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请你担任一日骑士团长。」
当我接到西里尔团长的传话,急急忙忙跑到团长室时,他笑眯眯地对我说。
「哎,一日骑士团长?」
我对唐突的话题感到困惑,理所当然地眨巴眨巴眼睛。
西里尔团长笑眯眯地对我进行了说明。
这个时候,聪明的我已经在心中响起了警告声。
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西里尔团长每次面带微笑向我解释让我听不太懂的事情时,有极大概率是要把我拖入麻烦的事情当中。
「嗯,是的。这是以增进身为骑士的意识以及改善骑士团内部为目的每年举行的活动,让新人骑士中的一人担任一天的骑士团长。在骑士团入团仪式上进行表演赛的骑士将被选为一日团长。」
「这、这也太过分了吧? !本来参加表演赛就很遭殃了,还得继续担任一日团长,这也太不公平了!」
我认为这实在是太不讲理了,于是向著名的第一骑士团长大人发牢骚。
因为被安排与骑士团首领沙维斯总长进行表演赛本身,就应该已经是对新人极其残酷的洗礼了。
虽然我作为顺从的新骑士跟随了,但沙维斯总长最强还最凶,实在是太可怕了。
尽管使用了魔法并附加上了大量的强化,但总长还是比我强得多。
「因为西里尔团长当时在场,所以我想您应该能理解,沙维斯总长比黑龙还要可怕!完全是新人骑士不可能对付的对手啊!!」
「我当时确实在场,但在我看来你可是带著好战的表情去进攻的那个。而且,不知为什么,对你来说黑龙并不可怕,所以即便总长被你比喻为比黑龙更可怕,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有多恐怖。」
西里尔团长用轻松的语气反驳了我的话,然后把那张漂亮的脸凑了过来。
然后,像说悄悄话一样压低声音。
「我只在这里和你讲,一日团长的分配地点总是定不下来,因为每个团都很忙,不想再增加工作了,所以不想接受呢。但是今年,每个团都提出了接收申请。」
我用怀疑的目光看著满脸笑容的西里尔团长。
「…………每个团,是说戴斯蒙团长也?」
因为我不认为负责王城警备的第二骑士团长愿意接收我。
不出所料,好像本来就是西里尔团长的漂亮话,团长难以启齿地开口了。
「啊,……这么说来,也许只有戴斯蒙没有申请。」
「嗯,我明白。我认为戴斯蒙团长肯定会说『你把总是给我带来多余工作的菲亚·路特塞我这里试试看!我显而易见地会忙到死的吧!!才不会干这种蠢事!!』之类的话。」
「……你的想象力很丰富呢。戴斯蒙的确说过和这几乎同样的话。不过,除了他以外的所有团长都提出了申请,这也是事实。因此,第一次出现了上午和下午接收的团不同的情况。」
「以严格公正的抽签结果来说,我们决定了你上午去当第四魔物骑士团长,下午则是第六骑士团长。」
「什么啊啊啊啊啊!」
昆汀团长率领的第四魔物骑士团和萨加利团长率领的第六骑士团。
无论去哪里都只有不祥的预感。
「关于日程,因为第一骑士团的新分配者训练结束后会变得很忙,所以想在训练结束前进行。因此,预定在3天后。我们会准备你专用的团长服,敬请期待。」
西里尔团长把想说的话全部说完后,带著爽朗的笑容把我赶出了团长室。
——然后,约定的三天后。
我穿上纯白的骑士团长服。
他们甚至还准备好了深绿色的绶带,所以我小心翼翼地穿上试了试,但是镜子里的样子果然很不协调。
「……不,这果然还是惩罚游戏吧。新骑士穿骑士团长的服装,也太奇怪了。」
穿上骑士团长服后,总感觉像是借来的东西,我不太好意思在镜子前自言自语。
但是,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放弃地把手搭在房门上。
「菲亚大人,我等您很久了!」
打开门的同时,站在房间前面的骑士像被弹起来似的抬起头,叫了我的名字。
「欸,昆汀团长?」
