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完成了。』
在我们两人参加完户外电影的活动后,刚好过了一周,琴乃传了讯息来。
收到联络后,我们为了展开制作会议,决定尽早在香澄的家集合开会。
本来我们打算在家庭餐厅讨论,却仍会担心香澄的身分曝光(尽管她已经能熟练地消除偶像气场)。再加上香澄表示:「自己的房间太大了,一个人会很孤单。」我们才变更地点。
我原本认为既然如此,干脆解除租约算了,但就安全层面来看好像也不能解约。真辛苦啊。
我和琴乃在──离香澄住的摩天大楼最近的──车站集合后一起前往目的地。我原本以为琴乃看到那栋高楼后也会很吃惊,但是她的反应比我想的还要平淡,让我好失望。
真不亏是大小姐。这里就只有我一个是平民吗?虽然有自知之明,但我还是很沮丧耶。
然而进入香澄家中时,琴乃紧张得不能自己,模样与看到大楼时的反应形成强烈对比。以琴乃的角度来看,自己喜欢的偶像的私人空间,意义似乎更加重大。
如此这般,走进客厅的我们围绕在玻璃桌边坐了下来。
「对不起,完成剧本花了很多时间。」
「不,我自己也在写作业呀。我反而要谢谢你这么早完成它。」
「就是说呀!要是美瑠才没办法在十天之内完成一个故事呢!就算给我一年应该也办不到吧。」
于是我们立刻开始制作会议────在那之前,最关键的琴乃脸色有点阴沉。
「我想先向你们道歉。」
「怎么了?」
「剧本其实只写到一半而已。我还在烦恼结局的发展,所以想先让你们读过一次看看。」
说完,琴乃在我跟香澄面前分别放了一本剧本。
琴乃为我们创作的剧本,标题叫做「早安啊,幽灵」。主角是一名幽灵少女,以及一位没有朋友但突然看得见幽灵的女孩。是一个描述她们两人于某年的夏天发生的青春物语。
幽灵不知道该如何前往天国。而女孩为了帮助幽灵,起初尝试了许多方法让他能够升天。
但随着与幽灵的关系逐渐加深,女孩不想失去朋友,所以越来越提不起劲帮助幽灵。正值此时,她们找到了让幽灵升天的方法──大概是这样的内容。
「也就是说,是我来扮演幽灵,然后琴乃饰演没有朋友的女孩吗?」
这么说道的香澄笑着表示:「真不错。」
到底该不该让香澄作为演员参加,其实让我苦恼到最后一刻。
香澄愿意出演固然是最好不过,但是她的知名度超群,况且也过于显眼,这些依然是问题。
实际上因为文化祭时的问题,香澄自己也相当烦恼。而当我提案:「『香澄美瑠』已经在你心里根深蒂固了,是不是能透过扮演其他角色当作复健,让你变成『香澄美瑠』以外的角色?」香澄便立刻回答:「我想试试看。」
说实话,我自己也想为文化祭雪耻,所以她的回答让我非常高兴。
于是我们定下「香澄不能露脸」这个条件,决定让她出演电影。这时琴乃说:「如果由我来演对手戏,是不是就不用另外找人来演戏了?」因此她也确定加入。这次从头到尾将只由我们三个人来制作电影。
同时还附加了很多条件:由琴乃跟香澄两名演员饰演全角、香澄不露脸也不会奇怪、小道具不能太花钱。因为让琴乃在这些条件下撰写故事,我在她面前完全抬不起头了。
而且这个剧本还超级有趣!
