦。与你相般配的出色男性是一定会出现的。”<絵羽

“是、是!非常感谢……”<紗音

绘羽微微一笑,像是要说悄悄话似的,用手挡住了嘴凑到了纱音耳边。

“……哎?”<紗音

“与区区佣人的你正相配的对象,是一定找得到的……连把让你去接受义务教育的恩情都给忘了呢。搞搞清楚自己的身份。”<絵羽

“……这……这种想法…………我……”

“让治可是继承了爸的血统,在孙辈中属于嫡男哟。搞不好,是会成为背负起未来右代宫家的人也说不定。为了回应这份期待,他积累了长期苦学进了出类拔萃的大学,留下了出类拔萃的成绩。你真觉得,低学历无能无资格无教养的区区佣人能配得上这样的让治~~?”

充满恶意的言语,一滴不漏全都灌进了纱音的耳穴……

……对现在的纱音来说,这就类似于灌入了冰寒的冷水。

“……我、我……这种想法……”

这些全是小声的悄悄话。

而且表情是始终保持着刚才露出的满面微笑。

……只能通过绘羽的表情来猜测的朱志香是,只会认为这是谈了些令人心痒的恋爱之事。

绘羽说完悄悄话后,宛如是在再度叮咛似的“砰”地拍了下纱音的肩膀。

“没事的哟。一定可以找到,与你‘正相配’的对象的。是吧?呵呵呵呵呵……回见,朱志香。待会见。”<絵羽

“好的、待会见~~与秀吉姑父的事,就到那时来说给我听哦~~!!”<朱志香

“不要哟。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絵羽

绘羽哈哈大笑着向大屋正门走去。

在欢快地向她挥着手的朱志香身后……纱音细细咀嚼着,绘羽对她说的搞搞清楚自己身份的那番话……

■傷心の紗音(屋敷内でお掃除中·廊下)

……我深刻地反省着,那略微的得意忘形。

忘了。忘了我是家具。

家具不是人。

所以,我是应对被当成人对待而抱以感谢,不被获许再有更多期望的存在。

即便,人会对用久了的家具产生依恋,但这也是属于人类方的感情,家具方并没有渴求此的资格。

……家具只需,每一天都老老实实地做好工作而已。

但是,与让治少爷和朱志香小姐,三人一起聊天时感到的那份感受……对我来说是成为了禁忌的毒品。

换言之,这或许就是不该去懂得的感情。

“……纱音。从方才起就好是精神恍惚呢。是身体状况不太好吗?”<夏妃

“不、不是的。我失礼了……”

夏妃这句好是精神恍惚,乃是正中把心。

……连纱音自己都无法相信,竟在被叫前完全没注意到夏妃就在身边。

原本的话,现在是纱音必须集中精神好好打扫的时间。

可是她却光叹着气,简直就是没怎么动过手……

“即使没有客人在府上,也必须无时无刻地振作起精神。这副样子,以身为仕奉右代宫家的佣人来说就太不像话了。”

“……是。我以后,会注意的……”

“马上,家主大人与主人就会回来了。书房有清扫好吗?楼梯有清扫好吗?”

“非、非常抱歉……还没有……”

“哎~~、我知道。所以,让瑠音去做了。在你慢腾腾地清扫走廊时,她已经把书房和楼梯都清扫好了。”

“……这、这个……是因为打扫地很仔细,所以花费了点时间……”

纱音很老实,所以不论什么工作都做得认真细心,从不偷工。

所以总是完成得挺慢。

与此相对照的瑠音,乃是在该偷工之处就巧妙地偷工。

所以从旁来看,她就是能以远短于纱音所需的时间,把工作完成得基本不逊色于纱音。也就是说,她做人很乖巧。

与此相比,向不高兴的夏妃还口的纱音,乃真是该说她做人不乖巧吧……

当然夏妃,最为不能容忍的就是佣人顶嘴。

皱起眉头,以严厉的口吻说道。

不过由于此是,像是在教诲似的慢慢地说,而以没有比这更恐怖了的方式,让纱音注意到了她那无法收回的失言……

“那么你就尽情地用心仔细清扫吧。纱音,我命令你就照这样去清扫大厅。那是装饰着多幅家主大人的珍贵绘画,招待来右代宫家的宾客的,重要的大厅。不要留下一粒灰尘,给我仔细地清扫到令你满意为止。当然是要在今天内完成。在做完向我报告之前,不准吃饭不准休息。明白了吗?”

“是……是、太太。”

“很好。佣人只需将这句话说出口。下次再还口,将给予更严厉的惩罚。所以,你要将此铭刻在心。”

“是……、太太……非常感谢您的教导。”

“不用谢。”

夏妃边摆出副受困于头痛的样子,边沿着走廊离去了……

当看不到她的身影后,纱音低下了头,叹了一口气。

……正因为自己在发呆,才会变成这样。

对什么都做不好的我来说,清扫不本应正是我也能稍微完成得跟别人一样好的工作吗。所以连这都做不好……乃是使我可耻得流下了眼泪。

比这更要可耻的是。

不仅是,像这样连清扫都没法好好做好。而是,在刚才受夏妃训斥之时……梦想着那个人会不会现身帮我。

如果让治少爷在场的话。

那他就已不动声色地帮我解了围吧。

一定是会故意像是搞不清状况似的爽朗地出现,轻巧地岔开话题,连被夏妃斥责之事都会使我忘记……

尽是在梦想这样的他,从那扇门的另一边。又或者是,从走廊的另一边,突然出现时的情景。

想像了与如此出色的他相配的相亲对象会是什么样的人。

并且,还想像了自己是有多么地配不上如此出色的他。

这是曾被绘羽明明白白地告知。即便是在梦中都反反复复地出现了好多次……

“……姐姐依旧是那么不机灵呢。太太从今早开始就心情不好。垂头不语就好了,都因为姐姐说了多余的话。”<嘉音

“……嘉音君……”

嘉音在不知不觉间冒了出来。

……他原本就是个如猫一般不发出脚步声,悄无声息的人。

即使是从什么时候起待在了那,纱音也是无法发觉吧……

嘉音脸上浮现起的是、憎恶的表情。

他一定是在代替不知如何露出这副表情的纱音,表露愤意……

“太太,还有瑠音都去下地狱。那家伙知道太太会检查哪里,就只在打扫那些地方。刚才那次打扫也是如此。我去看过了,所以知道……根本没做真正意义上的打扫……她就只是一个寄生在仔细打扫的姐姐身上的,最差劲的混蛋。”

“不可以去说这种脏话哟……脏话,是会玷污到嘉音君的洁净灵魂的。所以请至少,不要在我的面前用那些词……好吗?”

“……哼。”

嘉音如同在怄气似的,把头扭向了一边。

虽然是嘉音特有的不会好好听劝的态度……但我却是稍微有点高兴。

因为他替我,发了火。

“……打扫大厅可很费事。我也来帮忙。”

“谢谢。不过太太命令的人是我,所以没事的……嘉音也是有自己要做的工作吧?”

“……肮脏的工作。我的灵魂,早就被玷污了。”

嘉音在此垂下了头,咬住了下唇……

“对我来说光是想要帮忙这句话,就已足够……嘉音君也是再不回自己的岗位,就会连你都要受罚……这样的话,我会伤心的。”

纱音清楚嘉音的性格……他有时,会完全不顾自己。

不坚定地拒绝的话,他会宁可怠慢自己工作地来帮我的忙……

虽然嘉音对她不领自己的厚意,略感伤心,但嘉音明白这么做的结果是会给她带来多余的痛苦,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知道了……姐姐也请加油。”

“嗯……再者,我也是有责任的。”

“姐姐才根本没责任呢……!”

“……嗯~~有的……所以快走吧。”

嘉音虽然露出了副略微有点不乐意的表情,但他并没继续固执下去,离开了此处。

……嘉音君明明是向无精打采的我,抛来了温暖的言词。

可我却因为他不是“他”,而再次感到沮丧。

这已成了、一种罪。

是远远超出了我所能做的梦的、不知自己身份。

……没怎么好好吃早饭的纱音,连思考都开始变得虚无缥缈了。

……可是,只要还没打扫完大厅,夏妃就不会许可她用餐。

坏心眼的夏妃,一定也向厨房传达了这份旨意吧。

……我、必须乖乖地受太太的这份惩罚。

对。错就错在,我身为家具……却陶醉进了远超我身份的梦想……

我打扫完走廊,接着去了大厅。

是空腹感让嗅觉变得敏感了吗。

感到从明明离得很远的厨房中,飘来了香喷喷的味道,更是刺激了空空的胃。

……在将此清扫完前,我是喝不到汤的。只好死心了。

大厅中挂着好几幅肖像画。

其中有一副肖像画……在佣人们之间,是有着某种特殊的意义。

……此即是、魔女的肖像画。

虽然不是正式的名称,但在大屋的人都是这么叫它的。

这副画着优雅的金发妇人的肖像画的像主之名是、贝阿朵莉切。

……私下里传说着,她会不会是金藏往年的爱人。

……并且还传言,她是给予金藏传说中的黄金的伟大魔女。

魔女贝阿朵莉切是、六轩岛夜间的主人。

虽对敬她之人宽宏大度,但对蔑视她之人定会给予诅咒。

纱音的性格是决不会去怠慢这类规矩与信仰的。

……所以,她一直都是把这另一位主人的肖像画,当做就是本人般的,仔细谨慎地小心对待。

……另外,在心中悄悄地对这位只存在于肖像画中的魔女谈话,乃是她每天必做的功课。

……她是家具。

家具不会发牢骚。也不能发牢骚。

所以,没有吐露平日辛酸的资格。没有张口将此变成言语的资格。

所以……她仅是在,心中吐露。

在心中吐露,向没有身形的魔女倾诉了……那不能说出口的言语。

当然,魔女不会作出回应。

既不会安慰她,也不会一笑了之。

……哪怕是受魔女随便敷衍下也好,纱音只好将这无言作出了自己的解释。

……贝阿朵莉切夫人。

……请听听卑微的我的话。

纱音一边抹去魔女肖像画上的尘埃,一边在心中如此说着。

……我确实是如绘羽夫人所说,是无能无教养的家具。

……不是人。

……所以或许是根本没有恋爱的资格……

……但是,既然如此那又为什么给予了我能够感知恋情的心呢。

……在此纱音,发出了一声抽泣。

在不知不觉间下起来的雨的声音,与这凄凉的大厅,一起更是衬托出了她的那份卑微。

“若是真正的家具……就不会有心。所以这不就是可以不用去爱人吗。所以不会痛苦……我明明也同是家具……为什么会有心呢……会这么痛苦难受的话……那我希望,不要给予我这样的心……!”

……原来如此。把心赐予了家具吗。那家伙时而是会做愉快之事呢……呵~~呵~~呵~~呵……!

“哎……”

不会回答,不会笑的魔女……回答了、笑了。

是幻觉?是幻听?不、不是。

……因为,下一句话好好地成为了“声音”,不是由我的心,而是以耳朵听到的……

“人类自公元前的远古时代起,就一直在探求着构成世界的元素。据说古希腊人曾尝试过用风火水土四元素来解明世界。之后的数千年,人类们也是在这四元素之后添加了各种各样的元素,以五大、六大、七大、八大、十二大,等各种各样的解释来想要解明世界,但是,这都未能解明那唯一的真实‘第一元素’……然而,受星之引导出现的一位男人,终于将这,构成世界的第一元素给解明了。知道那是什么吗……?”

“……哎……啊……是……是、谁……”

纱音提心吊胆地回头看去……

她就……“在”身后。

不是以什么幻觉,而是以现实。

落雷照射出的明暗对比,清楚地明示了这不是白昼的梦幻。

“……那就是‘爱’哟。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肖像画上的魔女,优雅地衔着黄金烟管,扑哧一笑。

……她是在笑人类误入歧途的思考,大大偏离了最为单纯的答案。

“这个男人以爱说明了整个世界。这即正是第一元素。他以最小的数目解释清楚了世界的构成……何等地既是单纯明快又是豪快爽快愉快痛快呢……不久后这位男人出生的那一年,被称为了西历纪元……呵~~呵~~呵~~呵!”

纱音无言以对。

对这位初次见面不认识的客人,理当是先问她的姓名。

不过,由于纱音在与她说话之前……就知道她的名字,而谨言慎行没有说。

不……该说只要是生活在这个岛上的人,去询问她的名字,就定是会变成犯下大不敬之罪。

要问为什么的话……乃是因为,她、是异于金藏的这个岛的另一位主人。

“贝……贝阿朵莉切夫人……”

●ベアトリーチェの情報1を追加

“正是。妾身即是贝阿朵莉切……即使经过了千年,人在看到妾身时露出的第一个表情还是不会变呢……呵~~呵~~呵。”

魔女呵呵地笑着,纱音显露出的反应并没超出她的预想。

纱音,意识到自己遇见了不可以遇见的存在,踉跄地往后退。

……由于身后是墙壁与肖像画,所以她既是被魔女盯着,又是背对着魔女的肖像画。

“你的烦恼是源于爱……这即是,世界的第一元素。也就是说,这就是整个世界……这不完整,即等同于世界不完整。与不断地将水倒进开着个洞的水壶相类似呢……再怎么倒都倒不满,永远的心之沙漠。是处于人类根源的一切的原罪哦。”

“明白吗?吃了智慧果实的亚当与夏娃,懂得的乃是爱……正因为懂得了这个,才会被赶出乐园,足以成为‘人’。这即是说,懂得了爱,为爱痛苦才是人……心地善良的女孩哟。汝就自豪吧。懂得了这个的此刻,汝已不再是家具。现在的汝即正是‘人类’。赌上吾之名,将此承认哦。”

“……那个……呜……”

“哼。凡庸之身乃是难以理解吗……也罢。呵~~呵~~呵~~呵……请见谅。好久没与人说话了。妾身为太多话了而道歉哦。”

完全就没想要纱音回答的贝阿朵莉切在片刻间,饶是有趣地笑着。

“作为道歉来说是有点那个……但以妾身之力,来实现汝的这个愿望也是可以的哦?”

“……哎……”

对纱音来说,这句话所意味的事,比突然冒出来的魔女更让她吃惊。

“妾身是在说,来让汝和汝相思之人结为伴侣倒也无妨……本来的话,是会要求你付出与此相均等的代价。”

“……呵~~呵~~呵、妾身心情好。而且,汝直至今日从未对妾身缺过礼数。就当是对此的奖赏来做好了。”

“……是……是真的吗……”

原本的话,面对这欠缺现实感的客人,纱音只会目瞪口呆没可能说得出话来。

……但是,现在的她却简直就像已经中了魔女的法术似的……张口回答了魔女的提问。

“施上妾身的魔法,安排汝与相思之人结合,乃是毫不费事。”

这是真的吗……差点将此脱口而出的纱音,以最后的理性把这句话拦下了。

魔女是、魔女。是带来灾祸的存在。

魔女贝阿朵莉切,一定是想侵入我心上的缝隙,将我俘获……

从小时候起,受图画书中的童话故事警告过无数次的诱惑,此刻就在我的眼前。

“畏惧也是尊敬的一种。虽说挺舒服,但这样下去就不会有进展。”

“……妾身确实是并未偏离汝等忌讳厌恶的魔女形象。但是,妾身会对敬我之人还以好意。这个人类也是一样吧?不过,妾身是觉得也是不会有面对这么一副架势,还能还出好意的人呢?”

“……失……失礼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纱音总算注意到了,自己的这种态度对客人颇为失礼。

然后……总算细细品味起了魔女刚才对她说的那句话。

“汝已不再是家具。现在的汝即正是‘人类’。”

……这句话,越是细品……纱音,就越是觉得自己的苦恼全被理解了……

“……刚才的、那个……奖赏……是说什么。”

“是说、妾身可以安排汝与俘获了汝的那颗心的男人结合。将之当做,每天、细心擦净妾身肖像画的谢礼好了。”

“……”

“放心吧、不求代价。妾身很大方……但是呢,虽说不求代价但是有一个请求。”

看呀、来了……

心中的另一个纱音发出了警告。

这是在小时候读了后怕的图书中,受过好多次的警告……!

“汝知道那,位于距离此岛很近的海面上的岩石,和建在此处的小小的鸟居与祠堂吗……?”

……纱音马上就联想到了。

那是在船开到六轩岛时,会途经的建在不能称为小岛的岩礁上的鸟居与镇守之社。

虽然感觉曾听熊泽婆婆讲过此的由来,但不怎么想得起来。

……好像是云游的修行僧,建起祈祷什么什么的。

“……哎、我知道…………这个、怎么了……?”

“对不通魔性之人,不从一说明。简直点地说……有个东西很令妾身为难……其实、那祠堂中,放着一面镜子。妾身想让汝去将此打碎。”

这实在是十分可疑的请求。

虽说不知来历,但有鸟居和祠堂,里面再放着个东西的话,那这就定是神圣之物。

……希望我去打碎它?

身为魔女之人,因自己做不到,而要拜托人类吗……?

这个想法没有说出口的必要。

贝阿朵莉切将这最基本的疑问,在纱音回答前就讲述了出来。

“那面镜子的魔力,与妾身的魔力相对……以人的言语无法好好说清呢……打个比方说,就是餐具的不同吧。那面镜子是叉子,妾身的力量是汤。用叉子是喝不了汤吧?若是没有那面镜子硬是捣乱,妾身就能拿出把用来喝汤乃是正合适的汤匙……只要有了这个,就能喝汤,就能挖穿岩牢……甚至连眼珠……都能扣出来?呵~~呵~~呵~~呵!”

“……我……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是我无教养的错的话,我道歉。”

“是这么一回事。汝若为妾身费力打碎了那面可恶的镜子。妾身就作为奖赏,实现汝的愿望。”

“……今天妾身的心情,真的很好。如若汝想要那就改变愿望,将授予金藏的所有黄金全都给汝也是可以的哦?呵~~呵~~呵~~呵!”

“我……我拒绝……”

“……什么?”

听了纱音这句话,贝阿朵莉切首次尝到了出乎意料的滋味。

“如有理由就说来听听。若有误解,那就将此化解。”

“……我……我不怎么清楚,什么理由……但是……直至今日这个岛都是平平安安,没有发生过任何变故……那么,即使不去打碎镜子,直至今日的平安也理应会一直持续下去。”

“嗯……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是最基本的道理呢。就如汝所说。没打碎那个的话,未打碎镜子直至今日的同样日子,明天后天都会继续下去。妾身就对次作出绝对的保证吧。”

“赌上贝阿朵莉切之名的断言。≮未打碎镜子直至今日的同样日子≯≮明天后天都会继续下去≯。直到永久永远。”<二度目の“割れぬ今日までと同じ日々が明日も明後日も続こうぞ”を点処理

纱音陷入了可怖的错觉之中。

镜子恐怕是束缚魔女之物。

……那么,这就理应该是为魔女打碎的东西。

……可是尽管如此,纱音却感觉到为了自己,必须去打碎那面镜子。

感到似乎是被偷换掉了某个前提……

“妾身说到底只不过是,想作为奖赏给予汝一个成就汝的思恋的机会……去打碎还是不去打碎,是汝的自由。打碎了,妾身就会实现汝的愿望。”

“不打碎,直至今日的明天会永远继续下去。汝的愿望,永远不会实现……明白吗?说的是什么。呵~~呵~~呵~~呵~~呵。”

魔女说着。

逼迫地说着,想与让治结合的话,就去打碎镜子。

宣判般地说着,不去打碎的话,这份思恋绝对不会如愿以偿……

“……请……别这样……我不想……听这些……!”

“妾身并不是想让你痛苦……不过也好。为爱心狂也是身为人类的深邃乐趣。汝就好好地享受这份感情吧。”

“但是,汝若祈愿想要借助妾身的力量,不管何时都可以去打碎那面镜子。然后大叫吾之名,将妾身唤醒。妾身必会遵守约定……这下就没有怨言了吧?不逼迫汝立刻下决断。很是轻松畅快吧?”

这果真是,轻松畅快之事吗。

……断然不是。

这是用那条退路来永远地诱惑,为恋心焦为爱烦恼的她,的过于残酷的考验……

“虽然这份约定不设期限……但实现愿望的魔法却是有个期限……这期限不是由我决定。而是由汝思念之人自己决定……明白这意思吗?”

“……不、不明白。”

“在汝的思念之人,决定了与谁来缔结爱的盟约之时,即是此的期限……妾身虽是魔女但不是恶鬼。并不拥有将相爱的两人,拆散的魔法哦……?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汝的思念之人即将面临相亲吧……?”

“虽说汝或许是世界上最思念着他的人。但是,汝却不一定是世界上最般配他的人哦……?”

“妾身≮知晓≯那位相亲对象。”<知っている:点処理

“那位姑娘,是全世界最,≮般配右代宫让治……的人≯”<右代宮譲治に相応しい:点処理

“从优秀的学校毕业,留下了优秀的成绩,温文尔雅深谋远虑。”

“比你更美,比你更聪明,≮比你更≯<お前より相応しい:点処理”

“≮般配≯。”

像你这般无知无能无教养的女孩,要怎么说才能叫般配?你自己最清楚。你最不般配!你和右代宫让治结合,乃光是想像就是罪孽深重的发傻,愚蠢愚蠢,搞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把让你去接受义务教育的恩情都给忘了呢。搞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让治可是继承了爸的血统,在孙辈中属于嫡男哟。搞不好,是会成为背负起未来右代宫家的人也说不定。为了回应这份期待,他积累了长期苦学进了出类拔萃的大学,留下了出类拔萃的成绩。你真觉得,低学历无能无资格无教养的区区佣人能配得上这样的让治~~?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住……住口,不准欺负纱音!!你这家伙是谁!!”<嘉音

正在此时,在为了从贝阿朵莉切那言语的刀锋中保护住内心而抱住了头的纱音面前,跑来了嘉音。

对嘉音来说,这女人无论是谁都无所谓。

只要明白了她是欺负自己当做姐姐敬爱的纱音的敌人,别的就都无所谓了。

“……嘉音君……、退下……!这位贵人是……!”<紗音

“……”<嘉音

嘉音似乎也明白了,眼前之人正是肖像画上的魔女。

……然后,也明白了她是一位可怕的存在。

“……虽说只是想让纱音领取奖赏,但妾身好像是说过了头,成了欺负。对此妾身道歉。”

“……但是刚才的约定,就当做对汝的奖赏留着。若是需要妾身力量,随时都可唤妾身出来。这方法已经教过汝了。”

“……那么,今宵就此告辞了。虽然带有敌意的视线令人心情舒畅,但对美容却略有坏处呢?呵~~呵呵呵呵呵……”

“滚……!!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你是在威胁纱音!永远都不要再出现了!!”<嘉音

嘉音的这句话,似乎使魔女非常地不快。

“……不会挑词吗,下贱……妾身虽对敬我者宽大,但对不敬之人可很残酷哦……?”

魔女的笑脸,开始扭曲了……

接着,某种以人的五感无法形容的压迫感,徐徐地充满了房间……

虽然不清楚这是什么,但却是让人马上明白了此是十分可怕……

在大海里游泳时,若是有什么巨大之物东西在横穿过自己身下,那是会比起去搞清它是什么更是会先想要逃到岸上……这就与此相同!

“请……请别这样贝阿朵莉切夫人!!嘉音君还是小孩子。关于措词我道歉!”<紗音

“……”<ベアト(贝阿朵)

“……”<嘉音

豁了出去,身躯挡在纱音身前的嘉音的额头上……渗出了紧张的汗水。

此时,魔女确实是掌握着嘉音的命运。

……无需一根手指。

光是让自己的微笑略有扭曲,就可以将这命运捏烂般,轻松地掌握着他的命运……

嘉音也清楚这一点。

所以渗出了汗水。双脚发软……

然而,贝阿朵莉切却噗地一笑化解了这紧张感。

“……也罢。这是汝之所求的话,妾身就特予原谅……叫嘉音的。看在她的份上,今宵赐于汝宽恕。感谢妾身吧。那么、今宵就此告辞了。”

“……临行前,就留下一个饯别之礼吧。把你们两人的左手手掌举向这边。”

贝阿朵莉切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接着违背了两人的意志,他们的左手猛然展开,摊开了手掌。

这就如同,只有左手是他人之物似的不可思议的感觉。

感觉就像仅是左手成了牵线木偶,被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线猛然一拉。

“这、这是……、要做什么……?!”<嘉音

嘉音的抵抗,并未使左手重获自由。

“别吵。马上就好。”<ベアト(贝阿朵)

贝阿朵莉切举起烟管,烟中闪烁着金色光辉的粉末在空中拖下了一道长长的轨迹。

……这份耀眼的光彩,逐渐变成了数只金色的蝴蝶。

美丽的蝴蝶们,在大厅中自由自在地飞舞,创造出了具有幻想美的世界。

……接着,其中两只,飞入了纱音与嘉音的手掌。

“?!”<嘉音

“好痛……!”<紗音

“嗞”地感到了类似烫伤的痛楚。

在两人正想看一下手掌时,直到刚才那无法控制身体的感觉,就如一场谎言般的消失了。

“……啊……痣……?这是……”<紗音

手掌上多了一颗豆粒大小,烙上的小痣。

……而且,还是蝶形的……

“这……这算什么意思……”<嘉音

看来,嘉音的手上也留下了一粒同样的痣。嘉音充满憎意地凝视着魔女。

“只是饯别。别无他意……这只不过是普通的痣,过了数日即会治愈。无需医治。这是,以示妾身今日确实在此,不让汝在明天忘记与妾身定下约定之事的印记。”

“……遇见妾身,会受强烈的刺激……时而也是会有在第二天早上,就想把遇见妾身之事当做梦幻般忘去的人……慢慢想想吧、纱音……然后好好地休息,迎着明天的朝阳看下吾之印计后,再考虑一下好了。”

“妾身不会强求任何事。汝以汝自己的意思,来自由地决定未来吧……说到底,对想要之物的代价光是这种程度就可完事呢……以悲恋为主题,写下戏剧的伟人们都会很是懊恼哦。呵~~呵~~呵~~呵~~呵!”

“那么、有缘再会。时隔许久的谈话,实是愉快哦?再见了、家具们。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贝阿朵莉切的身体,“呼”地一声如烟一般瓦解喷出。

……这是黄金之烟……不、是黄金的蝶群。

它们在大厅中向四面八方散开飞去……留下了黄金飞沫,一下子就从这空间中消失了。

……之后,就只剩下了冰寒的静寂。

此种过份的安静,使嘉音与纱音两人想到了,直到刚才为止,是否都是一场白日梦……

……所以魔女才留下的。

为绝对不让他们把此当成白日梦,而留下了印记。

纱音与嘉音,边回想着手上的蝶痣,与烙下此时感到的痛楚,边一动不动目瞪口呆地站着……

然后从这天起。

……纱音,每天都会受到苦恼与内心纠葛的折磨……

▲第1アイキャッチ:時計なし。

■六軒島。朱志香と紗音。

“哎~~?!两、两个房间算什么意思啊?!那、纱音你和让治哥还特意与分房睡的啊?!”<朱志香

“是……是的……请问……这有那么奇怪吗……?”<紗音

由于朱志香正狼吞虎咽着纱音从冲绳买来的礼物、巧克力脆皮金楚糕,这一惊叫,把满嘴的饼沫都喷向了纱音……

“……我说、纱音呀、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和让治哥两人单独去……、冲绳旅行的呀!”

“这个嘛……、是让治少爷来邀我说冲绳有很大的水族馆,希望我务必和他一起去……我……蛮喜欢鱼的……”

“呀、所以说啊?!这是健全男女一起去的住宿旅行吧?!而你们连‘啾’也没有,‘抱’也没有啊?!更何况还男女分房睡,这算什么呀?!”

“关、关于‘啾’我无可奉告。啊、但是、有抱过哦……?让治少爷的胸膛、暖洋洋的……”

“才~~不是指这种意思嘞!!啊~~真是的!怎么会有这种情侣啊?!啊~~真是的~~!!真让我急~~死嘞!”

虽然这对纱音来说是次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非常幸福的旅行,但让朱志香来看却是毫无进展尽让她干着急。

朱志香气得,一边把纱音送的糕点塞的满嘴都是,一边在床上,含糊不清的嘟哝着别人谈恋爱都是怎么样怎么样的。

纱音和让治会选择去冲绳旅行,是因为那有个巨大的水族馆。

而水族馆,正是成为了他们彼此相恋契机的场所。

正因为这段缘分是从水族馆开始的,所以第一次住宿旅行选择去水族馆也肯定是带着点纪念意义的。

“既然是这么有纪念意义的!首次住宿旅行的话!!那理应该有不少进展吧?!可你们呢!男女分房睡?!情侣却要了两个单人房?!啊~~真是的~~、真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

“……那个……我们互相都是独身的男女…………让治少爷说了在这种事上严守规矩是男女间的礼节……”

“所~~以~~说,不就是为了跨过这条线才去的住宿旅行吗?!早就不是‘啾’呀、抱抱呀这种程度的事嘞?!”

“虽、虽然我不知道小姐的话中是什么意思……但、但是让、让治少爷一直到最后都真的很绅士。而且那个……我也……想到是不是会有那、那个……不过我们,虽说在交往,但、但并没有结婚……”

“小姐您所期待的那个……我觉得应该在神前立下誓言后再……再再、再……、啊呜。”

纱音满面通红。

她一会用双手做出圈状,一会握在一起、一会放开、一会又做出爱心状忙的不得了。

虽然本次旅行没有朱志香所期待的那种急速进展,但对纱音来说却是很有意义。

……所以,无论朱志香如何嫉妒吵闹,被纱音大大领先了一步都是不会改变的事实。

“啊~~、我也想要男朋友~~!!被纱音抢先了好不甘心~~!!明明约好了交男朋友的时候要一起的却管自己抢先了~~、气人~~!”

“那、那个……小姐是非常优秀的女孩子,一定会马上找到比我的要优秀得多的对象的……”

“我才不需要这种安慰嘞!!纱音是叛徒、出去出去、烦死嘞~~!咳咳、咳哄咳哄咳哄!!”

朱志香气得把房间中放着的很多软垫不断向纱音丢去。

可是由于扔着扔着就突然发起了哮喘,痛苦地喘不过气来。

纱音见状慌忙跑上前去,望向放在床边的小桌子。

桌上摆着个可爱的小篮子,篮中放着朱志香的支气管扩张剂。

她把这个拿了出来,递给了朱志香。

朱志香的哮喘经常突然发作。

所以治哮喘的药必须不离身边的带着。

她吸了药,强忍了一会咽喉的不适后,总算是把病情压下来了。

纱音觉得这是个差不多该离去的时机,礼貌地行礼告别后向房外走去……

正在此时,又有一个小软垫飞了过来,轻轻地砸到了纱音的头上。

回头一看,朱志香把半边脸埋进了她抱着的最后一个她最喜欢的软垫中,眼眶里都涌起了一丝丝泪水。她的脸红红的,略显柔弱……

“……小、小姐……?”

“纱……纱音…………老实跟我说…………我的发型……是不是……很奇怪……”

“怎会呢……我觉得小姐的头发非常美。”

“那、那那,是不是我的眼睛、鼻子长得奇怪呢……果然是我的说话方式不好吗……所以才交不到男朋友的吗……”

“没这种事的。小姐光是现在这样就已十分优秀了。而且,我觉得您的魅力以后会变得越来越大的哟。”

“……可是、只有我交不到男朋友……咲与比奈都交到男朋友了,就我一个人交不到……果然是我没有魅力吗……大家说好了,文化祭那天要把男朋友带来……那时想着到那天前一定会有男朋友的、吹了牛…………结果我根本交不到男朋友。就我一个、就我一个……”

不知不觉间,朱志香的眼眶里涌上了大颗的泪珠。

朱志香本来并不想哭,作为纱音友人的她心中当然是想向恋爱进展顺利的纱音献上祝福。

……然而,在吵吵闹闹之中,不知不觉地搀杂进了心里话,到最后情不自禁地落下了眼泪……

……纱音深深理解,朱志香那颗容易受伤的纯洁的心灵。

朱志香平常那稍微有些粗鲁的说话方式……全都只是为了保护自己那颗容易受伤的心而已。

……这位因身为右代宫家继承者,而被隔离在六轩岛的少女能倾吐心声的人、就只有纱音一个。

这些纱音心里很清楚。

所以……她为了刚才那稍显得意的言行而深深反省着。

“……对……对不起……居然流出眼泪来了、我、好奇怪嘞。对不起……嗉。”

“小姐是优秀的女孩。在这样优秀的小姐面前不可能没有优秀的男性出现的……”

“……纱、纱音、已经到时间了吧?再不快点去又会被源次或妈妈骂嘞。我一点事都没有,快去吧……!嘿嘿、抱歉啦、居然哭出来了……好像笨蛋嘞。”

朱志香转过身去摆出一副不希望别人来管她的样子,像是要赶纱音出去似的朝身后挥着手。

纱音看到朱志香不想再受人过份关心的手势后,恭敬地低下头从房间里出去了……

纱音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远方后,朱志香保持着抱着软垫的姿势,向后躺卧到了床上。

……脸上还留着泪水依然摆着副稍显柔弱的表情的朱志香……在床上静静地静静地和好久未能如此坦率的自己的心交谈着。

“我也……想、谈恋爱……”<朱志香

■薔薇庭園

纱音正高兴地向庭园里的花坛浇水的时候,突然感到身后有人。

她心中想着如果是家里人路过的话不去打声招呼可不行,而回过头去……然而在她身后的却竟然是那位魔女。

“贝……贝阿朵莉切夫人……”

“好久不见了呢。怎么样?那之后,汝和汝相思之人的关系进展得顺利吗?”

贝阿朵莉切、坐在环绕着玫瑰的拱门上,心情愉快地抽着烟。

虽说坐在那种地方,玫瑰会被压扁,拱门也说不定会被压倒……但她毕竟是魔女啊。

这种担心肯定是多余的。

“……是、是的。托您的福……一切顺利。”

“这是当然的,妾身的魔法是立马奏效的……然而汝感觉这简直就是,汝等二人相恋是命中注定的命运也说不定。但是汝这么想就错了,千万不要以为这是命运。”

“……这……这个我知道。”

魔女向纱音提醒道。提醒了纱音、两件事。

她和让治的缘分,本来的话是绝对不可能的命运。

……还有一件是,魔女的力量强大到能弯曲这命运。

纱音差点就因这段甜蜜的日子变得飘飘然,而把这一切都误会成所有的命运都在以自己为中心转着。

……但是,魔女的话让她想了起来。

她和让治的缘分,本来是不可能有的……不、或许今后也是不可能会有的……

“……呵~~呵~~呵~~呵、抱歉抱歉。和医生一样哦。因病烦恼时就缠住不放,治好了却连感谢都忘了……魔女从未被人感谢过,一不小心就变得过份谦卑了。请见谅。”

“……感谢的心情,我一刻都没忘过……全靠贝阿朵莉切夫人的力量我才能感到这么幸福……还有,如果没有这股力量,也就不会有我和让治少爷相伴在一起的命运……这些我都绝对不会忘记的。”

“抱歉抱歉。妾身并不是为了欺汝才来的。说话不中听是妾身的本性。见谅……比起这个,妾身听说了哦?汝等两人单独去旅行的那件事哦。想必玩得很开心吧。”

“是、是的!玩得那个……非常开心。”

纱音的脸,一下子变得开朗起来。

面对这转变,魔女就像是在说真够势利似的轻轻一笑。

“现如今汝的相思之人已不再只是被汝单相思着而已。汝等已是互相爱着对方的恋人了哦……对心中装满爱的两人来说世界仅靠此就可成立。那是个极其美妙的理想世界吧。哼~~哼哼哼哼哼!连魔女都会嫉妒呢。”

贝阿朵莉切心情愉快地笑着。

这笑脸不带半点邪气,而像是从内心祝福着恋人们的甜蜜相逢似的。

自那天以来,贝阿朵莉切时常显现在纱音面前。

对纱音来说,贝阿朵莉切依旧是个让她心里发毛的存在。

……可是,虽说如此贝阿朵莉切也同时是授予她抓住和让治缘分的魔法的大恩人。

所以,纱音极力使自己尽可能的不露出害怕或吃惊的神情。

“对……、对了……那个、贝阿朵莉切夫人。我买了些当做旅行礼物的小点心……如果可以的话那个……贝阿朵莉切夫人也请尝尝吧。”

“呵???给魔女送礼物……?”

就连豪语已活了千年的魔女,似乎也没能预见到自己会从甜蜜的恋人手中收到旅行礼物。

纱音从这副发愣的表情上,第一次感觉到这位魔女就像是自己的朋友。

■海岸

“呵呵~~、里面是用猪油和小麦粉做成的东洋糕饼。而外面则包了一层西式的巧克力,正可谓东西结合糕点中的丝绸之路。”

“……怎么了。什么那么好笑?”

“不……不是的。失礼了。”

看着这位肯定拥有着恐怖力量的不可思议的魔女,那边发出如同松鼠在大啃核桃般的“咯吱咯吱”声,边接连不断地把点心放进口中的样子,纱音不禁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嗯~~、承蒙款待……下次就让妾身招待汝,喝喝尼禄的dolce·vita吧。玫瑰是永远的爱的象征。现在的汝正是与玫瑰dolce非常相称。”(译注:据说dolce·vita是古罗马暴君尼禄发明的最早的冰淇凌)

魔女饱尝了近代的糕点后,已变得非常高兴。

“贝阿朵莉切夫人……这个。真的是非常感谢。不过,我觉得我已用的足够久了、还给您。”

纱音轻轻地摆在桌上的东西,正是那金色的蝴蝶别针。

“不必归还。只要汝带着这个,汝等二人的关系将如磐石般的持续到永远。”

“……我们相恋的契机,或许确实是靠了魔法的力量才得到的。但是,我觉得把这份恋情变成永远的努力,还是该由我们两人自己同心協力地维持下去。”

“嗯~~……爱也与玫瑰一样。施过多的肥反而会使根腐烂。没有辛勤的劳作就不会开花。那就随汝喜欢吧。不带在身上,放在珠宝箱中也不错。这是妾身出于好意赠汝的东西。这要是被还回来,妾身也不会感到愉快。”

“啊……非、非常抱歉……!我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

“呵~~呵呵呵呵。妾身并未介意。这个别针已是汝的东西。如若汝能好好珍惜这与妾身的友情之证的话,妾身也会略感慰籍。”

“继续带在身上,受它的保佑也好。把它装在珠宝箱中也行。倘若汝想要将之让给其他为爱而苦恼的人,也随汝……只要汝珍惜着它就行。毕竟它若是被胡乱处置,妾身会心痛的。”

根据贝阿朵莉切所说,她似乎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有过好多次受人请求而给予其注入了某种魔力的道具的事。

……可是,大部份人用这力量解决掉他自己的烦恼后,就开始感到这股力量很可怕,而忘了感谢的心情把得到的道具当成不吉利的东西扔掉。

“所以,很少会有人老实感谢妾身的好意……不、该说汝是第一个吗。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魔女逞强的笑容,在纱音看来却是充满了悲伤。

自己曾经也是如此……不,即便现在或许也是一样。

贝阿朵莉切是地地道道的魔女,拥有着不可思议的、恐怖力量。

只要能躲开她就躲开她。无论谁都是这么想的吧。

就算有时要依靠她的不可思议的力量,到最后也肯定是畏惧之情远远大于感谢之情。

……如此重复下来,魔女的心必定是被深深伤害了。

纱音一想到这……就决定再也不去害怕贝阿朵莉切了。

人类的恐惧,一定已经折磨了她上千年……

看来那糕点颇合她的口味吧。平时爱说挖苦话的贝阿朵莉切,一边夸奖着纱音给她倒的红茶,一边显得十分高兴。

魔女和佣人两人在片刻间,甚是投机地聊着和让治一起去的旅行的话题。

关于贝阿朵莉切,纱音知道的并不多。

首先,她就像幽灵一样,行踪神出鬼没。

还有,好像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她。

据她所说,每个人都有类似波长的东西,能不能感觉到魔女能感觉到多少,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是非常大的。

能像这样与她对话交流的只有纱音和嘉音。

……虽说还是有一小部份人类能感觉到她的气息,但是大部份人类就连这都感觉不到。

让贝阿朵莉切来说的话,特别是藏臼夫妇的魔法才能完全为零,无论怎么一步不离地缠着他们,都决不会被他们感觉到。

纱音以前因犯错而惹得夏妃大发雷霆的时候,贝阿朵莉切曾搞怪地用烟管“砰砰”地敲着夏妃的脑袋给她看过。

……原来如此,夏妃确实是一点都没察觉到。

可是把这看在眼里的纱音却是忍不住噗地笑出声来,更是被夏妃狠狠地责备了一翻。

“那么……老爷又是如何呢。老爷好像有在研究魔法这些的,我觉得他一定能感觉到贝阿朵莉切夫人的身姿的。”

“……金藏也是一样。他也是甚至能让人觉得可怜地没有魔法才能……是血的缘故吧。没才能到令人同情。”

“……?”

一说起金藏,就感觉贝阿朵莉切整个人的气氛都变了。

明明说起藏臼他们时是用就像是在鄙视他们没有魔法才能的语调,然而一说到金藏她的语调却是完全不同。

只要是与右代宫家有关的人就都知道金藏的黄金传说。

……根据那个传说,金藏是召唤出了魔女贝阿朵莉切,并从她那得到了黄金。

……这也就是说,她和金藏有过什么交流。

“所以说他那是……明明没有半点才能,还是做到了的……像疯了一样的不断独自研究,使他到达了魔术师的领域。”

“这是……非常了不起的吗……?”

“……嗯。”

经常说鄙视人类的话的她,难得地称赞起了人类。

……把没才能贬得一无是处的她,称赞着金藏的努力。

“然后……老爷用魔法的力量召唤出了贝阿朵莉切夫人……”

“嗯……不过,妾身应他召唤只是一时兴起。在否定魔法时日已久的这个时代,竟还有没半点才能的人类在拼命进行魔法仪式。会想去稍稍戏弄他一下,也真是妾身的运气走到头了呢。呵~~呵呵呵呵。”

运气走到头了,用这种说法,即明示了对她来说那是一场灾难。

纱音为该不该往下问而犹豫了起来,但贝阿朵莉切却毫不介意地顾自往下说了。

“大体上的程序与章程都有做对。虽说混合了好几种召唤方法,但妾身看在这份热忱的份上还是示以宽大与他定下了契约……然后妾身赐予了他堆成山的黄金。”

“后来老爷……、就用这笔黄金使事业获得成功,成就了今日的财富呢。”

“嗯。虽然他没有半点魔法的才能,但商才与赌才还是有的……不对,该说这是敢把一切拿去无规律可寻的赌博中赌的勇气与疯狂吧……疯狂时而会通向魔力。原来如此,从这点来看的话,就不能断言说金藏完全没有魔法的才能呢。呵~~呵~~呵~~呵……”

纱音感觉自己简直就像是身处在白日梦之中。

倾倒于魔术的金藏,召唤出了魔女并从她那得到了黄金的事,是右代宫家的人虽然都知道,但实际上却又根本不信的莫名其妙的传说。

然而这传说中的魔女,自己把此事的真相说了出来……

纱音为这只有自己知道的天大的秘密,而稍微有点不知所措。

“然后,得到莫大财富的金藏,实现了所有能在人世上实现的梦想……于是,他在最后谋求起了世界的真理。”

“世界的……真理?”

“……构成世界的第一元素。满足了一切能在人世上满足的愿望的金藏,应人类所求最后的欲望而渴望得到它。”

第一元素……好像以前也从她的口中听过这个词。

看着在努力思索那是什么的纱音的脸,贝阿朵莉切一边苦笑着,一边挥了挥手示以想不起来也无所谓。

“……妾身也稍许小看了金藏呢。万万没想到,他会使出那么强大的力量给妾身看。”

“……结果就落到了这幅田地。连一同饮茶的朋友都没有,被锁在这岛上已有几十年了……无论向谁搭话都听不到妾身的声音,想去哪都去不了。何等乏味的数十年呢。”

她一边自嘲似的笑着一边用手指轻弹了下茶杯。陶器传来了清澈的声音。

……虽然用了自嘲来比喻她的表情,不过这么比喻究竟恰不恰当呢。

纱音虽然并没全都搞清楚,但多多少少想像到了其中的内情。

……而此多半是只要不是她自己想讲述,就绝对不该随随便便地去催她说出来的事。

把她所说的要点概括起来。

即是由金藏的魔法召唤出来的贝阿朵莉切,因不知道什么理由没法从这个岛离开。

失去了力量和身姿后的她,一直过着无聊乏味的日子。

然后在某一天,不忘对魔女抱有深深敬意的纱音听到了她的言语。

于是,她为了能取回一丁点力量也好地让纱音帮了忙。

……而这结果,她至少能像这样和纱音一起喝茶了……

“……贝阿朵莉切夫人叫我去打碎的那面镜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阿~~、说起那个啊……这一带的岛,在很久以前似乎有过不少变故。因此积聚了些不好的东西,吸引扭曲的邪念。之后好像是来了个旅行中的东洋魔术师还是别的什么的,建立了镇魂之社将之封在了里面。”

“……虽说此事本身对妾身来说根本无所谓,不过头疼的是那魔力的根基搞错了呢。对妾身的魔力也起到了强烈的干扰,让妾身非常为难。”

“原来是这样呀……我还以为,那一定是封住贝阿朵莉切夫人的东西呢……”

“那不是以妾身为对象的东西。不过因为是有神格的镜子。其结果还是封住了妾身的力量……以料理来比喻的话就像这样。妾身在厨房准备了一盘西洋料理。然而,等妾身去上菜的时候,却发现宴席上摆着的都是日本风的怀石料理。所以妾身无法拿出不合场合的菜,没法从厨房出来……、就像是这种感觉吧。”

“所以让汝破坏了宴会的气氛,使餐桌重归一张白纸。多亏此,总算使妾身取回了把点了的料理送到的力量。不过说到底,这也只是总算把餐前酒水送到了的程度。离正餐还远的很。现在的妾身,还不过是连靴店的妖精都比不上的存在。”

“……噗……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嗯。有什么好笑的?”

“不是……是魔女夫人的比喻实在太有趣了。真没想到魔法的事,还能用料理来比喻。”

“妾身是想着用个生动活泼的比喻来说明,本以为决不至于惹汝笑的。有点意外哦。”

魔女的脸上稍稍浮现起了点不服气的神情。

……这作为与共赏红茶的朋友谈笑间浮现起的表情完全没有半点可疑之处。

“……别看现在这样,妾身曾经可是以残酷无比而闻名的……变得和善了呢。竟变得能像这样和人类一同饮茶闲话家常。”

这恐怕是自言自语。

贝阿朵莉切一边眺望着在沿着水平线飞的海鸟们,一边又喝起了红茶。

“……云出来了呢。海若失去光彩也只不过是灰溜溜的水洼。”

“是这样吗……我觉得就算是阴天,海也是美丽的蔚蓝色。”

“……哼。”

魔女或许是听出了纱音说的那句话所蕴涵的深意。

……轻轻一笑把空茶杯放回原处。

“……看来,埋在汝双目中的已不再是黑色的小石头了呢。如何呀?……体会到,从家具重生成人类的感受了吗?”

“……体会到了……世界竟是、这么祥和温暖,以前根本不知道。”

自从和让治开始交往,纱音的脸上就时常浮现开朗的表情。

笑容使一切变得顺利,就连运气都能改变。

……纱音与以前相比在工作上犯错的次数也少了很多,家人间对她的评价也渐渐开始改变了。

在前几天,极少与她说话的藏臼突然来搭话时让她吓了一跳。

“最近,露出开朗笑脸的时候变多了呢。是不是有了什么好事呢?”<蔵臼

“不、不是的……不过……每天都很快乐~~”

“哼。这不就是好事嘛。即使是同样的咖啡,也肯定是以笑脸倒的那杯好喝……可以拜托你以这笑容再来一杯吗?”

“好……好的!”

此事,对纱音来说是成为了让她对自己抱有信心的契机。

当然这还只是存在于她心中的程度,并不是无论谁看了都会觉得她不同了的巨大改变。

……不过,虽说只是一点点,但她已经开始改变了。

纱音明明白白地体会到了。

知道爱就是得到灵魂……即是,从家具重生成人类。

贝阿朵莉切说的言语完全没有说错。

……她通过知道爱,懂得了人类。

“……享用了少见的茶点呢。这段时间过得挺有意义。也差不多快到汝必须回去工作的时间了吧。茶会就先到此为止吧……看来有不喜妾身与汝共饮茶的人呢?”

“哎?”

魔女拿起茶匙,用手指将之弹向空中。

……飞上天的茶匙被空中看不见的某人用手指重重一弹,急速飞进了就在附近的草丛中。

草丛激烈地晃动着,从中走出了嘉音。

……他似乎是从不知何时开始躲在那,偷看着她们的茶会。

嘉音的手中握着茶匙。

……如果他没在刹那间接住这茶匙的话,说不定已经重重地砸在他额头上渗出鲜血来了。

“……”<嘉音

“放心。茶会就此结束了哦、嘉音。”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那的?嘉音君要是早点出声说话的话也已给你倒好茶了……”<紗音

“是不想打扰女性间的攀谈吧?呵~~呵~~呵~~呵!”

“……”

嘉音虽然始终保持着沉默,但他的瞳孔里似乎包含着一丝敌意。

……尽管他表面上做出尊敬魔女的样子,可是,与纱音不同,嘉音对魔女并没有扔掉戒心。

贝阿朵莉切用烟管敲了敲桌子,茶具们化为黄金的蝴蝶一齐飞舞了起来。

等这些四散飞走后,茶会后的收拾也就结束了。

“很尽兴哦、纱音……有缘再会吧……妾身的魔力还远远不够。显现身形颇累呢。”

“……既然这么累、就别再出现了。”

嘉音小声嘟哝的这句话,似乎被魔女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耳朵里。

她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纱音。下次茶会,再讲讲汝与让治的事给妾身听吧。再也没有比人的恋情更甘美的茶点了。呵~~呵~~呵~~呵~~呵。那么告辞了。”

贝阿朵莉切的身体化为了黄金的蝴蝶四散飞走消失而去。

……这是犹如下着金箔的暴风雪般的,充满了幻想性的美丽情景。

纱音在片刻间静静地目送着魔女的离去……

嘉音从背后接近她,浮现起与姐姐相对照的表情向她说道。

“……姐姐,我不是和你说过、不可以和那家伙来往吗。”

“贝阿朵莉切夫人,不是你想的那种坏人……虽说确实是有些可疑之处、”

“只有我们能看见她就已经够可疑了……那家伙不是人类。天知道她在计划着什么阴谋诡计。”

“嘉音君、我觉得你这么说,有点失礼。”

纱音少见的,以略带严厉的语调说着。

……这对非常了解她的嘉音来说是,使他感到格外严厉吧。

与纱音的语调相比,嘉音简直可以是用夸张来形容地大吃一惊,闭上了嘴。

“确实贝阿朵莉切夫人和人类不一样。是拥有恐怖的力量,不得不去敬畏她的存在……不过,我觉得只因为和人类不一样,就以此为理由来厌恶她是非常失礼的行为。”

“……我明白姐姐你想说什么……姐姐你从那家伙那拿到别针时就开始变了。简直就像是魔女的俘虏。因为她帮你撮合了和让治少爷的缘分,所以抬不起头来。”

“……不要这么说。”

“那家伙不是人类。天知道她在想什么。所以不可以掉以轻心……还有,不是人类这点我们也一样。姐姐。”

嘉音的言语严厉了起来。

……这句话是剜入了纱音的心吧。纱音咬紧下唇低下了头。

“我们是家具……就算得到名字,被别人当人对待,也不是说我们的出生就会改变了。”

汝已不再是家具……

贝阿朵莉切对她说的那句最让她欣喜的言语,划过纱音的脑海……

“不是……家具哟。”

“嗯~~、是家具。我们是不如人类的存在……姐姐你只是假装忘了这点……装成人类的样子。你明明自己也明白的。”

“我……才不是家具……是人类……!”

“错、不是人类。我们一开始,就没有爱与被爱的资格。”

嘉音批判的焦点,在不知不觉间偏离了纱音和魔女交流的问题。

……纱音也马上注意到了这点。

“我从小姐那听说了。老实说,真令我愕然。竟会去和让治少爷,一起旅行……!把家具是什么身份都忘了。姐姐你只是受了那魔女的教唆,误以为自己成为了人类!”

“听我说,嘉音君……确实、我们是家具。是劣于人类,不如人类的存在……但是,如果得到了不如人类的那部份的话……那这是不是就是成为了人类呢。”

“……这种东西,根本不会有的。”

“嗯~~、有的。只要得到了它,我们就不是家具。就可以成为人类哟。”

“…………荒谬……哪可能……成为人类。”

嘉音中气不足地把……这句话吐出来后,把头转向一边。

这多半是代表着,他已经死心了。

……为自己身为家具而苦恼的那段日子的洗礼,使他把自己的心严密地封闭了起来……

“……嘉音君也、可以成为……普通的人类的。”

“……别再……照搬魔女的话了。”

“嗯。这是贝阿朵莉切夫人教给我的……我们可以通过得到世界的第一元素,成为人类。嗯~~、该说如果缺少这个,就不是人类……所以人们,会为了得到第一元素,而坚持到费尽一生。”

“我不知道姐姐你到底在说什么。胡言乱语的话我可不想听。”

“那么,我就以嘉音君也能明白地来告诉你吧……请看姐姐手指的地方。”

“……?”

纱音的手“唰”地指向大海,水平线的彼方。

嘉音不知道她具体是在指什么,只好交互地看着水平线和像是在向他暗示什么的纱音的脸。

“海……嘉音君你看到的海,是什么颜色?”

她提出的这个问题实在是非常单纯。

嘉音为这问题到底是有多大的意义而思索了一会,但是由于什么都没想到,老实地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平平无奇的灰色。这又怎么了?”

在布满阴云的天空下展开的大海,从客观上来看嘉音所用的形容词是最符合现在的颜色吧。

……不过纱音却闭起了眼睛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在我看来、是蔚蓝色的。”

“……是这意思?把绿灯说成青色那种。”

“不是的……海是蔚蓝的。我明白,而嘉音君不明白才会……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嘉音咬住了下唇,沉默了一会。

“…………我……不明白。”

“嘉音君……把手伸出来?”

纱音抓过没听明白她在说什么,茫然若失的嘉音的手,摊开了他的手掌。

然后她把一个小玩意轻轻地放在了上面。

那是她从贝阿朵莉切那拿到的,魔法别针。

外形仿照黄金蝴蝶,成就恋情的魔法护符。

“这是……那家伙的……”

“嗯~~、这是我的……所以你就把它当成我,不要随便处置哦?”

“……”

被这么一说那就没法扔掉了。

嘉音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放在手掌上的别针,为难了起来。

纱音把自己的手也轻轻地盖到了他的手掌上,别针被她两的手烘得暖暖的。

“这真的是带有魔法的力量的护符……我觉得它一定会教会,嘉音君重要的感受。”

“……从那家伙的魔法里根本学不到,任何东西。”

“嗯~~、有的……所以你把它别在身上。如果害羞的话,只把它藏在怀里也行。”

“……荒谬……我才不会去受,那家伙的魔法迷惑。”

虽然说是这么说,被纱音这么硬塞给他,嘉音也没法不领情。

结果,嘉音以要把自己才不会向魔女的力量屈服证明给纱音看为由,勉勉强强地同意收下了。纱音微笑着点了点头。

“嘉音君,一定会学到重要的东西的……一定,可以成为人类的。到那时嘉音君,也肯定能把这海看成美丽的蓝色。”

“……灰色无论看几遍都是灰色。”

“不是哟嘉音君……会看成这样是因为没有*。”

“哎……?”

由于风的呼啸声,纱音说的话的关键部份没能听到。

所以纱音又说了一遍。

……世界的第一元素。

把充满了这,海是蔚蓝色的世界,又说了一遍。

“嘉音君,也一定会看到蔚蓝的大海的。因为——”

没有爱,就看不到。

■薔薇庭園

“……是谁在那儿。”<金蔵

“……是我嘉音,老爷。”

金藏会从书房出来是很少见的。

……可是,虽说如此,这也并不是指他暂停了他那高尚的研究。

虽说他是为了换换心情从书房里出来的吧,但是占满了他大脑里的东西,和在书房中的一点都没变。

所以嘉音深知,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不是金藏自己想听而随便上去搭话,都会成为妨碍他的研究。

“天气阴沉沉的。要变坏吗。”

“是的。根据天气预报,随时都有可能下雨……需要我去拿伞来吗?”

“这就不必了……暂时不用来管我。我的儿子们问起时,你就说不知道我在哪。我在做着巡游思考之旅很忙。”

“……遵命。那么我失礼了。”

嘉音在领会其中意思之时,金藏已经顾自返回自己的世界,把嘉音在身边的事忘了。

然后又开始,叽里咕噜地自言自语。

他的话中……那个魔女的名字反反复复地出现了好多次。

“……哦~~、贝阿朵莉切……我的手够不到你的微笑啊……要怎么做才会复苏,要怎么做才会再对我微笑…………是缺少了什么。研究吗、资料吗、触媒吗。魔力吗、运气吗、神谕吗……!哦哦哦~~贝阿朵莉切,要怎么做我才能再见一次你的面容……哦哦哦~~哦哦~~……”

嘉音一边听着从背后阵阵传来的主人的呜咽声,一边回过头去。

在那……孤独的、老主人的背后……站着根本不可能有的人影。

那是……魔女。

嘉音心中一惊,以为这魔女必定是因什么邪恶的阴谋要加害金藏,而急得想马上跑回金藏身边,以自己的身体做盾牌保护主人。

然而,在他看到魔女脸上的表情时……这份冲劲烟消云散。

要问为什么的话,这是因为贝阿朵莉切的表情充满了……悲伤……又或者说是怜悯。

“愚蠢的金藏…………我明明就在这里,你却看不见吗。”

在把与她重逢当成比什么都重要的金藏背后,就站着他把名字念了无数遍的那位魔女。

可是,金藏却连一丁点都没感觉到。

……就算贝阿朵莉切,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还是根本没法让他注意到。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手够不到贝阿朵莉切的微笑!月龄吗、彗星的周期吗、行星的排列吗!是缺了什么、是什么、是什么~~!!”

“……没用的,金藏……没有爱,就看不见。”

嘉音从口袋中……取出了从纱音那拿到的那个别针。

……自己也可以通过懂得什么,而看到现在看不到的什么吗。

“……没有爱,就看不见。”

再往金藏的背后望去时。

……那里已经没有魔女的身姿了。

▲第2アイキャッチ:時計なし。

※時間経過シーンをゆっくり描き、前のシーンのイメージを中和する。

■朱志香の学校·文化祭

※文化祭の賑やかなムードをしばし演出。

对右代宫家来说秋天的重要活动,就只有在10月召开的亲族会议那么一个,但对朱志香来说在这之前还有一个,那就是学校的文化祭。

对朱志香来说学校生活是,能发泄平日被强逼过着严于律己日子的压力的非常让她中意的场合。

今天的文化祭,她也是和朋友们组成了乐队,要在临时舞台演奏轻音乐。

虽然她为了今天做了种种练习和准备,盼着这一天的到来……但真的到了这天,还是有一件事让她很苦恼。

看了下钟。

……虽说还有些时间……但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不安。

他真的会按时来吗。

正打算作一次深呼吸时,周围朋友们那叽叽喳喳的声音一齐吵了起来使她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不是吧~~,比奈你的男朋友不是超O~~K吗~~!!”

“那不是超厉害阿?!那不是超厉害阿?!”

“铃的男朋友看起来脑筋很好哦~~!那样子还是鬼畜四眼啊,喂~~是真的吗?!”

“不行不行,我家的老公呀、是GAL男~~!”

“““唧呀~~唧呀☆唧呀~~唧呀☆”””

……虽说并不是对所有女性来说都是这样……但至少朱志香学校文化祭的意义是等同于男朋友品评会的。

朱志香没有男朋友。

异性朋友倒确实有不少,但没有特别的ONLYONE。

……不过朱志香在学校是个小有名气的名人,大家都自然而然的以为她已有了与她相般配的男伴。

而且,她那死要面子的自尊心也使她一直都装出一副正是如此的样子。

就像这样稀里糊涂地总算是瞒混到了今年。

……可是,由于诸般缘由今年的文化祭是怎么样都没法逃过了……

“杰西~~男朋友来了没~~?”

“噗哎?!啊、啊、呀、好像还~~没~~来嘞?大概是工作比较忙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朱志香

“杰西的男朋友,是什么样的人呀?至少给个提示吧。是什么系?什么系?!”

“好厉害哦,是已经在工作的人吧?!会穿西装来哦?!当然也会戴着眼镜哦?!唧呀~~☆!!”

“不过其实呢~~,根本没有这个人吧?现在、老实招供的话,就会让你加入我们哦!来一起用泪水沾湿这文化祭嘛~~!”

“不是不是不是、有的有的有的、真的有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朱志香冷汉直冒地苦笑着。

……这些机灵的朋友们到底是不是真的被蒙骗住了呢,十分可疑……

■屋敷での回想

“那么。让某人假装成小姐的男朋友,带着一起去怎么样。”<紗音

“假假、假装?!让、让谁呀……!这人选我一点也想不出来嘞……!”<朱志香

纱音那惊人的提议让朱志香着实吓了一大跳。

不过,这与为从现在开始到文化祭的那段短时间里快速交个男朋友的不现实的方法而头痛比起来,是多少要现实一点。

“比如说哦……嘉音君怎么样。”

“嘉嘉、嘉音君~~?!不不、不行不行!!再说了嘉音君,一定在文化祭那天有工作要做的……给他添麻烦那多不好意思……”

“我当然是已经看过预定表才说的哦。嘉音君那天,休息。”

“……就……就光是这种时候机灵……啊不对!放假天的话那更不好意思嘞……难得的放假天,才不能去为了我的面子把他拉来呢!”

“嘉音君呀,不去把他拉出来的话就总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的,所以我觉得去硬把他拉出来透透气那是正好哦。”

“是……是这样吗?……呀、不过……这对嘉音君太不好意思了……”

“那就无计可施了呢……那小姐不如就去老实坦白自己没有男朋友吧。”

“……虽说这么做确实是会比较没面子吧,不过只要熬过那段到毕业前的既短又长~~的日子就行了哦。对相爱的恋人们来说,单身之人那嫉妒的神情是比什么都要甘甜的蜜汁~~☆”

“纱、纱音~~!!你其实没在为我的事操心吧,是在耍我玩吧!!”

双眼滚满泪水的朱志香扑到了纱音身上。

不过纱音并不介意,露出一副与往常一样的笑嘻嘻的脸。

“是哦。这是对尽是取笑我和让治少爷关系的小姐的报复哦。”

面对一年里都见不到一次的纱音的反击,朱志香懊恼得抱着靠垫在床上滚来滚去。

虽说这看起来像是在夸耀胜利的笑容可气得不得了,不过她是现在自己唯一能够与之商量的人。要把她用靠垫闷死,等商量好了也不迟。

“这不是挺好吗,小姐。虽然只是文化祭,但这也是可以和嘉音君一起去玩的机会哦。”

“这到也是、不过……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朱志香为了不把变得通红的脸给人看到,而把头埋进了她所喜欢的那个靠垫。

然后“咔嚓咔嚓”地咬起了拇指的指甲。

……她这反应实在是极具观赏价值啊。

纱音和朱志香,两人年纪相近又是同性还是朋友关系。

再加上彼此都处于思春期。

关于恋爱的话题总是谈不尽。

所以,她们是常把这种事拿来互相商量的关系。

因此朱志香对纱音和让治的恋情发展是知道得很详细的,反之,朱志香喜欢哪种类型,对什么样的男人感兴趣等等,纱音也知道得很详细。

以朱志香现在这反应来看,要把这详细说出来的话也真是挺不懂道理的……

不过让朱志香一直在那滚来滚去的话,故事没法往下发展,还是说了吧。

朱志香从认识嘉音时开始,就一直喜欢着他。

六轩岛上几乎没有年轻男性。

所以,朱志香会对嘉音感兴趣,以她正处于思春期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也说不定。

不过要这么说的话,那就成了在蔑视少女的纯情和一见钟情等等的浪漫主义了。

纱音和嘉音是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在开始工作前就互相认识。

所以朱志香总是刨根问底地问纱音,嘉音是什么样的人呀、兴趣是什么呀、爱吃什么呀、有没喜欢的东西呀、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呀等等等等……

……就算是纱音,也早就明明白白地看出朱志香迷上嘉音了。

“真是的……这可是能和嘉音君一起去约会的,好机会哦。”

“但但、但是但是但是……嘉音君也有可能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为了我的面子让他来陪我,会使他不高兴的嘞……?”

“像小姐这种不肯坦白心意的……是叫什么来着,让治少爷教给我听过的。对了对了,好像是叫熬饺子哦?好像再过几十年就会很流行的哦?”

“嗨~~、不愧是让治哥啊,连未来的流行趋势都能知道。厉~~害……不对!那这么说我这类型不就是不合时代吗!呜哇~~呜哇~~呜哇~~、完蛋了~~!!”

……结果,等朱志香接受让嘉音来假扮男朋友的计划时,已经白白浪费了好几天时间……

■廊下

“……小姐。您叫我吗。”

朱志香为选错了叫住他的时机而后悔了起来。

……虽说嘉音还是与往日一样面无表情,不过就算这样他也是有心情不好的日子和心情稍好的日子。

……遗憾的是这反应属于前者。

“那、那个我说呀……那个。”

“……”

在镜子前反复预先演习了一晚而培养起来的自信和努力成果,在区区5秒间化为乌有……

朱志香满面通红地低下了头。

看着这副样子嘉音叹了一口气。

……朱志香以为他在叹自己的气,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我已从纱音那听说了。小姐是要说,想让我陪同您去参加学校文化祭的事吗?”

“哎?……啊、啊~~啊啊~~!!纱音NICE~~、呀不是!嗯、嗯嗯。就、就是这么回事,那个那个!……当天、有有、有空吗……”

“……纱音已严命过我,当天定要去供小姐差遣。虽然由于我从没去过高中不清楚。但听纱音说那好像是个如果没有男性随从就会丢尽脸面的场所……因此她特别严命过我,决不能让右代宫本家千金有劣于庶民的地方。”

“哇哈、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纱音等下我要杀了你~~!!!”

朱志香摆着副坏掉了的笑脸,一边像煮沸水了的茶壶一样冒着蒸气,一边用怪声嚷嚷着。

嘉音看着她这副举动,又叹了一口气。

嘉音并不是笨蛋。

朱志香是出于什么意图来邀自己的,他心里十分清楚。

……不过说真的,陪小姐玩恋爱游戏,对他来说只是件麻烦事。

但是,平时欠了纱音不少情。被她反复叮嘱,是没法拒绝的。

……口袋中放着那个别针。

难道这莫名其妙的事,也是由这宿有魔力的贝阿朵莉切的别针招来的吗。

……荒谬。

纱音说过的话在脑海里回响了起来。

……纱音是能看到,我看不到的什么吗。

纱音的感受我才不知道。我们是家具……哪可能成为,高于此的存在。

还在用怪声嚷嚷的朱志香和长吁短叹的嘉音两人,实在是个古怪的组合……

■文化祭に戻る?控えの教室

“杰西~~,人已经来了哟~~?!没听到吗?!”

“哎~~、啊、啊、对不起!!是、是谁……?”

朋友们都挤在了一起……一边以难以形容的眼神看着这边!一边用都不算是小声的声音窃窃私语着。我都在装什么傻呀。还说对不起……是谁?!明明知道会来的人是谁的……!啊~~啊啊~~啊啊~~,完了完了大脑里一片空白……

嘉音の衣装を変える

“骗人那是杰西的男朋友?!好可~~爱~~!!”

“真的有男朋友啊~~?!不会吧是真的?!”

“朱志香这个叛徒~~!!这个超棒呀!!”

“年纪比她小?!可没听说是年纪比她小的啊?!”

“在哪在哪?!杰西的男朋友在哪在哪在哪呀?!”

“真的是正太吗~~!!”

■学校廊下?

“呀、呀呀呀、呀啊~~!怎、怎么来得这么晚啊,哇哈哈哈哈哈!”<朱志香

“……我不知道楼梯在哪。来迟了真是非常抱歉。”<嘉音

“呀、呀这……这套服装也蛮相称的嘛?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纱音说,穿平时的衣服去不太好,前几天一起去买的……是不是不合适……”

“哇、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这种事!纱音,等下给你连升两级~~!!”

“……这儿到处是女人,待着有点不舒服。”

“也也、也是啊也是啊!那那、别待在这去舞台那边吧?马上就到我们乐队出场嘞!来~~来~~来~~!!”

就感觉不舒服来说,朱志香好像也是一样。

全身沐浴在像看珍奇动物的视线之中,很不自在。

……把这幅样子看在眼里的嘉音,心中想着是否是自己来了后朱志香才变得不自在的。

“……总觉得好像给您添了麻烦。我是不是妨碍到您了?”

“没没、才没这种事嘞!!”

“……如果我有妨碍到您的话,只要您随时说一声……”

((唧呀~~,骗人~~,好礼貌~~!!!!))

“啊咿咿咿咿咿咿咿、没没、没妨碍到我啊嘉音君!!”

(((唧呀~~,在男朋友、名字后加君的啊~~!!!)))

“……那么我应该怎么做才好呢,小姐。”

((((骗人~~,原来让他叫小姐的啊,管家系降临!!))))

“不不不要啊~~,今天不准叫小姐!!”

“……是……是这样啊。我明白了朱志香主人。”

(((((唧呀~~,都调教好了叫主人了啊~~!!)))))

“对对对、对不起嘉音君,3秒就行了、能把眼睛闭起来吗……”

((((((唧呀~~,是接吻是接吻、要接吻了哦~~!!))))))

“那……那么我闭了。”

吱噶~~、

嗵啌!

砰砰、

唗~~砊~~、

咕呯咔砰!!

……等嘉音睁开眼时,教室里已成了恐怖的惨剧现场。

大家都被打进了墙壁中,宛如一个个的大字。

朱志香在嘉音睁开眼前利索地把铁指虎放进了口袋中。

“总、总之先去舞台那边吧。马上就到我们出场了,先去座位上稍等一会吧。我们还要准备一下!从这往前走到尽头就是临时舞台,在那等着!”

朱志香从背后用力推着不知道在误会什么不知所措的嘉音,把他赶到了走廊上。

嘉音虽然为这第一次看到的朱志香的反应和狼狈相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听从了她的指示朝她手指的地方走去。

以僵硬的笑容目送他远去后,朱志香砰然一声关上了教室的门大声喊道。

“大家、看到了没?都看到了吧,满足了没?!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快~~人~~心啊!!!”<朱志香

“……呜咕~~,赌输了。”、“还以为杰西,绝~~对没有男朋友的。”、“才不是你男朋友吧,是假公济私硬让佣人来的吧~~”、“呜哇~~,杰西的男朋友好棒~~……!”

“吵、吵死嘞!!好了好了快准备快准备!!”

朱志香又从口袋中取出了铁指虎,大家都吓得立刻回去继续做准备工作了。

“……哈阿。”

嘉音照着朱志香的话走到走廊尽头后,看到了挪用了自动贩卖机区域建的临时舞台。

这舞台大概是按时间,分别借与各小组和乐队使用的吧。

虽说只是学生乐队在唱歌,但现场的场面还是非常热烈。

讨厌这份喧嚣的嘉音,把背靠到了阴暗处的墙壁上独处着。

……这就是高中吗。

真是个吵闹的地方……嘉音这么想着。

然后,他想起了刚才朱志香那以前从没见过的举止。

……老实说,那都是能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喝了带酒精饮料的兴奋样。

对嘉音来说,无论何时都应保持理智与冷静是身为人的最大美德。

在这么想的他看来,这校内文化祭的气氛是非常难以融入的东西。

……自己身负着,把所见所闻的一切向老爷报告的义务。

……所以刚才朱志香不成体统的样子也必须去报告。

……那至少不能算是,与右代宫本家千金身份相称的举止。

老爷、藏臼先生……特别是夏妃夫人都会为此很生气吧。

如果要在报告中袒护小姐的话,那就把这怪在与小姐不相称的学友身上……

“……什么呀,那样子……跟笨蛋一样。”

又想起刚才朱志香那兴奋样的嘉音,长叹了一口气。

也算稍微体会到夏妃会头痛的心情了。

……说起来,夏妃夫人作为PTA会长,要在出席完体育馆的典礼后,就此召开亲睦会。

夫人好像有说过没法来观看小姐的活动……多半,这是正确的选择吧。

“……人潮真不舒服……到底,在搞什么呢。”

从刚才开始就老是有女学生,晃来晃去地朝这偷看。

她们好像还在那小声交头接耳着和小姐学友们口中说过的一样的话,实在是恶心。

说起来,纱音也警告过我。

……在文化祭这种地方一个人走的话,就会被好多奇怪的人搭讪一定要小心。

“请、请问~~、是一个人吗?”

果然不出所料,素不相识的女性们来搭讪了。

被烦人的眼神盯着,感觉后背都要发痒了。

……对了,纱音好像说过在这种时候有一句魔法的言语能将之赶走。

……嗯。

“……抱歉。我有伴了。”

“哎、啊、是这样啊……!对、对不起!”

真的呢。效果显著……

不过,虽然人是走开了,但瞄向我的烦人眼神的总数并没多大的改变。

“错了、是那个哟,杰西的男朋友!!”、“骗~~人?!是那个?!”、“没法相信吧,之前我都以为那绝对是吹牛!”、“好可~~爱,年纪比她小?!真不~~错啊!!”

“……哈阿。”

(……这种地方我再也不会来第二次了。)

嘉音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叹气了。

正在此时,灯光一变,站着看的观众们响起了热烈的欢声。

往周围一看,不知不觉间多了好多人。和刚才完全不同变得到处是男人。

人山人海连舞台都看不到。

幸好,边上倒着个啤酒箱,把这当垫脚台踩了上去。

舞台上已不知从何时开始换成了别的乐队。

站在最前面的是小姐。

换了身上舞台的服装,拿着吉他。

……小姐还会弹吉他,还真不知道呢。

不对,或许本来就会弹。

曾见小姐练习过弹吉他的姿势。

夏妃夫人决不容忍朱志香小姐有学习以外的兴趣。

所以小姐可能是在暗地里练习的。

……说起来,小姐最近有从学校回来的非常晚的时候。

……说不定是为了逃过夏妃夫人的眼睛,而在学校努力练习吧。

果然夏妃夫人不来是做了个正确的决定。

……如若辛苦练习吉他的事被责备,那想必一定会非常沮丧吧……

“““杰西大人~~!!”””

“谢谢大家今天能来,谢谢~~!!”

通过扬声器,朱志香小姐朝气十足的声音传了过来。

……杰西大人?这是在学校的外号吗。

学生观众们反复喊着这名字。

……这和小姐一点都不般配的粗俗的称呼真让我有点来气。

被连着叫杰西大人的朱志香小姐十分高兴。

……大概,大家都是她的FAN吧。

小姐对着麦克风讲的带动气氛的言语引起了热烈的回应。

……简直就像电视里播的歌谣节目。

……虽然一开始时觉得这挺轻佻,但现在一看还真的很厉害呢,看法也改变了。

嘉音没有听过流行音乐,但右代宫家里人爱听的音乐倒是时常能听到耳朵里。

……由于这些基本上都是古典乐,嘉音也自然而然地喜欢上了古典乐。

……对这样的嘉音来说,朱志香她们唱的歌该怎么说好呢……是非常时兴有冲击力吧。

至少是能让夏妃夫人听了会晕倒的气氛。

※ここでぺったん

不过,大家看起来都十分高兴。

连荧光棒都拿来了的热心观众们配合着歌曲,以简直就像是事先说好似的不差毫厘的同样动作狂舞着。

在舞台上的朱志香小姐也是挥洒着汗水热情演唱着。

……与右代宫家千金身份相符的地方连一个都找不出来……不过,小姐真的很高兴。

“““杰西大人~~!!杰西~~杰西~~!!!”””

“今天背后也有脚步声啪嗒啪嗒!御社神大人跟在身~~后!遇作祟失踪、活祭拷问、鬼隐是指偷偷抓走?!别叫我魔理沙~~!!!”

……虽然我跟不上这气氛。

……但总之小姐是生龙活虎地唱得非常高兴。

看着这么高兴的小姐我想道:

是不是现在的她,才是右代宫朱志香真正的样子呢。

……最清楚小姐在六轩岛的生活是有多么抹杀自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

那么……这段不是作为右代宫家继承者千金小姐,而是作为名为朱志香的一位少女的可以自由自在地活着的时间肯定是非常珍贵的。

……我在小姐身边工作,把小姐春夏秋冬各种样子全看在了眼里,自以为了解了她的一切。

……但这其实只是,她在六轩岛上因名为千金小姐的束缚而呈现出来的一面而已。

……我们是家具。

在六轩岛上工作,在六轩岛上终老一生。

……所以心里一直以为六轩岛会不会就是整个世界,六轩岛外面会不会是如天动说的世界一般,大海从世界边缘滚滚倾泻进无尽的深渊。

不过,看了现在的小姐后,我深深体会到这只是视野非常狭窄的想法。

……虽然我还是跟不上这依然热烈火爆的气氛。

……但感觉我好像看到了,在六轩岛“看不到的”什么。

……尽管我并不知道,这是否就是纱音所说的看不到的东西。

我还是没法把海,看成蓝色……

■時間経過。六軒島のお屋敷、夜。夕食の席。

“今天是朱志香学校开文化祭的日子吧……校长先生精神可好?”<蔵臼

“……哎、看起来很精神。对了,高宫议员也有出席。他特别交代过要我代他向你问好。”

“嗯、他看起来还是很忙吗?”

“看起来是的。他也是位精力旺盛的人呢。对了,榎本会长好像也有出席呢。”

晚餐的席上,当然也出现了朱志香文化祭的话题。

学校的活动经常会成为当地有权有势人士的社交场所。

对于这一带的名家右代宫家来说也是一样。

夏妃一边回想着在亲睦会碰到的要人们的名字,一边向藏臼报告他们的近况。

……朱志香对这种对话完全没兴趣,不礼貌地发出淅淅簌簌的声音吮吸着南瓜汤。

“……小姐。您这样有点不太礼貌。”<源次

“……好啦好啦、抱歉嘞。”<朱志香

“朱志香。把措词改文雅点,我一直都在跟你说。”<夏妃

“……是。”<朱志香

朱志香不高兴地回答着。

看到这副样子,藏臼露出了少许微笑暂停了和夏妃的谈话。

“朱志香的文化祭过得、怎么样呢。”<蔵臼

“哎?啊……啊~~、一般!”

“我去看过了。有很努力呢。”<夏妃

“哎……哎?!啊……啊哈哈哈哈哈,一、一般啦!”<朱志香

朱志香的脸变得通红通红的。

……她是没想到夏妃竟然会来看自己的演出吧。

欣喜与害羞之情混合在了一起。

实际上,她因怕被说这是与右代宫家不相称的音乐等等的话而不想被妈妈看到。

……但是,母亲看了自己竭尽全力的成果,并被称赞有很努力呢,不可能觉得不高兴……

“朱志香也变得相当稳重显现出威严之气了呢。是与学生代表十分相符的举止呢。”<夏妃

“……啊……阿啊……嗯。”

直到刚才还摆着的笑容如沙做的一般土崩瓦解。

……朱志香马上就发现自己误会了。

朱志香在学校当着学生会长。

……虽然她本人对这种麻烦事没兴趣,但因父母督促着她不得已还是应募了。

不幸的是,在学校里她是个红人就这么当选了。

所以夏妃给予肯定的是指,文化祭刚开始时学生会主办的开幕式的事。

其实,朱志香只是随便应付了一下。

马上就去和朋友们汇合到一起,一直在做演出的排练……

“站在人上,背负起责任的经验,必定会在将来派上用场。作为右代宫家的人,这一定能使朱志香变成熟吧。”<蔵臼

“只不过,致词稍微有点说得太快了。虽然内容刚好及格,但说得快使之缺少了味道。最好去养成个隔一会喘口气的习惯。”<夏妃

“…………嗯。”<朱志香

■廊下

用完餐后,朱志香怎么都不想直接回自己的房间。

自己的房间也即是,被父母指定她待着的场所。

所以对朱志香来说,不回自己的房间,让父母不知道她在这广大大屋中的哪处,或许可以说成是她微薄的反抗……

就连待在大屋中都感觉憋得慌,朱志香去了玫瑰庭园。

“…………不过,就算来了,也肯定是说这是与右代宫家继承者不相称什么的吧……那么这样不是正好吗。啊哈哈哈哈哈哈。”

朱志香为自己都在呕什么气啊,而笑了起来。

……想像着刚才自己究竟是要听到什么话才会满足、笑着。

……真是好蠢啊。

结果,我只是个想被捧的小孩子。

总觉得自己好傻,好想笑。

“……小姐。”

“哇啊……是嘉音君啊。别、别吓我呀,哈哈哈……!咳哄咳哄!”

她正要强逼自己再大笑起来的时候,冷不防被嘉音打了声招呼,搞得她咳嗽了起来。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这个。”

“……嗯?”

朱志香的表情,化成了嘉音平时一直都有看到的样子。

不再是直到刚才还是无精打采的朱志香了。

如果,这是由只知道右代宫本家继承者朱志香的到昨天为止的我的话……一定会把这误会成朱志香已把心中的委曲扔掉重新打起精神来了吧。

……然则,这么想是错的。

我因为知道了直到昨天都没法看到过的她,所以清楚现在朱志香的内心决不可能和她表面露出来的神情一样。

“啊……、今天的文化祭……呀,能为了我的面子来陪我谢谢啊。得救嘞。”

“……歌……唱得很不错。”

“哎?!……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是、是吗,我会脸红嘞……”

明明是得到了最想要的一句话……但朱志香却红起了脸,没有坦率地接受。

“……我不会唱歌。乐器也只知道小学里学过的口琴和竖笛……所以我以为小姐也肯定是一样吧。”

……嘉音并不是看不起朱志香。

只不过,由于在演奏特殊乐器的人物总是在电视荧光屏的另一边。

……所以他独断地认定了至少朱志香是不会演奏的吧。

“……我因为是家具……所以一直深信我无需唱歌,也无需弹奏乐器。”

但是……我越来越不明白了。

“……嘉音君。这句因为是家具的口头禅,真的别再说嘞……这是佣人的规章制度吧……?佣人是活着的家具那句……源次经常把这挂嘴边呢。”

“也不算是规章…………因为……真的是家具。”

“我知道福音之家的孩子们……受了爷爷各式各样的帮助,也知道你们很感恩……但就算如此……家具这种说法也太过份嘞。我们不都是相同的人类吗。”

“……”

“嘉音君,看我唱歌的时候……觉得怎么样?”

“……您看起来非常开心。”

“这多半不对吧。”

“……哎?”

“你不是觉得我很开心……而是在羡慕才对吧?”

“……、这种想法才……”

这大概是,嘉音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感受。

……嘉音多半是通过见到、知道了,在这之前都没见过的东西……而感到很羡慕。

然后,他为了向自己隐瞒这份感受,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地说着自己是家具……

“我好像是右代宫家继承者什么的……这个,我觉得各种各样的麻烦事今后也不会少。关于此,既然已经生在了灾星下那就只好死心了。”

“……大概,这是与嘉音君必须在福音之家生活是一样的,我们自己怎么做都没有用。人没法选择生在什么星星之下。”

“……或许正是如此。”

“只不过,我和嘉音君有一个很大的不同点……知道是什么吗?”

我是家具,而小姐不是……虽然想这么说,但还是咽了下去。

“……不知道。”

“嘉音君,你觉得自己的命运就是自己的一切而认命了。我由于没法接受这种命运,所以我想为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做出努力……所以,我除了必须当右代宫家小姐受拘束的自己之外,又创造出了一个可以尽全力做自己喜欢的事的另一个自己。”

“……另一个、自己。”

“嗯……嘉音君,你一直都在把因为自己是家具说给自己听……我觉得你一定有很多不这么说给自己听就受不了的辛酸……关于这个……我真的觉得很可怜……但是,仅仅凭此就决定了嘉音君整个人生的话,我觉得这就太可悲嘞。”

“……”

“人呀、随时都可以在自己的心中,再创造出一个能让自己真正喜欢上的自己哟。这和逃避现实可不同哦?……在以另一个自己活着的时候,我可以切实感受到活在世上最棒的时间。所以,无论平常的日常生活有多不自由、多无聊,我都一定可以不感到窒息地活下去。”

“……在自己的心中……创造一个能让自己真正喜欢上的、自己……”

创造一个,不是家具的、自己……

纱音是通过和让治少爷的交往,产生出了不是家具的自己吗。

……还有,另一个纱音,可以看到家具看不见的、什么吗。

“嗯……我呀、对于嘉音君的私生活一点都不清楚嘞。不过……不知怎的想像得到哦。嘉音君的私生活,多半、什么都没有。说中了吧……?”

