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听到「啾啾啾」的鸟啭声,晨曦从窗帘缝隙间照了进来。
表示已经早上了。
亚雷莎与沙罗皆安稳地发出熟睡的鼻息声。
尽管两人一开始都紧紧抱著仁美,但亚雷莎已经变成双脚大开的仰睡姿势,沙罗则是高高翘起屁股趴睡。
……怎么样都不能算是很优雅的睡相。
而且睡昏头的她们还会定时四处乱舔乱摸,持续妨碍著仁美坠入梦乡。
因为如此这般,根本无法入睡的仁美就这么迎接早晨。
当然双手双脚还是被锁炼绑住。
「……拜托一下,就算只把锁链松开也好。」
他忍不住如此发著牢骚。
「嗯、嗯嗯……好、好啦……」
亚雷莎揉著眼睛并撑起身体。
不知是否还没醒,她的上半身摇摇晃晃,但还是用迷迷糊糊的动作解开绑住仁美的锁链。
接著,就这样再度趴倒在床铺上。
看来她果然是睡昏头了。
即使如此,仁美的身体确实也是重返自由。
「睡觉……已经没时间睡了吧,真是的。」
时钟指针已经即将指到七点。
「呼啊啊啊啊……」
仁美只能打著哈欠,无奈地撑起身体。
※ ※ ※
「这是什么?」
以自己的方式穿著桃园学院制服的亚雷莎,正满腹狐疑地望著餐桌。
「哪有什么,怎么看都是早饭吧。」
「这些吗?」
对于仁美的回答,亚雷莎带著不解的神情。
餐桌上放著用烤面包机烤好的吐司,也就是吐司抹奶油夹培根蛋,可说是极为普通。不,在现在这个时代也许算是颇为认真的早餐了。
而这些都是因为早上起床后因为有空才作的。
「培根蛋我是知道,这个是面包吗?」
「怎么看都是吐司吧。」
「吐司是什么?说到能吃的面包不是长棍或短棍面包吗?」
「好像有听过这些……啊,你是说法国面包啊。」
原来如此,的确怎么想吐司都不会在魔界流通,如果有的话山崎面包就太厉害了。
「不过这个松松软软又满香的,我很喜欢。」
抱怨归抱怨,嗅著香气的亚雷莎还是浮现出笑容坐在椅子上。她手巧地把奶油涂在吐司上,用筷子夹起培根蛋放上吐司。
「明明不知道吐司,结果会用筷子喔。」
「区区用个筷子不是很理所当然的吗?魔界也是有东洋的魔族与魔物。」
「这样喔。话说我实在没办法想像魔界长什么样子,魔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啊?」
仁美也将培根蛋放在吐司上,朝亚雷莎拋出这个话题。
「哎呀,这个还满好吃的嘛。荷包蛋搭配培根的咸味简直是绝配❤面包松松软软,奶油也很顺口。嗯~~美味!仁美满分!」
根本没在听……
「我说啊,别把我还满认真的问题当成空气啦!」
「哈个哈,呼嘿呼吸呼!」
她居然吃著吐司还一边讲话,结果有荷包蛋残渣朝著仁美的脸飞了过来。
仁美连忙将沾在脸颊的残渣拨掉。
也许会有变态想到这些残渣沾著美少女唾液而会很高兴,但仁美还没有夸张到那种地步。
「吃相真难看耶……亚雷莎,你真的是那个什么魔界选帝七侯家的当家喔?」
「参陪礼泡耶!」
残渣又飞了过来。
这次亚雷莎似乎有发现,她浮现出有些尴尬的表情并开始闭著嘴咀嚼。
嚼嚼嚼嚼嚼嚼…咕噜。
她拍了拍胸前,似乎因为是吃得太急噎到了。
基于道义,仁美一言不发地朝她递出牛奶。
咕噜咕噜咕噜……唔……咕噜。
她勉强忍下差点逆流的牛奶而咽下肚。
「呼~~哈~~呃……你刚才说什么?」
「什么个头啦……我是想要你尽量告诉我关于魔界的事。」
「咦?这是什么意思?你终于下定决心要成为我的夫婿了吗?」
「结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因为你会想知道魔界的事,也就是想知道我家的事,简单说就是想在我家一起生活,也等于是想要结婚,所以想知道魔界的事就已经等于是做爱了吧。」
「你的理论是跳跃到哪个次元去啦。啊,别站起来!别想脱掉内裤!」
见到亚雷莎站起身把手伸进裙子,仁美赶紧连忙制止她。
「纯粹只是想求知的好奇心……应该说至少会想知道一起住的人的基本背景知识吧。或许该说,要是说的话都听不懂,这样沟通起来也会很不方便吧。」
「……嗯,说得也是。沟通不足对同居情侣确实是很严重的问题,就像倦怠期的卵子一样。」
「这里应该是要说倦怠期的隐忧吧。」
「哎呀,是这样吗?反正差不多啦。」
「有吗?」
「算了,关于魔界的详细说明就当成枕边情话,现在先告诉你很简单的大致情况吧。」
这种枕边情话有任何浪漫的气氛吗?虽然仁美怀著这种疑问,但不想让话题再度脱线,于是他将反驳的话硬是吞回肚里。
「听好了,魔界是有古今中外的各种怪物和魔族在那边生活。」
「果然还是会互相残杀吗?」
「没有喔,那是偏见。」
「咦?不是吗?」
「不是,基本上禁止擅自屠杀或争执。虽然只要不被发现就没问题,不过在这个世界不也是一样吗?」
「是、是这样没错。也就是说魔界也有法律吗?」
「有些地方有,也有些地方没有。魔界是由贵族们割地统治,所以领地是由支配的贵族自由统治。再来就是……」
「再、再来就是?」
「其中有特别强大并具有历史传统家世、有许多贵族服从的七个家族,就是魔界选帝七侯。而我就是其中之一的西迪家当家。怎么样?厉不厉害?厉害吧,真的很厉害对不对!好好敬畏、崇拜、拥抱吧!」