「琴乃这次写的剧本完成度实在有够高,让我手都痒起来了。确实只有结局还没定下来,但是开拍以后说不定会有想法,我觉得没有问题!」
「真、真的吗?」
「对啊,所以你不要露出那种过意不去的表情嘛。这是导演权限的命令。」
「没错~我也要用主角权限命令你!」
「你完全不用……说起来,编剧跟主要角色都由你担任,我给你的工作太多了对吧?真的很抱歉,明明是我把你卷进来的,我太依赖你了。」
我负责的工作只有拍摄跟剪辑而已。
虽然会从现在开始忙起来,但这么一想,好像反倒是我目前都还没有贡献。
「我想……没那回事。倒不如说,能协助柏木同学热衷的事情,我很高兴唷。」
琴乃面露和蔼的表情回应,随即又嘀嘀咕咕地继续说下去:
「况且只要持续下去,有一天我也会……」
「我也会?」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表情似乎蒙上了一层阴影,因此我反问回去,却被琴乃给轻松岔开了。
「没什么。那么我们接下来就需要跟学校取得拍摄许可了呢!」
「啊,那件事美瑠已经问过老师了!老师明确地提出一个交换条件给我们!」
「老师怎么说?」
「老师叫我们把学校的游泳池打扫干净,接着似乎就能自由使用空教室喽!」
我早就料想到沟通能力跟鬼一样的香澄一定能取得许可,可是要无条件取得果然有困难的样子。
「这样到底是为我们破例了还是没有?有点不懂标准耶……反正我来扫就好,你们就……」
「啊,那可不行。我们三个得一起做才行!这是在创造回忆!我们要创造回忆呀!」
「就是说呀,柏木同学。你到现在还这样说,未免太见外了。」
「……谢谢你们。」
怎么办,我的伙伴也太赞了吧?有伙伴愿意协助我想做的事,而且还有两个,我真的幸福过头了啦。
至今为止我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尽管有时候会到社团担任救援选手,但也不过是身为一个局外人,加入已经组成的队伍而已。
像现在这样跟某人一起迈向同一个目标的经验,过去一次都没有。
「那我们就选大家都方便的日子在学校集合吧!」
我因为这个事实而眼眶一热,于是赶紧进展话题,以掩饰自身的害羞。
七月下旬,学生们为社团活动勤奋努力的声音,让学校十分热闹。我们穿过校门集合后,立刻前往泳池边。
「唉恶,到处都是泥巴。」
「毕竟从去年夏天以后就放到现在了嘛。总之我们先换上脏掉也没关系的衣服吧。」
「说得也是,要是不快点开始就没办法结束了。」
状况比想像中还要麻烦许多。尽管我们试图逃避这个现实,但还是开始扫除作业了。
「咦──!为什么你们两个的衣服一样?」
「呃,这是国中时穿的运动服啊。」
「好好喔好好喔!好羡慕~~!」
「是吗?这件运动服因为太土了,我们都叫它『囚服』唷。」
「能跟你们一样的话,美瑠就算穿囚服也没关系。」
「怎么可以?这样一点也不好。」
与羡慕不已的香澄相反,琴乃的眼中燃起熊熊火焰,打算坚决反对香澄。
也是啦,就算是香澄,遇上那么矬的衣服……不对,感觉要是香澄的话,好像也能穿得很好看。
至于香澄,她很努力找过了,但是她说自己家里本来就没有弄脏也没关系的衣服,所以直接穿着制服开始打扫。她手持蓝色水管的身姿,宛如某个乳酸饮料的广告一样。
「哇!」
正当我欣赏得入迷之际,冷不防地从后方被抱住。
「唉……」
「对、对不起!那个……地板滑溜溜的,现在动一下就会滑倒的样子,所以那个……」
是琴乃。我将脖子往后转,在视野的边际看到了亮丽的黑发摇晃着。这样的画面让人有种奇妙的感受。
「喔,没关系。要抓紧唷。」
我故作镇定地回应她。可是她纤细的手臂紧紧抱着我的腰,这个触感让我有点激动,感觉很奇怪。
现在看不到琴乃端正的五官,实在是帮了大忙。
「那边的在做什么──!学学美瑠认真打扫啊──!」
我内心慌乱地等待琴乃恢复身体平衡。与此同时,站在不远处使劲刷洗地板的香澄,终究还是出声了。
「抱、抱歉。琴乃,你能站好了吗?」
「还不行……的样子……」
「琴乃好狡猾──!你这样作弊啦!你根本就只是想抱紧莲同学而已吧!太狡猾了!那明明是美瑠的绝招耶!」
你还敢说?不过也是啦,「可爱小心机」就跟香澄的专利没两样。但在心情上,还是希望她别为这种事得意。
「怎么可能啦?琴乃跟你又不一样…………」
「……如果我是故意的,你会怎么办?」
琴乃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
环绕在我腰际的手臂更加出力紧抱着。此时好像有个硬硬的东西轻轻撞到我的背上,我想大概是琴乃的额头吧。碰触着我的部分夹带着热量,那股热气慢慢地渗进我的皮肤。
「…………琴乃?」
对于跟平常不同的样子,我到底该────
「呜喵──!」
「香澄!」
因为那可爱的怪声音,我的意识一口气被拉回现实。
琴乃似乎也被香澄的尖叫给吓到,放开环抱在我腰际的双手。
我把视线转回去,只见她跌倒在地。
应该是狠狠地滑了一跤吧。只见坐倒地上的香澄双手撑在后方,当场愣住了。
「没事吧!」
我慌忙走近她身边,对她伸出手。
见状,香澄对我莞尔一笑。
「呃──嗯,应该没事。」
语毕,她拉着我的手站起身来。
「我想应该没有受伤,可是制服都湿透了……」
「真的耶。那不然你在泳池边……唔!」
我原本打算接着说:「在泳池边休息一下等衣服风干好了。」可是香澄她……
「请……问,香澄小姐,您在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在脱衣服呀。湿答答的很不舒服嘛。」
如同字面上的意思,香澄开始脱起衣服──就在我眼前。
「等、等一下!」
她将衬衫的衣摆脱到刚好遮住胸部的高度时,我连忙转过身,结果看到琴乃用极为冰冷的表情注视着我。
请稍等一下,这不是不可抗力吗?