尽管嘉音没法回答,但这沉默已经成为了够格的回答。

对他来说,没有叫做私生活的概念。

所以,嘉音永远是嘉音。

所以,家具永远是家具。

“……嘉音君的嘉音两字,不是本名吧?”

福音之家,为了给予新来的院生新的家人和人生,而硬给他们冠予新的名字。

……他得到的就是“嘉音”。

“……确实……我的这个名字,是假的也说不定。”

我本以为自己决不会是嘉音之外的任何人。

……但是,想起来了。

……记忆深处确实是有一个不是嘉音的自己。

然而,那是在非常非常遥远的忘却迷雾的彼方……

“那么,嘉音君也理应可以,在以嘉音君活着的时间之外,变成一个与之不同的自己……身为佣人时的嘉音君,是在严格要求自己把自己称为家具也说不定。”

“……但是,我觉得不是嘉音君时的你,可以去更加更加自由地活着。”

这句话,决不是光是耍耍嘴皮子而已。

朱志香曾经也是如此。

为和学校中的所有朋友都不同的境遇,诅咒着自己的出生。

只有自己过着受严格约束的生活,被强逼着学各种各样的东西,就连和谁一起玩都要被干预。

……虽然这很可悲,但已经生在了这种星星之下那就认命吧。

不过朱志香在某一天,选择了不再屈服于这种命运。

和右代宫家的规矩与重压,都没关系的。

一个能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的、真正的“朱志香”,在自己的心中诞生了。

“我呀、在学校大家都用杰西这个外号叫我。所以,我是杰西的时候,可以按自己的想法不加掩饰地活着。正因为如此,我在是朱志香的时候也可以拿出干劲。”

“……嘉音君是不是也在,是嘉音君的时候,和不是嘉音而是以那个……本名活着的时候,分别去用不同的方式活着比较好呢……不是嘉音的时候……就去试着成为一个能让自己喜欢上的自己,不也挺好吗。”

“……我,不是嘉音的时候。”

我以为我真正的名字,不过是个无所谓的东西。

所以认为,嘉音即是我的一切。

然而朱志香却叫我去创造出一个,称为不是嘉音的另一个自己的、新的存在。

“……嘉音君。不介意的话就告诉我吧……真正的名字,是叫什么呢?”

“……”

沉默持续了一段不短的时间。

嘉音的喉咙口,或许已经涌上了他自己真正的名字。

……可是他为了该不该把它说出口,犹豫了半天……结果……还是吞回了肚里。

“……忘了……我的名字什么的,早已是无所谓的东西。”

这句话所表达的意义是,小小的拒绝。

“就算我真的曾有别的什么名字……现在,在此都只有我是嘉音这一个事实。和过去什么的没有任何关系……这就跟做好了的家具的材料,原本是什么树的哪部份都无所谓一样。”

“……都说了别再说了!你不是家具,是人类啊?!”

“我不是人类!”

嘉音直截了当地把拒绝的意思说出了口。

……这是一副他平常从没露出过的激动的样子。

朱志香被这气势压倒,什么都说不出来……

“……小姐是人类。所以您可以自由选择任何生活方式,有着无限的未来和可能性。这就简直如同长着翅膀能在空中自由翱翔的鸟儿一般。但是,我没有这种东西。我就算看起来像鸟,也只不过是只鸭子……鸭子即使有翅膀也无法飞。”

“可尽管如此您还向我谈论空中的梦想……这实在……太残酷了……!”

“……一会家具一会鸭子的!!你到底怎么了啊!!……不是……”

朱志香终于情不自禁地配合着嘉音强硬的语气把还嘴的话说了出来,但是她马上就发觉这话不该还嘴把后半句吞了下去。

“……我一点都不清楚你的事。既不知道你是如何成长的,也不知道此中的辛苦……所以,你是因什么才开始把自己是家具说出口的,我是根本想像不到。”

“……但是,请明白。你不是家具也不是鸭子。是好好的人类。”

“……”

“如果要说作为佣人的嘉音君是家具的话,那就这样好了……不过……那么……嘉音君就不觉得除去家具之外的时间,再去创造个是人类的自己也是无妨吗?”

“……小姐是人类才能抱有这种可能性……我不是。我没有未来,没有可能性,也没有能抱有的梦想……所以小姐。您别再……对我说……这些残酷的话了……”

“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是因为小姐您好像把我误会成了……是和您一样的、人类。我和小姐是不同的存在。我想把这点明明白白地告诉您。”

“……我从纱音那听说了。小姐,您很中意我之类的。”

“哎……哎?!啊……呀、哇哈哈……”

“……我长着无限接近于人类的外貌。所以……或许我也可以像纱音一样,误以为自己是人类,模仿人谈一时的恋爱。”

“……但是,这毫无疑问是在欺骗自己。不,也是欺骗了小姐。纱音和让治少爷的关系必定会破裂……纱音自己也知道会有那一天到来……还做那种蠢事。”

“怎……怎么可以说是蠢事!!确实,让治哥是出色的青年,背负着双亲的期望……确实,哥要结婚的话絵羽姑姑是会从各方面插手管着吧,这个嘛、我也觉得他们前途多难嘞?!……不过呢,让治哥才不会是去向这种事情屈服的人!才不会去让纱音成为朱丽叶,一定会使她幸福的!!”

“人和家具无法谈恋爱……就算小姐您能爱家具,我也无法去爱小姐,我想说的就是此。”

“……嗯、”

嘉音的这句话……将朱志香今天一天酸甜的心情完全打成了碎片。

如此直白的拒绝,她的心中根本没可能会预先想到……

想化解掉嘉音胸中结实的什么的冲劲越来越少……不知不觉中仅成了茫然若失地呆站着……

“……如果小姐您喜欢我的这份感情,是我自作多情的误会的话请您原谅。”

“……呀……呀……这个嘛……我不否认嘞。”

“……非常感谢。”

“哎……?”

“您能把我当成人类……非常感谢。您有这份心意,我真的很高兴……还有,再说下去,对我来说是太残酷了……”

“呀、已……已经够了……那个……对不起。”

朱志香“沙沙”地挠着头,强迫自己用爽朗的语调说着。

“……我那个只顾……自己一个人……为难你了……老实说抱歉嘞。贵重的休息天一整天都被我折腾掉……真的对不起。”

“不……我能看到愉快的小姐很高兴。”

“……那,今晚就此结束吧……我再不回房熄灯的话,又会被妈妈骂嘞……哈哈哈。”

“这么做是比较好吧……晚安、小姐。”

“……嗯……晚安……”

转过身去的朱志香,无精打采地拖着步子走着。

然后突然,她不顾一切地飞奔了起来,消失在通往大屋的方向……

看着她的背后……嘉音在一瞬间,被自己是不是犯了个大错的感情责备着。

……不过,自己什么都没做错。

……正是为她着想,才必须在痛苦最小的现在拒绝她。

“……居然会让女人哭,你还蛮能干的呢。呵~~呵~~呵~~呵。意外的是你竟会拒绝到这种地步呢……如若你能照常接受的话,妾身的魔法就已创造出第二对恋人了。”<ベアト(贝阿朵)

“从什么时候在那的…………真是个最差劲的混蛋。”

回头一看那里是不知何时在此的魔女的身影。

……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从刚才开始一直在那,把他们两人当戏剧般欣赏似的。

“对妾身讲的粗言秽语,就看在这出愉快的好戏份上特别原谅……过了千年都未曾出现过胜于男女间闹别扭的好戏呢。这是对妾身来说比鸦片都要甘美没法戒掉的快乐哟……嗯?”

嘉音从怀中取出了蝴蝶别针。

这是魔女给予的伟大魔法的结晶。

嘉音毫不犹豫地把这重重扔到地上,一脚踩了上去。

“……呵~~?知道是妾身给的东西,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现在,我明白了……你做的才不是如爱神丘比特般洒脱的善举。你只是以把爱情显给不能结合的人看,再诓骗他们为乐的恶魔而已。”

“……哼……要这么想是你的自由。借到妾身力量的人类大多数都会把和你说的差不多的话吐出口。”

“别装糊涂!!你不是怜悯纱音,才借给她力量的……你只是钻了纱音因爱而心焦如焚的空子,让她去打碎封住自己的镜子。而且还不止如此……你连他们会有什么下场都早就想像到了,玩弄着他们!没说错吧?!”

“哼~~哼哼哼哼哼哼,呵~~呵~~呵!家具真是个可悲的存在呢。没梦想没未来连恋情都没有吗。很好很好,深知自己身份那是再好不过了。呵~~呵~~呵~~呵!”

“……咕……”

“朱志香的心就如你想像的一样,有淡淡的恋慕之情。而汝是打算用剪刀将之剪去。”

“……不过汝可知?据说与其让树木自由生长,不如定期修剪下反而能长出更粗壮的树枝哦……爱上家具的少女,有趣啊、实在是有趣!纱音与让治那不能结合的恋情终有一天会陷入僵局,结出合妾身口味的丰硕果实。”

“可是,怎奈何他两人实在进行得太顺利了不太好玩呢?你们要是能走上恋途,倒是似乎能让妾身非常开心呢,呵~~呵~~呵~~呵~~!”

魔女笑着。

明知他们不能结合还借予了魔法的力量,让他们结合。

不能结合的命运是无法逃脱的。

……魔女知道。

就算结合在了一起,纱音和让治、嘉音和朱志香的恋情也必定会失败,然后掉进恋爱的地狱,一边彷徨于永远的沙漠,一边为永远的干渴痛苦……!

“你以为妾身借予的力量会是不要代价的?对恋情会出手相助。此代价,即已当做了终有一天必定会降临在两人头上的残酷命运的观赏费。能胜于此的好戏过了千年都不曾有过……!”

“看看金藏。尝到恋爱滋味,被从乐园驱逐出来的可悲老东西的下场吧!看看他心有遗憾要死都死不了的犹如亡者般活着的样子吧。哈~~哈~~哈~~哈~~哈~~哈!!”

“你果然是魔女。给我消失,你这个恶魔……!!”

“……汝不提妾身也会消失。妾身的力量还远没复原。持续显现身形,还是颇累的呢……把力量授予汝等恋人们是有点过份勉强了呢……没有触媒别针,还把力量维持下去,对现在的妾身来说并不容易。”

嘉音把踩在脚下的别针又重重碾了下去。

……别针折断了的感触从脚底传了上来。

正在此时别针就如被水溶化般了的消失不见,变成闪耀着黄金光芒的蝴蝶们从嘉音的脚底飘舞了出来……

“妾身要保持住身形还有些辛苦。暂时就按汝所愿,消去身形。就如同没有不会满的潮水与月亮一样,吾之魔力必定会充满……还有适合妾身复苏之时,也必定会到来。”

“……这会是在明天还是明年,又或者是千年百年后的未来发生,妾身是一点都想不到。但是,只要有能让妾身开心的人们存在,妾身就必定能得到力量复苏吧……到此时前先暂时消去身形。”

“汝的手掌中已无痣了,汝若想要的话在明天早上就可以把妾身的存在等等如梦如幻般的消去……没有比被忘记更能使妾身悲伤的事了。”

“但是,妾身必会复苏。然后好好告诫自己,等到那天来了时不要留下后悔的事。我必定会再临,作为这个岛真正的主人支配一切……此时即是再度开启黄金乡大门之时……贪得无厌的亡者们必定会将我唤醒……!”

“……啰嗦!!快滚,黄金的魔女……!!”

魔女留下嘲讽的笑声,自身化为黄金的蝶群散去。

……周围简直就如同是处在永远下着雪的球体工艺品中一般,金色的雪花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这是只要眨两下眼就会如梦幻般消失无踪的,短暂的幻想风景……

魔女身姿已经不在了。

……可是嘉音却感觉好像还能听到,那令人不愉快的尖锐笑声……

——————————

……啊~~,愉快愉快。

为什么好久不去的人世会如此愉快呢!

为恋情而狂。为黄金而狂。

无论这两者中的哪个都不会为之疯狂的,就不是人类!

原来如此,所以才能叫做家具,呵~~呵~~呵~~呵!

家具是为了服务人类,才被创造出来的。

然后妾身为了排解千年的烦闷,欺凌着人类。

而妾身竟控制不了家具……何等愉快的三者互相牵制的妙局啊!

金藏呀,实在是做了件好玩的事呢!

家具呀,你就来试试能不能杀得了妾身好了……!

今宵,播种下了两颗恋情的种子。

……包括早已播种下的一共三颗!

■金蔵の書斎

“贝阿朵莉切……为什么……把我一个人,抛在这苦海中不管呢…………我好恨。我永远憎恨,思念你到如此苦恼还不想做出回应的你……!”<金蔵

“老爷,再喝酒的话会有伤身体……南条大夫不也警告过您了吗。”<源次

“闭嘴源次!!你不明白的,你既不明白我的哀叹也不明白我的痛苦!亏我还相信只有你能理解我的痛苦,只有你是我最老的朋友!!为什么你都无法理解呢!哦哦哦哦~~贝阿朵~~莉切~~,为什么把我一个人扔下不管……!!”

“……”<源次

■朱志香の寝室?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什么呀家具家具的!莫名其妙……!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朱志香

“……真是、太可怜了朱志香小姐……对于这从卧室传来的抽泣声,我虽然知道内情,也无法帮上一点忙……一切都是由太年轻了的两人和太近了的距离,以及出身的家世相差太远而产生出的悲剧……我只能选择,体谅小姐的心情,压低脚步声静静地离去……”<熊沢独白

■時間経過のシーン。どこかのデートシーン。

“……那个……这……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让治……”<紗音

“和字面意思一样哟……我还没有筑起自己的城堡。等它建成的时候,我才会觉得自己成为了男子汉……到那时,我想和你结婚。”

“……这……这个……那个……”

“不过,如此一来。我的心就已忍不下去了……所以,我想赠送给你婚约戒指。”

“婚……婚约……吗……不过那个……我……只是……家具……”

“是呢。那家具不听人说的话可不行呢……此刻,相称与你的戒指,已经让人在制作了。我想大概在,下次的亲族会议那天可以带来。到那时我会赠给你,希望你到时千万给我个答复。”

“……如果你接受了我的婚约。我就在席上,在包括爷爷在内的所有亲戚面前宣布我和你的婚约。”

“让……让治……”

“一定会有,责难我和你不相称的人……但是,你没必要去看那帮家伙的脸色……你的瞳孔中只用,装满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我一定会使你幸福。这一点,我绝对保证。”

■ベアトのターンに戻る。

到底会结成什么样的果实都迫不及待了!

黄金的蝴蝶们不会飘落到,熟过头烂得掉下来的果实的汁液上。

从今日开始望眼欲穿地盼望着收获之日!宴会之时还没到吗还没到吗!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ドーン!

▲第3アイキャッチ:時計なし。

■1986年10月4日

第一天

October4,1986

1986年10月4日

楼座母女是在车站大厦里的咖啡馆用的早餐。

……由于正好是10月的关系吧,这家咖啡馆的内部布置成了万圣节风格。

而这,好像甚是合了真里亚的喜好。

从刚才开始就在电车内,不顾周围的目光,“想过万圣节,想过万圣节”地吵个不停。

这个在欧美过得非常热闹的节日,在日本却并没怎么被大众接受。

虽然商店街装饰了不少艳丽的橙色南瓜,但并不会出现说着“不给糖,就捣蛋”(TRIKEORTREAT)来讨糖果的孩子们举行的化装游行。

“呜~~!想过万圣节~~!不想穿这种洋服,想穿魔女的衣服~~!呜~~呜~~!”<真里亞

“亲族会议可不是去玩。要和爷爷见面的,所以不能不穿像样的洋服。”<楼座

虽还不至于说是挤满了人,但车内的座位基本上全被乘客坐满了,人数不少。

楼座为身处在那么多人之中,还在座位上任性地双脚乱动“啪嗒啪嗒”吵得很大声的真里亚,皱起了眉头。

从刚才开始楼座就低声说过她好多次了,但真里亚根本不听。

……真里亚一旦固执起来,是如何讲解劝说她都不会管的。

楼座曾经有几次,向此妥协顺着真里亚娇纵她。

不过,这一定是做错了吧。

幼小的真里亚一定把这误解成了“只要死磨下去母亲就会让步听自己的要求”。

楼座在从教育书上发现到自己的过失时开始,就使自己变成了不会再去娇惯爱女的铁石心肠……

和真里亚思想上沟通的机会越来越难找到,楼座为自己的无力而沮丧的次数也变多了……

“万圣节~~万圣节~~!!不给糖果就捣蛋哦~~,呜~~呜~~呜~~!!”

“才没有要给你的糖果!早上不是吃过早饭了嘛!”

“不给糖,就捣蛋!不给糖,就捣蛋!呜~~呜~~呜~~!!”

在双脚乱蹬的真里亚边上座位坐着的体态发福的老妇人,从手提包中取出了润喉糖,交给了真里亚。

“呜~~!拿到糖了,拿到糖了!妈妈快看快看妈妈!万圣节~~快乐~~!(Happy—Halloween)”

“真里亚不乖,怎么可以随便去拿别人的糖?!快还回去!!”

“没关系的,呵~~呵~~呵。好精神的小妹妹呢。几岁了啊?”

老妇人的这句话或许并没恶意……但是,楼座却听得自觉很丢脸。

“真里亚,妈妈平常经常和你说不可以去拿陌生人的糖果吧!!”

“呜~~!呜~~!!这是真里亚拿到的!!呜~~呜~~!!不要、是真里亚的!!”

“放手!我一直都在和你说要听妈妈的话!!”

“是真里亚的~~!!真里亚的~~!!呜~~!!呜~~呜~~!!”

“我和你说过不准再说呜~~呜~~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楼座条件反射地重重扇了真里亚一耳光。

……连转瞬之间都没有经过,真里亚就大声地哭了起来。

楼座马上就从她的手中夺过糖,塞向坐在旁边目瞪口呆的老妇人。

“……请别随便把糖给我家女儿!”

“……对……对不起。”

楼座一边耸动着肩膀喘着气,一边又把糖塞向了老妇人。

……老妇人,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困惑了一会后,想到自己所做的事,大概对这两母女来说是给她们添麻烦了吧,说出了谢罪的话语拿回了糖……

然后楼座总算察觉到了周围的气氛……

衣服被扯乱,挂着鼻涕哇哇大哭的女儿,和目瞪口呆看着她们的人数众多的乘客。

……车厢内除去列车行驶的声音之外完全陷入了沉默。

这令人伤心的沉默,幸好只持续了一会。

……但是取代它的却是,交头接耳细声细语地比之前还要令人难受的空气。

真里亚,完全不顾两邻坐着的乘客,“哇~~哇~~”地叫着,仍在双脚乱蹬。

……又被冲动驱使着想动手扇她耳光的楼座,马上注意到了车厢内人们的白眼,再也没法打下去了。

电车一停,楼座就强行拽过真里亚的手,接近于强拉硬拽地和她一起下了车。

真里亚依旧没有停止哭泣。

把她带到月台边缘处后,楼座又朝她的脸颊打去。

虽然被打到的那一瞬间停止了哭声,但真里亚马上就以比之前更大的声音哭喊了出来。

感情爆发了的楼座,一把拎起真里亚的领口,像是要把她的头发拔下来似的用劲扯着。

“呜~~!!呜~~呜~~呜~~!!呜~~!!妈妈好痛、妈妈好痛!!呜~~呜~~呜~~!!”

“所以妈妈才说你好吵!!这呜~~呜~~!妈妈说过,不准再说了吧!!都因为你这样才在班级里交不到朋友的?!给我再懂事一点!!为什么你脑袋里永远处于幼儿班!!为什么不肯听妈妈的话!!为什么~~!!为什么!!!”

伴随着严苛的话语,楼座一次又一次地不断打着她的头。

真里亚要哭喊那就应这哭喊程度打她。

然后真里亚越被打哭喊得就越大声……

“妈妈、好痛……!妈妈、好痛……!妈妈、救命、妈妈、救命……!呜~~呜~~呜~~呜~~!!”

“这、呜~~呜~~,为什么就是不肯改!!都因为你这样才交不到朋友!!都因为你这样爸爸的出差才不会结束的!!都是因为你这样我才……!!”

“请……请问……客人~~,出了什么事吗~~……”

“你有、什么事……!”

战战兢兢前来搭话的是站务员。

楼座以母女问题不容他人插嘴的恐怖神色怒视着他。

站务员也肯定是不想来搭话的。

可是,楼座已远比她自己想像要久得多的在这月台怒吼了很长时间。

……还有,这感情用事的训斥方式使在月台的乘客们向站务员忠告了还是去劝说一下比较好吧。

楼座向站务员怒吼道“我们会坐下一辆电车走的,所以别来管闲事了”。

……然后她总算,又或者该说是再一次吧……注意到了月台上的乘客们从远处朝这盯着看。

……楼座微微出了些汗,风吹到身上冰冷冰冷,感觉风就像是在责备自己似的。

真里亚用手保护着自己的头,还在继续哭着。

……不……该说只要还继续打她,她就会一直哭下去吧。

“…………我……又……”

楼座醒悟到自己又遵从于脑中苏醒的恶性热情……把灵魂让给了不好的东西。

“妈妈、妈妈!妈妈、快回来……!呜~~!呜~~呜~~呜~~呜~~!!”

楼座弯下双膝紧紧抱住了,脸上沾满了眼泪和鼻涕的真里亚。

“……真里亚……对不起……对不起……”

“妈妈……妈妈……欢迎回来,欢迎回来……”

真里亚总算发现……母亲变回成了原来的母亲。

然后牢牢抓住母亲的衣服,把脸埋在妈妈怀里哭着。

“……请原谅坏妈妈……请原谅坏妈妈…………真的……对不起……!请千万不要讨厌妈妈……”

“呜~~……真里亚完全不介意……才不会去讨厌妈妈……妈妈只是又被坏魔女附体了而已……不过妈妈已经回来了所以不介意。”

“嗯……嗯…………妈妈又被……坏魔女附体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抱在一起的两人,有时互相请求着对方原谅,有时又互抛着宽恕对方的言语,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又过了一会,两人总算冷静了下来,一同分开了贴在一起的脸。

真里亚和楼座……都哭肿了脸红通通的。

“……真里亚好想过万圣节?”

“嗯……真里亚想给让治哥哥和朱志香姐姐看,南瓜软糖……”

这是指,她们用早餐那家店里收银台边上卖的糖果。

……棒棒的先端,插着模仿南瓜灯形状的一大团橙色软糖,充满了幻想色彩。

真里亚很想要那个磨着母亲给她买。

……楼座以刚吃过饭还要糖果太不懂事了为由拒绝了她。

“……那么,真里亚……虽然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卖,但先去一起找找好吗。”

“呜……嗯!最喜欢妈妈了,我爱妈妈……谢谢……”

“真里亚,我也爱你……”

说真的,根本没有时间在半路下车的车站闲晃。

要是错过了飞机,就会晚到半天。

如果能再早点从容不迫地从家里出来就好了,挑真里亚该穿哪件衣服选来选去时浪费了不少时间。

……因此,从今早开始楼座的心情就稍微有点焦躁。

看了下钟……已经到马上该去乘下一班电车的时候了。

(可是,想和母亲一起去买糖果而紧紧握着我的手的,女儿的小手热呼呼的。)

……对现在的楼座来说,取回和真里亚间的羁绊才是最重要的。

(……真里亚对自己来说,不仅仅是爱着的女儿……更是现在的我的一切。)

幸好,车站跟前就有个大型超市。

……或许并不能找到和那个完全一模一样的糖,但与之相似的女儿也会接受吧。

而且自已也不能以这副哭肿了的脸去见人。得去重新化妆一下。

“虽然可能会找不到和那个完全一模一样的软糖……但要是有差不多的也不错呢……然后,一起去让堂哥堂姐们吃一惊哦。”

“嗯……只要是和妈妈一起买的糖,什么都行。”

两人从陌生城市车站的剪票口走了出去。

真里亚和母亲一起走过人行横道时,简直就像是身处在游乐园里一样高高兴兴地走着。

虽然她们两人的脸都还红通通的……但这笨拙地谈笑着的两母女看起来却很温馨……

■右代宮家·屋敷

“……老公。你怎么了,待在这种地方。”

“是你啊……没事。只是在此处想事情,能稍微感觉舒服点而已。”

“……今天的准备工作已经全部安排好了。接下来不就只用喝喝茶宽心等待就好了嘛。”

“……抱歉。总是,把麻烦的事全推到你身上。”

“……可以,让我再多为你分点忧吗……我是你的妻子。”

“……这是当然,一直都得你相助,对此我很感激……正因如此,我才能专心我的工作。”

“我明白……工作的事……还有就是爸的遗产的事、吧。”

“……这是和你没关系的事。只不过是利欲熏心的兄妹们争夺腐肉罢了。”

“……没事的,老公……一切都会顺利进行的。老公的工作没有进行得不顺利的地方。”

“……”

夏妃轻轻把头靠在了藏臼的肩膀上。

虽然她对藏臼的工作说了慰劳他辛苦的话……但其实最清楚他进行得不顺利的正是夏妃。

……藏臼所做的这一行就如同会牵动庞大资金的跷跷板。

虽然巨大的投资联结着巨大的回报,但规模巨大的跷跷板摇得缓慢幅度也很大,不是马上就能得出结果来的。

时而也会有为了让这跷跷板快点倾向好的一方面,再追加投资的事。

……当然这是因为确信了在不远将来,就可以取回加在一起的所有投资才会这么做。

……可是,藏臼选的跷跷板,总是不能照他想的运转。

……他的预计并没有算错……只是时代前进得太慢了。老是跟不上他的步调。

这要举个例子来说的话,就是跟字面意思一样放在公园里的跷跷板。

一直都很受欢迎总是有人在玩,要想玩必须先排长队慢慢等。

……然后,某一天他发现这跷跷板的位子居然空着,以为当了第一名骑了上去,独占了跷跷板。

可是……跷跷板这种玩具另一边没有人坐上去的话就没法玩。

藏臼坐上去后不管等多久另一边都没人来。

跷跷板是受欢迎的玩具,只要等着就必定会有人来一起玩。

……藏臼注意到了。

天气要变坏。

所以大家都不来外面玩。

但是,跷跷板是受欢迎的玩具,必定会有谁来的。

……就因为天气要变坏而把这位子让出的话,必定会被谁夺走,自己又会变成只能在远处含着手指看着玩得很高兴的其他人……

坐在跷跷板的一侧,一个人一动不动地等着……

这就是藏臼事业的现状。

“……我如果能再多一点点勇气……能有相信自己预见力的自信的话……无论哪次都不会……失败的。”

“……哎、是的。老公的预料一直都没有算错过……只有老公你,继承了爸的才智。继承了无论其他几兄妹中的谁都没继承到的天资。”

“……可是,我自己却没能相信这个!总是因害怕而自己结束掉计划……为什么我就是无法相信自己呢!自己都不能相信自己的男人谁会相信?谁都不会相信!!”

“……我一直都坐上,该由败者坐的椅子……被爸、被妈……还有弟弟妹妹们嘲笑……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从这自卑感中解放出来……要到什么时候……”

……只有夏妃清楚。

清楚身为右代宫家长子,一直背负着重大责任的藏臼胸中,无法把辛酸向任何人倾吐,总是被拿来和父亲的伟业相比的苦恼……

“……为了能让老公把一切精力放在亲族会议上,我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全部都。”

“……抱歉……父亲的事……没问题吧。”

“哎……源次和南条大夫都是我们这边的人……决不会让那帮贪婪的兄妹们,和爸见面的。”

■厨房

“喂喂,是的,鄙人是乡田……哎~~,请包在鄙人身上!一年一度的重大任务鄙人的手都痒了。”

厨房里聚集了五花八门的食材,已经快马加鞭地开始第一轮准备了。

明明还没到中午,晚餐的食材就已被放进了锅里“咻咻”地冒着热气。

虽然乡田平时除了烹饪之外还必须做其他杂务,但在亲族会议这一天他可以专心以厨师的身份来工作。

对曾经是厨师的乡田来说,这天毫无疑问是他一年中最棒的华丽舞台。

“哎~~,晚宴是小牛排……!上等好肉现已在冷藏箱里焦急地等待着今晚了。今晚的工作餐,也请您务必期待。”

乡田会如此高兴地和佣人同事说话是非常少见的。

对以身为右代宫家专属主厨而自负的乡田来说,获有在亲族会议上展现他自豪料理的资格是他最高的荣誉。

“……知道了。那就托付给你了,请多费心……还有,熊泽是否在你那边?”<源次?受話器の向こうなので厨房にいない。

“熊泽吗?虽然刚才有照过面但并不在这里。是不是去了宾馆那边做准备工作呢。”

■使用人室

“……又在偷懒了吗……不是,够了。那么请继续吧,拜托了。”<源次

“哎~~,万事、都包在我乡田身上……!”

源次轻轻叹了口气,挂好了话筒。

对于在这么忙的时候还隐藏起行踪肯定是在哪小歇一会的熊泽,和只有在这种能出风头的日子才会拿出干劲来的虚荣的乡田两人,又叹了一口气。

“失礼了。宾馆各个房间都已整理好了。”<紗音

“……获小姐吩咐,准备一个能住四位小姐少爷的房间,请问可以吗?”<嘉音

“……今年应该会见到六年不见的战人少爷。小姐是想和堂兄妹4人一起玩到深夜吧……去准备吧。此事不必报告太太。”

“是呢。知道了。”<紗音

“……今夜值深夜班,明天又要接下去做早班吗。会成为辛苦的两天呢。”<嘉音

“说起来,天气预报说了会受台风直接影响呢……不会出问题吧。”<紗音

“……只要台风不是走得太急,看情况是会影响到老爷亲族诸位回去的船吧。亲族会议的日程说不定会延长到星期一或星期二……虽说是要连续工作很长时间吧,但请大家千万不要有疏忽。”

“……纱音不要心急记住保持冷静。嘉音寒喧时要亲切热情一点。”

“……好、好的。我会注意的。”<紗音

“……我会注意的。”<嘉音

“这是个贵客临门的日子……千万不要有疏忽。”<源次

“……这方面我有经验……因为无论何时,这里都是只有贵客光临。”<嘉音

“嘉音……今天将迎来,真正意义上的、≮贵客≯。去重新做好心理准备。”<源次<大切なお客様:点処理

“……好的。”<嘉音

“……纱音,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有点心神不定的,是有什么约定快到时间了吗。”<源次

“哎?不、不是的、什么都没有。失礼了……”<紗音

“姐姐。今天是会有贵客临门的日子……得把私事放一边呢。”<嘉音

“什……什么私事我才不知道……”<紗音

纱音的脸上微微泛起了一丝红潮,把目光从时钟上移开了。

……现在老爷亲族们坐的飞机是不是已经到了新岛呢。

……虽然她是自以为已稍稍掩饰住了,为要和让治相隔许久的再会而翘首以盼的心情吧,但是这却被旁边的嘉音完全看出来了。

■調布飛行場

“……纱音,默默地收下这个吧……!”

……在厕所的单间里,让治简直就像是荒野快枪手似的,反复练习着亮出藏在口袋里的天鹅绒小盒子。

“不对……纱音喜欢有牵引力的男性。不、不再多点魄力可不行……!”

“纱音,把这个戴在无名指上……是、是命令哟……?”

“啊阿,不指明说是左手说不定会戴在右手上!不、不不,纱音是不会如此使坏的,啊阿但是,不稍微留点自由意志的话有点那个什么,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嗯~~呜呜呜~~呜呜~~,姆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

正在他抱着双腕,呜呜作响时传来了敲门声。

让治心猛地一跳!被拉回了现实世界。

“喂~~,让治君。没事吧?是不是肚子不舒服~~?”<留弗夫

“啊、啊哈哈哈哈哈,留弗夫舅舅……!不要紧,我没事!不用担心,啊哈哈哈哈哈哈……!”<譲治

“是吗……?那就好啊。别太使劲憋气拉。屁股会涨裂的。”

留弗夫哈哈大笑着洗完了手,从厕所出去了。

……让治知道自己难为情的自言自语没被听到后,安下了提着的心轻抚胸口……

“雾江,楼座还没来吗?”

“还没哦。真慢呢。”

“因为还在天气调查那还好。要是按时刻表按时出发,她可就会拉下了。到那时她要打算怎么办啊。”

“……楼座妹妹也是年纪不小的大人了哦。总会想出办法来的。当哥哥的人,不管到了几岁都还是把妹妹当小孩子呢。”

“不过老爸你自己也是,不管到了几岁都还是小孩子呢~~”<戦人

“说啥呢?我要是小孩子那你不就成婴儿了。来来来,小战人、高高的高高的~~!”

“放手啊、好痒、哇哈哈哈哈、别呀~~!”

“你们呀,比起父子更像一对坏小孩死党……喏、人来了哟。”

“噢~~噢~~噢~~!!这不是楼座吗!小真里亚,好久不见呐~~!!”<秀吉

“好久不~~!呜~~!”

“真里亚!是说好久不见才对吧?来、说说看?”

“呜~~好久不、见……”

“乖!不是说得挺好呐!舅舅奖你颗糖!……嗯嗯、怪了?放哪去了……”

“楼座妹妹,好久不见。小真里亚也好久不见。”<霧江

“好久不见,雾江姐姐,秀吉姐夫……啊……啊呀,是战人君?!长大了呢……!”

“别呀~~,哈~~哈~~哈~~今天碰到的人都要这么说一次,我快羞死了……!”

“噢~~、楼座。来得真晚啊。飞机要是准点出发的话你可是紧打紧差点来不及啊……?”

“对不起。转乘列车时出了点问题。什么嘛,又是天气调查中吗?”

“别烦心了别烦心了。比起以前在船上摇摇晃晃六小时,现在坐飞机只用三十分钟已经舒服很多了。就算多等一小时,也比以前快得多啊。”<絵羽

“那个是真里亚吗……?长大了呢……成长期啊……”<戦人

“上次见面是在六年前?那么是会变得不认识了哟。女人是只要心里变了只用一天就可以脱胎换骨的生物哦。”

“……呜~~?”<真里亞

发现亲戚中混了个没见过的大个子男人的真里亚,躲到了妈妈楼座身后偷偷地盯着战人看。

“喂、战人去打声招呼。上次碰到时还是三岁,那现在就跟初次见面一样。”<留弗夫

“三岁那是不会记得啊!哟~~真里亚、好久不见。长大了呢!”

“真里亚。他是战人哥哥哟。是留弗夫哥哥的儿子……知道了吗?”<楼座

“……哥哥的儿子。哥哥是儿子……??……呜~~!!”

真里亚明显抱着警惕心。

被大个子陌生人,过份亲切的搭话,果然是有点让她害怕吧。

战人也注意到了这点,思考着有没什么能拉近距离的方法。

然后,他发现了握在真里亚手中的棒棒糖。

那是,楼座买给她的南瓜灯棒棒糖。

“说起十月就是万圣节啊。嘿嘿嘿嘿,不给糖果就捣蛋哦~~?!”

要去抢小孩子拿着的糖,一般来说应该会惹得她使劲哭闹。

虽然大人们都觉得这种行为不太好,但意外的是真里亚却喜笑颜开显得很高兴。

“万圣节、万圣节!!看呀妈妈,战人也知道万圣节,看呀看呀!!”

“不乖,好好叫战人哥哥!对不起呢战人君。”<楼座

“不用不用,我没在意。就叫我战人吧。我呢,也叫你真里亚。喏、真里亚、到万圣节了哦!不给糖果就捣蛋哦~~!!”

“不给糖果就捣蛋哦~~!!呀哈哈哈、呀~~呀~~!!”

真里亚从手提包中,取出了和手中拿着一样的南瓜灯棒棒糖,递向战人。

通过战人接过了这个,他们之间的友情得到了充份的认证。

大人们心悦诚服地感叹着,孩子们也是有孩子们独有的交流方式啊。

对于死磨着想过万圣节的真里亚来说,懂得不给糖就捣蛋的战人一定是让她感到了就像是伙伴的亲近感。

直到刚才小心提防的样子简直就如同是在骗人。

现在他们就宛如认识了十年的好朋友般一起欢闹着。

“话说,在日本万圣节只是个小型节日呢。虽然化装大游行,在外国新闻上经常有看到,但在日本却是从没见过啊。”

“真里亚也想化装。想化装好了和哥哥姐姐们玩不给糖果就捣蛋哦……”

“是吗是吗。那下次算我一个一起来!真里亚是想装扮成什么来游行呢?”

“魔女!!贝阿朵莉切!”

■魔女の肖像画前

“哦呀、小姐,怎么在这种地方。太太在找您哦。”<熊沢

“不想被找到才在这种地方嘞……反正妈妈一定只是想来烦,衣服穿戴整齐没啊,措词要文雅点啊诸如此类的。”<朱志香

“呵~~呵~~呵……您说得没错。”

“……我呀。每到亲族会议这一天,就会不由得很在意这位魔女夫人呢。”

“呵~~……那么这又是为什么呢……?”

“所谓亲族会议呢,是与爷爷有联系的整个家族成员聚集在一起的日子……今年不也是会有相隔六年的战人参加吗……所以呢我总是在想。会不会有类似那种……相隔几十年直到今天为止都没出现过的‘亲戚’,突然出现呢。”

“……呵呵~~会不会有这种亲戚呢……?”

“就是说贝阿朵莉切夫人嘞……她的底细谁都不知道。她也有可能是爷爷很久以前的情妇……说不定她的子孙会突然出来,叫我们把给予的黄金还回去哦?”

“呵~~呵~~呵~~呵……藏臼主人他们,今年也会去讨论老爷的遗产问题吧……那么如此热烈地去谈论魔女黄金的话题的话,给予黄金的魔女本人就算在不久之后登场也不足为奇呢。”

“我说熊泽婆婆……虽然你一会辞职一会又来上班的很忙,但婆婆你是和源次一样从很久以前就在出入这里的吧?……那婆婆是不是更进一步地知道,贝阿朵莉切的事呢?”

“……这个嘛,知不知道呢。呵~~呵~~呵……就算想记起这把年纪也……老太婆就连今天早上的早饭都想不起来了呢。”

“熊泽婆婆老是用这种说法来含混过去,婆婆你是知道些什么的吧?婆婆身上经常会冒出那种心知肚明躲在阴暗角落里偷笑似的气氛嘞?”

“呵~~呵~~呵……、小姐真严厉呢……老太婆没有隐瞒任何事哦……老太婆能告诉您的只有,贝阿朵莉切夫人是黄金的魔女,并是统治着这个岛夜间的另一位主人,这一件事。”

“照搬爷爷的话啊。虽说是拿了工资,但要去配合爷爷的胡说八道也真是挺不容易的呢~~”

“……仅此一件,是老太婆可以告诉您的。”

“……什么?”

“……六轩岛在上古时代,是个被称为小豆岛而一直令人惧怕的荒岛。而在渔民间流传着,小豆是把恶食念错误写成的,其实是叫恶食岛的风闻。”(译注:小豆与恶食日文音相近)

“之前我就听过了嘞。是说这一带有很多暗礁,因为经常发生海难事故,所以渔民们很害怕不敢轻易接近的故事吧?”

“……恶食岛住着恶灵,从上古时代开始就一直不断地吞噬着人类的灵魂……和这个岛扯上关系,而被夺去性命的人实在是数不胜数。”

“后来是不是被云游的修行僧还是别的什么的,立了那个御社镇魂平息了一切来着?……好假的故事嘞。”

“而这镇魂之社在今年夏天,被一道撕裂漆黑夜空阴森森的紫色之雷劈了个粉碎哦……”

“熊泽婆婆,真是喜欢、这种故事呢。确实镇魂之社因打雷而没了是让人觉得挺恐怖的。但它本来就已经破旧不堪了。会不会就只是被稍微有点大的浪给冲走了呢。哈哈哈哈哈。”

“从沉睡中醒来的恶食岛的恶灵,呼唤来了贝阿朵莉切夫人……如果,会有贝阿朵莉切夫人前来到访亲族会议的话……”

“有的话……?”

在此熊泽暂时选择了保持沉默。

……这对于很想听下面的朱志香来说,是场阴森森的沉默。

熊泽,知道这沉默已经充份起到使朱志香害怕的功能后,抿嘴一笑。

“呵呵,是会发生什么事呢。呵~~呵~~呵~~呵~~呵……”

■留弗夫の白昼夢(社長室の留弗夫·霧江と電話中)

“嗨~~,这倒是挺妙啊。”<留弗夫

“是吧?偶尔去过过优雅的时间充裕下心灵,是不是也会对老公的工作起到帮助啊……?”<霧江

“也是。心灵和钱包这两样不充裕可不行啊。知道了,那天我会空出来的。预约就拜托了。”

“好的。说定了哦。”

“啊~~,拜托了。我爱你,雾江。”

留弗夫亲了一下话筒后挂了电话。

……他的座位前站着挽起了袖子的数名公司干部,焦急地等待着他打完电话。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从美国的联络来了吗?”

“是的。迪尔·渡边律师在外线等着。请转进来吧。”

“……总而言之,情况怎么样。”

“这个嘛……似乎不太妙。对方好像不打算放弃打官司。”

“……果然是要逃不过去了吗。哒哈哈……给我转进来。”

“知道了。马上就去。”

他立刻去了秘书室让人把外线转进来。留弗夫面前的电话响起了铃声。

“喂喂。哈罗~~哈罗~~!让您久等了,我是右代宫。您好您好。最近可好啊。”

“哈罗~~,右代宫总裁。跳过客道话直接进主题吧。我有一个好消息也有一个坏消息,想先听哪一个?”

“……先来坏消息好了。我这性格是没甜点就提不起劲来。”

“知道了。坏消息是,对方已经开始准备控告我方了。就在前几天,类似于此的审判以原告获胜下达了判决。虽然被告方也提出了与我方基本相同的论据进行论战,但全部都被驳回。很遗憾,我们就这样去上法庭的话,我方主张的一切全被驳回的可能性极端的高。”

“……那场官司,一败涂地吗……我觉得他们的条件还比我们好啊。这可麻烦了。那、好消息呢?”

“我和对方的高层接触成功了。向对方说明了我方的立场,并解释清楚了我方没有侵害对方品牌形象的意图,成功获取了对方的理解。约定了只要我方履行对方会在近几天里提出的条件,对方就暂不控告。这是对方董事会成员的发言。”

“感觉怎么样?”

“说实话,我预计这将会是个非常严峻的条件。按我方预估避免不了的有,更换公司名称,更换商标。还有交涉余地的有,和解金额,在大牌报纸上登道歉广告,以及这些的履行期间。”

“对我们说‘你们直接关门吧’这一句话不就行了,真是帮爱拐弯抹角的家伙。”

“对方,刚在这几年换了第二任社长,还没稳固好立足之地。有着‘我方若是选择彻底抗战,想给现任社长抹上污点的团体必定会在暗中搞些什么利敌工作的顾虑’。因此,对方的最高决策层似乎也是有想将此事快点解决掉的念头。所以,对方为了能迅速和解,多少是会在条件上留些可以放宽的余地也说不定。”

“反正不管怎么样,都会需要一大笔钱吧。”

“这个思想准备是必须的。还有,尽管如此这也是比惩罚性质的赔偿金要便宜得多的多。”

“谢谢了律师。如有进展请再和我联络。律师您是领高薪的,不能拉您闲扯啊。哈~~哈~~哈~~哈。3Q~~3Q~~、GOODBYE。”

留弗夫挂上了话筒。

看来他们对话的内容,是已被坐在接待椅上的公司干部们想像到了。

“……听到了没,小的们。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只要把钱堆过去他们就肯放我们一马。接下来就只用把争论之处放在给多少钱好了。”

“可是社长。渡边先生出示的和解金预估金额实在是太庞大了。我们没这份从容……!”

“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就不去开始什么多项经营了……”<留弗夫

“按计算只要撑过三年就能解决资金危机的……没想到,会在这马失前蹄……真是不走运……!”

“就像是在三级跳远中,跨步跳时跌了一跤。都想哭了。”

“只好去从往来银行找钱了。”

“找银行可不妙。那帮家伙只会把钱押在会获胜的马上……行情是在转好,但咱们的弱点可不能暴露给银行。”

“……社长。有没有帐外资金。我们都不知道的资金。”

“住口。你看我像是那种男人吗。我的钱包里有些什么全亮在那儿给你们看了?在那的帐本就是我们公司的一切。”

“那么……必须去想法筹钱了。十万火急地需要,能拿出数百万美金单位的资助人。”

“……社长!就不能以社长的交友关系来想出点什么办法吗……!”

“社长!社长……!”

“……啊~~啊~~,你们冷静点……筹钱的事我会想办法的。你们不用慌给我维持好业务。对方说了只要堆够钱就不计较。我们在亚洲已经建立起了非常畅通的销售渠道。虽说是会有种种影响吧,但买卖还是可以维持住的。扼要的说,这是个只需把钱堆够,一切都能解决的问题。”

“看好了,我会解决一切的。我才不会让你们去流落街头。就当坐在大船上放心好了!等圆满解决后,我就犒劳你们所有人去日本塔旅行。我保证。所以你们只用默默地跟着我就行。懂了吗!!”

——————————

飞机突然剧烈地摇晃了起来。大概是气流的原因吧。

留弗夫因这晃动睁开了眼睛。

由于早上起得挺早,他坐到座席上刚歇了口气就马上睡着了。

“……还好吗?是不是还很想睡呢?你最近的工作好像很忙哦。”<霧江

“工作忙那不正是好极了吗。我要是变得有闲工夫,那咱们明天就在流落街头了。”

“是呢。战人君也已经回来了,已不是我们两个去讨饭就完事了的问题了哦。”

“……是啊。相隔六年一家人才聚在一起……为了一家人能一起好好过日子,当家长的不加把劲可不行啊……”

朝窗外看去,飞机已降下了不少高度。

直到刚才还如小黑点一般的渔船,已经可以清楚看清形状了。

“……跪在爸面前,吃一拳头就能借到一千万的话,我倒真想来个一打份的……要不然,他若是能赶快驾鹤西去也不错……要了老爷子那么多钱,这次又盘算着他的遗产吗……我是下定地狱了……哎~~,这样的我,爸怎么会想见……”

■金蔵の書斎

“……难道今年,你也不打算出席亲族会议吗?”<南條

南条一边叹着气一边看着金藏的脸。

……金藏的眼睛死死盯着怪异的魔法书一点都没动。

“我不打算加入秃鹫们的讨论。我的骨头的啃法想怎么讨论就怎么讨论好了……实在是不值一提。”

“…………哎呀哎呀。真是伤脑筋呢……”

南条轻轻摇了摇头。

……对他来说子子孙孙都是很讨人喜欢的。

并且,他深信子孙的成长是自己老后唯一的乐趣。

对这样想着的他来说,金藏的话语实在是太过可悲了。

“到我该从这房间出来的时候我自会现身……就像她到现在还没现身一样。”<金蔵

金藏抬起头来,目光射向的地方,正是颇显恭敬之意地装饰在墙上的,魔女的肖像画……

“……”<南條

金藏的脑中,连一点点今天是亲族会议的日子,久违的亲戚们会齐聚一堂之类的想法都没有。

……他脑中只有,那只在肖像画中微笑着的,油画中的魔女的面容……

谁都知道,在金藏谈起贝阿朵莉切时,随便去多嘴插话等同于是触摸他的逆鳞……

“我在今天……要举行某个仪式。”

“呵~~……这是指什么呢?”

“……比起说是仪式,更接近于赌博……要问为什么的话,这是因为不背负风险的魔法不会宿上奇迹。”

这话南条已经听过好几遍了。

说这是金藏的口头禅都行。

……金藏好像相信,在把自己的命运用某种风险与概率来赌时,在此取胜就是魔法和奇迹……

“曾经被称为黄金赌徒的金藏先生,究竟要以这不管何时迎来大限都不奇怪的老体,去挑战一场什么样的赌博……这可是值得一看呢……”

“哼…………原来如此。我研究到极限的秘术仪式,碰到不擅长魔法的你就只是会被叫成赌博吗。也罢。”

“……如果相信奇迹的我获胜了,会使你清清楚楚地理解到,在你的眼睛看来只是在发疯的我研究的一切都会在此日开花结果吧。如果你赢了……就会如你所见的一样,只以不管何时迎来大限都不奇怪的老家伙在发疯而告终。”

“呵~~……到底,是要开始一场什么样的赌博呢……作为你的朋友,我从内心祈祷,这场赌博……不、该说是仪式吗……祈祷这场仪式会由你来获胜。”

“嗯……感谢。”

“……说起来金藏先生。今年的亲族会议好像是会有久违的亲人到来吧?”

“什么……?”

面对南条的这句话,金藏难得的作出反应转过头去。

“喏,就是留弗夫家的战人君啊。不是好像有六年没出席了吗。一定成长得很出色了呢。”

“……什么,战人吗……不过区区六年没见的客人,哪称得上是久违。”

听到战人的名字,金藏摆出一副简直可以说成是泄了气似的不高兴的表情,又把背对向南条。

“对金藏先生来说,扑在这房间里埋头研究,六年不过是转瞬之间吧……”

“哼……真正久违的客人……或许真会到访也说不定……全都由轮盘赌滚出来的结果决定……轮盘早已开始转了。会是ROUGE(法语红),还是NOIR(法语黑)呢。”

“……今宵轮盘,会亮出什么样的奇迹呢,就让我尽情期待吧……奖金数目巨大。还有,我才不会输…………贝阿朵莉切哟……加入我的赌局吧……”

正才此时,桌上的电话响起了铃声。

金藏看似是很讨厌这吵闹的声音,为了稍微能使屋内安静点也好地拿起了话筒。

“……有什么事。我很忙。”

“我是源次。亲族的诸位已经到了。”

“那又怎么样。随便上点茶好了。”

“……遵命。我会照办的。”

金藏粗暴地挂上了话筒。

看着他的南条叹了一口连是第几次都数不清了的气,目光转向窗外。

无论什么样的来客到访,都不会使现在的金藏感兴趣吧。

……对于这样的金藏,到底会不会有能使他说出该出来的时候就出来的来客呢。

(虽然我已想到了一个,但那是一位绝对不可能出现的客人……)

南条的脸上浮起了连是在笑还是在悲伤都没法辨别出的淡白神情,看过肖像画里的魔女后,又抬头向铅色的天空望去……

●メ

■お茶会の場所。戦人とベアト

好了,棋子就此全部摆上棋盘了哦……?

把所有的棋子重新排好,来开始新一盘棋吧。

“有没有问题……?”<ベアト(贝阿朵)

“……没有。”<戦人

魔女一边优雅地抽着烟,一边射来了挑衅的目光。

战人呢?

简直就像不把她当对手般的放松地垂着肩膀。

不去与她照面。不过这并不是意味着没把她当一回事。

……而是意味着决不会去中你这家伙的计策的,坚定明了的决心。

是决心战斗的强力意志的体现。

“总不会,是毫无对策吧……?”

“在知道你会怎么出手前,怎么会有对策……你就随你喜欢的取先手不就行了。”

“哼……妾身自然会这么做哦。如何瓦解你的防御。在第几手逼死你……正是显妾身本领之处哟。”

“……无论你怎么下,我都不会信你!……只要始终贯彻这一点,我就不会输。这么说来。这场游戏可是做得让你没法赢啊……?”

“或许是如此。可是呢?把这场游戏重复几次是由妾身决定的哦。并且在妾身获胜、汝认输之前无论多少次都可以重复下去哦……”

“也就是说这是场拷问。不停继续到汝向妾身屈服为止的,永远的拷问……!直到汝承认妾身、魔女的存在为止永远地继续下去!”

“……那么,我也在你坚持不下去之前,无论几次无限地陪你玩。斗气比耐性我可从没输过。”

“被不知哪的魔女指点过了吗……?呵~~呵~~呵~~呵,也罢……!”

“废话已经听腻了……来吧,快给我开始!”

“好啊、那就开始吧!汝的下法已全被妾身看透了。底细被看透,汝的防守是有限度的!别以为同样的下法能够撑得过去!!”

“……贝阿朵莉切。有一句话我要在最开始讲给你听。”

“是什么……?”

“你想给我灌输什么是你的自由。但是,我信还是不信、永远由我自己来决定……!无论你这家伙的魔法是何等厉害的东西!我的灵魂都不会屈服。这是对我的拷问?错了!!”

“那么你要说这是什么……!”

“这是,对你的拷问!!你什么时候向我屈服,什么时候放弃!直到此时为止不断重复下去的拷问!”

“很有趣啊,这个比喻很好!!互相折磨的拷问实在是有趣!

那么就让我们开始这场拷问吧!!右代宫战人~~!!!”

▲第4アイキャッチ:10月4日(土)10時45分

到访六轩岛的亲族们,每年都会在迎接着他们的玫瑰庭园感叹不已……

今年他们也停下脚步,热烈谈论着美丽的玫瑰与盛开的美景。

在这之中,有一朵枯萎的玫瑰,真里亚为此陷入了感伤,意志消沉了起来。

不过,让治灵机一动,对她说了“既然觉得玫瑰很可怜,那么就来好好照顾它吧”,并用糖果的包装纸做了个记号,马上就使真里亚恢复了心情。

然后,从今早开始一直与她很要好的战人,把她最喜欢的万圣节话题抛了过去,使真里亚又开始活泼地吵闹了。

对真里亚来说,今天早上,楼座给她买的南瓜灯棒棒软糖是比什么都要喜欢的宝贝吧。

……好像妈妈为她买了好几根,每次碰到人她就去要求“不给糖就捣蛋”,然后自己反把糖送人。

“真里亚为什么这么喜欢万圣节呢。我还觉得,这是一个日本人难以融入的节日呢。”<戦人

“是不是因为那是个小孩子们排成队列进行化装游行的热闹庆典呢?打扮得和平时不一样地来玩闹那是很开心嘞。”<朱志香

“嗯~~……不过,我认为这会不会是由更深层一点的理由造成的呢。毕竟,她可是‘魔女’小真里亚哦。”<譲治

“这么一说,真里亚在机场,好像也说过要装扮就想装扮成魔女来着。真里亚她喜欢魔女吗?”<戦人

“……哎~~、很喜欢哟。喜欢到令人头疼。”<楼座

“不过嘛。这个年纪,本来就是会憧憬于幻想性事物嘞。”<朱志香

“至少,只是去憧憬电视动画片里的女主角程度的话,那还算可爱…………哈阿。”<楼座

看楼座这样子,她是作为母亲对女儿的魔女兴趣有点不快吧。

除战人以外的堂兄妹们似乎都对此心知肚明,苦笑着耸了耸肩膀。

“嗯~~?因为喜欢魔女所以也喜欢万圣节的逻辑吗?不懂的话还是要问本人啊。喂、真里亚。万圣节和魔女是有什么关系的吗?”<戦人

战人这么一问,让治和朱志香都“啊”地小声叫出声来。

……简直就像是差点把“这下糟了”说出口似的。

而这问题,对真里亚来说就像是早就在等着似的。

她在显现出了一瞬愉快的表情后,马上转变成一幅像是在说“你不明白呀”似的使坏神色。

就跟狂热爱好者因门外汉自以为是的一句失言,而被惹恼时露出的神情一样。

“呜~~……凯尔特人认为,在一年间强弱变化的太阳,是由于太阳在一年里历经,出生、成长、衰老死亡、然后再度复苏这一个过程。”<真里亞

“有道理。在春天柔弱暖和的太阳,一个劲儿地茁壮成长成热得要死,接下来就会变得像越来越瘦弱似的,原来如此把这想成太阳的一生也是能使人点头称是呢。”<戦人

“嗯。所以他们认为,太阳会在10月底死去,接着在死之国修养完身体后,在冬至那一天再度复苏。因此,他们把太阳了却一年的生命而死去的那一天称为除夕、Samhain,进行庆祝。”<真里亞

“把在日照时间再次开始变长的冬至,当成太阳的复活之日的想法是非常有趣呢。这是段能使人明白古代人有多么地把太阳视为神圣的轶闻哟。”<譲治

“……原来如此啊。那、这和魔女是怎么扯上关系的?”<戦人

我随口晃出来的催她说下去的话,好像又稍稍惹恼了真里亚。

被她用像在说“别插嘴让我说给你听”似的眼神盯着。

……既然真里亚讲述得那么高兴,那就先不去插嘴吧……

“10月和11月的间隙,是生与死最接近的混沌时期……凯尔特人相信这是,生者的世界最接近死者和神鬼魔怪们的世界的时期,异界的住民们将在此时大批到访……就跟日本的盂兰盆会差不多哟。唧嘻嘻嘻嘻嘻。”

当时的人们相信,回到现世的灵魂们,要么闯入人类的家中,要么就附在人身上作恶。

因此他们创造出了,能够不受这些危害的巫术。

其中之一好像就是,模仿成恐怖怪物的样子,反过来去吓灵魂,使它们不敢附在自己身上。

“这部份后来就发展成了节日活动,变成化装游行了吧……真里亚真是个万事通嘞!”<朱志香

“……的确呐。俺也知道,万圣节里有这种典故呐。”<秀吉

“可是,这又是会从哪蹦出来‘不给糖,就捣蛋’啊?”<留弗夫

由于真里亚那令人意外的博学,连大人们也在不知不觉中听起了她的讲述。平时,尽被当成最年幼的小孩子对待的真理亚得意地挺起了胸膛。

虽然楼座说了,小孩子的话题没什么好听的,快点解散去宾馆放好行李吧,但是谁都没有赞成,她只好“哈阿”地一声叹了重重一口气。

“呜~~‘不给糖,就捣蛋’仅仅是玩。和本来凯尔特人的仪式没有任何关系。是在之后与基督教的习惯混合起来后的产物……不过,真里亚觉得原本万圣节的样子就该这样。”

根据真里亚接下来的话,从非人的世界来访的不只是死者的灵魂,还会有与人们的生活密切相关的大批精灵到访。

正因为人类受到了这些精灵们的恩惠,才能得到上天的恩泽,获得一年的收获。

“也就是说,万圣节里也是稍微有点收获祭的意思呀。”<朱志香

“原来如此啊……听这么一说,感觉10月在季节上也是个有种种事情告一段落的时候呢。和日本的4月正好相反……原来如此,这或许确实是个一切收尾的好时候呢。”<戦人

“呜~~!还有哦,魔女们呢、会在这段时期召开安息日魔女集会哦。魔女们向带来丰厚恩惠的精灵们献上感谢,并犒劳它们。”

“万圣节的化装,即是在模仿成从另一边来的客人们……也就是说,把糖果送给他们,可以说成是包含着对这一年的收获的感激之情呢。”<譲治

“呜~~!让治哥哥说得对!”<真里亞

“也就是说,万圣节是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有所交流的时期吧?这也即是指,对魔女们来说这是个可以和那边世界的客人们交流的重要机会。真里亚想说的就是这吧。”<戦人

“呜~~!!战人说得没错!”<真里亞

“所以呢?所以呢?!10月是魔女们、恶魔们的力量变得最活跃旺盛的时候哦!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贝阿朵莉切也一定会来的!”

“然后呢,她会陪真里亚一起吃果汁软糖,还会带真里亚去黄金乡!一起唱着魔法的歌曲,学习魔法的咒文、学习魔法阵的画法!然后呢,再学习符文的秘密,让真里亚早早地成为了不起的魔女!”

“哎呀哎呀,这可真美妙呢。小孩子有梦想那是最好哟。对了楼座,小真里亚到今年是几岁了呀……?”<絵羽

“真……真里亚……这些话别再说了!”<楼座

“别在意嘛,楼座妹妹。这不是无论哪个女孩子都会描绘过一次的梦想嘛。”<霧江

“谢、谢谢……可是,真里亚已经过了这种岁数了……喂!妈妈说了不要再说了吧!”<楼座

楼座为了趁在真里亚继续这么朗朗谈论黑魔术,而引亲戚们发笑前让她闭嘴,向她吓唬着。

“嗨~~……这倒是还真挺规模庞大的呢……话说回来贝阿朵莉切是谁来着?……什么来着,嗯~~嗯~~、我有听过这名字……”

由于战人有六年没来,所以完全把六轩岛的魔女传说忘了。

不过,他这么把不知道贝阿朵莉切这个名字说出口是,让直到刚才都很高兴的真里亚一下子变得不高兴了。

看着这副样子,战人马上想起了那是这个岛的魔女的名字,不过这已经晚了。

……真里亚心情好转之前,只好乖乖的听她喋喋不休地讲述黄金魔女精彩神秘的种种奇闻……

“已经够了!真里亚。战人君,谢谢你陪她说话……嘉音君,你还有工作要做吧?请先走吧。乡田,我觉得大家都很想先去把行李放好。不好意思,能请你带大家去宾馆吗?”<楼座

“遵命……那么诸位,请随鄙人去宾馆。”<郷田

“……那么我失礼了。”<嘉音

乡田在前带路,引领着亲戚们向宾馆那边走去。

想快点放好行李,稍微休息一会的他们,全都没注意到楼座和真里亚还留在原地。

看到他们全都向宾馆走去后,楼座的面色在顷刻间变了副样子。

放开了一直紧握着的真里亚的胳膊。

……在那留着红红的握痕,真里亚纤嫩的胳膊,到底被多么过份用劲的力道握着、一看就明白。

然后她“啪”地一声打了真里亚的头一下后,狠狠地拎起了真里亚的左耳……

“我一直都在跟你说别提魔女…………我一直都有说这是和我的约定吧……”

“妈妈好痛、妈妈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你这孩子万圣节万圣节烦死了……魔女的庆典……?凯尔特人算什么,黑魔术算什么,蠢不蠢啊……?你都9岁了,9岁啊……都因为你在电车里那么吵,我才专程为你连电车都下了,买了这个像是荧光涂料似的恶心的妖怪软糖……都迟到了还给你买的哟。你要把我的脸丢到什么地步才肯满意……!”

楼座一边吐着咒骂的言语,一边都快要把真里亚的耳朵撕裂了的使劲向上扯着……

真里亚摆着副痛苦的神情,拼命踮起脚尖、想缓和耳朵被拉扯着的疼痛……

真里亚拿在手里的棒棒糖,突然被楼座一把夺去。

狠命扔向地面,一遍又一遍地用脚跺着。

对真里亚来说这应该是,那段虽说很短,但也算是和母亲一起快乐地买过东西的记忆的证据……

这被不是别人,就是被母亲本人碾在脚下的光景。

……在真里亚的瞳孔里,烙下了无法消去的烙印……

“这种恶心的糖算什么啊恶心、恶心……!!都因为你这样,都因为你这样!!恶心恶心恶心恶心!!!”

她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一下又一下地打着真里亚的头……不能打脸。因为会红会肿,会很显眼。

真里亚紧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忍耐着母亲的暴力…………不对,有一点点说错了。

“……妈妈快回来,妈妈快回来……妈妈救命,妈妈救命……战胜坏魔女……”

真里亚在不断地如此嘟哝,始终忍耐着……

“我都说了!!这个、叫魔女的、不准再、说了!!可恶

可恶可恶!!!”

打累了的楼座颤动着肩膀,喘着气。

……真里亚握紧了双拳,等待着“母亲”快点回来……

“……妈妈、妈妈……快点回来……来救真里亚、妈妈……打倒坏魔女……”

“你……你给我永远保持这样子待在这!!然后你就在这,魔女也好万圣节也好永远地一个人唠叨着好了!!”

楼座扔在身后的就这一句话,把真里亚留在原处,一个人向宾馆走去。

……真里亚,就连靠哭来发泄悲伤都忘了,动也不动地向下死死盯着,被践踏得不成样子的南瓜灯棒棒糖……

■ゲストハウス

“哎呀、楼座。去了哪啊?”<絵羽

“对不起。因为玫瑰太美了,一不注意就。”<楼座

“楼座,快去把行李放好过来。一起去大哥那打招呼。”<留弗夫

“嗯?小真里亚怎么了呐。还在花坛那里吗。”<秀吉

“……哎。好像有朵玫瑰甚是让她喜欢,说要去照顾它,说她也不听。所以暂且就随她喜欢了。”<楼座

“……我们偶尔会把,女孩子有女孩子自己的世界的事给忘了呢。有时候是得去尊重下呢。”<霧江

“……是呢……谢谢关心,雾江姐姐。”

“……乡田。我们的房间在哪?”<楼座

“请让鄙人为您带路,是在这边。鄙人来为您拿行李吧。”<郷田

“不用了,我自己来拿,谢谢了。”<楼座

楼座受乡田指引进了客房。

她稍显粗暴地关上门后,把行李扔在了床上。

“…………”

在床前……她如下跪般的弯下双膝……把脸埋进了床里。

楼座在片刻间,只是一边像是要把床单用手指甲扯破似的搔抓着,一边发出呜呜咽咽的哭声……

■薔薇庭園

“……真里亚小姐……您还好吗。”<嘉音

躲在植物丛中的嘉音,等到看不见楼座的身影后,走了出来。

“……唧嘻……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没事……唧嘻嘻嘻嘻。”

虽然真里亚在恶心地笑着,但是这在把此事从头至尾看在眼里的嘉音看来,却是她所竭尽全力做出的强装无事……

“真是个差劲到极点的家伙。那样还算母亲……”

“……没办法的哟。那种程度的器量也就只能装进那种程度的东西……真里亚完全没事哟。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嘉音弯下腿,捡起了被践踏过的棒棒糖。

……惨不忍睹。

虽说他本想抹去尘埃后还给真里亚,但远不是光这样就没事了的程度了。

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好时,和真里亚打了个照面。

……不,没有照面。

真里亚的眼睛盯着,嘉音捡起来的棒棒糖。

……现在真里亚的心多半……一定是和这被踩得不成样子一踏糊涂的糖果一样吧……

虽然嘉音看出了这点,但他想不出该怎么去安慰真里亚才好……

“……对了…………和我刚才拿到的交换吧。”

嘉音想起了自己的口袋里放着,刚才从真里亚那拿到的同样的糖。

真里亚把手伸了出来。

……他以为这是代表着同意交换,把棒棒糖递了过去,但真里亚并没伸手来握住。

……于是,嘉音察觉到了。

……真里亚是在说“还给我”。

……无论有多不成原形,被践踏过的那根棒棒糖,都是真里亚的东西。

……是妈妈买给真里亚的东西。

无论有多不成原形,都必须要是这一根糖……

而这若是抹去尘埃,至少是能变得干净一点的话……

……嘉音低下了头。

“……我只能做到,擦掉灰尘的程度……对不起。”

嘉音把她想要的,被踩烂了的棒棒糖递了过去。真里亚将此接过后,说道。

“……谢谢。虽然人类只能做到擦掉灰尘,但魔女却可以将它变回原样哦。贝阿朵莉切的话,轻而易举哦。唧嘻嘻嘻嘻嘻。”

“……真里亚小姐知道……贝阿朵莉切…………夫人的事吗。”

把战人当成例外,只要是和右代宫家有关的人,就没有不知道贝阿朵莉切这个名字的。

……然而就在刚才,真里亚得意地向战人夸夸其谈时,她所用的语调,简直就像是平时就在和贝阿朵莉切碰面似。

嘉音感觉握着拳的左手内侧,冒上了一丝丝痛楚。

……曾经,有个叫贝阿朵莉切的魔女现身,怂恿过我和纱音。

我一直都使自己去相信那只是个恶梦不抱怀疑……但是,纱音却固执己见地说那肯定是现实,是真正的魔女。

然后在今年夏天。

……镇守之社因打雷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知道纱音去打碎镜子的事。

……还有,我也记得魔女在离去时放下的总有一天会复苏的厥词。

还有……虔诚信奉贝阿朵莉切的少女,也说出了宛如和贝阿朵莉切见过面似的话。

……嘉音已经无法抑制住,心中涌起的不吉的什么了。

在一段时间内,真里亚像看透了嘉音的内心似的保持着沉默。

……简直就像,在等待着贝阿朵莉切的记忆苏醒似的。

然后,她就像是在阐述事实似的说道。

“唧嘻嘻嘻嘻……真里亚呀,和贝阿朵莉切是朋友哦。今天也会碰面一起玩耍哦?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玩耍……吗。”

“……嗯。玩耍哟。一起来,学习魔法哦。唧嘻嘻嘻嘻嘻嘻嘻……”

……嘉音在使自己将之认定为恶梦的,魔女的面容……慢慢地慢慢地在脑海里浮了起来……

■大人たちの挨拶

“父亲大人讲了,他的研究十分繁忙。非常遗憾,无法来此出席。”<夏妃

“……哎呀哎呀。咱们这可是在秋天忙得不得了的时候,抽出时间千里迢迢来到这六轩岛的啊。真希望爸能稍微对我们客气点呢。”<留弗夫

“说真的……南条大夫。真的是研究或心情的问题吗?不是病倒到已经从床上起不来了吗?”<絵羽

“……嗯……该怎么说呢。从我的嘴巴里说是……”<南條

南条瞅了夏妃一眼。

感觉像是自己没资格把夏妃放在一边顾自将此说出口似的。

“爸的贵体正日益健康。说病倒什么的,实在是失礼至极……!”<夏妃

“不过,爸是余命三个月吧?照常理想理应是已瘦弱到从床上起不来了哟。是吧、南条大夫?”<絵羽

“……一般的患者的话,是会如此吧。但金藏先生有着超凡的精力……面对这份气势,或许就连死神都被吓到不敢接近……”<南條

“既然这么有精神,那至少是能放下心了呢。”<霧江

“……有这么精神的话,那真希望仅仅是能让我们去打个招呼也好啊……所谓亲族会议不就是代表着来见爸一面的意思吗?如此一来,那连是为什么而来的都不知道了。”<留弗夫

“别这样说。就算爸来的时候,不也一直是在抱怨没法让心放松嘛。兄妹一同,来为今年也能一个不少地欢聚一堂乐乐吧。”<蔵臼

“去年的亲族会议也没能见到面哟~~流着他的血的孩子们,相隔两年想来见他一面打声招呼,为什么就不肯体谅一下呢。”<絵羽

“……如想要问候的话,我们来为你转达好了。还是说绘羽……你有什么要与爸见面再说的,并非是问候的事呢……?”<夏妃

“……嗯……讨厌,在说什么哟、真是的。”<絵羽

“别说了呐绘羽。夏妃姐姐,请忍耐。绘羽也是身为女儿,对爸的病情甚是不安而已呐。请稍微体谅下她的心情呐。”<秀吉

“说得对呐。绘羽她是在父亲被告知将不久于人世时突然开始想尽孝道的啊……原来如此,这幅样子想务必被爸看到的心情,也不是不能体会呢……哼。”<蔵臼

“……你想说什么。”<絵羽

“好了大姐。我们就祈祷,在晚饭前爸能心情转好吧……而且我们才刚刚到。来此只是为了先略作下问候。亲族会议就算爸不来,也能召开……呀、我们兄妹几个意见不统一就没法谈的事,理应是有不少吧?是吧、秀吉姐夫。”<留弗夫

“嗯!留弗夫君说的有道理呐……俺们全体聚在一起,一年只有一次。宝贵的时间得好好珍惜,不去坦诚商量正事可不行呐。”<秀吉

明明连茶都还没有送到啊……他们可真是精力旺盛呢。

“不过,在这之前抽出点时间,在这被本家豪华讲究的日用家具包围着的客厅里,大家悠闲地品尝下红茶放松一下不也不错嘛……”<霧江

雾江的这句话,似乎对在场的所有人,都包含着点轻微告诫的意思。

所有人都理解了她的意思,有的在装咳嗽,有的在重新系好领带等等,一下子,让此处的气氛变回了原状。

“……失礼了。各位请用茶。”<紗音

“哟~~、纱音呐。越来越像大美女了呐!”<秀吉

纱音推着餐车走进了客厅。

大家,姑且是都决定了先悠闲地享用下红茶……

客厅之中,飘满了优雅的香味。

看这副情形,直到纱音来之前的死板僵硬的空气宛如本就没有一样。

……当然,来上茶的纱音也并没注意到此吧。

……看着、大家老老实实的样子,雾江轻轻一笑将之抛在了脑后。

留弗夫并不乐意,雾江在亲族会议上率先发言。

……这是由于无聊的,男人的自尊。

他是不想被别人当成是需要老婆从旁出主意的软弱男人吧。

雾江理解了他的心理,极力小心地尽量避免多余的发言。

所以,她退出了兄妹们在表面上欢聚一堂的圈子,在窗边悠闲地享用着红茶。

“哎呀、楼座妹妹。兄妹们的欢聚怎么了……?”<霧江

“……开玩笑。”<楼座

“对不起,请别生气。我只是对我家丈夫有点气哦。”<霧江

楼座,好像没法做到在表面上和大家配合好。

……为了争夺遗产的即是充满了血腥味,又是粗俗不堪的讨论才来到此处。

事到如此,她才不想去装做一团和气吧。

……又或者说,这是她还远远不够成熟的表现吧。

“……风好像,已变得很大了呢……树枝摇晃得那么激烈。”<霧江

“台风已经到了附近了吧……不知会不会从今晚开始下场大雨呢。”<楼座

“……小真里亚,这一年成长得相当优秀了呢。”<霧江

“……看起来是这样吗……?她连把自己的衣服折叠起来都不会哟。”<楼座

“哎。因为她和如此充满了母爱的妈妈待在一起呢。会成长为心灵丰富多彩的孩子的。”<霧江

楼座沉默不语。

……或许她是想不出,雾江究竟是在以哪种意思说吧……

“……像我这种人……不配做母亲……孩子,没有选择生她的父母的权利。那孩子真可怜……”<楼座

“这不是彼此彼此吗……父母也无法,选择生出来的孩子。”

“……”

楼座咬住了下唇……

“不是去想谁不好。而是以和孩子一起活下去的胸怀,不慌不忙地守护着她的成长不就行了吗。”

“楼座妹妹因为每天都在和小真里亚生活,所以她每次小小的变化都没能注意到也说不定。但对相隔一年再见的我们来说,她那茁壮的成长势头可是看得很清楚的哟……”<霧江

“……如果,这话是认真说给我听的话,非常感谢。”<楼座

“那么、我失礼了。如果有需要的话,请随时吩咐一声。”<紗音

纱音恭敬地行完礼后,走出了房间。

一脸谗相的秀吉和留弗夫目送完她离去后

……此处的空气又开始变回纱音来之前的样子。

“……爸不能驾到的话,那么这样一来,也是有别的话题可以谈了呢。是吧、留弗夫。”<絵羽

“啊~~、没错……我们千里迢迢来这儿,可不是为了喝有尘土味的红茶啊。”<留弗夫

“……也好。那就听听你们连一秒都要争的,想谈的话题吧。”<蔵臼

“……哎呀哎呀。真是群精力旺盛的人呢。立马就开始了。”<霧江

“我也必须加入进去了……那帮人,只要我自己不去主张,就会马上忘了兄妹总共是有四个人。”<楼座

“……你也够受的呢……我是不是有点口不择言。对不起。”<霧江

“嗯~~、我没介意……我才应该说声对不起。我们彼此同是有女儿的母亲,明明应该再多交流下的。却老是一碰到就谈些没意思的事……”<楼座

“……都怪这大屋里的空气哟。只要闻到这里的空气,就总是会使我们板起面孔……楼座妹妹,我想和你在并非亲族会议的场合,一起悠闲地喝次茶呢。银座有家我常去的茶馆。下次请务必让我做东。”<霧江

“谢谢,雾江姐姐。到时我一定会去的……”<楼座

“讨厌呢。天空一下子就变暗了。简直就像是这屋子里的人把天气变坏似的……天上都在咕隆隆叫了。啊呀?是不是有雨珠落下来了呀……?”<霧江

“……哎?”

客厅的玻璃窗上,沾上了小小的雨滴。

……天气转坏好像比预想的要来得早。

……正在此时,楼座的脑中,落下了无声的惊雷,想起了爱女还待在玫瑰庭园里。

如果是普通的孩子,遇到天气变坏就会想到回家……不过,真里亚可不同。她有时顽固起来,不管是下雨还是下尖枪都会待在原地不为所动。

……对了、我…………是不是、有对那孩子说过……

≮你给我永远保持这样≯

≮子待在这≯。<いつまでもそこでそうしてなさい:点処理

“糟……糟了……!真里亚……!!”<楼座

楼座这一小声惊叫,使大家都回过了头来。

“……怎么,出什么事了呢?”<蔵臼

“对、对不起,我稍微去下外面。马上就回来!”<楼座

“……怎么怎么,干嘛啊,那家伙……”<留弗夫

“就随她去吧。马上会回来的……比起这个,先开始如何?我们的正题。”<霧江

“是呢。这是就算没楼座也能谈下去的事哟。继续谈吧。”

“……”<霧江

■薔薇庭園

飞奔出大门的楼座,向玫瑰庭园跑去。

她打开门时,强到无法称为和风的气流刮在身上,告诉了她台风来得要比想像的早。

和雾江说的一样,风里夹杂着细小的雨滴。低沉的雷声也在天际轰鸣着。

……雨可能随时都会下下来。

楼座向玫瑰庭园飞奔着。

向刚才狠狠训斥过真里亚的地方飞奔着。

……从时间上来说,已经快到中午了。

孩子们,因为中午要一起到大屋去,大概,都在宾馆里等人来喊他们吧。

(……真里亚就算没回来,也肯定会以为已经被我带到大屋去了,不会去很担心。)

……因为,她不是和母亲在一起吗,根本没有要去担心的必要。

(而我竟然在此,把女儿一个人扔在天气就要变坏的屋外……!)

“真里亚~~!!在吗~~!!在的话回答一声~~!!”

“……呜~~”

果然不出所料。

真里亚一直都站在……我训斥她的地方,保持着和那时完全一模一样的站姿。

手里拿着的是……我买给她的,然后被我踩烂了的、那根糖。

紧紧的握着,任由着强风肆虐她的头发……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真里亚……!!请原谅妈妈……!”

“……呜~~妈妈、欢迎回来…………真里亚、一直在等,妈妈回来……虽然被可怕的魔女拉耳朵,但真里亚忍住了没有哭,等着妈妈回来……”

“……真里亚…………请原谅妈妈……请原谅妈妈……”

“妈妈没有错……只是又被坏魔女附体了而已……所以不介意。最喜欢妈妈了。我爱妈妈……”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输给了坏魔女……请原谅……妈妈……”

楼座一边把脸埋在真里亚小小的胸口里,一边流着泪乞求原谅。

……然后,再次洒落了事到如今已数不清是第几次流下来了的泪水。

如果她们两人,能至少是处在灿烂的阳光照耀下的话,那说不定还能使人感到,两人之间的芥蒂全部化解,将会和好重新开始。

……可是,现在包围着她们两人的却是越来越坏的天气。

强风凌厉,雷鸣阵阵,实在让人叹息。

楼座注意到了真里亚抽鼻子的声音。

……老是待在这风里会得感冒的。

“……来、真里亚。马上就到中午了哟。和妈妈一起去大屋吧。”

“呜~~不去。”

“为……为什么……?”

由于楼座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了真里亚的原谅,所以根本没想到她竟然会说出拒绝的话。

不过看她的表情,并看不出想要反抗母亲的样子……所以楼座想不出,为什么真里亚想在这越变越坏的天气中,毫无意义地站在玫瑰庭园里。

她这疑问,真里亚给出了回答……

“贝阿朵莉切呀,马上就会来了哦。所以在这等。”

“……真里亚……”

楼座的话堵在了喉咙里一小会后,选择了保持沉默。

……好不容易刚刚和好。

不可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去说否定魔女的话,该怎么说真里亚才肯跟自己去大屋呢,楼座挑了一句合适的话。

“……贝阿朵莉切……要来吗?”

“呜~~!”

“是吗……那么,不要在这,去大屋中等吧?老是待在这大风里的话,会得感冒的哟……”

“会来的~~!贝阿朵莉切会来的~~!!然后呢,真里亚会把糖,送给贝阿朵莉切。玩不给糖,就捣蛋!把南瓜灯软糖送给她,再说万圣节快乐~~!!呜~~!!”

真里亚从手提包里,取出了另一根糖,“呜~~呜~~”地念叨着。

面对又开始耍性子真里亚,楼座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为难了起来……

正在此时,响起了一声格外响亮的雷鸣。

这多半是个、信号。

……代表着这个岛,被关进了暴风雨里,被从现实常识中切离开来了的信号。

所以大概,从现在这个瞬间开始,所有的常识都肯定将在这岛上变成无法通用。

变得更加强劲的风,把无数的玫瑰花瓣吹到了空中……看着在这玫瑰的暴风雪中出现的身影,楼座在顷刻间,怎么都无法相信那是现实的景色。

……不、大概是……但是……、这绝对……是幻想。

因为那个人影是……

↑ここでベアト情報を更新。

“贝阿朵莉切~~!!”

真里亚朝那个人影飞扑过去。

……要是在平时,楼座看到女儿飞扑向陌生人的话,定会责骂她。

……可是现在的楼座,全把这忘了,只是目瞪口呆地站着一动不动。

“……好久不见了呢。精神可好啊?”

“呜~~!真里亚很精神!魔女不会得感冒!呜~~!!”

“呵~~呵~~呵~~呵!魔女是用诅咒让别人得感冒的,若是自己得了,那可是何等地愚蠢啊。今后也尽可能地使自己不得感冒的,做出努力吧。”

她一边露出搞怪的微笑这么说着,一边抚摸真里亚的头……

真里亚高兴地向她撒娇的那位女性的名字,楼座根本没可能知道……不过,真里亚刚看到她时就叫过一个名字。

所以楼座,尽管是与她初次见面,并且她也没自报姓名,还是知道了她的名字。

……可是,这个名字、在六轩岛、在右代宫家里有着特殊的意思。

……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

“贝阿朵莉切!万圣节快乐!看呀、买来的哦!也送给贝阿朵。呜~~!”

“嗯、万圣节快乐。呵、这个给妾身吗?天国、地狱都去不了,彷徨在漆黑炼狱里的男人的,唯一的孤灯,像这样变成糖果后也实在是挺可爱的呢。”

“……在被切离于人的世界与非人的世界的,现在的这个岛上,或许再也没有比这更相称的糖果了呢。呵~~呵呵呵呵……!”

“……嗯?真里亚、这是怎么回事啊?”

魔女,注意到了真里亚紧紧握着的那根糖……被楼座践踏得不成原形的,真里亚的棒棒糖。

“……呜~~被踩烂了……贝阿朵可以把它复原吗……?”

真里亚并没有说是被母亲踩的。

可是魔女看了下这根糖后,却不知道为什么微微一笑望向楼座。

……楼座被这好像能把自己的一切看透似的眼神,盯的后心一凉。

“轻而易举哟。借妾身一用。”

“呜~~!”

真里亚兴高采烈地把糖递了过去。

……楼座只能呆呆地看着她们。

……被踩得那么不成原形一踏糊涂的糖果,究竟要如何用花言巧语蒙混过去呢……?

真里亚简直就像是深信着,魔女会把糖变成和原来刚买来时一样。

……而这是,不是用真正的“魔法”的话,就没法做到的……!

“哎呀哎呀,被彻底踩烂了呢……来来、真里亚。把眼睛闭起来回想一下。”

“因为它原本是那么美妙的糖果果。所以在记忆中的糖也总是软棉棉。所以你也来好好想一想。它原本是什么样的糖呀?”

……在把不可思议的言语,说得像是在演唱即兴民谣似的同时,魔女把糖果扔向了天空。

真里亚照着魔女说的话,闭起眼睛回想着。

……被踩烂了的糖果,原本是什么样子。

所以,此情此景只有楼座一个人看着。

被抛到空中的棒棒糖……变成金色崩裂开来……不、说错了。是变成了黄金的蝴蝶。

数只飘舞着的黄金蝴蝶……聚集到了魔女伸向天空的手中。

然后它们……难以置信地……变回了和刚买来时一样全新的棒棒糖……

只有楼座和魔女将此情景看在眼里。

楼座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变故,就连把张大了的嘴闭上都忘了……

“可以把眼睛睁开了哦……收下吧。这下汝的糖果已成原样了哦。”

“呜~~!!贝阿朵莉切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好厉害,呀~~呀~~!!”

“……”

真里亚那天真无邪的高兴样,和楼座目瞪口呆的样子,形成了实在太过鲜明的对比。

……魔女是在笑此吗。

贝阿朵莉切的脸上浮现起了并不能说成是在回应真里亚那高兴样的笑容。

“……妾身的脸,和什么很相象吗?被这么死死盯着,可是会开个洞出来的哦。”

“哎……啊、对、对不起……!”