亚雷莎得意地挺起大大胸部。
「我是觉得很厉害,不过后半段形象都掉满地了。」
「为什么啦!」
「没有啊,该说是用字遣词很粗俗,还是态度还没有尊贵感。」
「唔,评分还真严格。哼哼,也是啦,毕竟是要成为我的夫婿和西迪家成员,光是遇到这点程度就五体投地是挺麻烦的。」
不知道是否该说思考正面积极,总觉得她似乎擅自做出了不一样的结论。
「话说那个选帝又是什么?」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拥有被选为皇帝的权利。」
「……皇帝?」
「没错,就是皇帝。原本魔界就像你刚才的偏见,反覆出现贵族们互相争夺领地的战争,简直就是地狱般的世界。不过其中诞生出七个强大家族,让力量保持均衡,然后持续著只有出现小规模争端的时代。不知道是不是厌倦了那种生活,与其勉强自己出战而败北失势,不如直接让七个家族都成为胜利者,所以就变成这样了。」
「总觉得有点投机啊。」
「当然,毕竟我们就是魔族啊。」
「是这样没错啦……」
「然后,既然这样就决定正式制定不会引发战争的机制,由七个家族中选出统治整个魔界的皇帝。」
「原来如此,你们也会选举啊。」
「啊哈哈哈哈。你真是的,再怎样那里还是魔界喔。」
亚雷莎发出窃笑声。
「啥?」
「当然是用战斗的方式决定啊。」
「到头来还是要用战争喔!刚才那些都是屁话嘛!」
「哎呀,你冷静点。战斗又不一定是战争吧?」
「那不然是怎么回事?」
「嗯……这个留到枕边情话的时候再说吧。一口气说完就不有趣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亚雷莎似乎瞬间露出尴尬神情,但很快就轻换成开玩笑般的表情。
「呃……我说你啊……」
「比起这个,还有更重要的问题。」
「什、什么问题?」
「就是沙罗的事。」
「沙罗姐?呃……她有低血压应该还在睡吧?」
「哎呀,看到她呼呼大睡很舒服的模样,让我想起昨晚她跑来搅局的事,还满气的就是了。」
「你、你对她做了什么事?要是让她受伤就给我走著瞧喔!」
「讨厌啦,仁美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可是魔族喔。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呢?」
这段话毫无任何说服力。
「只是用原本想拿来绑你的工具,把她绑起来丢出去而已。啊,你放心,我把她丢在不会被车撞到的垃圾场。哎呀,不过如果是在魔界,现在她肯定已经被侵犯了,人界的治安还真不错。虽然会被盯著看,到现在还没有任何人动手。」
「你怎么不先讲啦!」
仁美随著这道叫声连忙站起身。
他走到一半,突然停下脚步并回过头。
原本挥著手目送著仁美离开的亚雷莎浮现出有些意外的狐疑表情。
「下次你一定要好好告诉我,我可不想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你摆布。」
「呃……好好,说得也是。嗯,下次我会说的。」
「约好啰!绝对要说喔!」
拋下这句话后,仁美拔腿前往垃圾场拯救沙罗。
亚雷莎则是望著他的背影……
「可以的话……我是不想说出口,直接把你据为己有就是了。」
她如此喃喃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
(啊、啊啊……仁美居然从一大早就把我丢在这里大玩羞耻PLAY……嗯、嗯啊啊啊……怎么会这么刺激呢……人们的视、视线好刺……身、身体好热……不行,像垃圾被丢著的模样被人看到……啊、啊啊啊~~~~❤❤❤)
沙罗正在垃圾场独自兴奋地颤抖著身体……
※ ※ ※
早晨的教室正笼罩在吵吵闹闹的浮躁气氛中。
不,不是只有教室,而是整间学院。
「喂,你为什么会和魔族女王一起上学啊?」
「以千代的角度来说,是很在意仁美怎么这么色眯眯的吧。」
「跟现在还会被当成小学生的你不一样,对方的胸部那么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吧。」
这群与其说是朋友,形容成狐朋狗友或许更为适合的人──增田一太、屋守孝司以及少数身为女性朋友的筱峰千代,随即将就座的仁美团团包围。
「我接下来会一口气长大啦!」
「屋守和千代别把话题岔开啦,现在正在逼问仁美为什么会和魔族女王一起上学。因为这样让整间学校都闹得沸沸汤汤的,也有人说很可怕想回家了。」
「还有觉得光是能看到那么壮观的乳摇就很幸运的人喔。」
「比起魔族,屋守更注意那些色色的事情,千代我只觉得有够傻眼的。」
「就叫你们别把话题岔到奇怪方向啦。你们这样还能算是新闻社的幽灵社员吗!身为记者的精神都消失到哪去了!」
「毕竟是幽灵社员。」
「都说是幽灵社员了嘛。」
他们在头上吵吵闹闹实在令仁美难以忍受,于是仁美不得已只好边叹气边对三人开口说:
「她从昨天晚上就在我家了啦。」
「你居然提供据点给人类的敌人!你是想背叛人类过著好生活吗!」
「应该说那就是同居了吧?」