我发不出声音,只能比手画脚地试图辩解。此时我视野的边际出现了一抹樱花色的存在。
「莲同学真是的,害羞的样子好可爱~~」
「唔哇啊啊啊啊?」
她的声音伴随着一股搔痒感,在我的背上蔓延。
身后的香澄似乎用手指由下往上抚过我的背脊。
「呵呵,你可以转过来喽。」
我看向琴乃以确认状况。她面无表情地对我竖起了大拇指,于是我战战兢兢地转过身来。
此时站在我面前的是──身穿黑白色调比基尼的香澄。
「你看──!怎么样?我觉得自己看起来还满可爱的唷~~!」
才不是只有「满」可爱。
修长白皙的双脚与健康的大腿。
她的体态苗条,却凸凹有致。我姑且知道她在偶像时期有出过写真集,但这个身材实在堪称完美。
「还、还不错啊。」
为了避免被当成可疑人士,我认为自己已经很快地回应香澄了,但是好像没能逃过香澄警官的法眼。
「喔~……」
「怎样啦?」
「哪个部分?」
「咦?」
「哪个部分不错,你可以告诉我吗?」
「就……就是……」
想啊!快想啊我!
要回答哪个部分才不会搞得自己很恶心,又能拿到及格分数啊?
我一边祈求上天帮忙,一边借由思考答案,拼命让注意力从眼前的香澄身上转移。
「那个……莲同学?」
「………………」
这里该说泳装的设计吗?但是这样讲好像能解读成「本人没那么可爱」,或许会惹她不高兴。
「那个……我说啊,你会不会看太久了?」
「………………………………」
「我知道自己很可爱,可是……我、我不行了!还是算了!够了!不要再盯着我看了啦!」
「为什么?」
虽然莫名其妙,不过好像得救了。
「等一下啦,这跟拍杂志写真完全不一样不是吗……」香澄蹲了下来,嘀嘀咕咕地说了些什么,随即泪眼汪汪地朝上瞟向我,开口说道:
「太害羞了,不要再看我了。不过我还是想听一句感想。」
「……很、很好看,真的很可爱。」
「嗯,那就好。」
说完,香澄迅速起身,只把──湿掉的部分比较少的──白衬衫穿回去,便继续打扫。
外露的面积虽然减少,下半身却依然是比基尼。以我的角度来看,不管哪种穿法都对心脏很不好。
「话说,为什么要在衣服底下穿泳衣啊?」
「因为老师说扫完以后可以玩水。昨天我不是有在LIME群组上联络……吗?咦?骗人。我该不会只有跟琴乃说吧?」
「你传给我的是私讯唷。」
「啊,真的假的?抱歉。莲同学就穿这样玩水吧。」
我才不玩哩。就算你对我一脸抱歉的样子,但我本来就没打算穿来玩啊,所以一点问题也没有。
不过,照这样说来──────
「你……你不要默默地看向我啦!」
「琴乃也有穿对不对?结果你选了什么颜色的泳衣呀?」
「我不会脱的!绝对!」
「很~好!那就泼你水喽!」
「香澄同学?」
「不然只有美瑠一个人害羞怎么行!非得拖你下水不可呀!」
「昨天晚上你不是才说过『我有拍过写真集,穿泳装有什么好害羞的』吗!」
「我没料到看的人不一样就会害羞了嘛!」
「说那什么话呀!有刊登你泳装照的写真集都卖了几万本了!少说也有几十万人看过了吧?不要把我也拖下水呀!」
两人拿着水管玩起了鬼抓人,看起来关系真好。
(插图007)
刚开始还那么紧张的琴乃,现在已经能正常地跟香澄讲话了。看琴乃这个模样,也许她心中对于香澄的认知,已经逐渐从偶像转换成同学了吧。
我对两人的互动莞尔一笑,独自继续打扫。
结果十分钟后,遭香澄逮到的琴乃被迫变身成黑色连身泳装的姿态,回来继续打扫游泳池。
这件泳衣的细肩带是缎带造型的,很适合琴乃清秀的气质。
虽然本人很谦虚,但是正如香澄所言,琴乃的身材好到让人不禁想问她:为什么你会没拍过写真集?