她的这句话,在楼座的脑中激起了强烈的反映。

……楼座见过,她的面貌。

……从魔女的肖像画上见到的。

可是、不、但是……这位迷一样的女人真的是……?!

“……真里亚。作为糖的回礼,给予汝这个。”

“呜~~……?信?”

魔女从怀中取出西式信封交给了真里亚。可是,当真里亚想打开信封时,魔女又制止了她。

“不可。将此开封之时马上就会到来,但是在此之前绝对不可以打开。小心带着吧。这将会成为邀汝进黄金乡的请帖。”

“黄金乡!!总算肯带真里亚去了呢!!呀~~呀~~!呀~~呀~~!!”

“要小心放好哦。不可以给任何人看到。”

“呜~~!遵守!真里亚绝对遵守和魔女的约定!”

“……接下来,这是给汝的。”

“哎……?给……我……?!”

楼座是完全没想到,魔女竟会来向自己搭话吧。

看着摆在眼前的另一封西式信封,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西式信封是以前有看到过的。

……不会错的。

这是配上了右代宫家家纹的,用在金藏亲笔书信的特别信封。

而且上面还有红色的封蜡……而且还盖上了应该是被家主的戒指盖的印记,封得好好的。

也就是说,先不管里面的信是写着什么……总之真里亚将之叫为贝阿朵莉切的女人,是受信赖到能保管右代宫家现家主写的亲笔书信……!

“给四兄妹中的谁都行。不过,妾身在此与汝相遇,即代表着金藏的轮盘赌选中了汝吧……那么汝就收下吧。还有汝要将里面的信,在所有兄妹都到齐的晚餐席上朗读出来。”

“……什、什么……”

楼座反复地看着拿到手的信封和魔女的脸。

在今天亲族会议上,最大的议题是遗产问题……还有按计划,她将和绘羽、留弗夫两人联合了起来,向藏臼提出某个条件,强逼他支付几亿日元现金。

而这,简直就像是全被魔女看透了似的。

……还有,她要在兄妹们全体到齐的时候,用只有右代宫家家主能用的装着家主亲笔信的信封。

向我们宣言什么呢……!

“……真里亚。天气要转坏了哦。回宾馆,去等待正午好了……那么楼座,等会再见。在那席上妾身将好好自报姓名哦……呵~~呵呵呵呵。”

魔女笑着背过身去。

……然后朝着大屋的方向悠然而去。

真里亚精神十足地说出回答再目送魔女离去后,把楼座留在原处一个人向宾馆跑去。

……似乎是想将遇到了魔女的幸运,早一秒也好地告诉堂哥堂姐们。

楼座被留在了,风越刮越大的玫瑰庭园里……只能在心中祈祷着,刚才发生的事请千万要只是一场白日梦……

■玄関

魔女走进大门……迎面遇上了源次。

源次对从正门到访的“客人”行了最恭敬一礼,迎接她进来……

“我在等着您呢……贝阿朵莉切夫人。”<源次、ベアトリーチェの情報を2に変更

“……好久不见了呢、源次……呼。汝老了呢。”

“……无论变得多衰老,家具都只用像个家具,把自己的职责尽到最后一刻。”

“……那人的妻子,嫉妒你时的事也真挺怀念的呢……金藏还精神吗?”

“非常的精神。”

“……呼。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魔女会这么笑,是由于她知道金藏已被主治医生告知过他的余命不剩多少了。

……不过说到底,亲眼看下金藏的话,就可能会觉得把那“怎么想都不像是命不久矣的人会有的气魄”,比做很精神也是没一点好奇怪的吧。

……或许,魔女就是在笑这吗。

“就去打一声招呼吧。相隔30年的,互喷咒骂言语也是不错。”

魔女抿嘴一笑,扔下源次快步走去。

……她这走法,宛如熟知这幢大屋内部的自家人。

源次为了去供她使唤,追在她身后。

碰巧在此时,从客厅里走出了雾江。

……她是出来补妆的吧。

然后,她在看到像是把源次当跟班似的带着走的魔女时,神色不变地吃了一惊。

金藏的余命已不长,在这要讨论如何处置他遗产的亲族会议这一天、居然来了客人……而且这个人物,还是能让源次跟在身后伺候的右代宫家的熟人。

……雾江马上就认识到了这位初次见面的人物,是带着重要意义的来客。

雾江和魔女打了个照面。

……想到装做不知道的话有点失礼,向她打了声招呼。

“……初次见面。”<霧江

“是留弗夫的后妻吗。”<ベアト(贝阿朵)

“正是。这位是留弗夫先生现在的太太,雾江夫人。”<源次

看他们这对话,雾江认识到了第一次看到的这位女士,在右代宫家里是身份非常高的宾客。

……然后,她是身份如此显贵的宾客的事实和……把她的面容与她背后门厅里肖像画中一对比……是使雾江的眼睛越睁越大……

“……初次见面。我叫雾江。是第一次见面吗。如果以前有打过招呼的话,非常抱歉我好像忘了您的名字。”

“……明明是隐隐约约有点想像到了,还敢来引妾身自报姓名吗。”

“……”

雾江用的是社交上的低姿态打的招呼。

然而对此的回答却是露骨的气势凌人,她的表情稍微有点变得阴沉沉的。

……看来,对方是个自己怎么也不会喜欢上的人呢。

……不过,如果雾江的想像猜中了的话……这位“魔女”恐怕是握着可以任意左右自己的丈夫最关心最重要的事与今晚的亲族会议的巨大“钥匙”……

所以雾江没有还嘴,只是默默地目送着,带着源次上了二楼的她的身影。

所以她的肩膀被从身后的人一拍时,简直能让她窒息地大吃了一惊。

来的是、夏妃……

“……雾江妹妹。在这种地方一动不动地站着。您是怎么了啊……?”

“对、对不起……只是有点,被魔女的肖像画吸引住了。”

“……黄金的魔女、贝阿朵莉切、吗。右代宫家今日的复兴,是没有她所授予的黄金就没法达成之类的……真是挺有爸风格的,幻想性的故事呢。”

夏妃的语气和平常一样。

……是认为魔女什么的荒唐透顶,那只不过是金藏的胡言乱语的人,都会说的话。

……可是,现在的雾江却怎么都没法听进去。

自己就在刚才,亲眼看着黄金的魔女从大门那边过来走上了楼梯。

(正因如此夏妃的这种说法让我感到,简直就像是不承认那个存在,又或者说是,想诱导自己去认为本就没有似的……)

“……对不起。感觉头有一点点痛……我想稍微休息一下。”<霧江

“啊呀,是这样吗……?那么,我有不错的头痛药哟。我去拿来吧……”

■金蔵の書斎前の廊下

金藏书房门前的走廊上,飘满了那绿色的酒独有的,甜甜的带毒的气味……

已经习惯了的源次并没有皱眉。

……黄金的魔女,也没有皱眉。

“……待在里面已有多长时间没出来过了。”

“我想,已有几年了吧。”

“……做到如此地步般的,想把妾身变成笼中之鸟吗……可怜……想要如此的汝,现在成了笼中鸟……简直就是书房的亡灵……这都无法自知,真是可怜的男人。”

“……在直到与夫人再度相会前,恐怕,老爷即使成为了如字面意思的亡灵也会继续研究吧。”

“是爱吗,是疯狂吗,还是执迷不悟呢……然而这些高涨起来也会成为魔力……可悲的魔术师哟。”

魔女伸手去握书房的门把手。

ジュウと肉の焼けて爆ぜる音

……正在此时,响起了就像是肉被烤裂了的“嗞嗞”声。

……这是和字面意思一样的,门把手在炙烤魔女的手的声音。

“……贝阿朵莉切夫人……”

“什么啊这东西……驱魔阵吗!……那家伙,不靠这种东西就连自己的身体都保护不了吗……”

“……老爷讲过,这对贝阿朵莉切夫人来说是个难办的东西。要由我来为您开吗……?”

“不用……算了。那家伙赢了的话,妾身就会成为永远的笼中之鸟……那家伙输了的话,为爱而狂,失去了一切的可怜魔术师的生涯就只会成为个笑柄留于后世。”

“……就连妾身,还有金藏,都已不过是摆在棋盘上的棋子……接下来就只用看轮盘赌的结果来分出胜负……在看到轮盘赌的结果时,妾身没有与金藏再会的必要。”

魔女看着被烤烂了,在一点点恢复原状的手掌。

“……或许是,为此布的驱魔阵吗……哼……原来如此,这倒也痛快……现在,一切全都处于金藏的棋盘上。”

“甚合妾身之意呢、金藏。就让妾身好好享受一盘,和汝的对局……让妾身好好欣赏一下,为思恋妾身心焦到豁出自己整个人生的老魔术师的,最后一场赌博会是怎么个败法……!!”

▲第5アイキャッチ:10月4日(土)12時00分から13時00分へ進む

■ベアトの貴賓室前、廊下

“……是谁。”<ベアト(贝阿朵)

“打扰了……我把午饭带来了。”<嘉音

“进来。”

“……失礼了。”<嘉音

得到准许后,嘉音把装着午饭的餐车推进了贵宾室。

……这间房间在佣人之间,是被称为魔女的贵宾室的。

这是因为,尽管金藏平时就在严格要求他们勤加打扫,让这间房间无论何时都能使用。

……还是无论有什么样的客人来,都没被招待进这间房间过。

……所以从不知何时开始,佣人们把这间房间叫成了,“只为迎接金藏所等之人”——那位肖像画的魔女——而存在的、“魔女的贵宾室”。

然后,嘉音在今天,知道了事实正是如此……

他走进房间时……金发的魔女,正在眺望窗外。

外面已经下起了不算小的雨。

……看着为了今天花费了数日精心准备好的美丽的玫瑰庭园,被风雨摧残地越来越不成样子……是使她陷入了某种感伤吗。

她背对着此处的身影,使嘉音无法窥视到更多的东西。

“……我把午餐送来了……贝阿朵莉切夫人。”

所以嘉音……为了让魔女转过头来,特意喊了她的名字。

他很想知道。

……想知道曾经怂恿过自己和纱音的那位魔女……是不是真的再度出现了。

……然而……被叫到名字的魔女,保持着后背对向他的姿势……笑了。

憋不住漏出声音来地、窃笑着。

嘉音心中一惊……

自己想让她转过头来而向她搭话的念头,简直就像,完全被她读到似的……

“……好香的味道啊。看来藏臼,多半是招到了个不错的厨师呢。”

“…………是的……他是最近几年来工作的,名叫乡田的厨师。”

“……厨艺高超那是胜于一切哟……美食构成了活在人世上的三柱快乐。不曾断了此,正是千年不腻的秘诀哟……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魔女望向他的眼睛。

……然后,咧嘴笑了……

毫无疑问。无从非议……

她肯定就是,那天的魔女,贝阿朵莉切……

曾经只有自己和纱音看得到的魔女,终于有了身体,堂堂正正地作为客人从大门进来了……

“……贝阿朵……莉切…………夫人。”

“好久不见了呢……家具、嘉音……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好……好久不见……”

嘉音姑且,没有去忘记对客人该有的礼仪。

……可是他的胸中,为这形迹可疑的魔女,在亲族会议这一天的登门拜访,布满了阴云……

“汝看起来,在为妾身是要做什么才出现的,而心烦意乱……是这样吧……?”

“……”

嘉音没有去勉强回答。

……恐怕,这位魔女会读取人的心。

……那么,再专程将这话说出口,根本没意义。

……当然,就连这反抗心,也被读到了。

所以魔女对嘉音稚拙的反抗还以了小声的嘲笑。

“……妾身是为了完成和金藏的最后的约定,而来的。”

“和老爷的……最后的约定……?”

“……妾身贷给了金藏堆成山的黄金……而在金藏将此放弃之时,妾身即可连本带息将之取回……今宵,是为领取此而来的。”

“……我听不懂,夫人在说些什么。”

然而,胸中的不安却是越来越强烈。

……这个魔女说的话,决不会是好事。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没错!魔女说的,不会是好事。汝是正确的。然则,魔女与剪刀都要视用法而言哦……时而也会有如所罗门王般,成就伟业的人哟。”

“……不过说到底,大多数情况下,是如童话中所讲的一样,不会有好事呢?呵~~呵~~呵~~呵……!……然而金藏也颇奸诈。连把妾身来取利息,都算进了自己的仪式。他要么就是个把妾身都超越了的,无比伟大的大魔术师……要么就只是个被疯狂支配着的白痴……有趣。实在是有趣啊……!”

嘉音无法揣测出,魔女在嘟哝什么,在笑什么。

……唯一知道的是……对这位魔女来说是能让她笑的一切,对自己来说肯定是完全相反的意义。

……然后他的脑中,回响起了魔女曾经喷过的恐怖话语。

你以为妾身借予力量会是不要代价的?恋情会出手相助。此代价,即已当做了终有一天必定会降临在两人头上的残酷命运的观赏费。

能胜于此的好戏过了千年都不曾有过……!

“…………难道……你要……”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哼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贯穿那怀念的故乡的鲇之川啊。目标黄金乡的人们哟,顺流而下来寻找钥匙。”

魔女突然,咏起了奇妙的诗……

这是自己以前有听过的诗歌。

“这…………难道是、魔女的碑文……”

不会错的。

……这就是,添加在金藏让挂的那幅魔女肖像画下的碑文。

虽然老爷的亲族们,认为那恐怕一定是暗示着藏黄金的场所,但到底是意味着什么谁都不知道。

而魔女唐突地将此碑文咏唱了出来。

“……嘉音。身为家具的你的话,有从金藏那听过吧……把一切,送回黄金乡的日子,来到了。欢喜雀跃吧……让你蒙受耻辱的身为家具的时日,总算迎来了结束的一刻。”

“……”

“你理应一直都盼着这一刻……对不抱有自身存在价值的家具来说,只是存在于世上的日子只有痛苦没有别的。”

“……因为对有灵魂者来说现世是理所当然会依依不舍的东西,但对无灵魂者来说现世只不过是苦海呢。呵~~呵~~呵~~呵……!”

嘉音的表情化为了复杂的神色。

……这是嘉音心中一直期盼着的解放日。

……可是它的到来,却是如此冷酷无情地突然。

还有,这宣告了安息日的魔女的可恨语调,不知怎的就是不愿接受。

……嘉音连自己该抱有什么感情都无法决定了……

“……为何不欢喜?还是说,汝在现世还留着什么遗憾吗……区区家具。”

“……才没什么……遗憾……因为……我是家具。”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你实在是个模范的家具呢……很好很好……可是,什么遗憾都没有那倒真是很缺乏乐趣呢。”

“……要说我们的遗憾,就是你的快乐吗。”

“正是!活过千年,大多数魔女都会对生感到厌烦!妾身为了逃避烦闷,将白兰地与水果搅拌进人类的命运,如做蛋糕般地烧烤。在烤箱中被残酷的命运摆步地上蹿下跳的人们,是何等地有趣啊……!”

“呵~~呵呵呵呵呵!妾身,在这一领域上,是小有名气的哦?……有名气到,时而会有稀客为了观赏妾身的厨艺,而从远方到来哟……哼~~哼哼哼哼,就算说了小小家具也理解不了吗。”

魔女在说些什么,嘉音完全无法理解。

可是,对于她简直是把人类的命运当成戏剧一般,通过施加危害来取乐的恐怖存在这一点是理解地不能再清楚了。

……不过,家具没有灵魂没有人生,甚至连命运都没有。可怜的“家具”在到从现世中获得解放的日子之前,只是受着奴役而已。

……对这样的家具们来说,为了把他们从一切之中解放出来而出现的魔女也算是个充满慈爱的存在……

嘉音对明明是在焦急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但真来了又无法轻易将此接受的自己,陷入了困扰之中。

……这是为什么呢……?

……脑海里浮现起来的是,当成姐姐爱慕的纱音的面孔。

……还有,不知为何浮现起的朱志香的面孔。

“……咕。”

嘉音心情烦躁地咬住下唇。

(……身为家具是不能去喜欢朱志香的。我明明自知这点,责备过纱音的恋情……而我在这种时候居然去想起朱志香。)

(……我从自己的天真中尝到了些许苦味。然后,我为了忘记朱志香,硬使自己转而去想纱音。)

纱音也是家具。

……对这一切回归虚无的日子,不可能会感到不高兴。

……可是纱音……通过和让治的交往,懂得了家具绝对不该去知道的感情。

明明没有可以结合在一起的资格,却一直沉浸在无法亲眼看到的梦中。

这样的纱音……会高高兴兴地接受此吗。

……不会。

……纱音还有遗憾。

……而这大概会成为,难熬的痛苦折磨纱音吧。

这份遗憾……不是别人,正是这位魔女种下的。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这样“会变得好玩”这一个理由……!

“……纱音……在这本该是等得望眼欲穿了的一天,由于懂得了决不该去知道的感情……将会被强加上非常难受的心境……我感谢……把我们家具的解放之日当做礼物带来的您。”

“……然后我憎恨,使纱音变得无法接受这个日子的你……!”

“妾身也想让你和纱音一样,因心有遗憾而痛苦哦……可是你不肯变通一直做着家具,也未曾被妾身引诱成功过。”

“……不过,汝似乎有点太爱慕纱音了呢?呵~~呵呵呵呵呵呵!纱音的遗憾,成为了汝的遗憾……而这,又转变成了对妾身的憎恶吗……?”

“……”

“想杀妾身的话,尽管来杀杀看好了……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是金藏家具的话,也是拥有着相称的力量吧?可是,把妾身杀了的话家具们的安息之日永远不会到来……对此汝能忍受得了吗……?汝真的能,抗拒妾身带来的解放吗……?呵~~呵~~呵~~呵~~呵~~呵!!……跪下!”

“什……什么……!”

“跪下,把嘴唇贴到妾身的靴子上……汝若不做,妾身就会离开此处哦……回去后永远不会再现身……喂~~、嘉音?对此汝能忍受得了吗……?”

“……咕……”

“黄金乡的门一旦开启,汝充满苦难的家具生命即告结束……汝若想要,妾身也可以赐给汝作为人类的生命。如此一来,汝和朱志香即已平等!汝也理应很想知道、恋爱的味道……!”

“……就算汝想隐瞒,妾身也全都知道哦……?看着淹没在甜蜜的恋之沼中的纱音,汝甚是羡慕……都快憋不住想知道恋爱滋味的欲望了呢……呵~~呵~~呵!!”

“……住口……、住口……!又想来诱惑我吗……!我才不会沦为让你取乐的玩具……!”

“呵~~那么就以纱音来满足吧。播种下的种子不止汝一颗呢。时而也是有不会成熟的果实。”

“……手持钥匙的人啊,应遵循以下所记出发前往黄金乡。在第一晚,奉献上钥匙选中的六名活祭。在第二晚,余下来的人啊撕裂紧靠的两人……”

魔女再度咏唱起了碑文。

实在是唐突,就像是一下子斩断了之前谈的一切似的。

可是,她那挑衅的笑容,简直就像是在说这碑文,就直接是对嘉音的胁迫。

“……不明白吗……要完成这碑文的仪式,必须在‘第二晚’,将紧靠的两人当做活祭献上……紧靠的两人是谁都行。夫妇也可以……恋人也可以……要选谁,只要遵照着仪式的规则,妾身可以随意决定哟……汝觉不觉得,再也没有比现在的纱音更适合做第二晚活祭的人选了呢……?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卑……卑鄙……”

嘉音心里清楚。

……虽然自己以为直至今日,自己都是作为家具像个家具般把一切都舍弃了的活着。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他太爱慕纱音了。

……所以,纱音感到痛苦的时候,嘉音也会同样感到痛苦。

如果纱音能一直是家具,能和嘉音一样不会对这个世界抱有任何依恋淡漠地活着的话,就不会如此痛苦了……!

魔女,让她懂得了恋爱的滋味……不,魔女是打算把,被她教会恋爱滋味的纱音,尽情玩弄后再杀死。

魔女并不是为了让她获得充满慈爱的解放,而在邀请她进黄金乡,而是把她当成了为此的活祭,要尽可能地折磨她,让她饱受痛苦后,使她变成邪恶仪式的人柱……!

还有,这位魔女,会仅以好玩的理由,让纱音在现实里遭遇可怕的事实吧。

(……而且,她还以“妾身会这么做哦”,威逼着直至今日一次都没有向魔女屈服过的我,想要在这次一定使我屈服……)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为了决不让魔女高兴而反抗至今的自己,结果,还是让魔女开心了而已。

(……归根结底我就是个家具。不、是玩具……我们的存在,只是为了成为让她消闲解闷的玩具而已……!)

“……可……恶……”

“要怎么办呀、嘉音……?只要你下跪,妾身也是可以暂不选纱音为活祭哦?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妾身很想让你这样的玩具,屈服一次看看呢。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咕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魔女以不沾半点优雅的没品笑声,嘲笑着嘉音。

……没错,她在嘉音自己打定主意之前,就已经看穿了他的屈服……

“……咕……”

……嘉音……弯下了单膝,选择了在魔女面前下跪……

自己会怎么样,无所谓。

……但是……仅仅是玩弄,在身为家具的日子里唯一教给了自己活着的理由的纱音这件事……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法置之不理的……

所以……亲吻魔女靴子什么的……对嘉音来说算不了什么。

……他颤抖着的嘴唇,碰触到魔女靴子的时候。

……贝阿朵莉切的眼神好似心都醉了似的,以就快笑破喉咙的声音……大笑着。

活了千年对生感到腻烦的魔女,满足了她当成唯一生存意义的邪恶感情的瞬间,正是这一刻……

■客間

吃完午饭后的亲戚们,都去了客厅。

大家品尝着楼座从银座名店买的,高级名牌红茶。客厅之中,注满了十分美妙的茶香……

大人们,由于有小孩子们在场,在表面上像普通亲戚们之间的交流一样,和气蔼蔼地谈论着各自近况和孩子们的教育。

因为外面在下雨,孩子们都没法出去玩,只好像这样在客厅看着电视。

真里亚似乎是个电视儿童,看着午间播出的无聊节目也不会觉得厌烦,“呀~~呀~~”地独自欢闹着。

虽然战人刚开始也加入了进去,加深和真里亚的交流,但他早上起得早,马上就被阵阵睡意侵袭地打起了哈欠……

“……呼啊~~……”<戦人

“哦呀,打了一个好大的哈欠呢。是不是早上起得太早了呀。”<譲治

“……嗯,算是吧。解除了紧张,把雨声听着听着就想睡了。”<戦人

“紧张?嘿嘿,态度搞得那么高调,你还在紧张啊。”<朱志香

“我也是有我的情况啊~~……呼啊~~……”

战人又打了个大哈欠,慢慢地躺倒在了沙发上。

看来,是真的想睡觉。

以为那是“无聊了”的暗号,而去和他说话的让治和朱志香,知道他是真想睡觉后,就决定不去吵他了。

“噢哟噢哟。据说刚吃完饭就躺下,是会变成鲭的哟。呵~~呵~~呵……!”<熊沢

“……别开玩笑啦。乡田说了今晚可是有小牛排啊。照这么说就成鲭排了哦。”<戦人

“熊泽婆婆。这家伙,好像真的想睡觉。可以给他拿条毛毯来吗。”<朱志香

“呵~~呵~~呵。来了,请。”

熊泽从架子上拿了条毛毯过来。

……客厅挺大,虽然不算冷但空气稍微有点凉飕飕的。

所以战人被盖上毛毯后,马上用它包裹住了全身,像幼龟似的缩起了身子。

“……是真的很困了呢。要在几点起来?我来负责叫醒哦。”<譲治

“……呀、也没什么特别想要…………有什么事的话就到那时来叫醒我好了……如果什么事都没有的话,就一直让我睡下去好了……晚安……”<戦人

“呜~~?战人睡觉了吗?睡午觉?睡午觉?呜~~呜~~,真里亚也要睡~~!”

“喂、喂真里亚。战人在睡觉,不可以去吵他。熊泽婆婆,可以再拿一条毛毯来吗。”<朱志香

真里亚是不是真想睡午觉,十分可疑。

她或许只是因为看到战人被毛毯包着,所以自己也想要一条。

从熊泽那拿到毛毯后,她高高兴兴地把自己包了起来,回到正对着电视机的地方继续安营扎寨。

“切~~……难得相隔六年堂兄妹们全体聚在一起。这家伙,完全没有自己是本次亲族会议主宾的自觉呢?”<朱志香

“……我听得到哦~~……悠闲地吃完了午饭,而且外面又是台风又是雨……这没什么事可做就代表着,还不是我出场的时候。”

“这可不好说呢。因为什么都没发生所以什么都不做,以这种消极防御的态度活着,人生会很无聊哟?”<譲治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该怎么说呢……在这种时候,我是这么想的……不是出场的时候。就是说这要是在演戏的话,即是还没轮到我出场……既然如此那还是在舞台侧门里老老实实待着最好。”

“自己的人生,不管什么时候自己都是主人公吧?以这样的配角脾气,怎么行啊……得自己跑到舞台上去。”<朱志香

“……不是这意思。我想说的是现在不是我出场的时候……咕~~啊啊啊~~啊啊~~……抱歉呐,困得思考都乱七八糟了。饶了我吧……呼~~呼~~……”

“确实,想睡的时候就不由得会说些支离破碎的话呢……别再去吵他了吧。”<譲治

“我可不能当做没听到嘞……自己的人生,不管什么时候自己都是主人公。关于这一部份,我想和战人认真的辩论一番!”<朱志香

“他只是睡迷糊了哟。不可以往深处想。”<譲治

“……那个什么。像是这种因为自己成不了主角所以就不想上舞台的脾气……不知道为什么,让我觉得超~~烦嘞……”

朱志香的眼睛望向,窗外远方被雨帘隔着的灰色的玫瑰庭园……

感觉额头碰到玻璃窗时,那凉丝丝的触感,把不愿回忆起的记忆赶跑了似的……

“……还~~没,到你出场的时候吗……那……你要到什么时候,才会上舞台呢……”<朱志香

那,你要说这个舞台的主人公到底是谁呢……

■雨の薔薇庭園。メタ視世界の戦人とベアト

“……这不都已经在为所欲为了……这算什么啊……简直荒谬绝伦……!!”<戦人

“呵~~呵呵呵呵呵呵……!因为汝用来当做根据否定妾身的18人呀、19人呀的理论实在是滑稽。所以就试着换了下走法哟。”

“……汝否定妾身最大的根据,就单单是因为妾身没有作为棋子摆在棋盘上这一点而已。那么妾身只用像如此,先走皇后就行了哦……头一招就用皇后开道不正是国际象棋的王道呀。”

“……你……你就给我扯吧……像这种……我怎么可能会去承认!魔女从大门走进来了?!别给我胡扯!!”

“怎么怎么……上一盘棋妾身可是让汝随心所欲自由自在地下呀……?本次妾身只不过是拿起棋子下了应对汝的下法的一招哦……才头一招就要投降吗……?”

“……王……王八蛋……开什么玩笑!谁会去投降!这步下得很好,随你喜欢继续进行下去好了。”

“原来如此,这是意味着你的回合还远远没有结束……那你就随你喜欢的下吧!趁现在快去摆好完美无缺的阵形。”

“我必会凌驾在你之上。必会逼你进绝路!!我才不想听你说借口,放马杀来好了。”

“……不过是这种程度的话,才不会去承认什么魔女……没错,刚才,真里亚的糖看似是用魔法复原的,但其实说不定只是你在怀里藏了根同样的糖果,演了一出华丽的戏偷偷调了包,做得看似是用魔法复原的一样!啊~~没错,肯定是这样,不行啊、完全不行啊……!”

“……呵呵~~?楼座,看到了糖果变成蝴蝶散开了的瞬间了哦?”

“那、那不知道!!这种玩意要么是幻觉要么是变戏法……要不就是看错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无法说明的部份就当做是琐碎小事弃之不顾吗……原来如此,这就是汝应对的招数吧……?”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自掘了个坟墓哦……右代宫战人……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的回合还早得很。再让妾身继续进行一会,妾身的回合。这才刚刚开始哦,魔女的回合!!”

■時間経過

听到战人的打鼾声,为了让他安静睡会,亲戚们一个接一个地从客厅出去了。

方才明明在客厅聚集了那么多人搞得热热闹闹……可一旦被宽广的大屋,把大家分批吞下后,就只剩下了仅仅能听到风雨声的阴森森的静寂……

■どこかの廊下。もしくはスペース?に集まる留弗夫たち。

“没见过。像这样的人我一次都没碰到过……大姐呢。”<留弗夫

“……没见过哟……雾江妹妹,说的是真的?”<絵羽

“……我也只是刚到门厅的时候,和她稍微打了声招呼而已。看起来年纪刚过二十岁左右吧。虽然我向她自报了姓名,但是她没有说自己是谁……我看她被源次带路,上了二楼。”<霧江

“这样的话,找到源次直接去问他比较省事呐……不过,这情况是变得有点怪怪的了呐……”<秀吉

迷一样的女性向雾江说过——没有通名,以嘲笑的口吻说了——“明明是隐隐约约有点想像到了”。

……能从此联想到的人物。

……还有那,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肖像画上的魔女……

“那家伙,难道想说……自己是肖像画上的魔女夫人吗。”<留弗夫

“依我理解,她是以这个意思在笑……尽管我和她是初次见面,但她说的话简直就像本就知道我是你的后妻似的。”<霧江

“……大姐。是真的不知道有这样的家伙吧?”<留弗夫

“真啰嗦。我从没见过,像这样的金发女人出入过这间大屋!”<絵羽

“这个无所谓呐……问题在于,那个女人要是自称是贝阿朵莉切,是爸的财产管理人的时候呐。”<秀吉

“又或者是……会自称是爸情妇的女儿,来要求分遗产吗……不管怎样,这可是插进了一张不得了的大王牌啊……是哥叫来的?……还是爸……?”<絵羽

“糟了……我们本以为用花言巧语,还是可以勉强蒙晕大哥的……可这样一来,这事完全回到了原点。”<留弗夫

“…………虽然我不知道你没告诉我想了一些什么计策……但看来我们多少是得到了点,制定对策的时间。”<霧江

“……啊~~这要与那位金发姐姐,突然在晚餐席上出现把我们吓个肝胆俱裂比起来,还是我们能从现在开始用一点点时间来商议对策的要好得多。”<留弗夫

“……只要不知道她为了什么而出现的,俺们能做出的对策也被限制住了呐……她那边的目的会是什么呢……”<秀吉

“肯定是那个吧!为了来坚决主张自己是爸遗产的正当继承者!爸到现在还是贝阿朵莉切的俘虏哟。如果她有女儿,爸保准说出要把全部财产让给她!说不定就会有莫名其妙的遗嘱砸到我们眼前!”

“……这个,或许去靠打官司的话还可以去主张分得一半的四分之一…………不过,这多半在下判决前是没法瓜分遗产了哟……这可头疼。我、留弗夫!当然楼座也是哦?”<絵羽

“……我们,由于各有各的情况都急需一大笔钱……这就是我们最大的弱点。那么……目的是什么。雾江……看得出来吗?”<留弗夫

“…………虽然我是第一次听说,但总之我们是有个,急需、一大笔钱的前提吧?”<霧江

“……嗯……”<留弗夫

“……雾江妹呐。男人的生意里,也有展开攻势的时候正是需用资金的时候呐。请理解呐。”<留弗夫

“……怎么、留弗夫。你没和雾江妹妹说过吗?”<絵羽

“……抱歉。我也不是想瞒着的……其实是,稍微有点……”<留弗夫

“不用了。因为这是你将之判断为没必要对我说的事,所以在此不做追问……比起这个当务之急是,找出黄金魔女夫人的目的吧?”<霧江

“啊~~…………我们的事已整理好了,能看出敌人会来一手什么棋吗。”<留弗夫

留弗夫,对雾江掌握的独特思考术“国际象棋盘思考”,抱有着某种信任。

当然,听这只能像听占卜结果般稍微安下心,但留弗夫在斟酌什么大型战略时,雾江的指点总是使他得到巨大的参考……

雾江把手指摁在额头上思量了片刻……

“……从她直到今天为止,一直藏着没来拜访过来看,她是有,想给我们一个什么‘惊喜’(surprise)的目的……这是指财产呢,还是指让我们承认有这么个亲戚呢,就没法知道了。”

“不过,她一直藏到今天才来拜访这一点,或许可以说成是,不想让我们由于事先知情而有准备。照这么说,她的目的,似乎是只要我们有准备就会变得≮不利≯的东西……明白吗?”<対応を打たれると不利になる:点処理

“原来如此啊……假定她带着让爸以前写过的遗嘱呀,可以证明有血缘关系的证据呀,等等诸如此类的东西……那些是牢不可破,犹如磐石的证据的话,她理应会反过来事先通知吧。”<留弗夫

“……是呢。倒不如说,她理应让站在怀疑立场的我们,律师也好鉴定师也好通通带来,把能使我们蹦不出半个‘不’字的事实亮在我们眼前哟。只要她做得到。”<絵羽

“嗯嗯……也就是说,这意味着敌人选择突然袭击,即是代表着她从正面发动正攻法是无法获胜的呐。有道理。绝对会赢的王牌堂堂正正地打出来是最好的。拐弯抹角的打法,反而会给王牌抹黑。”<秀吉

“……从结论上讲……我预计,她会在大家最执着的遗产问题上,直接或者间接地牵扯出个相当大的‘惊喜’,摆在我们眼前……恐怕她那边,以为光靠这份冲击力就可以压倒我方……可是,这个‘东西’,尽管伴随着相当大的冲击力也不是无懈可击的。”<霧江

“也就是说……这之中有我们可以钻空子的地方吧。”<絵羽

“你真是个,脑筋动得超快的人呐!光是能知道这些俺们就可以心里有底了!也就是说,不要去跟着对方的步调转呐。”<秀吉

“……归根结底,这是非常单纯的结论哟。无论对手要出什么牌,都不要心急、去冷静地对应……这不就是交涉术的初步中的初步吗。这可怎么都不能说成是读到了对手的思考哦。”<霧江

“不不……依旧是那么了不起的见解啊……知道了我们这边有进攻的余地,那么也可以稍微从容不迫一点了。”<留弗夫

“不清楚的是,她和藏臼哥的关系……对藏臼哥来说这也是个‘惊喜’呢,还是把她叫来的就是藏臼哥本人呢……如果是后者的话,说不定会变得相当难对付。”<霧江

“……是呢……在亲族会议当天,悄悄地找来一个迷一样的女人……令人作呕的品位呢,总觉得有点哥的感觉。”<絵羽

“大姐,这么办吧……只要无法清楚明了地证明出这女人的真实身份,我们就不管那女人是什么身份都不承认。”<留弗夫

“这么做是最好……她对碰到面的雾江妹妹连名字都没说哦……哪能容忍这种来历不明的女人的发言,来搅乱我们的会议。”<絵羽

“……她说不定会出示血缘证明之类的呐。能证明她流着爸的血的东西,比如出示了母子手册的话,那怎么做都么法子了呐。”<秀吉

“这种证明无论做得怎么样,都可以怀疑是假的。假如就算那是真的,要证明她就是本人也必须去医院办理……至少,在现在的六轩岛要证明这个是不可能的。”<留弗夫

“……正是如此哦。也就是说是这么回事哟。在现在的六轩岛,无论出示了什么都无法当成真实去接受。在台风过后,去该去的地方让她证明出来看看之前,什么都不能相信哟……呵呵。”<絵羽

“像这种抓小辫子,挑毛病是大姐的拿手绝学。交给大姐了。”<留弗夫

“别给我说蠢话。你也来帮忙哟……我们都需要钱。而且是急需,数额巨大!我们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哟……哪能容忍在这种地方突然冒出来的迷一样的女人,把我们指望着的遗产搞砸……!”<絵羽

留弗夫和绘羽夫妇,由于都无法容忍属于自己的遗产被外人夺走,光在这种时候兄妹团结在了一起。

雾江看着这劲头十足的样子,轻轻摇了摇头,一边叹了一小口气一边望向外面。

外面依旧下着猛烈的大雨,一切都变成了灰色失去了光彩。

让人感觉到那曾被太阳照耀得呈现出绿意洋洋一面的庭园,简直就像是一场谎言。

雾江不知为何,在脑中重复回放着刚才绘羽说出口的话。

……也就是说是这么回事哟。

在现在的六轩岛,无论出示了什么都无法当成真实去接受。

这是句有奇妙语感的话。

现在这个岛,被台风封闭着孤立无援。

没有官方机关也没有医院。

所以在这个岛上,无论是把哪个机关部门发行的证明书拿出来给人看,全都可以被硬说成是假的。

要证明真实是不可能的。

和外界隔绝,在外界受到证明的所有真实,都会被称为“虚假”……

那么这就是说……在现在的六轩岛,根本没有什么真实吗。

……只有“虚假”支配着一切吗。

这就简直是能让人误以为……此处已从真实做成的人类世界切离了开来……掉进了名为虚假的异界似的。

……雾江,又想起了那位女性的样子。

然后,把她的容貌和肖像画中的魔女一起想了起来。

与人的世界隔离,掉进非人世界的这个岛……来了非人世界的存在。

无论雾江怎么想,结果都会把那位女性浮现起的笑容,想成不吉的东西……

(越去尝试理解那笑容……就越使我感觉到我的国际象棋盘思考搞错了一个大前提。)

……对,那笑容,就像非人者看不起人类似的。

(我把对手,假定成了是和我们同样的“人类”做出了推理。)

……可是,和现在这个岛一样,她也说不定是非人的存在,人类的价值观根本不管用。

如果是这样的话…………所有的推理都没一点用处。

那位魔女是因为什么在今天,被招到了此处呢。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现在这一瞬间,她在这广阔大屋的某处待着的这一个事实……

■楼座、真里亞。玄関ホール。魔女の肖像画の前

“……真里亚……今天中午,我们在外面……碰见过、一个女人吧?那是……、谁?”<楼座

“……呜~~说过好多次了……贝阿朵莉切。”<真里亞

“真里亚,以前有没有见过那位贝阿朵莉切……?”

“呜~~每年都有见面。”

“每年……?在这,六轩岛的大屋?”

“呜~~”

“……光呜~~怎么听得懂!是妈妈说得那样吗?!”

“……嗯。”

“从什么时候开始碰面的?从几年前开始的!”

“……呜~~……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去年?前年?!”

“……是从更久以前开始的……呜~~”

楼座不禁愕然。

……这岛上只有右代宫家的房屋。

所以,这岛上不可能会有自己不认识的人类。

可真里亚、竟然每年、都在来参加亲族会议的时候见过那个古怪的女人……

万一真里亚说的是事实的话……那个叫贝阿朵莉切的古怪的女人就成了:每年、都在这个召开亲族会议的场所。

……怎么可能。

那么怪里怪气的女人,每年、都在这个召开亲族会议的场所,而我们之中的谁都没有注意到她吗……?!

楼座陷入了“尽管就在短短几小时前,在玫瑰庭园亲自和她见过面,还是不愿去承认她的存在”的奇妙感情之中……

(我今天中午,到底在台风来临前风势很大的玫瑰庭园里,遇到了“什么”呢……)

“……真里亚。你说了,每年都有和她见面……那么碰到后,是做些什么呢?”

“呜~~唱唱歌,学学魔法。也有学魔法阵的画法。”

“是……是吗。这可真厉害呢……真里亚经常在笔记本上画涂…………不是,画魔法阵的吧?这也是她教给你的吗?”

“呜~~!贝阿朵莉切呀,给真里亚画过范本哦!喏喏、来看!来看!”

真里亚高高兴兴地在手提包中捣鼓着。

……然后,取出一本笔记本,翻了起来。

基本所有的页面,都画满了如字面意思的涂鸦。

无论哪页都尽是些迷信魔幻的东西,虽然这么说对欢乐地翻着本子的真里亚挺抱歉,但真的尽是些让人不快的图形。

“看呀!这个!贝阿朵莉切给真里亚画的!!呜~~!!”

真里亚翻到的那一页,又是画着些阴森森的魔法阵。

……而且这是只看一眼,就可以知道这不是真里亚画的图形。

落笔的劲道、线的粗细,图形的工整。

……虽然光靠此无法猜测出作画之人的秉性,但确实是能让人明白这是年纪比真里亚大的人画的。

楼座也不得不承认了。

……这个六轩岛上,确实存在着自己时至今日完全不知道有这么个人的人物,而且她每年,都在亲族会议那段时间和真里亚一起玩。

“……真里亚。这位、魔女贝阿朵莉切是住在这儿的吗……?还是,像我们一样,住在岛外面……?”

“呜~~……贝阿朵莉切因为是六轩岛的魔女,所以住在这个岛上。”

“……那,不是开亲族会议的日子,她也是……在这岛上喽……?”

“呜~~”

“光呜~~怎么听得懂!!到底怎么样!”

“……!……嗯……呜~~”

竟……竟会如此、竟会如此……

无法相信无法相信……!

这个岛上,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住进那个来历不明,莫名其妙的魔女的!

(我曾经是住在这个岛上。)

(在这岛上生活,在这个大屋,在这个玫瑰庭园度过了无数时间。)

(可尽管如此,我一次都没碰到过那个……魔女……应该是……)

“妈妈……?妈妈……?怎么了……?妈妈……?!”

“……头……好痛……”

(……大概,我大脑里稍微混淆进了一些少女时代的记忆。)

(少女时代的我,和真里亚不一样,非常害怕魔女。)

(所以,对我来说贝阿朵莉切的名字就是恐怖的代名词。)

(……所以,一定是由于出现了自称是贝阿朵莉切的女人,而使我少女时代的恐惧感苏醒了……)

……才不会是魔女呢。

……这不肯定就是个自称是贝阿朵莉切的“人类”吗。

(对了……)

(……我从那位魔女那,拿到了一个她托给我的信封……)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楼座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了那封西式信封。

……这是,配着金藏亲笔信上用的右代宫家家纹的西式信封。

……还有那红色的封蜡上,连金藏带着的家主戒指盖的封印都有。

……如此说来……这信封是右代宫家家主的东西。

(……也就是说,是爸发出的东西。)

(为什么,这会拿在自称是贝阿朵莉切的女人手上,还交给我呢。)

(对了。她好像说过,要我在晚餐席上念信。)

……到底,这里面的信是写着些什么呢……

打开这个信封,是不是就会解放出什么了不得的不吉之物的不安侵袭着楼座……

……可是与此同时,想比其他几兄妹都要快的知道,这之中的信写着些什么的好奇心也在心中冒出了绿芽。

按常理想……恐怕里面的信,是记载着围绕父亲遗产继承的某个重大的决定吧。

嗯……既然这是让那个自称是贝阿朵莉切的女人拿着的,那她就不可能与此完全无关。

……会是说遗产不是以四人,而是按把她也加进去以五人来分配吗。

(……我、需要一大笔钱……而且这是没法等很久的。)

(在父亲还活着的时候,就开始讨论他遗产的分配,对此我深知自己是个罪孽深重的女儿。)

(……可是,我已不是处在能说漂亮话的处境了。)

(……还有,我甚至为了要从藏臼哥那诈取一笔钱,而去与绘羽姐和留弗夫哥商量。)

(对这样的我来说……魔女的出现,无法不让我感到不祥的征兆……)

……这里面的信写的是什么呢……不会错的,一定是写着可怕的事实。

……要先偷偷地看一下吗?

魔女指定了在晚餐席上大家都到齐的时间。

……可是,若是如此的话自己拿到晚餐席上,自己来宣读不就行了吗。

(为什么专程将信托付给了我呢。)

……这是否就是在说,先被你悄悄看一下也是没办法的嘛……

……还是先看看里面的信好了。

(……我知道这是违反了约定。)

(……但是,我已经没法说这种漂亮话了……)

(根据内容,再去与绘羽姐和留弗夫哥商量一下比较好吧……)

(……姐姐他们,在关于这些的事情上面,一直都是脑筋转得很快的……)

(正在我咽下一大口口水……手碰到红色封蜡的时候。)

……袖子突然被某人用力一拉,使我发出了小声的惊叫。

“……什、什么?!

真……真里亚。别吓妈妈呀。怎么了?”

“……呜~~…………不可以。”

“哎……?”

真里亚的表情里,也浮现起了和那位魔女相同的不吉的什么,使我的后背凉飕飕的……

“……贝阿朵莉切对妈妈说了,在晚餐时读这封信……不可以违反和魔女的约定哟……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不……不是的。只是稍微看看信封而已……妈妈会守约的……妈妈不也总是跟真里亚说,约定要遵守嘛……妈妈自己当然也会,遵守约定哟……”

“嗯。妈妈是好孩子……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这……这种笑法……一点都不可爱不准这么笑了。”

“……呜~~”

“说起来真里亚也拿到了个信封呢……里面的信写了信什么啊?”

“没打开过……贝阿朵莉切说了,在没到要打开的时候之前不可以打开。所以小心地带着……呜~~”

“是……是吗……真里亚,很听贝阿朵莉切说的话呢。”

“呜~~因为真里亚是贝阿朵莉切的弟子,所以师傅说的话会好好听。”

“……是……是吗。”

楼座注意到了。

……真里亚的眼神中……混进了不是真里亚的人物的目光。

……在此不遵守规则,打开信封的话,这必定会立刻让贝阿朵莉切知道吧。

……这是因为,真里亚是魔女的弟子。

……真里亚和魔女是连接着的……

“……妈妈会遵守约定的。所以去对贝阿朵莉切说,叫她放心好了哦。”

“呜~~!会转告的。”

“……真里亚……妈妈想和贝阿朵莉切说话,要怎么做才能碰到她呢……?”

“不知道……因为贝阿朵莉切是非常随心所欲的,所以总是突然出现。真里亚不知道去见她的方法……不过呢,她一直都看着真里亚。所以,真里亚一旦有烦恼,她一定会来帮忙……她一定是,隐起了身形,藏在真里亚附近哟……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我……我一直都在说不准这么笑了!!”

楼座条件反射地打了真里亚的头。

……这虽然打断了真里亚的笑声……但还没法把浮现在她瞳孔里的不吉之色消去。

楼座起了个誓。

……至少,在离开这个岛之前,绝对不让真里亚一个人待着。

……再也不能让女儿,去接触那不明就里的存在了……

▲第6アイキャッチ:10月4日(土)16時00分から18時00分へ進む

■ゲストハウス?いとこ部屋

“……真里亚,都不回来呢……是不是又在挨楼座姑姑骂呢。”<朱志香

今天真里亚,刚到飞机场的时候,就一直在“万圣节万圣节”地闹得很欢。

……只不过,她好像有点太兴奋了,飞机上船上,还有午餐的席上都吵得过份喧闹,楼座也说了她好多次。

像这种时候,楼座姑姑一般不会在众人面前斥责她。

……基本上,都是把她叫到四下无人之处,两人独处时骂她。

所以,他们认为真里亚像这样被叫出去是,肯定是被带到了某处在挨骂。

看了下时钟,已经六点了。

总不会是一直骂到了现在。

大概,是到了她每周都在看的动画片开始播的时间了吧。

所以她就这么待在了大屋的客厅里了吧。

“或许是,战人少爷醒了过来,在陪她一起玩也说不定呢。”<紗音

“对小真里亚来说,战人君就像是新交的朋友那种感觉吧……战人君在飞机场,陪她玩万圣节游戏时,小真里亚一定是非常开心哟。”<譲治

“战人也闹得够痛快啊。那家伙,尽管都长成傻大个了,里面还是和从前一样完全没变嘞。”<朱志香

“说的是呢……我感觉战人少爷就跟六年前一模一样。”<紗音

“纱音,还记得六年前的战人啊?”<譲治

“哎。毕竟,因为少爷是非常活泼的人哟。呵呵。”<紗音

“我也把六年前四个人一起玩时的事想起来了哟。纱音颇像个姐姐呢。”<譲治

“是啊。感觉比现在都要成熟可靠嘞。啊哈哈哈哈!”<朱志香

“这……这是由于那时、那个……我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那个,多有失礼了……”<紗音

“……不用,守这种规矩哟。在工作时姑且不论,但是像这样在休息的时间里我们希望和你像那时候一样,其乐融融地度过呢。”<譲治

“说的是嘞……佣人时的纱音,和休息时的纱代各归各好了呀……又不是奴隶,不就只是做着佣人这份工作而已吗……在我看来纱音……嗯~~、纱代,是我最老的朋友嘞。”<朱志香

“……谢谢,小姐。”<紗音

纱音似乎听出了藏在朱志香话中的隐意。

……这是因为,她已从朱志香和嘉音两方面,多多少少地听过了他们二人之间发生了些什么。

“……”<譲治

看来,让治也貌似多少知道一些,此事的原委。

让治走近窗边,抬头望向越来越暗的下着雨的天空……

“……我觉得嘉音君虽然年纪还很小,但在思考上却有点顽固逞强的地方呢。”<紗音

“呀、哈哈哈哈……别再提这个啦。这个嘛,我觉得自己也有太受气氛影响了的地方……这个嘛……看着纱音你们、那个稍微有点羡慕,而有点太性急了也说不定。”<朱志香

“……我、我的事根本无所谓吧。比起这个,让治哥你们进行得怎么样啊。进行得挺不错吧?哎~~嘿~~嘿!”<朱志香

“这个……是……是怎么样呢……”<紗音

“嗯。进行得非常不错哟。”<譲治

红着脸吞吞吐吐说不出口的纱音,和声音响亮马上回答的让治。

从这幅不言而喻的样子来看,他们两人的关系必定是进展得让人羡慕地一帆风顺吧。

“切,真让人嫉妒嘞。

……照这么看,纱音用不了多久就要退休了吧?”<朱志香

“会、会怎么样呢……我那个……”<紗音

“是会怎么样呢?我也不知道哦?”<譲治

让治一边使坏地笑着一边逼近纱音……这是他们两人独处时常做的调情吧。

朱志香只好说着“好了好了,我被你们熏饱了”露出了苦笑。

“我有个梦想。这并不只是单单指想成为一国一城的主人的,事业方面的野心。想和能共度一生的伴侣建立起幸福的家庭也是我的梦想。”

“……孩子至少想要两个呀。想进行可以一家人玩的运动游戏呀。其他也有不少。像这类话题经常有和纱音谈哟……不过一谈这些,纱音就总是会笑我想得太远了呢。”

“……我不知道为什么从这个年岁开始,就已在考虑稳定下来度晚年的事了……希望能被健康长大的孩子们,还有到处乱跑的孙子孙女们,围绕着,形影不离地和纱音一起安稳地度过余生啊。”

“这倒确实是想得太远了嘞……不过,这个该怎么说好呢,挺合让治哥风格嘞。”<朱志香

“像这样被家人围绕着,想必一定很美妙吧……我在心里描绘着的理想家庭,也是这种感觉哦。”<紗音

……对在孤儿院长大的纱音来说,和气蔼蔼的家族绘卷,是非常让她憧憬的吧。

……还有,与她约定绝对将此实现的让治,确实是适合和她共度一生也说不定……

对朱志香来说纱音是她很重视的朋友。

……要托付这位朋友的将来的话,让治一定是最适合的人选。

“这个,我不是要泼冷水哦……秀吉姑父那还好说,但絵羽姑姑那要怎么办?要说服她不会很辛苦吗?”

“……”<紗音

“啊~~哈~~哈~~哈。这种事,没必要去在意任何人的看法哟……我选择谁做伴侣,不会去忌惮任何人。我来让纱音幸福。这还要谁的许可?”<譲治

“……咻~~让治哥、好帅嘞……真亏哥能把这么肉麻的台词光明正大地说出来。我还觉得从前的哥不是这种性格呢。”<朱志香

“男子、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我也是在成长的……为了让纱音幸福,我还要更加更加地努力学习,成长为与她相配的男人哟。”

让治多少是对自己说的肉麻话,有点自觉吧。

脸稍微有一点点红,挠着头。

“……让治。”<紗音

“没事的。妈妈确实是会有所怨言也说不定,但是包在我身上就行了。我会让所有亲戚,认可你为我的伴侣给你看的。”<譲治

“厉~~害……纱音我好羡慕你嘞、真是的!”<朱志香

“……让、让您为我说到这个地步、那个……小女子甚、甚是惶恐……”<紗音

“话说回来……我开始感觉自己是不是成了电灯泡了。是不是离开下比较好呀~~?”<朱志香

朱志香苦笑着从坐着的床上站了起来,正好是这个时候,电话响起了铃声。

会是什么事呢,在朱志香去接前,纱音看了下时钟,猛地想起了一件事。

……看起来,她似乎是休息得太久了。

“对、对不起……!我、忘了回去上班的时间……!就、就此失礼了……!”

朱志香拿起话筒的同时,纱音从房间里飞奔了出去。

“啊、纱音!……等下、老时间、老地点。”<譲治

“好……好的……失、失礼了!”

“喂喂、我是朱志香……啊、源次。是的,纱音刚刚,回去那边了。是我们留住她的。请不要去责怪她。哎、好的。”

“对了。是马上要到准备晚餐的时间了吧。”

■厨房

厨房的配菜台上,摆放着许多盘子,正在逐步进行着晚餐的准备工作。

……数了下摆着的盘子的数量。

……有十九副。

这数字,比往年亲族会议摆放着的盘子幅数多了一副。

“无法接受……!为什么不可以由我直接来把饭菜送去呢!”

乡田不管冒着热气的锅,在向源次极力反驳着。

由于老爷喜好一个人在书房里用餐,所以饭菜就必须由人送到书房去。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不过说真的,乡田是非常想将倾注了自己心血做成的料理,亲手送到老爷面前的。

……可是老爷,却定了一条只有拥有黄金之鹫纹章的佣人才可以进书房的,严格的规矩。

……所以乡田,就算能在书房外向老爷问问好,但也一次都没有得到过把料理送进书房的荣誉。

乡田常常对此抱有不满。

……确实自己从工作时间来说,毫无疑问是最晚进右代宫家的新人。

(可是,我有在上一份工作中积累起来的足够的经验,有绝对可以做到在金藏面前不会有失礼举止的强烈自信。)

可尽管如此,仅仅由于不被允许有黄金之鹫这一个理由,自己还从未获赐过这个荣誉。

……这有多么地伤害了他的自尊心,是能够想像到的吧。

那么,今晚他是又把这个拿来旧事重提吗,不是的。

今晚,除了老爷以外,还有另一位要把饭菜送到房间里的人物。

(这位人物,好像是位非常少见的稀客,严格命令过我们要将其按对待家主大人老爷的标准服侍。)

乡田,毫无疑问一定是很想通过自己的手把料理送到这位宾客面前,来挣分数吧。

因为他是位虚荣心很强的人呢。

既然没有送到老爷面前的资格,那至少就去争取与老爷同级别的客人的……

午饭时由于怎么都腾不出手来,只好让嘉音去了。

……所以,这作为一年中最豪华晚餐的饭菜,他无论如何都想由自己亲手送去。

但是,这又被源次指责了。

……好像是因为,乡田没有黄金之鹫。

……又被指责没有资格,乡田他已忍无可忍。

啊~~,乡田真是太可怜了……

(我能做的,只有像这样待在暗地里默默注视着而已……)<熊泽

“熊泽婆婆、有磨洋工的时间的话,就请去饭厅做准备工作吧。桌布铺好了没有?!”

“呵~~呵~~呵~~呵……老太婆失礼了呢……”

要把气转撒到自己身上那就头大了,熊泽一溜烟地消失在了走廊上。

“贝阿朵莉切夫人,是和老爷完全相同级别的贵人……规矩也必须重视为按与老爷相同标准来照办。”

“……乡田请专心于自己的工作,老爷亲族诸位的服务就拜托了……”<源次

“如此贵客,源次您去那还好说,可是让那种小孩子去真的没问题吗?!若是有了什么闪失会算做失礼的。”<源次

“虽说他们确实是工作了很长时间,但是他们根本没可能去过该去的场所受过磨练啊。请恕我老实说,连如何接待客人的基础都没打好!”<源次

“……”<紗音

尽管纱音就在厨房里待命,乡田还是不留情面地把这说了出来。

源次指名将饭菜送到贝阿朵莉切的房间里的人,正是纱音。

……按允许有黄金之鹫的佣人中的序列来看,纱音确实是排在第二位。

……第一位的源次是去金藏的房间送饭的话,去贝阿朵莉切的房间送饭的工作就轮到了纱音头上。

乡田的自尊心,在每次看到这种序列的时候,都会受到深深的伤害。

……这种时候,他就会、毫无顾忌地信口乱吐纱音与嘉音的坏话。

乡田,把纱音之前犯过错的前例一一举了出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地吵着。

在听得低下了头的纱音身后传来了嘉音的声音。

……嘉音站在没人看得见的死角,紧贴在靠近门口的走廊墙壁上听着里面的谈话。

……他是知道只要走进厨房,自己也会被搭进去一起骂吧。

“……就让我说了吧。真是个最差劲的男人。”<嘉音

“……但……但是,可以学到接待的基础哦……乡田学过好多东西,他的话非常值得借鉴……”<紗音

“哼……姐姐真温柔呢。”<嘉音

“……比起这个……在贵宾室的客人……真的是贝阿朵莉切夫人吗?”<紗音

“……嗯……去送午饭的时候碰过面了……不会错的,就是那家伙。”<嘉音

“是、是吗。她看起来精神好吗?”

“……”

嘉音想起了,自己和纱音对贝阿朵莉切抱有的印象是不一样的。

对纱音来说,魔女是授予自己抓住和让治的缘分的,爱神丘比特。

从她这副满怀欣喜的表情来看……她是急着想把和让治恋情的进展报告给魔女听吧。

……不过,嘉音已经知道了。

那位魔女,是带有一个恐怖的目的,回到这儿的。

(……曾经只有我们两个能看到她身姿的、存在感稀薄的魔女,已复活成能从大门光明正大地走进来,能让人把晚饭送去的存在了。)

……魔女曾在嘉音面前消去身姿的时候。

似乎说过“自己的力量还很弱”的话。

……那么,变得能像这样堂堂正正地显现身形的魔女,这次是已经取回了往年的力量了吗。

她说了。

……确实是说了,知道他们的恋爱会失败才种下恋情的种子。

还说了。

……确实是说了,开启黄金乡大门的日子终于来到了。

“……纱音……那家伙会和老爷举行某种可疑的仪式……一定会做连想都想不到的恐怖的事……而且这是谁都无法抗拒的。”

“在说什么呢……?”

“那家伙来……是为了老爷所渴求的,开启黄金乡大门,将一切返还进黄金乡。那家伙确确实实,对我这么说过!”

“……”

打开黄金乡大门是意味着什么……作为家具为金藏所用的这两个人,曾经是有听他说过的。

所以,纱音尽管没再提任何问题,也已经搞清楚了一切。

……所以……她深深地绝望了。

……看着她因悲伤而扭曲了的神情,嘉音心如刀绞……

“……怎么会……为什么……到现在要……”<紗音

“……所以我说了。我们是家具!……都因为姐姐去学人类,去谈什么恋爱……才没法老实接受,结束我们使命的日子的……!”

“……我曾经……祈愿过,这一天无论如何都要到来……可是,不管等了多少时日都盼不到…………连我们要身为家具受多久苦才行,都不知道了…………所以、我想到了……安息之日什么的,永远不会到来。”

“……就算是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它必定会到来!所以,我没有去忘记作为家具的自觉!可是姐姐却忘了!”

“……是我……不好…………是我……”

“啊~~、是姐姐不好……要是姐姐不去懂得什么恋爱的话…………我们本应会为这总算到来的今天,一同欢喜!可是姐姐自做了个无聊的遗憾!在这必定会不得不离去的世界!!”

“……仪式,在今晚开始吗……?”

“……嗯……还有,那家伙还对我说了……今晚,让治少爷将会把婚约戒指送给姐姐。”

“……”

这是事实。

……今天,让治身上应该一直是藏着婚约戒指。

……他一定会在今晚,将之交给纱音。

“……那家伙,是打算把姐姐和让治少爷当成第二晚的活祭,才连结起你们两人的缘分的……明白吗?姐姐是受了那家伙的教唆,被她利用了!”

“……会是这样吗……我想都没想过。”

“不过那家伙和我说了……如果今晚,不去接受那个婚约戒指的话,就保证不选姐姐做活祭……我想我们两个能一起去黄金乡的概率是非常低的。活祭是要十三人。能活下来的只有五人……这之中包括我们在内的概率真的很低……不过,就算是只有姐姐能得到这保证的话,概率也会高不少!我想赌一把!在黄金乡能获得救赎。我们将会到达那里,得到人类的身份。然后我想和姐姐,两个人一起去走上身为人类的人生……!这样的话,真正的恋爱……或许也可以来到!”

“…………曾经的我们,梦想着前往黄金乡……到了那里,无论什么愿望都能实现……能把我们从这苦难中拯救出来……如此相信着。”

可是这仪式,只会把由命运与偶然选中的寥寥几人招待进黄金乡。

……其他的所有人,都会在仪式过程中成为活祭失去性命。

但是,过去的纱音与嘉音都认为,抵达了黄金乡也好,被选为活祭也好,不管哪个都是把自己从家具的使命中解放出来。

……所以换言之,对是家具的自己来说,仪式一定会给予自己解放。

“我不甘心……我想和姐姐一起取回,直到现在那么多辛酸的回报。才不去做什么活祭。我和姐姐会活下来。然后两人一起到达黄金乡。”

“……所以我不会让姐姐,去成为什么第二晚的活祭!求你了姐姐!不要去接受那个男人的戒指!那家伙保证了,只要不接受戒指,就不选姐姐做活祭!!”

“……这我……做不到……今晚的戒指是非常特别的东西……我的心不允许……我不去接受这个。”

“姐姐……!仪式的活祭,是魔女随心情决定的!这位魔女,保证了只放过姐姐哟!!只有姐姐一个人绝对能到黄金乡哟!”

“……只有我?嘉音君呢?”

“我……就来玩魔女的游戏好了……我会钻空子,逃过那家伙的魔手……我不是无力的。那极低的概率,我会硬去抓到手……”

“……”

“我们的家具生命,归根结底不就是个微不足道的东西吗……为了开始真正的人生……我们一起去到达黄金乡。然后……去得到人类的身份。”

“……这样的话……我是不是也能像姐姐一样……懂得恋爱呢。是不是,也可以不用再因为是家具……而去惹人哭了呢……”

“……嘉音君……”

“我……不想做家具了……!……绝对要……成为人类…………绝对要从这……苦难中……!”

“……”

嘉音眼睛里擒着泪水……

嘉音到了现在总算是注意到了。

……为知道了恋爱的味道而痛苦的不只是纱音一个。

自己也是。

那一天他看到的朱志香的眼泪和……时至今日,掩饰住内心像是在讨好人似的朱志香那令人心痛的笑脸,在不知不觉之中,给嘉音的心带来了某种变化……

“……纱音!刚才就在叫你了。”<源次

突然传来的源次的声音,让纱音清醒了过来。

似乎从刚才开始就已叫了她好几次。

纱音慌慌张张地答应了一声。

……回头一看,嘉音已经不见了。

……他好像是不想将自己的泪水给任何人看到……

“在、在。我发了一会呆,对不起……”<紗音

“虽然午饭是拜托的嘉音,但原本是该由序列排在我之后的你送去的……贝阿朵莉切夫人是当家最尊贵的宾客。再也没有比夫人尊贵的客人了……请把夫人当成另一位老爷,要非常小心礼貌地对待。”<源次

“……听好了,拜托你千万不要有闪失。虽然把这托付给经验不足的你非常让鄙人不安,但这是当家的规矩没办法……请千万小心。”<郷田

姑且在表面上认同了她去的乡田,以一副就算是犯一点点小错也绝对不会得到原谅的面孔吓唬着纱音。

虽然纱音想着既然那么想去的话,那就让乡田去不就好了……但想到这是被授予黄金之鹫的自己的职责,就只好死心了。

……而且。

……她也很想见贝阿朵莉切。

是要说什么?是要问什么?……不知道。

感谢?还是愤慨?

还是……别的什么?……不知道。

纱音把魔女的晚饭摆上了餐车,以慢悠悠的步伐走出了厨房……

■金蔵の書斎

在敲门的是藏臼。

“爸。今天是一年一度的亲族会议。为了见爸一面兄妹们都来了啊。”

“哎~~!!闭嘴!!我说了不出去!源次,你在那边吧!!为什么不照我指示,将饭菜送进来!!”

金藏隔着门朝外面怒吼着。

……源次在藏臼身后站着。

“……饭菜已在准备送进书房了……只是,藏臼先生说了,今晚无论如何都想请老爷去下面一趟……”<源次

“爸。我不说每天。至少只是今晚也好,就不能一家人团聚一下吗。”<蔵臼

“谁算我家人!!你什么时候开始把等着人病死的秃鹫们叫成家人的!把腐肉里冒出来的蛆虫叫成家人的!!”

“…………哎呀哎呀。”<蔵臼

对这早就猜到了一半的回答,藏臼耸了耸肩。

“源次,照我说的把饭菜送进来!!为什么不听我说的话!!为什么!为什么!!”

“……源次。接下来就拜托你了……我的话他已经听不进去了。”

藏臼轻轻摇了摇头,立马将背对向书房的门。

……只是为了不让兄妹们说闲话,知道反正没用,上来装装样子而已。

源次,目送完藏臼走下楼梯后,隔着门向里面说道。

“……老爷。饭菜已准备好,送到此处了……请问南条大夫的那份该怎么办。”

南条也在书房之中。

由于金藏硬要他与自己将这盘下了时日良久的国际象棋分出胜负,而从黄昏前开始就一直在陪着下棋。

南条作为医生,告诉了金藏,他已没有余命。

……站在这个立场上,被要求想在还活着的时候将这盘国际象棋分出个胜负,是没法拒绝的。

金藏以远超平时的集中力,反复思虑着下一步棋。

……从刚才开始一直都是轮到金藏下,等得不耐烦了的南条,随便抽出了本读了也是不懂的魔术书一目三行地草草看看。

“……金藏先生。在棋盘前,只是抱着腕是下不出一招妙棋的。不如,先暂且休息一会,让头脑去恢复下活力如何啊……?”<南條

“别吵……嗯~~……守备就此已足够了吗。会不会被主教与骑士钻到空子呢…………嗯嗯嗯嗯嗯……”

今天的金藏,总之是一心一意放在坚固防守上。

……如果是平常的金藏,理应是把攻击是最大的防御当成座右铭的。但是,今天却简直是完全相反。

“……我的肚子也饿了。可以就此暂停一下吗。而且,由于没休息得一直在动脑,我的头都晕了……再继续下去,我不一定能下出最妙的一步了哦。”

“……这可头疼……国际象棋里,对局双方必须一直去下最妙的一步……下出不是如此的一步会让对方苦于理解,搞乱这场互相揣摩思考的游戏……这样一来会大失其趣。”

金藏长叹了一口气,总算把视线移离了棋盘。

国际象棋要有对手才能下。

……而这对手,因为累了想暂停一下的话,那也是只好如此……

“确实,国际象棋是通过取得胜利这个目的,使对局双方为获胜下出最妙一步……并且互相揣测对方会怎么下的智慧游戏。”

“……但是,它除去胜利以外还有另一个目的哦,金藏先生是不是把这给忘了呢?”

“……什么。你要说除去胜利以外还会有什么样的目的呢。”

“哈~~哈~~哈~~哈……金藏先生竟会把这忘了呢……是通过国际象棋,和好朋友共度快乐的时间、呐。”

“嗯……败了。这到确实应该是,很久以前我对你说过的话……这可是败了啊。”

平时,经常皱着眉头的金藏,少见地舒缓了眉间笑着。

……南条,感到自己就像与很久未见的好朋友再会了似的。

“就是如此呢。输了一分之后,再顺便,和我一起去下面用餐如何啊?饭后再一起喝喝咖啡,讨论下卡斯帕罗夫的棋局怎么样呀。”

“…………好提议,但是我不去……我已经不能从这个房间出去了……因为仪式已经开始了。”

“……是这样啊。不过,我的肚子可已饿瘪了啊……我下楼去了。要是心意变了随时奉陪。”

“南条……谢谢。”

“……哦呀、是谢什么呢。”

“……虽然和你的这局国际象棋没有分出胜负……但是,我曾忘了的国际象棋的目的,看来是达成了。而且总觉得,这仿佛是与成功将军同等重要的东西。”

“一点不像你啊。这是为何感伤呐。”

“……这不是你说的吗。我已没有余命……快走吧。还有,不要再来这个房间了……以后就在黄金乡下。”

“…………好、不过要清盘重来。城堡被吃掉,我这边受了重创啊……那么、再见了。”

“啊~~、再见……在黄金乡、在炼狱。又或是下一个世界。”

“……”

南条之后什么也没说。

以熟门熟路的样子,按了下桌上解除自动锁的按钮。

最后望了一眼金藏的背影,从书房出去了。

南条刚走,从走廊上就传来了源次的声音。

“……那么老爷。我这就去把晚餐送来。”

“这或许会成为最后的晚餐。不好好品尝可不行……就拜托你准备了。”

“遵命……请问老爷这边的准备,是否已万无一失。”

“……嗯。这间房间,到今日已施加了十重二十重的结界严密地包围起来……那个轮盘赌就算来选我,也必定会被弹回去……还有活下来,到达黄金乡的人中绝对会有我一个……!……就算有想把我带去冥府的死神们来访也会被拒之门外……”

■ベアトリーチェの貴賓室

“……失礼了……我把饭菜送来了。”<紗音

纱音低下头推着餐车走进了贵宾室。

在窗边,眺望着理应除了黑暗什么都看不到的窗外的年轻女人,毫无疑问就是那位魔女。

“这次是纱音吗。久违了呢……呵~~脸色好看了很多啊。和嘉音不一样哦。预计错了呢。”

“……谢谢。”

纱音一声不响地摆放着晚餐。

……说真的,有好多话想跟魔女说,有好多问题想问魔女。

……但是由于这些杂乱无章地摆在了一起,都不知道该先从哪说起了。

胸中,混杂了各种各样的感情,连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都搞不清楚了。

……所以,只好保持暧昧的态度,漠然做着自己的工作。

不过,魔女看穿了她的内心。

在魔女面前是藏不住事的……

“……妾身不会道歉。因为妾身是魔女。”

“……您指、什么。”

“哦呀……汝从嘉音那听过了吧。助汝的恋情,单单是出于妾身的戏汝之心……不过是为了观赏汝二人会如何受折磨,如何陷入困境,如何关系破裂而散播下的种子而已。”

“……也是有,比起谈恋爱更喜欢看别人谈的人呢。”

“汝总不会是……还要感谢妾身吧。”

“……是的……无论您是以什么样的坏心眼授予我恋爱魔法……您给予我的东西都不会改变……所以,就算您是明明知道我们无法结为夫妇还散播下了种子……我也不会恨您。”

“……呼——……果然叫家具的东西是十分无趣……呵~~呵呵呵呵呵呵。将此烹饪地有趣正是显妾身本领之处呢。”

“……我不知道,贝阿朵莉切夫人的想法……您是我们望尘莫及的大魔女……您远大的深虑,我根本无法想像。但是,有一句话可以对您说。”

“……什么。”

“谢谢,您教懂了我何为人类……您说过的……我已不再是、家具。”

“……住口家具……若是真正的人类,会因在这要收到婚约戒指的日子里被告知死亡宣判,而哀声不断上蹿下跳了。”

“可汝怎么样呢。简直就是一副大彻大悟,接受了一切似的嘴脸……实在是扫兴。家具……!”

“不是。我不是、家具。”

“闭嘴、家具。”

“不闭嘴。因为我不是家具。”

“汝要不听妾身的命令吗。”

“是家具的话会听从命令……但是人类,听不听从命令由自己来决定。≮所以我不听从您的命令≯。”<だから私はあなたの命令に従わない:点処理

“哼……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收回前言。果然是有趣呢。”

“……不播种下种子,汝就会不抱有任何感情把自身交付给仪式处置……可是现在的汝实在是成长得甚是有趣,会让妾身从心底感到开心。这甚好。因为妾身恨无聊……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晚餐已经摆好了……请用。”

“嗯……看起来相当美味呢……乡田若是能抵达黄金乡,妾身来将他任命为厨师长倒也不错。”

“……我从嘉音君那听说了……您保证过只要我拒绝和让治的婚约,就不选我为活祭。”

“嗯。说过……汝是第二晚理想的活祭人选呢……嘉音为了求妾身饶了你在大哭大叫哦,所以妾身示以宽大就听他说的做了个保证。就是附带了个汝要放弃婚约的条件呢……呵~~呵呵呵,妾身何等地宽宏大度啊。”

“……何等愚蠢的条件。还有,何等愚蠢的胁迫……你就是用这种东西,把嘉音君折磨虐待了个透吗。”

“呵~~汝知道了啊……呵~~呵~~呵~~呵~~呵!”

这已经被纱音看穿了。

……她似乎已经想像到,魔女,以这种过份的约定为诱饵,在如何地虐待嘉音,在如何地羞辱嘉音。

“妾身让他拜倒在地毯上,亲吻了妾身的靴子哦。呵~~呵呵呵呵!还不止如此……其它还让他受了些什么耻辱呢、想听吗……?”

纱音不声不响地摇了摇头。

“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总算是搞清了。你把通过欺辱、迷惑、来让人受罪当成了快乐的食粮……所以,我确信对抗你唯一的方法,就是这个。”

“什么。”

“你算什么,我不予理会……我会,直面给予我的命运。所以我不会让你去开心。”

“……≮你算什么,我不予理会≯……?”<あなたなんか、知らない:点処理

魔女的神色,只有一瞬因憎恶而扭曲。

……虽然这马上就消失了,但这是在一次都没换下过不怀好意笑容的魔女脸上,只在眨眼之间表现出的少见感情。

“呵~~呵呵呵呵呵呵!!……也是有这种反抗方法吗。有趣。正合妾身之意。杀了你。把你和你所爱之人一起杀了……!”

“……这就是你定好了的命运的话,随你的便……我不会去畏惧,不会去抗拒。因为我不信,接下来发生的残酷命运,会由你的意志引起。我们人类,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样的命运。正因为如此,直到最后的瞬间为止,我们会以自己的信念伴随着命运竭尽全力地活下去。命运不过是骰子扔出来的点数。从这之中才感觉不到恶意。随你怎么鼓吹好了,我不信。”

“……呵~~明明不做家具了,居然还不怕死……虽然汝以为这就可以让妾身无聊,但这是个巨大的误解哦……汝能不能将此贯彻到最后的瞬间呢,越来越使妾身感兴趣了哦。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我很懊悔……为什么你会以人的样子,在我们面前出现,以人的言语说话,嘲笑我们……如果你没在我们面前出现,没事先告知命运的话……我们就可以直到最后一瞬间,都竭尽全力地活着。”

“这就是魔女。把你们这帮东西的命运当成食物,作为高次的存在君临在低次的存在之上。汝等的命运不过是区区碎片。只要把双手做成碗,就可以要多少捞得起多少。”

“……就跟无论妾身饲养的肉牛们如何多嘴,在餐桌上被妾身享用的结果都不会改变一样。呵~~呵~~呵~~呵……!”

“……无力的我们,无法对抗你的仪式与命运……不过可以做到,让你立刻变得不愉快。”

“呵。这是什么呢。”

“……就是现在立刻从此离去。回答你的话,全会让你开心。不回答你提出的问题,是唯一可对你做出的抵抗。”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可以报得一箭之仇……可是这却打倒不了妾身哦?……妾身拥有无论将谁都可以永远杀死的力量。”

“……在永远重复被杀的轮回之中,汝可以将这抵抗坚持到什么时候呢,实在是期待啊……≮别忘了哟?≯自己从口中说出的话。呵~~呵~~呵~~呵~~呵~~呵。”<忘れるなよ?:点処理

“那么,我失礼了。如果有需要的话,请随时吩咐一声。”

纱音低头以机械化的礼仪,把背朝向魔女。

……这动作或许确实是如同魔女所说,报了一箭之仇。

……魔女叫住她的时机,与之前相比稍微有一点点性急。

“嘉音向妾身表示了感谢哦……汝不感谢吗。妾身给予的安息日。”

“家具的话会为安息日高兴。但是我是人类。所以没有任何事要向你感谢的……要说的就此而已吗?”

“……汝打算从让治那接受戒指吧?别忘了,只要接受了,妾身和嘉音定下的,保证不选汝做活祭的约定就会无效。”

“还有别的事的话,我会让其他人来的。就此失礼了。”

纱音不容分说地打断了话题。

她已不会去回答。

然后关上门的声音,代替了回答。

纱音的这份抵抗,多半、比她想的还要深得多地刺进了魔女的心。

……要问为什么的话,这是因为贝阿朵莉切又露出了满脸憎恶的神情。

直到最后都未被诱惑成功的嘉音屈服了……之前很容易就诱惑成功的纱音,这次却拒绝了屈服。

“……怎么了……这不仍是挺有趣的吗……呵~~呵呵呵呵呵呵……妾身还是年轻啊。正是要这样才活千年都不会腻哟……”

■時間経過~~夕食の食堂

亲族会议中最为华美的时间。

即是用晚餐的时候。

曾经认真对待亲族会议时的金藏,非常重视这一年一度大家聚在一起用的晚餐。

据说他把这晚餐如有什么不像样的地方,当成了身为主人的自已的最大耻辱,严命夏妃,万万不能让这晚餐给他丢脸。

因此,藏臼夫妻在日后雇佣了对厨艺很有自信的乡田。

……而这结果,尽管是成了可以去自信满满的展示华丽的晚餐,可此时的金藏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再也没在晚餐上露过面,所以这或许可以说是极具讽刺吧……

摆在桌上的今晚主菜小牛排,因乡田自豪的介绍,更使人食欲大增。

“这边,用的是波鲁特雷丝调味汁。打底的红葡萄酒当然用的是波鲁特产中非常高级的品牌,其他的是,按当家独创配方,混合世界各地数种名酒,使之更具浓厚风味的调配了进去。这调味汁是只限于本年才有的东西。如各位能细细品尝的话,鄙人将深感荣幸。”

“……这倒是极妙啊。不过,波鲁特雷丝调味汁不正是法国料理的王道吗?不去用法国的酒,感觉是不稍微有点走上了邪道呢。”<蔵臼

“主人。今天是一年一度的亲族会议。鄙人深知在平时住在远方的诸位贵宾,千里迢迢在此齐聚一堂的晚餐席上,再也没有比用从世界各地,定购来的平时见不到的各地名酒调配成的调味汁,更与此般配的了,所以特别准备的。”

“了不起呐!你真是相当了不起的厨师呐!加上说明,料理与药的效果都会倍增呐!把料理原本的美味做成了两倍,加上说明再两倍。味道的翻倍游戏呐!哇~~哈~~哈~~哈~~哈~~哈!”<秀吉

“呵呵。讨厌呢,哥。这问题,是不是想到故意问的啊?”<絵羽

“肯定没错。完全是在给乡田表现机会嘛。”<留弗夫

“是这样吗?我是想着可能有没注意到今天的料理是法国风格的人呢。”

“……绘羽刚才、说了不抹黄油是美德呢,这是西班牙风格……确实这两国的国境是相连着呢?”<蔵臼

“……我不是以这个意思说的哟。可不可以别只挑出话中的一部份,随便加工啊。”<絵羽

“……非常美味的调味汁呢。乡田真的很了不起哦。”<楼座

“受各位美誉,鄙人深感光荣。这一切全都是,多亏了太太平日的教导。”<郷田

“……不,全都是乡田的主意。我只是听了他说的食谱,做出了认可而已。”<夏妃

虽然仅仅是谈谈调味汁,兄妹们几个就好像在你来我往针锋相对似的……但晚餐基本上还是在一团和气中进行着。

……不过,所有人的胸中,都在为一件想问地不得了的事憋得心焦。

……这就是,那身为第十九人的来访者。

……黄金魔女的事。

实际上,绘羽和留弗夫他们都对这场晚餐抱着戒心。

因为要介绍神秘来客的话,没有比在这晚餐席上介绍更适宜的时机了。

……可是,餐桌上没有准备魔女的餐具。

虽然过去也有亲族会议在饭后正式召开,持续到深夜的先例。

……但是,实在是想不出,把该介绍的人物藏到深夜是有什么意义。

所以绘羽和留弗夫他们,对此产生出了一个疑问。

……这即是,实际上那位来客,对藏臼来说是否也是未知的客人呢。

如果她不是藏臼为了使自己在遗产问题上取得有利位置而叫来的刺客的话……那么就该对藏臼开诚布公,四兄妹一起为了预先组成对抗某种不利情况的共同战线好好商量一番。

……如果她是金藏的刺客,目的是不把遗产交给四兄妹的话,那藏臼和兄妹们之间的敌对就是必定会被敌人利用到的弱点……

“那么,请诸位慢慢享用……”<郷田

上完菜讲解完料理,准备退下的乡田,被雾江小声叫住。

“……在、雾江夫人。有什么事吗?”

“那个、对不起……今天有客人光临……是否能在晚餐席上见一面呢……”<霧江

虽然她是以若无其事的语调说的,但还是被坐在旁边的夏妃听进了耳朵。

夏妃似乎把这听成了,“明明有客人来,主人却不在晚餐上露面吗”……在质问金藏来不来出席晚餐的意思。

“家主大人,身体欠佳,他吩咐过在房间里用餐……主人在晚餐刚开始时就已提过、怎么了……?”<夏妃

“……对不起。我不是说这个。”

……雾江从夏妃这反应上,立刻看出了那位未知的客人对藏臼夫妇来说同样是个未知的存在。

……然后她把由此导出的推论……

……摆到了放在脑海里的国际象棋盘上,伴随着“喀啦喀啦”的大声迅速地重排棋子……

“客人?”<戦人

坐在夏妃另一边的战人,看似并没有误解雾江所说的话,为在这亲族会议的日子,又去把谁请来了感到纳闷,脱口而出地叫出了声。

这声惊叫,使兄妹们憋在肚子里的不安感一股脑地溢了出来……

大家一齐朝乡田那边看去。

……看他们这副样子,显而易见那位迷一样的女性,至少不是在场众人之中的谁请来的。

乡田,在转瞬间为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到自己身上而吓了一跳,但他原本就是爱慕虚荣的性格,反而将此转化为了优越感。

因此,他的回答是以极其沉着冷静的优雅态度来说出口的。

“……是的。由于这位客人想在贵宾室独自用餐,所以她的饭菜已经送过去了。”

乡田这即是过份优雅,又是十分自然的回答,让所有人都明白了有身为第十九人的来访者存在……

“贵宾室?客人?……什么、是在说谁。”<夏妃

夏妃的这一句话,代言了所有不知道有黄金魔女来访的人心中的疑问。

乡田没想到竟会被夏妃质问,不由得略显狼狈。

……被如此重视的贵客。

根本没想过藏臼夫妇会不知道。

“是……是贝阿朵莉切夫人。”<郷田

“贝阿朵莉切!!看吧看吧!贝阿朵莉切是来了吧,呜~~呜~~呜~~!!”<真里亞

真里亚之前一直在对堂哥堂姐们喋喋不休地唠叨,我今天遇见了贝阿朵莉切哦,我今天遇见了贝阿朵莉切哦。

……而堂哥堂姐们,虽然回应了“真不错呢”,但是并没有相信。

所以……眼睛都睁圆了。

“抱、抱歉。我还以为这一定是真里亚的玩笑……真、真的有啊……”<戦人

“……贝阿朵莉切?……那个、黄金的贝阿朵莉切……?!”<朱志香

“呜~~!!真里亚一直在说,‘有’的!谁都没信~~!!”<真里亞

“对不起哦,小真里亚……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哟……”<譲治

知道了大家之前都没相信有贝阿朵莉切存在的真里亚,坏了今天一整天的好心情,气得发起了脾气。

……坐在旁边位子的让治,拼命地哄着真里亚。

“……乡田。这是晚宴的某种余兴吧?呵~~呵~~呵,颇有味道的安排呢。”<蔵臼

“……大哥。就别演戏了……是大哥叫来的吧。”<留弗夫

“叫来的?把谁……从哪!”<蔵臼

“哥。来个痛快吧……那人是谁。总不会,要说那真是肖像画上的贝阿朵莉切吧。”<絵羽

“我一点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乡田,这真的不是在开玩笑?!”<蔵臼

“鄙、鄙人那个……只是被源次那么指示过而已,那个……!”<郷田

“把源次叫来。马上就去!!”<夏妃

夏妃这一叫,乡田浑身一颤飞也似的奔向走廊。

伴随着乡田夺门而出的砰然之声,晚餐的席间一下子吵闹了起来。

“那么大哥你也是不知道吧?谁叫来的。是爸吗?!”<留弗夫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虽然你们以为在此事背后抽针引线的是我,但这是个巨大的误解。”<蔵臼

“藏臼兄,冷静一下呐。现在不是俺们去互猜对方肚子里在想什么的时候。如果,要说这是兄长也不知道的神秘人物的话,那就不得了了呐……!”<秀吉

“秀吉,能稍微注意下你的用词吗?我家主人不会去把多余的人请进亲族会议的。”<夏妃

“没错。你们都在说些什么呢。难道要说肖像画上的魔女,从画框里出来了吗!……实际根本没有人碰到过那位魔女夫人吧。”<蔵臼

“我、碰到过了……!”<楼座

楼座一发完言,绘羽和留弗夫也点起了头。

“呜~~!真里亚也遇到过了!!藏臼舅舅、请相信~~!请相信妈妈!呜~~呜~~!”<真里亞

不过片刻的紧张气氛被打破,真里亚又吵着。

……已经完全乱成一锅粥了。

“我完全搞不清是怎么一回事……也就是说什么啊?授予爷爷黄金的魔女夫人,作为今年亲族会议的特别嘉宾登场了吗……!”<朱志香

“可是……真的……?不是楼座姑姑看错了……?”<戦人

“真里亚也遇到的~~!!呜~~呜~~呜~~呜~~呜~~呜~~呜~~!!!”

