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著)
我赖掉了暑假补习,前往教室,正好碰见同班的西根贺同学正上下扇着裙子往腿里送风。
「西根贺同学,你也翘掉了?」
「是呀。你也是吗,真彩同学?」
「这么热的天……」
「就是啊」
西根贺同学一脸不以为然地露着内裤,往两腿间送风。我们高中并不是女子学校,但现在是暑假,没有男生在,所以不必害臊。
「那个……西根贺同学……你的内裤露出来了……」
可是教室里还有另一个人,染里同学。她一边扶着眼镜,一边很害羞地提醒道。染里同学是班委,模范生,对同学年的我们说话都用敬语。
「染里同学也参加补习……是不可能的吧」
「不是补习。我是觉得,在学校才能学得进去……」
「又不用补习,学习有什么开心的啊」西根贺同学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我喜欢学习」
「这国语我听不懂」
西根贺同学把后边的裙子掀了起来,摆出像孔雀一样的姿势对染里同学发出威吓。西根贺同学长得漂亮五官端正,不过偏差值是41。染里同学很害怕。我盯着西根贺同学的屁股。汗水把内裤紧紧贴在屁股上了。
「咱们教室为啥不装空调啊」
「为了节省电费吧」
「可是社团活动楼就装了」
「因为那里有棒球社。我们学校的亮点,也就只有那么一个棒球社了」
「好像人种歧视……」
「真彩同学,你也进个社团不好吗?」
「我以前为了空调试着进过文艺社,但读字好痛苦,就退出了」
「呵呵……谁让你笨呢」
西根贺同学又摆出孔雀造型来戏弄我。被偏差值41的你瞧不起,简直奇耻大辱。被西根贺同学亮出屁股对着,染里同学脸红起来。
「说、说起来……现在好像有间活动室空着」
「是吗?」
「嗯……天文社因为社内打架闹崩了,好像废社了」
「这是个好机会啊,真彩同学」
「那间活动室,就由我们收下了」
「好!要怎么做?」
「成立新社团不就行了?」
「新社团……。可是啊,成立新社团是能拿到活动室,但这回不就必须好好参加社团活动了吗?那样的话,还是没法在活动室里睡觉偷懒吧……」
「所以,创建一个只在活动室里睡觉偷懒的社团就对了」
「狮子社?」
班主任马场里老师颦蹙起来。
「干什么的社团」
「是当狮子的社团」西根贺同学摆出模范生似的嘴脸答道。西根贺同学的偏差值为41。
「什么意思?」
西根贺同学向偏差值68的染里同学问「什么意思?」。
「呃……不……呃……?那个……就当是……学习百兽之王狮子的生存形态,锤炼出在社会中生存下去的力量……类似帝、帝王学的东西吧……?」
「正是」
「你说了“就当是”对吧」
「您听错了」
「再说,你们真的清楚狮子是怎样的动物吗?」
此时,志愿成为兽医的同班同学经附君正好从老师身后路过。
「为什么我非得加入这个莫名其妙的社团不可?」
「附带让经附君担任狮子指导的条件,老师才下达了创建社团的许可。所以拜托了」
「狮子指导是什么意思」
「就是教我们成天睡觉打盹游手好闲」
「你们这是在小瞧狮子吧」
「为什么……哈……哈……要长跑……」
身穿运动服的我,精疲力竭地坐在河滩上。经附君骑着自行车从后面追赶上来。
「狮子是雌性去狩猎。要学习狮子的生存形态,首先得锻炼腰力和脚力」
「哈啊……哈啊……为什么我,非得学狮子的生存状态不可啊……」
「你这人真厉害」
「真彩同学,你没事吧?」跑在前头的染里同学迈着轻快的步伐又回来了。染里同学不止成绩好,运动也是好手,是个无懈可击的人。往后一看,西根贺同学处于过呼吸状态,快死掉的样子。西根贺同学脑子笨,身体弱,是个有点令人绝望的人。