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我惊讶地叫了一声,团长感激地握紧了我的双手。
「菲亚大人!我们团的团长服非常非常适合您!乾脆不要再脱下来了!我会再去和西里尔交涉。让您成为我们的终生团长的。」
虽然应该是开玩笑,但从昆汀团长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的认真,聪明的我没有回答,而是露出了亲切的笑容。
「昆汀团长,今天半天请多指教了,话说回来,我该做些什么呢?」
「这是一个很棒的问题!这三天来,我没有干别的,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应该很忙的骑士团长开始说起了奇怪的话。
「我想了又想,拟定了菲亚大人的日程表。首先,请让我看看您在骑士团长室面对办公桌的样子吧。」
哎呀,昆汀团长也能说这么普通的话啊,太好了,我一边放心地催促著,一边向第四魔物骑士团长室走去,但在那里,我却吃了一惊。
「噫!这、这是什么房间?」
因为房间的装修明显和上次来的时候不一样了。
整面墙挂著很多萨比利亚的鳞片,床头柜上装饰著萨比利亚的角。
此外,办公桌上还摆放著各式各样的魔物外形的木雕。
「诶,之前还是个普通的办公室,为什么会变成这个玩具箱一样的房间呢!」
「从菲亚大人之前制作的魔物玩偶得到灵感,我也想要制作一些模仿魔物的装饰品。然后,装饰上我最喜欢的黑龙王大人的物品。哎呀,居然能经常看到魔物周边,这真是幸福得可怕的空间啊。这一切都是多亏了菲亚大人给我的灵感。」
眼看著一脸发自内心的幸福地进行说明的昆汀团长,啊,我心中危险的警钟又敲响了。
我意识到自己让昆汀团长打开了一扇奇怪的大门。
处在骑士团长的立场上,本来就拥有很多自由的权力,但他似乎是在这之上行动更加自由的类型。
必须尽快改变方向,我在心里这么想著,团长爽朗地笑著劝我坐下。
「菲亚团长,请坐在椅子上。」
然后,像在说重要的事情一样小声地继续说。
「我拿掉了绶带,换句话说,我是菲亚团长专属的副团长呢。」
被这么一说,我才发现,今天的昆汀团长虽然穿著白色的骑士服,但是和平时不同,他没有身著绶带,这是骑士团副团长的正式装束。
我带著非常不祥的预感,战战兢兢地坐在椅子上,然后就得到了极大的称赞。
「啊啊,太棒了,菲亚团长!您坐在椅子上的样子,简直就是我们魔物骑士团的团长啊!!真的,那把椅子太适合您了。」
我想这绝对是骗人的。刚才对著镜子确认过了,无论怎么看,我的样子都是「冒牌骑士团长」。
而且,椅子的尺寸明显不合适,我的脚都晃悠在地板上方了。
但是作为一名普通骑士,我觉得应该顺从地跟随,于是默默地听著昆汀团长的夸奖。
当然,肯定不是因为说了也没用。
话说回来,那天我作为一日骑士团长度过了辛苦的上午。
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会得到昆汀团长夸张的赞赏。
而且,魔物骑士团的骑士们也对昆汀团长的发言全部表示赞同,同样给予夸奖。和上次被派遣时的情况大不相同。
「那个,在魔物骑士团的各位看来,我是外人,如果做了违反团规的事情,请指正。」
即使是平庸的发言,全体骑士也会大加赞美,这让我感到很不自在,于是我提出请求,被请求的骑士好像听到了什么荒唐的事情,慌忙摆摆手。
「不要、不要说那种让人悲伤的话!菲亚团长是我们优秀的团长啊!!前几天,在「星降之森」进行黑王探索的时候,从魔们把我们的契约主拋在一边,听了菲亚团长的命令,这让我们很震惊!恐怕菲亚团长有著为了驯服魔物所需要的最重要的东西。」
「哎?」
「但是,我们还不知道那个『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今天能允许我们一直在旁边观察。」
我不断接到这样的请求,跟在后面的骑士越来越多。