“楼座阿姨……肯定、没错吗?”<譲治

“……哎~~……我和真里亚遇到的……话都说过了。”

“……我遇到过的!!那毫无疑问就是魔女……!相信我!!断然不是,我看错了啊、我的错觉啊诸如此类的东西!那个……到底是什么?!”<楼座

……楼座,在台风就快到达的一刹那。

……确实是在玫瑰庭园遇见了魔女。

不过那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将之当成现实接受的情景……越是把它说出来,就越是不明白自己碰到的是什么。

讽刺的是,由于把的确见过魔女说出口的她丧失了冷静,她越是激动地辩驳,就越是让人怀疑此人是否存在。

所以,冷静的一言,将此人的存在不带疑问地肯定了。

“……我也见过。虽然谈不上是打招呼,但姑且算是和她说过话……断然不是,楼座妹妹看错了。”<霧江

“雾江姐,这是真的吗……”<戦人

“哎……不过,她没向我通名。所以不能断定为她就是贝阿朵莉切。”

“……不过,虽说以我的主观来判断有点惭愧……但是我在门厅见到她时,把她的容貌与肖像画上的对比过了……以我的第一印象,她肯定就是那副肖像画的像主……至多只是主观判断。”<霧江

“不会有这种事的!第一,你要说那个女人是从哪儿来的呢。今天的船只是趁了接送诸位之便而往返了一次而已。她是坐的这艘船吗?!”<夏妃

“……被这么一说倒真没辙了。确实,不记得与这样的妇人一起下过船。”<留弗夫

“哎~~呀、是吗?要怎么做才能证明出除我们乘坐的船之外就没有别的船了呢?做不到的!‘≮没来≯’是无法证明的!”<絵羽<“来なかった”は証明できない!:点処理

“有道理……‘来了’是可以证明的。让看到她来了的人说一声我看到过她就行了。可是‘没来’却是无法证明的。就算所有人都说她没来,没见过她,也是无法否定她没让任何人看到‘偷偷地来了’的可能性的。换言之,这就是恶魔的证明。”<戦人

要证明“有”恶魔是很容易的。因为只用碰见恶魔就行。

可是要证明“没有”却是不可能的。

谁都没有见过恶魔,是无法用来否定他们在人类无法进入的某处躲藏着的可能性的。

……无法否定外星人的存在也完全是同样道理。

在人类探索完全宇宙,能完全证明出没外星人之前,是无法去断定没有外星人的。

还有,对我们来说去证实全宇宙都不存在外星人是毫无疑问做不到的。

……所以,证明外星人存在的余地屈指可数,然而要否定它存在的证明却是不可能做到的。

“……照这么说,即便去讨论她是不是≮坐别的船来的≯,也只是浪费时间呢……她没在我们坐的船上。仅此一点是事实,还有她用了其他的方法,总之是到了这个岛上。”<譲治<僕たちと一緒の船にはいなかった:点処理

“是呢。或许并没必要去讨论她是怎么来的。重要的是,她此时此刻在这大屋里,不想和我们共进晚餐这个事实。”<霧江

“把这事整理一下……现在,这个岛除我们右代宫家的十八人以外还有一个客人。而且这家伙是,大哥和夏妃姐都不清楚的客人吧?”<留弗夫

“不清楚……!连在说什么事都不清楚……!”<夏妃

“你稍微安静一会。会头痛的……如内人所说。我们从刚才开始就完全搞不清你们在说些什么。”<蔵臼

“那答案就只有一个了……是爸叫来的哟。为了今天的亲族会议!”<絵羽

“为亲族会议?!那目的是什么呢!”<蔵臼

“这就不知道了!我是想着哥若是知道的话,就追问下去!”<絵羽

“绘羽、住口!藏臼兄说了不知道呐!……总之是这么一回事呐。爸偷偷地请来了一位和肖像画上的魔女长得一模一样的客人。而且,她碰到了楼座妹碰到了小真里亚,还碰到了雾江弟妹。”

“……现在知道的就这些!有话要对俺们说的话,快点现身好了呐!招呼也不打躲在屋子里,算啥子呐。”

“是本就对亲族会议漠不关心的爸,把新情妇悄悄地叫来了吗?还让她穿成了自己理想中的魔女样?……要这么下结论,选在今天这个日子就太含深意了。”<留弗夫

“理由只有一个。为了让她加入亲族会议……想就爸的遗产,来主张什么权利哟!”

“荒谬!!家主大人才不会有情妇之类的肮脏勾当!”<夏妃

“我说了叫你安静一会!我一直在这大屋和父亲一起生活着,从没听过有这种事……我示以最大限度的理解……爸和几十年前的情妇有个私生子……爸把她找到了,并在今天这个日子把她叫来了……你们是想这么说吧?”<蔵臼

“老公!爸才不会有这种东西呢!尊贵的右代宫之血哪会被区区情妇……!刚才在说见过见过的几个人不过是在自称!肯定是幻想、妄想、白日梦!又或者是,这也是为了陷害我丈夫,大家合演的什么戏吗?!”<夏妃

“是什么戏啊!!要说演戏也是你们在演吧!!”<絵羽

“好了大姐……虽然说得很强横,但正如夏妃姐所说。雾江看见过她,我并没见过。大姐也是。但是楼座见过。”

“……可是,这就是成了‘有’。只要有能证明‘有’的人存在,就直接以‘有’下结论。这即是恶魔的证明,反转形式。”

“……而且,我也想见见她。然后,再去直接质问她到底来我们家有什么贵干。”<留弗夫

“关于此我也是同感。想务必问问她来六轩岛有何贵干。”<蔵臼

“别说装傻的话了!目的就一个。谋取爸的遗产哟!得去找个精通继承问题的律师好好订制作战方针哟。主张是享有和妈同级别权利的情人时,我们应得的那份会被整整夺去一半!”<絵羽

“……大、大家请稍微等一下!源次马上就会来了。他什么都知道的。一定会解答我们的疑问!在这之前就别提这些话了!!”

“来、孩子们?!不好意思,大人们必须谈会有点纠缠不清的事情!都回宾馆吧!!”

楼座稍微有点冲动地对孩子们大喊道。

虽然孩子们,不清楚为什么在此刻突然说到自己头上,但绘羽他们稍过了一会,全想到了。

当着自己孩子的面,都把粗俗不堪的遗产继承的事谈得那么热烈了。

……谁都不会想让自己的孩子,继续待在这里。

所以,所有人都马上同意了楼座的提议。

“是、是呐,楼座妹妹说得对呐!让治!把堂弟堂妹们带回宾馆去!堂兄妹们一起,亲亲热热地在那玩耍吧!”<秀吉

“让治,听爸爸的话照做。带着堂弟堂妹们,立刻出去!”<絵羽

“稍……稍微等一下妈妈……!我们的饭还没有吃完呢……!”<譲治

“呜~~!甜点也还没有来~~!!呜~~!!”

“甜点会让乡田,送到宾馆去的!所以快点出去!!”<楼座

“朱志香。接下来都是大人商量事情。出去吧。”<夏妃

“……知……知道了……我还只吃了一半呢……”<朱志香

“……照这么看,总不会有我这么一个例外吧。”<戦人

“谢谢你能理解,战人君……不过你很幸运哟。”

“嗨~~为什么这么说。”

“我要是能出去的话也想出去哟。”

“……嘿嘿嘿嘿!没错。大人就和大人们一起,尽情享受围绕着遗产的全家团聚之乐吧。”

“……我也离席吧。看来今晚,是没我什么事了呢。”<南條

南条轻快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坐在最边上的位子一直没对刚才的对谈插嘴,静眼旁观着。

……这一定是像个沉着冷静的老绅士的,有长者之风的对应。

南条的起立,成为了对该出去的人们的督促。

孩子们“喀哒喀哒”地站起来后,走廊上传来了零乱的脚步声,佣人们回来了。

“用了那么长时间非常抱歉……源次已经叫来了……”<郷田

“……由于我在巡视检查大屋中房门有没锁好,所以来迟了。非常抱歉。”<源次

“来!孩子们快去宾馆!乡田,虽说不太好意思,但能请你把孩子们的甜点,送到宾馆去吗。”<楼座

“哈…………可以吗……?”<郷田

乡田,好像对这难得一次的晚餐以这种形式被打断感到很是遗憾。

……向夏妃,送去了请示真的可以吗的眼神。

“照楼座妹妹说的做。还有,不用再给我们送甜点来了。在有吩咐之前,不要靠近饭厅。再把这话转告给其他佣人。听懂了吧?”<夏妃

“好……好的。遵命……”

“来来、大家。上路吧。真里亚小妹妹,也不可以再去为难妈妈了。”<南條

“呜~~呜~~呜~~!!真里亚也要谈贝阿朵的事~~!!不要不要不要呜~~呜~~呜~~!!!”

“小真里亚。可不可以在宾馆,为我们讲讲贝阿朵莉切的事呀?……我们好想听听魔女的事呢。好吗?”<譲治

“呜~~?呜~~!”

“……让治哥真是有一手。我都感动嘞。”<朱志香

“真不是有孩子的人吗。也太驾轻就熟了、嘿嘿嘿!”<戦人

真里亚,完全被让治的话哄开心了,高兴到带头说着快去宾馆吧。

虽然乡田不乐意连自己都要被赶出去,但是他没法违抗夏妃,和战人们一同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是有什么事需要我效劳呢。诸位。”<源次

“哎,有事哟。好多好多问题。而且大家都有。多到都想靠抽签来决定由谁开始提问哟。”<絵羽

“不过,我觉得无论谁抽到一号签,会提的第一个问题都是同样的。”<蔵臼

“没错……源次。请老实回答……现在,在贵宾室里的,那个叫贝阿朵莉切的究竟是什么人。”<留弗夫

※ぎぃ~~、バタンー!扉が閉じてブラックアウトー

▲第7アイキャッチ:10月4日(土)19時30分から22時00分へ進む

■時間経過~~ゲストハウス

……秀吉的“加上说明能使味道倍增”的一贯观点,看来是正确的。

被赶到宾馆的孩子们和南条,聚集在堂兄妹房间,正在吃着熊泽送来的甜点蛋糕。

尽管蛋糕是抹着厚厚奶油,表层被点缀上了新鲜水果洋溢着高级感的上等精品,也甚是美味,但不知为何总感觉少了点味道……

“哈~~、没有乡田的介绍,少了好多味道呢。”<朱志香

“就算想听介绍,但要是去问熊泽婆婆的话,这蛋糕的原料就会成了鲭啊。”<戦人

“呜~~?!真的?!鲭可以做成蛋糕?!”<真里亞

“呵~~呵~~呵~~呵。嗯~~嗯~~,这蛋糕也是,用鲭榨出来的汁与小麦粉、鸡蛋混合搅拌在一起,再烘烤膨胀而做成的哟。呵~~呵~~呵~~呵。”<熊沢

“这要是真的那就厉害了。爸餐厅的新菜单里,或许就会有鲭蛋糕登场哟。”<譲治

“哇~~哈~~哈~~哈!鲭是有营养极为丰富的健康食品的印象啊。在女性呀老年人之间挺有人气的!不过我是不会去吃!”<戦人

“女孩子才不会去吃这种怪东西嘞。”<朱志香

“老年人也不必费心了呐。”<南條

“呵~~呵~~呵~~呵!很好吃的哦?”<熊沢

熊泽以十八般鲭笑话,漂亮地搞热了此处的气氛。

……可是一刻不停的雨声,却使他们不由自主地在意起了那位迷一样的客人。

结果,这之中唯一见过贝阿朵莉切的真里亚又被大家围了起来不断提问。

“……没想到……那些话会是真的呢。”<譲治

“听大哥这口气,真里亚说的碰见了魔女,在大家还没相信前也有听说过吧。”<戦人

“……啊~~我们还以为是爱幻想的小孩,常说的梦话嘞。”<朱志香

“有的~~!!贝阿朵莉切是‘有’的~~!每年,来参加亲族会议时,都有和真里亚碰面、一起玩!”

“是呢。据说贝阿朵莉切夫人呀,虽然平时不会把样子给人看到,但是在心灵纯洁诚实的人面前,夫人有时是会突然冒出来闹着玩哦。呵~~呵~~呵。”<熊沢

贝阿朵莉切,是指存在于传说中的,六轩岛魔女的名字。

金藏一直妄想着的魔女形象,因家人与佣人们为了讨他开心,而被予以肯定地大肆宣扬,最终成为了六轩岛的传说,又或者说是怪谈……

对知道此事原委的家里人来说,黄金魔女传说只是个没什么可信性的东西。

……只是,碍着金藏,他们无法将之说出口。

所以,对不知原委的人……比如年幼的真里亚来说,这就断然不是没可信性的东西……是真正的魔女传说。

所以,真里亚相信魔女传说。

信以为真。

……以一个相信魔女爱做梦的少女来说,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谁都不去把破坏她梦想的话说出口。

……倒不如说,为了让她的梦想更美妙而统一了口径。

“……所以,就算真里亚把自称是从贝阿朵莉切那拿来的糖,显给我们看……多半,我们也只会以为这是谁在逗小真里亚,偷偷地把糖放到她的手提包里了吧。”

“……我,以前也有这么假扮过两、三次,悄悄地放下糖……恐怕,熊泽女士也、不、佣人的大家,右代宫家的大家也都做过一、两次吧。”<南條

“……为了天真无邪的小孩子能高兴,统一口风偷偷放下糖吗……照这么看,让治大哥,十有八九是做过吧?”<戦人

“……哈哈。”<譲治

将此说出口,多半是挺不懂道理的吧。

让治一边小心注意着决不让真里亚听懂,一边含糊地承认了。

“总而言之……这就类似于圣诞老人吧。为了保护孩子们的梦想,双亲串通一气说假话,在睡熟了的孩子枕边放下礼物。”<戦人

“……孩子的梦想嘛,是会想去保护嘞……当然我是早就知道了,根本没有圣诞老人……但是,如果这是场可以不用醒来的梦,我想相信一辈子嘞。”<朱志香

“……正因为知道了社会上到处是艰辛……所以大人们会自然地想去至少保护住孩子们美丽的梦想。”<南條

“呜~~!!贝阿朵莉切是有的!‘有’~~的~~!!!”<真里亞

“哎、当然有哦。贝阿朵莉切夫人是有的哦?

在前些日子呀,老太婆正准备把鲭晒干做成红茶的佐料时,夫人就突然冒出来了哦!”<熊沢

“……总之就是,像这样吧……原本的话。”<譲治

“也就是说……除了真里亚,原本是谁都不信魔女啊。”<戦人

“稍微缺了一些字呢……不是不信……而是在让她去相信。”<譲治

孩子们的纯真,无法辜负。

但是,现实里并不存在圣诞老人。

要是不想让孩子在知道真相时大失所望的话,一开始就不应该让她去做这个梦。

……会这么想,是不是因为自己还远没有完全成长为大人呢。

战人,对六轩岛魔女的真相,总算是取得了一定的认识。

……不过,现在这情况,远远超越了这份认识,而且还将此前提完全翻了个……

“……原本被大家这么理解的,魔女贝阿朵莉切夫人,真的出现了。是这么一回事吗。”

“而且,从伯父他们乱作一团来看,她怎么也不像是被请来的客人……这下可有趣了啊。”<戦人

“叫做贝阿朵莉切的女性实无其人的前提,其实并不存在……这本身就是留弗夫舅舅说过的,恶魔的证明哟……我们谁都不知道,有自称为贝阿朵莉切的女性存在……但是,虽说如此,靠这也并不能否定实际存在着贝阿朵莉切的可能性呢。”<譲治

“……南条大夫已和爷爷相交很久了吧?”<朱志香

“…………有段时期,在亲族会议上藏臼先生他们经常问我……金藏先生,在很久以前是不是有个叫做贝阿朵莉切的情人,是不是还有个私生子。”<南條

“原来如此。老爸他们满脑袋装的都是遗产分配的事。要是在此出现情人的女儿,会变得多麻烦是明若观火啊。”<戦人

“藏臼先生他们,一开始时是去问的源次吧。可是,源次是宣誓效忠金藏先生的亲信……大概,还是比我更受金藏先生信任的好友……源次多半是,什么都没说吧……因此才来问与金藏先生交情仅次于他的我吧……”<南條

“那……南条大夫从结论上讲……爷爷,是有一个叫做贝阿朵莉切的情人吗。”<戦人

“……有的……不过,我没有与她见过……但是,我从金藏先生那听说过他与这位女性的交往……好像在很久以前就去世了。”<南條

“……死了……那他们之间有没有孩子呢?”<戦人

“这就不知道了……只不过金藏先生,常常说他是为了让贝阿朵莉切复活而进行着研究……一般来说,失去的心爱之人留下了遗孤的话,那就会把这份爱注入到孩子身上去的……所以,我们自然而然地认为金藏先生和贝阿朵莉切之间是没有孩子吧……”<南條

“……嗯?……照这么说,这也成了恶魔的证明啊。”<戦人

“……是哦……无法证明爷爷和情人之间‘没有’孩子哦……现在都已经这么出现了,那就成了‘有’嘞。”<朱志香

“稍微有点强横的理论呢……收到右代宫家因遗产问题产生了纠纷的风声,某人调查清楚了爷爷在很久以前情人的事,假装成与此有关的人士,想在遗产问题里插一脚,这么想比较现实哟。”<譲治

“……现实是现实……可是,她真的是私生子,而且还是,被爷爷弃之不顾孤独地长大,回来是为了复仇的假设,也是无法否定的吧……?”<戦人

“复仇?!什么呀这玩意!”<朱志香

“啊~~、抱歉抱歉……男人啊,不知不觉地就会把事按有趣的方向添油加醋。那类电视剧看过头了啊。嘿嘿嘿嘿!”<戦人

本来的话,这只是个小小的玩笑。

……可是,神秘的不速之客自称贝阿朵莉切,在亲戚们将要讨论充满血腥味的遗产分配议题的亲族会议这个日子,不请自来。

……战人的玩笑,根本没可能招来笑声。

所以,南条为了缓和气氛快活地大笑起来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倒颇是有趣呐。剧情这么写的小说,倒定是要拜读一下呢。”<南條

“不过,我觉得在现实里这种事根本做不到……毕竟、现在,这个岛上有、一二三……、有十八个人啊?她要敢有什么不轨,马上会被逮住。而且,托了台风的福要想从这个岛上逃出去也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说,无论她想搞出什么了不得的事端,都是无从下手的。”<戦人

“……同感。在断绝了后路的死胡同里,而且又是处在引起了大家足够戒心被防着的状况下,这种恐怖的复仇剧,怎么想都是做不到的。”<譲治

“说的是呐……假如是,不现身在暗中报仇的话那还有真实感。堂堂正正地现身报仇,只有在古装剧中才可以想像呐。”<南條

“这可不知道嘞?所谓复仇是靠感情驱使的行为,没道理的哦。正因如此,如果想要同归与尽的话,警察也好、人数也好、没有退路也好什么都不会怕也说不定嘞。”<朱志香

“没事的朱志香。我们想像到的那些乱子都不会发生的哟。”<譲治

“嘿嘿嘿!只要围绕着遗产伯父他们的明争暗斗,不会变成乱子就行~~”<戦人

“……是呢……爸爸和留弗夫伯父体格都不错,絵羽姑姑还学过格斗技呢……不会出事的。嗯……”<朱志香

朱志香虽然没有说出口,但自己的父亲在遗产问题上,和其他所有兄妹们对立着的情况,是已隐隐约约察觉到了的。

他们虽在孩子们面前装出副关系不错的样子,一旦捅破这层纱纸,就会像刚才晚餐上似的,七嘴八舌地引起大骚动。

察觉到此的朱志香,会去害怕父母会不会被卷进什么恩怨……成为恐怖事件的牺牲品也是正常的……

“也是。让治大哥说得对啊……什么都不会发生的。即使是冒了魔女夫人的名字一个用不了魔法的≮人类女性≯又能做什么呢。”<戦人<人間の女:点処理

“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突然蹿进耳里的阴森森的笑声,让所有人的心猛地一跳。

……在知道这奇怪笑声,是真里亚发出时,再度吃了一惊。

“……是这样啊……这就是战人的理解啊。”

“什……什么啊。别用恶心的声音笑。”

“战人,姑且是先承认了贝阿朵莉切的存在。承认她是身为第十九人的客人……不过,就到这为止了哦?……第十九人贝阿朵莉切是魔女这件事,是没有承认哦……?”<真里亞

“还以为你,突然要说什么呢……这不当然吗。≮才不会有魔女呢≯。她只可能是冒充魔女的人类女性。”<魔女なんているわけがねぇ:点処理

“……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啊咧~~……?不对头呢、战人……这是、恶魔的证明哟?……才不会有魔女?只凭战人没有遇见过魔女,是无法来否定魔女的存在吧……?”

“…………对……确实如此。要证明没有魔女是做不到的……不过,虽然无法证明,但是可以主张。没有魔女,就是我的主张。”<戦人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无法证明没有魔女,却可做出主张呢……?”

“因为没这种玩意啊。”

“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这就QED(证明完毕)了?什么根据、证据都没有就结束证明了?这是因无知对自己的无学选择性失明的典型例子呢。暴力性的停止思考。唧嘻嘻嘻嘻嘻嘻嘻……!”

“那么解答方法就只有一个了,真里亚……只能请魔女方来做出反证。这又是恶魔的证明……把她带来马上就完事。”

“……让那位自称是贝阿朵莉切的女士,用魔杖披露一下耀眼星光四散飘落的华丽魔法≮给我们看看人类≯≮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不就行了?”<ニンゲンには不可能なことをやって見せればいい:点処理

“……好了两位。请冷静一下呐……”<熊沢

发现两人间的气氛稍微有点变糟了的熊泽,插进来劝解了。

……战人似乎也马上注意到,自己刚才的表现很孩子气。

不过,真里亚的表情并没有舒缓。

……一边笑得让人很不舒服,一边还在瞪着战人……

“真里亚也不要这样了……别不高兴了嘞、好吗?”<朱志香

“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戦人

“……这是战人所愿的话,贝阿朵莉切一定会给你看哟。≮人类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然后呢,战人也会相信,贝阿朵莉切哦。”<真里亞<ニンゲンには不可能なこと:点処理

“……哦~~……这要能让我见识到,我就信好了。”

“这是魔女和战人的,名为辩论的国际象棋……如果被将死了,战人就相信魔女。”

“呵~~,好是风雅的比喻……魔女展现魔法。来将我国王的军。而我以人类也可以用某种手段来再现地挑出刺来,即可让国王逃走……如若挑不出刺来即是被将死,确实是个好比喻。”

“战人……所谓国际象棋,对方和自己的棋子走法都是一样的。所以可以猜到对方怎么下……但是呢?对方的棋子,可以走出比战人的棋子更神奇的步法这一点,战人现在没有去想过。一口咬定,因为没可能有魔女,所以贝阿朵莉切可用的棋子的走法,肯定会和自己的一样。”

“……”

“……不过呢?……不好意思呢,和战人下国际象棋的对手不是人类。是魔女……可以下出人类无法下出的走法……战人现在,对此的认识是错误的……雾江伯母的国际象棋盘思考,战人挺喜欢的吧?”

“……啊~~站在对方立场的思考术,我很是喜欢。”

“所以才不行的。对手明明是魔女,战人却不承认……所以,无法理解魔女能下出来的步法,国际象棋盘思考也不管用。你对对手的认识是错误的。国际象棋盘思考最基本的前提都崩溃了。”

“……呵~~……来这么一手啊。”

“≮汝赢不了和魔女的≯≮国际象棋≯……!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そなたは魔女とのチェスに勝てぬ:点処理

■時間経過~~薔薇庭園東屋

“……这之后的事就不知道了。我们佣人被严命过不准靠近饭厅……”<紗音

“……原来是这样啊。那么,那位叫做贝阿朵莉切的人物,纱音以前有见过吗?”

“…………不知道。”

这是句稍微有点奇怪的回答。

感觉与记忆模糊,不清楚有没见过的意思,有点不同。

“……对我们佣人来说,贝阿朵莉切夫人是这幢大屋的另一位主人……虽然有些人说我们是受了老爷影响,才在这么宣扬的…………但其实在我刚到此工作时,贝阿朵莉切夫人的事就已经在暗地里传了。”

“以前也听你说过哟……是说不敬她就会遭诅咒,实际上还真有佣人出过事故的事吧。”

“哎…………只不过,实际上信不信每个人都有差异……我是那个……由于把不忘对这类事物抱有敬意当做信条的,所以没有去怀疑过夫人的存在……淡淡地有点相信……像黄金的魔女……那种未知的存在,一定是有的。”

“……然后,那位未知的存在魔女,真的现身堂堂正正地从大门走进来了……是这么一回事吗。”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纱音把晚饭送去时,有和她说过什么吗?”

“…………没、什么都没说。”

“是吗……不过,这还要吃饭的魔女,总觉得没什么真实性呢。果然,只是知道这个岛的魔女传说的某人,假借了贝阿朵莉切的名字而已吧。”

“……我觉得纱音,多半是把贝阿朵莉切,当成了这幢大屋的守护神一直尊敬着吧。所以,是不是由于出现了自称是她的人物,才变得稍微有点心神不安的呢。”

“…………是呢。我也觉得一定是如此吧。”

让治,为纱音没什么精神的样子而有点困惑。

……难道是,不只是源次,纱音等年轻佣人也被死死追问过,知不知道贝阿朵莉切这个人的底细吗……

这么一想,就不由得想给她打打气了。

跟真里亚和朱志香一样,纱音也一定是,因这突然来访的自称是黄金魔女的人物,而藏不住心中的不安了吧。

一定是这样的,让治如此想着。

……然而,让治是根本没法知道纱音内心的。

纱音既懊悔,又悲伤。

……黄金乡的大门,即将开启。

……魔女确实是如此告知的。

这意味着的是,一切的终焉。

……即便从让治那拿到婚约戒指……也已经,无法与他结为夫妇了。

不……说到底。

……身为家具的自己……有成婚的资格吗。

即使魔女没有来宣告终焉……这不也是总有一天要分开的命运吗。

这不正是只看着和让治一起度过的快乐时日……故意不去直视的、悲惨现实吗。

“……怎么了……从方才开始就很没精神呢。”

“让治……婚约……是指什么呢。”

“哎?!啊……这个嘛!约定结婚,的意思哟……不过我认为基于这个意思,它和结婚是相同的……说真的,我很想现在就把你娶过门带回家……只是,我现在还在学习之中,还远远没有筑起自己城堡的力量。所以,我想在成为了男子汉的时候,挺起胸膛将你带回家。”

“这不会是在遥远的未来。只希望你能等短短的三年而已……不过虽说如此,我也不想在三年里隐藏自己的心意。”

“所以……我决定了把婚约戒指赠给你……这是身为男人很丢脸的理由也说不定。以因为无法兼顾妻子和事业所以想请你等我的理由来定的婚约,或许也很丢人……但是我绝对要把你、”

“……谢谢……我已经明白对让治来说,婚约戒指,并不仅仅是送给恋人的一个礼物而已。”

“这、这是当然哟。婚约戒指并不仅仅是个饰品。是把高贵的约定以戒指之形状留下来的,恋人们的誓言。”

“……嘻嘻……照这么说,那马上结婚的话,就不需要这东西了呢?”

“那、那时就不是婚约戒指了。而是作为结婚戒指交给你哟……不管怎么样,把戒指赠给你是不会变的。”

“就像是,这个女人是我的,谁都不许出手的,已售标签似的东西呢。”

“嗯……、呀这个……不是这个意思…………咳哄。”

让治清楚自己没男子气概的秉性。

在喜欢上纱音,起誓要成为了不起的男人时,宣言了誓要与没男子气概的自己决别。

……所以,就算说是故意,还是选了稍微有点强硬的回答。

……他相信,这将成为使纱音安下心的言语。

“……不……或许正是如此……纱代。我要娶你为妻……不会把你给任何人。只属于我一个人……所以谁都不许出手……就是为此的戒指……毫无疑问。”

“非常感谢,让治……我真的,好高兴。”

那么让治。

……这婚约戒指……就算是被强加上了无法完成约定的命运……还会送给我吗……?

……纱音虽然想这么问……但还没说出口就已把话吞了下去。

这是因为,让治已把这问题的回答说出了口。

……让治说了。

说了对让治来说,婚约戒指几乎就和结婚戒指一样。

所以,接受让治的戒指,是带有比约定结婚还要崇高的神圣意义。

“所以……我就不再将此叫做婚约戒指了。从现在开始,这就不是婚约。是结婚戒指了。”

“可……可以这样吗……?没有神的祝福,我们真的可以去独断地宣言,结为夫妇吗……?”

“嗯。神也好,爸爸妈妈也好全等事后再告诉就行了。我们就单方面地宣言,两人已结合在一起……谁都不能将此颠覆。”

“……让治……”

“我、不是以一时冲动地在说。不是只看着现在的你在说……把明天的你,后天的你……甚至是未来,老了后的你都看在眼里才在说。”

“……这是让治老是在说的……想被健康活泼地子孙们围绕着,安安稳稳地渡过晚年呢。”

“嗯。在那时,我的身边会有老了后的你。然后我预告,不、我预言……嗯。这一天一定会到来。”

“……一定……会到来吗……”

“嗯。一定。绝对……把这以语言之外的形式来证明的,就是这个戒指。”

“……请给我……看看。”

“哎?啊、啊、啊……是、是、是这个……!”

让治以为纱音是想看看戒指,慌慌张张地把戒指盒拿了出来。

……尽管已练习了那么多次,还是做不到潇洒地亮出。

然而,纱音并没有看这个。

……浮现起了淡淡笑容,以擒着一丝丝泪水,率直清爽的眼神。

……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让治的瞳孔……不,是凝视着从瞳孔另一边看到的东西……

“……请给我……看看……这个未来。”

“啊……啊~~……会让你看到的。一定……我保证……不止是到晚年为止……死后……我们即使成了灵魂,也永远永远在一起。”

纱音擦掉了泪水,伸手接过了戒指盒。

里面装着,配得起祝福两人的钻石戒指。

让治把在大脑中反复练习过了许多次的台词说出了口。

“我……我希望你作为答复,把这戒指戴在想戴的手指上。那个,也就是说到明天早上……”

“……嘻。”

纱音微微一笑,取出了戒指……以毫不犹豫的动作,把它戴到了左手的无名指上。

看着这……毫不迟疑理所当然似的动作,让治在片刻间,人都呆住了……

“这就是,我的回答……让治。”

“纱音……不……纱代……”

“……即使变成了灵魂也……永远……永远……、在一起……让治。”

没有神的祝福,没有牧师的见证。

但是,结合在一起的两人,宣言了。

……两人的灵魂今日在此结合……

■時間経過のシーン。屋敷玄関

“……姐姐……这个笨蛋。”<嘉音

“……是这样吗。”<紗音

“明明是家具…………明明是……家具……!”

“我、已经不是,家具了。”

“……说谎!!为什么要去骗自己!姐姐明明知道,我们绝对没法成为人类的!明明知道,不到黄金乡就成不了人类!!……尽管如此,你为什么又自己去撕毁能去黄金乡的约定……!!”

“是吗。接受了戒指……和贝阿朵莉切夫人的约定,就这么取消了呢……嘻、对不起。”

“……接下来,我、姐姐、让治少爷、老爷、大家,全都全都成了同样条件了。有十三人会成为活祭。只有五人会被招待进黄金乡……竟然自己去把这,一席……踢翻……”

“好奇怪呢……有遗憾的好像不是我,是嘉音君呢。”

“有遗憾的不正是姐姐吗!定下婚约了吧?!明明知道这是无法实现的命运!!”

“嗯~~……我们约定了,永远永远,永远在一起……所以说呢?在这一瞬间里……我们的永远,已经完成了。就算,我们会成为活祭,这也已经完成了。所以呢,没关系。”

“……有遗憾的反而是嘉音君……我们都是家具吧?无论结果会怎么样,我们都会被解放……那么,能不能去黄金乡,不就是无所谓的吗……可是嘉音君却顽固地一定要去黄金乡……是无论如何都想成为人类吧?……为什么?”

“因为我想成为人类!!不想再做家具了!!”

“为什么?”

“我也,想谈恋爱……!!!”

从嘉音的双目里落下了泪水。

……吼叫着。

然后,双膝由右至左跪倒在泥泞里……

“……我喜欢,小姐……!!然后看到了那一天的小姐后,我更加地喜欢上了……!然后知道了小姐喜欢我之后,高兴地不得了……!!但是我是家具……我无法接受小姐的心意!!”

“……这是个误解……我们或许是家具。或许不如人类……但是,并不是没有去恋爱的资格。”

“我本以为不能在一起的话,还不如没有!!独断地认定了,迟早会来的自己消失的那天一定会伤害到小姐……但是错了!!我只是在害怕!!我只是因……不能成为永远的恋爱,还是不谈的好,在害怕谈恋爱而已!!”

“……蝉的一生,是在不到数周的短暂时光里相恋,然后逝去……因为是数周的恋爱,所以就不谈了,这种蝉是不是根本没有呢。”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虽然嘉音好像还在说着他的遗憾,但话中已搀杂进了哭声……

“……我恨那个魔女……!!为什么……给我种下这种感情……!要是那家伙、那家伙不搞那莫名其妙的恶作剧的话,我就不会去在意小姐的……!!!”

“……贝阿朵莉切夫人真过份……为了让嘉音君,像这样流下悔恨的眼泪,玩弄了命运……不过,魔女的盘算多半是、落空了……因为、”

懂得爱情并不是对生留下遗憾。

而是我们人生旅程中的,应当去寻觅到的目的地……

■少しだけ時間経過~~薔薇庭園別の場所

这么一来,嘉音。

好不容易定下的约定就此化为泡影了呢。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来来来。

这下所有棋子的条件都相当了。

棋子有十八个!成为活祭被献上的有十三人!

活下来的五人会是谁呢?

……又或者是。

会有谁将此仪式破坏掉给妾身看看呢?

会是谁!!怎么做?!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不是国际象棋残局。

是对等的游戏。

并不只是有妾身单方面的猛攻。

汝可以通过拼命逃过妾身的猛攻,拖延成平局使比赛无效。

不过,充其量汝能做到的只是没完没了反反复复地逃下去罢了。

而且恐怕,这对汝来说并没有那么难。

然而,这会永远继续下去的无效比赛,将会销损汝的心神,终会将汝的心神杀死。

此时汝即会,接受失败向妾身屈服吧!!

妾身说这是对等的游戏的理由。

……那就是,妾身也有一个失败的条件。

没有比不会输的游戏更无聊的东西了呢?

打败妾身的方法。

就是,献在妾身肖像画下的那段碑文哟。

那既是打开黄金乡大门的方法同时也是破坏仪式的关键。

妾身遵照着碑文达成仪式。

汝靠解开碑文之迷,破坏仪式消灭妾身……!

去解开藏在碑文中的迷,找出妾身给予金藏的莫大黄金的所在之处看看呀!!

本次的游戏会呈现出个什么样的结局呢!

期待着汝的顽强奋斗哦?

来使妾身玩个痛快吧,右代宫战人~~!!

■時間経過~~礼拝堂

“……”<夏妃

“……没有异议……我和夏妃承认了。”<蔵臼

“……咕…………无法相信……也不想去相信…………但……这就是现实……”<夏妃

“……夏妃。说话稍微挑下词……她是当家最尊贵的宾客。”<蔵臼

“……俺、俺们也承认……半个不字都蹦不出来呐。”<秀吉

“哎……承认了……连一点意见都没有。怎想到真的会…………诚心诚意地,涌起了尊敬你的念头。”<絵羽

“我也一样…………真厉害。纯粹地尊敬你……所以没法不承认。”<楼座

“我也承认了…………虽然还无法相信……但是……已无计可施了。≮恶魔被证明了≯!你赢了……!”<留弗夫<悪魔を証明しちまった:点処理

“呵~~呵~~呵~~呵~~呵……!恶魔的证明,是汝喜欢的用于不能证明时的方便借口……反倒是害了汝呢?”<ベアト(贝阿朵)

“……别损我了,魔女夫人……我已经承认你了。投降了。”

“……”<霧江

“……雾江。还有什么异议吗……?妾身只要所有人意见一致。有你一个人不承认妾身的存在的话……”<ベアト(贝阿朵)

魔女一目中无人地笑起来,兄妹们就都急了。

……他们在为魔女被惹不高兴,吓得惴惴不安。

雾江微微闭上了眼睛……保持了一会沉默后,张开了口。

“……对不起……我投降。”<霧江

只有雾江,直到最后都以严峻的眼神面对着魔女。

……但是,这只不过是她在将此当成真实接受时,出现的十分短暂的拒绝。

就在眼前的现实与存在,是无法否定的。

≮恶魔已经被证明了≯……!<もう悪魔は証明されてしまった:点処理

“……我也,承认了……你是贝阿朵莉切。是右代宫家的顾问炼金术师……而且,还会使用伟大的魔法……无法不承认你是魔女……!”<霧江

※前回のエピソード1の、初日終了時のデモシーン同様の長い時間経過演出。最後は肖像画でシメ

時計の音

肖像

▲第8アイキャッチ:10月4日(土)24時00分から06時00分へ進む

第二天

October5,1986

1986年10月5日

■10月5日(日)

……一刻不停灌满耳朵的是什么声音呢。

是雨声、是瀑布的声音、还是无线电的爆音呢。

那么我,希望它是鲜血澎湃的声音。

……希望它是将血还在这副躯体里循环,将我还活着的事实告诉我的声音……

“……嗯…………到、早上了吗……”<金蔵

从窗帘缝隙间射入的阳光虽弱,但至少是让人知道了已到清晨。

金藏、保持着刚醒来时的姿势……保持着躺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的姿势……让血慢慢地循环到全身……

……看了下时钟,正好是早上六点。

……无论有多累,无论睡得有多深,都会恰好在仿佛是被沙漏计算好的此时醒来。

虽然并不觉得这种事可以拿来自满,但在身体还能做到这种程度时,是能把自己还很是硬朗说给自己听的。

“……迎来了早晨,那就代表着…………哼嗯……看来,我似乎是逃过了最初的活祭……是轮盘赌的结果使我获幸了吗……还是拜我努力的所赐呢,这无法区别之处何等地令人烦心……算了此话不当讲。”

金藏,被想看看书房门外侧的诱惑惹得有点心动。

这是因为他在想,搞不好在门上会发现要把自己选为最初六名活祭之一的什么,留下的怎么尝试破门都进不来的痕迹。

“……哼……人类真是种肤浅的生物……一边自称尽人事待天命,一边到了获得幸运之时,就自鸣得意地希望这不光是幸运,更是凭了自己的本事才有的。”

所以,想去确认门上有没一踏糊涂的痕迹……这就是人类。

所以,金藏没去确认。

压住了是人类才有的欲望。

由此金藏,沉浸进了自己达到超越人类境界的充足感……

自觉自戒人之欲。

抗拒着人的欲望。

……这即顽固又乖僻的品性,一定赐给了他少有的博才,让他仅凭一代就完成了复兴右代宫家的伟业……

“哼哼、贝阿朵莉切。你吃掉的是哪六个棋子呢……还有,下一手会怎么杀来呢……就让我好好欣赏一下吧……我的防御是完美的。不会去像上次那样出丑了……哼……哼~~哼~~哼~~哼。”

■屋敷

佣人们的清晨来得很早。

拉开窗帘,准备早餐,为了让客人们迎来全新的一天,必须去做各种各样的准备工作。

干得最起劲的人是乡田。

他被吩咐过,在亲族会议这段时间里,要专心去做厨师的工作,特别免除了他佣人原本必须要做的好几件工作。

……要面子的乡田,似乎在这点上感到了非同寻常的优越感。

把大屋内的准备工作交给了源次他们,自己在厨房卖力地准备早餐。

源次、纱音和嘉音三人分头,做着各种各样的准备工作。

纱音、来到饭厅,敲了敲门。

……去年,亲族会议一直开到了凌晨。

那么今年的亲族会议,就算延长到了早上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纱音是想着里面可能还在开会,而敲的门。

不过由于没反应,她边问候着早安边推开了门。

“……早上好……请问有人吗。”<紗音

屋内的空气冷冷的,看来会议早就开完了。

他们大概是喝过茶了吧,桌子上用过的茶具摆在了一起,挺方便收拾的。

收拾喝完的茶是佣人的工作。

所以,他们要是太客气都收拾好了,佣人就没立场了。

所以,仅仅如此就已是让纱音很高兴的客气之举了。

想去收拾而走近桌子时,纱音发现一张像便条似的纸和茶具一起被留在桌上。

由于是和茶具摆在一起,纱音自然而然地想到这是张留给来收拾的佣人的便条吧,将此拿了起来。

这上面,没有写命令,也没有写对备茶的感谢,只写了一句话。

纱音愣了一下,将此念了出来……

“……礼拜堂……?”<紗音

■ゲストハウス。楼座の部屋

不知是什么的小声不断地钻进我的耳朵。

原本的话这只是微不足道用不着去管的声音。

快点停止响声,再让我打个盹儿,我迷迷糊糊地想着。

……可是不管等多久它都不停。

一直一直反反复复地响着。

啊~~,好吵。

是谁啊?一直在那敲着门。

刚想到此的时候,眼睛就睁开了。

……到底是谁在敲门呢。

注意一听,这声音里并不是只有敲门声。

“……楼座夫人……楼座夫人……早上好。”

“等……等等。马上,就来。”<楼座

那是源次的声音。

看了下时钟,连七点都没到。

……来叫客人起床的话,这时间显然是太早了……是发生了什么能让源次这么早来喊人的,不好的事吗。

这份不吉的预感,将我的倦意纷纷赶走了。

对楼座来说,源次是她从小就很熟悉的佣人,所以她稍微有点不设防地还穿着睡衣,就轻轻把门开了一条缝。

“早上好。一大早的,非常抱歉。”

“……出什么事了吗?”

“是的…………其实是礼拜堂…………”

源次把嘴靠近楼座耳边,小声告诉了她些什么。

楼座看似,只听一遍无法搞清源次说的话,源次复述了好几遍后她总算明白了,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对劲的事。

楼座关上门,马上换好衣服和源次一起,向大屋走去……

■礼拝堂

关于礼拜堂,有必要先说明一下。

礼拜堂不是在大屋里面,而是在从大屋背面稍微步行一会就到了的树丛之中。

由于它和六轩岛大屋是同时建成的,所以尽管外壁补修过好几次,仅看外观挺像是新造的,但其实也是幢非常老旧的建筑物。

楼座和源次一同在雨中飞奔着。

雨和昨晚一样仍是下得很起劲。

不久,礼拜堂从稀疏树丛的另一面映入了眼帘……

仅仅看外观,就能使人感到能让年轻恋人们想在此举行婚礼的,美丽圣洁之气。

不过,这礼拜堂对金藏来说似乎是个非常神圣的地方,严厉警告过楼座几兄妹好几次不准擅自靠近。

所以,到了这个年纪,不管是加上什么理由,来靠近这个礼拜堂都还会感到某种罪恶感,和必定会惹父亲愤怒到痛打自己脸颊的恐怖感……

在礼拜堂门口,看到了佣人们的身影。是乡田、纱音、还有嘉音。

……做早班的佣人全都在此集合了。

楼座就在刚才听源次口头讲过了,是怎么个事态。

可是……在亲眼看到之前,是怎么都搞不清出了什么事……

恐怕,在此集合的佣人们也都是如此。

……≮在自己亲眼看到之前≯,搞不清,发生了什么。<自分の目で見なければ:点処理

这是因为礼拜堂的大门上有个……以令人心里发毛的……像血一样的粘性涂料画的……阴森森的像是魔法阵的图形。

“这……这是……什么呀……什么时候画上去的?!”

佣人们不由得面面相觑。

第一个开口的是乡田。

“……非……非常抱歉。平常是不会来这儿的,所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画上去的。”

“那,第一个看到这个的是谁?!”

“是……是、是我……我去饭厅收拾茶具的时候……找到张写着礼拜堂的便条……”

纱音以颤抖着的手亮出了便条。

“……谁的字?不是哥或姐的字呢……后来,你就来了此处,看到了这个。”

“是的……”

“……楼座夫人……请看这个。”

“怎么?……Happy—Halloween、for、

……哎?!”

嘉音,指着写在阴森森的魔法阵下面的一行英文。

在被嘉音指出前,还以为那是魔法阵的一部份而没有注意到。

在此记载着的英语是

“HappyHALLOWEENforMARIA”。

HappyHALLOWEENforMARIA。

——把快乐的万圣节。送给真里亚。

把阴森森的魔法阵。送给真里亚。

万圣节快乐。

昨天,唯一对真里亚说过万圣节快乐的人物……

与此对上了号。

……黄金的魔女、贝阿朵莉切……!

“真、真里亚呢?!她、应该是和堂哥堂姐们一起睡的?有没去看过?!”

“……非常抱歉。真里亚小姐的名字被写在上面,是现在刚刚发现的……所以还没有去看过。立刻、”

“在搞什么呢!!我自己去看真里亚!还有,把此事也去通知藏臼哥他们。去听哥他们指示接下来该怎么对应!”

……楼座把话说到这份上,总算是感到了哪不对劲。

自己在亲族会议里的序列,是排在四兄妹的末席。

……发生了此等异常事态,为什么只把自己叫了出来,而没去叫其他兄妹们来呢。

……就算上面有个真里亚的名字,也理应……

“难道……哎?……哎?!”

“……那、那个。我们有想去先联络主人的……可是找不到……”<郷田

“太太也不在房间里……从床单的样子来看,太太昨晚可能没有上过床。”<紗音

楼座感到自己的后背麻麻的,一股不祥的感触顺着脊梁向上爬……

“……有……有没去礼拜堂里面看过?”

“没、还没进去过。我们本想进去看的,只是……”<嘉音

“……其实,礼拜堂用的钥匙是特别的,总钥匙并不对应。只有一把钥匙能打开此门……不过,这把钥匙已从钥匙柜中遗失了。”<源次

画着阴森魔法阵的大门,如果可以的话才不想去接近。

楼座先定了下心再走到门边,抓住门把手试着推拉了一下。

……只感到了门被牢牢锁着的手感。

“……虽然我们去找过有没可以进去的窗户之类的入口。不过,我觉得要进去看看的话,就必须得把窗户打破才行……请问可以吗。”

“……这种许可,我怎可能下得出来。这是爸珍爱的礼拜堂啊,不可以这么做的……”

正在此时,楼座的脑海里浮现起了昨天发生的一件事……

……对了……与那位魔女在玫瑰庭园相遇时……她是不是,有给过真里亚一个信封呢。

没错,毫无疑问,确实是给过。

她在对想要打开信封的真里亚说了不要打开后,还说了

“≮将此开封之时马上就会到来≯”,对、的确这么说过……<それを開ける時はすぐ訪れる:点処理

楼座确信了。

……不会错的。

……真里亚拿到的,那个信封是……

■ゲストハウスへ。いとこ部屋

楼座跑回了宾馆,压低脚步声来到了堂兄妹房间门前,轻手轻脚地打开了门,向里面张望着……

从房间里传来了,年轻人富有朝气的鼾声。

房间中有四个孩子。真里亚也在……都在甜甜地睡着。

安下了提着的心轻抚胸口后,楼座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目标是,放在沙发上的真里亚的手提包。

真里亚,喜欢把自己的宝物放在身边带着走。

……这是在模仿母亲总是把化妆品不离身地带着走的习惯吧。

当然,这只是看样学样而已,包里装的全是些没用的破烂。

就是些会让人联想到迷信魔幻的骇人的小玩意呀,还有把这些记录在案的笔记本等等。

……这种不适合女孩子的东西,楼座一次都没想过希望她将之带在身边。

不过,在硬是要她改掉而大吵了一架之后,楼座就不再去过问了。

“…………找到了……是这个……”

配有黄金之鹫纹章的西式信封……

一把它拿出来,就知道了里面装着个沉甸甸的棒状物。

……从重量和手感来看。

……不会错的。

这是……钥匙。

楼座回头看了下,确认了真里亚还熟睡着后,一口气撕破了信封,把信封里面的东西倒在了手掌上。

……这是一把,做工考究的老旧钥匙……

楼座紧握钥匙,跑出了房间。

……虽说这声音好像吵到了战人,但他只是一边嘟囔着一边翻了个身,又开始继续打呼了……

■再び礼拝堂へ。

“……源次……这钥匙……是否是礼拜堂的那把呢……?”<楼座

“这是从哪…………是的,这是礼拜堂的钥匙。”<源次

楼座再度靠近了那阴森的魔法阵……把钥匙插进了钥匙孔里。

……转不动。

锁在抵抗了一会后……随着喀嚓之声放弃了抵抗。

然后,伴随着刺耳的吱吱嘎嘎声,门慢慢的、慢慢的开启了……

“……有人……在吗……!”<楼座

这声音在宽广的室内回响着。

……当然,无人应答。

礼拜堂的天花板很高,空气凉飕飕的。

……还有,即便是在这令人不适的阴沉沉的雨天,还是让人感到了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神圣感……

随着楼座,佣人们也战战兢兢地跟进来了。

“……楼座夫人,请看那边。”

嘉音马上就注意到了“那个”,用手指着。

……他所指之处,是祭坛。

在那个原本该是牧师宣讲神爱的场所,摆着张不该有的桌子。

对此的第一印象,是餐桌。

……在桌子上摆着,引人注目的各种杯盘器具,简直能让人联想到小孩子庆生会之类的东西。

仔细一看,四周也点缀着,装饰南瓜和黑色或橙色的蝴蝶节。

这些、多半是……万圣节装饰。

还有,桌边坐着不少人。

两边各三人,各自面对着面地坐在椅子上。

一看就知道是谁。

藏臼夫妇、绘羽夫妇,还有留弗夫夫妇。

不过,要是被问毫无疑问肯定是他们吗,那就必须去再靠近点看看才知道。

……要问为什么的话,这是因为他们简直就像人偶似的没一点生气。

打开门,蜂拥而入了那么多人,还大喊过有没有人在。

……可尽管如此,还是没任何反应。

……假如就算是铁下心要无视一切,一般的话也会不由自主地做出点小小的反应。

……就连这都没有。

所以对此的第一印象是,与他们非常相似的人偶们被摆放在坐椅上……

……现在,不只是楼座。

……纱音、嘉音,还有乡田。

……都在拼死与猛抓着自己心脏似的,往上冒的渗人感情较着劲。

“……哥……?……姐……?”

尽管楼座在边走近祭坛,边叫着他们,他们还是没有还以一点点反应。

……啊~~……楼座自己已经看清楚了。

……认定了他们不是人偶

≮认定了这就是他们本人≯……!<彼らそのものであることを認めている:点処理

“……这是……”<紗音

“……”<嘉音<警戒中

我已靠近到了,能看清桌上情形的距离。

看到的是,就如第一印象,能让人想到小孩子庆生派对的,可爱的宴席。

盛满糖果的盘子,装饮料的可爱容器。

被剪成南瓜形状的装饰品等等……

……这些将此装点成了万圣节风格……此时我想到了个完全与现在无关的念头……让真里亚看到了的话,她一定会很高兴。

在这张桌前,坐着的他们,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犹如是正在举行快乐的万圣节小派对时……时间突然停止了的,不可思议的光景……

“……哥他们…………在睡觉吗……?……?”<楼座

在向前更加地靠近他们后……发现地板上散落着许多糖果点心。

被充满想像力的包装纸包着的糖、小甜饼、汽水、巧克力乱七八糟地散落在……

到处都是黑莓果酱与红莓苔果酱的地毯上……

“……哇、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郷田

楼座他们……总算是搞清楚了状况……

这是,万圣节的派对。

是非人者的宴会……!

●ここで、蔵臼、夏妃、絵羽、秀吉、留弗夫、霧江の情報が死亡扱いに。

藏臼、夏妃、绘羽、秀吉、留弗夫、雾江六人、坐在椅子上……宛如睡着一般的死了。

为什么可以断言说他们不是睡着了,而是死了呢?

这是因为……他们的身体……被从胸口到……腹部……纵向地……剖开了……!

“主……主人……!!嗨咿~~……!”<紗音

“……好……惨……”<嘉音

就坐在万圣节派对席上的六人,全都被纵向地……剖开了腹部。

遍地都是的果酱,一定是他们吃不下了……而呕吐出来的吧……?

……错了!!

倾倒了一地的是他们肚皮里面的“东西”!!而且还不仅如此。

那些糖果……简直就像……简直就像是!从他们的肚子里!!溢……溢出来的!

糖、饼干、汽水、巧克力……溢出他们的肚子,沾满鲜血,倾倒在了地板上!!

要怎么做才会变成这样?!

这不简直就像是,用糖果把他们肚子撑得大大的……再剖开肚皮,使之一下子溢出来似的吗!!

楼座想起了小时候,自己庆生会时端上来过的惊喜火鸡。

用餐刀切开……里面就会冒出小寿星最爱吃的东西……(可是由于我事先根本没听人说过)……那血红、血红的……沾满番茄酱的蛋包饭如同浑身是血的蛆虫般溢了出来,软软的

烂烂的

粘粘的

糊糊的

啪嚓啪嚓!!

“呜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啊啊~~啊啊啊~~!!”

幼年时的精神创伤苏醒了。

楼座感到自己胃中有怪物狂闹,喉头涌上了热呼呼的酸水。

……然后她忍不住,将此吐到了地板上。

空腹的胃只能让她吐出胃液。

眼前的光景已断然不是快乐的万圣节派对……!

端坐着的三对夫妇,被纵向破开了腹部

挖开了肚皮。

在这之中塞进了好多好多糖果点心

粘粘糊糊

唏哩哗拉。

血、内脏、糖果溢到了地板上……粘着血

湿

嗒嗒

糊糊、

甜甜的糖粘在了——

他们手指之间,啊~~不过到处是内脏——

——一踏——

糊涂!此刻,我踩到的是什么!?踩下的感触,既不是糖也不是饼干也不是汽水更不是巧克力!!

啊~~啊啊啊~~我怕得连去看看脚底是踩到了什么都做不到!!

啊啊啊~~啊哇啊啊啊啊唧咿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何等、何等凄惨的万圣节派对……!!!

将这从远处来看,是非常美丽、欢乐、充满幻想性的。

将这从近处来看,明明是非常恐怖、恶心,却还令人感到股莫名的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楼座那陷入混乱了的思考,拼命地将不知该说成是惨叫还是吼叫的,惊天动地的大声从喉咙里往外拉……

“……主人……”<源次

“……这实在……太过份了……、太过份了……”<紗音

“……救、救护车…………警察……!”<郷田

“对……对、警察……警察~~、警察警察警察警察~~!!”<楼座

如果乡田没把,有现实意义的“警察”这个词说出口的话,楼座他们到现在都还无法从那恶梦般的派对里脱身。

……可是,这并没至于让他们想到警察一定会帮上忙。

感觉只要不去说“警察警察”……这恶魔的派对就会给自己也设一席似的……!!

(我感到自己肚子内侧被什么涨了起来好难受!!)咕隆咕隆

咕噜咕噜……

(这一定是我肚子里的糖果要涨破我的肚皮!!)

楼座又被呕吐感折磨得把胃液吐到了地板上。然后她找了起来。在找这之中有没有混着糖果!!

“……哈阿……哈阿……哈阿……!!啧哎……哈阿…………总……总之!!咳哄、咳哄!!”<楼座

楼座又一次连着咳嗽,将灼烧着咽喉的胃酸粗暴地吐到地板上。

在不知不觉间,全身都被肮脏的汗弄得透湿……

“源……源次和纱音去通知爸,请爸来定夺。乡田和嘉音一起去打电话报警……还有,再去把南条大夫带来……”

把南条找来又能怎么样呢。

明明早就已经没得救了……!

佣人们听完命令,朝外面跑去。

目送完他们出去的楼座……将同甘苦、共患难的姐兄与他们的伴侣们……那明明是没有比这更悲惨……却又是不知为何想将之形容为美丽的、幻想性的死,再一次深深映入眼睛……

■屋敷~~客間

“……没人呐。都到哪儿去了啊。”<戦人

“佣人室和厨房都空无一人……到底怎么回事啊?”<朱志香

“呜~~呜~~呜~~!!妈妈~~!!妈妈~~在哪~~!!真里亚的信!真里亚从贝阿朵那拿到的信!还来!还~~来~~!!哇呜啊呜啊呜~~!!”

“糟糕了呢……战人君,那真的是楼座阿姨吗?”<譲治

“……这个嘛,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没什么把握。不过我感觉,在凌晨时楼座姑姑进房间,翻找过真里亚的手提包。”

“……我还迷迷糊糊地以为,真里亚的手提包里一定是放着牙膏吧。”<戦人

“干嘛要把牙膏放在真里亚的手提包里啊。肯定是你睡迷糊了在做梦。”<朱志香

战人隐约记得楼座进过堂兄妹房间。

而第一个起床的真里亚,说了自己用心藏好的信封被撕破了,大吵了起来。

……因此,就成了在说是不是楼座来了,将信封开封的。

“……黄金魔女夫人的信封,里面装的会是什么呢。”<朱志香

“不知道呢……不过,那是用于爷爷亲笔信的,有右代宫家家纹的信封……我想不会是,装着与亲族会议完全无关的东西的。”<譲治

真里亚昨天,将这不让任何人碰的信封,向战人他们炫耀了不知多少回。

……所以他们把这记得很清楚。

“呜~~呜~~呜~~!!妈妈、还给我~~!妈妈、还给我~~!!呜~~呜~~呜~~!哇呜呜呜呜呜呜呜!!”

“……要是如让治哥所说,那就应该是个相当重要的东西啊……可是,如此重要的东西,魔女为什么要交给真里亚呢?……完全搞不懂啊。”<戦人

早晨清爽的氛围,被时而听到的雷鸣声赶了个精光。

……这也是没办法的。因为,他们从早上醒过来之后,就没遇见过任何人。

感觉简直就像,只有包括自己在内的堂兄妹们被留在了空荡荡的大屋里一样。

“……喂~~!有没有人在啊~~!请回答一声啊~~!”<朱志香

朱志香在走廊上大声喊了之后,总算是有人回答了。声音是从大门那传来的。

“我听得到~~……是出什么事了吗~~”

“是南条大夫……太好了。看来,不是除我们以外的人都从这个岛上消失了。”<譲治

“南条大夫,早上好……那个、不好意思,请问知道我们的父母去了哪吗……?”<朱志香

“啧……我也是,起床后刚刚到这的。所以没可能知道、呐。”

这也怪不得南条。南条和他们一样,同是客人。起完床,为了去客厅消磨掉早餐前的时间,而刚刚到的。

“呜~~呜~~呜~~!!南条大夫、妈妈拿走了,妈妈把真里亚的信拿走了!!还给我还给我,呜~~呜~~呜~~!!!”

真里亚边哽咽地说着边把脸埋进南条发福的肚子,哭了起来。

……南条,想着一大早的到底出什么事了,而不知如何是好。

“……嗯。有谁跑过来了。朱志香!有人来了!”<戦人

从走廊的另一边,听到了有人慌乱跑过来的动静。

仔细一看,是乡田和嘉音。

……在大屋中跑,理应是身为佣人的不体面行为。

可是,现在的战人他们并不会去为此抱有疑问。

由于拿哭哭涕涕的真里亚毫无办法,所以想尽快随便找个人问出楼座去了哪。

可是,两位佣人就像是没把在挥手的朱志香看在眼里似的。

乡田飞奔进了佣人室,嘉音看到南条后,行了一礼快步走近,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什么?楼座……”

“是的。由我来为您带路,请务必与我同去。”

“知道了……”

“请往这边。”

谈了几句话后,嘉音总算注意到了朱志香,低下了头。

……不过,依旧很慌张。

他带着南条,跑回了刚才跑来的走廊。

从这副慌里慌张的情形,战人他们推测到,果然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从佣人室敞开着的门中,可以看到乡田。

……他拿着话筒,“咔恰咔恰”地使劲乱按着电话钩。(译注:电话钩,老式电话里有的东西)

他这副样子让人看出了,医院也好警察也好,总之是发生了非同小可的紧急事态要往哪打电话。

“去看看吧……!”<戦人

“嗯……!”<譲治

“妈妈~~、还给我~~!!把真里亚的信还给我~~!!那是≮去黄金乡的请帖≯~~!!”<黄金郷への招待状:点処理

虽然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但总之是发生了什么。

战人他们,跟在嘉音和南条身后,追了出去……

啊~~……然后我们明白了。

嘉音君虽然叫了南条大夫,但并没有叫我们。

……所以我们不可以跟去的。

追赶拿着表的兔子的爱丽丝,真的没有为多余的好奇心后悔过吗……

■礼拝堂

“不可以,不可以进来!!不要看!!朱志香!不要!!”

“唏……咿……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朱志香

“妈妈、爸爸~~!!什么……是发生过了什么!!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譲治

“……这算什么啊…………兴趣变态不是也该有个限度吗……要夺去性命的话,不早就已经完事了吗…………这算什么啊!!是杀完之后特意把人放椅子上坐好,剖开腹部,扯出内脏!!特意把糖果塞到肚子里去的吗!!为什么……他妈的为什么要做这么变态的事!!畜生~~畜生~~!他妈的有种,太棒了太棒了!!呜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大家还是去外面吧……!他们是不会,想把这副样子给各位看到的……”<南條

虽然南条在催促孩子们快出去,但是谁都没有去听。

“楼座,请说说大家吧。把这副惨状看下去对心灵是……有害的……!”<南條

“……”<楼座

楼座对自己的轻率感到后悔。

……明明能想到,孩子们不久后就会来此。

……不该发呆,应该赶快去把门锁住的。

因此孩子们才进来的。

才看到的……!

他们在刚才一瞬间,肯定是把那比起自己幼年见过的怪诞惊喜料理,要不知过份多少倍的情景烙印在了眼里……

楼座一边抱紧了像是被惨状吓呆而忘记感情的真里亚,一边为他们和他们的双亲不停地落下眼泪。

四人的哭声、哀吟、悲伤……在这本该去铭感神爱的场所,没完没了地回荡着……

メタ

■この状況のまま、世界は灰色に。メタ視世界では、ベアトと戦人のみカラー。

“混帐东西!!又来啊、又来这种杀人啊!!而且这次用的又是他妈的乱下工夫,胡闹到极致的杀法!!”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妾身比起这种愤慨更想听的是,感谢的言词哦?”

“感谢!!说的是感谢吗,你这死老太婆?!你他妈要是耳朵不正常的话,我就帮你把两耳扯掉让你能听得清清楚楚!!为什么我必须要为这不正常到极致的杀法,对你说非常感谢贝阿朵莉切夫人?杀了你!!!”

“在上一盘游戏。你不是在哀叹看不到自己父母的脸吗?所以留下了哦。好好地留下了!!≮去好好看清楚,你父亲他们毫无疑问被杀……了的事实≯!!”<よく拝んでおけ、間違いなく父親たちが殺されたことを:点処理

“是……这么回事啊,这倒是服务到家啊,我喜欢!!虽然我起誓过让你断气后就耕了你的脸,不过现在取消了,我要把你的肠子拉出来!!!”

“别去感情用事停止思考。妾身的游戏已经开始了哦?呵~~呵~~呵呵呵呵呵。妾身决定了,这次要留下漂亮的尸体。”

“知道为什么吗?在上一盘游戏汝否定妾身存在时,是这么想得来否定的吧。

“<脸被捣碎,无法确认尸体的真实身份……>”

“<所以不能去否定预备了顶替自己的……>”

“<尸体来制造不在场证明的可能性……>”

“≮只要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人类犯人……之说就可以维持住≯”!!<顔面が潰され、遺体の身元が確認できないだから、身代わりの死体を用意した可能性が否定できないその可能性が排除できない限り、人間犯人説は維持できる:この3つの単語を点処理。“”の記号は点処理不要だよ。

“什~~么……!!”

“呵~~呵呵呵呵呵呵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喂、战人,把验尸交给南条真的好吗?按古典推理小说验尸的医生是犯人一伙的,可是传统吧?”

“那么就不要把验尸交给南条,汝自己来好了。不留疑问地将,那六具尸体都是本人,不是装死,是真上加真的死了的事实确认个够好了!!”

“将你的父亲、母亲,被杀死、被割开肚皮、被拉出内脏的事实,靠把手伸进他们肚子里,亲手摸摸地来检查好了!!!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現実世界へ戻る。

メタ解除

“不哭!!!

畜生~~、畜生~~……我不会哭的……!!”

突然,战人大叫了起来。

还忍不住流下泪水的他,像是在痛斥不争气的自己似的,用双手重重地打了好几下自己的脸。

虽说尽管如此,泪水还是停不住。

……但是,他的双目中已经点燃了炽热的火焰。

“这笔帐得让那个做了此等“好事”的混蛋如数偿还!!那么就不是哭的时候,去想想自己该做的事!!啊~~、不行啊、完全不行啊!!有空流泪的话,就快去思考!不是去松弛什么泪腺的时候!!”

或许,比起纯粹的愤怒,这更应该是为了掩盖掉悲伤的逃避性质的怒火。

……不过,这对被悲伤打垮的让治和朱志香来说,却是带给了他们些许的勇气。

“……是啊……就算我们哭……已经发生的现实……也不会改变。”<譲治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那要怎么办才好?!我……要为爸爸妈妈,做什么才好啊!!”<朱志香

“……楼座夫人……鄙人回来了……”<郷田

“乡田,警察怎么样了。该怎么办的指示呢?说了什么时候能来?”

“……这个……电话好像出了故障……虽然也试过了紧急状况时用的无线电……但是,那个、大概是天气的原因吧,这个也不通……”

“什~~么……!那,这就是说没法联系上警察吗?!”

“是那家伙~~!是那家伙在电话线之类的东西上做了手脚、让我们无法打电话给警察!!”<朱志香

一听说电话出了故障,朱志香马上就将此断定为是那位神秘来客搞的鬼。

她的眼睛因哭肿而红红的,然后再因愤怒充血而变得更红了。

“……啊~~,已经没有讨论的余地了?!一切都明明白白,一目了然!杀死爸爸妈妈的是谁?!”

“不用说,肯定是那家伙!!肯定是昨天来的那个魔女夫人!!!我要去把她的领口、揪起来!!畜生畜生畜生~~!!”<朱志香

“朱志香……!等一下!乡田、嘉音君、快去!”<楼座

“好、好的……!”<嘉音

“小姐、请等等……!!”<郷田

用愤怒掩盖住无处宣泄的悲伤,情绪爆发了的朱志香拼命朝外面跑去。

……武断地来想的话,昨天到访的迷一样的客人,贝阿朵莉切或许确实很可疑。

但是,目前完全没有能证明她是犯人的证据。

……在现在这一瞬间,她还仅仅是一位客人而已。

所以楼座以身为大人的判断,认定必须去阻止朱志香武断的失控蛮行。

乡田和嘉音也马上想到了此,追在她身后。

“……没受任何人之邀的客人,贝阿朵莉切会不会是犯人呢……?”<譲治

“朱志香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也有想去这么认定的念头。也有随便谁都行,将之当成犯人揍烂她侧脸的念头!!……但是在这之前,有必要先明明白白地搞清楚……这叫贝阿朵莉切的是什么人。我连她的脸都没见过!!”

“……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脸的话,装饰在大屋里的大大的肖像画上有哟。看了那么多次还没有记住吗。唧嘻嘻嘻嘻嘻。”

“……干嘛啊真里亚……在这种状况下有什么好笑的?!”

“贝阿朵莉切是魔女哟。还有,为了开启黄金乡大门的仪式终于开始了哟。这六个人就是为此的活祭哟……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来来开始了哟,魔女的宴会。今宵是万圣节,正是魔女们庆祝聚会之时。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真里亚,我一直都在跟你说不准再用这种恶心的声音笑!”

楼座痛打真里亚脸颊时发出的干巴巴的声音,在天花板很高的礼拜堂内引起了回声……

总觉得,从昨天开始下雨时——

——不……在这个岛被台风包围之时起就有什么变得不对劲了。

我在天还晴着的时候到了六轩岛,然后由于早上起得早,犯困睡了午觉。

……等醒来时已经在下雨了。

然后从我睡醒时开始。

就在不知不觉间,多了个自称是黄金的魔女贝阿朵莉切的神秘客人,不由得让我感到此处在一点一点地倒向不正常的世界。

我在睡午觉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在这段时间里,这个岛被拖进了人世上的常识不通用的异世界吗……?!

叫贝阿朵莉切的家伙,究竟是什么人。

她是昨天晚餐席上老爸他们乱作一团时说的那种,想在遗产继承问题里插一脚的陌生人吗。

……还是像真里亚说的,就是那个黄金传说中的魔女夫人是犯人呢?!

都不用朱志香性急下判断,这情况下本就是那位客人最可疑吧。

不过,就这么单方面地去一口咬定可不行。啊~~不行啊不行啊,完全不行啊……!!

我又一次用双手“啪”地一声拍打了下脸,想将加热了的脑子冷却下来。

就算只是杯水车薪。

“……这是……爷爷的信封。”<譲治

让治大哥发现了,像是在妆点桌子摆放着的糖果盘上,放着封镶有右代宫家纹章的西式信封。

而且这还是没开封过的。

“照这么看……这是不是就是留给我们的呢。如果是老爸他们看过的信,那应该是已经开封了的。”<戦人

“……这推理看来是说中了哟……上面写着。写着‘给余下来的人’。”<譲治

“这是,犯人留下来的信……?!里、里面是……?”<楼座

“大哥、开封吧……!”<戦人

让治大哥一言不发地点了下头后,打开了信封。

……从中取出了折好的信纸。

“……我念了——

“……欢迎来到六轩岛,右代宫家的诸位。我是长年侍奉金藏老爷的,本家顾问炼金术师贝阿朵莉切……”<譲治

■ここで、TIPS“魔女の手紙”追加

这是封尽胡扯的信。

自称是顾问炼金术师的贝阿朵莉切宣言了,要连本带息的收回贷给爷爷的黄金。

而这利息,就是≮爷爷创造出来的、一切≯。<祖父さまが生み出したモノ:点処理。

目睹了那惨剧后来看这封信,就马上让人想到了这并不仅仅是指爷爷筑起的所有财产。

……如字面意思。

爷爷创造出来的东西……也就是说……爷爷的子孙们全都包含在贝阿朵莉切说的利息之中!

“尽是在胡扯!!何等荒谬的契约啊!要说黄金的利息是人命吗?!这不简直就像是恶魔的契约!靠这来自以为是魔女?!哈~~、笑死人了!!”<戦人

“……<特别条款>:……但是,出现找到藏起来的契约中所提到的黄金的人的时候,贝阿朵莉切必须永远放弃所有权利。”

“…………关于藏黄金的地方,金藏老爷早就公示在我的肖像画下的碑文中……”

……总结起来,就是如此。如果,这起杀人是在收回利息的话,那信上说的,让其作罢的条件,就是去把她给予爷爷的藏金找出来给她看看。还说了,这秘密、就隐藏在那幅肖像画的碑文中。”<譲治

“换言之……这是魔女夫人给我们下的战书?要是解得开记载藏金地点的密文的话,就解给我看看呀!这若是做不到,等下还会马不停蹄地继续收回利息哦,那家伙是在这么说吗。”

“很好,杀了你!!!”

“……战、战人君!那个……、那个!!”<譲治

因为桌上摆满了糖果……所以尽管“它”不遮不掩地摆在那,我们还都以为“它”只是糖果。

……这也难怪嘛,因为这种糖果蛮常见的啊。

……喏,就是那种包装得像金块的盒装巧克力……!

“这……这玩意,不是糖果盒……是真家伙……!……这是、真正的金块……!!”<戦人

“……上面刻着单翼之鹫的纹章…………以前听妈妈说过……这是爷爷黄金传说中的金块……!!”<譲治

在桌子的正中央竟然堆着……三块,单块有十公斤重的金块!这若是庆生会的话,那此处就该是摆蛋糕的地方。

……也就是说,这玩意即是地地道道的、名为亲族会议的庆生会的生日蛋糕!

“这如果真的是纯度ForeNine的金块的话……嗯、咕。有、有六千万日元左右的价值啊!”<譲治

“混帐东西~~!!!太便宜了~~!!!我们的六位父母被杀,堆在那的黄金就只有六千万日元?!少他妈耍人~~!!!”

“……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开始了呢,贝阿朵莉切……反正这个迷谁都解不开。所以绝对会是贝阿朵获胜。”

“……快点打开通往黄金乡的大门。然后带走真里亚吧……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第9アイキャッチ:10月5日(日)06時43分のまま

■屋敷~~廊下~~貴賓室

“小姐,请千万镇静下来……!”<嘉音

“还不知道谁是犯人呢!再说,贝阿朵莉切夫人可是老爷重要的宾客啊……!”<郷田

“那又如何!!只要拎起她胸口,她就肯定会招!!一看她眼睛,就能知道!!我来识破她!!什么魔女啊、贝阿朵莉切啊!!我来撕了她那张画皮!!”<朱志香

朱志香决不会停下脚步。

虽然乡田和嘉音在边快步追赶边拼命地规劝她,但朱志香根本不会去听。

不久,“魔女的贵宾室”映入了眼帘。

这间贵宾室,是从未被任何人使用过的、不会开启的房间。

……不论对什么样的来客,金藏都不会让之进入这间房间。

……可尽管如此,他却让佣人们时常打扫这个房间,使其随时都能使用。

所以,佣人们渐渐地把这间没有身形的另一位主人的房间,称为了“魔女的贵宾室”。

朱志香也知道这一点。

而且,无法容忍,住进这间贵宾室,自称为魔女的那份傲慢。

……黄金的魔女只是骗小孩的故事。

(什么魔女啊!对我来说,你不过就是个残忍杀害了我爸妈的杀人犯!)

(我会逼问得你,喘着气冷汉直冒地吐出站不住脚的诡辩。)

(……管你怎么装魔女,我都会让你明白,你只是个散发着汗臭的人类!!)

朱志香声嘶力竭地高喊着,猛敲贵宾室的门。

这断然不能算做敲门声。

……乃是“若不开,那就砸开这扇门”的愤怒铁锤发出的锤击声。

“开门、贝阿朵莉切!!给我出来!!你有听到吧?!快把门打开!!!”

没有回应。

……朱志香毫无顾忌地拧了拧门把手,不过门锁着拧不开。

然后,她回头对两个佣人说道。

“这里是能用总钥匙打开的吧?!快打开!!”

“小姐……!这会算做大失礼数的……!!”

乡田战战兢兢地极力设法平息朱志香的怒火。

……嘉音低头不语思考了一番后,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总钥匙。

“嘉音……!这样好么?!”<郷田

“……我自然清楚,如果夫人在的话,这么做就是很失礼……再者……假如贝阿朵莉切夫人真与此毫无关系,也只需对我们解释一下,令我们心服口服就行。”

“没……没错,正是如此!!借我用用!”

朱志香从嘉音手中夺过总钥匙,粗暴地将其插入了钥匙孔。

……立刻就传来一声轻响,转开了锁。

于是,这扇门被毫不客气地推开了。

“贝阿朵莉切!!!在哪呢?!滚出来!!”

朱志香无所顾忌地大踏步闯进室内。

……房中不见魔女的踪影。

“……王八蛋!!没人啊!!滚哪儿去了?!”<朱志香

“……夫、夫人不在呢……”<郷田

朱志香认为她可能藏在了室内某处,而查看了下窗帘后面以及床下,不过什么都没能发现。

可是,床上的确是留着使用过的痕迹……暧昧地说,房中的空气也有点软软的。

并非是礼拜堂内那种,平常没人在的僵硬空气。

这房间中确实是有着曾有人住宿过的迹象。

然而,不见踪影。

实际上,朱志香和乡田都还没有见过贝阿朵莉切。

……只是听见过的人说过,有这么一位与肖象画中魔女一模一样的人而已。

……所以,对她实际是长什么样,充满了疑问。

……不过,嘉音是亲眼见过的。

并且清楚魔女究竟是怎样的存在……怎样的性情。

(所以,我们为了找她而闯进此处时,她是绝对不会让我们称心如意的。)

……她现在肯定是在某处嘲笑着,白跑了一趟、懊恼不已的我们。

……她就是这样的家伙。

正因为嘉音心中持着这样的看法,所以第一个发现了。

……其他两人因光在集中精神找人,而没注意到的东西。

在方桌上的水壶边,摆放着一张信纸。

纸上装点着短短的几行字,与一支写下这些的钢笔……

嘉音理解了魔女的意思。

(对发现了六人尸体,被愤怒所驱使闯进此处却找不到半个人影的我们几个,魔女必会抱以嘲讽。)

……嘲讽,若不让受嘲之人明白,那就不算是嘲讽。

也就是说……这一定就是、那个……!

“……小姐……这上面写了些什么。”<嘉音

“写着字?什么东西?!”<朱志香

朱志香气冲冲地快步走来,粗暴地夺走了信纸。

……她本人并没对嘉音动粗的意思。

……只是现在无法控制住力道而已。

“……什么~~……?!你、他妈的少小瞧人!!!”

刚读完信纸上的字,朱志香就在激怒之下把信纸揉成团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接着,她抓起放在床边的室内台灯,四处乱舞,一个劲地砸着墙壁和家具。

……灯泡破裂,碎片四处飞溅。

“小姐,请镇静下来……!这样会受伤的!!”<郷田

“放开我!!畜生畜生!给我滚出来贝阿朵莉切!!竟敢把爸爸妈妈!!你就那么怕我吗!!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你给我滚出来!!!我不是说了放开我么,混蛋!!!!!!!”

信纸上写着的是……

——————————

●TIPS魔女の手紙Ⅱ

你以为我会糊涂到满不在乎地在这等你杀来?充满知性的夜晚不适合粗暴的你。

养出此等蠢蛋的父母又是长啥样呢?

嗯,看过了。真是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蠢脸呢。

现在,已在点心国填饱了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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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那位魔女,会写的内容……

……她是算到了,失去双亲的孩子们中的某一个会杀到这里。

……如果,她躲在了这个房间的某处,现在定会笑得抱住肚子满地打滚……

那个魔女就是这样的家伙。

……嘲笑他人的不幸,以此来排解千年的烦闷……!

“请把这个交给鄙人……!不然您会受伤的……!……嗯嗯嗯……嗯嗯!!”

“我说了放开我!!可恶~~可恶~~!!

……唔~~!”

乡田抢过了朱志香手中挥舞着的台灯。

……再这样让她挥下去的话,搞不好就会砸到哪而受伤。

……乡田眼中映照着的,定是怒极成狂,以愤怒的火焰煎熬着自身的朱志香。

……然而,嘉音眼中却是看到了不同的东西。

而此,多半是藏在愤怒下的悲伤之泪……

所以。

在朱志香一被夺走手中的台灯,就趴到地上,双手搔抓着地毯大哭起来的时候。

……乡田大吃了一惊,嘉音没有吃惊。

……剥夺了她名为发火的哭泣方式……那此即为必然。

“呜呜呜呜呜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爸爸……、妈妈……、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

……这是副……以右代宫本家千金小姐的身份来想……就是过于寒碜的丑态。

……用手指甲搔抓着地毯,双脚如抽筋般乱动。

朱志香泪如泉涌。

……因为若不如此,自己就会被再次喷发的怒火所吞噬。

然而,每流下一滴眼泪便会回想起那信纸上的充满侮辱的文字……

(……养出此等蠢蛋的父母又是长啥样呢?)

“才不蠢呢!!我爸我妈,脑筋都很好!!和我完全不一样,脑筋真的很好的!!根本就不蠢!收回你的话、给我收回!!”

(嗯,看过了。真是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蠢脸呢。)

(现在,已在点心国填饱了肚子!!)

“呜哦哦哦哦哦哦,畜生~~!!!杀了你杀了你,剖开你这混蛋的肚子,原样奉还!!呜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唔、咳咳、咳哄咳哄咳哄!!!”

朱志香的大声哭喊,引发了哮喘……

一旁守候着的佣人们赶紧跑过来,轻抚她的后背,但这反而是惹恼了朱志香……

“咳哄咳哄!!干什么!!有做这事的闲工夫,还不快去找她!!找到后,带到我这里来!!”

“你们不去的话,我去找!!我会以这双手杀了她,撕开她的肚皮!!”

“咳咳咳哄咳哄!!噶哈~~、咳哈~~!!别碰我!!!混帐……、混帐、咳哄咳哄~~!!”

“咳哄咳哄~~!!”

朱志香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喘着粗气出门来到走廊……

“小姐,请赶快服药……!鄙人去叫南条医生!”<郷田

“……乡田……能不能,交给我呢。”<嘉音

嘉音察觉到了。

……年龄差距较大的乡田……大概是无法感受到朱志香心中的泪水。

……所以,察觉到此的自己,不去支撑她可不行。

“嘉、嘉音……这样好吗……?”

“……我觉得,现在的小姐……需要大哭一场的时间……毕竟是亲眼目睹了双亲那样凄惨的死状……”

“…………是呢。”

乡田也明白了。

……另外,他也知道朱志香和嘉音两人有浅浅的私交。

所以,他对一切示以理解,交给嘉音来照顾。

“……知道了……鄙人回楼座夫人那边……小姐,就千万拜托了。”

“好的……交给我吧。”

嘉音轻声回答道……重重地点了点头。

看着他的眼神,乡田也还以同样的重重点头。

……乡田是位有长年工作经验的老手。

看过很多人。

……所以,他很清楚那会在克已之人眼中浮现的强健光辉。

而这,确确实实地能从嘉音眼中看到。

……所以,把这交给了嘉音。

……回想起来,这或许正是,乡田首次出于信任将工作交给嘉音的瞬间呢……

朱志香痛苦地喘着气……靠着墙壁缓慢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嘉音沉默不语,只是紧随其后。

若是听到了来帮我一下,他就会飞奔上去,扶起她。

……可是,只要朱志香不开口求助,他就只会压低自己的气息,与之保持随时都能上前帮助的距离,守护着她。

……撕心裂肺般悲伤时,任谁都会想找人倾诉,而嘉音就待在了千千万万人回头看去那一刻的求其所在之处,默默地守护着朱志香……

然后,朱志香终究是在自己房间的门前蹲倒了。

……突发的哮喘,夺走了她全身的体力。

由于大脑缺氧意识模糊,她已经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不过,现在的朱志香并不想要谁来帮下手。

而这是因为,她还没有战胜愤怒的烈火。

……即使,伸过来的手是带有善意,现在的朱志香心中也是会涌起股、想要将之抓住扯断的冲动。

……并且,正因为她清楚这想法非常蛮横无理。

……所以在战胜愤怒的烈火前,她决不会寻求帮助。

朱志香是已连开口求助的精力都没有了吧。

……但是,嘉音听到了。

……确确实实地听到了。

……世界上伤心至极的人们,那“为什么我在如此呼喊,却谁都听不到呢”的无声哀叹,确确实实地被嘉音听到了。

嘉音在朱志香的身边悄无声息地跪下,默默地用肩膀担起了她。

……朱志香剧烈咳嗽着,依靠在嘉音肩膀上……打开自己房间的锁,进房了……

“……请往这边……立刻、就为您备药。”

“……咳哄咳哄咳哄……!

……咕……咳咳噶哈咳哄……!!”