「呀~~千代眼前有个异性关系不纯洁的人!」
「就叫你们别带到色情的话题去了!」
「不不,说是同居,虽然是住在一起没错啦……」
听见仁美这句话,让三个人一口气变得相当兴奋。
「真的假的!你的身心都已经变成魔族了吗!」
「你已经做过了啊!女生的那里面到底有多舒服啊!快点告诉我!」
「千代觉得仁美应该是受,一想到你被魔族女王玩弄后庭花园的色样就好兴奋喔。」
「我说啊,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拜托你们,在看薄本和二次元时再去幻想这些事吧……」
「其实千代也会看真人影片喔。」
到底是什么真人影片,仁美怕得完全不想问出口。
「总而言之,我也不是很清楚。沙罗姐和理事长知道详细情形,学院这边应该也有学生会出来说明吧?」
仁美的说明让增田歪著头表示不解。
「理事长就是那个怪人吧?不过为什么她们能控制你的贞操?」
「增田,你果然也是满脑子色情啊。」
「啊、啊哈哈哈……男高中生脑子有八成大概都是这些啦。」
「是、是这样吗……」
当他们说著这些蠢话时,教室入口随著「喀啦」的声响突然被拉开。
出现的人并非是班导师,而是在一如往常的服装上披著白袍的和泉子。毕竟还是在校内,之前那套大大敞开胸前的松垮短袖衬衫,以及会让下半身曲线表露无遗的紧身裤,再怎么说应该还是太过煽情了。
而趾高气昂的亚雷莎跟在和泉子身后。刚才受到在鞋柜前面等待著的和泉子恳求,她和仁美便分头前往校长室。
在转学第一天接受学校说明,这可说是很理所当然的手续。
但先不论那件事,整个教室像被捅到的蜂窝般陷入混乱。
除了包围仁美的三人以外,其他同学都起身躲到教室边缘,女学生们还发出尖叫。
说到亚雷莎,她仍保持抬头挺胸的姿势显得有些泪眼汪汪。
就连上学的时候,见到她的路人都会逃之夭夭。明明是在通勤的巅峰时间,亚雷莎搭乘的电车车厢也是演变成没有人敢接近的独占状态。
然后就是现在。见到接下来将成为同学的人都接连逃窜,就算身为魔族的亚雷莎应该也会很沮丧吧。
(或许该说,不知道魔族根本是何方神圣就是了。)
当仁美如此深思的时候,站在讲台上的和泉子甩了一下一头短发后高声说道:
「所有人还不安静下来!立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不愧是身为理事长,这道吆喝声相当具有威严。
学生们似乎也有感觉到,虽然战战兢兢但还是老实乖乖听话回到座位上。
「对对,大家都是乖孩子,我喜欢老实的孩子喔。」
和泉子环视教室并满足地点了点头,然后大大吐出一口气开始说:
「接下来可以轮到我说话了吧,我来回答大家的疑问吧。当然是魔族女王会在这间学院,而且偏偏还是选在这间教室的疑问。」
先前仔细听著和泉子说话的亚雷莎,听到『偏偏』这两个字便微微嘟起嘴巴。
似乎是对被视为麻烦而在赌气。
(不过这也只能说是理所当然的。)
虽然仁美如此想著,但感觉还是别告诉本人比较好。
「在前几天与魔族战争后,我想大家都知道他们与人类缔结了和平条约。没错,接下来为了永久维持这种和平,我们人类与魔族需要互相理解。你们都懂吧?」
和泉子环视整间教室。
大多数学生都点了点头,
「嗯,真是一群乖孩子。那么做为其中一环,我国决定接纳魔族的留学生。最光荣的第一棒就是选上我们桃园学院,而且第一位留学生还是由魔族女王自愿担任,你们不觉得这是很光荣的事吗?大家都觉得吧?」
从讲台激动地探出身子的和泉子瞪著整间教室的学生。
所有人……不,是除了仁美以外的所有人,皆屈服于这股压迫感以点头表示同意。
「嗯,你们真的是乖孩子。就是这个样子,亚雷莎同学以留学生身份来到我们学校,还有这间教室。顺带一提,之所以会决定选一年C班,是因为亚雷莎同学正寄宿在结城仁美同学家中。」
这段发言让全班的视线都聚集在仁美身上。
「哈、哈哈……就是这样。」
他一边畏畏缩缩地笑著,一边只能如此承认。
虽然说寄宿不知道该说是真的还是说谎。
即使如此,至少比起同居这个字还要好上百倍。因为如此这般,仁美没有任何选择认同以外的其他选项。
「你们是真的在同居喔!」
「是寄宿!」
仁美随即否定不听人说话的屋守。
「原来不是背叛到魔族那边,而是国家公认的啊。」
「以千代来说,仁美每天被魔族女王大人玩弄后庭成为现实,才是最令人兴奋的点呢。」
「既然是国家公认被玩弄,那就没得逃了吧……」
增田与千代在后面座位窃窃私语说著这些糟糕的话题。
「我说啊,就只是单纯的寄宿,哪有什么贞操的危──」
昨晚无法否认的记忆鲜明地浮现在脑中,让仁美顿时语塞。
千代当然不可能放过他的此种模样。
把身子往前倾,浮现出恶心笑容的她开口说:
「喔喔~~你没办法完全否定贞操有危险啊?」
「呃……不、不是啦……也不能说不是,就是那个……」
「没办法完全否定不是,果然被玩过了吧?」
「没有!我有好好守住!」
「意思就是有发生过什么事吧。」
「呜……」
千代逼近到两人鼻尖几乎快要互相碰触的距离。
被她那充满好奇心的灿烂目光盯著,仁美顿时无话可说,因为她的压迫感实在太过强烈了。
就在这个瞬间。
咻~~~~~~~~~~!