「别管……我……快逃……」
西根贺同学吐出反倒要被狮子吃掉似的台词,然后就晕了。
「啊,瞧,经附君看这个」我指向电脑屏幕。「维基上写着,一天睡二十个小时。狮子果然整天都在睡觉啊。我们所追求的,是这种狮子的现实状态」
「那就一天运动四个小时」
「只追求现实也实在不妥」
「你这人真厉害」
「啊,真凉快……」西根贺同学直接躺在开着冷气的活动室的地板上。
「总之我先睡了」
「睡地上多不卫生啊,西根贺同学……。要在这里睡,果然要垫点东西」
「垫个床垫怎样?」
「狮子不会在床垫上睡觉」
「话是这么说……那该垫什么好?」
「说到狮子,就不得不提热带……比如人工草坪怎样?」
「啊,染里同学,这主意可能不错。很舒服的呢,人工草坪」
「那就去HOME CENTER吧」西根贺同学把自己像垫动物的草垫一样摊开着,这样说道。
「那就每人1500日元」
「为什么我也要出」
「因为是经附君说必须要草地的啊」
「不过,还是没办法买到把整个地面都铺满啊」
「因为比想象的要贵啊」
离开HOME CENTE之后,西根贺同学在户外种植树木专区。
「你在看什么?」
「这个好想要啊」
「点景石?会不会太大了?」
「狮子在这种东西上面打盹,很有画面感啊」
「啊,我好像明白」
「在平地上确保优良的场所,确实符合狮子的风格」经附君解说道
「对吧。那就买吧」
「多少钱?」
「四十八万日元」
「西根贺同学,你有点笨呢」
「嗯,没错」西根贺同学毫无意义地炫耀起来。总之逼她给了1500日元之后,就只剩下720日元了。她是个脑子笨身子弱还很穷,像海伦·凯勒一样坚强乐观的人。
用我们买回来的人工草地,把六张榻榻米大的活动室扑了大致一半。我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往上一躺。
「哇,这个是不是很舒服?」
「感觉相当不错」
「总觉得心情平静下来了呢……」
「也让我躺躺啊」
「就三张榻榻米大小,三个人躺下去已经挤满了啊,经附君」
「你这人真过分」
「好了,准备工作也总算做好了,就让我们舒舒服服地打盹吧」
「等等啊,真彩同学。你知道狮子怎么睡觉吗?」
「不知道……这样吗?」
「狮子才不会那样睡得像邋遢老爹一样」
「呃……那就是这样吧……」
「狮子才不会那样睡得老老实实」
「那就是这样」
「哪儿有这种性倒错者似的女高中生?」
「这不就有吗」
「还真有……」
「就算让我们睡得像狮子一样,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啊,经附君」
「没在电视上看过吗?」
「好像看过,但不记得了……」
「真拿你们没辙……那大家就一起去看看吧」
「就是去动物园呢」
我们来到多摩动物公园,在非洲区坐上了狮子巴士。
「它们都在睡觉啊,经附君」
「是睡着呢」
「因为今天也好热啊……」
「这样,把前腿伸出去,后腿向侧面撒开的感觉?」
「头要抬起来,警戒周围。在非洲草原上,必须时刻留意敌人和猎物」
「那样的一头都没有」
「光顾着偷懒呢」
「因为这里的狮子都在圈养下被惯坏了……」
「啊,但确实还有在岩石上睡觉的呢」
「岩石果然有必要呢。买回来吧」
「钱不够啊,谁出?」
「大家一起打工挣吧」
西根贺同学自顾自地说完后,嘿嘿一笑。我心想,你真是个说话缺心眼的人啊。
「不过,能搞到空调随便开的活动室,真的很走运啊。干脆暑假天天都在这里好冷!!」