朱志香常提起,哮喘发得最厉害时,会痛苦得简直要把整个胃都吐出来。

她脸色苍白,眼珠的焦点晃来晃去。

直至现在都还在不停地咳嗽……

……可尽管如此……这也多半是没有胜过那无尽的悲伤……

扶朱志香到床边,让之坐下后,嘉音从床边桌上可爱的小篮子中取出支气管扩张剂,交给了她。

……朱志香偶尔,会忘了把药带身边。

虽说有这种迹象的时候,是本该机灵点,将佣人室急救箱中备用的药拿来悄悄地带在身上,但今天并没有这么做。

……嘉音心想着:这种日子没带着备用的,又怎么能将自己称为家具呢?很是自责。

……然后,他将此说出了口,想起了辜负朱志香心意的那一天的事……心里痒痒的……不过,他马上就想到了这与现在朱志香的悲伤比起来就是十分不敬的感情,将此压在了心底……

“……哈阿……哈阿…………哈阿……”

吸了药、朱志香那猛烈的呼吸慢慢地缓和了起来……总算是恢复了平静。

……不过,精疲力竭的她,已经无法从床上站起了。

“……还好吗……小姐。”

“……我……没事嘞……爸爸妈妈是不行了……但我……只要再哭会……就没事了……”

“……”

嘉音后悔着,自己的失言。

……对现在的她说、“还好吗”?

……为什么我就体谅不到心灵的痛楚呢。

……所以,我才不过是家具。

所以,才成不了人类……

“……我去走廊待着……如有吩咐的话,请马上叫我。”

嘉音认为,她还需要一点独自哭泣的时间。

说了有事就请随时叫我,行了一礼,向门外走去。

“……啊……”

“……怎么了。”

由于听到了朱志香那像是要叫住他的声音,嘉音停住了脚步。

(……只要是她想要的,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帮她做。)

(……只要是能治愈她的心痛,现在的我甘愿成为手杖、椅子。)

(……如果这么做……能成为那天伤她心的补偿的话……)

“……”

……朱志香在片刻间,一动不动地盯着嘉音的眼睛。

……感觉就像,仅是叫住他而已,并没任何话想说。

“……”<嘉音

“……”<朱志香

片刻间,相对无言。

……朱志香以小声、打破了——

……这份沉默。

“……抱歉……什么事都没有嘞……我想一个人待会,可以帮我把这话转告给楼座姑姑吗……”

“不会让您……、一个人的。”

“……哎……”

“我……不会让您一个人的……所以,我就待在走廊上……请随时……叫我。”

朱志香仅在一瞬间,确实是从瞳孔上浮现起了某种希望。

……不过这实在是太过脆弱,如初雪落在河面般、转瞬……即逝了。

“……谢谢……光一会就行,让我一个人哭会……”

“……是……我失礼了。”

嘉音再度低了一下头,关上了门……

……明明是为了给她勇气,才抛上的言语。

……可、不知为什么,却感觉这反而是伤了她。

……为什么?……不知道。

(……这一定是因为……我、是家具。)

(所以直至现在,都未能理解……人类的悲伤。)

嘉音漫步在走廊上,反反复复地自问自答。

(……感觉走廊尽头的窗户,正以凉爽邀我前去。)

“…………我……果然只是家具吗……”

外面依旧是下着倾盆大雨的,阴暗灰色的世界。

……即使是像今天这种天气,纱音也一定会从大海上看到蓝色。

(……但是,由我的眼睛来看,却就算是晴天也只能看到灰色……)

只要还不懂得大海之蓝……我就只是类似于人类的、家具……

“……真是个不知女人心的家伙呢……在这种时候啊,默默地陪在身边才算做对哦……呵~~呵~~呵~~呵,所以说你是家具哟。”<私服ベアト

“你……你这个家伙!……”

走廊上没有半点人的气息。

是注满了凉凉的空气,空无一人的走廊。

……可是,从嘉音的背后,却是传来了嘲弄的言语。

回头一看……那里站着魔女。

正是不在怒极成狂般寻找她的朱志香面前现身,留下了嘲笑之信戏弄人的、那位魔女……!

“伤害女人的方法有三种……妾身特予传授与你。一种是用刀具来伤害。一种是用心来伤害……然后这最后一种尽管是最难,最具成效。却是可以无意识地让她受伤。明白吗……?”

“我……怎可能明白,而且我不想知道!!”

“是、辜负她的期望哦……没有一种生物,能如女人般爱做梦!顾自做梦、顾自受伤……处在你这般距离的男人,最是伤害女人!你这个东西、是不会明白的。一直以来把朱志香伤得有多深,你是简直想都想不到。”

“……因为你是家具!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我、可没有半点听你胡说八道的心情!……你是光为了嘲笑我而现身的吗!!”

“少自恋了,家具。像你这种东西,连去嘲笑都不够格!呵~~呵~~呵~~呵!不过,光是汝一个是不够格,但两人聚在一起就足以够格了……嘲笑年轻男女的悲惨命运之乐,是重复多少次都不会腻呢。”

“什么…………难……难道你这家伙……要把小姐……”

“第二晚的活祭,需要‘紧靠的两人’……你们两个实是正好……!!”

“等……等等……!别误会……!我和小姐……不是这种关系……!成不了第二晚的活祭!”

“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所以说,你伤害了朱志香。所以说,你不会成为人类……!!”

“那么也好,你这东西不承认是思恋朱志香之人的话,妾身就将此接受好了……但是,朱志香照杀!!”

“为什么?!”

“你个笨蛋!!这不明摆着吗!!≮除去杀了后欣赏汝那扭曲……表情之外还会需要什么别的理由≯?!!遵从仪式,妾身会随性选出十三人,献为活祭。但是,并不存在不能再杀更多的人的规矩。”

“……妾身为了快乐,无论几人都会杀!!所以,杀!!≮要让妾身笑个痛快哦≯,家具~~嘉音~~?!?!”<殺したらそなたが歪めるだろうその表情が楽しいからの他に何の理由が必要なのか妾を思いッ切り笑わせて見せろよ:この2つを点処理

此时,嘉音确确实实地听到了朱志香的惨叫。

眨了下眼,望向走廊另一边的瞬间,直到刚才还理所当然般待着的魔女,一下子就消失了。

……在现在这一瞬间,自己只不过是在走廊上孤零零地站着。

……想要保护之人发出了求救,而她就在走廊彼方的房间中。

自己该做的事,明明白白。

这不是以情理来推动。而是如电流,如条件反射。

没有一丝犹豫与杂念。

……想要保护之人,发出了求救。

(……所以在这一瞬间,心中有的是想要做回我自己的纯粹情感。)

飞奔进朱志香房间时,异样的光景跃入了眼睛。

房间里,飘舞着金粉暴雪,宛如球体工艺品中四散飘落金箔雪花的幻想世界。

……不、错了。

我以前也见过这副情景。

这不是金箔。

……是无数的黄金蝴蝶,贝阿朵莉切的眷属!!

朱志香被无数的蝴蝶包围着,拼命挥舞着臂膀想要驱散蝶群。

“小姐!!!”

“嘉、嘉音君……救、救救我…………咳哄咳哄咳哄咳哄~~!!”

嘉音飞扑到朱志香跟前,粗暴地驱赶聚集起来的蝴蝶。

……这些既美丽又肮脏的蝴蝶,聚集在了朱志香脸上,直往嘴巴与鼻孔中钻。

朱志香剧烈地咳嗽着。

……简直就像是,这些蝴蝶惹得朱志香哮喘发作,在嘲笑着他们一般。

嘉音跑上前来,朱志香开始咳嗽不止时,蝶群就放弃了袭击,围绕着两人,跳起了优雅的轮舞。

“……嘉音君……嘉音君……”

“……还好吗……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任何人的任何一根手指,碰到您……滚出来,贝阿朵莉切!!这下你就满足了吗!!”

嘉音护着,露出难受的神情吸着药的朱志香,向半空叫喊着。

……接着,的的确确地在半空传回了满足的笑声。

……然后,现身了。

这才不是在回应嘉音的要求。

明摆着是出于,现身嘲笑更能使他们受辱、其乐无穷,这一个理由!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这下一切就都照着计划进行了哟。现今,汝即是案上鲤鱼了呢。不对、因为是两人一对,所以是该叫鸭子和葱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你是……贝、贝阿朵莉切……!!”<朱志香

“请退后……小姐、由我来保护……!”<嘉音

“公主与骑士都到齐,那魔女就必然会出现……呵呵、金藏的家具是拥有何等程度的力量,就让妾身好好看看。”

魔女弹了下手指,响起了尖锐的声音。

接着,房间中的黄金蝶群边卷成了旋涡状,边堆起了小山。

……宛如,秋风卷起落叶,堆砌着枯叶的小山。

从这座黄金小山,伸出了一只手臂……犹如,是从地底世界爬上来似的……出现了。

“这……这是什么呀……什么呀这个……?!”<朱志香

朱志香无法理解此刻所见的情景,嘴巴不停地一张一合……

这即正是,想要搞懂无法理解的事物的,咀嚼智慧。

爬上来之人……多半、肯定是仕奉魔女的仆从吧。

他的装束,看起来是遵照着下人穿戴规矩的正装。

……然而,长相却很奇怪。长着一张,异形的脸……

……整张面孔被黑毛覆盖……吐着腐臭的气息,双目充满了如同熔岩来自地底的怪异光辉。

……头上……还长着非人者的象征……两只角……这即是仕奉魔女的山羊脸仆从的面貌……

“……!!!”<朱志香

朱志香已经,想不出该从自己的嘴里说出什么话了。

……面对在自己眼前发生的,无法用人世的常识解释的事物,只是一个劲地一张一合着嘴巴。

……朱志香并没注意到。

……这个岛,已从人世的法则中切离开来之事。

不过尽管如此她还是能想到。

……这位山羊仆从是魔女的手下……并想要自己的命。

而魔女似乎也已下达了这个命令。

并且以期待的眼神望向了嘉音。

……射去了以名为期待实为质问“汝要怎样来保护公主呢?”的挑衅目光!

虽然他从金山爬出之时就像一头野兽,但现在一看这位仆从背脊笔挺,高颀伟岸,充份具备了仕俸黄金魔女的气度。

……另外,他心中满溢着想要回应主人期待的身为家具的喜悦,也是一看便知。

“……就让妾身看看吧。金藏家具的力量!这次可别搞错哦?……别忘了你是家具哦?事到如今还要继续装做人类的话,可不是死了你一个就可了事的哦。呵~~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

山羊仆从行了一个默礼。

这是,为了回应主人呢,还是献给对峙着的嘉音呢……就不知道了。

接着,从仆从的手上……冒出了邪恶的、恶意之剑……

“……什……什么呀……这个……”<朱志香

朱志香是早就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事了。

……唯一想得到的是……那“东西”是为了要自己的命才闪烁着光芒。

还有,此刻知道这就足够了。

嘉音静静地对躲在自己背后的朱志香说道。

“……小姐……请退到墙边……后背绝对不要离开墙壁。”

“哎……?!”

“……呵~~呵~~呵~~呵~~呵~~呵!公主就乖乖地躲在骑士殿下的背后好了。去尽情饱尝自己的性命被男人保护着的深邃乐趣吧……来!嘉音、拿出你的剑来看看!!”

“……”<嘉音(拔出光剑)

“……好美……仅就金藏的创造家具一项来说,或许是及得上妾身的九牛一毛。”<ベアト(贝阿朵)

“……这种东西,连修剪玫瑰……都用不上。”<嘉音

“……嘉……嘉音君…………这是……”<朱志香

“……我不想……让您看到的。”

“拔得好……在思恋的女人面前,晒出自己是不如人类的东西的感受,到底如何呀。”

“……闭嘴。”

“……哼……明明在用愤怒灼烧着自己,却还装冷静?……原来如此,据说真正炙热的火焰是既安静又呈蓝色。现在的汝即正是如此么。”

“以我的力量,根本没可能杀死你……你是月亮。靠扔小石子砸,是根本不可能砸碎月亮的……但是,你为了现形而在水面映照出了你的身姿。”

朝水面扔小石子的话,说不定是能在一时间搞乱月影的。

……然而,这却并不能打碎月亮。

“所以我……在耗尽这条性命前……会不停地拍打映照出你的水面……!”

“正合妾身意啊、嘉音!!开始吧、家具们!!”

“……呵~~……好美的轨迹呢。”<ベアト(贝阿朵)

魔女发出的感叹之言,化解了沉默,让看傻了的朱志香获得了仅是一瞬的自由。

“……、我……我在……做梦吗……?”<朱志香

“……来呀。魔女的家具……将你打下,原本来自的地狱。”<嘉音

“……”<山羊の従者

剣戟音(仮

剣戟音(仮

剣戟音(仮

嘉音的脸颊上留下了一缕红线。

……看着这个,魔女咧嘴笑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去将还没找回感觉之事,当做借口来嚼舌头也是无妨哦?”

“……”<嘉音

“嘉……嘉音君……振作……!”<朱志香

“……没事的……我……还不会死。”

山羊仆从的剑描绘出的轨迹……乃是在半空中划出的大大的一道弧。

……嘉音的身影,不在那里。

……出现在了仆从背后。

“……先走一步,去等主人归来吧……上路。”<嘉音

将描绘出耀眼轨迹的这种战斗比做国际象棋的话。

……此即是嘉音从背后逼来的一招将军。

追逼、追逼、追逼、追逼。

用了七招,将其将死……!

……山羊仆从是连发出临死惨叫的资格都未获赐吗。

……边弯膝倒下,边“呼”地化为了黄金蝶群溃散而去……

所以,并没发出倒到地板上的声音。

而搞不懂这场战斗之人……也明白了嘉音那华丽的胜利。

“……哼。赢不了这手工制品么……看来也不是那么无一点可取之处呢。”<ベアト(贝阿朵)

“下一个是你……贝阿朵莉切~~!!”<嘉音

■嘉音の刃が一撃!ヴオン!!

嘉音的剑就像是砍到了软绵绵的黄油上,斜着斩断魔女身体的那一刹那,她的身姿化为了黄金色、爆散了。

……散开成了数千匹黄金蝴蝶,室内在一瞬间充满了黄昏色的光。

……就如嘉音自己说的那样。

斩贝阿朵莉切,就如同斩映照在水面的月亮。

……魔女出现在了嘉音身后,如同从刚才起就一直在那般的理所当然地笑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出趣意十足的好戏呢。看在这份上,本想饶了你们的,但由于刚才的无礼,妾身改主意了……”

“少骗人!不会让你杀害小姐的!!……即便这是自不量力……也不会让你在杀我前,动小姐!”

“你连这都做不到!!闭嘴、家具。给我保持沉默、家具。搞搞清楚你的身份、家具!!”

“嘉……嘉音君才不是家具……!”<朱志香

“……呵~~……为什么能这么说。”

“才不需要理由呢……嘉音君就是嘉音君。嗯~~,虽然是有个别的真正的名字……但即便如此他的名字也不是家具!嘉音君有嘉音君自己的活法。这是非常高洁,以自己的意志决定的东西。”

“……因为是家具所以不可以提意见呀,因为是家具所以不能有自己的人生呀……才没这回事呢!!”

“小姐……不可以向那家伙挑衅。”

“嗯~~,让我明明白白说清楚……嘉音君不是家具。是人类……为什么?嘉音君以自己的意志,为了救我跑到了我身边。而且站在我身前,挡住了可怕的魔女、你。他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扔下我不管,但他没有这么做。”

“……自我牺牲是只有人类才有的高洁精神!!所以,嘉音君是人类!!所以订正你的话!永远都不准再叫嘉音君、家具!!”

“……小……姐……”

“哼……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少废话、人类!!快点让之结束吧,毕竟这才第二晚呢。现在正是要将这互相认可对方尊严的‘紧靠的两人’,献为活祭。”

“来来、出来吧、去赦罪吧、炼狱七桩之一、色欲!!!”

魔女摆出张又是笑又是愤怒的脸,呼唤出了自己的家具。

“……色欲的阿斯蒙蒂斯。在此。”

“妾身已看腻这出破戏了。速速实行第二晚……别让妾身眨完三下眼!”

“……遵您吩咐。”

“又……又有,莫名其妙的东西出来了……”<朱志香

“……咕……”<嘉音

嘉音无需花费超过弹指之间的时间,就明白了。

……先前的山羊脸,对魔女来说不过是士兵程度的棋子。

可是,这新召唤出来的家具……棋子的价值与级别可大不相同。

“……能获受极妙的猎物,我真是何等的幸运呢……嘻嘻嘻、在害怕吗?好~~可爱。嘻嘻嘻嘻!”

“……来呀。魔女的家具……不会让你杀了的……!”

“嘻嘻!明明是个根本追不上我的慢乌龟,还虚张声势。”

“……要上了哟?……喂喂、哪比较好呢?想插哪呀?快回答嘛,可爱的小鬼。痛痛快快地来插进你喜欢的部位哦……!!嘻嘻嘻嘻、来来、快回答嘛可爱的小鬼……!”

“别……别说我可爱!!!”

“呀~~哈哈哈哈哈~~!!上了哟慢乌龟!!来追追看呀,用你这双迟钝的眼睛!!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アスモデウスの姿は瞬時に砕け散り、悪魔の杭となりて室内を飛び交う。カンキンコンカンキンコン!!キャーハハハハ!の辺りの一連の演出はEP1参照。

“……小……小姐……”

“虽……虽然没能以眼睛追上……但、被我猜中了嘞……该……你出丑……”<朱志香

瞄准的是嘉音的后背。

……朱志香猜到了。

猜到了,嘲笑着的魔女想要射的地方,定是与堂堂正正完全相反的……后背。

但是,没有抵挡的方法。

……并没有臭美地想要自我牺牲。只是觉得不这么做,就保护不了嘉音的后背。

……所以,只好以自己的后背来承受。

变身成恶魔之桩的魔女的家具,深深扎进了朱志香的背脊。

……很明显,这是直达肺部的致命伤。

看着这些的魔女以邪恶之声大笑着。

这是因为,正好是命中了“魔女预想中的部位”……全部都在,魔女的预料之中!

“怎么啦嘉音~~……?不是说要在杀你前,不让朱志香小姐被杀的吗??”

“咕~~唧唧唧唧唧唧唧,对对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就是这张脸哟,妾身就是想看你这样的脸!!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实是乐了个尽兴!!已经够了死吧死吧来惹妾身笑吧!!”

“来来出来吧去赦罪吧,炼狱七桩之一、愤怒!!”

“……愤怒的撒旦。在此。”

“这猎物是你的东西。立刻吃了他,降下这家伙舞台的帷幕。”

“……是人的话就也可说成是降板,但汝这种家具的情况,就该说是让布景师搬到后台吧!”

“……我已经……不是家具了。还有……我不会再对此有怀疑!”

“……嘻嘻、怎么?你、又要被我杀死吗?”

“你的胸膛……暖暖的插着真是好舒服哟……?来、再让我尝一次嘛……?在你暖暖的胸膛中,用火热火热的鲜血让我好生舒服吧……?”

“……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サタンの姿は瞬時に砕け散り、悪魔の杭となりて室内を飛び交う。カンキンコンカンキンコン!!キャーハハハハ!の辺りの一連の演出はEP1参照。さっきと同じね。

根本没法挡。

房间中满溢出了类似啄木鸟啄木时发出的声音……光想到个啊字……那东西就已扎进了胸口正中……

在国际象棋中吃子时,死子要避免被吃,从规则上讲是不可能的。

所以,这是已定在了规则上的、当然的结果。

嘉音双膝着地……

然后,道了歉。

……不是向魔女。

……也不是向“小姐”。

……是向朱志香、道歉。

“……对不起…………我没能……保护住您……”

“……别在意…………好帅……哟……”

嘉音终于倒下了。

……能让人联想到双子座般的,朱志香与嘉音平排平地躺着。

“……嘉音君呀……已经、不是家具了哟……”

“……是的…………我……发现的……太迟了……”

“我想听听……你真正的名字……”

“……我……真正的名字是……、……啊……啊啊啊~~……啊……”

嘉音想在最后一刻,将自己真正的名字告诉朱志香。

……可是……朱志香、已经坠入了永不会苏醒的沉眠……

所以,嘉音直至今日守口如瓶的真正的名字……终究是……没能……告诉朱志香……

“……我…………成为了……人……类……”

这就是,嘉音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咕~~唧噶噶噶噶噶噶噶噶噶噶噶~~!!别惹妾身笑了,死家具!!即使经过百年,家具也只是家具!这世上哪会有为扔掉的家具挖墓穴的笨蛋?家具是要劈碎成为柴火,之后就只会剩下灰!!”

“呵~~呵呵呵呵,就是如此哟、不会给家具刻下墓碑!……你这东西看似是以为死了后就不会再受屈辱了呢,这可天真啊……?就让妾身来教教你……什么叫污辱死者。呵~~呵~~呵~~呵~~呵!!!”

魔女抽了口烟,然后将口中之烟喷向了嘉音的尸体……

……接着,嘉音的身体轻飘飘地浮上了半空……就像是被虚空吃掉似的,突然消失了。

魔女直至最后都十分卑劣。

……在最后还不让,心灵相通了的两人的遗体紧挨在一起……

如有人见到了此的话,定会哀叹所谓的污辱死者即是指此。

……然而,贝阿朵莉切的残酷可远远不仅仅是如此……

……而这一点,马上就会让人明白……

▲第10アイキャッチ:10月5日(日)07時15分から06時50分に戻る

■書斎

“……是嘛。开始了嘛。”<金蔵

“……是的。”<源次

“……”<紗音

金藏尽管听了六人的死讯,情绪上还是没有产生任何起伏。

他眺望着窗外的脸上显现的是……宛如在下国际象棋时,被对手杀来了绝妙的一步而露出的微笑。

……这是副,怎么想都不像是一下子失去了好几个儿女的父亲的表情。

“……楼座夫人吩咐了,乡田与嘉音去打电话报警。还说了,请老爷来定夺今后之事…………请问该怎么办。”<源次

“……这个岛已从现世中切离开来了。电话什么的起不了任何作用。”<金蔵

“要阻止他们吗。”<源次

“……在轮盘赌结束前,要做什么、怎么过都是自由的。随他们去。”

“……好的。”<源次

“……那个…………请问该怎么转告楼座夫人呢。”

“我说了要做什么怎么过都是自由的!!要唱歌要跳舞!要上吊要跳进煮沸了的大锅里都请自便!!到死十三人之前,随自己喜欢的过好了。真那么无聊,那就去想为什么6×9会等于42好了!!这就是人与宇宙的奥秘的答案!!”

“好、好的……!对、对不起……!”<紗音

突然激动起来的金藏,把纱音吓得缩成一团。

……源次,向她示意了不用去说多余的话。

纱音为自己的多嘴后悔不已……

“不过……万事自由对你们也是一样……源次。还有纱音。直至今日有劳你们了。”

“老……老爷言重了……但是那个……”<紗音

“……我们是发过誓要为老爷所用的家具……无论何时,都会在老爷身边等候差遣……直至、那最后一刻。”<源次

“…………我想将一切,告诉……你们……纱音。写遗言了。拜托你代笔……源次把我一直喝的酒拿来。”

“哎…………好……好的……!”

虽然金藏由于健康上的原因曾被南条规劝过去写好遗言,不过那次他可是火冒三丈。

……从那以后,遗言这个单词,就理应是金藏最忌避的词语。

然而此刻他竟然亲口将这单词说了出来,纱音在那一瞬,不由得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

纱音慌忙找了张桌子拿出了信纸。

源次照主人吩咐,调配起了那绿色的魔酒……

“准备好了。”<紗音

“……嗯……从哪说起呢……讲讲我的一生倒也不错……将印象深刻的对局留在棋谱上乃是一件乐事……拜读百年前的棋谱……探寻对局双方思路的思考之旅,也颇是有趣……那么,我这一生的棋谱,是否也会由后世之人,使之成为邀人踏上探寻我思路之旅的请帖呢……哼。”

金藏在片刻间,像是在思量该从何说起好似的,双手搭在背后在房间中大踏步地转着圈……

“老爷……请用。”

“嗯。抱歉、我的朋友……嗯~~要讲述我的一生,就必须先从我和那位魔女的相遇写起……纱音,将之记下来……我和贝阿朵莉切的第一次相遇,得追溯到很久以前。那是在昭和几年呢…………好像是、终战……”

■再び礼拝堂

我们,用去足够的时间恢复了冷静……向各自的双亲发下了定要抓住犯人的誓言。

要说不窝心,那肯定是谎言。

……就算是现在,也只要稍一不克制,就会如朱志香那样,被震怒所驱使,去通过某种暴力来宣泄。

据乡田回来时所说,现在嘉音君正在照看朱志香。

……她的情绪好像仍是相当高涨。

“……是嘛。谢谢……年轻人的心,或许要靠年轻人才能体谅……现在不要去打扰他们比较好吧。”<楼座

“楼座…………我们即便继续留在此处也没有任何事可做……虽然电话是不通吧,但到了明天就会来船,那时就能联系上警察了吧。为了方便警察取证,该将此处保持原样。”<南條

“……鄙人与南条大夫同感……一直待在这种地方,对身体无益……回去,让鄙人为大家泡红茶吧……”<郷田

“……是呢……我也赞成……战人君和让治君,可以了吗……?将此处关上门吧。为了警察到了后的取证,让这保持原样比较好。”<楼座

“是呢……战人君……还好吗……?”<譲治

“……啊~~……能流的眼泪都流尽了……已经没事了。”

警察的话,一定会通过彻底搜查找到些蛛丝马迹吧。

……不过,我们并没有成熟到,会去老老实实地等。

……我、想在警察来之前就把犯人逮到,而以我的方式在礼拜堂中查找了一翻。

……然后其结果……虽不甘心但收获为零。

……什么线索都没能找到。

“来……出去吧……真里亚、走了……别老是盯着看了……!”

“……呜~~”

“来来、真里亚小姐。走吧……在这会让肩膀受凉的。”<郷田

“……爸爸、妈妈……直至今日的恩情,谢谢了……我、一定会成为不负爸妈期望的男子汉的……”<譲治

让治,向双亲进行了最后的道别。

……看着他这样子,战人也效仿了起来。

“……老爸、雾江姐。”

虽然光看脸……还好似睡着了一般……但此反而让我格外地窝心……

“……把你们留在这种凉快过头的地方,请见谅啊……我绝对会、报仇的……绝对……”

■ぎぃ~~、ばたん~~!

“……这是……什么?让人不舒服的涂鸦呢……是犯人画的吗。”<譲治

“太低级趣味了呐…………这可过份……”<南條

通过关上礼拜堂的门,我们得以首次看到那个阴森的涂鸦。

“我们刚找到这时,就已经画在上面了……恐怕,肯定是犯人画的吧……”<郷田

“……因为犯人是魔女,那这就是召唤出恶魔来的魔法阵什么的吗……?”

“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这是太阳第七的魔法阵哟。连这都不知道呀……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好痛。”<真里亞

“不乖!!妈妈一直都在跟你说不准再用这种恶心的笑法!!”

“真里亚、继续说……这是有着什么意思呢。”<戦人

“是用于,从肉体上或精神上的束缚中逃脱的魔法阵哟……还有在两圆之间写着的希伯来语是,‘主解开了我的枷锁。我向您献上感谢的活祭,我将高呼主的圣名’。”

“……感谢的活祭……?要说爸爸他们被杀,是为了这魔法阵的活祭……?!”<譲治

“静下心来,让治君……!这东西是犯人的挑衅……横竖是不会有意义的。去想只会伤自己的心。”<楼座

“……这儿,还写着英语……HappyHALLOWENfor……MARIA……原来如此。由此想到的,打开此处的钥匙是交到了……真里亚那啊。”<戦人

“……这儿是礼拜堂呢……或许这意思不是小真里亚的玛丽亚,而是圣母玛丽亚也说不定……若是如此的话,这也可解释为假借万圣节之名亵渎神明。据说与恶魔签下契约的魔女们,宣誓过要永不作罢地玷污神名……按此作风来说的话,这实在是很合魔女风格的犯行。”<譲治

“……好精通呢……从真里亚那学的?”<楼座

“……哎、是这么回事。”<譲治

“礼拜堂……特意把人叫到礼拜堂来杀死…………楼座姑姑。这礼拜堂,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特殊的意义……什么意思?”

“呀那个……在这么远的地方把六个人的尸体,大费周张装饰成了这样……虽然无法断定是把人叫到这儿再杀的,还是把六人杀死后再搬到这的……但不管哪种,都很是费事……犯人,他是有一个≮想要这六人死在此处的某种理由≯的……!”<ここで6人に死んでほしいどんな理由があったってんだ:点処理<戦人

“……是呐。做这种大费周张的装饰,到警察来时,是很有可能被警察找到对他不利的证据吧……犯人也不可能没想过这点……那么,重点就成了犯人为什么特意,大费周张不辞辛苦地做成这样呐……”<南條

“这么一来在此出现的疑问就一个……这发现六人尸体的现场,包含着什么意义。”<戦人

“……这里是……爸珍爱的礼拜堂……从我还是小孩子时起,就被爸严厉警告过不准进入。”<楼座

“呜~~……真里亚以前来这时,也被狠狠地骂过……呜~~……”

“珍爱的礼拜堂……?……对右代宫本家来说是有缘之处吗……?”<譲治

“不知道呢……这礼拜堂在爸看来是非常神圣的,爱护到让人施工整修过好几次外观……不过,就如大家知道的一样,爸很迷黑魔术,并不是虔诚的教徒……爸在此向神献上祷告什么的,听都没听过。”<楼座

“……据鄙人所知,老爷也是从没来过此处。我们,也将此称为了‘不会开启的礼拜堂’……那个,就像是鬼屋似的感觉,觉得这阴森森的。”<郷田

“爸自己、也明明不曾靠近过,却不知为何每年都让佣人去做好几次大扫除……使之常保干净,感觉简直就像,让它无论何时都能用似的。”<楼座

“尽管如此,结果还是‘不会开启的礼拜堂’吗……嘿嘿嘿!虽然这么说不严肃,但这倒是个有趣的称呼啊。南条大夫是爷爷的老朋友吧?有没问过他关于此的内情?”<戦人

“……虽然在很久以前有问过,不过我忘了他是怎么打岔的了……对了对了,好像是有这么说过吧……或许,自己也会有能在那接受祝福的一天。不过这是,只要不发生奇迹,就不会到来的。”<南條

“这是什么意思呢……在礼拜堂举行的会是什么呢?总不会是自己的葬礼吧。”<戦人

“惟独金藏先生,决不可能这么想……他是个比起考虑后事,更注重竭尽全力把握活着的现在的人……不过,由此却是种下了让遗产问题变得纠缠不清的种子吧。”<南條

“要在礼拜堂做的,还会有什么呢……祷告?忏悔也是礼拜堂来着?……总之,很可疑啊。”<戦人

“……虽然不知道理由为何……但对爷爷来说,看来是跟南条大夫说得一样……只要不是发生了奇迹,就无法接受祝福,是从这个礼拜堂建成时起就注定好了的宿命。”<譲治

“为什么知道这种事……?”<楼座

“喏……清清楚楚地记在那边哦……喏、就是那边。”<譲治

让治大哥,指着位于门上面拱状部份,锈迹斑斑的金字浮雕。

看来是用英语记载着些什么吧。

……这副锈状告诉了我们,那是在建成当时就有的文字。

“……我英语不怎么样啊……什么什么……?……迪丝特爱字,奥~~喷托、奥利~~啊托,葡咯吧比力铁奥夫??抱歉,英语不行啊。”<戦人

我念完两行中的一行就只好投降了。

……其他人看似都读得挺不错。

“……嗯,这个、m、b、t、q确实是……那个那个……是多少来着呢、确实应该是那个……总之,这可厉害哟。用双手的手指都数不过来。的确是,不发生奇迹就不行呢。”<譲治

“……是呐。这口气倒是挺像万事都想用赌博来打比方的,往日的金藏先生呢。”<南條

“怎么怎么,大家都读懂了啊。谁来告诉我下什么意思啊。”<戦人

“唧嘻嘻嘻嘻嘻……英语总该去学学好吧。这种程度都读不出来真亏你考上了高中呢?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要你多管闲事。写的是什么。”

“……大体上是这样哟。“这扇门,只要不发生奇迹,就不会打开。你,只要不发生奇迹,就不会被祝福”。”

“……爷爷的魔术是以天文学低概率为基础的……也就是说,开启这扇门的奇迹……恐怕一定是需要十分庞大的魔力……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好痛。”

“OK辛苦你了,可以闭嘴了。楼座姑姑,是让真里亚去上英语班的吗?果然英语不从小时候学起可不行啊。”<戦人

“……不会开启的礼拜堂吗……先不论魔女贝阿朵莉切,是不是真的是魔女,据传闻她可是……十几年前实际存在的女性,并且是爷爷的情人。”<譲治

“这个、是鄙人不负责任的想像…………老爷一定是深爱着贝阿朵莉切夫人。可是,由于已经结婚了,而无法与她结为夫妇。”<郷田

“……原来如此……死了的贝阿朵莉切,因奇迹的魔法复活了的话,那在奶奶已死的现在,是可以大摇大摆地结婚了啊。那这是为了与她在礼拜堂成婚的……充满童话浪漫色彩的一回事吗?”<戦人

“……想来这也不算是荒诞无稽呢……爸直到现在都深爱着贝阿朵莉切是众所周知的事实……还有,虽然说过这阴森。但现在一想礼拜堂的内部装潢倒是十分华丽……爸梦想着与死去的爱人举行婚礼而建了这个礼拜堂,这个看法,搞不好并没说错也说不定呢。”<楼座

“……从这个礼拜堂建成时起,爷爷就知道自己一生都用不到这个教堂吧……不过,他心中祈望着魔女会因某种奇迹复苏。然后想着假如这奇迹真发生了,就在此与她结为夫妇……”<譲治

“……原来如此……照这么想,此处的确对贝阿朵莉切夫人来说,也是有着重大意义的场所呢……心里明知是决不会开启的礼拜堂还…………一场悲恋呢。”<郷田

个头比我都要大的乡田,竟说起了甚是多愁善感的言词。

……大家默不作声地同意了这个看法。

“明知是不会开启的礼拜堂……却还是,梦想着那奇迹之日吧……金藏先生年轻时是位非常浪漫的人……感觉能理解呐。”<南條

“嘿嘿嘿。会是怎样呢……不过,每年有四次,大家一起进来做扫除吧?什么不会开启啊。就连我们现在都这么出入过了。这才不是什么奇迹。拿来钥匙,“喀硈”一声就进去了。不就仅此而已吗,无聊。”<戦人

“……哎?……哎?!……那……这是怎么回事?”<楼座

“什、什么怎么回事啊……”<戦人

我只是不爽这变得像是在聊美谈似的气氛,而想岔开话题。

……但楼座姑姑,却突然摆出副非常认真的脸朝我极力反驳。

楼座姑姑的脸色越变越青。

……然后她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交互地看着魔法阵的门和自己的手心。

“请……请问怎么了,楼座夫人……”<郷田

“喂乡田!这礼拜堂的钥匙!源次、有没说过?≮只有一把≯!”<楼座<一本しかないって:点処理

“……哎?……”<譲治

“……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大家发现得太晚了哟。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小孩子的恶作剧,偶尔会有没被大人注意到,让搞鬼的小孩大失所望的时候。

……这种情况若是有人能略晚于预想时间让其得逞的话,那是会使小孩从心底感到高兴的。

……真里亚现在的高兴样与此非常相似……

“……哎……哎哎、是的。这钥匙只有一把。因为这是老爷珍爱的礼拜堂的钥匙,所以只有一把,没有复制的……平时是好好保管在佣人室的钥匙柜中的……”<郷田

“对。源次还说了这个后来搞丢了……是某人把这夺走……放在信封里亲手交给真里亚的?!而且是昨天!”<楼座

“……什么……?那这就……不对劲了啊。”<戦人

“……怎么可能……这下可变得奇怪了。”<譲治

“是、是怎么回事呢……?鄙人完全搞不懂……”<郷田

“我也是……哪位能为我说明一下吗……”<南條

……乡田和南条搞不懂,决不是因为他们两人脑筋差。

……是因为他们不知道。

……他们不知道只有一把的礼拜堂钥匙,是从什么时候起交到真里亚手上的。

“不会错的!门关着!!是我开的门哟!!肯定没错!!”

楼座姑姑关上礼拜堂的门,用钥匙锁好再拉拉有没锁住,然后再打开,如此反复重复检查了好几次。

她的脸色再次变得越来越苍白……

“我从真里亚的信封里拿出钥匙,来把这门打开之前!这扇门的确是锁着的!!但是这把钥匙是放在信封里交给了真里亚保管的?!而且这是昨天中午以前发生的事?!?!”

“……什么……”<南條

“那……这不就很奇怪了吗……!”<郷田

“是啊……唯一的钥匙,是真里亚在昨天中午从自称魔女的女人那拿到的。这也即是说,从昨天中午开始到今天早上楼座姑姑来开锁之前,礼拜堂是个密室。”

“……老爸他们六人是怎么进来、怎么被杀的啊?!”<戦人

我们为这六人的死,脑子里乱成一团。

我本以为问清那怪异魔法阵和礼拜堂的来历,算是搞清些什么要点了。

……但这些不过是微不足道的问题!

从昨天中午到今天早上之前,礼拜堂是个密室。

而且,长辈们到昨晚前都和我们在一起。

那犯人是怎么打开门?!

又是怎么锁上的呢?!

■メタ視世界へ。

“……有够烦的……又来啊。又来密室啊!用魔法的力量开了锁,你是想这么说吧!!别瞧不起人!!”

“汝要说将妾身用魔力开锁之时给汝看看的话,倒也无妨……只不过,这样是算不上让汝屈服了的。”

“将汝所说的‘用人类来说明’逼到穷途末路!才是妾身胜利之时!!来来,汝要如何破解?汝要说这是人类,用了什么样的诡计做的来破解给妾身看看呢、嗯~~?”

“和上次的密室一样……情报不足!!这样是没法推理的!无论什么借口都能说,无论什么骗术都行得通!!根本推不出来的!”

“哈!又是这个吗?情报不够,所以静观?有不明确的情报,所以无法推理……?哈、汝等人类停止思考的借口一直都是这个。小小人类,以为自己是谁啊!”

“不达到拉普拉斯恶魔的境界,就连去转动脑筋都做不到吗、无能之辈!!……虽然你把情报不足说得简直就像是对自己不利似的,但事实是完全相反哦?”

“给予汝越多情报,汝就会越痛苦!结果只会增强压紧自己的压榨机的压力!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呵~~、那我就说了吧。说到底这是否是‘密室’都无法证实!!既然提到恶魔,那就让我说了吧。”

“……要说它不是密室是做得到的。因为只用像这样进出一下,证明可以出入就行了!”

“但要证明是密室却是不可能的!!无限的方法是无法全部否定完的。换言之,这就是恶魔的证明!!所谓密室的定义,其实是无法证明的!!”

“用情报不足的借口停止思考后,又这么杀来啊……也罢。这若是汝的下法的话,妾身予以恩准。继续说吧。”

“首先,你看似是想把礼拜堂说成密室吧……实际上,我们进去转了圈看了下后,也确实是没能找到除门以外的进出方法……但是,≮光凭我们≯≮没有找到≯,是不算证明了那是密室的!!”

“如果有我们没能找到的‘暗门’什么的话,所有的前提就都化为乌有!!换言之,我找到了暗门也好,没能找到暗门也好,能够出入密室的方法X都是永远无法否定的!”<俺が見つけられなかったというだけで:点処理

“然后这个方法X,不是魔法也是可行的。毕竟因为是‘暗门’啊!这礼拜堂也是如此,反正肯定有找不到的暗门。所以没必要去推理,魔法什么的根本不可能!!”

“……呵呵~~、这种论法吗。呵~~呵~~呵~~呵、嫩呐。早已料到的一步哦。那妾身就来下这对应的一招……妾身一直觉得小小人类的推理小说中出现的所谓‘密室’甚是愚蠢。”

“为什么?因为用法错了呀……在推理小说中登场的密室,你会觉得那是真的‘密室’吗?想都不会去想?!你想着的是≮用什么机关诡计才能使之伪装成≯≮密室≯!也就是说,在人类累积起来的百年中密室杀人,连一次都没被完成过!!”<どういうトリックを使えば密室に見せ掛けられるか:点処理

“咻~~!!还真敢说啊,推理迷可不好惹?!克里斯蒂都在墓中咬牙切齿了!”

“哼!!但是妾身可不同。妾身创造出了真正的密室!而且可以将此立证。为什么?因为妾身是魔女!!”

“恶魔的证明是只要把恶魔带来就可以证明了吧?那这胡言乱语是正好啊,对魔女来说恶魔是好朋友哟,要多少就可以带来多少!!”

“很好!!‘老爸他们从暗门,走进了礼拜堂、又或者是被搬进去的’!这一招,你要怎样来逃给我看?!”

“就是这样。不论生死。“六人的的确确是从门进去的”!!”

“哈~~?!?!大笨蛋!!门锁着,怎么进去的!!”

“妾身用魔法打开了门,引他们进来的!!”

“没这可能!!既然我不承认魔法,就不会去接受这种鬼话!!你在说谎!!要么就是做了什么手脚开的门。要么就是有暗门,我只承认这两者之一!!”

“……永无休止了!!国际象棋中的僵局,说的就是此。互相否定对方的根据使辩论无法进展,这在妾身与汝的游戏里与僵局一样……虽然多数棋局都会就此定为平局,但这就实在太扫兴了!!妾身与汝没有平局。即是说,汝要么屈服承认妾身,要么就不屈服!!”

“仅仅是这一点与你同感!!就随你所愿,痛快地分个胜负!!”

“呵~~呵~~呵~~呵!这气魄甚好!……因此妾身考虑过了。想在这妾身与汝的游戏里追加条新的规则。”

“新规则~~?!……反正是会让你有利的规则吧?!”

“怎会呢怎会呢。妾身是要将汝渴求地不得了的东西给予汝呀。汝等无能之辈一直愤慨地提出停止思考的理由是,‘情报不足’!然后,在给予汝等情报时,这次又怀疑起了情报的真伪‘否定根据’!”

“真方便呢?可将无能束之高阁,着实是句悦耳的言词呢。这方便的借口,妾身帮你去除。感谢妾身吧,呵~~呵~~呵!”

“我以‘没这可能’否定了,你说的是从门进去的……你想说这否定是在选择逃跑吗。”

“没错。所以妾身从现在开始【在阐述真实时,使用方括号】。”<真実を語る時、赤を使うことにする:点処理

“是、是说什么……?!继续讲!”

“妾身无论设下何种魔法的一招,汝总是可以通过反复使用‘情报不足’和‘否定根据’来没完没了地逃下去。”

“……如此下去就算妾身到最后会获胜的结果不会改变,但过程却实在是无聊至极……因此,妾身想给予汝,汝想要的‘情报’和‘根据’。”

“可是,汝是会将妾身说的话一句一句地怀疑个够吧。这本身并不是坏事。妾身也会为让汝屈服而使用各种下法。这双方互相摸索对方最妙一步的姿态,妾身并不讨厌。”

“……不过这样下去就不算游戏。所以设了这条规则。”

“【妾身用方括号阐述的全都是真实】!没有一丝怀疑的必要!”

“叫我信这个吗……!”

“妾身在与汝玩一场游戏。游戏的规则是神圣的!!轻侮此的人没有参加的资格!!”

“好,我同意了,就接受你这条规则!!抬死杠与鸡蛋里挑骨头那是小学生都做得到。那么就赶快重新开始吧,继续刚才的。我再重复一遍。‘老爸他们从暗门,走进了礼拜堂、又或者是被搬进去的’!”

“那么妾身也重复一遍。【‘不论生死。六人的的确确是从门进去的’】!”

“……有这么说的证据吗?!”

“停!!补充一下规则。”

“……妾身虽然在阐述真实时用方括号≮但并不负有对此出示证据立证的≯≮义务≯!不过,方括号阐述的既是事实也是真实!!”

“理由很简单。妾身所有的犯行都是用魔法做的。所以无论怎样的不可能犯罪,都只用在你的眼前挥挥魔杖让你看看就行了。”

“然而这样一来就算不上是游戏!等同于明明在对局着国际象棋,却不顾胜败扑上去痛揍对手的蛮行!”<それを証拠を示して立証する義務を負わない:点処理

“确……确实在理……只要你是魔女≮就没有出示证据的必要≯……因为什么都可以用魔法来做到,过份啊……何等不利的游戏……!”<証拠を示す必要がない:点処理

“那么就再次重新开始吧?六人的的确确是从门进去的。妾身用魔法开了锁……这魔法、这密室汝要如何避过?!”

“……是、钥匙!虽然源次他们说了钥匙只有一把,但这是无法证明的!犯人偷偷地复制了一把……!”

“呵~~呵呵呵呵呵呵!【礼拜堂的钥匙,只有一把】!”

“咕……那、那就是这样。犯人是用了除正规钥匙之外的东西打开的门!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不过要打比方说,那就是铁丝呀!开锁别针等道具!!”

“怎么怎么,这一招太嫩了啊。【礼拜堂的锁,用除礼拜堂的钥匙之外的东西是打不开的】!!不过说到底用魔法的力量是可以打开呢……?”

“那么就是如此了!!门本身有蹊跷!有保持锁着的情况下,能够通行的机关……!这是什么呢,可以想到很多!比如城堡大门里附有小门似的,门上还有另一个门!拆下合叶,把整扇门拿开再进去也是有可能的!!”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是人类百年的英明智慧吗,战人~~?!【礼拜堂的门,在锁好时拒绝了任何方法的进出】!!只要不是使用魔法哦……?呵~~呵~~呵!是时候将军了吗?!”

“还早~~!!你虽然说了六人是从门进来的,但并没说是从这扇正面的门进来的!有可能是从其他的暗门进来的!!”

“啰嗦、无能之辈。那么就让刚才那一招再进一步。【六人的的确确是从‘这扇正面的门’进来的】!!”

“没道理啊!!明明锁着门,而且除去那只有一把的钥匙无法开锁,可尽管如此那六个人还是从这扇门进出的?!?!怎么做的啊!!是魔法吗?!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么快就暴露出人类的极限了?”

“那么高呼吧、高呼Resign(认输)!!认输的人要如此高呼着放倒国王,可是惯例哟。来、要投降吗?!那就宣言屈服吧,然后像放倒国王般的跪下!!然后来亲吻妾身的靴子!能胜于让你这般的男人舔靴子的愉悦是不存在的,呵~~呵呵呵呵呵呵~~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可恶~~……

不行啊不行啊不行啊……

我赢不了魔女吗……?!

这才不是国际象棋,我只是被推到了将棋残局要输的那一方……!我能做到的至多不过是尽可能地强词夺理拖延到平局吗……?

“仅此是断然不可能的……!要么妾身屈服,要么汝屈服!!没有除此之外的了断!!把这比喻为互相折磨的拷问时的勇姿到哪去了?!”

“喂喂喂喂喂,失望失望,期望落空了哦~~?右代宫战人~~……????”

可~~恶~~,该怎么办才好、该怎么办!!看到了,我看到了被将死的那一刻……!!

啊~~啊~~啊、不行啊不行啊,我如此吃力地下出的那一步,只是辛苦地让国王从被将军中逃过一招而已。

……看到了,无论逃过几着,都逃不过被将军,然后用不了几步,就会被将死的未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可~~恶~~……!!

……看到了……再走几步就会被将死的……那一刻……?

……

……不要认输,右代宫战人。

在能看到自己被逼上绝路的那一刻。

……把国际象棋盘翻转过来的话……不就可以猜出对方的下一步棋吗……

雾江姐说过……

所谓思考,越是到最后的最后关头……就越容易读解。

翻转过来。

……把国际象棋盘,翻转过来……!!

“……”

“……怎么了?突然默不吭声。放心吧。屈服只是一时之耻。之后等着的全是献身后的愉悦哟……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来,高呼认输吧……听不到呢?用大声痛快地讲。”

“……别做梦了。只是你没问而已……那么我就再说一遍……不会认输……继续。重新开始游戏。”

“……呵。很好。到汝的回合了哦……呵~~呵~~呵~~呵。”

“我把你搞出来的规则,误会成了是你的武器……不过,我已注意到它对我来说也可以成为武器……换言之就是如此。”

“汝来试试好了。”

“我的脑袋里一直,拘泥于是怎么进礼拜堂那个密室的…………这思考方式不行啊……啊~~、不行啊、完全不行……把国际象棋盘翻转过来。”

“……没错。把思考的方向反过来……正确的思考方式是这样的……怎么将原本不是密室的礼拜堂,伪装成密室的。”

“来了呢……人类创造出来的百年思考术。汝就来试试好了,呵~~呵~~呵~~呵!!”

“……给我用方括号来阐述。做不到的话就拒绝……上了。”

……这男人……自以为打破了守势吗。

猖狂……

“我知道了只有这扇门能进礼拜堂,也知道了钥匙只有一把……但是等一下……这钥匙,真的是昨天中午前交到真里亚手中的吗。”

“……好长呢。抓重点说。”

“是这么回事。≮……我们自以为,钥匙从昨天中午时起就不能用。所以,自以为从昨天中午起到今天早上礼拜堂是密室!≯”

“想由你来宣言下,这不是自以为,而是明确的事实。”<鍵が昨日の昼から使用不能だと思い込んでいる:点処理

“有趣……不说门,将论点放在钥匙上吗。”

“真里亚昨天,从你那拿到了信封。真里亚虽然没有开封,但通过手摸到时的感觉说不定是知道了里面有钥匙……但是,这并没明确证实这就是礼拜堂的钥匙。”

“……也就是说是这么回事……交给真里亚的信封里装的是假货。”

“……还以为会说出什么来呢,愚蠢啊。【楼座今天早上,的确是从真里亚的手提包里取出信封,从这里面拿到了真真正正的礼拜堂的钥匙】……决不会是假货什么的东西。”

“嘿嘿……这些我知道啊。继续了……那么,在真里亚拿到信封时,这里面装的,真的是同一把礼拜堂的钥匙吗?”

“……呵。”

“换言之,是这么回事……你在昨天中午,把里面有钥匙的信封交给了真里亚。并好好嘱咐了决不要打开……真里亚也发觉了里面有钥匙吧。之后由于楼座姑姑用里面的钥匙打开了礼拜堂的门≮这就成了礼拜堂的钥匙≯。有疑问的就是这!”<それは礼拝堂の鍵だったということになった:点処理

“……是想这么说吧。我把钥匙交给真里亚的时候,那把钥匙是假的。然后,在楼座把钥匙拿到时之前的那段时间里把它替换成了真的……”

“啊~~、没错……怎么了,贝阿朵莉切夫人。从方才起看似状态不好呢……?”

“……亲近之人中也有叫妾身贝阿朵的。叫贝阿朵好了。”

“到贝阿朵的回合了。

Turnofthegoldenwitch!……避给我看看。”

“……Turnofthegoldenwitch!……避给我看看。”

“Turnofthegoldenwitch!…………避给我看看。”

“……很好……【妾身交给真里亚的信封里面装的,的的确确是礼拜堂的钥匙】。”

“我追逼了哦……能用方括号复述吗?……‘这信封,在到楼座姑姑开封前完全处于真里亚的监视之下’。”

“……”

“……做不到的话就给我宣言拒绝。将军了。”

“……拒……拒绝。”

“这下一步之差就翻转过来了……这次轮到你来让国王逃过将军了、贝阿朵。”

“……哼、拒绝是有理由的。就是,关于汝说的监视之下这个单句的定义……按其纯粹的意思,那就必须是自始至终都被真里亚看管着。”

“……但是,真里亚并没有做到这个地步。虽然从手提包里拿出来的时候是完全处于她监视之下吧,但放进手提包后就从她的视野里消失了……只是从这意思来讲,监视之下这个单句不合适,用不了方括号而已……咕……”

“……不怎么样的一步吧。看你脸上都写着猜到我的下一步了……抱歉呢。我对女人很温柔。不会伤害女人。≮不会辜负女人的期望≯……给我用方括号来复述,说得出来就说出来看看。‘真里亚的手提包,在楼座姑姑从中取出信封时之前,谁都没法碰到’。”<女の期待は裏切らない:点処理

“……这个也……拒绝……不说明理由。”

“错……不是不说明。而是无法说明……这一步,是会将死你吧……?”

“……咕……”

“你做不到的话,我来给你说明……在你交给真里亚的信封里,的确是有礼拜堂的钥匙……然后真里亚把这放进手提包里,在次日早上楼座姑姑从中取出钥匙开了门锁。”

“……但是!手提包没有完全处于真里亚的监视之下!根本无需魔法。这是人类做得到的密室诡计!”

“身为人类的犯人,将钥匙交给真里亚,在次日早上,通过让楼座姑姑来用它开门,虚构出了在这段时间里礼拜堂是密室的幻想。”

“你无法否定,在这段时间里,犯人从真里亚的手提包里取出钥匙使用后,再在早上前将之放回手提包里的可能性!!”

“能用方括号来说吗?!要求复述,说得出来就说给我看看!!再一次将军!!!”

“早……早得很。逃过将军…………放着钥匙的信封应该是被封蜡封着的……!楼座是从未曾开封过的信封……”

“是吗、那么你来说说看啊!!要求复述!!‘在昨天中午时给的信封,和楼座姑姑开封的信封是同一个’。”

“这、这个可以复述。【妾身交给真里亚的信封,和楼座开封的信封是同一个哦】!!”

“……哈~~……!……啊~~啊~~、不行啊、完全不行啊。这个,早就无所谓了吧……我还对你很期待……觉得你若在此投降的话,那还是个稍微有点先见之明的人……所以我失望啊……≮你、辜负了我的期望≯?”<あんた、俺の期待を裏切ったぜ:点処理

“什……么……喔呜……!!”

“信封是同一个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封蜡无论多少次都可以重粘!重要的是、里面的钥匙吧。”

“……咕……咕~~呜呜呜~~……”

“这次即是画上休止符的时候了、黄金的魔女。真正将死你的一招……再次要求,要求复述!!说得出来的话就说来看看!”

“‘真里亚拿到的信封里的礼拜堂的钥匙,在楼座姑姑将信封开封之前,一次都没有用过’!!”

“…………咕……咯……啧……!我……、我……我……竟被、小小人类……!!”

“不论几次我都会重复给你听,贝阿朵莉切!!!要求复述~~!!‘真里亚拿到的信封里的礼拜堂的钥匙,在楼座姑姑将信封开封之前,一次都没有用过’!!”

“……呜、咕……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要吼的话就吼这,Resign!这下可以认定了!!这就是真相。”

“真里亚的钥匙,楼座姑姑在今天早上,将之拿到手之前的那段时间里,曾到过某人的手里。”

“然后他用了这把钥匙再重新粘上封蜡,伪装成犹如从没被动过似的放回了真里亚的手提包!”

“这是利用‘因为封蜡没被拆下,所以没人用过钥匙’的思考盲点的,肤浅的心理陷阱!!”

“将死你了!!不是什么魔法,只不过是人类做得到的诡计!!”

“那、那么……偷过这钥匙的人是谁!!这次由你来复述给妾身看看……!!”

“也是,尽是在让你复述了。偶尔不由我来回答下也是不成的呢……”

“≮但是我拒绝≯!!我的胜利条件是否定魔女的存在。到把你这家伙用魔法做成的不可能犯罪,证明出用通过人类的手也可以做到为止!!”

“我将你的密室用人类也做得到来攻破。但是,我并不会就此具体追究犯人是谁。”

“要问为什么的话,因为我相信人类!!因为我断然不承认,我们当中会有从真里亚那偷来钥匙,用它去干出那么过份的事的人!!”<だが拒否する:点処理

“哼、哼~~哼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服了、Resign!仅在这副盘面上,服汝一回……但是,你果然是嫩呐、战人。”

“嚼舌头是败者的特权。你就尽情喷吧。”

“……可……!只要汝在否定妾身存在,汝终究会被逼上绝路哦……”

“毕竟因为,只要否定了妾身,汝就不得不去怀疑汝爱的不得了的亲戚们……!当汝,到了不去怀疑汝所爱之人都不成的最后瞬间,必定会去承认妾身存在吧……!!”

“呵~~呵~~呵~~呵,在这一副盘面上的确是输汝一回……但是,这种稚嫩的走法必会令汝自取灭亡…………你果然是赢不了我的!!右代宫战人~~!!”

▲第11アイキャッチ:10月5日(日)07時15分から07時30分に進む

■屋敷の客間。

……楼座一行从礼拜堂回到了大屋的客厅。

从清晨起就出了这种事。

神经没可能吃的消……

目睹了双亲的惨状,任由情绪爆发又是狂怒又是号泣的战人与让治,一旦回到客厅坐倒在沙发上,就犹如之前的一切都是骗人似的双目无神、茫然自失……

只有真里亚看起来与平常完全没变。

……由于她不淘气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不说话一个人玩的,所以就算在茫然自失,却还是会看成如此也说不定。

……不过,她这副打开电视机频繁换着频道的样子,看起来是与平时一点都没变。

这完全异于普通人的品性,是让楼座略有所思了吗。

……她以与欣慰稍稍有点不同的眼神,定睛看着真里亚的后背。

过了会,熊泽进来向大家道了早安。

……这副开朗的样子显然是不合时宜,客厅异样的气氛使她不由得不知失措。

……然后,听乡田讲了事情原委,很是吵闹地吓了一跳。

“当当当、当然是已经去联络过警察了吧……?!这种时候该怎么办才好呀,哦哦、该怎么办才好呀……!”<熊沢

“……请冷静下来听鄙人说……昨晚的雷击好像是打坏了什么机器。因此电话不能使用了……”<郷田

“哎哎哎哎~~!!那、那么在台风过去前,是连警察都无法联络上吗?!”<熊沢

熊泽那夸张的吃惊状或许是有一点点滑稽吧。

楼座尽管是身处在这种状况下,还是不禁扑哧一笑。

……通过此,稍稍散去了一丝笼罩在她脑中的混乱迷雾。

“……我不振作起来可不行……不只是真里亚……让治君和战人君,现在也要由我来代父母照料,不振作起来可不行……”

楼座,是与其他姐兄年岁相差很大的小女儿。

所以一直都被当成小孩子看待。

由于她新学到的东西,对哥哥姐姐们来说总是稀松平常的事,而使她认定了自己很无能,从小到大都抱着自卑情节。

因此,也养成了每当有什么事都想去请示哥哥姐姐的被动性格……

……不过,哥哥与姐姐已经都不在了。

现在右代宫四兄妹只剩楼座一个。

……再加上金藏即使是处于此等紧急状况下,还要闭门不出的话……那么楼座就必须作为家主代理来带领大家渡过这个危机。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是小孩子……”

……楼座轻轻拍了下膝盖,站了起来。

现在的我不能再去坐等命令了。

……不去自己行动起来可不行。

然后她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内线电话的话筒。

……然后马上想起了,电话出了故障。

命令去金藏那里的纱音和源次还没有回来。

……一想便知。

多半现在金藏又是在骂些不知所谓的话,一发不可收拾吧。

……珍爱的礼拜堂被血弄脏。

会成如此,是很容易想到的。

虽然想用内线电话给书房打电话,但是电话有故障那就没办法了。

楼座决定了用自己的脚,直接去一趟书房。

如果是过去的自己,要去金藏那里什么的,肯定是怕得做不到。

……真与他见面时,定是会被他找出什么岔子骂一顿吧。

但是,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

……身为亲生女儿的自己,必须去告诉他实情,让他认清现状。

“……熊泽婆婆。我去一下爸那里……让治君和战人君这两位请特别照顾下……我觉得他们整个人都垮了。”

“哎~~哎~~……确实是如您所说…………真的是太可怜了……老太婆会做些暖暖的饮品给少爷们喝的。”

“谢谢。”

楼座来到走廊,向金藏的书房走去。

在此度过了少女时代,明明是充满着各种回忆的大屋中的空气,总感觉哪有点不一样……

沿着门厅里的楼梯向上走着……

……正在此时。

楼座背对着的楼梯下方门厅的阴暗处……有什么闪了一下光。

那是一只在翩翩飞舞的,黄金的蝴蝶。

……翩翩飞舞,闪闪发光。

这只蝴蝶,没有声音静静地飞舞着。

……这是当然的。

蝴蝶挥动翅膀的声音本就没可能听得到。

……然后它停在了正在慢慢走上楼梯的楼座的……背上。

楼座并没感觉到。

还有就算被不知此为何的人见了,也只会以为是背后粘了张蝶形金箔吧。

完全没注意到的楼座,就这样朝金藏的书房走去了……

“……哼哼,接下来该怎么玩呢……棋子还多的是哦……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私服ベアト

■時間経過シーン~~客間

安静下来的客厅中,只能听见真里亚独自看着的电视机的声音。

就算要说除此之外可以听到别的声音,那也只会是从昨天起没完没了地下到现在的雨声。

目睹了根本不是这个世上会有的惨状的他们,像是在默默祈祷今天早晨发生的事全是一场梦似的,一起一言不发。

只有熊泽由于没有亲眼看到,稍微有点和大家不一样。

……倒不如说是受不了这沉默,想要给大家鼓鼓气而在坐立不安。

……不过,也并不能就此去说些废话,熊泽思索着自己能帮大家做些什么……

本来的话,是该吃早饭了。

……可是,由于出了那种事,乡田似乎忘了要去准备早餐。

……岂止是他,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深受打击到忘了空腹感吧。

熊泽、虽然想提出早饭该怎么办,但碍于这气氛,怎么都说不出口。

不过空着肚子实在是难受。

……因此,她装做很是自然的样子,如此提议道。

“……大家,这么下来也都很疲倦了吧……在这种时候用暖暖的红茶来暖暖身子是最好的哟。”<熊沢

“……嗯、这是个好主意呐。我也赞成。”<南條

“呵~~呵~~呵。好喝的红茶,再配上抹了果酱的饼干如何呀。对了对了,好像是快到万圣节了呢,架子上有南瓜形状看起来很好吃的小甜饼哦……”

“……啊、熊泽女士、这个……”<南條

这当然是一句失言。

……因为这句话让战人他们的脑中重新浮现起了,礼拜堂中那凄惨的万圣节派对……

南条赶紧,贴近熊泽的耳朵悄声告诉了她。

“……”<戦人

“……战人少爷,真的对不起!……老太婆没恶意的、哎~~……”<熊沢

“没事、我没在意……这股像是在胸中沸腾着的愤怒,绝对要回敬给那个犯人。”<戦人

“……那个犯人,是不是还在这个岛上呢。”<譲治

“在吧。毕竟,在台风过去前船是来不了啊。”<戦人

“哎……哎~~,正是如此!船是稍微起点风就要停航的。更何况是台风,绝对坐不了船的、哎~~!”<熊沢

“……心里怪怪的呢。”<譲治

“大哥也这么想吗。我也是啊……就算把那个神秘客人是不是犯人的问题丢开,还是不爽啊。”<戦人

“说的是呐……虽然我们不知不觉地都变成在怀疑那位自称是贝阿朵莉切的神秘客人,但是还没法认定她就是犯人……她是≮尚未发现尸体的牺牲者≯的可能性,也是还留在那啊。”<南條<まだ死体の出ていない犠牲者:点処理

“……一去想这个,就有一点让我怎么都无法理解。”<譲治

“这是……指什么呢……?”<郷田

“简单啊。就跟刚才,熊泽婆婆说的一样。这个岛现在,处在台风之中无法逃出去。换做犯人也是如此……那么,对犯人来说,他理应去尽可能的不让犯行暴露出来。”<戦人

“……是呢……在礼拜堂门口画上,那么阴森森的魔法阵,像是在说这里有尸体似的引人注目之举,是毫无必要的呢。”<郷田

“没错,就是这么回事。更深入的讲,既然有能把那六人搞得如此凄惨的工夫……那么把六人的尸体藏在无法发现的地方也理应是办得到的。”<戦人

“同感。那残酷的万圣节派对多半,不是给死去的人们的……而是给不久后发现此处的我们看的。那魔法阵,可以断言成是为此在吸引注意力吧。”<譲治

“……犯人知道暂时是无法从这个岛逃出去的……可尽管如此,在这台风最猛烈之时还做了让我们去找到尸体的举动……这个是,怎么回事呢……如果我是犯人的话,可绝对不会去做让人找到尸体的蠢事。”<戦人

“……贝阿朵莉切夫人不在房间里……房间里也没什么被搞乱过的迹象……啊、不对,小姐进去将之搞得相当乱七八糟了……”<郷田

“……说起来,朱志香呢?”<戦人

“嘉音在照看着小姐……大概,是在小姐的房间里吧。”<郷田

“……不太好呢……犯人毫无疑问,还在这个岛上……在如今这个状况下,单独几人孤立着不是很妥当呢。”<譲治

“这、这是指什么意思……难、难、难道,要说犯人打算把我们所有人都杀光吗……!啊哇哇哇哇哇哇哇哇……”<熊沢

“请不要激动……并不是说肯定就是如此……”<南條

“不过可惜的是,这个可能性也是无法否定呢。嘿嘿嘿……这封信是放在礼拜堂里的。根据这封信的话,那就是在说,犯人是魔女,不去解开爷爷的碑文之迷找到黄金的话,就要把我们一家上下全……、杀光。”<戦人

“此话当真……!这个,可否让鄙人也拜读一下……”<郷田

“嗨、嗨……、嗨、嗨哎~~……哎~~……”<熊沢

“……呜嗯~~……”<南條

看过魔女的信,乡田和熊泽,还有南条的脸色变得比之前更加苍白了……

熊泽已忍不住,在发抖了。

“……不想死的话,就把爷爷的藏金找出来看看、吗……真他妈混蛋。因为是你小子解不出来的迷,所以就盘算好了来让我们解啊……!”<戦人

“不过……实际上又是如何呢。太太常常用肯定的语气说,黄金传说只不过是老爷编出来的幻想……是不是真的有这东西,可是很可疑的呀……”<郷田

“说的是呐……理应都是想着真有就好了而在半信半疑的……诸位亲族开始相信黄金传说时,是在金藏先生搞坏身体,遗产问题浮出水面之后。我觉得在此之前基本上是没有人相信的。”<南條

“……是吗,那这个大家、还记得吗?在礼拜堂的桌子上……摆着三块金块。光是这些就价值连城了呢。这是否正是证明了,黄金传说是实际存在的呢。”<譲治

“那……那个……请等一下。刚才,您说的是金块有三块吗……?”<熊沢

“……啊~~,的确是堆着三块。这又怎么了?”<戦人

“那个我……曾经有听到主人谈起过这个……哎~~,只是正好听到的而已哟?!并不是悄悄竖起耳朵偷听到的哦、哎~~!”<熊沢

“现在不会去在意这啦。于是怎么样啊。那个金块有三块是有哪不对啊?”<戦人

“……哎、哎~~照主人所说……印证了黄金传说的黄金,只找到了一块。”<熊沢

“……是这样呐。确实应该是,金藏先生给马鲁索的会长先生看了金山,然后取出了一块让会长先生带了回去。”<南條

“而这一块呢,到了主人的手上。主人,还这么说过。印证了老爷黄金传说的黄金只有这一块……”<熊沢

“主人就是指、藏臼大伯说的话吧?那这又怎么了?……不对……三块?!喂喂、从哪冒出来的啊,太多了啊?!”<戦人

“那是不是可以这么想呢。其他的各位亲族们也有找到,然后各自带了一块将之凑在了一起……”<南條

“不,鄙人并不认为是如此。诸位亲族刚到房里时,鄙人曾为大家提过行李。此时,并没感到重量有哪不对劲。”<郷田

“……我觉得那个该有十公斤。有那么重的东西放在行李里的话,就算是我也会注意到的。但完全没那感觉。”<譲治

“我这边也是一样啊。我想顶多就是些替换的衣服、常备药,还有就是雾江姐的化妆用品。楼座姑姑的行李看起来也挺轻啊。”<戦人

“……这么一来,那堆在一起的三块金块,就成了出示给他们或我们看的东西了呢……其意为黄金传说毫无疑问一定是真的。不是什么幻想。快将此找出来看看。”<譲治

“那这会不会是……想让我们来解开指示着藏黄金地点的碑文,再夺取黄金的阴谋呢。”<郷田

“……确实这说法是最合逻辑的……可是让人想不通的地方也是有好几处。首先,身为最有可能解开碑文的人物、长辈们,在一开始就被杀了。此处一下子就冒出来了个矛盾。”

“……还有这点是更让人想不通的……说着黄金传说是实际存在的≮又为什么要把黄金堆在那≯……这看起来不简直就像是犯人在说,只有我一个找到了黄金啊,你们也来找出来看看呀。”<戦人<どうして黄金が積めるんだ:点処理

“犯人也是如同藏臼舅舅那样,搞到了三块而确信了黄金传说,然后剩下的就来让我们去找……照这么想是感觉最合理呢。”<譲治

“…………国际象棋盘上,怎么都排不上棋子啊……犯人有什么企图,想要做什么,想让我们做什么全部搞不懂……是没用的吗?无论想什么,在现时点都是…………”<戦人

“……唧嘻嘻。写着哟。想让大家做什么。大家是不是都不识字呀,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真里亚突然以恶心的声音笑了起来。

……虽然我还以为她在专心看电视,但看来我们谈的话她也是竖起耳朵在听。

她保持着面向电视机的姿势……非常简明扼要地告诉了我们遗漏掉了的一点。

“贝阿朵莉切,连一句想要黄金都没说过哟……贝阿朵莉切只是在问,这碑文之迷大家是解得开,还是解不开……不过,她肯定是想着反正没希望吧……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那真里亚,你是能解开这个吗?”<戦人

“……不~~知~~道。因为,真里亚会被带去黄金乡哟。才不会去妨碍贝阿朵莉切哟。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好痛。”

“看来,要知道更多的事,除了听真里亚讲就别无他法了……真里亚,说来听听吧……这贝阿朵莉切是什么人。有什么企图。”<戦人

“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贝阿朵莉切呀,是魔女哟!她不可思议的力量什么都做得到。她的魔法之力什么都做得到。能创造出黄金能创造出面包。当然糖果也能创造出来哟?都见过了吧?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正在此时,响起了重重关上门的声音,大家都吓了一跳。

回头一看,原来是楼座带领着源次和纱音回来了。

……楼座,脚后跟着地发出很大声响地快步靠近真里亚,“啪”地扇了她一巴掌。

“……不准再说这些话了。会让战人君他们心里不舒服的。”<楼座

“……呜~~……”

楼座不由分说地又打了一下她的脸蛋子。

面对这情形,在场的人全都傻了。

“呜~~怎么听得懂。‘是’呢?”

“……呜~~”

毫不留情,又是一下。

……被打了两下脸,连反抗的劲都提不起来了吧。

真里亚有气无力地将“是”说出了口。

“楼……楼座,犯不着这么严厉嘛……”<南條

“……这是对女儿的教育。请不要来插嘴。”<楼座

率领着源次和纱音的楼座整个人的气氛,既稍显冷酷,又带有威严……与出去时简直完全两样。

再一看。楼座姑姑手上拿着把枪似的玩意。

……在这种状况下是万万不会去把玩具拿来的。

“楼座阿姨,这个是……?”<譲治

“……是爸的东西。因为是这种事态,所以特别借来的……大家也应该都知道。犯人还在、这附近。会出什么事都不知道。”<楼座

“……同感……比起去找出犯人在企图什么,还是先考虑下我们自身的安全比较好也说不定。”<譲治

“……”<真里亞

“虽然爸没什么事,但由于这突然的变故,多少有点心慌意乱……幸运的是,爸说了不会从房间里出来,那这就安全了吧。还有,我们应该尽可能地在同一个地方,待在一起。”<楼座

“……同感啊。对方搞不好还在哪潜伏着……毕竟,这可是连犯人是单独一人的保证都没有啊……”<戦人

我为这自己说出口的话,打了个寒战。

是啊。杀死六人,搞成那么凄惨的现场,单靠一个人真的做得到吗。

……按这是复数犯做下的犯行不正是合情合理的吗。

“……我也与楼座同感。我们一起待在同一处是比较好吧。”<南條

“哎~~哎~~,老太婆也觉得这样好,哎~~哎~~!”<熊沢

“……把小姐他们,也去快点叫来是比较好吧。”<郷田

“是呢……叫她们下来吧。”<譲治

让治正要去拿电话话筒时,乡田摇了摇头。

……对了,电话现在,好像是用不了。

“……来几个人和我一起去吧。有让治大哥和乡田同去那就足够了吧。”<戦人

“……不行。大家一起去……这是‘狼与羊的难题’哟。≮我们一同聚在此处太平无事的话≯,那这种状态就是最安全的。”<楼座<私たちがここに揃い安定しているなら:点処理

“……‘狼与羊的难题’?”<戦人

“……呜~~真里亚,带着哟。给战人看。”<真里亞

“真里亚,把电视机关了……源次。请告诉我朱志香的房间在哪。大家一起去吧。”<楼座

“……好的。我来带路。”<源次

“来、大家。要一起行动哟。请照我说的做。”<楼座

我们都站起了身来。

虽然真里亚似乎还舍不得电视,但姑且是配合着大家,站了起来。

“……纱音,太好了。因为回来得晚,我稍微有点担心哟。”<譲治

“让您担心了。是因为老爷命令我代笔才……”<紗音

“代笔?”<譲治

“……纱音。”<源次

“对……对不起,我失礼了……”<紗音

■廊下~~玄関ホール~~二階へ

我们由举着枪的楼座姑姑与源次领头,向朱志香的房间走去。

朱志香和嘉音君是年纪相近的男女。

要是正好碰上不该打扰的时候,那就抱歉了呐~~,如果是平时我一定会去这么搞笑。

不过,由于楼座姑姑战战兢兢的,紧张感在一刻不停地往外冒。

……因此,在这气氛下是怎么都没法把搞笑的话说出口的。

“喂~~、别落后了!!大家要一起行动!天知道犯人会在什么时候杀出来?!”

……或许,楼座姑姑采取的态度是非常正确的也说不定。

……只要爷爷不从楼上下来,楼座姑姑就是我们的头。

现在可不是,能像往常那样陪笑脸的事态。

……而且,楼座姑姑也是母亲。

她也有想过如果自己不振作的话,爱女或许就会有危险吧。

犯人是一次性杀死老爸他们六人的。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杀的,但犯人很有可能是个能在短时间内杀死那么多人的可怕敌人。

是靠武器吗,是靠人数吗。

……还是,凭借身为魔女的魔法呢。

不管哪种,都完全找不出可以去放松警惕的理由……

我们必须去跟楼座姑姑那样,再大大地加强警惕心才行……

“……大家、停步!”

楼座姑姑如此尖声叫道。

想着怎么了,把视线集中到前方时。

……我们立马就知道了楼座姑姑为何喊停……

“……这……这是什么呀……”<熊沢

“咿~~……!”<紗音

“诸位,请退后……!”<郷田

乡田和源次,慢慢向门靠近……

大概,这扇门的另一边就是朱志香的房间吧。

“这个……好像是和礼拜堂门上的涂鸦,用的是同样的涂料。”<郷田

“……好像是的。看上去像是,从画好到现在并没经过多少时间。”<源次

“啥玩意啊…………又是……魔法阵吗?!”<戦人

“……是月亮第一的魔法阵呢……有开启封闭的门的力量哟。”<真里亞

在朱志香房间的门上……画着跟礼拜堂门上那个相似的阴森森的涂鸦。

……这怪异的图形一定是有着神秘魔幻方面的含义。

不过那是什么含义,现在根本无所谓。

担心的是,朱志香他们是否平安。

“这、这个根本无所谓!朱志香与嘉音君没出事吧?!”<譲治

“……我有不好的预感呐……赶快去带朱志香他们一起下楼吧。”<南條

“小姐!小姐!!您在里面吗?请回答一声!!”<郷田

虽然乡田在猛敲门并大声喊着……但房中没任何反应。

然后他“喀咭喀咭”地转动起了门把手,传来的手感告诉了他,门牢牢锁着。

“……楼座夫人,门好像是锁着的。”<源次

“没办法了。请把门锁打开吧。”<楼座

源次一点头,乡田就马上用总钥匙开了门锁。

……我的脑海里,划过了一幕幕可怕的想像。

……礼拜堂的门上画着魔法阵。

然后,在那扇门的另一边等候着的是六具尸体。

……那么,在这扇画着魔法阵的朱志香房间的门后……等着的会是……

“朱……朱志香小姐!!”<郷田

“怎、怎么了。人在吗?!”<楼座

“朱志香!!怎么了啊!!”<戦人

……真是无情啊。

……打开门后,乡田的表情与说出口的话……让我们在亲眼看到朱志香之前,就有了迎接无比残酷命运的思想准备……

大家争先恐后地一起挤进了朱志香的房间。

……这副光景,让我们每个人都意识到了自己心中最坏的预想是猜中了……

“……朱志香~~!!!”<戦人

“……好……好惨……

……南……南条大夫!!”<楼座

●朱志香死亡

在有点不合主人年纪甚是雅观的室内,倒着朱志香。

地板上淌着一大滩血迹。

……还有,在她的后背深深插着把匕首似的东西……

……到底是不是匕首呢。

宛如是把恶魔当成主题思想的构图被精心施在了柄部。

肯定是有着什么神秘魔幻方面含义的武器吧?

“……这可……过份……人已经去世了……这个,大概、都一直刺到了肺部吧…………从死时到现在并没经过多少时间。”<南條

“朱志香~~!!混蛋、混蛋~~!!”<戦人

“……战、战人少爷……”<紗音

“太天真了!!明明知道的!!只要还无法从这个岛上逃出去,犯人就一定在这附近!那么为什么不去马上提高警惕呢!!……太天真了!!天真地以为犯人那小子犯下重罪那当然是会去偷偷摸摸逃走躲起来的!”<戦人

“……那时我们被吓傻了。以为朱志香会气急败坏地跑出去,也是没办法的事……但是,这想法太大意了。该去阻止她的……!”<譲治

“……乡田,你为什么扔下朱志香他们不管!你要是和他们在一起就不会有这种事的!!”<楼座

“不、不是的、这……这这个!!鄙人也进言过有危险的回去吧!只是,小姐说了想一个人待会!嘉音,也说了希望包在他身上!……这么说起来,嘉音到哪去了……?!”<郷田

●嘉音行方不明

“对了!嘉音君人呢?!”<譲治

“嘉……嘉音君……在哪……”<紗音

“嘉音和小姐应该是在一起的……到底在哪呢……!”<郷田

“总不会,是被杀了吧……?!”<戦人

“……安静……这房间里或许还躲着人。去看看床下和橱柜!”<楼座

嘉音君的尸体有可能是被塞在了某处。

遵照楼座的指示,大家一齐在室内找了起来。

……但是,并没发现哪有藏着人或尸体。

“……哪都没有!!难道是被犯人带走了?!那得快去找到他们,救他出来啊!……再磨蹭下去搞不好就危险了!!楼座姑姑,去搜寻一圈大屋吧!把犯人找出来!救出嘉音君!!”<戦人

“…………安静!!!”<楼座

楼座姑姑这么大声一喊,我们都条件反射地不再作声了。

姑姑是在沉思着什么吧。

……不过,究竟、是在想什么呢……

……楼座姑姑,像是在找什么……又或者说是在汇总思考似的在房内转着圈。

……然后,她在床边的桌子上找到了什么,用手指捏住拿了起来。

“……知道这个的人,请告诉我……这是哪的钥匙?”<楼座

楼座姑姑把挂着可爱吉祥物的钥匙亮给了大家看。

……从这份小巧可爱的感觉来看,毫无疑问是朱志香的东西,不过是什么钥匙就没可能知道了。

“……恐怕、是这个房间的……小姐房间的钥匙吧。”<源次

听了这句话后,楼座姑姑特意走到门外,拿钥匙试了一下。

……不会错的,就是这房间的钥匙。

“……为什么会摆在这种地方呢。一般,重要的钥匙不都是该放在衣袋里的吗。”<楼座

“……那个……小姐基本上没有锁上自己房间门的习惯。只在去学校的时候锁而已,说了不想让主人他们擅自进来检视自己的房间才锁的……”<紗音

“……原来如此。因为没有去上学,所以朱志香把钥匙摆在这儿是很自然的。能开这扇门的钥匙有几把?”<楼座

“只……只有小姐拿着的一把……”<熊沢

“你们拿着的总钥匙是开不了的吗?”<楼座

“……开得了的。”<源次

“总钥匙是有几把?所有佣人都带着吗?有没备用的?”<楼座

“是的。我们全体都带着……备用的……有没有呢。”<郷田

“以前是有几把的……不过由于太太强烈斥责这样太不小心,所以应该是采取过措施了。”<紗音

“……是的。只有我们佣人各自带着的一把。没有除此之外的了。”<源次

■メタ視世界

“……嗯?等一下……确实在上一盘游戏,不是说总钥匙是有备用的吗?”<戦人

“嗯。不过关于这个嘛。是因为妾身注意到了若有‘所在不明的总钥匙’,就会使妾身过于不利。”<ベアト(贝阿朵)

“……说的倒也是啊。对想用密室来让我相信魔法的你来说,预想之外的总钥匙是对你非常不利呢……毕竟因为,我本就打算在有关于门锁的诡计登场时,用犯人有复制或过去丢失的总钥匙的论点来对抗。”<戦人

“是哟,正是如此。所以,妾身就下了使此分崩离析的一招……更改了一下设定。”

“【总钥匙只有佣人们各自带着的一把】。呵~~呵~~呵~~呵。”

“……真胡闹……话说。你这一招,是什么棋……楼座姑姑正在说些什么呢。”

“呵~~呵~~呵~~呵。会是什么呢?汝去侧耳倾听下好了。”

■元の世界

“……谢谢。我整理好状况了……杀害朱志香的犯人或犯人们中的一位,已能特定出来了。”<楼座

“什、什么……!那这人是谁呢?!”<戦人

“……楼座阿姨,你总不会是在说嘉音君吧……”<譲治

“……哎……哎~~?!为、为什么要说嘉音君!”<紗音

“这房间是锁着的。而且要把这房间锁起来,只能靠各位佣人带着的总钥匙或朱志香带着的钥匙……但是,朱志香的钥匙是被锁在这房间里面的……也就是说,门只可能是用总钥匙锁的。”<楼座

“……正如您所说。”<源次

“照这么说,就是某人杀死朱志香后,再锁的门!这个人是带着总钥匙的。而带着总钥匙的,只有五人!”<楼座

“不、不是的!!不是我呀、不是我!哎~~,老太婆做不出这种事的!”<熊沢

“……熊泽婆婆,早上来的很晚呢。虽然我们从礼拜堂回到客厅时,与你碰了面,不过在此之前,你在哪做了些什么是无法证实的。你在暗处偷看着我们,等到朱志香他们孤立后偷偷跟去,悄悄地下了手。”<楼座

“您、您是说我来到小姐这里,做、做下了此等没人性的事吗?!您、您、您太过火了!哎~~,实在太过火了!!”<熊沢

“乡田,你又如何呢?你说了把朱志香交给了嘉音君照看而回来的……不过,这是不是真的呢……真不是你杀害了两人,藏好嘉音君的尸体,再摆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回来的?!”

“不是这样的!鄙人乡田,发誓决没做过这种事!!”

“……也、也不是我们……!!我们听从老爷的命令在……”<紗音

“哎。只有你和源次两个是可以排除在外的。爸说过的话给你们作了证。两位一直在爸的房间里代笔与见证。爸与我为此担保。”<楼座

“……非常感谢。”<源次

“这么一来,我觉得按推理就成了乡田和熊泽婆婆两人中的某一位可疑……我刚进这房间时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呢,感觉有点奇怪。看了朱志香遗体的情形。大家不觉得奇怪?”<楼座

“……说起奇怪……那是……?”<南條

“朱志香是从背后被人刺死的……喏,一般都是这么说的吧?从背后被人刺死的事件,犯人是熟人的可能性很高。不放心放进房里的人,是绝对不会让之进房还毫无防备的把后背对着他的。”<楼座

“难……难道,楼座夫人……您要说这是嘉音君干的吗……”<紗音

“哎。我们很清楚朱志香被杀前是怎么个情绪状况……看到双亲凄惨的遗体,朱志香惊恐过度丧失了理智。很容易想像到她在之后冷静下来时,将会变得非常消沉。”

“……此时的朱志香,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的心理,是很能理解的。而且关于这些的原委,和乡田说的也是一致。”

“……说了想要一个人待着的朱志香……还有与她年纪相近,或许也是有处于思春期原因的嘉音君,提出希望包在自己身上的心情。我真的十分明白。”

“……然后,我觉得正因如此朱志香才让嘉音君进了房间。”

“不过,如果换做乡田与熊泽婆婆。能获她准许进房间吗?”<楼座

“……鄙、鄙人相信我已获得了小姐的信任。只不过那个……”<郷田

“那么,乡田果然是属于嫌疑人中的一个喽?不过我是觉得乡田你,多半不怎么被朱志香喜欢,所以进不了纤细敏感的朱志香的房间。因此,还认为你不可能是犯人呢?”<楼座

“不、那个……!……非常遗憾,鄙人或许是没得到小姐的认可……熊泽,您又是如何呢?”