顺便说一下,对刚才的疑问的回答是「因为我是圣女,所以从魔们都听了我的话」,不过这终究不能说出口。
而且,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到这个年纪还能成为圣女,所以观察也没用。
结果,我得出了这实在无可奈何的结论,于是面带微笑,一边祈祷著什么都不要发生,一边度过了这个上午。
说句题外话,上午最大的考验是,当我按照昆汀团长制定的时间表参观从魔舍的时候,从魔们看到我都兴奋了起来。它们一边吵闹,还一边撒娇似地蹭著我。
「啊,因为我穿著白色的骑士服,所以被误认为是昆汀团长了吗? 嘿嘿,昆汀团长真受欢迎啊。」
我用最亲切的口吻说,但没有一个人肯定我的话。
岂止如此,骑士们浮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凝视著我,各抒己见。
「哇,从魔们真的在蹭菲亚团长!」
「啊,那个明明说过心里只有我的可爱的孩子,竟然向菲亚团长伸出了前脚!呜啊啊,我的恋慕之心碎了一地啊!!」
「居然说被误认为是昆汀团长了,……身高只有一半的菲亚团长,怎么可能会让它们产生这种误会呢!」
在骑士们的后面,昆汀团长激动地握紧了双手。
「真不愧是菲亚大人!这正是与名副其实的魔物骑士团长相应的雄姿啊!!」
然后,骑士们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睁大眼睛,紧张地俯视著我。
「『哈,这样啊!!菲亚团长果然是传说中的魔物使吗?』」
「不是的啊!!」
骑士们肆意妄为,我作为骑士团长为他们加油鼓劲。
我认为这是我作为魔物骑士团长最有意义的工作。
◇ ◇ ◇
仅仅只工作了一个上午就让我感受到了工作一整天的疲惫,但是太阳依然在天空顶端闪闪发光。
还有一个下午要在萨加利团长手下做苦工。
我嘟囔著只能这么做,垂头丧气地走向第六骑士团长室。
「哟,菲亚团长!今日请你高抬贵手了。」
我轻轻推开第六骑士团长室的门,萨加利团长像往常一样精神抖擞地迎了进来。
团长开心地笑著,从自己身上取下绶带递到我面前。
因为每个团的颜色不同,所以似乎有必要更换颜色。
上午穿的绶带虽然是新的,但因为毕竟只当半天的一日团长,所以还是借现在的比较经济实惠,我一边想著一边接过深褐色的绶带,斜挎在身上。可是…………本该到腰的长度却拖到膝盖了。
「……过分了哈。」
什么事都老实地说出来的萨加利团长,说出了令人不齿的话。
虽然也不想被人说奉承话,但和上午一直在被夸的时候相比,落差实在太大了。
因为不可能马上长个子,所以我决定对「绶带过长的问题」视而不见,询问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萨加利团长微微一笑,把手搭在我头上。
「你很受我们这骑士的欢迎。和他们好好相处吧。」
「这两个月来,你明明在第一骑士团训练,却被借调到魔物骑士团,还访问了西里尔的领地,在旁人看来你很忙。我觉得应该休息一下,但既然在第一骑士团,就只能继续认真接受训练了吧?偶尔在西里尔看不到的地方放松一下也不错吧?」
「萨、萨加利团长!」
他说出了召我到第六骑士团的真正意图,让我为他男子汉气概的理由感到震惊。啊,萨加利团长怎么这么有男子气概啊!我下定决心成为萨加利一派,毫不反抗地走向骑士们的训练场。
30分钟后,我坐在尘土飞扬的训练场一角的长椅上,沐浴著阳光,呆呆地看著骑士们训练。
「啊,沐浴在火辣辣的阳光下,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还活著!是啊,日复一日地啃书本,学习什么诗歌啦大陆普通话啦,完全脱离了骑士的本分啊。我就想这样在太阳底下工作!」
虽然不知道现在的状态能不能说是在工作,但萨加利团长认为这是在工作,所以应该是这样。
我看向骑士们,每个骑士都在认真地对打。
「对啊,这就是骑士的本职工作!」