一打开活动室的门,就像开的是冰箱门一样,寒气扑面而来。活动室里,西根贺同学正抱着双腿瑟瑟发抖。
「救救我……」
「在干什么啊,西根贺同学……」
我一看墙上的温度计,显示12度。我拿起遥控器,想把温度调高。这时,西根贺同学颤抖着抓住我的胳膊。
「调高温度多浪费啊……」
「你的价值观彻底错了啊,西根贺同学……」
「早上好冷!!」
「染里同学也来帮把手。我要把活动室温度调高,你帮忙按住西根贺同学」
「欸,要那么做……啊,对了。我今天正好带来了好东西」
「好东西?」
染里同学从带来的袋子里,取出一件土黄色的,毛毯一样的衣服。
「啊,玩偶睡衣」
「这是我在家里用的……稍微有点狮子的感觉」
「可是剩下的两件是松鼠和奶牛啊」
「又不能买一样的……」
「借我」
西根贺同学把奶牛装扯过去,套在身上。
「啊啊,好暖和……」
「我怎么觉着解决方法有问题……」
「给,真彩同学。狮子服请用」
我稍稍有点犹豫,可实在冷得受不了,就恭敬不如从命地穿上了玩偶睡衣。
「不愧是冬装,真暖和啊」
「这样就正好了」
总之温度方面稳定了,我们躺在人工草地上打起了盹。穿着狮子玩偶睡衣,我尝试摆出在动物园研究的姿势。做了之后,总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成了狮子,好神奇。在我身旁,西根贺同学正反刍着7-ELEVEN的玉米美乃滋面包来吃。
这时,经附君来了,扫了我们一眼。
「这是什么鬼地方」
「狮子社喔」
荷斯坦奶牛说道。
听到脚步声,我警觉地竖起耳朵。
大夏天躺在活动室的地板上打盹儿,光听走廊上的脚步声基本就知道有人来了。因为那是熟悉的脚步声,我放下警惕,继续开始放松。走进活动室的经附君看到正在打盹儿的我,说道
「像模像样了啊,真彩同学」
「像什么?」
「狮子」
「别戏弄我了。我又不是真的想变成狮子,只是想要有空调的活动室罢了」
「不过,也有个彻底变成牛的人呢」
我扫了眼周围,只见一只正在用功学习的松鼠,和一只正在打鼾的奶牛。本来觉得机会难得,商量过把大家都凑成狮子,但玩偶睡衣贵得出奇,便作罢了。
外面传来秋蝉的鸣叫声。
「暑假也快结束了呢」
「多亏了狮子社,有了凉爽的学习环境,真是帮大忙了。不过第二学期开始后,这里要怎么办?」
「我准备热的时候还来一来。狮子到了冬天会怎样?」
「热带气候,全年的温差都不大,所以应该没太大差别」
「冬天就要开暖气,围在一起吃火锅啊」变成牛的西根贺同学醒了,说道。「我想吃关东煮」
「狮子才不会围着火锅」
「经附君,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好像最近才被发现,澳洲的一种海鱼有把贝壳在石头上敲碎后吃掉的习性。这是头一次发现使用工具的鱼类」
「是吗?这有什么问题吗?」
「说不定,狮子也会在我们看不到的时候煮火锅吃喔」
「不会煮的」
「经附君……………………你真的敢肯定?」
「我敢肯定」
西根贺同学说了句「我就是想吃关东煮」然后又躺下了。
「但还是好想试试啊,煮火锅」
「那就试试吧」松鼠染里同学兴奋地说道。
「先不管狮子,有空调的活动室,我也挺舍不得」
「那么,得在到冬天之前买暖炉呢……」
此时,我再次竖起了耳朵。只听到十分陌生的脚步声。活动室的门打开了,马场里老师一副过意不去的样子站在那里。
四个人一起走在回家路上,我把脚下的石子踢飞。