“呵、呵呵呵呵呵呵!我们这些年岁不小的人,由于年纪差的太远,小姐这一辈年轻人的心境是怎么也没法体谅到的……小姐也一定是,不会向我们敞开心灵吧。您说是吧,乡田?!”<熊沢

“哎、是的!无论如何都不会来向我们敞开心灵!伤心欲绝的小姐决不会让我们进房间的!”

乡田与熊泽婆婆,搓着手、摆出副讨好人的笑脸一唱一合互相肯定。

实在是让人恶心的一幕。

“能让伤心欲绝的朱志香,准许进房间的人物。会毫不提防地把后背对着的人物。而且这个人物还带着总钥匙。这些指向了一个结论……只可能是嘉音君。”<楼座

“等……等一下……!嘉音君决不会做出这种事的……!”<紗音

“哎呀、那其他还有谁呢?果然是乡田或熊泽婆婆可疑吗?纱音你觉得是哪个可疑……?喂~~”<楼座

“我…………我……怎……”<紗音

“不是我呀,纱音!哎~~、绝对不是老太婆呀!”<熊沢

“当然也不会是鄙人!和小姐关系好的不就是嘉音,还有纱音嘛!”<郷田

“……啊~~,是这么回事呢……如果是纱音的话,朱志香也或许会让之进房间。不过,你应该是在爸那里的……但其实……你才是犯人……?”<楼座

“纱……纱音才不可能是犯人!刚才不是说过纱音是在爷爷那里做重要的事!”<譲治

“哎、我知道。纱音与源次不是犯人。爸也说了他们一直与自己在一起……那么,大家又是怎么想的呢……?”<楼座

被这么一问,无话可答……

因为假如要去反驳的话,就必须去提出取代嘉音君的其他可疑人物的名字。

……而且,不管说这个人物是谁,都肯定会是在场各位中的某人。

……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

楼座姑姑一边目光如刀地扫视着大家的脸,一边把枪当玩具似的摆弄着……

……这副样子与平常温柔的楼座姑姑相比,也未免差的太远了。

……不,会不会是我自己的危机感还不够呢。

……只要还不能把楼座姑姑的态度,想成理所当然,就代表着是我自己的危机感不够吗……

“看来都没意见呢。那我就说说,我的意见。”

“嘉音君是没找到尸体的牺牲者的可能性,当然无法否定。但是,只要还没找到尸体,嘉音君是嫌疑人的可能性也是完全无法否定……也许,嘉音君是被犯人抓走关在了某处……、他搞不好是会用此类借口,突然冒出来的。”

“但是,请防着点。恐怕十有八九是,不、肯定是……≮嘉音君,杀死了朱志香≯。”<嘉音くんが、朱志香ちゃんを殺した:点処理

“……怎……怎么可能……”<戦人

“我……我无法相信……嘉音君……会去把小姐……您太过火了!!”<紗音

“我与纱音一样。反对就这么一口咬定嘉音君是犯人。”<譲治

“那、乡田与熊泽婆婆,哪一个是犯人?来告诉我哪个可疑呀。”<楼座

““不不不、不是我们!!””<郷田?熊沢

“不是嘉音君的话,那能把这扇门锁起来的人是谁呢?纱音。让治君……说呀?说呀说呀说呀……?”<楼座

楼座姑姑,笑得很恶心地逼问着纱音与让治大哥。

……当然,他们两人什么都回答不出来。

想相信嘉音君。

……但是相信他,那就成了必须去怀疑其他佣人。

最不会让人烦恼的犯人,是迷一样的客人贝阿朵莉切。

……可是她只不过是一个客人,没有总钥匙。

……那么,要把没有总钥匙的贝阿朵莉切当成犯人的话。

……那就必须去承认:她是真正的魔女,用魔法之力锁上了门的……论点吗……?

■メタ視世界

“……好肮脏的论点…………肮脏……、肮脏……”<戦人

“烦恼什么呢。归咎在妾身头上好了呀。归咎在第十九人神秘来客的身上不就行了吗。这么做的话,就用不着去看人类间丑陋的互相推托嫁罪于人了哦……?呵~~呵呵呵呵呵呵!”<ベアト(贝阿朵)

“也就是说什么啊。犯人是身为第十九人的客人,贝阿朵莉切……因为这家伙是魔女,所以没有总钥匙也可以用魔法来锁上门。你要我承认这个吗?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戦人

“……呵~~呵呵呵呵呵呵。通过上一盘游戏,妾身已看透了你的弱点哦。来呀、要怎么办要怎么办……?你是绝对不会承认妾身的吧?那么……就去使用名叫嘉音的正合适的牺牲品好了。”

“嘉音杀了朱志香!只要去支持楼座的论点,即可圆场哦?嘉音已经死了。没必要去顾虑死者。而且,这样就不用去怀疑在场的任何人了!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畜生!!我是不会去承认你的!!!但是……要我说嘉音君是犯人……绝对没这可能!!”

■元の世界

“……我不想怀疑任何人……不过,疑人即疑黑,这种观点要说在理也是在理的……总之,小心提防下是不会有坏处的呐……”<南條

“南……南条大夫……您这是什么意思……”<紗音

“……这个、请不要误会……我并不是想认定嘉音就是犯人……只不过,在知道内情之前,嘉音是犯人的可能性也是有的,去这么想留个心眼是比较安全呐。”<南條

“呵……呵~~呵~~呵……是呢……去小心提防是不会有坏处的。”<熊沢

此处的气氛,决没有在责备南条。

嘉音是犯人什么的,说实话、谁都不这么想。

……可是,如果不去怀疑他,那就会变成必须去怀疑此刻在场的佣人中的谁。

……不愿如此。

讨厌、去怀疑人。

也讨厌、被怀疑。

“这即是正确选择了……提高警惕,是不会有坏处的。关于此都没异议了吧?”

“听好了?……此次事件很有可能与爸的黄金传说有关。若是如此,那就毫无疑问是企图独吞价值数百亿日元巨额黄金的某人的犯行……有了那么多钱,无论去哪个国家都可潇洒玩乐一生哦……为了这个目的,说不定是会来把我们全杀光的。”<楼座

“……”<真里亞

“虽然以没有总钥匙的理由,将身为第十九人的客人贝阿朵莉切,从关于杀害朱志香的嫌疑人名单中排除了。但是,并不能说她与事件无关……毕竟,那可是巨额黄金哦。犯人不是单独一人的可能性也是无法否定的……在这一瞬间的我们当中,说不定就有被犯人收买了的人!!”<楼座

楼座姑姑一边如此喊着,一边举着枪环视了众人一圈。

……她是在说……谁都不要去相信,怀疑你身边的人。

但是谁都不想去怀疑。

……不想去怀疑在场众人中的无论哪个。

这份人心的脆弱,让人向不在场的人寻求起了答案……

“能去相信不是嫌疑人的只有两种人……一个是自己,还有一种就是成为尸体的人……这对嘉音君也是一样。”

“只要还没找到尸体,他就是杀害朱志香的最大嫌疑人哟!!所以要小心点。如果还活着,那无论他以什么理由粉饰遮掩,都绝对不可以去相信!懂了没?!”

没有人积极地回答。

……但是,被楼座姑姑盯到的人,都不得不点下了头……

所谓人类是形成社会,在社会中活着的生物。

……这也就是说,在出生时遗传因子上就印着人与人之间要互相信任。

……与、将此反过来时的不快感。

绝对不会想去怀疑任何人。

……然而,无论如何一定要去怀疑谁的话……就会去选最不会使自己为难的此刻不在场的人物。

仅仅以不会使自己为难的理由,消极地把嘉音、选为了、牺牲品。

怎会如此……

我绝对不想去相信嘉音君、是犯人!

就在刚才,我问了下让治大哥,两人既是年纪相近,也有楼座姑姑指出的处在思春期的少男少女会有的关系。

……原来如此,现在一想倒确实是有那种感觉。

目睹了双亲凄惨的遗体,心灵受了重创的朱志香,只向嘉音君敞开了心扉。

……想想也是十分有可能的。

所以,我不爽……!!

唯一能向之敞开心扉的人是嘉音君。

所以,只有嘉音君能进房间。

所以,只有嘉音君才能杀死朱志香……这种逻辑,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知道了吧?!即使嘉音君出现了也不可大意!只要还无法证明嘉音君是无辜的,我们就把杀害朱志香的犯人,假定成是嘉音君了!!”

楼座姑姑下了断言。

“假定”这种稍微有一点点暧昧的语气……最终推了所有人一把。

大家一同无精打采地点下了头……姑且是用名为假定的借口,“断定”了杀害朱志香的犯人就是……嘉音……

……如果这一番争论,让死去了的朱志香与嘉音听到了的话,他们又会怎么想呢。

朱志香、哭了。

……扑在为自己豁出性命战斗的嘉音胸口,哭了。

窝心啊。

能撕裂胸膛般地窝心……

为死者的尊严,被践踏蹂躏到如此地步,而悲愤交加……

“……那帮家伙……凭什么把嘉音君当成犯人啊……!!”

“……因为……没有尸体。”

“为什么没尸体,就要当成犯人啊?!嘉音君为了我,可是在豁出性命战斗啊……?!因此……那个魔女才为了好玩让尸体消失……!因此,犯人就是嘉音君什么的、过份、太过份了!!”

“……没关系的……虽然,我结果没能保护住小姐…………但在最后,已为小姐尽到力了……”

“为什么……大家都不明白这点呢?!别这样,楼座姑姑!!别去用胡说八道的推理来咬定嘉音君就是犯人!!”

“……没有说是犯人……只是在说可疑……不……要提高警惕,之类的话。”

“再说啊!!那帮家伙认定是嘉音君后,一定会停止思考的!已经不会再去想,杀死我的犯人是谁了!不会去想嘉音君有可能不是犯人了!!而且在这之后再发生什么事时,都会重复去用是失踪了的嘉音君搞的鬼的借口!!……我、无法忍受这种事啊!!”

“……没关系的……因为小姐,知道真相。”

“只有我知道,根本没意义!!死了才明白的。所谓真相只属于活着的人!!只要没留下真相,死者就不会得以昭雪!!嘉音君是为了什么豁出命去的,我都不知道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实是一出好戏呀。如死者哀叹般甘美的蜜都是很少见的哟。”

“哀叹吧哀叹吧。无论汝等如何哀怨,死者的声音都决不会传到生者耳里。”<ベアト(贝阿朵)

“畜生,畜生~~!!

无论谁都行!!听听我的声音吧!!嘉音君才不是什么犯人!!嘉音君只是尸体消失了而已!为什么,为什么都不明白这点呢!!”

“……小姐。”

“……我讨厌这样!!伤心!窝心!!这下……嘉音君不就跟白死了一样吗!!死者的名誉,不获生者承认就得不到!无论谁都行!请注意到吧!!请注意到吧、拜托了!!嘉音君不是犯人!!啊~~啊啊~~啊~~,别走呀、大家别走呀!!求你们了,别就这么结束了啊……!别走啊……别走啊~~!!!”

楼座提出,在警察到来前先把这房间封起来。

……不想再去互相怀疑谁是犯人的他们,高兴地同意了这个提议。

……接受了暂且把嘉音当成犯人。

……连想都没想,这么做是会带给死者多少屈辱地接受了。

“……小姐……已经够了…………谢谢……”

“别走呀!!大家别走呀!!求你们了,快回来!!别就这样,把我们留在这里!!”

“别就这样……还把嘉音君……当成犯人~~!!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传不到的!!死者的哀叹决不会传到!”

“惹人笑呢,啊~~你的这张脸很是惹人笑呢!!还以为能传到?传不到的哟,朱志香~~???呵~~呵~~呵呵呵呵呵,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元の世界

“完全不行啊。”<戦人

“哎?……战人君,你在说什么?”<楼座

“啊~~、不行啊……≮完全不行≯啊。”<全然駄目だな:点処理

正在大家准备走出房间的时候。

……战人独自背向大家,低头看着朱志香的遗体。

“完全不行……是指什么?是有什么异议吗……?”<楼座

“我赞成要去提高警惕这一点……但是,去把嘉音君当成犯人这点,抱歉呢我拒绝。”<戦人

■メタ視世界

“……呵~~要在此咬住反攻呀。那么以嘉音不是犯人,而且又不是妾身所为的话,此朱志香房间的密室要如何解释……?”<ベアト(贝阿朵)

“……说实话,关于此我举手投降……真是的,我干嘛要说完全不行啊?”

“……对自己的言行不负责任可不行呢。咿~~嘿~~嘿~~嘿……!……虽是理论武装为零的赤手空拳……但是,我不会再去,只叼着手指看了!!贝阿朵莉切!!”

■元

“战……战人少爷……”<紗音

“……是、是有了嘉音君不是犯人的证据吗……?”<譲治

两人脸上浮现起的表情,毫无疑问充满着期待。

……不愿相信嘉音君是犯人。

说真的,内心相信嘉音君是清白的。

所以这是,希望能使自己加强信心的期待!

“那么,战人君、你要怀疑其他佣人中的谁?乡田?还是熊泽婆婆?”<楼座

“好了、楼座姑姑……我非常了解熊泽婆婆这个人……虽然偶尔会上班偷懒,但一直都是个喜欢引人开心的人……就算会被钱迷心窍,也决不会去杀人。”<戦人

“战……战人少爷……”<熊沢

“还有,我和乡田是昨天刚认识的……老实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并不怎么了解……但是,有一件事很清楚。”

“……鄙、鄙人……”<郷田

“……如此高兴地在烹饪饭菜的人,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一样的。和熊泽婆婆是一样的……乡田是个喜欢让人开心的人。”

“这样的人,就算把钱堆过去也决不会去杀……称赞自己做的饭菜好吃的人!!”<戦人

“……那么,战人君你要说谁杀了朱志香呢?是谁将朱志香关进,只有总钥匙能锁住门的房间的?”<楼座

“等一下……在讨论这个之前,先让我说个清清楚楚。我不是想谈,谁谁不是犯人的话那么谁谁就是犯人……我只是单单想说,犯人是嘉音君乃是断然不可能的。”<戦人

■メタ視世界

“汝是能立证犯人不是嘉音了吧?呵~~呵~~呵、要怎么做呢!”

“其实很简单……险些就将此看漏了呢……贝阿朵!”

“要求复述!!说得出来的话就说来看看,‘嘉音君带着总钥匙’!!”

“……呵~~……!”<ベアト(贝阿朵)

■元

“……嘉音君没带总钥匙?!你怎么知道的!”<楼座

“刚才,我问了下乡田。与嘉音君分别前……朱志香杀向贵宾室时的事。”

“……乡田,你记得很好啊。你保住了嘉音君的名誉。”

“……鄙……鄙人……吗……?!”<郷田

“我也问过同样的事。但是,我不怎么明白呢!能说明一下吗,战人君!”<譲治

■メタ

“……没错。朱志香要开贵宾室的门锁时虽然向嘉音君借了钥匙,≮但是没有还≯!所以嘉音君没有总钥匙!!”<返さなかった:点処理

“呵~~呵~~呵~~呵!这可不好说呢?确实在乡田的记忆中朱志香没有把总钥匙还给嘉音。但是,在乡田没看到的时候还回去了也是有可能的!汝要怎么证明绝对没这回事?!呵~~呵呵呵呵呵,虽然检查下嘉音尸体的衣袋就能立证了吧,但这是做不到的!!无法证明!!”

“完全不行啊。这不实在很简单嘛。”

■元

“……怎么会……!那这就是说,嘉音君没带着钥匙喽?!”<楼座

“啊~~而且这个证据,理应能在朱志香身上找到……朱志香的衣袋里,应该就放着嘉音君的总钥匙。南条大夫,您能去看一下吗。”

“嗯……嗯。”

南条快步上前,查找着朱志香的上衣口袋……

大家……都在期盼着……!

“……嗯……”

……拜托了。让我说中吧……!!

“……有了!是这个吗?”<南條

“……是的。这是总钥匙。不会有错的。”<源次

“哦~~”,源次的断言,引起了小小的欢声。

“这就是,嘉音君的总钥匙……我再说一遍。”

“‘嘉音君并没带着总钥匙’。所以,他没法去把门锁上!!”<戦人

“……确实……是如此呢……但是,嘉音君是最后一个见过朱志香的人。很可疑这一点是不会变的。”<楼座

“别再……这样了。”<戦人

“……哎?”<楼座

“人类原本,应是互相信任的生物……可是由于活在这艰辛的社会上,而学会了多疑……所以无论什么都会去怀疑。我们真是可悲的生物……我不否定,这种本性。”

“……但是,我决不容忍没有证据就去断定!!疑人不是疑黑,是疑白!!当然社会上到处都是大灰狼。我不说要去毫无保留地去相信人!”

“但是,如要断定别人是黑的,那就去准备好完整的证据!只要还做不到,就绝对不要以臆测来说人家是黑的!!!”<戦人

“……呜……这……”<楼座

“……疑人即疑黑……是我说的呐……太轻率了。我道歉。”<南條

“……战人少爷……”<紗音

“……漂、漂亮的推理呀,战人君!乡田也谢谢了。多亏你记得,嘉音君才得以洗刷嫌疑的!”<譲治

“不、不……哈哈哈哈……”<郷田

■メタ

“啪啪啪啪”…………魔女假惺惺地拍着手。

“漂亮漂亮……颇是有一手呢。”

“……糟了。我是完全中了你的投饵诱敌之计吗……”

“汝漂亮地证明了,嘉音是无法锁上这房间的门哦。因为是以所有佣人都理应带着总钥匙为根据,来把嘉音当成犯人的,所以汝至少是将这嫌疑漂亮地洗刷掉了哦。呵~~呵呵呵呵呵呵。”

“……如此一来……那问题就成了,杀害朱志香的犯人是怎么把门锁起来的。切……完全被拉进你布好的局了……”

“中计了吧……?而且汝还夸下海口,不去怀疑其他佣人中的任何人呢。那么,汝要如何诡辩可很是值得一看呢……”

“少烦……立马开始好了。虽说反正到最后会被否定到渣都不剩……但还是先让我确认下这个房间为密室的定义。”

“很好。首先,【没有一切暗门之类的东西】。【只能靠这扇门进出】。【要锁上门的,只能靠一把朱志香的钥匙与佣人们各自带着一把的总钥匙】。由于是二楼,也是可以从窗户进出吧。但是【窗户是从内侧锁上的】。”

“……就让我立马翻一遍国际象棋盘……多半,去讨论门如何如何,锁如何如何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的。”

“汝就随你喜欢好了。来呀来呀,是要妾身复述什么呢。”

“……要求复述。‘嘉音君是在这房间被杀的’。”

“嗯。●嘉音死亡‘【嘉音是在这房间被杀的】’。不过尸体是被妾身用魔法搞消失了呢?呵呵呵呵呵!”

“继续,要求复述。‘嘉音君的尸体,在这个房间之中’。”

“呵~~呵呵呵呵呵呵!拒绝。无法复述……其原因为,尸体是妾身用魔法使之消失的。呵~~呵~~呵!”

“这倒真是不能说呢……这点上反正肯定是有秘密吧……可恶,这个迷的论点该在哪……是不用总钥匙来锁上门吗?还是,如何在锁着门的室内杀死两人呢?又或者是在杀完两人后,如何出去的吗?”

“……虽说不甘心,但只好先从外围开始填补空缺了……要求复述……‘最后一次锁门,用的是总钥匙’。”

“这个也拒绝。呵~~呵~~呵~~呵~~呵。”

“……这个所谓拒绝的玩意还真够含糊的……搞不清楚是不能复述才拒绝,还是其实能复述却又故意拒绝……”

“在说礼拜堂门锁时,完全被汝将计就计摆了一道呢。在妾身处于有利时,没必要特意去用有风险的方括号来发言。仅此而已哟。”

“……说来也是呢……原本这方括号,可是在要封住我的奇谈怪论时用的呢。”

“使妾身有利时才使用,是理所当然的。知道有被汝抓住把柄的危险,可不会用在无益之处了。”

“……呵~~呵~~呵~~呵。那么,汝的下一步要怎么走呢?去怀疑乡田与熊泽,恐怕会是最好用的一步哦……?”

“……可恶。被你诱导着似的可来气……给我安静会,让我想想……!”

“当然,这扇门与说礼拜堂时的一样哦。【在锁住时无论使用任何方法都无法出入】。再深入地讲一句,【在房间外通过不用钥匙来锁上门的花招也是不通用的】。呵~~呵~~呵~~呵……!”

“切。尽在没叫你说的时候,用方括号乱喷……”

……好了,重整旗鼓了。

……总之先去思考。

把知道的要点整理一下。

首先,牺牲者有两人。

朱志香和嘉音君。

……嘉音君虽然没有尸体,但贝阿朵莉切用方括号说了嘉音君已被杀的事实。

所以没有尸体也包括在牺牲者之中。

有疑问的地方有好几处。

然后,把哪个当成主题,思路将会大有不同。

首先,犯人在这房间杀完人后,是怎么把门锁上的。

这个疑问,只要假定成犯人是带着总钥匙的人物就非常简单了。

……但是,这点是能避开的话,就决不想去这么做的。

要问为什么的话,那是因为这么做就成了去怀疑熊泽或乡田……不、搞不好连纱音与源次都要算进去。

在此我注意到了。

……我在自相矛盾。

自己掐着自己的脖子。

我不管怎样都想去否定贝阿朵莉切。

想把如此残忍反复无常喜欢愚弄人的魔女的存在消灭地干干净净!

为此就必须去把各种事情,以不是魔法而是人类做的来说明。

……可是这也代表着,在怀疑人类中的谁。

我不想去怀疑任何人。

……当然,如果有明显的证据的话,那也不得不去相信那人是犯人……但只要不是如此,就不想去怀疑人。

我是不是太幼稚了……?

我只不过是在孩子气地不想让“那人是绝对不会去杀人的”期望落空吗……?

既想否定魔女,又想否定人类。

……这么一来我到底该干嘛都不知道了……

“呵~~呵~~呵~~呵!原本汝与妾身的游戏,仅有一个能不能否定妾身存在的胜利条件……仅是如此就已是对汝不利的游戏了,可汝还自说自话地增加胜利条件,让自己难以获胜……!”

……就如她所说。

……以带着总钥匙的某人是犯人的看法来推理的话,就可简简单单地破解掉这个密室。

……可是,能打开这扇门的钥匙数目已被限定,而且带着钥匙的人还清清楚楚地摆明了是哪几个,将此说出口,即是成了在怀疑我熟知的某人……

……不……是否仅仅是我没在直视问题呢。

如果在我自以为爽快地破解掉的礼拜堂密室诡计上,我提倡的“某人从真里亚的手提包中偷了钥匙,之后又还回去了”的说法是正确的话,那么问题也就在于是谁从手提包里偷了钥匙。

……最容易对真里亚的手提包下手的时机,多半,是在真里亚睡着了的时候。

……若是如此……包括我在内……让治大哥与朱志香都成了嫌疑人。

让治大哥、朱志香是犯人?

或是犯人的同伙?!

……我们三人的父母都被杀了啊?!

可尽管如此……可尽管如此,我们三人中的某一个还是事先知情地在协助犯人吗?!

我们在礼拜堂中哀号,悲痛,流下眼泪。

……可其实,我们当中的某一个……是在演戏吗?!

“……呵~~呵~~呵~~呵。汝说过的那个,从手提包中先偷再还的推理,可是种给堂兄妹们抹上厚厚嫌疑的说法哦……?然而,还真亏你能装做没注意到,恬不知耻地讲出那么多大道理……!呵~~呵~~呵。”

“可……可恶……就算如此,也不能打保票说是亲戚与佣人中的谁是犯人!比如,是你躲在纸板箱里偷偷摸摸地接近,潜入熟睡着的我们的房间偷走了钥匙,不也是十分有可能的吗!”

“哼哼。关于此若要这么说也行。通过去怀疑身为第十九人的客人妾身,就不用怀疑他们。”

“……那么,朱志香房间的门锁该怎么办呢?妾身用魔法开锁轻而易举,不过并没带着总钥匙。要否定妾身的魔法,也就不得不否定妾身的嫌疑……?”

“换言之这也即是指,要去怀疑十八人中的谁……!!”

“谢……谢谢你的亲切相告啊……稍微有点整理清楚了……我的目的,即是推理出身为人类的第十九人,客人贝阿朵莉切是怎么做到这些犯行的。这么做的话,就不用去怀疑任何人!!”

“呵~~呵~~呵~~呵!你做得到吗?愚蠢的男人哟……这个房间,原本并不是什么密室。毕竟,能开锁的钥匙,合计起来是有六把呢。”

“而且钥匙的所有者也有好几个!谁都可以去怀疑!能随便怀疑哟!!可是你呢,特意将这些全部否定,自己创造了个密室。”

“……明白吗?这是个,以你的思考矛盾产生出来的密室。呵~~呵~~呵~~呵!不是别人,就是汝自身封闭起了门。”

“……是承认魔女用魔法开的门……还是承认我认识的某人是犯人,你是想说我就这么两个选择吧。可恶,你是要将军抽车吗!”

“只是想让你见识下这种走法哦。”

“……呵~~呵~~呵。那么该怎么做呢右代宫战人~~?其实不是很简单吗……?去把那个自我意识过剩的厨子和老不死的臭老太婆,轻轻推上牺牲品的位置不就行了吗。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可恶!!去怀疑乡田与熊泽婆婆就行了吗?!不行!……我不觉得乡田会是犯人!也不认为熊泽婆婆会是犯人!!但是我不会承认你!!绝不!!”

“那么,这就必须是不用魔法也不用总钥匙地进房间,杀害朱志香与嘉音,再不靠魔法地来让嘉音的尸体消失。”

“……汝要怎么实施?!汝要怎么去实施,既否定妾身又不去怀疑任何人!!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元

“……Resign。”<戦人

“哎?战人君,怎么?”<譲治

“……投降了。我证明了嘉音君无法锁上这扇门……但是,虽说如此,我却并没能特定出杀死朱志香的是谁。”<戦人

“不……不……已经足够了……那个……您为了嘉音君……非常感谢……!”<紗音

“……不用道谢。因为换言之……纱音这样也是有了嫌疑。”<戦人

“……”<紗音

“……楼座姑姑对不起……我并不是想反抗姑姑。我也不想死,想找出杀害老爸他们的真正仇人……说了没协调性的话,抱歉啊。”<戦人

“……嗯~~、不用。我也是,稍微有点轻率了。来和好吧。姑姑与侄儿,不相亲相爱可不行……是吧?”<楼座

楼座姑姑换成单手拿枪,把空出的手伸了过来希望握手。

……我也伸出手去,总之是握了下手。

姑姑的目光十分锐利。

……为了否定魔女,无论谁都可以当做牺牲品……她的眼睛在如此诉说着。

我……?

我否定魔女。

……但是,什么都不想失去。

大概我是,自以为最是在与魔女正面交锋……却又是处在距离真相最遥远的位置。

▲第12アイキャッチ:10月5日(日)8時00分から13時00分に進む

■客間

朱志香之死,将犯人还潜伏在附近,一旦找到机会就会再次杀人的推论变成了确切的事实。

据源次所说,到了明天早上就应该会有船来。

船上有无线电。

到时,就可用此来直接联络警察了吧。

我们决定了一同聚集在客厅,乖乖等到明天。

虽然我提议过该去搜索下大屋找找犯人的线索,但是楼座姑姑说了这若是把犯人逼急,又或者是挑衅到犯人的话,就可能会诱发第三杀人,而将此否决了。

……或许,正是应该这么做吧。

我们外行人不论怎么搜查,都没可能找到有用的证据。

不去做多余的事,专心于保护自身的安全,等到明天、将一切托付给警察乃是最为明智之举。

虽说最开始时大家都战战兢兢的,但到了现在除去楼座姑姑,基本上所有人都通过看了一上午电视渐渐觉得无聊,大大减轻了危机感。

想一下的话,第一次杀人虽然确实是一次性杀死了六位大人,但由此让人联想到的却是下毒之类的阴招。

然后,第二次杀人,目前看来也应是和大家孤立开来而惨遭的不幸。

能从这些想到的是,犯人决不会是有很多人,没厉害到能将聚集在客厅中的那么多人一次杀光。

此刻在这个客厅中有,我、让治大哥。真里亚。楼座姑姑。还有源次、乡田、纱音、熊泽婆婆……再加上南条大夫总共有九人。

而且楼座姑姑还用枪武装着。

确实只要以此人数待在房间里,犯人是肯定没法轻易下手的。

这份安心感,与时间一同让我们从今早的打击中一点一点地振作起来了……

顺便一提,我们刚刚用完了午餐。

不过那只是,与昨晚乡田大展身手做的晚餐相去甚远的、罐头餐。

……楼座姑姑也在怀疑,老爸他们六人是不是死于毒杀。

……那么,犯人趁着早晨一片混乱闯进厨房,在食材里下了毒的可能性就不会去排除了。

……楼座姑姑严命了所有人,在警察来之前,不要去吃罐头等安全食品以外的东西。

这对身为厨师的乡田来说,定是个使他颇为遗憾的决定。

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想显显手艺,拿来了盘子,提出了至少是盛在盘子里吃吧。

楼座姑姑并没爽快地同意,但由于将拿来的盘子一一检查了遍后,没找到可挑错之处,所以乡田的“主厨随意点缀风格的罐头食品拼盘套餐”就此成为了现实。

让乡田来说的话,味道不光是舌头,连眼睛也是在品尝。

……的确呢,这倒是与早餐吃的相同的罐头,感觉完全不一样……

“呜~~,战人。来看来看。这就是‘狼与羊的难题’。呜~~”

真里亚来到,连电视都不想看,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的我身边,一边从手提包中取出图画书递向我,一边如此说着。

“……怎么了、这本书。‘狼与羊的难题’?……我看看。”

“狼与羊的难题”。

这是今早,我们正要去叫朱志香下来时,楼座姑姑说过的单句。

……当时并没理解这是什么意思,而且之后,由于发现了朱志香的遗体乱作一团,完全把这给忘了。

真里亚递过来的书,感觉像是外国图画书的译本。

打开一看,就知道了这是本塞满了智力题的图书。

“呜~~这是把几匹狼与羊,用一艘船送到对岸去的智力题哦。”

“……嗯~~?有听过以此为规则的游戏呢。就是那个的狼与羊的版本吗。”

这是一种从很久以前流传下来的非常单纯的智力题。

就来,先试出一题吧。

右边的岸上,有两只狼与两只羊。

河里有一条能乘坐两只动物的船,此游戏的目的,就是让四只动物乘船移动到对岸。

规则是有两条。

第一条是讲船的。

狼也好羊也好,还有就一只动物也好,全都可以划动船。

只不过,最多只能坐两只。

第二条是讲狼的。

狼,在同一场所数量大于羊时,狼就会吃羊,造成gameover。

比如说,在游戏开始时。

两只羊坐上了船,去了对岸。

然后一只羊下了岸,另一只羊把船划回右岸。

……这样,在右岸就是有两只狼。等着那一只羊回来。

由于狼比羊多,所以这种情况是羊被吃掉算gameover。

左右两岸,还有连船上也算,都不可以让狼的数量比羊多。

这是种处在这种状况下,如何用往返的船将它们运送到对岸的智力题。

附带一提,正确答案是在第一回合将两只狼送向对岸。

然后回去一只狼。

在第二回合将两只羊送向对岸。

然后回去一只狼。

接着,在第三回合让留在右岸的狼也一起坐上船来到对岸,漂亮地、完成运输。

虽然在进行途中会有在船或左右岸,狼与羊数目相同的情况,但是数目一样是没问题的。

只在狼的数量比羊多时算输。

虽然在这本书中是以狼与羊为例,但通过以其他为例的同样游戏而知道此的人也是有很多吧……

真里亚像是想试试我能不能解开,她知道解法的智力题,说着来解解这题呀,这个难呀等等,一页又一页地翻给我看。

话说这个智力题的名字,楼座姑姑是在什么时候说的呢……

对了。

……是在要去喊朱志香下来时,我说了来几个男人一起去就行了什么的之后,楼座姑姑将“狼与羊的难题”说出口,叫大家一起去的……

“……喂喂喂……”<戦人

这只意味着一件事。

……楼座姑姑认为,我们当中有“狼”。

而且还想着,虽然狼与羊的数量保持均衡时是安全的,但只要这平衡被打破……狼就会露出尖牙……?

楼座姑姑在找到老爸他们的尸体时,就在怀疑佣人们有可能是“狼”。

尽管不知是全是,还是只是一部份,但她嗅到了可能有“狼”潜伏着的气味。

……这也难怪。

如此精心布置的杀害现场。

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是复数犯所为。

而且,想到了此之后,再去朱志香的房间,发现朱志香与佣人嘉音单独一起时被杀的事实的话…………会去如此执拗地怀疑佣人的楼座姑姑的内心,真的不难想像……

“各位佣人。乡田要回厨房清洗餐具。小心为上,请各位都与他同行吧。”<楼座

“各位,不好意思。来一起团体行动吧。”<郷田

“……纱音、熊泽。走了。”<源次

“好的好的,来了。呵~~呵~~呵。”<熊沢

“那么让治,我先失陪一会。”<紗音

“嗯……小心点。啊、楼座阿姨,我可不可以一起去。”<譲治

“对不起,让治君可否留在这呢。有一些话想跟你说。”<楼座

“……是吗?纱音、抱歉。千万要小心……不要一个人待着哦。”

“……好的……”<紗音

“南条大夫,不好意思……有事想和您商量下。”<楼座

“嗯……是什么事呐?……”<南條

佣人们将餐具与空罐头放上餐车向走廊走去。

在他们背后,楼座姑姑小声地对南条大夫说了些什么。

“……知道了。走了。”<南條

“哎~~、拜托您了。”<楼座

南条大夫合上刚才在看的书从沙发上站起,跟在佣人们身后出去了……

楼座姑姑向走廊探出头去,将他们目送到完全看不到后,关上了门、说道。

“大家听我说。这下此刻在这的就只有右代宫家的人了。”

“……嗯?确实是如此呢……”<譲治

“是指把‘狼’全都赶跑了吗……楼座姑姑。”<戦人

我这一言,让楼座姑姑的眼神一下变锐利了……看似是理解了这句讽刺。

……楼座姑姑浅浅一笑。

“……战人君脑子转得真快呢。姑姑喜欢聪明的孩子。一说就懂。”

“呜~~战人、脑子好……?这题解得开吗?六十四页的很难哦。呜~~!”<真里亞

“真里亚、再去看一会电视。妈妈和战人君他们有事要谈。”

“……呜~~”

“楼座阿姨……智力题的事我听战人说了……小心谨慎不是坏事,但我觉得疑心太重就有点那个了。”<譲治

“先不管真犯人是不是贝阿朵莉切。我觉得至少是可以去怀疑佣人们与犯人是同伙的……在哥他们被杀的首次事件中。他们可是遭受了异常残酷的对待吧?那看起来像一个人做的?”

“……是迷一样的客人,贝阿朵莉切夫人熬夜,一点一点做成的也说不定啊。”<戦人

“那围绕着朱志香房间门的总钥匙这一点又怎么样呢?这不正是与佣人中的某人有关的证据吗。”<楼座

“……嗯……”

当时锁住朱志香房间门的只可能是总钥匙。

……那么,这就只会是佣人中的谁锁的……

……不……等等。

“把国际象棋盘翻转过来……不对劲啊、楼座姑姑。”

“犯人为何在杀了朱志香之后,还特意锁上门?门若锁着,带着总钥匙的人被怀疑乃是必然的结果……没必要去特意锁门啊。”<戦人

“……是、是啊。就如战人君所说!没理由去故意做要受人怀疑的事。”<譲治

“嗯。这是个有趣的想法呢。当然我也想过这个……那么这就是锁上门的人想让我们去怀疑佣人,而不靠总钥匙地锁上了那扇门。但这是不可能的。是吧?”<楼座

……是啊。

如果有不用总钥匙来锁上门的诡计,那这就会成为一个引人怀疑佣人的、不错的伪装手法。

……犯人是想要将我们孤立起来各个击破的话,用这个诡计可是高明到能诱发疑心暗鬼。

可是,并没有不用总钥匙也可锁上那扇门的方法……

“没有不用总钥匙也可锁门的方法?为什么要如此说死。这不正是留弗夫哥说过的,恶魔的证明吗?≮用了我们想都想不到的方法锁上……也是有可能的≯。”

“只以我们没想到,是没法去否定掉未知的诡计的。”<私たちには想像もつかない方法で閉められたのかもしれない:点処理

“……这倒也是呢……也就是那个吗。所谓的疑人即疑黑……?”<戦人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花招,但轮廓已经猜到了。不好意思,以把嘉音君假定成犯人,就能非常简单地将此说清。只要还有没尸体这个理由。”

“哎……不过嘉音君他可没带着总钥匙啊?!其他佣人那还好说,单单嘉音君是理应没法锁上门的!”<譲治

“……原来如此啊……因此楼座姑姑,才在刚进朱志香的房间没一会时,就说出叫我们去看看橱柜什么的啊……楼座姑姑才是……比起从平常的样子上想得到的要脑筋转得快呢。”

“妹妹脑筋的转速,永远都是只差姐姐一点点哟……因为现在不用再去顾虑任何人,神清气爽哦。”<楼座

知道这是在指絵羽姑姑的让治大哥,不知该如何领会这句讽刺而稍显为难……

“……不、不好意思。请为了让我也能听懂地说明下吧。嘉音君的总钥匙放在朱志香的衣袋里,被关进了密室。门锁住后,从房间外将钥匙放进衣袋里的把戏理应是做不到的……!”<譲治

“错了啊、大哥……按楼座姑姑在想的做法……这个诡计就只有嘉音君能用……而且,这还能让总钥匙留在朱志香的衣袋里,不用钥匙地锁上门……更甚之,在最后,还能让尸体消失。”<戦人

“怎……怎么做的!要怎么做才能不用钥匙锁上门!”<譲治

“简单哦。让治君你也是,一回到家就锁门的吧?门栓一拧,‘喀咭’一声。”<楼座

“哎……?!……难……难道……不、但是……哪都没看到嘉音君啊……”<譲治

“……看来大哥也已猛然悟到了呢……楼座姑姑就是为此才在室内找一圈的……找的是从内侧锁上门,将钥匙塞进朱志香的衣袋,躲在某处等我们离开的嘉音君。”<戦人

这是个最为单纯的密室诡计。

……总而言之即是,在密室内杀完人后,躲藏起来。

……然后在发现尸体的人全都走出去后再溜出来,就此完成密室杀人……

“我们在查找房间时,什么都没有发现……但是,虽说如此、也并不能说那间房间没有只有佣人知道的秘密通道之类的东西。”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藏在了哪,但通过假定有密道的推理,就可以断言只可能是他。”<楼座

■メタ

“……这个推理啊……我也在最开始时考虑过的……因为是最不愿接受的推理,所以想在最开始时就消灭这个可能性……”

“呵~~呵~~呵~~呵……那句‘【嘉音是在这房间被杀的】’吧?”

“汝由于差点怀疑起嘉音是犯人,而为了立马消灭这个可能性,让妾身复述了这句话。知道哦知道哦。呵~~呵~~呵……”

“……所以,接下来我想到的就是这个。那房间里其实是有三个人的推论。朱志香和嘉音君是被害者。然后,身为犯人的客人贝阿朵莉切也和他们在一起。”

“汝是想将此算做,‘身为人类的妾身’不用魔法做下的犯行呢。原来如此,这倒是与汝绝配的怪论呢。呵呵。”

“……我猜想的是,你先杀了两人,再从内侧锁上门。然后,扛着嘉音君的尸体,用一般人不会注意到的秘密方法……换言之,即是用了暗门从房间里逃出去的。”

“不过却被你用方括号说了……那个房间里没有暗门之类的东西。”

“嗯。你们不知道的秘密通道是不存在的。据说那个诺克斯,还是范达因来着,说过什么推理剧中不可以有秘密通道呢。妾身遵从这条规矩哟。”

“也就是说名侦探,不用去把屋子查个底朝天,就可断言没有密道哦……呵~~呵~~呵~~呵,所谓人类的推理游戏真是何等地轻松啊。”

“可恶,说了好是重大的一点啊……谢了。多亏了魔女夫人的费心关照,我不用去把屋子查个底朝天,就能断言那房间没有暗门了。”

“嗯。【这间房间没有暗门】。【没有不通过窗户与门出入的方法】。”

“……照这么看……现在,楼座姑姑自信满满地抛出的假说……就是说错了啊……而且,窝心的是这假说乃是无法反证的……虽然身为魔女的你,只需用方括号断言‘【没有暗门】’就可完事。”

“……但身为人类的我,就算去如此反驳楼座姑姑也不会接受。≮人类无法证明没有暗门≯。成了恶魔的证明……可恶。这魔女还真方便……”<隠し扉がないこと人間は証明できない:点処理

■元

“……怎能!以暗门这个有没有都不知道的理由,把嘉音君叫成犯人……我……无法接受。”<譲治

“无法接受的话,那就说个更能让人接受的推理来听听啊?……没有了。我一直都在想。只可能是如此!”<楼座

“……”<譲治

“让治君和纱音关系很好吧。我觉得因此,你才难以接受全体佣人都是犯人。我也,不愿相信纱音是犯人的同伙……不过,姑且不论是否全部都是,但他们之中是确确实实地有犯人或共犯的。仅此一点决不能去搞错!”<楼座

“……认为除嘉音君以外还有狼的话……那姑姑在朱志香的房间时说嘉音是犯人搞乱场面的目的,是为了看佣人们的反应吗……?”<戦人

“哎、是哟。然后这结果,让我更加地怀疑他们了……佣人们中确确实实地有狼。确确实实的。而且,还如‘狼与羊的难题’一样,纵然平常装得乖乖的,但一旦有机会就肯定会吃羊。”

“……朱志香是一个人坐上船的羊……尽管在那道题里等数时是不会来吃羊,但我们这道题可不同。视机会与人数,就算是等数也会吃羊。就如朱志香被杀那样!”<楼座

“……我、我都想发火了!那、去了厨房的纱音不就是处在危险之中吗!!我们应该立刻去厨房!管他谁是狼,谁不是狼!我觉得既然我们所有人聚集在一起就可维持住均衡的话,那就应该把这继续保持下去!!”

“……纱音,和源次一起去过爸那里。那时她明明应是孤立着的却没有被杀。这是因为源次不是狼?”

“……错了!是因为他们两人都是狼!!”

“纱音才不是会去帮着做坏事的人!!就算是楼座阿姨,我也不能对这话置若罔闻。我要求您,收回刚才的发言……!”<譲治

“……在大哥面前说是有点抱歉,但这逻辑……跟絵羽姑姑的作风一模一样啊。就像是我们这边无法反驳就自动变成你自己是正确的似的……人果然是反抗不了血里的DNA啊、姑姑哟。”<戦人

“……我自己也觉得,现在的我决无令人称道之处。但是,我是母亲!为了保住真里亚的平安,我宁可成为恶鬼。说真的,我都想和真里亚两个人单独找个地方躲起来了……但是,与此同时我也想当你们的母亲。现在的你们就等同于我的孩子……我不会去说出又不是我的亲生孩子……而扔下你们不管……绝不。”<楼座

“……这倒是谢了啊。”<戦人

“我、作为你们的母亲,只是想警告下不要大意而已。≮无时无刻地待在我看得到的地方≯。我会保护你们的。”<常に私の目に届くところにいて:点処理

“顺便,把我们是否不是狼也一起监视了嘛……这可真是感激不尽啊……那这么做的姑姑是能证明自己不是狼?”<戦人

“哎、能哟。”<楼座

“脱口而出呢。怎么证明。”<戦人

“这个……这就是证据。”

楼座姑姑竟然举枪,将枪口对向了我。

不过,这只是一瞬而已。

她马上就露出了闹着玩似的笑脸放下了枪。

……然而我却感到了,甚至能够窥视枪口内部的漫长时间。

“……这把枪,又要怎么证明楼座阿姨不是犯人呢。”<譲治

“去想想吧。我要是犯人会怎么样?你们觉得我会放过这个佣人们都出去了的,千载难逢的机会吗?用枪蹦了你们后,就只用去随便说个借口。比如,贝阿朵莉切突然从窗外出现向屋里开了枪。我去慌称还击了两枪,将两发空弹壳扔到地板上就行。”<楼座

“这可,真是有够粗暴的理论啊,但确实是有一理呢。咿~~嘿~~嘿~~嘿!”

“藏臼哥从前,经常说。力量就是正义……这正是如‘此话’所说吧?”

“……对不起,两位。我因这从今早开始的一连串事件已基本丧失了冷静。从熟知平常的我的两位看来,现在的我或许是看似没什么耐心稍显焦躁……但是请明白。我是想从心怀恶意的犯人手中保护你们的。为此我才成为了恶鬼。仅此而已……说了些惹你们生气的话对不起。战人君。让治君……来和好吧。”<楼座

让治大哥露出了一副并未释然的表情。

……他是无法原谅伤害纱音名誉之事吧。

……我又如何呢……?

有好几件状况证据,指向了佣人中的谁参与其中。

……我不愿相信某某人是犯人,或与犯人内通……但按现状这只是个人希望,并没超出臆测的范围。

我要相信谁才好。

归根结底,谁是犯人。

有没有共犯?

有的话,是几人?!

……我怎么,尽是在疑心与自己有关的人。

……老是将最根本的,昨天来的大胆自称黄金魔女,身为第十九人的客人,贝阿朵莉切夫人马上忘掉。

事实上,我没见过她的脸。

虽然听说过她和魔女肖像画中的妇人一模一样,但由于没有直接见过面,所以怎么都没法实感到这个岛上有十九人。

……所以,不禁错觉成了十八人中有着犯人……

可恶……出来啊、贝阿朵莉切。

是反派的话就像个反派样的,来尖声大笑着藐视我们看看呀。

就像那类电视剧里常见的,明明已经暴露出身为犯人的事实了,还翻脸说出“您有证据吗?”的,嚣张反派那样。

■メタ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汝有证据吗?”

“少烦、你给我安静会……”

■厨房

厨房虽有五人,但由于灌满了雨声,显得非常安静。

只有纱音与熊泽清洗餐具之声成为了突出的重音。

乡田、正在用早餐和午餐没用上的剩余材料,烹饪着西餐汤。

……虽因楼座怀疑食物可能被人下了毒,而变成了餐餐吃罐头,但这种东西是吃不饱的。

再加上乡田觉得这有点太多虑了。

因此,他自发地烹饪起了只拿给想喝的人享用的西餐汤。

纱音和熊泽,清洗着中午盛过罐头食品的盘子。

虽然他们两人内心想着,既然是乡田提出想盛在盘子里的,那这是不是也该由乡田来洗,但姑且是没把这不满说出口。

源次与南条,面对面地坐在一副做工粗糙的老旧国际象棋盘前。

……棋局才刚刚展开。

由于老棋手的序盘走法乃是经过千锤百炼的,所以这看起来就像是双方仅仅是在以固定的顺序挪动着固定棋子的仪式。

“味道好香呢……果然罐头是不会有这好味哦。”<熊沢

“这是只用开封的食材做的,所以不会混着毒物。大家的份鄙人也有做,请务必尝尝吧。当然,鄙人也会先来试毒。请各位安心品尝。”<郷田

“真是好香的味道呢。乡田烹饪的料理真的很美味呢。”<紗音

“用买来的美味材料做成美味料理乃是理所当然的……鄙人曾受师傅教导,去精通于将现有的材料烹饪成美味料理,才是真正的厨师。”

“这可真是位好师傅呐。托他的福,看来我能有幸享用这非常好吃的西餐汤了呢。”<南條

“……为了款待亲族诸位的材料变成做汤实在是太可惜了。”<源次

“楼座,她也是从早上开始因种种变故而很累了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南條

“不过,托了这个的福、才有美味食材做的汤喝哦,呵~~呵~~呵。”<熊沢

楼座向大家热辩过,危机意识不够,去怀疑食物里也被下了毒。

虽然由于当时的气氛同意了这个,但空着的肚子可不会由这一时的感情就停止抗议。

“讽刺的是,这可是成了平常的我们怎么都不会享用到的西餐汤了。如果可以的话,鄙人想用此去款待下在客厅的诸位……?”<郷田

“……这有违楼座夫人的指示,还是不要这么做比较好……光让想喝的人喝好了。”<源次

“呵~~呵~~呵~~呵。在没人看到之处巧妙地歇口气,也是身为佣人的秘诀哦。”<熊沢

熊泽哈哈一笑,纱音与乡田也一同笑了起来。

只有佣人同事聚在一起的这个空间,看来是能让他们非常放松吧。

纱音,虽然不喜欢乡田偶尔显露出来的狡猾之处,但清楚他烹饪饭菜时如孩子般的笑脸,与想通过自己做的料理来使大家高兴的心情绝无半点虚假。

所以,纵然对像这样让她来洗盘子稍微有点来气,还是总觉得就是讨厌不起来。

然而,他们做梦都不会想到,在他们如此和乐融融安度时光的同时,楼座竟然在客厅,将佣人们都称为了狼……

正在此时,有几个佣人、听到了“啪唦啪唦”的声音。

这正是在雨天搬成堆的垃圾袋,又或者是穿着雨衣做完工作回来的佣人,到后门附近时自然会发出的声音。

所以刚听到这个声音时,并没有人感到有什么,特别不对劲的……

但是马上就察觉到了。

……在所有人都在客厅和厨房的情况下,究竟又是谁、从后门……?!

佣人们面面相觑,互相确认着对方有没理解这个声音是意味着什么。

“会……会会是谁呢……?”<熊沢

佣人们很清楚这幢大屋的构造。

所以,清楚不会是客厅中的某人,特意跑到还处在台风中的户外,转一个大圈来到后门。

那么是金藏?……就连平时都待在书房里不出来的金藏,不知在想什么地飞奔进台风中,要从只有下人出入的后门进来之类的,就更是不可能了。

“……不……不是、心理作用吧……?”<紗音

“……啊哇哇哇哇哇哇哇哇……”<熊沢

纱音与熊泽身体挨在了一起,提心吊胆地望向后门……

“……是……是哪位……?”<郷田

乡田边战战兢兢地靠近后门边向门外的人如此喊道。

……然后,用眼睛确认了摆在附近冲洗槽里的切肉刀的位置。

……还不能将它拿到手上。

因为有可能是家里的某人。

可是,这个可能根本不可能……

对于乡田那一问,门的另一边并没传来回答。

……说不定是因为声音小,没有传到大风大雨的屋外。

“……源次。”<郷田

“……嗯……南条大夫和女人们都退后。”<源次

“……到……到底、是谁呐……”<南條

源次从摆在国际象棋边上的文具箱中取出了古典造型的匕首。

……那是,代裁纸刀来开装有交货单或帐单的信封的东西。

不过,它本就是一把匕首。

所以有着可以杀伤人的刀刃……

源次将此以熟练的手势握住藏进袖子内侧。

然后,自己也靠近后门,向乡田默默一点头递了下眼色。

乡田慎重地靠近后门……慢慢地打开了门……

“哇~~、哇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就滑进来了个人影,然后膝盖着地、倒下了。

乡田像是吓软了腰似的,人向后仰,坐倒在了地上。

此人被雨淋了个透湿,浑身是泥,浑身是血……

“嘉……嘉音君?!嘉音君!!”<紗音

“……嘉音。还好吗……南条大夫……!”<源次

此人是嘉音。

……气若游丝……由他做成的泥水洼马上就被血染得越来越红。

南条将他抱住翻过身来,在他前胸正中,有个像是被枪还是别的什么刺中过的,又深又惨的伤口。

即便是现在,从伤口中都还在咕嘟咕嘟地溢出通红的鲜血……!

“这、这这……这伤得好严重……该、该怎么办,要急救箱吗?要急救箱吗?!”<熊沢

“嘉音,请把手放在伤口上!用力按住!搬到佣人室的床上去!!大家、请帮下手。”<南條

“来、来嘉音!请稍微忍耐一会……!”<郷田

“挺住!!已经没事了!!所以不要把手从伤口上放开……!!”<紗音

“总之,搬到佣人室去吧……熊泽去报告楼座夫人,找到嘉音了。”<源次

“等……等等…………不可以对……楼座夫人……”<嘉音

“……请等一下!嘉音在说,不可以对……、楼座夫人……”<郷田

“……这、这是什么意思,嘉音君……!”<紗音

“……现在不用管。快搬到佣人室去。熊泽、先不要去告诉楼座夫人……听嘉音讲了事情原委后再去。”<嘉音

“好……好的…………嗨咿~~……”<熊沢

以此等惨状出现,还说不要告诉楼座。

……这所意味之事,也太过可怕了。

……那股阴森森的焦虑都浮现在了他们的脸上……

“来、来大家!赶快搬走吧……!快点快点……!”<南條

■使用人室

嘉音的伤深得令人难以置信……从南条这副苍白的神情来看,还有意识就已是奇迹了……

“……这可……过份……像是被枪之类的东西刺的。如、如果没刺到肺的话,说不定还能勉强保住……总之、先止血……!”<南條

“呜、咕喔……啊啊~~噶~~!!!”<嘉音

无论南条怎么擦,那像是汹涌出来似的通红的鲜血,就是擦不掉擦不掉擦不干净……!而且每擦一次就刺激到伤口,使嘉音发出痛苦的声音……

“嘉音君、嘉音君嘉音君!挺住……、挺住……!!”<紗音

“南条大夫!这是替换的毛巾……!……太、惨了……!!”<郷田

“状况怎么样……”<源次

“……说真心话……这是令人无法相信还能活着的重伤……或许是侥幸没刺到要害吧……不过血出得太严重了……!虽然必须输血,但是到明天前是没可能的……!”<南條

“……呜……咳哄咳哄~~!!楼……楼座夫人……向我们……、呜噶啊~~啊~~!!”<嘉音

“别、别说话嘉音君!伤口会裂开的……!”<紗音

“……楼座夫人,来了后……向……小姐和……我……”<嘉音

“什……什么……”<郷田

“是楼座……夫人吗……哦~~哦~~……这种事、这种事……”<熊沢

“……不会有错吗。”<源次

“是的…………不会错的……就是楼座夫人……”<嘉音

“来、别再说话了……!熊泽女士,请把另一个急救箱拿来!”<南條

“……源次……楼座夫人……那个、是有可能的吗。”<郷田

“……不知道。”<源次

不顾浑身是血在奋力帮嘉音止血的南条与熊泽,源次与乡田面面相觑……

……嘉音如果说的是真的……楼座就是杀害朱志香的犯人。

“可恶的、楼座……竟敢把小姐…………杀了你……、杀了你……、呜咕咕咕咕……!”<嘉音

嘉音更加充满怨恨地喊叫着……

……这简直就像,是在诉说着亲眼看到楼座在自己面前杀害了朱志香般的怨恨之声。

“……确、确实楼座夫人或许是有杀害小姐的理由。右代宫家的人全部去世的话,遗产就全归了楼座夫人……”

“若是如此,战人少爷与让治少爷也有危险……!楼座夫人拿着枪,而且、现在客厅就只有他们几个人……!源次,这可是非常不妙啊……!”<郷田

“……”<源次

“……”<紗音

纱音突然,奔向了走廊。

……她的表情既复杂又悲壮,就像是那种不知该相信什么才好了的感觉……

纱音飞奔着。向哪?

……由于大屋内打扫得很彻底,所以是没法轻易找到的吧。

虽然在玫瑰庭园或许能找到,但在这风雨之中也已全都被打落了吧……

对了……锅炉室平常不怎么清扫。

……在那的话……或许能够找到……

纱音为了找≮那个≯,飞快地跑下通往地下锅炉室的台阶……<ソレ:点処理

是某种药在最后关头起了作用吗,还是嘉音终于连痛觉都失去了呢。

……嘉音总之是不再痛苦地呻吟了。

南条似乎不认为这是什么好的倾向,一次都没挪开过眼睛。

熊泽紧握着嘉音的手,为了让维持他活下去的勇气不陷入沉眠,一直鼓励着他。

源次和乡田,似乎在为不知该如何接受嘉音拼上性命告知的真相,而陷入了困惑……

“……楼座夫人的枪,确实应该是装着四发或五发子弹。”<源次

“绝对不是小数目呢……但是,温切丝特这种枪装弹应该是需要相当熟练的手法的。虽说可能会让她开出第一枪,但只要大家一起上,或许能不让她开出下一枪,把枪夺过来……”<郷田

“……这个岛上,虽有医生却没药,没医院……打中要害的话……会死的。”<源次

“这个鄙人明白……比起这个,不赶快行动的话,就可能再次发生事件……!鄙人感觉我们是被楼座夫人巧妙地赶出来的。此刻,让治少爷与战人少爷已被杀了也是有可能的……!”<郷田

“……”<源次

“……呵……呵呵呵呵呵。既然对方这么危险,那不要硬去刺激她不是比较好吗……?”<熊沢

“可是,到明天还有很长时间……!她会怎么杀来,是根本想不到的!

源次,该由我们这方来主动出击。至少是将枪用生搬硬套的理由夺过来的话,或许就会好办了……!”<郷田

“子弹、不是有四到五发吗。照这么说,那就是不够把我们全杀光……只要不去无知无识地刺激她,楼座夫人也一定不会乱来……”<熊沢

“……嗯~~、那家伙说了。要把我们全杀光。”<嘉音

在此之前,宛如静静地睡着了一般的嘉音,突然声音宏亮地说起了话。

简直就像从刚才开始一直醒着,突然张开了口似的。

由于他这副样子很是精神,南条刚稍微松了一口气,但想到了他的伤口之深,怎么都无法拭去使自己心里发毛的那股怪怪的感觉了。

……他是医生,所以清楚。

按嘉音的出血量,理当失去意识。

可尽管如此,他还这么清楚明了地保有着意识。

……是年轻?还是执念?

……人的生命力,偶尔也是会超越常识的……

(我在为他止血时,由于伤口里不可留有异物,曾用镊子伸进涌出鲜血的洞里稍微试探过一下,这深度实是吓了我一跳。)

……伤确实应该是波及到了肺部。

……可尽管如此……可尽管如此……

……不、不过,能活着不管怎样都是桩幸事……

……嘉音毫不含糊地说着。

……咬牙切齿地念叨着给他留下这个伤的楼座之名,重复着愤怒与诅咒的言语。

“……那家伙为了独吞老爷的财产,在台风过去前,不计任何手段地要将我们赶尽杀绝。那家伙就是这么明明白白地对我说的。”<嘉音

“……可恶……!都什么人啊……源次、怎么办!我们是不是也需要有什么武器……”<郷田

“……太突然了我无法相信……楼座夫人竟会……”<源次

“源次先生,不是信或不信。那家伙就是对我这么说的。是我听到的。为什么不相信?”<嘉音

“别、别起来……会影响到伤口的……”<南條

嘉音从床上仰起上体,向不相信他的话的源次说道。

“那家伙一定会把我们所有人都杀光。毫无疑问,在客厅的诸位已经肯定被杀了。我们如果不去先把她杀了,就一定会被她杀死。就像我先被杀了一样,大家都会被杀。不杀就会被杀。不杀就会被杀不杀就会被杀。”

“……嘉……嘉音……你……你真的不痛吗……”<南條

“……啊~~、这个吗。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嘉音

“哪……、哪能说不是大不了的伤……你都……”<南條

“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已经完全不痛了,真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嘉音

嘉音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解起了好不容易帮他包好的绷带……

没一会,那凄惨的胸口上的洞就暴露在了外面……

“嘉、嘉音……!不可以这么做的!快点躺下……!”<熊沢

“没事的……喏。看呀……?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吧……?”<嘉音

嘉音扯开,直到现在还在“噗噗”地往外冒血泡的伤口,像是在夸示似的亮给大家看。

……大家都条件反射地背过眼去。

“看呀、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

“别……别这样……不可以动伤口的……”<南條

“……喏、看呀?……根本、不是很深的伤口……喏……喏。”

嘉音竖起两根手指,扑哧一声、慢慢地插进了,位于胸口正中的凄惨伤口……

……扑嗉扑嗉、啪嚓啪嚓,溢出血来。

手指、深深的、连根部都……

……咕噜、扑扑、嗉嗉……

“嗨~~咿~~……!!嘉嘉嘉、嘉音、不要啊、不要啊……!!”<熊沢

等手指连根部……都完全地埋进胸中后……他又用与插进去时同样的速度,慢慢地慢慢地往外拔……

拔出来的手指,被红色带有粘性的液体染成了同一种颜色,甚至还挂着血丝……

……手指、直到根部、都粘粘糊糊……通红通红……

“……你……你你你……到、到到、到底……”<南條

“……喏?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正在此时,门轰然敞开、纱音出现了。

……就算看到了鲜血沾满全身的嘉音,她的险峻神情也丝毫不为所动。

“……呀~~、姐姐。去了哪啊?我都危在旦夕了,到底是去了哪呀?”

“嗯。去了趟锅炉室。在找东西……比起这个,我想确认下。你真的是……嘉音君?”<紗音

“……哎……哎~~……?”<郷田

这也难怪。无论谁都以为他就是嘉音。

所以,无法理解纱音这个问题的含义。

仔细一看,纱音手上拿着张手帕。

手帕脏脏的,就像是擦过灰尘或脏东西似的。

她拿着手帕接近嘉音……拿向嘉音的脚。

“什么啊、这玩意……?”<嘉音

“这是粘着蜘蛛网的手帕。”

“…………干嘛拿这种玩意来。”

“是嘉音君的话那就没事……不过,我觉得如果你的≮天敌是蜘蛛的话≯,或许就会怕这个。”<クモが天敵だったなら:点処理

“……哈哈哈、讨厌。我怎么会怕蜘蛛呢?”<嘉音

“对不起,我试了。”

“……纱……纱音。”<熊沢

■ヒュヒュヒュン!!!嘉音の三連撃。打撃音はなくていい。居合い三連。

纱音正要将手帕贴到嘉音腿上时的……刹那间发生了什么。

一次性连续发生的。

以人类的眼睛追不上的速度。

嘉音、如羚羊般的跳起……为了躲过纱音手中之物跳得高高的。

然后,他用手上闪着紫光的什么划下了几道轨迹。

这是画成了弧形的三道美丽的紫色轨迹,其中两道分别划过了在看护他的南条与熊泽的咽喉。

接着,南条与熊泽的咽喉……裂开了一道口子……这正是血将要喷出的那顷刻之间。

另一道紫色轨迹,本应划过纱音的咽喉。

但是那里没有纱音。

这是因为在后面的源次,用自己的手抱住纱音的脖子硬将她拉到了身边。

这些全都发生在一瞬间。

“……!!!”<郷田

正在乡田,想要理解这情景而转动起脑子的瞬间,凝固住的时间碎裂了。

从南条与熊泽被切开的脖子中,鲜血喷溅而出。

飞在半空的嘉音用脚一蹬挂在身后墙壁上的画框,再度瞄准纱音的咽喉,如同猫一般的飞扑了过去。

可是,猎物又一次地在嘉音面前消失了。

这是因为源次再次拉住纱音,两人一起趴倒在了地板上。

“反射神经不错嘛,老不死的家具!!”<嘉音

“……乡田!”<源次

“呜、呜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郷田

乡田并不是笨蛋。

就算尚未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清楚只要不把这“嘉音”制伏,自己的生命就会很危险。

他以巨体撞向嘉音,以体重与臂力将嘉音撞到了墙上死死压住。

“呜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喔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放、开……我,死大块头!!”<嘉音

嘉音的右手指尖再度描绘出了紫色轨迹。

然后他举起手刀想将之砍向乡田的后背时,响起了一声巨响。

嘉音举起的手刀就保持着这个形状钉在了墙壁上。

无法将手掌扯离墙壁。

在那直立着的是,源次扔的匕首。

若是在平时,见到年老的源次使出此等飞刀技艺,定是会令人大为惊讶,但处在这异常空间之中大家都觉得这根本是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事。

“源次先生,这个……!”<紗音

“……嗯。”<源次

源次从纱音那接过粘着蜘蛛网的手帕。

然后走向被乡田的巨体与匕首钉在墙上的嘉音。

“不……要……!!不要、让那玩意、接近我……!!不要、不、要!!咖呀哦哦哦哦哦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源次将手帕,贴到嘉音的脸上时……听到了与将肉放到火热的铁板上时发出的一模一样的声音。

当然这气味也是一模一样。

烧烂了的,红色与黑色的肮脏肉片掉了下来,伴随着惨叫声嘉音的身体爆炸了。

这就宛如装满了金箔的气球炸开来似的。

佣人室中被金箔的暴风雨……不、黄金蝶群占领了……

这些蝴蝶,宛如在水中、不、空气中熔化了似的,一溜烟地消失在了虚空之中……之后剩下的就只有,被血弄脏全身坐倒在地上的他们。

不过,并不是只有被血弄脏全身的人。

还有自己吐血倒着的人。

“……熊泽……!……南条大夫……!……”<源次

感觉去摸一下都会把手指割破的锐利的切口开在脖子上,大量的血还在从此往外淌……

“是什么啊……刚……刚才的……”<郷田

“……”<紗音

“……乡田。有没有受伤。”<源次

“我、我没事……

可是……我们看到的是什么啊!发生了些什么啊?!我、我我……我明明亲手将那个东西摁在了墙上!可是我、≮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郷田<何があったのか理解できない:点処理

乡田看着自己的手。

与嘉音扭打时由他的血留下的红色污秽,确确实实地留在手上。

……可尽管如此,哪都没有这个嘉音的影子。

因为他消失了。

化为黄金的蝴蝶四散飞走了。

乡田完全搞不清怎么回事,人都傻了地独自叫喊着。

●南條、熊沢死亡

纱音蹲在南条与熊泽的遗骸前流下了眼泪……源次看着这副情景,依旧沉默不语……

▲第13アイキャッチ:10月5日(日)13時17分のまま

■客間

“南条大夫与熊泽婆婆?!究竟、怎么回事?!”<楼座

“啊~~、纱音!没出事真是太好了……!你若是有个什么、我……!”<譲治

“……让治少爷…………呜呜呜~~……”<紗音

“让治君,稍微安静一下!人是在你们眼前被杀的吧?!看到犯人了!还是没看到!!”<楼座

“这……这个这个……该怎么讲好呢……!源、源次。”<郷田

“……即便是我们,也无法好好讲清所见之事。”<源次

“确实那个……是在我们的眼前发生的!就在鄙人的眼前!可是……那个那个……是什么来着……就连鄙人都搞不清楚!”<郷田

“在说什么呢?!你们碰到的只可能是昨晚开始不知所踪的魔女、贝阿朵莉切,或失踪了的嘉音君!是男、是女!就算光知道这个,不也能回答?!”<楼座

“楼座姑姑、请稍微冷静一下……!在眼前有两人遇害,无论谁都会大脑一片混乱的!乡田、源次。不用着急。是发生了什么,按顺序来说。”<戦人

“……这个……该说什么好呢……”<郷田

“……”<譲治

南条大夫与熊泽婆婆被杀了。

明白的,只有这一点。

……还有,尽管这应该是在他们眼前发生的。

他们还吞吞吐吐,很不痛快。

承认确实看到了在眼前发生的犯行。

可是,一要他们说清看到的是什么就马上闭上了嘴。

这实在是让人很不耐烦,楼座姑姑会青筋爆起也是不难理解的……

“……纱音。你有看到吗?南条大夫遇害的那一刻。”<譲治

“有……有。”<紗音

“告诉我吧……光说你知道的就行。到底发生了什么。”<譲治

“……从后门…………来的。”<紗音

“……是、是的。是从后门来了个人。然后,一想会是谁呢,鄙人去开了门……”<郷田

“后门有人?那人是谁?!”<楼座

“让他说完!后来呢?!”<戦人

“……那人……浑身是血,受了重伤……我们把他搬到佣人室后,南条大夫马上为他进行了抢救……那个,伤口很深很深。”<郷田

“所以说那人是谁啊?!”<楼座

“……不知道!确实……最开始时是这么想的。不、既便现在都这么想!但是……那个究竟是!!……不知道…………不知道!!”<郷田

乡田抱住了头搔抓着,这是副与他的巨体极不相称的样子……

他是因想不起来,还是因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无法将此接受而心乱如麻呢……猜都没法猜。

另外,纱音看起来也是如此。

只要稍微放松一下,刚刚看过的情景就会马上溶解成白日梦,无法想起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

……看似就是这种感觉。

只有源次看起来与往常一样冷静。

……所以询问的矛头自然地转向了源次。

然而,即便是源次在开口之前,都不得不花费了不短的时间来整理思路。

“源次。你是有看到吧?从后门来的是谁?!”<楼座

“……刚开始……我们以为那个人是嘉音。”<源次

“看吧!!果然活着吧!我的推理是正确的!!”<楼座

“……用、刚开始这个词,即是说之后就不这么、觉得了……?”<譲治

“是的……之后发生的事,无法用言语说明……他杀死了南条大夫与熊泽……然后就消失了。此时的他,毫无疑问不是嘉音。”<源次

“对!就是如此!跟源次说的一样!!怎么都无法用言语说明!”<郷田

“……你也是同样意见吗。”<譲治

“……是的……我也……只能告诉大家同样的话……”<紗音

“……”<戦人

……把他们说的话,按好意来解释……其含义即是与楼座姑姑一开始下的判断一样。

在厨房的后门出现了受了重伤的嘉音君。

接着,他被搬到了佣人室接受了治疗。

……然后,发生了什么可怕之事。

由于无法想像嘉音君会做出这种事,连那是否真是嘉音君都不知道了,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总之这就是说……嘉音君出现了。

不管他们情绪有多乱,有多含糊其词,总结起来即是如此。

果然这是代表着嘉音君有方法从那间锁着的房里金蝉脱壳吗?!不,现如今这种事根本无所谓。

南条大夫与熊泽婆婆被杀之事才是重要的问题。

楼座姑姑,从一开始就断定了是嘉音君做的。

无论他们怎么乱作一团地否定这个见解……他们的话都是有一半认同了就是如此。

……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莫名地觉得、并不能光以大脑一片混乱了来解释这副含糊其词的样子……

……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真是、如他们所说的≮看到了无法用言语说明……的什么吗≯……?<口で説明できない何かを見たのか:点処理

想到再怎么问也不会有进展的楼座姑姑,就此打住,提出了想去查看下两人的遗体。

这也是我所关心的。

虽然脑中一片混乱了的他们搞不清怎么回事……但换做当时没在现场的我们冷静地看一下遗体,说不定就能发现什么。

……不过,楼座姑姑也和我一样地在意遗体,使我稍感意外。

我纵然到了这副田地,还是想着一旦发现线索,就亲手找出真相与犯人。

然而,楼座姑姑应该与我不同。

……楼座姑姑确实理应是,比起找犯人更是以保护自身安全为最优先方针。

这样的楼座姑姑,宁可从在笼城的客厅中出去还要查看遗体的理由,有点看不出来。

“大家一起去佣人室。所有人一起行动的话,就是安全的。真里亚,别再乱画了!”<楼座

“呜~~不是乱画。真里亚在解贝阿朵莉切的问题~~呜~~……”

“贝阿朵莉切的问题?是什么啊,也告诉下我呀。”<戦人

“……楼座阿姨。真里亚也要……那个、一起带去吗。”<譲治

让治大哥,似乎有点反对把真里亚也一起带去充满血腥味的现场。

……不过,一想便知,把真里亚一起带走远比把她一个人留下来要安全得多。

……结果,这只成了大哥不负责任的人道主义愚见。

包括真里亚,我们所有人一起走向了佣人室。

■廊下~~使用人室

佣人室的床,被血染得红红的。

……不、不只是床。

房间中被大量血迹,施上了凄惨的涂装。

光是这副骇人的光景,就让我们知道了他们想说又说不出来的什么的恐怖轮廓……

“……呜~~真里亚也要看~~!”

“小真里亚和我一起在这等着哦。”

让治大哥,挡住了真里亚的眼睛,在门口将背对向了房间。

……是不想让这房间里的骇人的赤色,玷污纯真少女的视网膜吧。

这一定是个明智的决定。

……虽然现在的我在逞强装做没事……但在今后的人生中,每当看到有红油漆倒翻时,我都会想起这间房间,不由自主地催动吐意吧。

……这间房间,已经烙印在了我的视网膜上。

……也就是说,我已没救了……

“……哎……”<紗音

“到……到哪去……了!”<郷田

刚进佣人室,就听到了乡田和纱音慌乱的声音。

……我们为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新的能让他们再度心慌意乱的恐怖事态而直打哆嗦。

“怎么了?什么事?”<楼座

楼座姑姑也哆嗦着,高高举起了枪,寻找着让他们心慌意乱的什么。

……可是,什么都找不到。

……这也难怪。

……因为,他们就是因为找不到才在心慌意乱的。

“怎么怎么,究竟怎么了啊……”<戦人

“……两位的遗体、不见了。”<源次

“怎么回事?”<楼座

“……没、没可能这样的……!确实两位,是在……!”<紗音

“……喂喂喂。什么啊,尸体自己走到哪去了吗?没这可能吧?这佣人室,不是锁着的吗?这锁不就在刚才,由乡田开了才能进来的吗!”

“……也就是说什么啊……和朱志香房间一样吗?!又从密室中消失了吗?!哪有这么荒唐的!!”<戦人

“鄙人也完全搞不懂怎么了!!我们从这个房间出去时,确实是把门锁住的……!!鄙人才是,什么都搞不明白了……!!”<郷田

乡田露出了一副,平常绝对不会让人看到的,软弱别扭的笑容。

纱音也是一样。

“两人的尸体消失了!而且明明锁着门,还是消失了!就算把嘉音君假定成犯人,嘉音君也理应没带着总钥匙啊!!”<戦人

“不是……!嘉音君才不是犯人……!!”<紗音

“……纱音……我相信纱音。嘉音君才不是什么犯人。这一定,是与他很像的某人搞的鬼。”<譲治

“不。嘉音君已把总钥匙搞到手了……他的总钥匙是从朱志香遗体的衣袋中找到的……然后,这把钥匙又到了谁的手里呢?”<楼座

“!!对、对了!是南条大夫……!!”

没错。确实在那时,是南条大夫在朱志香身上,发现的总钥匙……!

那么,既然有机会搜南条大夫的尸体,取回总钥匙也就是件易事……

楼座姑姑在查看着床下与橱柜。

……我已明白了此中的含义。

按犯人是有两人来想,就很容易解释清楚。

其中之一,是嘉音君、或酷似他的某人。

他杀害了南条大夫,逃向了某处。

另一个……多半、是行踪不明的第十九人、贝阿朵莉切。

她、事先藏在了佣人室的床下,等着将南条大夫的遗体安放在此的源次他们离去。

人都走后,她就爬了出来从南条大夫的衣袋里拿回了总钥匙,因什么理由搬走了两人的遗体。

接着,再用总钥匙锁上了门,这个密室就此完工。

■メタ

“呵~~呵~~呵~~呵。以朱志香房间的推理为前提,组织得颇快呢。以这个方法,倒是可以不用魔法也能创造出密室。大致上算及格分吧?不过,虽说实是有趣……但你可不能去忘了这一点哦?”

“……按你说的方法是犯人取回了总钥匙的话……那这个犯人就是、≮知道南条从朱志香的遗体上拿了……总钥匙的人≯。”<ベアト(贝阿朵)<朱志香の遺体から南條が回収したことを知っていた:点処理

“……不说我也知道……你是想说这是,除当时在场的人以外,就不可能知道的事吧……”

“……嘿!这第三密室被轻易攻破,你就只能用这种下法来对我说酸葡萄的话了嘛。重复同样的把戏,真是没本事啊……”

这仅仅是虚张声势,魔女的这步棋实是压得我沉甸甸的痛……

……用来否定我最不愿承认之事的,理论根基裂了一条缝。

这一步,可是从两方面掐紧了我的脖子。

一方面,是用只有魔女能做到的密室诡计,强迫我相信魔女的,犹如硬来似的正攻法。

……然后另一方面是,通过加强我身边之人的嫌疑,诱导我认为这还不如去信魔女的,旁敲侧击。

她在第一密室、礼拜堂时用了正攻法进攻,但是这对我不管用。

所以,在第二密室、还有第三密室,一定是逐渐转换了进攻手段……

然而,转换进攻手段本身,即是我的抵抗稍微起到了些作用的证据。

……还有,舍弃正攻法,毫无疑问是因为她有无法靠正攻法来堂堂正正地取胜的弱点……

……我在这么想着,给自己打气。

但是,魔女貌似是早就看穿了我的想法。

“呵~~呵~~呵~~呵。正攻法必不可缺……旁敲侧击与正攻法同时进行才有意义。堕落到只用旁敲侧击,那就只不过是把手段当成目的时闹出来的愚行。”

“……咿~~嘿~~嘿,是吗。那、就请你用最拿手的方括号复述遍‘某人曾躲在了佣人室之中’。”

“没这个必要。你这推理的前提立刻就会分崩离析。”

“哦~~哦~~?!拒绝啊?!果然是曾有谁藏着吧?!”

“楼座马上就会将你的前提分崩离析……呵~~呵~~呵~~呵!来,去侧耳倾听一下吧。”

■元

“请相信吧,楼座夫人……!!两人的遗体确实是安放在这里的!这地板上的红色鲜血就是他们的东西……!!”<郷田

楼座姑姑后背对着,在恳求似的喊叫着的乡田,在房间中找来找去。

……没多久,找到了什么,不动了一会。

“楼座夫人,我们断然不是在说谎……!!之前两人的遗体毫无疑问是在这里的!!”<郷田

“安静……藏起尸体之人,自己坦白了将尸体带到了别处……以这个说的。”<楼座

楼座将一张信纸举过肩膀,亮给了我们看。

“这究竟是?!难道……是和在礼拜堂那封一样的、有家纹的信封里的信纸?!”<戦人

“……哎、是的。就光明正大地摆在了这。我念了。”

——————————

●TIPS魔女の手紙Ⅲ

右代宫家的诸位。

黄金碑文之迷,诸位是否已解得终入佳境了呢。

各位能用来阻止我的唯一方法,即是解开碑文之迷。

无论拿出除此之外的任何方法,都是无法阻止我与仪式的。

还请各位万万不要搞错目的,拜托了。

想找我是、没用的。

想从我手心逃走是、没用的。

想否定我当然也是、没用的。

——黄金的贝阿朵莉切。

……追伸。两位的遗体,已为仪式借走。随后就会归还,还望谅解……另外,这钥匙是诸位的东西请恕我还给大家。

——————————

楼座将此念完后,把信封里的东西摆在了手掌上亮给了大家看。

那是两把总钥匙。

即是南条从朱志香的衣袋里找到的,原本由嘉音带着的总钥匙,和熊泽的总钥匙。

■メタ

“什么~~……那这是怎么回事啊……少他妈胡闹、又来啊!又要说,只能去怀疑带着总钥匙的佣人吗?!”

“妾身没用方括号说过哦……?不可去否定他们将这房间的门锁好离去时,房中还躲藏着某人的可能性哦……?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藏在了床下的话,将尸体搬到别处就不是不可能做到的。但是,这样是没法锁上门的!故意将到手的总钥匙,放在了那!……对了,都忘了。这房间原本的钥匙‘佣人室的钥匙’又是如何?!”

“嗯。那个【保管在佣人室深处的钥匙柜里哦】。佣人室的钥匙虽然有好几把,【但全部都在钥匙柜之中】。”

“这么说,这和说起朱志香房间钥匙时的情况,是一点都没变吗……佣人们有方便的总钥匙的话,也是不会把用不着的钥匙带着走啊。放在钥匙柜里不管倒也令人信服……”

“其他的条件也都没一点改变哦。【除从唯一的门与唯一的窗户之外,无法出入】。故、用暗门之类的不正规出入手段已被否定。欢喜吧、名侦探们。呵~~呵~~呵!”

“【而且上述中的不管哪个都是锁着的】。【门与窗,在锁着的时候不允许用任何方法出入】。换言之,保持锁着的状态,拆了门、搞个能挤出去的缝隙等等是不通用的。当然,【除佣人室的钥匙和总钥匙之外的东西,无法打开门锁】。”

“……每次,都将此念一遍也真是麻烦呢。下次妾身就想想,将此归纳为一句话的略语。”

“但是,你是没法复述这间房曾有谁躲藏着吧!……不过,光靠这个破不了这扇密室之门……啊~~、可恶可恶!!不行啊不行啊、完全不行啊……!”

“呵~~呵~~呵~~呵!汝拿手的将国际象棋盘翻转过来是怎么了啊……?务必来披露下汝得意的怪论看看呀。”

“……把国际象棋盘,翻转过来……如果我是犯人会怎么办。要将尸体搬到某处……留下信……从内侧锁好……接下来,就只需用某种方法从房间逃出就行……可恶、有这种方法吗?!被方括号说了除去通过门与窗是没法到外面去的……!……啊、”

……正在此时……灵机一闪。对了。

……搬出尸体,留下信。

……还不靠“暗门”,≮那这就是≯≮无法逃出房间≯。<脱出もできない:点処理

……对了。这不是什么疑问,而是答案……

“贝阿朵……在要求复述之前,我想确认下你话中的≮暗门的定义≯。”<隠し扉の定義:点処理

“还以为汝想到什么了呢。好吧,妾身就说明一下。所谓暗门,即是不知之人不清楚的出入口。这种事就连小孩都知道吧。”<ベアト(贝阿朵)

“……也就是说,如果没通到房间外面的话,这就不是暗门喽?”

“呵~~……要这么杀来呀。”

“我、一直都以为犯人已从密室逃脱了……错了。就连犯人,也没法从密室逃出!所以犯人是躲着想要蒙混过关!”

我的这个主张,在发现第二密室时,就推理到了嘉音君说不定是在这么做。

……可是,由于被用方括号说了“嘉音君已被杀”就撤回了这个推理。

接着,又推理了那房间里当时有第三人在场,而那人可能是用暗门脱逃的。

然后在此被第一次用方括号断言了,“不存在暗门”。

然后现在我知道了。

魔女所说的“暗门”,是指通向外面的出入口。

……也就是说,不通向外面,以及不知道的人无法注意到的东西,是不算进“暗门”这个定义的。

也就是说,比如“暗柜”呀“秘密的小房间”之类的东西就是没被定义成“暗门”!

也就是说,当时在朱志香房间的第三人是躲在了这些之中等着我们离开!

嘿、无聊啊,这只是玩了个小小的文字游戏!

以这方法的话,这成为了第三密室的佣人室感觉也好办了。

床下也好暗柜也好无论哪都行。

他藏在了某处,在等我们走人。

……犯人还关在,密室之中!!

这么说……现在这一瞬间!

在这佣人室里,仍然躲藏着压低了呼吸尽量不出声的犯人……!!!

如此说来……什么呀……

我们虽在为这三次密室绞尽脑汁痛苦不已……但其实、在这一瞬间,我们正将着犯人的军!!

“总算是看出来了……接招吧、贝阿朵!!要求复述!<这间房间里除我们以外没有任何人>!我们所指的是:我、让治大哥、真里亚、楼座姑姑、源次、乡田、纱音?!如何啊!!说不出来吧?!”

“……呵~~…………呵~~……!”

“戳到你的痛处了吧!!要拒绝的话就给我说拒绝!!下一句、来了!!要求复述!!”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藏在了这间房间中的某处。

但是,只要这是事实,第二密室、朱志香房间的密室之迷也能一口气解决!!

这狐狸尾巴总算是让我抓住了!

这下一切都可解释清楚!

根本没魔女,不用去怀疑任何人!!

好、就此把局势翻转过来!接下来要她复述的是、

“【这间房间里,除你们以外不存在任何人。所谓你们的定义是指:战人、让治、真里亚、楼座、源次、乡田、纱音】。”

“……什……”

“再回头,说一下朱志香的房间。【发现朱志香的尸体时,在朱志香的房间里,只有战人、让治、真里亚、楼座、源次、乡田、纱音、熊泽、南条这几个人】。噢、成为尸体的【朱志香当然也包括在内】。【所以,关于朱志香的房间、以及此次佣人室的两起事件中,不存在汝没能认识到的人类】。【没有任何人藏着】。”

“再深入地讲一下。【不存在不用钥匙从外面锁上门的方法】。【关于窗户,无论怎么做都不存在从外面锁上的方法】。”

“顺便再讲一句。【汝好无能】!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混……混帐东西~~……那这不就成了……真正的……密室吗……亏……我好不容易才想到。亏我还以为只要是你藏着的话……一切都可说清,所有的诡计都被破解……可恶~~……”

“……呜……呜喔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不行啊不行啊不行啊完全不行啊!!一瞬间,还以为灵机闪现了!完全不行啊!!

原本还以为我一定是看穿了,贝阿朵莉切那混蛋,通过巧妙地使用方括号撒下烟雾,来框骗我的诡计……!!

……好不容易看到的希望之光……消失了……消失了……、被红色的大海……吞没了……!

红……红红红红~~!!