亚雷莎突然跳了起来。
她的裙子与头发不停飘动,像靠著弹簧或是某物发射般。
磅咚!
她随著彷佛震出声波的强烈冲击力道,重重地落在仁美的桌子上。
由于亚雷莎直挺挺地站在桌子上,仁美完全能够见到她那红色的蕾丝内裤。就连蕾丝也是几乎透明的性感设计,甚至能够见到金色的体毛透出闪闪发亮的光泽。
不,不只是仁美,空调的风偶尔会将裙子吹起,让周围的人也能见到亚雷莎的内裤与闪闪发亮的私处毛发。
而且当事人完全没有发现。
仁美无奈地吐出一口气,正当他准备开口提醒的时候──
「盯~~」
宛如打断话语般,亚雷莎毫不羞愧地说出这道拟声词。
不过亚雷莎瞪著千代的视线,感觉确实是能听到这个拟声词般锐利。
受到压迫的千代如同字面所述般可怜地缩起身体,畏畏缩缩地退回座位上。
「哼!」见到对方此种模样似乎相当满足的亚雷莎狠狠吐出一口气,她的锐利视线接著便刺在仁美身上。
「仁美,真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嗯,我知道啦,我自己也很清楚这件事。毕竟是我迷恋的男人,女孩子当然不可能放著不管,这是理所当然到不行的事。不过啊……」
她突然从捧起自己的胸部开始强调。
「仁美,以后只允许你可以和有这种诱人身材的我上床。说起来那个女人的胸部那么平坦,而且戴著眼镜又有雀斑。唉呀,要是好好化妆应该会有七十分左右,不过我就算是素颜也有一万分。如果仔细化妆,可是连计分量表都会自爆的程度呢!」
在桌子上扭腰摆臀的亚雷莎,开始强调著自己的性感姿态。
此种模样不论怎么保守修饰都是个花痴。
「那、那个……千代现在没有在当小三,以后也不打算成为仁美的小三就是了。」
对于战战兢兢地如此反驳的千代,亚雷莎猛然回过头,她的神情也是充满惊愕。
而且维持著此种惊愕神情紧紧盯著千代的脸。
「那、那个……千代又说了什么奇怪的事吗?」
「你说不打算成为仁美的小三是真的吗?你是认真说的吗?」
「是、是啊……」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不会吧,应该说我完全不懂为什么。」
「说是不懂为什么……」
「没有啊,因为他可是我亲爱的仁美喔。不论是精神层面还是长相,只是女人都会想和他上床,光是想像就会让肚脐下面的女性特有器官紧紧缩起来,那里也会变得湿答答的。你说不想成为仁美的小三?不会吧?真的假的?你是叫千代吧?你到底有没有女性性器官?那里真的会湿吗?」
「那、那个……如果是问那个洞……呃……当然有,而且千代觉得自己算是比较容易湿的类型吧……」
千代居然颇为正经地回答亚雷莎那极为下流的疑问。
原来不只是亚雷莎,连千代也有成为花痴的资质喔……虽然已经认识很久了,但实在不想知道这个女同学还有这种本性。
「喔……原来还能用啊。哎呀,反正绝对是处女吧。」
「那、那个……关于仁美是不是帅哥见仁见智这点,我有个误会想要解释。」
不知是否习惯了亚雷莎的压迫感,千代突然探出身体。
「怎、怎样啦……」
与先前恰好相反,这时换成亚雷莎受到压迫并出现动摇神色。
「千代对男性也有兴趣喔。不过啊,是对男男之间有兴趣,不是千代自己想要男性的那根。那根东西应该是要进入男性体内……不,千代觉得这是绝对必要的!」
「……男性有可以放进那根东西的地方吗?」
「屁股。」
千代随即如此断言。
「咦?真的假的?男性放进男性的屁股里面?」
「对啊,看看这里。来吧!」
拿出薄本的千代更加卖力探出身体,她那过于强烈的压迫感让亚雷莎显得难以招架地踉跄了。
因为如此,裙襬再度跟著飘起并能够看到内裤。
金色的阴毛同时发出闪耀光芒,让教室内的男同学皆发出「喔喔」的起哄声。亚雷莎与千代似乎总算发现这些吵闹声,两人皆带著满腹狐疑的表情环视四周。
视线前方能够见到男学生们反常地蹲低身子,接连靠向亚雷莎身边。
然而即使到了这个地步,身为不只内裤连毛都亮出来见客的当事人的亚雷莎还是表示不解地歪著头,完全没有理解状况。
仁美先叹了一口气后,便将事实告诉亚雷莎。
「亚雷莎,你的内裤和毛走光了。而且因为是金色的,闪闪发亮的很显眼。」
「──!」
亚雷莎发出不成声的呻吟。
她面红耳赤地按著裙襬前后方,蹲在桌上。
都已经涌到桌旁的男学生们皆发出嘘声抗议。
亚雷莎泪眼汪汪地环视四周,然后将右手举向天花板。
「色欲之豹后裔在此下令,色欲闭锁!灵子豹变!」
手掌上方的空间开始模糊──不,应该说是开始扭曲。
接著,扭曲缓缓地向左右细细延伸。
结果亚雷莎突然用左手「磅」地拍了一下桌子。
「是在拖拖拉拉什么!小心我把你折断丢进焚化炉!现在立刻给我出来!」
不知是否听到这道焦躁的叫声……不,肯定是有听到,只见扭曲空间突然震了一下并一口气发出光芒。
视野瞬间变白后,昨晚亚雷莎试图用来夺走仁美贞操的的锡杖出现在眼前。
亚雷莎紧紧握起锡杖。不知是否错觉,感觉锡杖好像瞬间怕得抖了一下……