暑假里发生内部斗争的天文社,成员间的不睦最终结束,前些从天废社的困境中实现逆转,重新成立。这样一来,就出现活动室到底是给我们用还是给天文社用的问题,这个议题提到职员会议上,然后毫无悬念地决定将活动室归还给天文社。马场里老师向我们道了歉,不过后来还是嘀咕了声「但是狮子社实在是莫名其妙」。
「活动室没啦」染里同学感伤地呢喃起来。
「又得去找舒服睡觉的地方了……」西根贺同学闷闷不乐。
「可是,老师是不是有些过分」
「毕竟事发突然,而且说法上也完全是对方占理」
「欸,啊,嗯。是啊,那么突然……」
我有些吞吞吐吐地回应道,然后看向手里提着的纸袋。里面装着直到刚才还穿在身上的狮子玩偶睡衣。
「染里同学」我把袋子地给她。「谢谢了。这个还给你」
第二学期开始了。
运动会和文化节都不怎么热闹地结束了,现在到了要备战期中考试的时期。我也打开了课本,以很普通的程度进行备考。
我想借书,去了趟图书室,在那里遇见了正在埋头用功的染里同学。染里同学一定想考进好大学,没到高三也必须一直发奋苦读。我没喊她就离开了图书室。
走在走廊上的时候,碰见西根贺同学在被老师骂。西根贺同学似乎还是老样子。她本来就是个能够毫无理由地在走廊上打盹的人,我觉得活动室没了也不会让她特别困扰。她肯定是溜进有空调的办公室睡觉被发现了。我用眼角瞥着完全不把老师警告当回事的她,之后离开了学校。
家里托我买晚饭的材料,回家路上去了趟购物中心。买完东西后我又逛了逛其他的店,这时看到趣味商店的橱窗里展示着动物玩偶睡衣。
我稍稍看了一会儿才走。
周末的傍晚,我在闭馆的多摩动物公园坐上狮子巴士。
狮子还是跟上次一样,一只只都在睡觉。
大概十分钟转完一圈后,我下了车。当我在离开乘车游览区的出口时,在长颈鹿的围栏前正好遇见了熟人。
「经附君」
「你在这种地方做什么啊,真彩同学」
「你才是在做什么啊」
「我每个星期都会来」
我们在休息区坐下。
「每个星期都来,你真的很喜欢动物啊」
「真彩同学你也是,离上次来还不到两个月就又来了」
「欸,嗯」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喝起了果汁。
「不过,活动室的事真的很遗憾啊,真彩同学」
「是啊……。是个让大家在一起的好地方呢」
「这也是一方面。不过真彩同学,你模仿狮子的水平已经相当高超了」
「别说了啊,经附君……。那只是为创建社团找的理由才开始的」
「可是你……」
经附君盯着我的眼睛深处,说道
「很喜欢狮子,对吧」
我……
没能否认。
按响门铃后门打开了,只见染里同学露出脸来。
「咦,真彩同学……?突然来我家,有什么事吗?」
「那个……染里同学」我扭捏了一番之后,把脸抬起来。「能不能再把那件睡衣借我?」
按响门铃后门打开了,只见荷斯坦奶牛露出脸来。
「为什么在家还穿着这个啊,西根贺同学」
「这个我喜欢,就让染里同学给我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既然你都穿上了,那就好说了」
考试放假的星期一,我们在校舍背后集合。
「感觉好久没这样了呢」
穿成牛的西根贺同学说道。染里同学穿成了松鼠,而我穿成了狮子。穿制服的经附君也在,狮子社阔别两个月再次集合。
「真彩同学,让大家又集合起来,是想干什么呢?」
「嗯……那个,其实我不太会说话……但是啊」
我环视大家的脸。
「我还是觉得,想再一次大家一起打盹儿」
「真彩同学……我也是,我也想打盹儿」
「我也觉得,继续在办公室睡觉就危险了」
「虽说到最后也没让我睡过」
「你想睡的话,也得穿上玩偶睡衣」
「我没有啊」
「我还有一套」
「什么的?」
「保龄球瓶的」