没有任何人躲藏着!而且没有暗门,甚至没有骗过锁着的门与窗的方法!!

一切都被证明成不可能了吗?!

以正攻法……完成了……恶魔的证明吗?!

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

“怎么啦,右代宫战人?你不是一心想要否定魔女吗。干嘛趴在这种地方挤懊恼的泪水呀?”

“啊~~、这倒是个绝妙的方法呢。让妾身笑倒在地上,被笑出来的泪海淹死,倒确实是个妙计呢。其实就是如此吧?就是想让妾身笑啊笑啊地笑杀妾身的计策吧、右代宫战人~~???”

“什么魔法啊,魔女什么的我绝对会否定掉!!绝对不会去相信你!!在以魔法之力……半寻开心地虐杀大家什么的……我绝对不承认~~!!”

“喂、战人?太欺负你了抱歉呢。由妾身这一方来将‘国际象棋盘翻转过来’。代替你,来说说你这一方的最妙一步是什么吧。想听吗~~??”

“少胡闹,不想听~~不想听~~!!”

“朱志香房间的事件。汝其实已说到点子上了哦……?藏着想蒙混过关。这实是一个不错的着眼点。”

“……但是,为什么只去考虑那是嘉音或身为第十九人的妾身……?没错,是藏着想蒙混过关的、‘藏’字在捣乱,所以没能想到。”

“……喂~~、已经知道了吧?是朱志香哟。朱~~志香~~!!”

如果朱志香是犯人……就能很容易地构筑起这出戏!!

杀了嘉音君,把他搬到某处!然后,装出被杀的样子,蒙混过关!

但怎么可能啊!!南条大夫有好好证实过死亡啊!那么就连南条大夫都是一伙的吗?!

错!!我不也确认了朱志香真的已死嘛!确实我从没验过尸,但确实是死了!

我觉得是死了!!不、大概、一定、绝对,但要说肯定就、不、不…………是死了的!!是死了的!!!

“朱志香也是一伙的哟。还有给她验尸的南条也是一伙的。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那这,第三密室也是一出戏喽~~”

啊~~、这下就简单了。

南条大夫是一伙的那也就是说,是犯人那边的人,也就是说也就是说,本就没有被杀?!

那被杀后再消失的遗体,本就没在佣人室里?!

那、一起消失的熊泽婆婆也是一伙的?!

……不止如此不止如此!

对好口风的源次、乡田,还有纱音也是一伙的!

那么,从真里亚的手提包里偷了钥匙的就是朱志香……不、不,让治大哥也有可能!

因为纱音是犯人那边的话,让治大哥也就自动成了犯人那边的人!!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到处是狼……到处是狼啊!!

我不仅在红色的血海里遇溺,在岸上还挤满了,等我上岸开吃的目露凶光的狼!!

我该怎么死才好?!

是选一切被否定,在红海中淹死?!

还是选知道真相,被狼群咬碎全身吃掉?!

两边都是地狱!!没法选!

嗨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

“正因如此才有妾身……!!【来~~右代宫战人、跪下】。然后宣誓永远效忠,舔妾身的靴子……!!【承认妾身,所有的迷都会有个了结】。【若有妾身的力量,就既能创造出也能破解掉,无论什么样的密室】!!”

“战人,不想委身于向有力者屈服的愉悦之中吗~~??【妾身会把你当做最中意的家具哟】。【爱着汝爱着汝,让汝成为妾身的玩具,直到汝成灰哦】……”

“【呵~~呵呵呵呵呵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元·客間

“……这下、明明白白了。已不用怀疑了。”<楼座

“哈……?……您、是说……?”<郷田

“你们说了死了死了的两个人根本就没在这……并且,还多了封贝阿朵莉切的信,亲切地自白了把尸体带走之事。”

“……就是如此哟。这出破戏我已看腻了!!”<楼座

楼座姑姑如此叫喊着,以险峻的表情环视了一圈所有人的脸。

“戏……戏是……指什么意思!”<紗音

“我在朱志香房间说过……能相信的只有自己,与成为了尸体还被找到了的人。所以只要还没找到尸体,就不能去承认那两人已被杀了。”<楼座

“……请、请等一下,楼座阿姨。这话是什么意思……!”<譲治

“南条大夫与熊泽婆婆没死、还活着!做出了被杀的假象,躲在了这幢大屋的某处。而这么做,是为了杀我们!!”<楼座

“怎么知道这个的!您是说乡田他们在说谎吗?!”<譲治

“……楼座夫人!!鄙人乡田,不、右代宫家佣人一同!发誓决没这么做过!!”

“你们说了,南条大夫他们被杀了。但是只要还没有尸体,就不能去相信这句话。因为你们有可能是对好了口风在这么说谎!!”

“让人相信你们是无辜的方法也是有的哦?这就是找到南条大夫与熊泽婆婆的遗体!!”

“将此找到了的话,我就会去听听你们的话。但是,只要还没找到,就没法说你们不是狼!!”

“你!你!!都满眼是黄金被那个魔女收买了吧!!就那么想要钱?!是这样吧?!是想玩乐一生吗?!这样的人生又有什么价值!!”<楼座

“楼座夫人……!!我们……怎会!”<紗音

“闭嘴!还有纱音,不许再靠近一步!!竟然将受了十年的恩当仇来报!!我会毫不留情地扣下板机的!!”<楼座

“怎能…………这实在……太过……分了……”<紗音

“……楼、楼座阿姨!!您这是含血喷人!!这房间里发生了杀人案!然后犯人带走了尸体!她们只是老老实实地报告了此事而已!!”<譲治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纱音的脸上都滚下了大颗的泪珠……

将十年的岁月献给了右代宫家。

将人生最为灿烂的岁月中的十年献给了右代宫家。

……并且,以为已与楼座他们建立起了友好的关系。

……这种对待,也太!!不用刀具,也是能杀死人的……

不用说让治大哥……连我都明白,那些话深深扎进了纱音的心,淌下了名为眼泪的鲜血……

“纱音、退下…………楼座夫人,确实我乡田来此效劳的时间尚短,深知还未赢得您的信任……”

“……但是……可否请您至少光是相信纱音呢……?!她、为右代宫家献身服务都已有十年了……!鄙人不说,相信我乡田……!但可否请您、至少光是相信下纱音……!!”

……然而……连我都,不知道了!!不知道了!!

没法去不怀疑他们地寻求答案了!!!

啊~~啊~~,渐渐地明白了……

……正因为在寻求什么答案……才越来越不对劲的……

根本不需要,什么答案。

全都是,第十九人魔女贝阿朵莉切,遵照恐怖的仪式,以怪异的魔法犯下的,不可思议的杀人事件。

……就这样……好了……

我已经……不想去……怀疑任何人了……

纱音与乡田,几乎称得上是泪流满面地在申诉清白。

源次静静地制止了他们。

“……好了……楼座夫人说的是最在理的……只要没找到尸体≮就无法证明南条大夫与熊泽是无辜的≯。”<源次<南條先生と熊沢の無実は証明できない:点処理

是啊……按楼座姑姑的逻辑,只要找到了尸体即可证明此人是无辜的。

但是,这只限于成为尸体的人。

就算他们在大屋中四处搜寻,把尸体找到了,其结果,他们的无辜仍是没有被证明。

他们将南条大夫与熊泽婆婆绑架到某处杀害了,密室是由他们的总钥匙锁的门。

不用上述方法以外的推理,破解密室的话……就无法证明他们的无辜……

……但是……这是没法做到的!!

能证明他们是无辜的机会,只有一个。

……就是他们被犯人所杀,成为尸体与楼座姑姑再会的时候。

这也太不正常了!!死了就无罪,只要还活着就有罪什么的,简直就像魔女审判!

……啊~~、对了、敌人是魔女呀。

所以即便如此都算OK吗……

“……楼座夫人。我们是服务右代宫家的家具……我们受信任也好不受信任也好,都是我们不该过问之事。无论,得到什么样的评价,我们都只需尽责到最后一刻。”<源次

“你真是佣人的榜样呢……爸会对你放心,我也很理解哦。连你都不得不去怀疑,真是很让我于心不安。”<楼座

“……”<源次

源次把手伸进口袋里,取出了总钥匙。

……然后,他把钥匙放在了身旁的书桌。

“……我、认为此是作为信任之证而由我保管的。既然失去了信任,自当将此归还。”<源次

“…………这是个不错的决定呢。今天,害你们受多次怀疑的最大根据就是这个总钥匙。将此交出是否就能洗清嫌疑的想法,虽说很初步,不过,我觉得并不坏。”<楼座

“……两位。”<源次

源次看着乡田与纱音。

……两人点了点头,把各自的总钥匙摆在了书桌上。

接着,楼座姑姑把从信封里发现的两把总钥匙与那三把放在了一起。

这下五把、总钥匙全都聚集在了一处。

这也即是,否定了全体佣人,时至今日的所有功劳苦劳,连他们本应获许拥有的最后的名誉都被剥夺掉了的证据……

“真里亚,把手提包借妈妈。”<楼座

“……呜~~!!还给我~~!!”

楼座姑姑抢过真里亚的手提包,“喀啦喀啦”地将总钥匙塞了进去,举起其中一把炫耀着。

这即是在宣言,所有总钥匙都在自己手上了。

“这……这下就满意了吗,楼座阿姨……这下,总钥匙就只有楼座阿姨你带着……这下,总满意了吧!!”<譲治

“哎、满意了。哪怕所有人都不能相信,我至少还可以相信我自己!”

“枪与总钥匙全成了我一个人的!这下我已不用再去怀疑任何人了。你们也很高兴吧?这下就不用再受怀疑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楼座

“……唧嘻嘻嘻嘻嘻。”

正在此时,看似在独自旁观的真里亚,嘲笑起了母亲。

……这笑声使楼座姑姑如神经过敏似的,立刻转过了身去。

“……和钥匙什么的没关系哟……贝阿朵莉切是用魔法打开的门。才不需要钥匙……这种东西,不管谁带着谁没带着都是没关系的哟。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真里亞

“我一直都在跟你说不准再这么笑!!……?怎么、战人君。”<楼座

……我、终于忍不住上前插嘴。

……不,错了。

……我、双膝着地,抱住了真里亚的头。

……哭了。

“别……再这样了楼座姑姑…………真里亚、是对的……”

“……你……在说什么呢……?”<楼座

“……真里亚……我怀疑了……对不起……我没相信……对不起。”<戦人

“……战人。”<真里亞

“全都是……魔女做的…………都是魔女的……所为…………诡计呀密室呀根本毫无意义…………只是、只是……名为贝阿朵莉切的魔女是实际存在的……真的有魔女而已…………都因为我不相信……才会这么痛苦……悲哀……”

“……战人……相信贝阿朵莉切了……?”

“啊~~……!相信……贝阿朵莉切是‘有’的。而且还是会使用不可思议的魔法的、魔女……!”<戦人

“战人……”

真里亚拿开了我的手……反过来抱住了我的头。

“……这就行了哟,战人……贝阿朵莉切是、‘有’的……战人、因为怎么都不肯相信,所以才看不到的……魔女是‘有’的。‘有’的。马上就会‘来’了……战人因为相信贝阿朵了,所以一定会被招待进黄金乡的哟……快了……已经快了。已经,什么都不用怕了……不怕哦?来和真里亚一起,手拉着手……永远在一起吧……?一起来思考碑文之迷。思考贝阿朵的问题……贝阿朵从一开始时就只在说。来解开这个问题玩玩吧。”

“啊~~……是啊……找犯人什么的,纯粹是浪费时间…………我们……只用信魔女……就行了……”

轻抚了我不断淌下泪水的脸颊加后……真里亚以犹如一片轻飘飘的羽毛般的力道,吻了下我的额头。

这一瞬间……那曾经甚至让我心里发毛的真里亚的笑容,宛如天使一般……

“虽然归还了总钥匙……但我们对右代宫家的忠诚并没有改变……今后,除非获得准许,我们不会再进客厅。也请楼座夫人,从客厅内侧锁好门。”<源次

“……真是个值得敬佩的人呢。等台风过后……海猫的鸣叫声,再度回到这个岛上时……不知我们能否再次互相信任。”<楼座

“……如果,能再次蒙获信任的话,这将会是胜于一切的欣喜。”<源次

“是呢……我们,必会互相理解的……在海猫鸣泣之时。”<楼座

“……这间房间,在警察来之前就让它保持原样比较好吧。楼座夫人。锁门就拜托了。

……我们回厨房了。如有什么事的话,请随时吩咐。”

“谢谢……如果你是狼。究竟为何要恬不知耻地说装模作样的话呢……如果你是羊……把你扔进了狼圈,对不起。”

“……家具是,把命运交给家的……即便会丢性命,但由此能够再次赢得楼座夫人的信任的话,这也是非常光荣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祈愿、你们能精精神神的一直到台风过去。这一切全是台风演奏的暴风与骤雨的狂想曲……演奏结束就会降下帷幕……我们一定可以再度牵起手来的。”

“……在海猫、鸣泣之时。”<源次

楼座姑姑点点头,作出了回应……

源次转过脚跟。

从佣人室出去了。

虽然乡田的脸仍被泪水搞得湿漉漉的……但听了源次的那番话,他或许是整理好了内心的感情吧。

……尽管这张脸很是不像样……但表情已经变回我们熟知的乡田了。

“……鄙人、也去厨房候命……如有什么事的话,请随时吩咐……如想用热呼呼的饭菜的话,鄙人乡田无论如何,都会为您准备最棒的料理。”<郷田

“……谢谢。明天的早餐很想拜托你呢……船也是会在明天上午来吧……一直以来谢谢了。在六轩岛唯一的乐趣就是吃你做的饭菜哦。”<楼座

“……遵命。鄙人乡田,会去准备最棒的早餐的。请好好期待明天的早晨吧。”<郷田

“谢谢……纱音也是。到了明天早上……我们就一起喝喝美味的咖啡,和好吧。”

“……?让治君?”<楼座

“……我也和他们一起走。”<譲治

“……不用了、让治少爷……请回客厅吧。再也没有别的总钥匙了。所以和楼座夫人一起待在客厅的话,就不会有任何人能威胁到您。”<紗音

“是呢……倒是如此呢……在客厅和我们在一起,我觉得以客观地来想是最安全的。”

“……不过,我不说一定要一起。让治君就去让治君觉得安全的地方好了……让治君也已经是大人了。到明天早上这段时间,想和谁在哪过都是自由的。”

“……没错。我、按我的判断,决定和谁度过今晚。”<譲治

“啊……大哥……”<戦人

“战人君和楼座阿姨待在客厅。这么做一定是最安全的……我觉得与此相比,客厅外面并不能算安全……所以,我没法让她一个人去那种地方待着。”<譲治

“……我……决不是在怀疑纱音和其他佣人……不、没在怀疑任何人……我不想怀疑任何人……遗产?黄金?……这种玩意不简直是无聊透顶吗…………哪可能会去为了这种玩意、互相残杀啊……”<戦人

“嗯。战人君有颗美丽的心灵,这点我是最清楚的……谁都不会责怪你的。谁都不会。”<譲治

“……大哥~~……”<戦人

“……没事的。真里亚会保护战人的……只要和真里亚一起,就连贝阿朵莉切都没法出手哦。真里亚虽小,可也是魔女哦。”<真里亞

“嗯……小真里亚。战人君就拜托了……来、纱音。走吧。”<譲治

“好…………楼座夫人,就此失礼了。如有吩咐的话,请随时来叫我。”<紗音

“……刚才说了过份的话,对不起……到明天早上前,就算不原谅也行。但是,到了明天早上请让我再道一次歉。”<楼座

“好的…………非常感谢。”<紗音

让治大哥与纱音,两人一起走出了佣人室。

……这下,这间到处是血令人作呕的房间里,就只剩我、真里亚和楼座姑姑三个人了。

在看不到源次、乡田、让治大哥与纱音的身影前,我们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

等到连他们的脚步声都完全消失后,楼座姑姑仿佛是想起了什么愉快的事似的,咧嘴一笑。

“……什么都不能相信。死家具。”<楼座

这一句话……听得我窒息了。

“……为……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啊……”<戦人

“总钥匙一共五把?这种话谁会信?反正肯定是有复制的钥匙……哪可以光凭他们从怀中拿出钥匙来就相信……!!”

“没……没这样的啊……?这……把钥匙放在这里……可不单单是把钥匙交出了而已…………这可是由你糟蹋、践踏、玷污……他们时至今日的所有辛劳而造成的结果……才使他们交出钥匙的啊……这种损人的话算什么啊……让人做到这种地步给你看了……还要、说不能相信吗?!太过份了……、这也太过份了……!”<戦人

“这是恶魔的证明哟!总钥匙一共五把?!这话,根本无法证明!!总钥匙有五把,是只用摆在这就可证实的!但是,没有除此之外的钥匙是无法证明的!!这种事就只有恶魔或魔女能证明?!”<楼座

■メタ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再这样了不要再这样了……!!求你了贝阿朵莉切,立刻现身吧,然后对楼座姑姑用方括号说‘总钥匙只有五把’!!拜托了求求你了,只有恶魔才能证明,那身为魔女的你是能够证明的!求你了贝阿朵,在此现身告诉楼座姑姑,所有总钥匙都在这了,已经不用再去怀疑大家了……!!!”

“【总钥匙只有五把】。【总钥匙只有五把】……呵~~呵~~呵,这又怎么了。无论妾身说几遍都传不到楼座的耳朵。看来,似乎是因为还有人在否定妾身的存在所以听不到呢~~?右代宫战人~~???”

“我承认!!我承认,你是有的有的确实是有的!所以我求求你了,快去制止这种猜疑吧!!别再这样了!别再这样了!!嗨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

“光以言语可传不到哦,以态度来表示。从心中起誓成为妾身的家具。”

“做得到吗~~?给我脱光衣服,全裸、然后两手着地爬在地上。穿衣是只有灵长类才获准有的特征。你从现在起就是家具了,所以理所当然地失去这个、资格!!”

“然后跪下,用舌头舔妾身的靴子。做得到吗?做得到吧~~??若这么做了,妾身就为你现身去用方括号说哦!对楼座说【总钥匙只有五把】!!”

“啊~~不过妾身知道哦、自负的你是没可能扔掉自尊心的。即便如此也已够了足够了,心中有些什么轰然倒塌了吧?一瞬间想到,就去舔靴子算了吧?马上就将此否定,感到自己很可耻吧~~??光是看你这表情,就使妾身愉~~快痛~~快爽~~地不得了哦!!”

“瞧你这副狼狈的脸,去照照镜子看看吧,那里照着个全身赤裸舔着靴子的贱无可贱了的你哦?看到了吗右代宫战人~~???”

▲第14アイキャッチ:10月5日(日)13時33分から18時00分に進む

■時間経過~~厨房

“……难以置信……要说这些就是……真相吗。”<譲治

“……是的……我们说的,都是亲眼所见之事。”<紗音

让治双手抱腕,又念念有词起来。

……然后,厨房再一次地被漫长的沉默笼罩了。

“让治少爷,您一下子无法相信,鄙人很是理解……毕竟……就连理应是以这双眼睛亲自看到的鄙人,都不明白那是什么……鄙人是亲眼看到的。而且还应该和那个搏斗过!可尽管如此……还甚至感觉,那些似乎全都是幻觉……”<郷田

“……原来如此……这倒是不能和那样的楼座阿姨说详情呢……若真把这些话说了,那可是会闹出更麻烦的乱子吧……原来如此,源次您是做了相当冷静的对应呢。”<譲治

“……我、如果有将此讲清的心力就好了。”<源次

再怎么反复述说想要他相信,没实际看到的让治都是无法想像到当时的情形。

……这也怪不得他。

因为,就连实际见过的人,都在自问那是什么……

“……把这事稍微往前倒一下……纱音,你刚才说了想到这个嘉音君有可能是冒牌货的时候,就跑去拿蜘蛛网了吧?为什么要这么做?”<譲治

“……对了、鄙人也在这么想。为什么要蜘蛛网呢?”<郷田

“以前,有听熊泽婆婆讲过……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六轩岛住着,那个、怕蜘蛛网的恶灵。因此蜘蛛网曾被尊为了驱邪之物、受人重视……所以那个……突然就。我、我也觉得当时脑子是稍微有点乱了……”<紗音

“……熊泽……对这类古老传说很是精通。”<源次

“因为蜘蛛是益虫呢……确实,或许即使有这种信仰也并不奇怪。”<譲治

“……我觉得,一定是……由鸟居之祠封住了,那些恶灵的力量……还有,肯定是由于灵镜被打碎,这股力量才复苏…………成为了使贝阿朵莉切夫人复苏的力量……我……心智软弱的我……要是没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就……呜呜呜呜呜……!!”<紗音

“……纱音。这事不用再提了哟……我不会责怪你的。”

纱音自以前开始,谈起与让治的相恋,就经常鼓吹些超自然色彩的内容。

让治一直以来都是边听边觉得,这是喜欢把恋爱与命运、偶然还有奇迹扯上关系的女孩子的天性。

……虽然觉得把供在鸟居之祠里的灵镜摔碎是实在有点做过头了,但让治还是想着这只是她真心想要与自己交往,才闹出的一个恶作剧,而一笑了之。

……打碎破旧祠堂里的镜子,并不会改变我们相恋的命运。

而且,也不会由此遭到任何报应。

那只是块沾满灰尘的旧镜子,当时这些话理应是让她想通了的。

“……岛上有位叫做贝阿朵莉切夫人的,犹如灵一般的东西存在,这是鄙人自到这个岛工作以来听多位同僚讲过的。”

“虽然刚开始时觉得这很荒谬,但由于一说这个的不是,就总会感到气氛变紧张……鄙人也在表面上装出了副相信这个的样子……可是,没想到竟然真的是、”<郷田

“有的……贝阿朵莉切夫人一直都在这大屋里……但是,贝阿朵莉切夫人由于失去了力量……没法在我们面前显现身形。一直都‘在’的……只是我们看不到而已。”<紗音

“……源次,我想听听你的意见。”<譲治

“……我、没有任何意见……唯一能告诉您的是……我们当时,在此是有五人……然后,我们以为是嘉音从后门回来了。然后,把他搬到了佣人室……发生了什么,南条大夫与熊泽成了不归人。”

“……仅此而已……我们所见之事已全都讲过了……我们理解,这要叫没亲眼看到的让治少爷相信乃是强人所难。”<源次

“是没可能相信的……鄙人本来还以为他肯定是嘉音。但他从床上起来……对、就像这样拨弄起伤口时……就直感到这家伙不是嘉音,是别的什么东西。”

“……让治少爷是没法明白的吧……本以为是熟人的家伙,暴露出其实是别人的那一瞬间,是有多恐怖…………无法说明……怎么都、没法说明……”<郷田

“我明白……我能想像到,是发生了何等能让乡田你受惊到如此地步的恐怖之事。”

“……非常感谢……让治少爷。”

沉默再度降临。

纱音认为一切全是听信了魔女甜美私语,在摔碎灵镜的那一天所犯之错,无论被劝多少次都无法止住泪水……

“……教唆你的那个魔女……是只要有那面镜子在,就会失去力量吧?”<譲治

“……她好像有对我讲过,记不清了……我想应该是说过,只要有那面镜子在,就使不出力量来。”

“……你摔碎的那面镜子又怎么样了?”

“不记得了……因为我将之摔碎后就走了,大概……就这么留在了原处吧。”

“……照这么说,就是在岩礁被雷劈碎之时,沉到了海底吗……不过,就算把它捡来重新粘好,神力也是回不来了吧。哈哈哈哈哈。”<譲治

“……我……真是……都做了些什么……”<紗音

“……抱歉。失言了。”<譲治

纱音摔碎镜子之事,是否真是一切的开端呢?不知道。

而佣人们,虽然没有责备纱音,但似乎是相信就是此事引发的一切。

……不过让治,还是没能相信到这个地步。

……魔女呀恶灵呀,再怎么听都觉得假。

尽管如此还在认真听纱音讲的事,乃是因为他想找到能稍微缓解下她心中伤痛也好的提示。

“说起来……虽然是和鸟居那的不一样吧……但鄙人曾听说过,太太有当做了护符的灵镜。”<郷田

“……嗨~~?夏妃舅母吗?”<譲治

“是的。据说是在分爷爷遗物还是别的什么时拿到的东西,是拥有非常强大的驱邪之力,来历正统?的灵镜什么的……”<郷田

“……我也听说过同样的事……镜子,拥有反射不祥之物,将之弹回去的力量。”<源次

“有了这灵镜的话……是否就能对抗,魔女贝阿朵莉切呢。”<譲治

“哎……”<紗音

听了让治的提议,佣人们抬起了头来。

“……虽然曾用来供奉的鸟居与祠堂说不定是已经没了,但还有一面灵镜可是意义重大哟……我曾听说过,夏妃舅母的老家是通晓神职的。那或许真的,不单单是一面镜子。”<譲治

“确、确实感觉太太以前好像说过,将之放在了宝物盒里小心保管着…………或许并没有那么大。”<郷田

“……我觉得不是大小的问题。我摔碎的镜子,也是一眼看去没什么大不了的小镜子。”<紗音

“……对手是超自然现象的话,我方也只好用超自然手段来对抗了……只是这么坐着,什么也不会解决。就算是只能让自己安安心,也有去试一下的价值哟。”

当然,这并非代表着让治承认了魔女的存在。

……他是想着,要治好纱音的心伤,必须来一场洗净负罪感的仪式。

……所以,夏妃的灵镜可以说是来的正是时候。

“走吧……我不说要去消灭魔女什么的狂妄之言……但是,我觉得有免遭魔女所害的驱魔之物的话,倒也不错。”

“……之前听真里亚讲过,爷爷房间的门,是被施上了强力的驱魔阵吧?……不愧是爷爷呢。对超自然现象都做好了充份的防御措施……走吧。去夏妃舅母的房间!”<譲治

“可、可是,我觉得太太的房间是锁着的……!总钥匙都还给了楼座夫人……有钥匙柜的佣人室又被锁了起来……”<紗音

“……房门钥匙应该是由夏妃舅母随身带着的……夏妃舅母的遗体应该还在礼拜堂里。虽然在警察来之前去乱动是不太好,但这个就事后好好解释吧。”<譲治

“可是……礼拜堂的入口也是锁着的……”<郷田

“哈哈哈、以乡田的臂力,还打不碎一块玻璃?用附近的石头来砸破窗户好了。”<譲治

“可是去、去打破老爷珍爱的礼拜堂的窗户……这个、真的可以吗……”<紗音

“爷爷发火的时候,我会担责的……我原本就打算在今天,对抗右代宫全家。就是为了让我与你的婚约得到准许哦……所以原本就有这个觉悟。”

“打碎玻璃。然后从夏妃舅母的遗体身上借来钥匙。”<譲治

让治,这一句由自己担起责任的话,似乎是给予了佣人们莫大的勇气。

……纱音与乡田互相看了下对方的脸,然后再次望向让治。

“爷爷是很熟悉神秘魔幻的。一定也会明白夏妃舅母的灵镜之力的。没事的,不会挨骂的。”<譲治

“……用太太的镜子……真的可以再次封住……贝阿朵莉切夫人吗。”<紗音

“不知道。不过,我觉得有试一下的价值……那么,走吧。天色越来越暗了哦。快点!”

“纱音去拿手电筒!乡田去找能打碎玻璃的东西!源次抱歉,请去备伞。”

“““是!”””

被楼座拒之门外的佣人们,重得主人,行动了起来。

从平常老实稳重的让治身上无法想像到的威严之气,冒了出来。

纱音检查着紧急情况时用的手电筒。

为了以防万一,替换了新电池。

乡田,对比着几把看起来挺重的烹饪用具。

……原本的话,有厨师精神的他是不想将这些用在本来用途以外的地方。

然而现在的他是一门心思的想要回应,承认是他主人的让治的命令。

他稍微苦恼了一会后,拿起了有点份量的大大的平底锅。

源次从摆在后门边上的伞筐里,抽出了几把伞……共是三把。

“源次……?”<譲治

“……我不能同去……在有吩咐时,倘若所有人都不在,乃是身为右代宫家佣人长的耻辱。”<源次

“怎……怎能,源次!在现在这幢大屋里,一个人待着是有多危险,您也是明白的吧……!”<郷田

“……我不能去……为了让老爷无论何时来喊人都没问题,我不在此恭候可不行。”<源次

“源次先生……”<紗音

“……去吧、去为让治少爷所用。千万不要有闪失。乡田,去起个表率,拜托了。”<源次

“好……好的……请包在鄙人身上。”<郷田

“我们一定会,完成任务的……”<紗音

“真的要这样吗……源次。”<譲治

“嗯……我已经这个岁数了。时至今日的人生,全是为了报答从老爷那所受之恩的时日……这副老骨头会怎么样,全看轮盘赌滚出来的点数。我想在这坐着亲眼目睹,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源次这么说着,弯下了腰。

像是在说不想再商量下去似的……把目光落向了曾与南条对局过的那盘国际象棋。

让治看着这情景,终于决定了将源次留在此处。

“走吧、大家。现在风也似乎稍微老实点了!”

接过伞的让治跑向走廊后,纱音与乡田也拿着各自的工具跟出去了。

……他们跑出房间后,源次、把手伸向国际象棋盘的边上。

……把放在那的东西,轻轻地拉了过来,盖在手掌下藏好。

源次依然屏着呼吸。

……突然……有什么黄金色的东西闪了下光。

从摆在配菜台上的冰桶中……悄无声息地飞舞出了一羽小小的黄金蝴蝶。

这就简直像是,看到让治他们飞奔出去后,自己也想偷偷地跟上他们似的……

■ヒュン、ドカッ!!源次がナイフを投げて蝶を撃ち抜いて壁に縫い付けたのだよ~~

这是一瞬间发生的事。

……优雅地拍打着翅膀的黄金蝴蝶,被源次扔出的匕首犹如昆虫标本似的钉在了墙上。

黄金蝴蝶,痛苦地扇了几下翅膀,认识到没法逃脱后,化为了细小的黄金粉与烟,如在水中溶化了似的消失了……

源次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继续盯着国际象棋盘。

……说不定是马上就要想到一步妙招了吧。

然而,无论怎么下,对局的另一方都已永远不会接这一招了。

清楚这点的源次还在思索着妙招。

……这一定是正好用来,消磨掉自己被给予某种命运之前的时间……

……虽然不知道轮盘赌会带来什么样的点数。

不过,马上就会有个了结。

……谁都无法干涉,滚在轮盘上的球……

■客間

客厅的门,不仅是锁上了,还被沙发等做成的防御壁垒堵着。

所以,楼座姑姑貌似是觉得,如果有可疑分子出现定是会先打破窗户。

而将一张单人沙发背向大门,抱着枪坐着。

已经、什么都不明白了,身心疲倦到极点的我,受真里亚之邀、陪她一起玩了会。

按真里亚所说……贝阿朵莉切,是在试我们能不能解开黄金的碑文,所以必须去挑战这个迷题。

刚开始时,我被稍微激起了点兴趣,试着挑战了一下,不过、那根本就是篇完全看不懂在说什么的怪文章。

……虽然对这之中隐藏着什么迷是没抱怀疑,但完全没想过,能够一下子就解开。

碑文中间有几行是讲,历经第一晚到第十晚的顺序,前往黄金乡。

在第一晚,奉献上钥匙选中的六名活祭。

在第二晚,余下来的人啊撕裂紧靠的两人。

很明显,这是在暗示已经发生了的在礼拜堂的六人被杀,与朱志香和嘉音君的两起事件。

按照这个的话,就必须做好还会有五人被杀的心理准备。

在第四晚,剜头杀之。

在第五晚,剜胸杀之。

在第六晚,剜腹杀之。

在第七晚,剜膝杀之。

在第八晚,剜足杀之。

南条大夫和熊泽婆婆的遗体,还没有被找到。

……不过,按他们是排下来的第四晩与第五晩的牺牲者来想的话……将来发现尸体时,肯定会是一副头、胸部被糟蹋过的惨状。

照这么看,按预定将还会有三人,被分别剜腹、剜膝、剜足而死吗。

……会是谁呢。

……虽然一环视了下室内,就马上察觉到了这儿正好有三人,但不知该怎么说呢,情绪都麻木了吧。

……就是感不到恐惧之情。

我呆呆地将上身靠在沙发上,望向天花板时,真里亚急了。

……看来是觉得我没认真解迷,在偷懒。

向我怒斥:不准不用心。

“……喂、真里亚。”

“呜~~……?”

“贝阿朵莉切确实是说过,将这解开了的话,就要怎么怎么吧。”

确实,在魔女的信上写着,像是放弃收回利息之类的抽象内容。

……虽然我把这按好的方面理解成了,放弃杀光我们全家……不过,实际上又是以什么意思写的呢。

没法实感到,通过解开这个迷,是不是就真能让自己得救。

……甚至感到就算解开了迷,会不会也正是着了犯人的道,结果全部都是白费力气……

“嗯~~,不会这样的……只要解开这个碑文,贝阿朵的仪式就结束了。所以不会再有,任何人死了。”<真里亞

“……真的?这条规则,只是那家伙自己提出的吧……?解开了这个迷……多半,是就能知道爷爷的藏金地点吧……那家伙一定是打着这个的主意才……”

“呜~~才没打主意呢。”

“……为什么,能这么断言。”

“因为,黄金原本就是贝阿朵的东西哦。才不会对自己的东西打主意呢。”

“……那……那贝阿朵为什么要给我们一个这么大的启示?……再说了,干嘛要搞的像一场游戏?”

“魔法、是需要风险的。”

“……风险……不怎么明白是什么意思。”

“比方说马拉松……只要跑完全程无论谁都能拿到的奖牌,与只有第一名的人能拿到的奖牌,你会觉得都是同样价值……?”

“不会啊……也就是说什么啊,归根结底、那家伙是在玩吗?故意把机会送给我们这一方、”

“错~~啦~~魔法这种东西呀,就是这样的。无论多大的魔法,都绝对有风险与弱点。嗯~~、不可以没有。”

“……魔法魔法的是不怎么懂啊……不过按赌博来想就稍微有点明白了。没有输大钱的觉悟,就赢不来大钱。还有获胜机率越低的赌法,得的奖金就越高。”

“正是如此哟。所以贝阿朵,好好向大家说明了仪式的风险。所以,只要迷被解开了仪式就会乖乖中止。因为,违反约定的话就不算冒风险了。”

“解开了这个……她真的会遵守、约定吗。”

“花明明会枯萎为什么还这么美丽?假花即使精巧到无法区分真伪,为什么还是不美?人类因为赌上死才会引起奇迹。如果有不会死的人,这个人就没有引起任何奇迹的道理……我们、人生、魔女、仪式都是如此。我们不冒风险的话,就什么都做不成。”

“……把迷解开后要怎么办。叫一声‘呯乓’举手,把解答告诉魔女,由她对答案吗。”

“呜~~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只要解开了,仪式就一定会自动结束。”

“……真里亚真懂呢……这些全都是……从贝阿朵莉切那学的吗。”

“呜~~”

不冒风险,就什么都得不到……吗。

这虽然毫无疑问是世间的真理……但与我喜欢的国际象棋盘理论是有点格格不入。

下国际象棋时,每一步都是在摸索冒最小的风险,使局势对已方有利的最妙一招。

不会像赌博一样,碰运气地下棋。

……对,智力游戏不可能会有挤进赌博要素的空间。

可是,叫做贝阿朵莉切的家伙,一边在犯着如此大罪……又或者说是执行仪式吧……一边又专程给自己搞了个失败条件,并向我们公开。

国际象棋中,双方永远都是在下最妙一步。

所以可以站在对手的立场上,猜到他所能下的每一招。

……可是,贝阿朵莉切下的棋,不一定都是最妙一招。

我是认为,她多半是在撒下烟雾想让我们把注意转到这碑文上,从而引起什么误解。

……然而真里亚,却说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说这是魔女公示出来的纯粹的风险,证明这是正式的魔法仪式的证据。

……我搞不懂,这个叫做贝阿朵莉切的魔女。

她明明应是有目的地在犯案,杀死了那么多人……可是为什么,要故意晒出自己的失败条件呢。

……无论怎么翻过国际象棋盘,站在对方的立场思考……都想不出解开这个迷就投降的理由。

这不简直就像是,那个贝阿朵莉切……输也好赢也好,全都无所谓吗。

和这样的对手下国际象棋,国际象棋盘理论不通用也是理所当然的……

……搞不懂、搞不懂。

……贝阿朵莉切,到底是有什么目的才引起这起事件的呢。

只是想把我们全杀光的话,不用大张旗鼓,悄悄地暗中进行不就行了。

既用不着懂礼貌的预告信,也不需要故弄玄虚的密室。

……全是过剩的表演。

完全搞不懂是有什么意义。

我只要还把贝阿朵莉切当成,利欲熏心的人类犯人,就什么都无法理解吗。

……果然,我是不承认她为魔女的话,就连按国际象棋盘理论摆好棋子都做不到吗……

……倘若那家伙真是魔女,真里亚说的全是事实的话。

我们该做的事,就只有一件。

……推理、闹矛盾、找犯人全是毫无意义的。

大家聚在饭厅,一起为解迷贡献智慧就好了。

有那么多人一起来想的话,或许就能理出头绪也说不定……

贪婪的人类,欲火中烧地只想着要比别人得到更多好处……未能聚集智慧,一个接一个地被当做祭品献上。

……归根到底,这是人类的咎由自取吗。

虽然自我感觉在思考……但其实只考虑到了贪婪的自己。

国际象棋盘理论说到底,乃是将自己投影到对手身上。

……贪婪的人类,是会从对手身上看到贪婪的自己……

我心不在焉地望向楼座姑姑。

由于一直在强迫自己维持紧张状态,所以是有点疲倦了吧。

尽管没睡着,但眼睛一动不动呆呆地盯着什么都没有的空中一点。

楼座姑姑公言了,除去被杀的人以外不能相信任何人。

……楼座姑姑的国际象棋盘思考……使她从对手身上看到了自己。

……也就是说楼座姑姑……说不定是个无法相信任何人,无法对任何人放心的、孤独的女性。

……感觉好象,以前听老爸提起过一点点。

楼座姑姑原本是个非常老实的孩子。

……不过,由于她与其他姐姐哥哥年纪差的很大,而且,爱搞对立的哥姐双方经常同时要她赞同自己,因此她从幼年时起,就留下了不少心灵创伤。

由于只能帮到一方,所以她被另一方欺负的事是并不少见的。

确实楼座姑姑在今天,说了好些能理解为谩骂的言词。

……不过,这也正是因为她曾被这些话骂过,才会刻在她的词汇表里。

从她口中吐出的句句蛮不讲理的言词……也完全是,楼座姑姑从小到大挨过的骂人话……

……这么一说,感觉今天她的措词,时而似乎是混进了藏臼大伯与絵羽姑姑的语气。

……虽然我还以为因为是兄妹所以像……但事实、说不定并非如此……

我第一次发自内心地对,一直以来都以为只是个温和的人的楼座姑姑抱有了同情……

那么,真里亚呢……?

真里亚自刚才起就在断言。

解开魔女出示的迷题,仪式就会中止,绝对会得救。

而且,还认为贝阿朵莉切说过绝对不会违反定下的约定。

……也就是说,这是指真里亚自己。

真里亚有着一颗绝对不会违反约定,最为纯洁无暇的心灵……

所以她能相信、相信贝阿朵莉切也不会违反约定。

不过,这不就是真里亚想像中的贝阿朵莉切的形象吗……?根本无法保证,真正的贝阿朵莉切会绝对遵守约定……

■メタ

“【妾身遵守约定】。解开了碑文之迷,即是能抵达黄金乡。若是如此,仪式即会结束。不会再让,任何人死了。”

“……像你这样鬼畜到极点的家伙,还会遵守规则?”

“妾身不否认,我既残忍又鬼畜又邪恶……但是,妾身是魔女。使用魔法。使用魔法是有不得不遵守的规则……正因为妾身是魔女,所以不能蔑视这一点。这个汝尽可相信。”

“…………一路乱来到如此地步,还要叫我相信规则?”

“……妾身会说谎。当然也会骗人。和人类没什么两样……但是,妾身许下的约定从未出尔反尔过。人类又怎么样呢?会一定、遵守约定吗?”

“……有这句所谓“遵守约定”的宣传词……还真让人怀疑会不会好好履行。”

“依妾身所见,人类才是十分利己犹如鬼畜的存在……无一物能有人类的约定般靠不住。虽然妾身有时也会与人类签契约,但汝根本想像不到满足个无聊的愿望是要严格协商到什么程度。”

“……稍有空子可钻,那伙人就会马上说出‘把愿望的数量增加到一百’呀‘变身成小豆粒看看’呀。”

“……老爸常跟我说。契约书比什么都可怕……不好好看过就盖上图章的家伙,活该被啃到骨髓……定是做过缺德圈钱的勾当了吧。”

“……体谅一下呀。人出生时是不懂欺诈的……在哪遭过殃。才会学会。”

“……”

“无法不互相推来推去的人世之罪、吗……哎呀,是从哪的魔女那听说的呢。算了……妾身并没有汝想的那么冷酷无情哦?呵~~呵呵呵~~呵~~呵!”

“你就吹吧!!把那么多人,而且又是以!!如此残酷的方法杀害,哪是不算冷酷无情!!会遵守约定?!少随口乱说!!我不会承认你的。断然不会。我相信唯有在这点上不让步,正是对你的抵抗!”

“……原来如此。永远的拷问,对妾身也是一样吗……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或许确是如此呢。千年很长……魔女的强弱比起魔力,更是以忍耐力来决定的也说不定……原来如此,贝伦卿之可怕也是能点头称是呢。”

“干嘛唠叨些莫名其妙的话……快点继续这永远的拷问。我可有千年也好一万年也好,陪你玩下去的决心。”

“呵~~呵~~呵~~呵!很好很好。看来是稍微取回了些战意呢。不这样的话就不好玩。”

“喏、这在对战游戏中也是常有的吧?是有比如虽然乱入进去了但对手实在是弱得令自己扫兴,所以故意输掉拖延到决胜局,在最后再使出真本事痛扁的情况吧?”

“……不明白你这比喻的意思。”

“和葡萄酒一样哟。不好好熟成就不会绽放荣光……你是能让妾身等到那一刻的葡萄酒。妾身会慢慢地使你熟成的……将汝培养成,给妾身优雅的时间添彩的,最棒的美酒……”

“所以不要这种程度就屈服。继续来否定妾身嘛~~毕竟因为只要汝不承认,妾身就只不过是虚虚实实的幻想哦……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礼拝堂内

“……不论看几次都……吃不消呢。”<譲治

“……鄙人、体谅您的心情……纱音、钥匙就拜托了……虽说已经过世,但太太是淑女。鄙人不可以去触摸。”<郷田

“……好的。”<紗音

纱音以带有使命感的表情重重点了点头。

让治他们刚才随便打破了扇窗,进了礼拜堂。

……由于他们内心是真不想破窗而入,所以之前又慎重起见找了下可否从其他地方进去。

……不过,此举的结果,只是再度证明了无法从任何地方潜入礼拜堂,更加突出了这个令人费解的密室之迷……

礼拜堂中,时间静止在了他们白天离去时的那一刻。

再怎么说是让治也无法再次靠近那凄惨的万圣节派对。

这也难怪。因为他不想再次想起,同时失去双亲的悲痛。

……另外乡田也是考虑到了,经过了半天他们的遗体可能已经变得更惨,而不希望让治接近。

接受了乡田指示的纱音,一步一步地靠近派对餐桌……

……如果是平常的纱音,说不定是会为又把脏活累活推自己身上而感到愤慨吧……不过,此刻的她很理解乡田现在的心境。

面对手艺出众却因卷进纠纷而失业、生活无着的乡田,夏妃给了他新的人生。

……纵然对夏妃来说,这只是一次无心的招聘,但对乡田来说却一定是让他感到了命运的转机。

……乡田对夏妃抱有了特别的忠诚心,也是从边上一看就知道的。

……所以,即使已过世,还是不想失去对她的那份敬意吧。

……夏妃他们的遗体经过了半日,已经面目全非了。

嗅到尸臭的羽虱们正在逐渐聚成群。

……决不是一副能拿正眼瞧的情形……

“……太太……失礼了……”

纱音从身为佣人的长年工作经验上想到了,夏妃是会把房间钥匙放在哪个口袋。

……大概,是这边的口袋……

猜中了。

刚摸到口袋时,就马上知道了里面放着钥匙……

“有了……是太太房间的钥匙。”

纱音把钥匙高高举起,告诉大家她已经找到了。

望向她的让治与乡田的眼睛,越睁越圆……

由于这不是纱音等待着的表情,所以她吓了一跳。

要问为什么会这样的话。

乃是因为在远处望向她的让治与乡田先于她发现了,她没注意到的什么。

在纱音高高举起钥匙的时候……从桌子周围,呼地涌起了数不清的金箔雪花。

这是,无数的黄金蝴蝶。

由于让治是第一次看到,所以他或许是将之看成了充满幻想性的情景也说不定。

……但是,乡田却早已知道了。

……知道这些黄金蝴蝶,是与美差十万八千里的,象征着某种不祥的东西。

然后,在这些黄金呼地要将纱音吞没之时……

“纱、纱音!!快跑!!”<郷田

“哎?!呀啊!!!”<紗音

纱音也明白了这些黄金蝴蝶想要将自己吞下。

保持着惊愕的神情,踉踉跄跄地跑着。

黄金蝴蝶们朝着纱音,一齐向下飞去。

聚集成群。想将她吞没!

“纱音~~!!可恶、这是什么啊?!这就是,你们说的……黄金蝴蝶吗?!”<譲治

“快去外面!!这些家伙!可恶、可恶!!”<郷田

让治他们赶开了,逼到纱音跟前的蝶群。

然后就这么跑向,打破了的那扇窗户!

然而,要跨过有着由玻璃碎片做成的利齿的窗户,必须找个够高的垫脚台。

进来的时候虽然有准备这个的时间,现在可没有。

“从门出去!!没时间找垫脚的东西了!”<譲治

“……打……打不开……!好紧……!”<紗音

“我来!!可恶,这破东西……、嗯嗯嗯嗯嗯~~!!”<譲治

“让治少爷、请快点!!可恶、少小瞧人、呜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郷田

乡田脱了上衣,将其挥舞着驱散蝶群。

不过,这可远远不是敌众我寡程度的问题。

就连有没争取到一点点时间都说不准。

让治在竭尽全力地与快坏了的门把较着劲。

出了毛病,转不动了。

光靠力气可不行,是个小小的角度与窍门上的问题……

“让治少爷!!可恶~~!!你们这帮怪物!!”<郷田

……正在此时,乡田看到了。

……也被看到了。

换言之,就是四目相对了。

在派对餐桌上……不、背负彩色玻璃,漂浮着一位笑着的魔女。

乡田看到了有黄金蝴蝶作陪,在黄金旋风中笑着的魔女。

“……、贝……贝阿朵莉切……”

乡田明明应是与她初次见面。

……却、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就跟其他佣人们说的一样,确确实实是肖像画中的魔女本人……!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差不多快要到晚餐的时间了呢……妾身已是这片宅邸的主人。不以华美的晚宴来款待汝等可不行呢……这不正是妾身想要的‘三人’吗……这倒实在实在是正好啊~~!!”

“呜……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郷田

“啊、开了!!”<譲治

“乡田、快……!!……!贝阿朵莉切……夫人……”<紗音

“哎?!……?!?!”<譲治

“真的可以停步吗……?要说这儿适合做汝等墓地的话,倒也无妨哦。呵~~呵~~呵~~呵!!妾身称赞这想待在旧主身边,死后还要尽忠的心意哟!”

包围着魔女的黄金旋风爆开了。

这简直就像……完全如字面意思的,手指张得很开想要猛抓过来的魔手!

黄金蝶群,伴随着喳喳声呼啸袭来。

“快点!!不要停下来!!”<譲治

让治的声音使纱音与乡田回过了神来。

现在,在此止步就等同于被蛇盯到的青蛙。

我们不去反抗可不行。

……我们不去与把六轩岛包在里面的,既残酷又恐怖的新秩序的化身战斗可不行……!

没空撑伞了。

三人飞奔进了大雨之中。

他们因为没有回头所以没有注意到,黄金蝴蝶在雨中似乎无法无拘无束地行动,没法追上他们三个。

三人甩掉了黄金的追兵,飞也似的冲进了大屋……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愉快愉快。不这样,就不好玩!”<ベアト(贝阿朵)

■屋敷内~~二階へ~~夏妃の部屋前~~夏妃の部屋!

打开门锁,冲进了房间。

夏妃的房间内,残留着她爱用的清淡熏香的一丝丝香味。

……不过,现在根本没空去闻香宁神。

“是在哪?!说过放在宝物盒中吧……?!”<譲治

“只是听说的……!实际是在哪就……!”<郷田

“……我觉得大、大概,会不会是在化妆台,或床边上!”<紗音

纱音以女性的感觉如此断言着。

但是,床边上只放着香炉和快读完了的小说。

不过,化妆台乃是既美观又有很多抽屉,她若把宝物放在了此处也是让人觉得很合理的。

“夏妃舅母、对不起……!!”<譲治

抽屉一个接一个地被粗暴拉开。

不快点可不行。

虽然没有听到脚步声……但感觉到了那位魔女正在接近……

感觉,那笑声正在逼近……!!

接连不断地拉开抽屉查看里面。

……每个装化妆品的小盒子都感觉像宝物盒,为这全部检查过来的费事程度,不禁感到了一阵轻微的头晕目眩。

“可……可能是这个盒子……被锁住了打不开……!”<紗音

一眼看去,这像是个比普通的大一圈的音乐盒。

摇了摇,从咯唦咯唦的声音上听出了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小玩意。

可是,上着锁打不开!

“一、一般,钥匙都是藏在附近的……或许也有一刻不离随身带着的人……不知道了……不知道了……!!”<紗音

“没办法了……、拆开来吧!不过是不能乱来呢,搞不好会弄碎里面的镜子。有没能把它撬开来的工具……!可恶……!!”

乡田为了找有没用的上的工具环视了室内一周。

于是,发现了进来时,推开后就没人管的门。

他想要关门走近时……注意到了从走廊另一边的黑暗中过来的,一群不详的人影……

不对,人影这个词用的不恰当。

其原因为,人影是指人类的身影。

……并非人类的东西的身影,不能用人影来表达!!

“……让……让治少爷~~!!!快……快快一点……”<郷田

乡田的语尾越来越没中气……

这是对看了非人世者们的行列的、惊骇。

他是佣人。

所以认识在右代宫家工作的所有佣人。

……但是,他不知道有他们存在。

然而,他们却毫无疑问就是佣人……!!

不是仕奉右代宫金藏和右代宫藏臼的佣人。

……而是仕奉大屋的新主人,黄金的魔女贝阿朵莉切,长着山羊头,有沸腾着的红色熔岩之眼的、新佣人!!

看到了新主人率领着整然有序的六名新佣人,一边高声笑着一边撕裂了黑暗从走廊的彼方向此走来。

……当然,她的象征黄金蝴蝶们也紧随左右。

乡田手忙脚乱地关上门,然后上了锁!

可是刚一锁好,门就像被弹簧还是别的什么弹回来似的变回原样!

简直给人造成一种,门的另一边有个捣蛋鬼,每当关上门他就再开锁推门的错觉。

……从距离上讲,他们理应还没有到门边!!

那、到底是谁、又是怎么做的……?!

简直就像是在玩坏了的玩具似的。

咯咭、嘭~~

咯咭、嘭~~!!

“呜、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关、关不上!!就算关好了也会开!怎么回事啊这个、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以为锁会抗拒妾身?以为这间房间的门,会抗拒这间房间的新主人?!”

魔女就像是隔着门看到了乡田的拼命努力似的。

在这段时间里,他们的脚步声也是在渐渐接近。

然后,在不止是脚步声,连呼吸声都能听进耳朵时,乡田放弃了锁门,用肩膀猛地撞向门,以自己的巨体封住了门。

“……让治少爷、快快快!!!”<郷田

“让治少爷、这个怎么样!”<紗音

“开信刀吗!这个好呢、借我!钢笔不怎么行!”<譲治

让治接过了开信刀,拧进宝物盒盖子下面的缝隙。

……这下就应该行了……!

“快快~~!!嗨咿~~、呜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啊啊阿啊阿啊啊啊阿啊!!”

从门另一边传来的压力变得更为难挡了。

……乡田大喊着。

这并不是使劲比力的呐喊。

……而是出于害怕。

只是在为与非人世者靠近到仅隔了一扇木制的门,吓得心惊胆颤。

不过,这还是算幸运的。

因为没有直接接触到。

还隔着门。

所以,当直接接触到时……乡田那英勇的呐喊,转变成了刺耳丢人的……真正的哀嚎也是理所当然的。

乡田无法相信眼前的情景。

……穿过了门的……手……手……简直就像穿透水面,非常自然地穿透、挤进门,抚摸着拼命堵住门的乡田的手与手指甲。

……手、沙沙沙地沿着臂膀……到了胸……然后……摸到了下巴。

乡田的哀嚎,已经不成声了。

他从门的另一边,听到了甘甜的低语。

……虽然不是出于魔女之口,但这声音听起来像是年轻女性。

……然而,此乃是非人世者之声的这一点是根本没改变。

“……嘻嘻。好可爱~~……喂。在看吗、走马灯……等看完了。告诉我哦。”

“嗨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

“谢谢。看来已经看完了呢……嘻嘻!”

这只风骚的手爆开了。

然后,传来了什么东西以惊人的速度在房间中弹来弹去的声音。

这到底是什么呢、不知道。

就像在疾速飞行的小钢制物品或小甲虫似的……!

这东西……在打进乡田前胸正中不动后……才让人……首次看清它其实是被施于了奇妙意匠的桩形物品……

乡田的巨体,轰然向后……、仰面……倒下。

随后,门明明没有任何人在推,却慢慢敞开……迎进了这间房间的新主人。

看起来简直就像门自身认可了这点似的。

山羊仆从们一个接一个地进房,都进来了六人……!!

接着,那位魔女也进来了,黄金蝴蝶们也进来了!!

房间被金箔的暴风雪包围,雪越积越厚,逐渐变貌成黄金世界……!!

“……纱音。轮盘赌选了汝与让治。感谢这解放之日吧。有没遗憾呀?”

“没有吧?即使从爱上的男人那收到结婚戒指,连初夜都未曾共同度过就被杀,也是根本没遗憾吧~~???想被抱吧~~?想让他教给你何谓女人的欢悦吧?哼~~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啊~~纱音不行不行啊,都垂下来了呢?妾身都看到了,遗憾、从汝的嘴角边在直往下垂哦、纱音~~???嘿~~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唧呀~~唧呀~~唧呀~~唧呀~~唧呀~~!!!”

啪。

这是宝物盒的盖子被撬坏、打开的声音。

让治把盒子翻了个个,倒出了首饰呀护身符等……看似是夏妃从少女时代起好好保管着的各种各样的小玩意。

……这些之中,有一个格外显眼的荷包。

让治将之捡起,马上就确信了。

……就是这个。

“找到了……是这个……”<譲治

“慢了一步呢。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去死吧!”

“……可、可恶!!”<譲治

黄金蝴碟们一齐袭向了,心急火了地想要把荷包里的东西拿出来的让治。

正在此时,感觉在一瞬之间有红色的闪光将室内照亮了……

这红色闪光,将室内呼啸着的黄金蝴蝶们……以纱音为中心切开了一个圆……

……所以,这是非常神圣的光景。

……简直就像,从天上云间向黄金世界,照下了一道圣光似的……

想从蝶群魔手中保护自己而缩起身子的让治,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

……纱音像是在保护目瞪口呆的让治似的挡在了他身前,以一副从未给人见过的认真表情,怒视着魔女一党……

“……忘了呢。汝也是,金藏的优秀家具。而且,还比嘉音要熟成得多……”<ベアト(贝阿朵)

“……你竟然把……嘉音君……不止是杀了他……你竟然消去他的亡骸……连他的名誉都要玷污……”<紗音

“哦呀哦呀纱音~~,你这是在生气吗?见不到嘉音很寂寞的话,那就来拜托下妾身呀,不论何时都会让你们相会的哦~~!!”

魔女弹了下手指……六位山羊仆从中的一位……在发出黄金光芒的同时变成了嘉音。

这毫无疑问让人怀疑眼睛的光景。

……那毫无疑问是嘉音的面容。

……可是,他的瞳孔里,几乎没有嘉音眼里闪烁着的诚实的光辉。

……只有一双只知道服从魔女命令的家具的、混浊的眼睛。

……让治无法理解眼前的光景。

……然后终于明白了,乡田他们为什么无法讲清,在佣人室看到了什么。

“……你很高兴吗。”

“啊~~高兴哦。让因死而拆散的两人再会,是无论哪回都很是愉快哦。因为,由死拆散是一次,让之相会是两次,然后再一次拆散,是可以乐三次呢”

“来、嘉音~~,去和姐姐玩吧。如果弄疼你了,就狠狠地露出痛苦的表情好了。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假嘉音从手上……伸展出了一道发着阴森寒光的轨迹。

……他是想用这个劈开纱音。

……将还未整理好内心感受的纱音、一刀……

“……不能原谅……一次还不够……竟还要再次污辱死者……无法原谅。”

“少废话,来被弟弟杀死吧、纱音~~,一定会做个好梦的哦~~!!!”

■ヒュヒュヒュヒュヒュン!!打撃音なしの嘉音の連撃。

■紗音の完全結界で一撃で消し飛んでしまう。多分、指定した中心点に半径で結界を張るようだね。この場合は自分を中心に?

假嘉音一边划下了数道轨迹,一边袭向纱音……

然而,在他飞扑向纱音时……让人感到了,在纱音身前似乎冒出了某种看不见的墙。

这道墙留下了红光波纹……弹开了冒牌货。

……错了,不是弹开了,而是碎了。

……假嘉音成了黄金粉与碎片,七零八落地弹了回去……!

模仿成嘉音的样子,连嘉音死后的名誉都玷污了的愚蠢家具碎成了无数黄金蝴蝶,这些蝴蝶又再次分解成了一块一块,这些小块碎片又再度分解,这已不是蝶,而是化为了黄金飞沫消失了。

“……纱……纱音……”<譲治

“……让治请待在那不要动。我不想错开中心轴。”

“这可是…………吓了一跳呢!!摆着张连一只虫都杀不了的脸……竟显现出此等力量!!”

“原来如此,是灵镜在借汝力量吗……不过要引出这灵镜的真正力量,准备与时间都不够呢。”

“这之中的哪一样妾身都不会给。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让治紧握着的灵镜绽放着神圣光辉,显现出了不向邪恶力量低头的坚强。

然而这光辉,远远不及魔女的邪气……

“所以说家具可怕!妾身现在的感受就如没留心撞到了衣柜角的小脚指……所以说家具可怕!!死家具、家具~~家具~~!!”

“……我不是家具……而且,我现在觉得你非常可悲。”

“什么……?呵~~……百年都不到的家具,刚才对千年的魔女说了什么……?”

“……你是非常可悲的人……对相爱的两人来说才没可能没有遗憾。但是,你所期待的遗憾,是连一丁点都没有。”

“不准讲,小小家具……!!忘了想要与让治结合舔妾身靴子的时日,来对妾身讲这个吗!!”

“人类是为爱而生,在泥泞中攀爬的。在嘲笑瞧不起这个的你,乃是远远不及。我在此刻,觉得你可悲……对相爱的两人来说肉体结合,共度初夜是有多大的意义?”

“……有意义、一定有……但是,这与你所说的那些完全不同。是有更为神圣,如你这等邪恶之辈连将之说出口的资格都没有的神圣意义。”

“所以我已没有任何遗憾了。我和让治共同起誓了相爱。作为此的证据收下了戒指……就此,永远的誓约即已完成!无论你以什么样的邪恶魔法与恶意来折磨我们,‘永远’都不会被玷污!!”

“……哈!少把漂亮话如诗人般地述说!!爱是肉欲~~只能按肉体结合来计算。男人们是由你的雌性臭味引来的成群的蛆蝇。到了这年纪,还没法搞懂这种事~~?”

“你会失望的,只要偷看到一次后面那个眼镜男的乌黑欲望,你就会失望愕然哑然呆然完全不行哦~~纱音~~??嘿呀~~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啊~~已经够了。不准说了死家具、死家具家具家具。你以为自己谁啊、烦个屁啊,爱归根结底是如何将肮脏的汚物打扮得漂亮的欺诈。人是醒悟到这点才成为大人的吧~~去死吧渣子、家具家具废料。我来把你变成肮脏的蛆虫,试试那个眼镜会不会即便如此还爱你。让你明白那家伙打的是你肉体的主意~~去死吧死破烂~~,你别给我来谈爱~~!!”

改造点1

チャンネル選択

改造点2—1後ろの

を多段表示させる

以纱音为中心的看不见的圆柱形的墙,一齐描绘起了红色的波纹。

……墙拼命抵挡着,从全方位杀来的眼睛看不见的恶意的侵袭。

“什么玩意呀这就以为在抵抗了~~?!不值一提微薄无力、和你的漂亮话一样哟,只是虚有其表的薄弱之物。还~~不明白你只是在把不想看的东西用纱布盖好藏起来而已吗所以说你是家具~~家具~~喏喏喏喏喏被削掉了哦~~咯吱咯吱咔哧咔哧噶吱噶吱嗰哧嗰哧何等地薄弱可耻呀~~与你的微薄抵抗比起来,还是削撒有帕尔马干酪要来的更吃力哦~~嘿呀~~哈~~哈哈哈哈哈~~!!”

チャンネル選択

席卷室内的黄金暴风,慢慢地将保护纱音他们的圆柱形墙越削越弱。

虽然红色的波纹们在奋力描绘抵抗的图案,但这反而成了绝望的赤墙要将两人包住……

“……让治、对不起…………果然……我是……办不到……”<紗音

“……嗯、谢谢……你在为我战斗……仅是如此,我就已很高兴了哟。”<譲治

……曾经保护着两人的圆柱形墙,一边如在惨叫似的绽放无数红色波纹……一边反过来迫近两人要将他们吞没。

“让治,我有个请求。”

纱音握紧了在身后的让治的手。

所以让治也以同样强的力道,抱紧了她的肩膀。

“是什么呢。”

“在最后……请说给我听、我爱你。”

“啊~~……纱代、我永远……

▲第15アイキャッチ:10月5日(日)18時42分から21時00分に進む

■時間経過たっぷりとる。~~そして廊下

源次用完略迟于平时的晚餐后,开始了大屋内的夜间巡视。

晚餐是,重新热了下乡田快做好的西餐汤,再随便吃了点冰箱中的剩菜。

由于这些全是出自乡田之手,果然甚是美味。

虽然源次也去过楼座他们那,问了下晚饭要怎么办,但是由于楼座怒吼了“我们吃罐头,不用了”,连门都不开。

……所以,这反而成了是身为佣人的源次能享用到美味食物的,讽刺的结果……

不过,明明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件,惨死了好几个人……可源次为什么还一点都不怕一个人去巡视呢。

……看了他这副泰然自若,十分自然地如平常一样巡视着的样子,一定会让人觉得,今天发生的所有惨事,会不会根本是一场梦幻。

这是,某种大彻大悟吗,还是看破了红尘呢。

毫无疑问对源次来说,等候着自己的命运是无法避免的话,有条不紊地工作到那一瞬间就是他的美德。

要窥视他的心灵深处,除非他自己讲述,不然永远都是不可能的吧……

因为总钥匙已经还给了楼座,所以他能巡视的场所颇受限制。

充其量就是转一圈走廊,检查下窗户有没锁好。

所以,比起平常快得多的走完了巡视路线。

■中庭

“……嗯。”<源次

■客間

“咚咚”、刚一传来恭敬的敲门声,之前一直迷迷糊糊的楼座姑姑,就猛地睁开眼睛,把枪口对向门叫道。

“是谁?!”

这一声,把正在沙发上打盹儿的我拉回了现实。

“……楼座夫人。我是源次。”

“有什么事?门就不开了。就这么说。”<楼座

“……是。那么就请恕我如此失礼地汇报了……找到南条大夫与熊泽的遗体了。”

“什……什么……!!”<戦人

“……是嘛。知道了,去查看一下……没看到尸体前,我不会相信任何人。”<楼座

“……”<戦人

“……呜~~没事的、战人。和真里亚在一起,就绝对没事哦。”<真里亞

真里亚是将我的脸,看成了因不安而阴沉沉的吧。

……她用小手握住我的手,像是为了鼓起我的勇气似的轻轻说着。

由于楼座姑姑是负责举枪警戒,所以挪开沙发做成的防御工事就成了我的任务。

搬完后,我斜眼瞪了下把枪口朝向我肩膀上方的楼座姑姑,开了门。

“源次,两位的遗体是在哪……”<戦人

“……里院。我来带路。”<源次

“战人君、等一下!小心为上,我去检查下房间里的窗户有没锁好。稍微等一会哦。”

楼座姑姑为了不让我一个人先走而叫住了我,然后小心翼翼地检查起了每一扇窗户的锁。

……不过,有没锁好是已经检查过一次的。

……简直就像,是在怀疑我有没躲过她的眼睛,偷偷地开了锁似的,真让我心里不舒服。

……不、或许小心提防到这种程度的楼座姑姑才是正确的也说不定……

■中庭

虽说叫里院,但此处可并不是如玫瑰庭园般能让人散散心的美丽场所。

倒不如说是,由于四周被大屋彻底包围着,让人感到了就像是听到它在说“就算能逃出这里,也无法逃出大屋”的碜人之情。

不过托了这个的福,虽然能听到暴风之声但风却是被挡住了。

源次将伞递了过去,但是楼座姑姑看都不看。

……她是想说,枪是要两只手拿着的,拿把伞就没法开枪太危险了吧。

不用源次来指,就马上知道了在哪。

我们看到了在里院正中……倒着的南条大夫与熊泽婆婆……

楼座姑姑没撑伞就进了里院。

……所以,我与源次也没撑伞就这么进了里院。

只有真里亚一个人好好地撑着伞。

“……、真里亚…………这就是……那个吧?”<戦人

“……呜~~

●熊沢、南條、死亡状態2のフラグ

……第七晚与、第八晚。”<真里亞

“原……原来如此。倒确实是,如源次你们所说,两人的脖子上有不得了的伤口呢……简直就像是。用十分锋利的日本刀什么的斩过般利落的切口……”<楼座

虽然脖子上开着口子的伤确实是让人不忍心看,但对见过礼拜堂的万圣节派对的我来说,尽管觉得惨,却已是并不能再催起我的吐意了。

比起这个,我们的视线被引向了他们的脚。

南条大夫的膝盖。

熊泽婆婆的脚腕。

……各自,插着恶魔风格外观的匕首或桩似的东西。

……这东西,与刺进朱志香后背的凶器毫无疑问是同一种。

“……这是什么?……与朱志香遇害时的一样呢。这是算某种神秘魔幻类的仪式、吗?”<楼座

“……不知道。最后一次看到他们的遗体时,并没有这种东西。是在被搬出佣人室后,再插上去的吧。”<源次

虽然插在南条大夫膝盖上的东西,仍是直立着,但插在熊泽婆婆脚腕的东西,可能是因为插的浅吧。滑出倒在了一边。

所以,看到倒在地上的东西,我得以首次明白了这不是匕首,而是桩状物品。

全长大概,有三十厘米,或不到点吧。

应该是用青铜或铁之类的原材料制成的。

不用碰,就知道这玩意有份量。

整体以柄部,与圆锥部份构成,很明显是用来刺的武器。

打个比方来说的话,那就是有点将西方骑士用的骑枪迷你化了的感觉。

雕刻着的螺旋状沟槽,使之也能看成为小钻头。

……不过,用来握的柄部,却是被施于了富有魔幻色彩,代表着恶魔的意匠,感觉比起说它是用于战争的武器,更像是用来献上活祭的,仪式用具。

“……不会错的……这是算做、活祭。”<戦人

“……在第七晚剜膝杀之。在第八晚剜足杀之。”<真里亞

“等等。这样的话,不就漏了第四、五、六晚……难……难道说……”<戦人

是啊。

为什么只有源次一个?!

出了这种事的话,让治大哥也是、乡田也是、纱音也是,不都是会一起来的吗!为什么只有源次一个?!

“怎么回事?让治君他们三个到哪去了?!”

“……他们说了想去夏妃太太的房间找东西,而出去了。还没有回来。”<源次

“什么……人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啊?!”<戦人

“我想应该是两、三小时前。”<源次

“怎、怎能……!!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事、不、不是这个……为什么没觉得不对劲?!”<戦人

“……不论何时,都必须得有一位佣人待命。在他们回来前待命,乃是我的职责。”<源次

源次这人就那么像机器人吗?!

不妙不妙、真的不妙……!!

南条大夫他们≮以这种死状……被杀≯,即代表着之前已有三人被杀……!!<この殺され方をしているということは:点処理

我们飞奔向夏妃伯母的房间。

……带着一缕不安,和与此同等的悲观预感。

■移動~~夏妃の扉前

在还没看到夏妃伯母房间内的情形时……我们就陷入了某种绝望。

门上留着,异样的……涂鸦……不、污迹……?

总之情况反常,不用开门就让我们想像到了室内的情景。

门的表面……该怎么说好呢。

……总觉得像是,手掌涂满了与画了那个魔法阵的同样的红色涂料……碰碰地拍呀,用手指搔抓等而搞脏的。

……犹如,幼儿园的小孩玩过泥般留下的污迹。

这到底是何用意呢、不知道。

……涂抹着的红色涂料,这边那边垂下了一道道痕迹,不用说就让人联想到了血。

“……源……源次,请去打开门。”<楼座

楼座姑姑高高举起枪,催促源次去开门。

源次并没表现出不想靠近门上的那东西,走了过去转了下门把手,然后马上就回头转身望向了我们。

门锁着。

现在,唯一一个能开锁与锁上大屋内各房间门的人,乃是楼座姑姑。

这次反过来,是由源次来请楼座姑姑去开锁了。

楼座姑姑脸上露出副稍微有点不愉快的表情后,把总钥匙交给了我,叫我去开。

“……战人君,能请你去用这个开下门吗?”<楼座

“这点事,就相信下源次也没……”<戦人

楼座姑姑以凶狠的眼神瞪着我。

……在此吵嘴的话,只会把气氛闹得更僵而已。

之后我什么都没说,走近阴森森的门,姑且先握住门把手试了下……开不了。

从手感上来看,毫无疑问是锁着的。

将总钥匙插进了钥匙孔。

咔咭。轻松地转开了。

我一边听着楼座姑姑叫我小心点的嘱咐,一边没留任何心眼地开了门。

接着……在眼前,展开了完全没有违背我们想像的、光景。

“……!好、好惨……”<楼座

“……”<真里亞

●譲治、紗音、郷田、死亡フラグ

“果然……是在再现第四、五、六晚。”<戦人

“……呜~~”<真里亞

房间中,感觉就像是被小偷乱翻过似的。

抽屉就这么开着,原本装在里面的东西倒了一地板,乱地让人没法想到这是重规矩的夏妃伯母的房间。

不过,比这些更先映入眼睛的是……就趴在距门口很近之处的乡田的遗体……

在胸口正中,简直如要封死吸血鬼似的,扎着那恶魔之桩。

……往胸口里刺进了那么深,那到底是扎到了身体的哪呢。

……光是想像一下,就让我感到胸口发痛。

“……剜胸、这就是第五晚吗。”<戦人

“……呜~~”<真里亞

真里亚过来握住了我的手。

……虽然光看表情是如平常一样……但果然是因倒着三具遗体的这个房间中的灵气而感到害怕了吧。

另外,让治大哥是死在了房间最深处的墙边。

……那桩扎在了他的腹部正中。

……剜腹、这就是第六晚吗。

纱音的遗体,趴在了化妆台前的血海之中。

她是从这面溅满血迹,破裂的镜子上,看到了自己在这个世上的最后的表情吗。

……虽然由于趴着,没法看到她的脸,但不用看就能想像到了。

在这片血海边上,倒着恶魔之桩……

……还剩下的是第四晚。

剜头杀之……

我的心,或许是已累到极点完全死了……

明知不能做这种事……竟还捧起她的脸,仔细一看。

……然后,我知道了自己的想像完完全全地猜对了。

纱音的额头上开了一个洞,从这之中流出了里面粘粘糊糊的东西。

岂止如此……连这洞中有什么……都被我看进了眼里。

看了这个,我总算醒悟到了,自己做了不可以做的事。

虽然我慌忙背过眼去,但事到如今这根本就没任何意义。

“喂!战人君!!警察来之前不让之保持原状可不行!!随便乱碰,是想干什么啊?!宝贵的现场证据要是被破坏了该怎么办!!”

我惹地楼座姑姑火冒三丈,连后领都被猛拽了一下。

我有气无力踉踉跄跄地屁股着地、跌倒……然后傻傻地望向了天花板……

“……真里亚。”

“呜~~……?”

“……这下直到第八晚都结束了吧……第九晚、是什么来着。”

“…………在第九晩,魔女复苏,无人生还。”

“是吗……这下,黄金的魔女贝阿朵莉切,是要复活了呢……接下来是什么啊……最后的第十晚。”

“……在第十晚,旅途结束,终至黄金乡……黄金乡的大门,马上就会敞开了哟……马上就会。”

“……魔女复苏,无人生还、吗……接下来我们是会死吗?还是活祭仪式就此结束……我们结束旅程,抵达黄金乡呢……?”<戦人

“……”

“……哪是、我们的旅程啊……我们今天一整天,为了找犯人,为了解决事态绞尽了脑汁……而什么都没做到。愚蠢的思考,就和在休息一样。”

“没错,我们今天一整天,一直在用憎恶与疑心暗鬼煎熬着自己……说了只有死人能相信……还专程做到这种地步来此查看三人的死相…………为什么……要说这样的我们……能到达那个黄金乡啊……”

没错……既然什么都解决不了的话,那就不如去什么都不想,始终闭门躲着。

爷爷是最聪明的。

从昨天起一直躲在房间里,没和任何人接触。

……这么做就行了。

爷爷的做法,是最正确的……

“……没事的哟、战人……和真里亚一起、就没事的……虽然或许魔女是非常随心所欲,有时会闹着玩地杀死人类的恐怖存在。”

“……但是,只要和真里亚在一起就绝对没事。所以,不用怕。”

“……谢谢呐……就算是安慰话……我也很高兴。”

楼座姑姑验完三人的尸体后,说了这屋子也要封起来,单方面地把我们赶了出去,抢过刚才给我的总钥匙,锁好了门。

让治大哥似乎带着夏妃伯母房间自身的钥匙。这个也一并拿走保管了。

……喂喂。

所有总钥匙都在姑姑手上。

而且这原本的钥匙又被锁在了房间里的话……那这不又成了个密室吗。

还来个第四密室啊……

我们,从对那三人的疑心中解放……起程返回客厅。

已经,啥都不明白了。

……要说只有死了的人才是正人君子,活着的人全是狼的话……还剩下的就只有,我、楼座姑姑、真里亚、源次。

……爷爷、与连影子都不给我们看一个的身为第十九人的客人、贝阿朵莉切。

死了十三人,剩下了六个。

……只有六人的,狼与羊的难题,是会迎来怎样的结局呢……

曾经有十九人的难题,都减少到了只剩六人……我却还是无法找出任何解答……

■客間へ再び移動。

再度回到了客厅。

……搞不好,在我们不在的那段时间里,客厅的门上是不是也会被画上什么阴森的魔法阵,虽然我怀抱着这份不安,但幸好什么都没有……

“谢谢,源次。到这里就够了。今天你就休息了吧。”<楼座

“……遵命……请恕我就此去休息了。”<源次

“喂……喂、楼座姑姑…………在这种情况下,都要说叫源次一个人去撑过吗……”<戦人

“……是呢。这是很危险呢……不过,那么为什么就他没出事?他们三人去夏妃姐姐的房间时,他一直是一个人待着。尽管如此,还平安无事。”

“……是狼与羊的难题哟。立场最弱,孤立了的羊是因什么缘由才平安无事?”

“……是……是正好狼不在吧……”

“错。是因为他不是羊。”

“要说……源次是狼吗……”

“虽说他似乎是一个人待在了厨房,但这是无法证实的。能把南条大夫他们的尸体搬出去,杀死让治君他们的人,就只有他与贝阿朵莉切哟?”

“等、等等,按这逻辑,无论谁、……”

“……战人少爷。非常感谢您的好意。”

“……我相信,赢得信任永远都不是靠百般的辩解,而是靠如一的诚实……即使得不到信任,我也想诚实到最后一刻。”<源次

“……源次……”<戦人

“……那、就决定了……如果你真是无辜的话,明天来的警察就会为你证明。所以,在这之前,不能把你从疑犯名单中排除。”

“……虽说,这么对待长年仕奉右代宫家的你,真的很让我于心不安……但是,今晚请先理解一下……然后,到了明天,就请再与我和好吧。”

源次轻轻摇了摇头。

“……今天也好明天也好。我都会把右代宫家的佣人做下去……如有贵干,请随时吩咐……那么请恕我失礼了。”

说死到如此地步,就没话好接了。

源次深深鞠了一躬,沿着走廊离去了……

然后,我们进了房间。

……尽管全部总钥匙都由楼座姑姑自己带着,可她还是再次仔细地检查起了客厅。

拉开了窗帘,又检查了遍窗户的锁。

看着她的我……该怎么说呢、爱干嘛干嘛吧。

多说话又是会引起口角。

我在片刻间,待在走廊上看她“忙”,到觉得已经差不多了的时候,斜着眼顾自进了客厅。

……要说除死者以外谁都不能相信的话,就用你手中拿着的枪,去把大家杀光好了。

这么做了的话,你就会在最后醒悟到自己是狼。

……然后,去自己轰掉最后一匹狼的头,让这出疯狂的杀人剧落下帷幕好了……

我一边在心中这么咒骂着,一边回到自己之前占着的沙发,粗鲁地将双脚重重架到桌子上……

……正在我想要这么做时,在那发现了什么停住了脚。

“…………这是、什么……”<戦人

桌上摆着封,仿佛是专门留给我的……西洋信封。

就是镶有单翼之鹫的、那种信封。

……而且,这还尚未开封。

喂……喂喂喂喂……

……什么呀、这个……

是谁、在什么时候,摆在这种地方的呀……

我和大家一起去查看尸体前,一直都坐在这。

桌上空无一物。

……然后一回来,这儿就多了封、这个。

“……没事的。都锁着,没问题。这房间是安全的。”

楼座姑姑这句自言自语传进了我的耳朵……

……喂喂喂喂喂。

……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

出门前明确证实过这房间是安全的。

明确证实了锁得完美无缺。

……之后锁上门,现在再回来,果然是全锁着,没被动过。

……喂喂那这信,是谁又是怎么放到这儿的啊……

打开信封。

从中冒出了两张信纸。

第一张……以血似的红色墨水画着个魔法阵。

这个只要去问下真里亚,就能知道意思吧。

然后另一张是写着字。

——————————

●TIPS魔女の手紙Ⅳ

碑文之迷解得有否进展呢?

马上就要干脆地到时间了。

第九晚,即将开始。

——————————

……没有错。

……是贝阿朵莉切送来的……信……

“……呜~~?……战人……这是?”<真里亞

“啊……啊~~刚才一到……就发现、放在那的。”<戦人

“怎么了真里亚……哎?!战人君、这信是?!”<楼座

“呀、呀这个!是摆在这的。是怎么回事呢?!这房间明明锁得好好的!!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呀!!”

“…………真里亚、过来。”<楼座

楼座姑姑微微眯起眼睛,沉思了些什么后,说出了叫真里亚去她那边。

真里亚听从了母亲的话,照做了。

接着,发生了使我难以置信的现实。

楼座姑姑将枪口,对准了我……

“战人君,我将你断定成‘狼’。”

“为……为什么?!?!”

“我刚才回到房间看到这桌子时,桌上什么都没有……而且我清楚真里亚也没接近过这张桌子……屈指可数的时间哟。接近这张桌子,还说看到了信的人、就你一个。”

“这些是……不、简、简直胡扯!!为什么我要把这玩意放在这?!喂喂、我只是汇报了下发现了可疑的东西?!干嘛要怀疑我?!”

“因为只有你、能把这信放在那!!没错,这是你在自导自演!!你从怀中取出了信封,装出副是刚刚发现的样子。这是为了要虚构出魔女侵入了密室之中留下了信的幻想!!”

“……混帐家伙~~……、又……又是这种思考方式吗……?就凭这种玩意……连我都要怀疑吗?!你给我适可而止!!我老爸他们都被杀了啊!!这样的我,凭什么一定要去帮犯人的忙!!”

“是呢。再怎么说是能得到巨额钱财,我也不愿相信会有以这理由就能把肉亲的性命拿来零售的恶魔。”

“但是呢……或许真的有。嗯~~,这个表达方法不太好……那比如,对战人君来说,留弗夫哥他们不算是父母又如何呢?”

“……哈……哈阿~~?!?!还以为你会说什么呢!!老爸就是老爸!!确实和雾江姐是没有血缘关系,但她就等同于我的大姐!!惟有这点我决不会当耳边风,你个混蛋!!”

“呜~~呜~~呜~~!!

别~~吵~~了!!呜~~呜~~呜~~!!”<真里亞

“不准说呜~~呜~~!!……对不起,这表达方法不太好呢。右代宫战人君,或许确实是留弗夫哥哥的小孩!”

“……但是,你真的是留弗夫哥哥的儿子战人君?!”

“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不是战人的话,那你看我像是谁?!”

“包括留弗夫哥在内,我们全是隔了六年才再次见到你的。你是不是真是战人君,谁都无法证明哟?!”

“你不是真正的右代宫战人,而是想巧妙骗取右代宫家财产混进来的陌生人也说不定!!你、能明明白白地证明自己是右代宫战人吗?!在此,立刻证明!!!”

“你不要太过份了!!!我就是我!右代宫战人!!要怀疑到这地步的话,那你不也可以怀疑是否真是右代宫楼座?!自己就是自己,不是其他的任何人!!啊~~对了,你说的对啊,除了尸体以外能相信的只有自己!!!既然要说到这份上,那就给我来反驳啊!让治他们大哥遇害的夏妃伯母的房间是锁着的!房间钥匙是由让治大哥带着吧?!再者,这总钥匙现在是只有楼座姑姑你有?!能锁上那房间门的不就只有你吗?!?!”

“我的推理是这样的。你内通真犯人,躲过了我们的眼睛,将五把总钥匙中的一把偷偷地借给了他!!”

“我才不会做这种事哟!!喏、这儿有五把哟~~?!”

“这玩意根本靠不住!!放在了预先说好的地方,你再去拿回来的不也是有可能的吗!!而且,说了天知道总钥匙是否就五把的人,不就是你?!”

“那你要说这信封,是除你以外的谁,怎么放在这的!!≮只要无法立证这点≯,你就是狼~~!!”<楼座<それが証明できない限り:点処理

“少烦~~!!你才给我来立证啊,犯人是怎么才能将让治大哥他们杀死在那个密室!是怎么把门锁上的!!”

■メタ

“完完全全正是如此呢!【夏妃的房间也是与往常,完全一样】!【门与窗都从内侧上了锁】。【不存在任何假象花招,而且既然没有隐藏着的通行手段那当然也没可以藏着的地方】!【夏妃自身的钥匙是在让治的口袋里,被锁在了室内】。【另外,总钥匙只有五把,这些全由‘楼座’带着】!【顺便一提,这客厅也是一样】。【原本的客厅钥匙被封在了佣人室里】。【所以除总钥匙以外无法开锁!房间的密室定义也与往常相同哟!】”

“喂~~喂~~、嫌疑人都已只剩一个了哦~~,都这样了你还要装傻吗、右代宫战人~~?!”

“烦死了~~!!你也给我闭嘴~~!!!”

■元

“该闭嘴的是你吧,不是你,那是要怎样才能把信摆在那?!只要无法证明出这点,你就是狼哟~~!!”<楼座

“我要是可疑的话,那你也是可疑,你才给我证明出来看看,第一个进房间检查起有没锁着的不就是楼座姑姑你吗?!你预料到我多半会回到之前坐着的地方,悄悄地放下了信。这也是可以怀疑为你设下的圈套的?!”<戦人

“为什么我要设这种圈套!!我若是狼的话,就二话不说用枪蹦了你了!!”

“这才算不上是理由呢!!你因为没法在真里亚眼前杀人,所以在巧妙设下陷阱耍阴招不也是有可能的吗!!”

“总钥匙全都在你手上!那么这也好刚才也好,不全部都是你捣的鬼吗!!能赖掉的话,那就把借口说出来听听啊!!”