「哼,只要我呼叫就得在一秒内回应召唤。下次要是再慢吞吞地出现,就把你前头装上刷子拿去扫厕所。」
……看来应该不是错觉。
「唉,算了。色欲闭锁,要施展锁定魔术了。对象是记忆、内裤和阴毛,影响领域设在三十公尺──」
随著亚雷莎的话语,锡杖前端镶嵌的宝玉发出的光芒变得复杂,然后变得越来越强。
「魔术履行!」
在发出这道叫声的同时,光芒顿时传遍四周。
这是瞬间发生的事。
仁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但渐渐浮现出不协调的感觉。
先前为了亚雷莎的内裤与下体毛发聚集的男学生们,皆两眼无神地站起身,歪著头不解地回到座位上。
甚至连内裤的「内」字都没说出口。
简直像忘记自己是来偷窥人家的内裤和私处毛发似地。
「这是怎么回事?」
仁美老实地说出疑问,亚雷莎则是得意地发出哼哼的冷笑声。
「是让那些失礼家伙永远无法回想起看过我的高贵底裤和……咳哼,金色的那里的记忆。」
「是把记忆删除了喔?」
「怎么可能,再怎么说我还是崇高的魔界选帝七侯当家其中之一。色欲之豹的后裔,还是昏暗森林的梦魔亚雷莎•库亚弗鲁斯特•西迪!就算是这样,我怎么可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删除人脑中的记忆呢?」
「如果有准备就做得到喔……」
「天晓得。刚才我做的只是把回想起特定记忆的行为锁上。不是直接删除,大概像送进阻碍回想这个行为的病毒吧。」
「……原、原来如此。」
我听不太懂就是了。
「嗯?咦?好奇怪喔。」
仍然坐在桌子上的亚雷莎将手挽在胸前微微歪著头。
大约烦恼十秒后,她频频打量著仁美的脸。
「我说啊,为什么仁美对内裤和阴……咳哼,为什么会记得那些?明明你也在我的魔术范围内啊。」
「应该勉强算是未婚夫,所以才会没有被魔术影响吧?」
「嗯,我完全忘记指定例外了……我觉得应该是这样吧……嗯……」
亚雷莎没信心地如此嘟哝。
「嗯,是这样没错。一定应该、大概是指定例外了。嗯,就算你的意志很坚强,我亚雷莎大人的实力就连在魔界都是数一数二,普通人类怎么可能抵抗我的魔术呢。嗯,就是这样,绝对是这样没错。」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彷佛说服自己般如此接纳事实。
仁美当然不可能知道魔术的事,因此亚雷莎如此接受也只能当成是这么回事。然而……
「呃……蠢事告一段落了吗?那我差不多想继续班会了。」
和泉子浮现出有些厌烦的表情如此高声说道。
「来吧,亚雷莎同学,你还没有自我介绍,快点回来这里吧。」
亚雷莎出乎意料地老实听从和泉子的话语并迈出步伐。当她通过时,两侧的学生们皆明显地显露出害怕神色。
在周遭恐惧的视线环伺之下,虽然这也许只是仁美的擅自推测,亚雷莎迈步向前的背影似乎显得有些寂寞。
「我叫亚雷莎。」
但当亚雷莎在讲台回过头报上名号时,丝毫没有浮现出类似寂寞的情感。
脸上只带著咄咄逼人,充满挑衅与攻击性的笑容。
「我的全名是崇高的魔界选帝七侯当家其中之一。色欲之豹的后裔,昏暗森林的梦魔亚雷莎•库亚弗鲁斯特•西迪,是让众多恶魔服从侍奉的伟大魔王之一。哼,你们就尽量害怕吧,因为这种害怕的视线最适合我了。」
亚雷莎撂下这段话。
如同这段宣言般,学生们同时露出怯懦神情。而仁美与和泉子只能对亚雷莎的挑衅……不,应该说是逞强深深叹了一口气……
※ ※ ※
通知午休结束的钟声响遍整个教室。
如果是平常,教室内应该会随即被喧闹声笼罩,今天的气氛显然很沉重。
大家似乎认为只要显眼就会惹上麻烦,宛如在地雷区行走般悄悄从位置起身,屏气凝神地前往走廊。
接著,一到走廊便像获得解脱般开始吵闹。
「哼,气氛还真差。」
右侧座位的元凶如此喃喃说著。
「我说啊,都是因为你在自我介绍的时候,用灿烂笑容说出那种会让人害怕的话吧。」
对于仁美的回应,亚雷莎嘟起嘴气呼呼地别过头。
「又不是我的错~~亏我还想用友好态度对待,是那些家伙自己怕得要命不对啦~~」
她完全没有反省的意思……
「我说啊,我不知道你会待到什么时候,不过应该会来学校好一阵子吧。既然这样,不好好顾人际关系会很惨喔。」
「哎呀,你是在担心我吗?」
「与其说是担心啦……」
怎么想仁美都是站在监护亚雷莎的角度,只要她的人际关系越糟糕,感觉担心工作越来越多的烦恼也会增加。
亚雷莎完全没有发现仁美的担忧,只是老实地对他的操心高兴得独自窃笑。
虽然让她开心感觉是还不坏啦。
应该说,原来她也会出现这种笑脸,主动和其他同学做出隔阂总觉得有点可惜,那样才会让人有寂寞的感觉。
「唉,这也不是马上就能解决的事。来,我们去吃午饭吧。」
当仁美站起身,亚雷莎便满脸疑惑地抬起头望著他。
「为什么要去?不是叫女仆准备就好了吗?」
经她这么一说,她毕竟还是选帝七侯的当家和千金。在魔界应该是真的过著被侍奉得服服贴贴的公主生活吧?