我变得高兴起来,在暖洋洋的阳光中继续眺望著骑士们,虽然是这样……
「啊、太可惜了!只差半秒,要是能再早踏出一步就赢了!!」
「啊啊啊,踏出去也可能会因为身体小力气不够吧。再稍微用力一点就能赢了!」
也许是因为我作为骑士的技能不高,自然而然地就共情了输掉比赛的骑士,回过神来,我正大声为那个一直输掉比赛的小个子骑士加油。
虽然多米尼克赢不了,但他从不放弃,一次又一次地向著比自己还高大的骑士前进,不由得让我想为他加油。
我回想起小时候,在家里总是输给哥哥们,总想著总有一天能赢。
嗯嗯,你就像以前的我一样呢。
(※注:菲亚之所以能在骑士团入团考试时战胜哥哥们,是因为用魔法附加了强化,并不是靠自身实力。)
「啊、对了!让多米尼克体验一次胜利怎么样?」
我突然灵光一闪,拍响了双手。
「任何事情都需要经历一次,身体才能记住,也才能重复。……不过,这样下去是很难赢的吧,所以我做个强化药怎么样?做个效果轻的一次性的就没问题了吧?」
我想起前世类似的经历。在300年前自己曾试图教圣女们一种新药的制作方法,但无论教多少次她们都回答「不太明白」。
我一边反省是不是我的教学方法不好,一边却找不到简单易懂的教学方法。因此,我就继续用同样的方法教授。然后从一两个掌握诀窍的人出现开始,亲身体验过一次的圣女们会接连成功做出药来。
也就是说,就是这么回事。
圣女的药和剑技的做法可能稍有不同,但归根结底,让身体记住感觉才是最重要的。需要让他们记住「胜利」的感觉。
我从长椅上站起来,环视四周,寻找制药所需的药草。
不知为何,皇城内到处生长著有用的药草,真是方便极了。
我从训练场周围的杂草中找出必要的药草,摘完后,我走向第六骑士团内的简易厨房。
「嘿·嘿·嘿,因为回复药是液体的,所以每个人都有『药是液体』的固定观念。所以只要在固体里加入药草,就没有任何人会怀疑!」
我一边自卖自夸这真的是很棒的灵光一闪,一边做加入药草和魔力制作曲奇。
重点是不要注入过多的魔力。
「把力量和速度,稍微地提高一点点吧?」我按照这个想法,把曲奇调整到恰到好处。
因为不舍得把调出的药草磨碎,所以有叶子的形状清晰地浮现在曲奇饼的表面,很可爱。
「问题是,怎么才能把这个曲奇只给多米尼克吃呢?」
因为如果所有人都吃了提高身体能力的曲奇,那么所有人的能力就会得到提升,不会出现差距,所有人只会觉得『今天感觉状态不错』然后就结束了。
「对啊,做假的就行了!」
我决定为多米尼克以外的骑士制作没有任何效果的普通曲奇。
「完成了!」
烤好以后,我怀著忐忑的心情从烤箱里拿出来一看,发现火力好像不是很均匀,放在中间的曲奇烤焦了。
烧焦的曲奇乾全部都是有效果的曲奇乾,但我决定不放在心上。
「嗯嗯,倒不如说既然烧焦的曲奇都是有效果的,作为标记不是很容易分辨吗?」
我在托盘上放了一大堆曲奇,再次走向正在训练的骑士们。
「噢,菲亚团长,你带著好东西啊!」
回到训练场,骑士们注意到我拿著点心,对我说道。
「我给大家做了礼物,可以的话请尝尝。」
我微笑著,假装亲切地给大家分发曲奇。然后,在多米尼克走过来的时候,立刻向他递出放在托盘边上的附有效果的曲奇。
「来,多米尼克。请吃这个!」
「哎,这个焦了吧?咕呜,只给我烤焦的曲奇,我这是受到了一日团长严厉的洗礼啊!」
多米尼克故意苦著个脸,声音却很爽朗,我认真地反驳道。
「哎呀,不是的!这可是里面注入了希望能战胜对手的愿望的,特别的曲奇。」
骑士们听了我的话,纷纷起哄。
「确实很特别!你的曲奇里有叶子呢。」
「真的是叶子!颜色也变绿了啊!因为烧焦了,所以看不太清楚,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骑士们七嘴八舌地调侃著,多米尼克站在中间,手里拿著附带效果的曲奇,目不转睛地盯著手中的点心。
哎,哎呀,你不喜欢吗?确实只有多米尼克的曲奇烧焦了,里面还有叶子,他不会认为我在捉弄他吧?