“没错、楼座姑姑从一开始时起就很可疑!为什么明明有六位在开亲族会议的大人被杀,却光是楼座姑姑你例外呢?为什么只有楼座姑姑没在那个礼拜堂?!缘由只有一个,楼座姑姑把老爸他们诱到了那里再杀的!!可恶可恶这下不就是全都可以解释清楚了吗、少给我胡扯少给我胡扯,少给我胡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呜喔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呜~~!!别~~吵~~了~~!!不要吵架~~!!妈妈和战人都别吵~~了~~、别~~吵~~了~~!!!不是任何人的错!不是战人不好,不是妈妈不好!!这些,全部都是魔女干的!用魔法干的!!不是任何人的错~~!!呜~~呜~~!!”<真里亞

真里亚插进了已完全在脑子充血对喷的我与楼座姑姑之间。

她的哭声,让我猛然清醒了过来。

……与此同时,感到甚是可耻。

泪如泉涌。

“……是这样啊…………这不……全部都是魔女搞出来的吗……!!钥匙如何如何,诡计呀不在场证明呀……、全部全部都是蠢得要死!!明明是魔女的所为,我们同为人类却无法互相信任……!!我说楼座姑姑,一开始就没有什么人类犯人,全部都是魔女的所为。所以,楼座姑姑才没可能是犯人,我、真里亚也是,还有源次也是,其他的大家也是、都没可能是犯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为什么要与……最喜欢的楼座姑姑为这种事大吵大闹?!为什么要与,既温柔、又是我最喜欢的楼座姑姑……如此对骂啊?”!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大家一定要互相怀疑?!?!我才没有在怀疑姑姑,才没有在怀疑任何人,全部都是魔女的所为,是贝阿朵莉切干的,全部全部都是贝阿朵莉切用魔法犯下的事件!!”

“贝阿朵莉切~~,拜托了快在此现身吧,然后向我们自白全都是你干的吧,我已经受不了了,受不了这种互相怀疑了!!”

“所以饶了我们吧,解放我们吧,从这直到看到对方的死前,就无法停止互相怀疑的地狱中解放我们吧!!把和善的亲戚们与堂兄妹们,还给我!!讨厌这样讨厌这样全部都讨厌!!你确实是实际存在的,你赢了!!”

“现出身形给我们看吧,哦哦哦哦哦哦哦~~,贝阿朵莉切~~!贝阿朵莉~~切~~!!!”

■金蔵の書斎

“……我……还……活着吗。”<金蔵

金藏看似是不知不觉地打了会磕睡。

他找来了老花眼镜,看了下钟。

……已经晚上十点了。

“……那家伙的仪式,嗯、是进行到了哪呢……从时间上来说,是到必须已进行到相当阶段的时候了呢。”

金藏从椅子上拖起沉重的身体……走近每天都在注视的,魔女的肖像画。

“……贝阿朵莉切。马上就能……与你的微笑再会了……就算死都行!如能再一次看到你的微笑,我根本就不会吝惜这条命!所以……求你了、再让我……见你一面吧~~……然后,请让我对你许下爱的誓言,让我为我的罪道歉,呜~~哦哦哦哦哦哦哦~~……但是不会让你逃走!!你是我的!!从根根头发到脚尖,连指甲垢都是我的!!你的每一片肉都是我的,连亡骸煮出来的汁液也是我的!!不会让你逃走,这次不会让你从我的手心逃走!!你将永远成为我的东西!!!哪会再让你逃走……哪会再让你逃走~~!!”

猛吼着的金藏,突然、一边颤抖着……一边抓着墙跪下了……

……在不知不觉间,成了在呜咽。

“……呜呜呜、呜呜……、不对、我想说的才不是这种事,贝阿朵莉切~~……拜托了……请让我再见你一次……只让我道歉就行……呜呜呜呜呜呜、贝阿朵莉切~~……呜呜呜……呜呜……!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啊啊呜啊呜啊~~……!!”

“我爱着你、思念着你……!是我错了……!只要你为我露出微笑,其他任何东西我全都不需要……我错了,在这点上搞错……做下了无法挽回之事……!”

“作为赎罪我献上了剩下的全部人生……!!为了向你陪不是,为了补偿我犯下的罪……献上了……一切…………拜托了,就算是在我临死时都行……请至少……让我、对你……道一声……歉……贝阿朵莉切~~……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从哭得浑身发抖的金藏的渺小后背上,一片如金箔似的蝴蝶,凭空出现、轻轻飘落……

……愚蠢的、金藏。

还以为会有被男人的泪水攻陷的女性……?

不过……这虽然不能攻陷人类的女性……但是并非人类的女性会被攻陷也说不定。

金藏。记得吗……?

和我一起,下到一半的那盘国际象棋的棋谱……

金藏,就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走近国际象棋盘。

在那留着与南条一直下到了昨天的那一盘国际象棋。

……他将棋子、唰地横扫下棋盘后,再次将棋子排了上去。

……这是副下到一半的盘面。

“……对了。是这样……我挺进了皇后……这是步非常高明的妙着。对你来说或许是稍稍有点太难抵挡的一步吧……你苦恼着,是要弃子,还是不弃……一直苦恼着……”

金藏空出了对面的坐席等待着。

……对局之人一定马上,就会回到那里……重新,开始下这一盘棋……

……愚蠢的、金藏。

想道歉?想再见我一面?想把微笑变成永远?

为什么,就不能把那更加更加单纯的一句话说出口呢。

这明明正是那,世界的合一、元素呀……

正在此时,金藏嘟哝了一句。

……祈愿?恳求?……惟有,嘟哝一词算是达意的形容。

“……我……爱你…………贝阿朵莉切……”

这是不含任何邪念,宛如从纯真的小孩子口中说出的、纯净的言语……

……真是笨蛋呢、金藏。

如果你有重来一次人生的机会的话。

去好好搞清楚,这种话是绝对无法攻陷女人心的。

对……除非是奇迹。

所以这是……

正在此时……金藏确确实实地听到了与佣人们拍子不同的、轻轻的敲门声……

“……谁。”

在门对面的女性……没有回答。

“……我在问是谁!!不回答吗!!”

在门对面的女性……没有回答。

“难道……哦哦哦~~……难道是……贝……贝阿朵莉切吗?……贝阿朵莉切……贝阿朵莉切~~!!”

在门对面的女性……回答了。

在第九晚,魔女复苏,无人生还。

▲第16アイキャッチ:10月5日(日)22時07分から23時30分に進む

■時間経過~~食堂

战人身在饭厅。

在这雨中,也是涌不起回宾馆的心思,为了随便找个能坐着的地方在大屋中乱晃了一会……将饭厅当做了根据地。

门并没有锁上。

虽然想到来去无踪的杀人犯、或黄金的魔女,说不定会来杀孤身一人的自己,但是已经没有去抵抗的想法了。

倒不如说,不想靠锁住门,把她拒之门外。

而希望她堂堂正正地从正面进来。

……她是杀人犯的话,那就权当送上黄泉路的饯别之礼,希望她给自己说说这了不起的密室诡计的种种奥秘。

她是魔女的话,就希望她至少是用了不起的魔法来夺去自己的性命。

……然而讽刺的是,不管哪个、都没有来结果战人……

战人顾自打开了酒柜,尽情把酒喝了个饱。

现在,哪都没有会责怪他喝酒的人了。

双脚、大大咧咧地架在奢华的桌布上,将价值不菲到能让人晕倒的名酒,举起瓶子大口大口地喝着……

正在此时……响起了敲门声。

战人明白,自己的死期总算是来了……

“噢~~、门根本没锁。不管是谁都进来吧。然后拜托做下自我介绍。是人类的话,就报下姓名。是贝阿朵莉切的话,就告诉我下你的胸围。”

“别~~看这~~样,我可是个小有名气的胸部顾问哦~~?……咕~~”

“……我是源次、战人少爷。”

“……是源次啊……抱歉,我对你的胸围没有兴趣。进来啊。门开着。”

“……失礼了。”

源次推开门,行了一礼。

……果然,源次是犯人……或协助者吗。

……以这假定,多半、一定是能解释清楚大多数的诡计……

“你是来、送我上西天的吗。”

“……没这种事……如果打扰到您了的话,我马上告辞。”

“……喂喂,没告诉我有什么事就走,那反而是不爽啊……是有什么事……未成年禁止饮酒吗?反正要死了……最后点时间就随我喜欢吧。”

“……战人少爷,是爱酒到,把死前最后的短暂时间,都献给饮酒的人吗。”

这一言,听得我心中一酸……

……哪可能爱喝啊。

“……只是不喝就撑不下去而已……酒是啥味道,完全喝不出来……”

“……和老爷一样呢。您真是浓厚地继承了老爷的血脉……”

“那酒豪爷爷,其实全都只是喝闷酒啊……?这倒是头一次听说。”

“……老爷的人生……是由数件可悲的变故……而沦落到,一切都是为了赎罪。”

“……你知道些什么?”

“……贝阿朵莉切夫人的仪式,直到第八晚全部结束了……我觉得,差不多已可以告诉您一切了。”

“什……什~~么……?”

我的醉意全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把脚挪下了桌子,全神贯注地侧耳倾听,源次接下来说的言语……

“战人少爷……我来带您去老爷的书房……直接去听,老爷他们讲是比较好吧。”

“爷爷……他们……?喂、喂喂、这究竟是怎……!!”

“……来、请往这边。我来为您带路。战人少爷。”

源次说了叫我跟着后,沿着走廊迈开了步子。

我已完全没有半点醉意,紧跟在他身后……

踏上大楼梯……走向三楼。

走着走着,源次停下脚步。

然后转身、说道。

“……战人少爷……接下来,战人少爷……您将看到无法理解之事。”

“别吓我啊……无法理解之事的话,今天,我都已看到腻了哦。”

“……请将看见了什么,就如所见。听见了什么,就如所闻般地来接受。”

“为什么?。什么?……全都不需要……战人少爷只是,将会知道真实。是承认这些,相信这些,又或者是将此否定,全都交由战人少爷自己决定。”

“……”

源次对我有没去知道真实的觉悟,做出了最后的确认。

第八晚已经结束了。

如此一来,那现在就是第九晚、魔女复苏……无人生还。

即是代表着贝阿朵莉切,已经复苏。

……而且多半,我们所有人都将没法活着回去。

既然反正是要丢性命……那我想在最后,知道真相。

……无论,那是多么无法接受的事实。

“……啊~~……鬼出来也好魔女出来也好……我做好心理准备了。”

“……您真是和老爷年轻时一模一样……战人少爷,请对求学付诸努力吧。您在将来,必定会胸怀大志。希望您在那时,不会出现因不足的学力而后悔一生。”

“……如果我得到了能去勤奋求学的机会的话,一定。”

“……”

源次的这份沉默,更为加重了,我心中某种对一切死心的悟道感……

接着……从中飘出甜臭味的爷爷书房的门映入了眼帘。

源次从怀中取出意匠凝聚的、黄金钥匙。

虽然总钥匙被楼座姑姑没收了,但这书房的钥匙还是一直都由他带着。

插进钥匙孔……发出了沉重的喀咭一声。

“……老爷。我是源次。战人少爷已经带到。”

虽没有传来对此的回答,但看来已下出了允许进房间的许可……

“来战人少爷……请、请进去吧。”

“……啊~~……进了。”

我下定决心……推开了门……

在这一瞬间……我差点被耀眼的黄金光芒晃花了眼睛……

而这……竟然是……发着金光的、蝶群。

装满了书房的无数黄金蝴蝶,一涌而出……

“什…………什么呀……这玩意……”

这就仿佛是,金箔纸片的暴风雪。

爷爷的书房中充满了黄金光芒……

另外……在书房桌前有张接客沙发……从那可以看到爷爷的背影。

爷爷的对面有一个人。

……模模糊糊地,不太看的清……

“……老爷。战人少爷已经带到。”

“……战人吗。我正、忙着思考……暂别出声……”

金藏保持着后背对向他们的姿势,不高兴地如此放话着。

看来,他在尽享与来客的对弈……

貌似是对局的敌手以绝妙一步成功做出了反击。

金藏时而露出笑容,时而念念有词,尽享着深思之乐……

“想了三十年……这一步该如何反击,是想了三十年哦……享受吧,享受被你搞得沉睡了三十年的吾之一步吧。”<ベアト(贝阿朵)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这实是颇有味道老练的一步呢……愉快愉快……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敌不过敌不过。”<金蔵

“……这……这是……怎么了啊……”

“来了吗、战人。稍等一会。为金藏保持会沉默……Resign可是还早哦,金藏?换做妾身,那就还能下出数招反击哦。呵~~呵~~呵~~呵~~呵……!”

我与这位魔女……明明是初次见面。

可是……我却认识她。

尽管是初次见面……却还是从肖像画中……认识了……!

“源次。去为战人拿酒来。更配得上这个男人的酒是什么……?”

“……老爷从年轻时起一直爱着的那种酒。”

“这个好,拿来款待他吧……来的好啊右代宫战人。先坐下吧……汝呼唤了好几次妾身的名字呢?看在这份上,允许汝与妾身会面……接下来,你想向妾身打听什么呢?询问什么呢?……黄金乡的大门即将敞开。迎进各位魔女庆祝妾身复活的宴会也即将开始了哦……在这之前的时间,无论你提出多少问题妾身全都予以回答。”

“想……想问的事多得堆成山!!这岛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件?!关于密室,我也想问!!礼拜堂?!朱志香的房间?!佣人室?!夏妃伯母的房间?!还有客厅?!”

“想问的事还多得很!!魔女的真面目!!贝阿朵莉切真的是魔女吗!!目的是什么,想让我们干什么,为什么把我叫到这儿来!!全都给我回答啊!!!”

“哎~~吵死了!!只要问了就会有回答?!?!”

“别这样说嘛金藏。脆弱的蜘蛛网,也是可保护人免遭希律王毒手哦……就如这世上没有无用之物一样,也是没有无用的问题。”

“很好很好,就来回答汝的所有提问吧……但是,妾身有一个唯一的条件。”

“什么。”

“听完一切,如果认同了妾身的存在……就跪下,亲吻妾身的靴子。因为妾身是想要你屈服,才把你叫到这儿来的。”

“……妾身与金藏打了个睹。赌的是,金藏想出下一步,与妾身让你屈服,哪个会比较快。妾身可不会输哦。呵~~呵~~呵~~呵~~呵~~呵~~呵……!”

“……口……口气还真不小啊!!啊~~好啊~~你来让我认同看看呀……让我来认同你毫无疑问是魔女,能使用不可思议的奇妙大魔法来看看呀!!”

“我若是屈服了,亲吻也好别的也好全为你做!!!”

魔女“呵~~呵~~呵”的心情愉快地笑着。

然后,以说着“男子汉一言即出,四马难追”的眼神、面目可憎地盯向了这边……

“说得好啊!!那么,要从哪个问题开始回答呢?!全都会回答哦!!来,首先是要从哪开始?!?!”

▲第17アイキャッチ:10月5日(日)23時59分

■時間経過シーン~~礼拝堂

“在哪呢,贝阿朵莉切!!现身啊!!贝阿朵莉切!!”<楼座

楼座最终来到了礼拜堂。

她边将枪口对向四周边喊着魔女的名字,可是根本没可能会有回答。

她露出一瞬稍有扭曲的神情后,脚后跟着地大声走近仍在展示哥哥姐姐们遗骸的餐桌,把手伸向了金块。

这东西虽然实在是很重,但楼座可不管。用毯子包住了其中一块,担在了肩上。

“哪怕……就算只是这一块……只是这一块,也理应有一千万以上的价值……”

楼座不仅枪不离手,又再背起了黄金。

……虽然她的肩膀在惨叫,但楼座可不在乎。

“……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快了……黄金乡的大门就快要、敞开了。”

“不许再用这恶心的声音笑!!贝阿朵莉切是在哪?!哎~~、我知道哦,是待在了某处吧?!你是知道的吧?!在哪?!”

“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不知道。不用找,也会在黄金乡与她见面哦……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好痛。”

“不许再这样笑了!!……啊~~,我才是想笑呢!!是呢、那毫无疑问是魔女呢,毫无疑问是魔女!!我没能明白,还深信那是自称是魔女的人类、错了!!!”

“……那个、真的是魔女!!我才不会被那种玩意骗过呢!!她在吧?!出来啊、现身啊!!贝阿朵莉切~~!!!”

“都说了马上就会出现的哟。黄金乡的大门就要开启了哟……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金蔵の書斎(この後は戦人視点、戦人立ち絵出ません)

“……有了。这就行了!不要紧,舍弃城堡!你这个女人就如,没有失去手上所有东西的觉悟,就连杀到他面前都办不到的国王一般。追逼了哦,贝阿朵莉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至少该说皇后呀。呵~~,颇是一步妙手呢。死不放弃正是汝……不、右代宫之血吗。”

“……心情舒畅!实是优雅的夜晚呢。哼~~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爷,贝阿朵莉切夫人。差不多快要到,宴会的时间了。”<源次

“都这时间了?……真快。与你共度的夜晚总是那么快,月亮如苹果般落下,太阳如跳出河面的小鱼般升起。”

“那就走吧,到时间了……站起来,战人。庆祝妾身复活的宴会开始了。”

“将汝作为妾身的新家具……不、玩具来介绍给,赫赫有名的魔女们哦。”

魔女之前是将伸出沙发的脚摆到了搁脚凳上,优雅地放松身体。

……不过,这搁脚凳并不是沙发的一部份……而是一位四肢着地趴着的、人类……

“……贝阿朵莉切夫人,这是供您出席宴会的礼服。”<源次

“虽然主宾是你,但我是主人。我先出去吧。服侍穿衣这工作,若是有纱音在就好了,可惜、看来是没能留下来。”

“……想用之时总是不在。真是个用不上的家伙……不过,你留下来乃是太好了……我很高兴啊,我的朋友。”<金蔵

“……此话令我深感荣幸。”<源次

“也好。你们两位先去下面等着。源次、辛苦了,这礼服就放在那吧。”

“……遵命……那么老爷。”

“我们先走……贝阿朵莉切、待会见。”

“嗯。”

金藏与源次出了书房后。

房中就只剩魔女,礼服与家具了。

“……知道妾身为什么不会羞于在你面前露出肌肤吗……?”<ベアト(贝阿朵)

“……”<戦人<立ち絵ないからねー

“因为汝是家具。家具~~明白吗?家具哟、家具!在哪会有羞于在家具前裸露身躯之人?所以妾身没必要因你而害羞……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魔女站起身来,将上衣除下肩膀。

……接着上衣就这么从身后滑下,“啪”地掉在了地板上。

想要捡起衣服的家具毕恭毕敬地走近时,被魔女一脚踹翻。

……家具为自己有了什么失礼而惴惴不安……

“汝身为一个家具,居然打算让妾身自己解开纽扣?……站起来。然后来解开这纽扣……要一颗一颗地解得,细心。麻利。漂亮。没有不妥之处。都要让客人们等着了哦,快来给妾身换衣。”

“……是……”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噶噶噶噶~~哈~~哈~~哈~~哈~~哈~~哈~~哈~~!!细心地解。这可是比汝的眼珠都要昂贵的扣子哦……若是失手拧下来了,就把汝的眼珠缝上去代替……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時間経過~~玄関ホール

门厅、聚集了一群熙熙攘攘的人影。

飞来飞去的蝴蝶们将此妆点得金光闪闪。

可以看到有很多身着西装或晚礼服的绅士,与穿着礼服的淑女们在一起谈笑风声。乍一看,简直就像是华丽高贵的中世纪舞蹈会。

不过,他们所有人,都有一点是共通的,而且这一点是异样到了极至。

……要问为什么的话,那是因为他们……全都顶着个山羊头。

这是戴着山羊假面的假面舞会呢……还是真正的山羊头呢,就不知道了。

……虽然没可能会是后者,但在这异样的世界,不禁让人认真考虑起不知该是哪个……

金藏在这群山羊贵族之中,与他们互道问候。

不论对哪位都是像个招呼宾客样的,以从平常的金藏身上无法想像到的,毕恭毕敬的态度寒喧着。

正在此时,源次的声音响彻大厅。

乃是要求大家肃静的声音。

随着这一声,谈笑声嘎然而止,一堂宾主一齐面向了源次。

“……今宵,成功复活了的我等的黄金魔女,贝阿朵莉切卿大驾入场了。诸位,请鼓掌欢迎。”<源次

源次一开始拍手,掌声就立刻在来宾中展开,犹如雷鸣轰然。

接着……在大楼梯之上,出现了黄金魔女的身影……

她优雅地挥着手……带领着她中意的家具,慢慢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山羊贵族们,用已失传的古语各自抛去了祝福的言词。

有深交之人,一一与其拥抱,欢庆再会。

在这样与众人欢庆再会的魔女身后……一直都跟随着魔女的家具。

……脖子上套着锁圈。

宛如一匹家犬似的被魔女牵着。

这并不是为了束缚行动的东西。

……而是只为用来伤害尊严的,束缚器具……

除此以外,家具身上没被允许穿着任何衣物。

夹杂在山羊贵族中的某一位、山羊贵小姐,在家具走过自己面前时轻轻地摘下山羊假面,以暗淡无光的瞳孔说道。

她的那张脸,乃是头发长长的幼小少女……

“……可悲。”<ベルン(贝伦卡丝泰露)

“哦~~,贝伦卡丝泰露卿。衷心欢迎您的到来哦。中意妾身的家具吗?”

“……兴趣不错呢。”

仅仅留下这句话的,被称为贝伦卡丝泰露的魔女再度戴上山羊假面,淹没在了其他高个子山羊们的身影之中……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输了还嘴硬。她心里很懊恼哟~~”

“没错呢。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ベアト(贝阿朵)

其他山羊贵小姐咧嘴一笑,魔女也尖声大笑起来。

“今宵为了妾身,大家聚集的好!!来尽情享受时隔许久古今东西的旧友们相聚在一起的‘魔女之宴’吧……!”

“来~~,今宵就吃到天亮,喝到天亮,吮吸到天亮,啃食到天亮地来乐个透吧!!看下钟吧,已经指向了终结之时与起始之时交融在一起的时间……来~~!!开始魔女之宴!!!”

魔女在宣言开始宴会之时,大钟指向了二十四点,响起了浑厚的钟声……

“看……现在正是!!妾身打开黄金门之时……!!!”<ベアト(贝阿朵)

把室内染成金色的黄金蝴蝶们一齐争相飞舞。

黄金风暴与金色眩光之中,此世与非此世的断面……被斩开了……

在山羊们的欢声中,人世的大屋,与非人者的大屋重叠了……欢呼黄金魔女复活的眷族们借黄金蝶的姿态……从地狱底层喷涌而出……

此乃,黄金的、龙卷风。

……金色恶魔们的轮舞曲。

来来,今宵无需客套。

打开酒窖,将蛇头斩落扔进酒壶,将牛与鸡活生生地扔进火炉,喝吧吃吧唱吧跳吧,笑吧杀吧亵渎吧堕落吧!!

“啊啊啊啊~~,贝阿朵莉切!!现在正是送我进黄金乡之时!送我进黄金乡~~!!!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山羊贵族们,在不知不觉间将金藏挤在了中间。

……简直就像,在强求红得发紫的电影明星签名的孩子们似的。

不同之处有两点。

其一,她们不是孩子而是魔女。

然后另一点是,魔女们强求的并不是签名。

金藏被山羊贵族之海淹没了。

只有他的笑声在周围回响。

这是混入了笑与临死惨叫的壮绝之声。

接着,金藏化为了葡萄酒化为了肉化为了面包。

吮一口、芳香,咬一口、芳醇,撕下来、愉快!

死前的惨叫浇上溶解了的巧克力,装点上牵扯着甜丝的银珠就是绝妙的甜点!

把骨头带回家的话就可拿来熬汤,剩下的既能成为给孩子玩的玩具,还能做成只能带来不吉的不错的占卜道具!

此情此景……全被家具看到眼里。

全是那么幻想性……全是那么恶魔风格。

……明明麻痹了的心颤抖着……这是否是家具还留着能够感到恐怖的情感的证据呢。

正在此时,膝盖猛然一弯,家具的身体滚到了地毯正中。

这是因为魔女从身后踢了下家具的脚关节。

“跪下以示敬意。把额头蹭到地毯上以示自身身份的卑贱。把双手抱在身后,起誓把所有血肉献给妾身。”

“……呜……啊……”

家具嘴角漏出了痛苦的声音。

……恐惧是人类所带着的最为原始的感情。

……这份感情,是在试图复活他那本应已被扼杀了的自我吗。

“……哼。还远远不配为妾身的家具吗。也罢!慢慢地将汝雕琢成,合妾身喜好,并且只配妾身的家具哦……现在的汝能做到的至多不过是,让诸位客人乐乐!”

山羊贵族们,将蹲坐着的家具围了起来……

闪烁着红色凶光的眼睛,看似是无法藏住对新给的鲜嫩料理的狂喜。

并且,在露出一颗颗丑陋牙齿的嘴角,淌下了谗涎……或刚刚吃过的肉与酒的残渣……

“……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

家具一边发出没出息的惨叫声,一边保持着屁股着地的姿势向后逃去。

……然而山羊贵族们围成的圈子却是越来越窄……

家具望向了魔女的脸。

……因为是已向魔女屈服了,所以认为魔女会发善心,在最后望向了魔女的脸。

然而魔女的脸上只有嘲笑,甚至连脸都没转向这边。

魔女与照了面的宾客打了下招呼,离去了……

山羊贵族们俯视着家具。

他们其实是在等。

就像要喝香槟就必须先拔下软木塞一样,在吃供宴会食用的祭品之前,是要,先等唯一的“那个”。

当然家具不知道“那个”是什么。

……但是,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口。

就像拔下软木塞必定会有,“碰”一声似的,他也必定会张口喊出。

“……喼……呀……啊嗨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

——惨叫。

这正是,开始将他上供的小小宴会的,信号。

“喼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噗哎噗唧唧噶呀噶库哦哦哦哦啊盖哦哦哦哦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噶噗哦咕咯咕哱碌~~

■薔薇庭園

玫瑰庭园现在已是玫瑰与黄金的庭园。

黄金蝶们,黄金妖精们,黄金蜥蜴们跋扈横行乱飞乱舞的金色庭园。

“真里亚、快!!跑起来!!快快快快快~~!!”

楼座抱着用毯子包起来的金块与枪,以真里亚无法追上的速度跑着,时而停下催促真里亚快跑。

所以她每次停下时都会看到。

……看到从大屋追来的,黄金追兵!

黄金蝶群宛如越逼越近的巨手似的追在了后面!!

还有,顶着山羊头的恐怖异形人影也追在了后面……!!

根本没必要去定睛细看。

因为他们闪烁凶光的瞳孔就在诉说着,被捉到会怎么样。

“……妈妈等等,妈妈等等…………呜~~呜~~……啊呜~~!!”

真里亚摔倒了。

楼座为一瞬间,闪现的扔下女儿顾自逃走的念头感到可耻,猛瞪了下大地在刹那间转身朝反方向跑去。

想品尝第一口而疾奔上来的山羊头,一把抓住想要爬起来的我女儿的后发拎了起来……!!

“妈妈~~,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楼座以肩膀撞上了山羊头,旋转身躯,以一反身肘击从下往上揍中山羊的下巴,再用膝盖猛地砸进了那挺出来了的腹部!!

接着,因内脏剧痛而弯下身躯的山羊头的口中塞进了枪口!

“……在我的眼前碰一下真里亚一根手指看看。我会教教你们原本来自的地狱是有多腥热。”<楼座

■ドゴーン!

温切丝特的.45口径长柯尔特弹造成的爆炎在喉咙里喷发了,山羊头的延髓瞬间粉碎。

山羊头无法理解。

一直以为女人不过是瓶开封过的葡萄酒!以为只要反拧一下瓶中红色酒水就会流出来的葡萄酒!

“妈妈~~!!妈妈~~!!”

得到自由的真里亚抱住了楼座。

但是,追兵又来了!从玫瑰丛的另一边看见了,跑来了连装成人类都腻了的巨人山羊头。

楼座从上衣口袋中零零落落地倒出了几发预备枪弹,命令真里亚将之捡起。

“呜、嗯……!捡、捡……!!”<真里亞

“真里亚。妈妈如果倒下了。你就跑。去海边。然后游、游、拼命游!这个岛上无论哪处,都没有能够活下去的地方!!”

“不、不要!!要和妈妈一起!!呜~~!!”

■ドゴーン、ガチャリ、と発砲?リロードを4回繰り返す。

楼座的枪四度咆哮。

虽然迫近的巨人山羊的胸膛确确实实是中了四发子弹,但是他却完全不怕这玩意!!

像是要以巨体压扁楼座似的以猛烈之势冲了过来!!

“装弹!!快点!!”

“呜、呜~~!!”

楼座双手握住用毯子包着的金块,一边剥开毯子,一边亲自冲了上去!!对异形巨人,无所畏惧!!

为了保护女儿,就算是地狱我也会跨过!!

“让你看看……所谓的黄金梦喔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楼座的咆哮。山羊头的咆哮。

有着惊人重量的金块,以惊人的离心力与速度,砸进了山羊头的脑袋

楼座从怀中拔出钢笔。

不过这拿法有点怪。

以手掌夹住,从拳头中指与无名指间突出的样子简直就像是拳头上长着的毒针。

这毒针,扎进了因重击、头部向前倾的山羊头的左眼。山羊头的咆哮是惨叫。

不过楼座的咆哮可不同。

紧接着,楼座以空出来的手掌,将扎在眼睛上的钢笔拍了进去。

钢笔的先端确确实实地破坏了头部深处的组织……!

“妈妈,弹装好了!!”

“干得好!!”

接过真里亚扔过来的枪时,总算响起了巨人倒到大地上的轰然之声。

但是,与此同时从玫瑰丛另一边更远之处,看到了山羊头追兵又再度增加了。

拉开距离了,这就足够了!

我抱起用毯子包着的金块与枪,与真里亚一起再次开跑。

……为什么我在右手抱着枪,左手抱着黄金的跑呢。

为什么不空出一只手来拉住真里亚的手呢……!!

保护自身安全的枪不能放手。

保护未来的黄金不能放手。

可尽管如此,我却要放手不拉本身就是我整个未来的女儿的手吗……!

跑。跑。跑。

穿过玫瑰庭园,飞快跑下树丛中的台阶。

不过,楼座知道。这条林中道,只是故意搞得弯弯曲曲才营造出了距离感而已。所以,笔直地穿过!

小时候经常在这玩。

所以知道!

去海边。去海边。去海去海去海。

到海之后该怎么办?

只能游泳游泳游泳,真里亚不会游的话,我担起她来也要游!!

这个岛上只有死!

“呀~~!!!”

“妈妈~~?!”

奔下台阶时,踩空了。

左脚脚腕传来的剧痛使我的思考染成一片白色。

希望無音スタート

楼座滚下了好几道台阶,对那以不自然角度弯曲了的脚腕愕然失色。

……用毯子包着的金块也不见了。

滚下来时脱手,掉进了黑暗中的某处消失了。

只剩一把枪。

地面传来的震动声越来越近。

山羊头们杀到眼前,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他们人数有多少,是什么样的异形,乃是想都不愿想。

轻轻飞舞着的黄金追兵来了。

黄金蝴碟们包围了楼座母女,吵闹地剧烈闪烁着指示猎物在此,猎物在此的光芒。

楼座就连试图站起都做不到。

摔弯了的脚腕传来的剧痛是疼到了即使是身处绝境也无法无视。

啊啊啊~~啊~~,我在做什么呢……

把黄金搞到了手,换成钱就能有几千万日元。

这样一来,我的人生说不定也能重新来过!!可是摔倒丢了,岂止如此自己的性命都危险了,连真里亚的性命都危险了?!

……我的人生,到底算什么!!!

生在莫名其妙的家庭里!

自出生时就有了可气的哥哥与姐姐!!

我做了什么?!

不管做什么没做什么总是被骂被欺负被当成笨蛋!!

我的人生算什么啊?!?!

“妈妈……妈妈、妈妈……!!”

“……”

楼座心中的咆哮如枯萎般的消失了。

……在听着扑进自己怀里真里亚那哽咽的哭声时渐渐消失了。

“……真里亚。妈妈想起了,稍微有点事要办。你先去吧。”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真里亚要和妈妈在一起!!不要妈妈死!!”

“真里亚……即便是这种坏妈妈……还要说要和妈妈在一起吗?”

“嗯……!……真里亚要和妈妈在一起……真里亚要和妈妈在一起……!”

“……我一直装出副最重视你的样子……总是把你排在别的之后。去了运动会,去了参观上课……但是,妈妈总是只在意体面,瞳孔之中确没有你……即便是这种坏妈妈……你还要说想和我一起吗……?明明是……这么坏的妈妈……!!”

“妈妈……知道吗?世界上是只有一个妈妈的。没有好妈妈也没有坏妈妈……只有,唯一的一个妈妈。所以真里亚,有世界上只有一个的妈妈在,就行了。还有,真里亚也想成为,妈妈的只有一个的真里亚。”

“……心情好时想娇惯的真里亚,与碍事时不想有她在的真里亚不是两个人。真里亚也是,只有一个的真里亚……所以,可怕的妈妈与温柔的妈妈都一样……都是真里亚……只有一个的……妈妈……”

“……我……真是……何等的愚蠢…………根本不需要什么黄金。只用拉着你的手就好了…………我真是何等……愚蠢的妈妈……!!”

山羊们的魔影比起森林的树木更是遮盖住了天空。

咆哮将恐怖涂满了整个世界。

楼座抱紧着真里亚,单手举枪。

“真里亚,一起去。永远在一起哟……妈妈将不再迷茫,永远和你一起……!”

“嗯……!!马上就会相见的。永远在一起哟……!!……在黄金乡,相见……!!然后一起玩!玩‘狼与羊的难题’!!虽然妈妈才只解开了一题,但真里亚全都解开了哟。所以由真里亚来为妈妈出题!!”

当做了生日礼物买给她……却只有在那天晚上陪她玩过。

“嗯、玩、一起玩!!!妈妈保证!!!”

“妈妈~~!!”

有着与灼热熔岩同样光辉的眼睛犹如萤火虫群。

飘舞着逼近,杀了过来。

“呜哦哦哦哦哦哦哦哦来呀~~!!想吃真里亚为我装填的枪子的家伙,给我滚到前面来~~,呜喔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

于是,魔女开始讲述一切。

开始回答战人提出的所有问题。

全都合情合理。

全都令人信服。

所以,战人不得不承认。

魔女确实是“存在”的。

剩下的便是无需讲述的故事。

放倒国王投降之后,便只剩棋手间的复盘讨论,以及重摆棋子……

右代宫藏臼

在第一晚,死亡。

被黄金乡的钥匙选中,献为活祭。

右代宫夏妃

在第一晚,死亡。

被黄金乡的钥匙选中,献为活祭。

右代宫绘羽

在第一晚,死亡。

被黄金乡的钥匙选中,献为活祭。

右代宫秀吉

在第一晚,死亡。

被黄金乡的钥匙选中,献为活祭。

右代宫留弗夫

在第一晚,死亡。

被黄金乡的钥匙选中,献为活祭。

右代宫雾江

在第一晚,死亡。

被黄金乡的钥匙选中,献为活祭。

佣人纱音

在第四晚,死亡。

眉间被“玛门之桩”剜入。

佣人乡田

在第五晚,死亡。

胸部被“别西卜之桩”剜入。

右代宫让治

在第六晚,死亡。

腹部被“路西法之桩”剜入。

主治医师南条

在第七晚,死亡。

膝盖被“贝露佩欧鲁之桩”剜入。

佣人熊沢

在第八晚,死亡。

足部被“利维坦之桩”剜入。

她最终打开了黄金乡之门。

右代宫朱志香

在第二晚,死亡。

后背被“阿丝磨德乌盟之桩”贯穿。

佣人嘉音

在第二晚。死亡。

胸部被“撒旦之桩”剜入。

右代宫金藏

在第十晚,失踪。

魔女将承认其存在平伏在地的他招待进了黄金乡。

右代宫楼座

在第十晚,失踪。

魔女没有将不承认其存在予以否定的她招待进黄金乡。

右代宫真里亚

在第十晚,失踪。

魔女将承认其存在平伏在地的她招待进了黄金乡。

佣人源次

在第十晚,失踪。

魔女将承认其存在平伏在地的他招待进了黄金乡。

魔女贝阿朵莉切

在第九晚,复活。

右代宫战人

在第十晚,失踪。

他是否会因承认魔女存在而被招待进黄金乡呢?

魔女称赞诸位贤者,在黄金乡赐予了四件宝物。

他们在那里选择了使死者的灵魂复活,使失去的爱复苏。

至于为什么,乃是因为他们想要的是无论有多少堆成山的黄金也无法换到

的东西。

金藏所失去的未婚妻。

真里亚所失去的母爱。

源次渴求的安眠。

安宁的入睡吧,贝阿朵莉切。

沉睡于永不再被打扰的安眠之中。

胜利者是黄金的魔女贝阿朵莉切。

由于18人中,谁都没能解开黄金之谜而时间用尽,

所以18人全体死亡。

海猫鸣泣之时,无人生还。

——————————

クリアフラグの更新

クリアフラグの変更

■ドゴーンドゴーンと五連射。リロード音は不要。

■銃声に会わせて、ブラックアウト、血ベタ、血ベタB、タイトルロゴ、ひび割れを表示。

■書き文字で、“うみねこのなく頃に、生き残れた者はなし。”

■(>w<)ノおちまい!

■表お茶会(楼座目線のため、楼座の立ち絵は登場しません)

“……”

楼座从睡梦中醒来了。

……是睡得相当深吧。

迷迷糊糊的,思维也不清晰。

这儿是哪呢……

虽然感觉像是某处的大屋,但至少应该不是右代宫家的大屋。

而这个房间,看起来像是个客厅。

……桌上摆着一杯茶。

恐怕,这一定是为我而准备的吧。

房间中闪烁着光芒的金箔翩翩飞舞,充满了幻想色彩。

……在不久后发现那是黄金蝴蝶时,更是突显了这份幻想风格。

在我正对面,有一个人。

……女性……妇人。

……肖像画上的……魔女。

她看似在单方面不停地说着什么。

大概,是在对楼座说话吧,不过那犹如笼罩在深深雾中的思维,使楼座完全不明白说的是什么……

“……无论什么都行。只要是汝想要之物,妾身全都给予。把这当成对汝强运的奖赏也好,想成对妾身所求之物的正当等价报酬也行。”

“虽然对汝来说或许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对妾身来说这却是自有此意义的一场交易。”

……是在说什么呢。

……不明白……不明白。

“只不过……难得妾身是魔女。所以妾身觉得来提出只有魔女能实现的愿望乃是比较聪明吧。”

“这不正是难能可贵的机会嘛。能从本黄金的贝阿朵莉切那得到恩惠呢。呵~~呵~~呵!”

“……呜……”

楼座终于感觉到,血液开始在体内循环了。

……身体还很迟钝,就连把想说的话说出口都做不到。

“妾身的名号为黄金的魔女。就像给过金藏一样,妾身要给予堆成山的黄金可一点都不费事……毕竟,人世的快乐全都可以用钱来换算。换言之,黄金即正是人世的快乐。”

“汝能想像得到吗?耗尽一生都用不尽的金山。”

魔女抽了口烟管,七彩之烟遍布了周围。

接着,客厅中……不知不觉间变得堆满了金块。

这些看起来就像是发着光的黄金色墙壁。

……假如一块金块是值数千万日元的话,那在此的全部黄金又到底是能换得多少多少钱呢。

光是算出这数字,就让人感到了深重的负罪感。

“……然而,人世很是复杂。妾身知道无论把黄金堆高到有多接近天空,都有无法满足之物。都有无法埋住的裂痕。妾身不会蔑视这点,并认为这正是,只有身为魔女的妾身能给予的奖赏。”

“……汝心里的这条缝,妾身来帮汝埋住如何呀。原来如此,这个好。此乃只有妾身能给予的东西。汝也定会高兴。”

“……不用开口。汝心上的裂痕,就写在了脸上所以一目了然哦,呵~~呵~~呵!”

楼座、对自己尚未发过一言,却还是顾自往下讲的魔女感到了一缕不安,不过,连话都没法好好说,动一根手指都十分困难的现状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去侧耳倾听。

“汝那深深的心伤是要摸索到多深才能治愈呢。

……这可是……好深、好深呢……有时,也是会有埋着碎片就合起了伤口的情况……这种伤纵然在表面上看是愈合了,但却是会永远地感受到疼痛。为了完全治愈,就再一次地切开这伤口吧。”

魔女边如此述说着,边贴近脸窥视楼座的瞳孔深处。

(……她、到底在窥视着我的什么呢。)

尽管楼座甚是不安,但是她却没法挪开眼珠。

“……汝的痛楚,是在汝出生时即已被命运注定了的东西吗……这可是何等的辛酸哟……不用开口。妾身明白……明白……”

渐渐地,楼座被吸进了魔女的瞳孔之中。

渐渐地,世界越变越暗,旋转着地卷噬而去……

楼座、楼座。

为什么你会这么笨呢。

啊~~,这是藏臼哥的声音。

藏臼哥因为很成熟所以脑子很好。

所以最讨厌又笨又孩子气的楼座了。

哥是非常可怕的人,经常打我,把我的玩具抢走弄坏。

虽然这好像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而接受的惩罚,但是我不清楚是犯了什么错而要受什么罚。

总是突然受罚,之后,又被哥生搬硬套上似的说这是对于什么的惩罚,而此总是我根本不记得有做过的事。

……所以我非常非常讨厌藏臼哥。

楼座、楼座。

为什么你会这么笨呢。

啊~~,这是绘羽姐姐的声音。

绘羽姐姐因为很成熟所以脑子很好。

所以最讨厌又笨又孩子气的楼座了。

姐是非常狡猾的人,经常唬我,骗我使我吃了不少苦头。

还说这是因为我脑子不好,脑子笨的人,活该被更聪明的人诈取。

于是,我也想变成像绘羽姐姐那样聪明的人,但一听姐姐的话照办,就不知为何总是会被其他人骂个狗血淋头。

……所以我也非常非常讨厌绘羽姐姐。

楼座、楼座。

为什么你会这么笨呢。

啊~~,这是留弗夫哥的声音。

留弗夫哥是很机灵的人。

所以最讨厌又笨又孩子气的楼座了。

藏臼哥在场时就与藏臼哥很要好。

绘羽姐姐在场时就与绘羽姐姐很要好。

……而在藏臼哥不在场时就如藏臼哥那样粗暴,绘羽姐姐不在场时就如绘羽姐姐那样奸诈。

另外,他平常明明也在受欺负,但只要藏臼哥与绘羽姐姐没到齐时,他就变得像是要补全两人份似的同样地欺负我。

……所以我也非常非常讨厌留弗夫哥。

……啊~~,不过这些都理应是儿时的记忆。

孩提时代自是会经历不少不讲理的遭遇。

这些,可不能总是念念不忘。

应当随着岁月流逝将之埋葬在记忆的彼方,将之一点一点地忘去即是成长,即是长大成人。

所以成为大人,就是指与所有此种记忆决别。

所以。

楼座不管经过了多久都没能成为大人。

……即便生下了名为真里亚的女儿,被称为有一女的母亲……还是完全没有已经是大人了的自觉。

魔女对此表示出了怜悯。

然后,露出了自己正是能治愈这份痛楚的微笑。

“……要如何治好呢。虽然留有可能,但并不简单……让时间倒转,给予汝没有哥哥姐姐的世界也是办得到的。”

“不过这样一来,汝就不会留有‘受兄姐折磨的记忆’,故将此说成奖赏,乃是无法令人信服。”

“有饥饿才能通过吃饱而满足。假使将饥饿本身化为乌有,也是谁都不会感谢。就如没有对每日饱餐抱以感谢的年轻人一样呢……明白吗?”

感觉她说得好难懂。

……说得简单点的话,那就是即使没有了哥哥姐姐,痛楚也是无法消除,的意思也说不定。

严格地来讲就错了。

治愈并非是消除痛楚。

而是作为与忍耐疼痛的代价,得到的同等的快乐。

故、没有痛楚就没有治愈。

要尝到治愈的欢悦,必须先体味什么叫痛苦。

“如此说来……汝即是需要回报汝之痛楚的欢悦。为汝那苦难的过去自豪吧。因为汝有了获知不知苦难之人无法尝到的快乐的资格……获知此种快乐之人,会情不自禁地将同样的欢悦带给其他人哦……呵~~呵~~呵~~呵……”

魔女弹了下手指,到处是堆成山的黄金,光是如此就已快丧失现实感的房间中的桌子上,冒出了豪华的桌布,宛如童话故事中城堡里举行的宴会似的排着一盘盘美味佳肴。

这份豪华,确确实实让楼座感到了,一瞬惊喜……但是,同时也使她泻了气。

因为她觉得对自己来说,一直以来从哥哥姐姐那所受的欺负,无论算做什么,都不是一餐美食就能抹消的。

“食占据了人之快乐中相当大的比重。一生之中,只要活着就必须像猪那样不停地吃。”

“一餐不够的话无论多少次都行。在治愈了汝那心痛之前,就将美食之宴不停地继续下去……开始吧、家具们。”

魔女“啪啪”地一拍手,周围就在不知不觉间冒出了顶着山羊头的佣人,开始了服侍用餐。

他们从把桌子装饰得颇为美观的盘子中,不多不少地盛来料理,添到楼座的盘子里。

虽然确实是看起来很好吃,但楼座的身体还如铅般沉重,远不是吃饭的时候。

他们也是明白这点吧。

山羊头佣人们,在楼座的领子上缠上餐巾,勤快地将盛着餐前酒的杯子拿到她嘴边,轻轻倾斜。

楼座想起了很久以前自己发高烧卧床不起时,将热水送到自己嘴边的佣人的身影。

虽然没能好好喝下,从嘴角边流了出来,但那带有芳香的甘甜在楼座口中大幅地遍布了开来。

“这可是与德国产贵腐酒相仿的餐前酒哟。乃是以红色黄金凝液来给白葡萄酒配色的鸡尾酒。”

“要冠名的话,那就是Bloody·Krauss。这是仅以将汝的兄长放进压榨机中,榨出来的血之黄金凝液染红的。”

楼座呛地不停咳嗽。

她嘴边遍布红色污迹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吐过血似的。

“汝很熟悉红茶所以知道这意思吧?黄金凝液是指那最后的一滴。在红茶中是被称为最为贵重的一滴。”

“……另外,血之黄金凝液也是一样。将能从人类身上榨出的最后一滴贵重血液。用那个挤出来。”

魔女打了个响指,不知何时备好的巨大物体,被揭开了披在上面的红色幕布。

……摆在那的大型机械简直就像是巨大人形棺材外加装了好几个巨大阀门的,残酷的拷问刑具。

那令人毛骨竦然的形状一看就让人想到了,此乃以人力来转紧什么,压榨里面之物的器具。

……然后,那被染成红色的残渣,让人知道了里面还留着榨剩下的渣子。

“不过黄金凝液一次只能取一滴。也就是说,无论什么样的人类,都无法从他身上取到第二滴。但是妾身是魔女。复活人类亦是轻而易举。”

魔女弹了下手指,人类压榨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不,连呻吟声都听到了。

……这看起来就宛如,人形棺材中沉睡着的某人,苏醒了,而想要从中出来。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之前在里面的,确确实实是≮榨剩下的渣子≯。<搾りかすでした:点処理

魔女用魔法将,渣子再度变回挤压前的样子,让之复活了。

三位体格强健的山羊头佣人走近了压榨机,使劲地转动起了大型阀门。

……接着,棺材中传来了惨绝人寰的呻吟声。

……楼座感觉自己似乎认识这个声音的主人。

“菜就该待在做菜的场所。已经够了,撤下。”

“……汝明白黄金凝液是多么贵重的东西了吗?将此汇聚起来,要染得这么红可是没榨出个≮几十人份≯就做不到的呢。”<何十人分も:点処理

魔女确确实实是说过,从一个人身上只能榨出一滴黄金凝液。

可尽管如此,那个人的黄金凝液却是有几十人份。

……能将此做到的只有魔女一个。

黄金的魔女贝阿朵莉切,能将一位人类“无限”地杀死。

……也就是说,在贝阿朵莉切面前,死并不意味着解放。

“不用第二口了吗?忘了被那个男人揍得,吞下口中血的日子了吗?”

“对对,想起那股滋味来。想起那流尽了枯竭了的,眼泪的滋味来。妾身确信能十足地治愈汝那懊恼回忆的正是这餐前酒。呵~~呵~~呵~~呵!!”

山羊头佣人再次将红色的玻璃杯凑近楼座嘴角。

……楼座虽然想要紧闭起嘴唇尝试抵抗,但那发傻了似的张开的嘴巴,被毫不留情地倒进了那红色的液体,口中布满了渗人的甜味……

这毫无疑问是带有芳香的甘甜。

把那可恨到多次将泪水沾湿枕头的哥哥,通过反反复复杀几十次而聚集起来的血染红的葡萄酒,没可能会不甜。

但是,楼座却想把它吐出来。

因此,从楼座嘴角溢出的红色葡萄酒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片血污。

……如此恐怖的东西才只是餐前酒,楼座当然是不可能不为还要继续下去的宴会感到不安。

“这是由当季蔬菜搭配做成的二枚舌沙拉……这是实现你九岁生日时许下的总有一天要咬碎她的愿望的,由绘羽的舌头做成的沙拉哟。”(译注:二枚舌指爱骗人,一张嘴两片舌)

“……!!!”

楼座一听到,这盛在沙拉上的粉肉的原料,脑中就涌起股想要把从内脏到口中之物全都吐出来的冲动。

……可是,山羊佣人却用叉子叉起这个,直往楼座嘴里送。

“姐姐的二枚舌的滋味如何呀?想必是既松软又是入口即化吧?呵~~呵~~呵~~呵!”

这在口中倒定是既松软又是入口即化吧。

因为,绘羽的谎言总是那么甘甜松软,小时候的楼座总是不由自主地去听信。

……所以,这让舌头发麻地以胡椒做成的刺激性调味料,乃是漂亮地以味道表现出了这种谎言引发的始末。

“……呸~~!!呸~~!!”

楼座把不断塞进自己嘴里的,舌头沙拉吐了出来,一踏糊涂沾满了唾液。

然而,山羊头佣人又将此小心盛回盘子一次又一次地往楼座口中送。

“都不用说,这沙拉乃是不惜用了绘羽的五片舌头。舌头只能从一个人那夺去一片。可是妾身,却是能夺无数次。呵~~呵~~呵~~呵!!”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楼座边落下泪水,边发狂似的抵抗着。

可是,能做到的抵抗,仅是拒绝咽下而已。

即使没有吞下,那在口中展开的法式色拉调味汁的味道,仍是逐步扩大着在楼座口中的领地……

“不合汝意吗……?料理还会接着上哦。用留弗夫的面皮包成的鲈鱼派。用脑浆煮成的浓汤,还有肥人肝。甜点也敬请期待吧,呵~~呵~~呵~~呵!!不止是哥哥姐姐哦?不顾你的信任,背叛了你的人也是一并烹饪了不少哦。这场宴会,在汝的心得到满足之前,会永远地继续下去。永远地……很高兴吧~~右代宫楼座~~?别装讨厌了嘛~~妾身明白你其实很高兴啊~~?想笑的话就笑吧,没可气的大哥大姐的惨叫声做现场伴奏,就乐不起来的话,无论多少都会让你听。好了嘛,还装蒜。这才是你的本性吧?你其实是高兴得全身都要冒泡了吧。仅是在表面上装出了副痛苦的样子吧?好了啦~~,在这完全没有你在意的面子与体面,尽情地大笑大吃吧。这可是最棒的宴会吧~~右代宫楼座~~???”

“……别……不……不要…………咳哄~~、咳哄!!哦哎哎哎……”

“抱歉抱歉,虽然妾身想用甜点吓你一跳而保密着,但果然还是挑明了吧。挑明了的话,这也是会成为使你吃完全餐的鼓励。”

“甜点是你不得不,始终装出副爱着她的样子的爱女,活烤苹果真里亚。听起来很好吃吧~~?”

“把这个吃了,你会从一切之中得到解放。自由了哟~~自由!你总算是能获得一个作为名叫楼座的人类的自由了哦、高兴吧~~?理当很高兴,口水都挂下来了哦~~去照镜子看看吧~~哈哈~~哈啊啊哈啊哈哈哈哈哈~~!!”

在不知不觉间,强壮的山羊头厨师,把真里亚抱在了腋下走了过来。

接着,真里亚稍微露出了一点点悲伤的神情注视着楼座。

“……妈妈…………真里亚……很碍事……?”

“……嗯嗯嗯嗯嗯!!不碍事!!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楼座一边吐出不断送进口里的料理,一边满身都是污物、唾液、鲜血,肮脏地抵抗着、喊叫着。

“……妈妈……如果认为真里亚碍事的话……真里亚,就算被吃也不介意。”

“……因为,真里亚总是在对妈妈做过份的事。妈妈把男人带回来时,也没保持安静。妈妈和男人去过夜时,真里亚寂寞地胡闹把房间搞得一团糟。自己出去找妈妈,迷路了麻烦警察让妈妈丢了脸。妈妈有好几天没回来,真里亚又是哭了,给邻居安慰,给妈妈丢了脸。”

“都因为是这样的真里亚,所以成了妈妈的烦恼。出生到这个世上,对不起。所以真里亚要为了妈妈,变成好吃的烤苹果料理。”

“这样的话,妈妈是不是就会第一次感到有真里亚真是太好了呢。吃了真里亚,会不会觉得好吃呢。”

“是会很好吃吧~~?因感动的泪水而哽噎吧,女儿都说到这地步了哦~~?活烤苹果爱女,真乃最棒的甜点!养育出这么美味的食材,你呀,真是个棒透了的母亲啊右代宫楼~~座~~???”

“……妈妈,一直以来谢谢了。byebye。”

“等等!!等等真里亚,不是的!!别再这样了别再这样了、我不要这样~~!!我根本不想要这样!别再这样了,饶了我吧!!不要、别再这样了,别往,嘴里塞……、呜呜呜咕~~咳哎哎哎哎哎哎~~!!”

“对吾之款待满足了吗……?那么,就请汝来承认吧。承认妾身是魔女。宣言吧。宣言‘右代宫楼座承认贝阿朵莉切是魔女’!!”

“……承认~~!!右、右代宫楼座……承、承认贝阿朵莉切……是魔女!!所以把真里亚还给我!!解放我吧~~!!”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终于让她承认了!!小滑头战人已经屈服,招待进了黄金乡还否定妾身的蠢货、楼座,也使她承认了!!完美无缺!!It'sperfect!!”

“成功了,完美的胜利!!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呀~~哈~~哈~~哈~~哈~~哈~~哈~~!!来,把真里亚带走,给楼座去做美味的活烤料理!!”

“不要~~真里亚~~!!”

“貌似味道不错呢。给我来个由你的奶牛胸部切成薄片做的三明治。”

“什~~……这,这声音是!!噗~~?!”

抓起魔女后头部的手臂,将魔女的脸狠砸到了餐桌上。

于是魔女的身姿粉碎,化为了黄金蝶群,在稍远的位置再度聚成人形。

“战……战人?!?!你……你这个东西……不是……理应成为了家具连灵魂都屈服了吗!!”

“本是如此呢……但是听着你那恶劣兴趣的食谱,肚子就饿了呢。”

“变得想吃烤全魔女,所以就这么来了!!”

“另外,真里亚。吃我,这种台词可是早了十年啊。但是,再过十年就一定要对我说哦,约定了哦。”

“……呜~~约定了。”

“战……战人君……!”<楼座

“让您久等了,楼座姑姑。我都忘了啊。这可是我与那个女人的单挑。我可断然不能去屈服……多亏楼座姑姑坚持,我才再度取回了战斗下去的勇气!!”

……这……这家伙,明明是直到灵魂深层都已屈服,确实是向妾身投了降……

……原来如此,这绝不死心的执着,不愧是右代宫金藏的孙子吗……!不死鸟的雏鸟果然是不死鸟吗……!

“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气势不错,妾身喜欢!不这样可不行!!妾身所期待的右代宫战人正是不这样可不行!!来否定妾身看看呀,然后妾身再将此彻彻底底地击碎!无论多少次都会让汝屈服,无论多少次都会再教给舔过一次靴子的你,失败的滋味!!”

“很好、我右代宫战人,也会教你明白,我是嘴啃泥了都还会站起来的男人!!我打架从未有过战无不胜的先例。输过好多次。但是,我一定会灰头土脸地站起来。然后,一定会做个了结!!男人打架,只要不认输不管挨多少打都是不算输!!”

“别以为只赢了一局我就会认输。就让你乐乐吧,贝阿朵莉切~~!!”

“妾身接受了~~右代宫战人~~!!家具们,快去准备下一盘游戏!!在此之前就好好听你说个够。此次游戏也是有好多密室。汝的退路基本上都被妾身用方括号粉碎。在这基础上,汝要再用什么歪理来诡辩给妾身看呢!!礼拜堂的门锁,朱志香房间的门锁,佣人室的门锁,夏妃房间的门锁,客厅的门锁!!就用你们那拿手的异想天开,妄想胡说空想虚张声势、毫无道理超展开随便乱说来彻底否定掉妾身看看呀~~!!”

“啊~~不行啊~~,完全不行啊~~呜喔哦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裏お茶会

新要素告知フラグの解除

“呀……本次游戏,您看得开心吗?”<ベアト(贝阿朵)

“……一边倒到如此地步的单边游戏,超出了可看的范畴,很无聊。”<ベルン(贝伦卡丝泰露)

“呵~~呵~~呵~~呵,哎呀哎呀,您打分依然是好严呢……妾身还在自负此乃配得上厌恶无聊的贝伦卡丝泰露卿的颇有迫力的展开呢,这可真是难办啊。”

“……关于迫力,我也承认……不过,作为一盘公平的游戏就太过份了。不以稍微再对等点的条件就、”

“……是没有胜算吗?贝伦卡丝泰露卿的?……呵~~呵~~呵~~呵~~呵。”

“……这是什么意思。贝阿朵。”

“不用装模作样了哦。妾身已经知道了……汝≮不是旁观者≯。”<傍観者でないことは:点処理

“……”

“还以为瞒过了妾身?汝是千里迢迢来到他人领地,给妾身对家下注的无礼之徒。一直摆出副旁观妾身游戏的样子,其实却是下了重注赌妾身输。说中了吧……?”

“……是又如何?”

“……呵~~呵~~呵~~呵~~呵!实在是有趣!能获赐与击退了拉姆达戴露塔卿的最强魔女、贝伦卡丝泰露卿对决的机会,实乃愉快!!”

“……哎~~我也很愉快哟。我就是为想看如此充满自信的你那输得一败涂地的样子,才不远万里地来的。”

“何等诚实的人啊。呵~~呵~~呵~~呵!!话说回来妾身与大贝伦卡丝泰露卿的对决,连一个观战之人都没有的话,那再怎么说都是太可惜了。”

“…………叫来了嘛。那孩子。”

ラムダデルタのテレポートシークエンス

“呵~~呵~~呵~~呵~~呵~~呵~~呵!找到了,总算让我找到了,贝伦卡丝泰露~~!!”<ラムダ(拉姆达)

“……贵安、拉姆达。你也真闲呢……同为厌恶无聊之人的再次偶遇,是否也是命运呢……?”

“你呀真笨。为什么就是想不到,能赢我只不过是个小小的运气与相性的问题呢?竟还就此自认神通广大,偏偏要和贝阿朵莉切对着干,不知自己斤两也该有个分寸哦?”

“嘻嘻,贝阿朵莉切可很强哟。比我都要残酷,那么一丁点!”

“对了还有,别随便把人家的名字省略成拉姆达~~!”<ラムダ(拉姆达)

ベルンカステルのテレポート(退出)シークエンス

“……贝阿朵,你也真笨。就算这孩子来你的游戏,也只是会将之搞得一团糟。”<ベルン(贝伦卡丝泰露)

ベアトリーチェのテレポートシークエンス

●ラムダデルタの追加

“拉姆达戴露塔卿,决不光是作为观众而被妾身叫来的。妾身告诉了她,汝在给妾身的对家下注,卿就说了要来给汝的对家下注。”

“……你、还在记仇啊。”

“呵~~呵~~呵~~呵!!我是宇宙最强的魔女。不过由于输给你了,就不是最强了!所以不管和你敌对的人是谁,我都会加入你的对手那一方~~!!”<ラムダ(拉姆达)

“呵~~呵~~呵~~呵!就是如此。以大贝伦卡丝泰露卿为对手,这种程度也是算不上对您的不利条件,不过正好是能当做余兴吧。”

“……随你喜欢吧……既然已经暴露了,我也要来真格的了。”

“这倒也好。原本,妾身的辞典里就没有手下留情这四个字。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拉姆达戴露塔卿,请借这段贵缘好好乐乐吧。”

“哎~~,彼此彼此,请多关照哟贝阿朵莉切卿!这家伙也是把我整得好惨。不两人一起来将她打垮,双倍奉还,我肚子里这股气就憋不住!!”

“……彼此彼此,请多关照、拉姆达。还有贝阿朵……无论胜败如何,对我们来说这都是会成为非常有意义的一战。”

“是呢。虽然我才不会输,但对我们来说此是有高于胜败的意义。”<ラムダ(拉姆达)

“毕竟我们魔女,厌恶无聊。”<ベアト(贝阿朵)

三位魔女呵呵地,又或者是格格地,又或者是哈哈地大笑着。

“……正是如此哟。谢谢了,贝阿朵。看来总算是能从烦闷中逃出了。与拉姆达戴露塔一起。尽可能地使我开心吧。”

“妾身会照办的。呵~~呵~~呵~~呵~~呵……!!”

“既然这么决定了,那贝阿朵、赶快来召开作战会议!她的弱点我全都知道,我会全部都传授给你的!”<ラムダ(拉姆达)

“尽管如此,拉姆达戴露塔卿却还是被打败了,这是、呵~~呵~~呵~~呵……!”<ベアト(贝阿朵)

“真是的~~、不教了不教了!哼~~!”<ラムダ(拉姆达)退場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位不会令人无聊的贵人呢,拉姆达戴露塔卿。”

“……是吧?就拜托多照顾了。别看那样,她可是很怕寂寞哟。”

“原来如此。就是现在流行的那个什么吗。呵~~呵~~呵,不愧是拉姆达戴露塔卿。站在了时代的最先端。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快去吧。那孩子,在等着你,追上去哟。”

“……那么妾身告辞了。下一盘游戏见。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对不起。

虽然来了个不好对付的,但请不要在意。

比起那些……这可真够惨的。

虽说我自以为已在与拉姆达的游戏中,经历过了不少悲惨末路……但这次可是……远超前例的凄惨。

……你会抱膝封闭起心灵的感受,我也很是理解。

这种末路,再走个几次的话,不用百年,心就会被抹杀。

……既然已被贝阿朵看穿了,我就坦白了吧。

现在的你,与曾经被囚禁在拉姆达的世界中时的我,一模一样。

被关在了过于残酷的命运迷宫之中,受魔女肆意玩弄。

……我是从此诞生的魔女。

……所以说不定是相当于你的姐姐。所以我决定了要帮你的忙。

不过……即便是与我的命运相比……你的那个……也实在是太凄惨了。

这可是岂止同情,连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的,过于悲惨的命运。

但是,请无论如何都不要气馁。

请绝对不要去向那个贝阿朵屈服。

确实那孩子的游戏实在很是卑鄙。

我让她稍微给我看了下棋盘,而这真是既过于卑鄙又过于狡猾的机关,这个舞台机关的狡诈之处,恐怕远远超越了拉姆达戴露塔的棋盘。

而且可怕的是,那孩子下棋时,并不总是会下最妙一步。

这是个与拉姆达相去甚大的不同点。

拉姆达为了获胜,每时每刻都会下最妙一步,以压倒性数量的棋子杀来。

可是贝阿朵,却是时而会故意放水的下一步棋。

令人烦恼的是,这对从对手下的步法上来猜测敌人底细的我们来说,乃是非常棘手的情报“杂音”。成为了麻烦的扰乱信息。

……不过,以国际象棋为例,虽然毫无意义的一步或许会给对手送去“杂音”,但与此同时也肯定是损失了贵重的一步棋。

也就是说,可钻的空子并不为零。

尽管你是不会相信吧,但本次游戏也是如此。

……虽然呈现出了压倒性的攻势……但其实是有可乘之机的。

都有像是想让你破阵而入似的薄弱之处。

……虽然不知道这会不会是陷阱,或是在试探我方。

总之,请不要屈服。

不要停止思考。

不要否定各种各样的可能性。

只要你还有战斗下去的意志,贝阿朵就赢不了。

魔女的争斗,防御是关键哟?

比起怎么去赢,先做好不要输。

……承认就是输了的话,就断然不可以去承认。

……让你承认魔女。

是贝阿朵莉切胜利条件中的一个,都已是不用怀疑的事实了。

我、既然已经公言了是站在你这一边,自会尽最大努力帮忙。

你也付出努力吧。

如果,你还在抱着膝盖的话,就快点振作起来。

……那~~个、这种时候,是要怎么说来着。

……那~~个、这个、

……fi……fight、on~~(加油)。

咪~~、泥啪~~☆

……好难为情呢。这个。

……我都为你做到这个地步了,你就快点振作起来吧。

■ベルン退場。しばらくしてラムダが来る。

“……在呢在呢。贝伦她是意志消沉地不知跑哪去了吗?嘻嘻,贝伦真是有够狼狈的。”

不过话说回来。

贝伦挑的棋子又是这么差劲呢。

国际象棋也是如此吧?

棋子全部是士兵的话那就完全没胜算了吧?

棋子全部是城堡或主教的话,那就绝对不会输。

……那、那个,上次是由于我终于忍不住可怜起她来,说了随她喜欢把棋子放哪,结果贝伦那家伙,连我在留情面都看不出来,以把手上的士兵全~~部放到我城里的情况下,开始的游戏!!

这算什么呀,这才根本不算什么输呢!!啊~~,光是回想一下就心头火起。

所以、我呀,不看到贝伦败得没话还口的脸就咽不下这口气。

因此呢,身为贝伦棋子的你是如此丑态,我呀心情极其舒畅哦!

而且呢那孩子别看那样,其实个性很好强的,现在一定是懊恼得咬牙切齿,泪水横流哟,真是没面子哦、嘻嘻,呵~~呵~~呵~~呵~~呵~~呵!

喂、你也来一起笑嘛,哦~~呵~~呵~~呵~~呵!

……喂。

你,还要在这抱着膝盖吗?

贝阿朵稍微认真了一点,你就这副丑态了?

真是有够没出息的。

由于你太没出息了,所以我稍微帮你一下。

本宇宙最强之绝对的魔女拉姆达戴露塔卿,来将你绝望的胜率,稍微去接近一点点绝对。来感谢我吧。

贝阿朵莉切,虽然或许确实是个既残酷又强大的魔女,但是她不是我的敌手。

为什么?因为嫩啊。

那孩子一边摆出只用几步就可将死对方的局面,却又故意不逼宫。

吃掉毫无意义的棋子,摆下多余的棋子展现出副单方面进攻的棋局。

精简一下,就是说她有,在看到胜利的时候,就会开始玩的恶习。

对你和贝伦来说是,难以抵挡的各种进攻手段,在我看来却基本上全部都是做过头了,尽是无用之举。

……换言之,这正是薄弱之处,也是你的机会。喏?不是值得害怕的对手吧?

时而颠倒了手段与目的。

而且还玩过头了。

这些造成的结果,就是自己制造了个弱点公之于众。

在像我这样的最强魔女看来,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要做这种装轻松的事。

自己降低了自己的胜率。

……不过。

出于这个原因,对像贝伦那样,靠读解对手来订对策的类型的魔女来说乃是相性非常不好呢。因为读不出来。

……对贝伦来说,像我这样诚实正直的类型是,既是很好猜又是很好对付吧。真可气!

……不过嘛,像我这种超火力型对上贝阿朵那种子弹分散的大范围弹幕型,就会是直接正面灭了她了。就像是相性的猜拳吧。

我是手帕的话,贝阿朵是石头。

贝伦就是剪刀。

呀~~,或许无所谓吧。

虽然确实我手帕会输给贝伦剪刀,但这若是比手帕厉害地多得多的超帕的话,就算碰上剪刀也是会比赢的吧?!

这也就是说,本拉姆达戴露塔卿

是超帕~~!呵~~呵~~呵~~呵!

看似稍微有了点血色呢。

贝阿朵那家伙,在虐着叫做楼座的棋子玩。

乍一看是会以为她真是个性格恶劣的家伙吧?错了哟。

……她只是在期望你快点振作起来回到她面前,而在消磨时间等着哦。

这是故意做可恨的事,激发起你的义愤的计策。

啊~~,这种孩子真讨厌呢!

那、我回去了哦。

啊!我稍微帮了你一下下的事要保密哟!

我并不是由于想帮你,才出力相助的哦?!

宇宙最强的魔女、我,输给了贝伦被夺走了最强之座!

所以我不从贝伦那里夺回这位子可不行,如果贝伦在这输给了贝阿朵,最强之座这次不就又会转到了贝阿朵那?!

……不过,我从贝阿朵那夺回乃是很轻松所以也没什么,但是,这样一来我肚子里这口气就没法出了呢?!

贝伦将由我来打倒!

最强之座将由我来取回!

并不是想出力帮你哦?!

要是让贝伦哭了可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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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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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原版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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つるぺったんスクリプ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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ジェシー!!!"

キャーーーーーーーー!!!"??━━━(???)━━━!!!!"

☆つるぺったん☆ジェシ様!!!"

ジェシジェシジェシさまぁああぁああ~~☆"

らめぇ~~落ちるぅ~~"

ジェシさま最高!!!"

お姉様ぁあああぁああ~~☆"

(じゃない!!!)"

つるぺったん"

ぺったん☆ぺったん☆つるぺった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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ぺったん☆ぺったん☆つるぺった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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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彡ぺったん☆ぺったん☆つるぺった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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ぺったんぺったん餅ぺったん☆"

ぺったんぺったん餅ぺったん☆"

ぺったんぺったん餅ぺったん☆"

ぺったんぺったん餅ぺったん☆"

ぺったんぺったん餅ぺったん☆"

ぺったんぺったん餅ぺったん☆"

ぺったんぺったん餅ぺったん☆"

ぺったんぺったん餅ぺったん☆"

ぺったんぺったん胸ぺったん☆"

ぺったんぺったん胸ぺったん☆"

ぺったんぺったん胸ぺったん☆"

ぺったんぺったん胸ぺったん☆"

ぺったんぺったん胸ぺったん☆"

ぺったんぺったん胸ぺったん☆"

ぺったんぺったん胸ぺったん☆"

ぺったんぺったん胸ぺったん☆"

許可取ってんのかよ氏ね"

↑ちゃんと取りました!"

全俺が萌えた!!!"

☆(^?^)σ)≧?≦)☆"

[←樹海]"

||オワタ┗(^o^)┓三"

||┏┗三"

ヽξ(`?3?)?うぜぇぜ!"

(へ)"

く"

この早さなら言える!朱志香は俺の嫁!!!"

いや、俺の嫁だ!!!"

朱志香なら、俺の隣で寝ているぜ"

うぜぇぜ!ヽξ(`?3?)?"

(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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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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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_入_ノミそんな貧乳で俺様が釣られクマ——"

、(_/ノ/⌒l"

/\___ノ_//===="

く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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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

\____\__(⌒(⌒"

\___)___)(⌒(⌒ズザザザ"

全俺が萌えた!!!":

きゃーきゃーきゃーーー!!!"

にゃり~~ん☆"

(>0<)★タイが曲がっていてよ★(>0<)"

☆つるぺったん☆"

ジェシジェシジェシさまぁああぁああ~~☆"

らめぇ~~落ちるぅ~~"

ジェシさま最高!!!"

お姉様ぁあああぁあ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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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EP2人物Ti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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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代宫藏臼

在第一晚,死亡。

被黄金乡的钥匙选中,献为活祭。

右代宫夏妃

在第一晚,死亡。

被黄金乡的钥匙选中,献为活祭。

右代宫绘羽

在第一晚,死亡。

被黄金乡的钥匙选中,献为活祭。

右代宫秀吉

在第一晚,死亡。

被黄金乡的钥匙选中,献为活祭。

右代宫留弗夫

在第一晚,死亡。

被黄金乡的钥匙选中,献为活祭。

右代宫雾江

在第一晚,死亡。

被黄金乡的钥匙选中,献为活祭。

右代宫朱志香

在第二晚,死亡。

后背被“阿斯蒙蒂斯之桩”贯穿。

佣人嘉音

在第二晚,死亡。

胸部被“撒旦之桩”剜入。

佣人纱音

在第四晚,死亡。

眉间被“玛门之桩”剜入。

佣人乡田

在第五晚,死亡。

胸部被“别西卜之桩”剜入。

右代宫让治

在第六晚,死亡。

腹部被“路西法之桩”剜入。

主治医师南条

在第七晚,死亡。

膝盖被“贝露佩欧鲁之桩”剜入。

佣人熊沢

在第八晚,死亡。

足部被“利维坦之桩”剜入。

魔女贝阿朵莉切

在第九晚,复活。

她最终打开了黄金乡之门。

右代宫金藏

在第十晚,失踪。

魔女将承认其存在平伏在地的他招待进了英金乡。

右代宫楼座

在第十晚,失踪。

魔女没有将不承认其存在予以否定的她招待进黄金乡。

右代宫真里亚

在第十晚,失踪。

魔女将承认其存在平伏在地的她招待进了黄金乡。

佣人源次

在第十晚,失踪。

魔女将承认其存在平伏任地的他招待进了英金乡。

右代宫战人

在第十晚,失踪。

他是否会因承认魔女存在而被招待进黄金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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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EP2名词解说&人物Tips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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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蝶别针

为了给持有之人牵起与异性的缘分,会以好意地来编纂各种命运,撮合缘分。

由于归根结底只是好意的编纂,所以其效果、个人之间会有巨大的差异。

因此,要授予此件物品的魔女,若是不在事先慎重地思量给予此的对象能不能有效使用这件物品,就圾有可能被称为骗子。启动它的功效需要巨大的代价,对大多数人来说,它就只能起个一般别针的作用。

可是,盲目的爱能轻而易举地付出这巨大的代价。若是对方也怀有好意的话,那就更是会发挥出剧烈的效果。

讽刺的是,越是有剧烈的爱,原本就越是不需要这种别针。

贝阿朵莉切1

活了千年的、元限的魔女。

即便是在魔女之间,都是以格外残忍而闻名。

最爱欺凌弱者,能够元限地反复尝试,究竟给予哪种命运,才是最为残酷。

还以此种反复积累,变本加厉地玩弄对手。

虽然是一位有强大力景的魔女,但好像因拘泥于某种样式美,而偶尔会将手段当成目的。

贝阿朵莉切2

任亲族会议那天出现的,身为第十九人的神秘客人。

自报着与赐给金藏黄金的英金魔女相同的姓名。

到访的理由与目的全都不明。

被请进了不允许任何人使用的贵宾室。

贝伦卡丝泰露1

活了千年的、奇迹的魔女。

虽能以超绝神力创造出各种各样的奇迹,但作为此的代价心灵有了少许裂纹。

曾为人类之时,有过因拉姆达戴露塔之手而受困于过份残酷的命运之中并被把玩的经历。因比,她似乎无法对处于同样境遇的命运置之不理。

虽说从理论上讲是最强的魔女,但这力量是类似将一页纸折叠百遍就能变得高至月亮般的,稍稍有点不现实的东西。

而她成功折叠了百遍。

拉姆达戴露塔

活了千年的、绝对的魔女。

由于是一位将“努力之人会获得回报”这句话变为现实的魔女,所以十分地受人类崇敬。

虽说是魔女但也是没法逃出人类的概念的。因比,受人类崇傲的她的力量,乃是强大得无法计算。

然而,让谁的努力得到回报乃是随性为之,大多数情况下,越是能使她开心的人越是能获得她的微笑。

那圾其强大的速攻神力,能使无论什么样的魔女都在顷刻间屈服。

不过这就犹如猛虎下山般只知往前冲,而完全被贝伦卡丝泰露给看透了。

右代宫战人(BATTLER)1

被贝阿朵莉切看上的不幸的青年。

是一位从金藏那继承了黑血的人类。

继承了金藏天生具有的,极强的魔力耐性。都因为比,才使金藏难以取得身为魔术师的大成,乃是颇为讽刺呢。

这极强的魔法防御力,乃是在与魔女的战斗中光凭比就足以成为王牌的资质。

虽然金藏的这股力量由于衰老,而在逐渐失去。但是,年轻的战人的却是蒸蒸日上。

贝同朵莉切会把将他打垮当做首要事项,也是能令人点头称是吧。

右代宫战人(BATTLER)2

失踪。

虽然曾向魔女屈服了一次,但已取回了勇气再次下定了战斗的决心。

原来如此,对魔女来说战人是有搞坏价值的玩具吗?

若是如此的话,适度地搞坏,修好后再搞坏也是能够令人理解呢。

拷问也是,将人杀了就会失云意义。

折磨与休荞不交互着来可不行呢。

右代宫绘羽(EVA)

在礼拜堂中发现了她的尸体。

虽然直接死因不明,但目前看来应该是在死后才被切开腹部,掏出内脏的。

另外,她的肚里被塞满了糖果。

不管谁的肚里,都充满了甜甜的梦想哦。

源次(GENJI)

金藏,以只向自己尽忠为目的而制做的第一台家具。

虽说是处女作,但由于制作过程中获得了上级恶魔的相助,所以尽管在初期性能上有好几处缺陷,却也是隐藏着深厚的潜力。

之后经过长年大幅成长,弥补了种种缺陷后,成为了几乎完美无缺的,用来当管家的最棒家具。

虽然耐用年数已快到极限,但他的瞬间魔力比得上金藏。

佣人源次(GENJI)2

失踪。

无欲的家具,在黄金乡只求能得安息。

不过,出于某个笨蛋顽固地拒绝黄金乡,他的安息暂且不会到来。

之后被恶魔们噶吱噶吱地哨食完后,下了地狱。

右代宫让治(GEORGE)

腹部被桩状凶器贯穿,死在了夏妃的房间。

在第六晚,剜腹杀之。

搞不好。他们本该属于第二晚也说不定。

佣人乡田(GOHDA)

胸口被桩状凶器贯穿。

死在了夏妃的房间。

在第五晚,剜胸杀之。

做料理的人被料理了。

唧嘻嘻嘻嘻嘻。

右代宫秀吉(HIDEYOSHI)

在礼拜堂中发现了他的尸体。

虽然直接死因不明,但目前看来应该是在死后才被切开腹部,掏出内脏的。

另外,他的肚里被塞满了糖果。

肚子里,才不会装着脏东西呢。

右代宫朱志香(JESSICA)

在大屋内她自己的房间中,发现了后背直立着桩状凶器的她。

与最喜欢的人,在最后一刻待在了一起,一定很幸福。

嘉音(KANON)1

从目前来说是,金藏创造的最后一台家具。

吸取了之前的经验,成功实现了无可挑剔的性能。

嘉音虽然也获赐了心灵,但这与纱音相比就是要弱一点了。

晚年的金藏是从财产问题上,意识到了自己有危险吗?少见地将用于战斗之力与用于守护之力赋予了嘉音。

只不过,由于成长时间尚短,嘉音还无法控制好自己的力量与速度。

佣人嘉音(KANON)2

失踪?

魔女为了好玩消去了尸体。

仅是如此就惹得他们乱作一团。

存在之物是人世的话,那不存在之物即正是幻想。

幻想映照出了他们所惧怕的东西。

佣人嘉音(KANON)3

没有尸体。但是死了。

魔女用方括号宣言了正是如此。

所以即使没有尸体也确定他已死。

纱音(SHANNON)1

不借恶魔之力,纯粹是出自金藏之手而诞生的家具。

虽然初期性能上有好些问题,但是获得了名为心的稀罕之物。金藏似乎是通过自身经验而深信,从心灵里诞生出来的力量乃是宿有强有力的魔力。

之后经过了一段不短时间的成长。将结界等保护、拒绝之力提高得格外优秀。

因比,仅仅拿结界之力来讲是,她拥有着魔术师级别的高深力量。

佣人纱音(SHANNON)2

额头被桩状凶器贵穿,死在了夏妃的房闰。

在第四晚,剜头杀之。

最后一刻,是与所爱之人共同度过。

右代宫金藏(KINZO)1

靠自学达到最高境界的人类魔术师。

虽然知识量与才能属于较差的那一类,但那甚至能称为疯狂的集中力乃是极强,任这份执念连接到魔力之时,他顿悟成了伟大的魔术师。

他至少是拥有着,能够召唤出贝阿朵莉切,并与她签下契约程度的高深力量。

他所拥有的强大力量,乃是非常偏向的。

由于此特别偏重于召唤与结界,所以,或许可以称他为召唤师。

右代宫金藏(KINZO)2

失踪。

终于达成夙愿抵达了黄金乡。

然而又一次地因某个笨蛋不承认,魔法再次化为乌有。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幸福的。

因为他得到了与魔女转瞬之间的再会。

之后被恶魔们噶吱噶吱地啃食完后,下了地狱。

右代宫雾江(KYRTE)

在礼拜堂中发现了她的尸体。

虽然直接死因不明,但目前看来应该是在死后才被切开腹部,掏出内脏的。

另外,她的肚里被塞满了糖果。

所以说是将梦幻国度带给你哦。

万圣节快乐。

右代宫藏臼(KRAUSS)

在礼拜堂中发现了他的尸体。

虽然直接死因不明,但目前看来应该是在死后刁被切开腹部,掏出内脏的。

另外,他的肚里被塞满了糖果。

欢迎欢迎,真里亚。

万圣节快乐。

佣人熊泽(KUMASAWA)1

在佣人室中,被某种锐利刀具切断了咽喉而死。

还剩一次最后的加工。

佣人熊泽(KUMASAWA)2

在里院发现了之前不知所踪了的遗休。

此时,遗体的脚腕上是插着桩状的凶器。

这下第八晚也圆满完成了。

右代宫真里亚(MARIA)1

继承了金藏黑血的小魔术师。

拥有金藏没有的才能与天赋,小小年纪就踏入了魔术师的领域。

不过话虽如比,这份力量还很是微弱尚处于见习魔术师的阶段。

不过,由于她是个给物品赋上魔力方面的天才,出自她手的魔法道具甚至能与宗师级相匹敌。

右代宫真里亚(MARIA)2

失踪。

在黄金乡,不言自明地认识到了妈妈还爱着自己。

姑且算是心满意足了。

主治医生南条(NANJO)1

在佣人室中,被某种锐利刀具切断了咽喉而死。

不过,光是如此那还不够。

主治医生南条(NANJO)2

在里院发现了之前不知所踪了的遗体。

此时,遗体的膝盖上是插着桩状的凶器。

这即是圆满完成了第七晚。

右代宫夏妃(NATSUHI)

在礼拜堂中发现了她的尸体。

虽然直接死因不明,但目前看来应该是在死后才被切开腹部,掏出内脏的。

另外,她的肚里被塞满了糖果。

有说过吧?

肚子里面装满了糖果。

右代宫留弗夫(RUDOLF)

在礼拜堂中发现了他的尸体。

虽然直接死因不明,但目前看来应该是

任死后才被切开腹部,掏出内脏的。

另外,他的肚里被塞满了糖果。

所以,我们想如甜甜的糖果般。

保持素朴。

右代宫楼座(ROSA)

失踪。

在黄金乡,总算是找到了比黄金还重要的自己的宝物。

然而这只是昙花一现。

因梨个笨蛋的错,她不得不再次迷失了那好不客易才找到的东西。

之后被恶魔们啃了个稀巴烂,下了地狱。

炼狱七姐妹

出自贝同朵莉切之手的上级家具。

虽然也是能以自己的意志来行动,但却

是无法违抗术师的命令。

虽说在人形时也拥有强大的力量,但在

变回原本的样子炼狱七柱,高速飞翔着

杀向敌人之时,正是会发挥出她恐怖

的真正价值。

长女路西法。

高傲自大。

不过其实却是从屈服中感到了愉悦。

次女利维坦。

老是嫉妒别人的爱哭鬼。

为了夺得想要之物,什么都做得出来。

三女撒旦。

非常易怒。

不过其实却是希望别人来对自己发火。

四女贝露佩欧鲁。

机灵能干。

因比,她会使主人堕落。

五女玛门。

非常贪婪。

一旦想要,就会为比献上一切。

六女别西卜。

其实是一位美食家。

只要是能成为美食,她甚至会拿自己的身体做食材。

七女阿斯蒙蒂斯。

正处于想交男朋友的年纪,只要有爱,就连命都可以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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