「我说啊,这里不是魔界也不是你家,只是单纯的学校。在学校的学生不是自己带便当,就是在学校餐厅付钱自己买东西才能吃饭。」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能和你在餐厅进行午餐约会吧。」
仁美完全无法理解是怎么做出这种结论,但光是亚雷莎肯起身这点,就让他选择妥协并前往学校餐厅。
※ ※ ※
「呼~~~~真好吃。明明只是学校附设的餐厅,没想到料理那么美味……啊~~真是太美味了。」
亚雷莎一边看著吃得乾乾净净的盘子,一边幸福地赞叹著。
虽然她很满意,但其实盘子里刚才只有学校餐厅常见的汉堡排套餐。
仁美偶尔也会点来吃,所以知道味道十分普通……不,虽然不到难吃,但他的评语是外面家庭餐厅卖的汉堡排比较好吃。
简单来说就是这种程度。
顺带一提,仁美是点大碗味噌拉面,这也是普普通通。另外,纸盒装的优格饮料在女学生之间很受欢迎。
「魔界的餐饮文化程度没有很高吗?」
「这不好说。只是魔界比较没有想让传统日常生活变得充裕的欲望,毕竟强度比起那些事重要多了。不过现在订下选择皇帝的规则之后,也变成没有一整年都在打仗,生活变得稳定多了。」
「不愧是魔界,果然是很可怕的世界。」
「啊哈哈哈,以前的确是以强度为最优先,不过现在不是这样。证据不就在你眼前吗?」
「啥?」
「比起强度,我以对仁美的爱为优先。怎么样?这就是最好的证据吧?毕竟我可是为了爱率领军队过来侵略嘛!」
她高声地宣布著极为恐怖的事。
刚才那段发言让餐厅内其他学生开始窃窃私语,其中还有明显地从位置起身,甚至还有学生逃离亚雷莎附近避难。
亚雷莎似乎也发现这件事,她先是瞬间绷紧神情,然后发出「唉~~」的叹息声。
「又是这样。毕竟我是不久之前发动战争让这个国家屈服的元凶,会怕也是很正常的。明明我完全没有想对他们动手的意思,还是怕成那样,真是有够烦的。」
「别这么说嘛,只要习惯就会改变了。」
「除了你以外的人习惯,我也不会觉得高兴……咦?」
亚雷莎突然稍微歪著头。
「怎么了?」
「我说仁美,你都没有觉得我很可怕吗?」
「有喔。」
「──!」
「昨晚差点被吃掉,让我感觉到失去贞操的危机。」
「喔、喔喔……是那种害怕啊。今晚我也会让你再体验一次,应该说我今晚绝对要帮你破处就是了。」
她斩钉截铁地说出这段只会让人感到害怕的话。
不,其实仁美也想要从童贞毕业。虽然他想这么做,但沙罗的监视还是十分可怕,而且要是与魔界公主跑回本垒,绝对会落得无法收拾的下场,不负起责任肯定会有生命危险。
应该说要是跨越过一次界线,感觉亚雷莎会一直纠缠到死,说实话仁美不想在高中阶段就替未来打算到这种程度。
不过就算这样,他也并非只想做一次不会藕断丝连的性爱……不,如果可以还是想试试看。
当仁美烦恼中这些无谓的事时,亚雷莎突然将脸靠了过来。
「怎、怎样啦……」
「反正你应该在和泉子那里,看过我和带领的军队到处破坏的影片了吧?」
「嗯、对……看过了。」
「为什么?」
「哪里为什么?」
「还不懂吗?你明明看过那个影片为什么还不怕我?那可是我率领魔族到处破坏的影片,只要是碰过我的人都会怕得不停发抖。唉,也有像沙罗那种虽然会恐惧但不怕的例外就是了。」
听她这么一说,仁美开始沉思。
不知是否因为首次见面的印象太过强烈,还是因为将仁美拉进情趣旅馆的印象太深,又或者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投以几乎被夺走贞操的(失控)爱意。
不论哪种都让仁美无法清楚理解原因。
亚雷莎率领魔族四处胡闹的影像确实很令人震撼。
与其说是战争,不如说是单方面被蹂躏。
在火焰与爆炸的惨叫声中,亚雷莎得意地仰天大笑的模样,确实就是邪恶魔王的标准印象。
平常照理说见到那种景象,不论是谁都会怕得发抖。
但回想起那个鲜明强烈的影片时,仁美只有「她又在做蠢事了」之类的感想而已。
「……为什么会这样?」
仁美因为无法理解自己的感情而开始烦恼。
「噗…」见到仁美此种模样,亚雷莎微微一笑。
「有、有什么好笑的啦。」
「这只能笑了吧。因为明明是自己的感情,你居然还这么烦恼。」
「我说啊,不论哪个人都是最无法理解自己的心思。我记得某个伟人好像说过这句话。」
「突然说得好像很哲学,好笑的事就是好笑啊,连我都可以完全掌握自己的心思了。」
将毫无根据的自信堂堂说出口的亚雷莎,将双手抵在自己丰满的胸部上。
「就像这样窥探著自己的心中……」
她闭起眼睛数秒后……
「你看吧!」
「看不懂啦!」
「你很沉不住气呢。仔细听好啰,我的心里可是充满著对仁美的爱。」
「好好。」
仁美只觉得她又开始发作并随便敷衍几句后,亚雷莎突然紧紧盯著他。
「我已经向你求婚了,不过这无法构成你不会害怕的理由。明明是这样,只有你不会用害怕的视线看著我,这点让我很高兴,感觉爱意变得更加强烈了呢☆」
她朝著仁美拋了个媚眼。
不可思议的是──心跳变得越来越快。
那是之前从亚雷莎身上不曾感觉到的感情,这种感情究竟是什么?