「你为啥买这个,染里同学」
「因为觉得可爱吧……。但是真彩同学,接下来要怎么办?活动室也已经没有了……」
「就是说啊……」我开始苦思冥想。「现在是考试放假,所以倒还好。开学之后就不能穿这身在学校里到处转悠了呢」
「我没关系喔」
「我知道」
「想要新的活动室。能不能借到校庭角落的仓库呢?那边好像没在使用」
「我想想,找老师商量下吧…………嗯?」
「怎么了?」
我竖起耳朵。
「从校舍里头传来脚步声」
「是老师吧?」
「不对……不像……」我屏气慑息,注意力向耳朵集中。「好像非常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的感觉……」
我们相互看了看,然后从校舍后门进去了。
我们藏在柱子角后面,朝走廊上偷看。有个穿运动服的陌生男子走在走廊上,像迷路了一样左顾右盼。
「不是老师呢」
「是不是家长?可是现在考试放假啊……啊!」
我惊呼起来。那名男子打开摆在教室跟前的柜子,从里面取出体操服的袋子。从位置关系能看出来。那是女生的柜子。
「小偷!?」
「我懂了,是变态。盯准考试放假的漏洞,来偷女生的东西」
「真、真彩同学!快去告诉老师吧!办公室里应该有人!」
「等等,他要逃跑了」
「怎么办,来不及了」
「那就这么办吧」西根贺同学指向校舍外侧。「对方不能被人发现,所以有学生看着的话应该就会往其他方向逃跑。所以,让三个一起来诱导、逼迫犯人。最后一个人来埋伏,把他抓住」
「就靠我们自己,能抓住吗?」
「我们对这里很熟,所以应该没那么困难」
「那我去埋伏吧」
「等等」我制止经附君。「让我来」
「这怎么可以,太危险了」
「不……我没事」
我看了看套在玩偶装下的手。
上面有肉球,还有可爱的爪子。
我竖起耳朵。
染里同学的脚步声听出她像是在害怕,但鼓足了勇气。
经附君的脚步声有些笨拙,但很有力。
西根贺同学说着要抓人,但脚步声听上去其实没什么干劲。
三个人的团队,正稳稳地将犯人逼过来。
60米,50米,40米。
30米。
这是狮子的射程距离。
然后我跳了出去,朝着被逼至死地的猎物,毫不留情地扑了上去。
此时的我,确确实实是一头狮子。
小偷后来好像讲,学校里竟然有狮子,实在太恐怖了。
我们靠自己的力量抓到了变态,起初被老师大吼了一顿,但得到警察的感谢状之后,又被老师大肆表扬了一番。
反复无常的老师们,把仓库借给了我们狮子社当活动室。那里没有空调。其实,老师说我们可以使用社团活动楼里上次的活动室,但我们拒绝了。而原因是,上次的活动室在二楼。
我进入新的活动室,谁都还没来。没有空调,所以感觉有些冷。现在秋天倒还好,到了冬天就得带暖炉来了。
我放下书包,换上平时的衣服,然后像狮子一样迈着雄壮的脚步走到活动室中心,爬上了稳稳置于那里的大岩石上。
我们看中的那块点景石,用警察给的奖金买回来了。二楼实在没办法摆这东西。由于是牺牲空调换来的岩石,就让我尽量利用吧。
我竖起耳朵。
听到西根贺同学,染里同学还有经附君的脚步声。
在群体之中,我无比幸福地打起了盹儿。
我看着令人怀念的点景石。
跟那时候一点没变,除了大,一无是处的石头。我把穿惯的奶牛玩偶睡衣搭在上面,走出了仓库。
我仰望天空。
『我想成为职业的狮子』
那天,真彩同学留下这句话后,踏上了旅程。
我独自呢喃。
「人,是变不成狮子的啊,真彩同学」
在风的吹拂中,线香的烟缥缈地消失无踪。
在非洲,每年超70人丧生狮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