正当我这么担心的时候,多米尼克回过头来,对我露出了微笑。
「谢谢你,菲亚团长!正好乡下的母亲写信来,让我不要光吃肉,多吃蔬菜。好,今天就吃点蔬菜了!」
多米尼克边说边把烤焦的曲奇整块放进嘴里,发出奇怪的咯吱咯吱声,吃完了。然后,「好吃,」他说出了这样的感想。我觉得他真有男子气概。
我变得高兴起来,对多米尼克露出微笑。
「有时会给拥有名誉的骑士戴上用叶子做的冠冕,对吧?从叶子的意义上来说,这曲奇里的东西也一样,是祈祷骑士能战胜对手的咒语哟。」
「哎呀—,多米尼克,你被爱著啊!」
「虽然想法很简单,但是菲亚团长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这下必须赢一场了啊!」
看著骑士们一边拍著多米尼克的背,一边说著善意的话,我觉得这里的骑士真的都很让人感到舒服。
也许正因为如此,多米尼克才想在他们当中努力吧。
但是,肯定谁也没有想到,多米尼克会发生如此戏剧性的变化。
因为就像被施加了魔法一样,之后的训练场面和刚才完全变了。
(※注:实际上多米尼克的确被施加了魔法。)
多米尼克的动作变得越来越快,力气也越来越大,谁都看得出来。
「……哎?怎么回事!?」
多米尼克一个接一个地击败了莫名其妙而皱起眉头的骑士们。
「……好厉害!赢了!!好开心!!」
多米尼克满脸喜色地发出喜悦的声音,回头看著我。
「菲亚团长,叶子曲奇的效果真棒啊!谢谢!!」
哎呀,太好了,曲奇没白做,我高兴得满面笑容。
「不客气,恭喜你取得了很多胜利!」
骑士们听了多米尼克的话,吃惊地睁大眼睛,一齐回头看我,一个接一个地跑过来。
「菲亚团长,给我一块叶子曲奇!」
「我也是!给我一个世界上最奇妙的、带叶子的烤焦的曲奇!」
「啊,好的,请。」
我觉得多米尼克已经有过胜利的体验,可以分给大家了,就按照他们的要求把曲奇递给了他们。
就这样,完全卖不出去的加了叶子的曲奇,瞬间就售罄了。
然后,看到理所当然地强度上升了一个阶段的骑士们,剩下的骑士们「菲亚团长,也给我烤焦的曲奇!!」可这就没办法了呀。
结果,在被听到骚乱的萨加利团长救出来之前,我手里都拿著空空如也的托盘,为难地看著骑士们。
就这样,我作为骑士团长的,无比漫长的一天结束了。
我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想到骑士团长每天都要处理这么多不得了的事,真是够呛啊,我这样从心底同情他们。
然后,我一边在心里呼喊著「普通的骑士万岁!」一边睡著了。
过了一段时间后的某一天,西里尔团长在走廊上与我擦肩而过,他叫住了我,问了我一个问题。
「菲亚,从你担任一天团长的第二天开始,第四魔物骑士团就开始流行奇怪的言行,所有人都开始模仿你了,你知道吗?」
「欸、是、是这样吗!?」
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我吃惊地睁大了眼睛,西里尔团长为难地叹了口气。
「 骑士们模仿的内容实在太无聊,我在这里就割爱不多说了,据说是为了成为无论什么从魔都能够顺利使其跟随的,「传说中的魔物使」。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我低著头,小声回答。
「我……不知道。」
「是吗。还有,听说第六骑士团流行在饮食中混入叶子,就是那个只吃肉的第六骑士团,哦。据说这是『小肚子救世主』发明的,救助弱者的方法,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不知道。」
尽管我断言不知道、不晓得,但还是能感觉到西里尔团长强烈的怀疑目光。
咕,明明都说不想做,也抵抗过了,却还是被推举为一日团长,我明明很好地完成了任务,却还要在日后被诘问,这真的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低头沈默了一会儿,觉得实在不划算,于是猛地抬起头,向西里尔团长强调。
「我毕竟是一日团长,不管是在魔物骑士团还是第六骑士团都是外来者!其他团的奇怪规矩,就算问我也不知道!因为我所属的是第一骑士团!!」
我挺起胸膛回答后,西里尔团长瞪大了眼睛,露出了开心的微笑。
「菲亚总是说些让人非常高兴的话。是啊,其他团的特殊规定和我们无关。」
我心想他难得地被骗到了,高兴地对西里尔团长露出了微笑。
因为我并不知道,从我的反应来看,团长将其判断为『看来这是个无聊的事项,还是算了吧』,以及「不干涉其他团的事情」这条潜规则的存在。
西里尔团长俯视著高兴地微笑著的我,露出美丽的微笑。
「你真的很可爱呢。但是,都说越傻的孩子越可爱,所以其他团的骑士们也很有可能是有了同样的感觉。我暂时就不把你交给任何地方了。」
「等、西里尔团长,你刚才是在瞧不起我吧!?」
「当然不是,那是因为我很亲近你才这么说的噢。」
由于西里尔团长既没有过分称赞,也没有贬低我,只是普通地和我交谈著,我再次意识到,啊啊,果然还是第一骑士团让人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