想到这里时,仁美彷佛逃避般摇了摇头……不,感觉只要直接面对这种感情就输了。
这时,亚雷莎突然站了起来。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心中满溢著对仁美的肉欲!我已经完完全全、直直接接、彻彻底底、清清楚楚掌握了喔!没错!我现在就想立刻与你大干一场!」
亚雷莎高高举起把拇指夹进食指与中指之间,看起来挺下流的拳头。
嗯,刚才那种感情肯定只是错觉。
亚雷莎果然只是个花痴。
应该说就是这样,比起见到那种像魔王般姿态的恐惧,仁美认为自己只是比较害怕亚雷莎身为花痴的样子,结果后者的恐惧感胜过了前者。
因此才不会将亚雷莎视为魔王而感到恐惧。
仁美在心中如此做出结论。
接著他小声地提醒亚雷莎。
「别那么大声喊出那些话啦……」
周遭不只是传来冰冷目光,还能强烈地感觉到混杂著嫉妒的视线,仁美实在不想被当成整天只懂打炮的情侣。
话说明明会怕亚雷莎,对能做爱这件事还是会感到羡慕,男高中生真的是相当单纯的生物……
「哎呀,你是在害羞吗?」
亚雷莎不解地探头窥视著仁美的脸,怎么看她都完全没有理解仁美心中的想法。
再来就是没有任何害臊的感觉。
「我说啊,我反而希望你能对这件事感到害羞。」
「为什么我非得害羞不可?想与仁美做爱、想与仁美结合,就是我展现爱意的方式啊。没错,就算昨晚没有成功,今晚绝对要──」
亚雷莎又是脸不红气不喘,光天化日之下就开始说著下流的事。
「竟然大白天就说出这种淫荡萎靡的话。不论是谁容许,只要我白石沙罗还活著的一天,就绝对不会容许这种事发生。」
学校餐厅的门突然「砰」地敞开,沙罗抬头挺胸走了进来。
她一直线走向亚雷莎,位在沙罗前进方向的学生们皆鸟兽散地往后退开。
简直像气温真的降低般,学校餐厅笼罩著一股冰冷气氛,先前受到亚雷莎影响而纷纷扰扰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因为就某种意义而言,这间学校所有人畏惧的沙罗出现了。
虽然没有就任学生会长之类的职位,但学业成绩随时维持在学院顶点、拥有剑道冠军经验、在无外流的道场学习剑术以及美貌的沙罗,在学院内不只是学生,甚至是连教师都颇为注目的人物。
然而仁美听说过,在沙罗完成高中一年级半年的学业后,他人原先是憧憬的目光也变成了敬畏。
说好听点是凛然,但其实是因为莫名会抗拒他人的严格态度。就算找她出去玩……
『勤学才是学生的本分。』
或是,
『为什么得和您出去玩不可呢?』
她似乎会用这些理由拒绝,即使有人告白也是会用冰冷的眼神……
『我拒绝。』
『我对您没有任何好感。』
据说总是会被如此拒绝。
另外只要是打扮邋遢,就连对象是教师她都会毫不犹豫地提醒对方,课堂上出现错误也会立刻受到她的指正,这让沙罗完全成为鹤立鸡群的人物。
除此之外,既是成绩优秀又是个武艺高强的美少女,因此不会有人敢捉弄或是提醒她任何事,而是被视为提心吊胆且受人敬畏的对象。
与此互相搭配,沙罗的美貌与其说是暖心,还比较接近冷冽的类型。
因此入学半年后便被取了个「冰雪警官」的昵称。
但说起来,她之所以不会出去玩,原因其实是为了替双亲工作晚归的仁美烹调餐点。
虽然只有仁美知道沙罗的温柔之处,但入学后听到关于她的评价都是「光在场就会让气氛冻结」、「无法喘息」、「不能放松心情」、「开不起玩笑」……之类的负面评语也让仁美感到相当惊讶。
这些评语太过难以撼动,连仁美的朋友屋守、增田与千代都不肯听从解释。但随著此种评价,同时代表每个人皆认同沙罗是守护学院秩序的人选。
目前在学校餐厅的学生们当然也是如此。
见到沙罗出现感到敬畏的同时,也期待著她能够出面遏止亚雷莎这个突然出现在安稳校园生活的侵略者。
不,面对连军队都无法抗衡的魔族领袖,即使会感到畏惧,但即使只是区区女高中生,比起在遥远世界的军队,人性还是会不可思议地期待身边值得敬畏的人物。
亚雷莎并没有回过头看著站在背后的沙罗,只是不悦地撂话。
「你来做什么?我先说条约已经生效了。」
「嗯,我知道。」
沙罗静静地点了点头──原本以为是这样,她突然抬起头并开口说著:
「不过这里是学校,学校内是有校规的。」
「……啥?」
亚雷莎皱起眉头回头看著沙罗,表情很显然透露出「这家伙在说什么鬼话?」的意思。
即使被亚雷莎从下方瞪著,沙罗仍然不动声色地继续说著:
「校规是为了让学生能过著规律端正的学生生活,用来律己的神圣规则。能够让毫无血缘的个人有条不紊地以集团行动,几乎可说是实现学习不可或缺的规则。」
「我就说了,你是在说什么啦。」
「我只是把既简单且无可撼动的事实说出口。」
「我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啦!」
亚雷莎毫不掩饰烦躁地站起身。
结果沙罗首度浮现出可形容为表情的神情,而且还是冷笑。
「看来魔界女王大人的理解能力有缺陷呢。」
「你说什么!好,我听懂了。你是来找碴吧!」
亚雷莎十分轻而易举地被挑衅激怒。
「校规禁止学校内出现争端,当然也禁止在校内进行不纯洁的异性交友。还有!」
沙罗放声继续说著:
「只要是身为桃园学院的学生就得遵守校规,要是想违反校规进行性交就得退学。没错,就是这样。这与条约毫无关系,单纯只是私立桃园学院的规则!」
沙罗斩钉截铁地如此断定。
虽然仁美只觉得这段宣言是太过牵强,但或许因为沙罗充满自信的态度,或是出乎意料地太过轻而易举被说服,亚雷莎似乎不是这么认为,只见她顿时慌了手脚。
「不会吧,校规……我不知道还有这么厉害的规则。所以意思是说,要是我在学校内和仁美做一次就会退学吗?」
「当然是这样没错。」
沙罗尽情挺起平坦的胸部如此回答。
「嘴巴呢?」
「淫秽行为全都得退学。」
「真的假的……等等,这样我会很困扰!因为我憧憬的卿卿我我上学、卿卿我我青春学校生活计画、与仁美甜甜蜜蜜的一部分恋爱计画就会毁掉了!」
亚雷莎沮丧地跪倒在地,沙罗则是将手抵在嘴边发出大笑。
「喔呵呵呵呵呵!只要有名为学生的枷锁,就不会让我亲爱的仁美贞操受到玷污。没错,就是这样,尽情疯狂品尝仁美的初夜,就是我这个姐姐的责任!」
沙罗得意地发出获胜宣言,甚至毫不掩饰地展现出连仁美昨天才知道的真正模样。至今只知道沙罗身为「冰雪警官」一面的周遭学生当然也是大吃一惊,呈现无法理解的呆滞状态。
大家都变得一片空白。
「唉……沙罗姐,本性完全露出来了。」
仁美边叹气边朝沙罗如此搭话。
「咦?」
沙罗瞪大双眼指著自己。
然后微微歪著头,闭起眼睛稍作思索。
以时间来说只有短短数秒。
她突然张开眼睛,脸颊变得越来越红。
看来她想起自己曾经说过什么话了。
「咦?不、不会吧……我、我把只会让仁美看到的赤裸裸一面显露出来了……吗?」
不停颤抖的沙罗摇摇晃晃地后退几步。
铿锵──学校餐厅顿时响起这道响亮声音。
「唔呀!?」
沙罗发出这如同小猫般的反常叫声。
男学生们也同时发出欢呼声。
只见沙罗被桌子绊倒,而且还被饮用水从头上淋湿,长长黑发顿时湿透紧贴在肌肤上。
不知是否因为这样看不到前方,沙罗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结果被湿滑地面滑倒再度跌坐在地。
双脚还跟著大大张开。
旁边再度传来「喔喔」的欢呼声,这次不只是男学生,连女学生的声音都混在其中。
「什、什么……」
沙罗发出疑惑的声音。
「沙罗姐,那个……你那条内裤应该……不太适合穿来学校吧。」
对于仁美的话语,亚雷莎表示同意地点了点头。
「真的是这样,连我都会有点犹豫该不该穿了。虽然红色和透光蕾丝我都没问题,不过直接开裆露出肉缝是怎样啦。话说没想到你下面的毛还满浓密的,总之那不重要啦。」
「一点都不好!」
听到亚雷莎的指摘,沙罗连忙阖起双腿按著裙摆。
没错,因为沙罗跌倒大大张开双脚而露出的内裤,不只是使用红色的透光蕾丝布料,而且最重要的溪谷部位并没有被遮住。
再来就是──
「话说沙罗,你是不是湿湿的?」
对于亚雷莎的指摘,沙罗的脸顿时红到了耳根子。
「没、没有湿!我才没有故意穿著情色内裤,然后想像著什么时候会穿帮,穿帮的时候又会被投以怎么样的蔑视眼神而感到兴奋!没、没错!这些是水!只是我被洒在地面的水沾湿而已!」
感觉她好像很享受独自的羞耻PLAY……
「与其说是湿答答,感觉是黏糊糊的。」
「哎呀,这样听起来确实比较煽情──不是,我才不是自己变湿的!绝对没有分泌什么爱的汁液!」
「不过啊,既然你会穿著没有遮住洞洞的内裤,就表示随时都准备能被插入吧。这样沙罗才是违反校规吧?」
「我、我才不是为了这样穿的……其实是……呃……没错,就是那个。」
「哪个?」
「因为搞错把所有内裤都丢下去洗了,所以只能借母亲的来穿……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嗯,就是这个样子。」
沙罗如此说著,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声。
「喔……还真是性欲旺盛的妈妈呢。」
「对、对啊……应该说那个……就是这样!」
站起身的沙罗用双手摀著两耳快步逃出学校餐厅。
学生们一边望著她的背影,一边议论纷纷地聊著是否要相信刚才那些说词,亚雷莎望著此种景象而喃喃说著:
「好惊讶喔。」
「惊讶什么?」
「就算是那种藉口,还是有很多声音选择相信。」
「表示平常沙罗姐的评价就是这么稳固吧。」
「那家伙给人的印象有多难通融啊。」
「毕竟都被叫成冰雪警官了嘛。」
「哪来的冰雪啊,穿著那种不检点内裤还大玩羞耻PLAY,根本是个只会让下面洪水泛滥的超级被虐狂吧。说什么冰雪,那家伙肯定随时都是热呼呼的。」
但就算只有一丁点,仁美还是希望亚雷莎能有这种羞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