这个景象要是让同学看到,我应该会被杀掉吧。我一边戒慎恐惧,一边确实地跟她们一起完成清洁工作,最后用香澄拿来的水枪跟游泳圈大玩了一番后才回家。
回家的路上,我们一起吃了便利商店的刨冰。我应该会一直记得那个滋味吧。
八月一日。香澄在我们成功借到的教室里念台词,身上穿着为幽灵角色准备的戏服──没有眼睛与鼻子的白色面具,与白色的连身洋装。
我们早早就开始拍摄,进展却不如想像中顺利,有点陷入苦战。
「我觉得这一幕……你用轻快一点的语气念念看台词好了。」
「『因为没有人看得见我呀。』」
「啊──……感觉不太对耶。」
主要有两个问题。第一个是──我作为导演所提出的意见太不中用了。
脑海中确实浮现出了画面,但我的知识与经验不足以将它化作言语。碍于这个问题,我只能频频表达「感觉不太对」,却无法提出更确切的建议。我有自觉,自己根本是个差劲的男人。
在这个状况下尽力演出的两位其实很努力了。但这里还有另一个问题。
「香澄,你的存在太吵了。」
「什么叫存在很吵啦?你刚刚才说我的动作很吵,我都已经拼命排除自我了说!」
第二个问题是──香澄本身太过于显眼了。
长年身处演艺圈的她,身体已经记住了「能让自己最受人瞩目」的言行举止,结果造成她无论在哪一幕都异常突兀。
与其说这是演员所需的技术,不如说是偶像──为了随时随地都能成为他人心中的第一所养成──的特殊技能吧。也因为这个技能,照映在画面中的香澄,怎么看都是「香澄美瑠」而非幽灵少女。
就饰演一个角色这点来说,琴乃甚至远比她优秀许多。
当然,若是为了让焦点维持在香澄身上的作品倒还能接受,但这次要饰演的是幽灵,不仅得遮住面貌,还必须展现透明与虚幻的感觉,所以不能让她太显眼。
「该怎么说啊?你这样演的话就会是『香澄美瑠变成的幽灵』了。但我想要你诠释的是虽然很开朗却很怕寂寞,随时都可能消失无踪的幽灵。」
「唔,说得也是。毕竟我化成的幽灵感觉根本就不会消失嘛。」
「就是呀。别说是消失了,感觉甚至会激发出超强的生命力,强到都可以去参加女子摔角了。」
「我懂。」
「这样也能懂?原来我平常看起来那么有活力喔!」
说完,香澄目不转睛地盯着画面仔细确认。
「……看来我真的只能当偶像而已了呢。」
她的表情与其说是心有不甘,看起来反倒更显悲伤。
彷佛惋惜着自己决意舍弃的过往一般。
当天回家的路上──
我们与琴乃分别后,香澄说要去一趟便利商店,于是跟在我后面。
「『香澄美瑠』是我的最高杰作耶。」
「…………嗯?」
「就跟莲同学说的一样。你不是说过吗?透过扮演其他角色可以当作复健,让我变成『香澄美瑠』以外的角色。」
香澄说完,一鼓作气地把路边的小石子踢飞出去。
「我其实很害怕。我明明想要做自己,可是香澄美瑠(身为偶像的我)跟我的结合太深了,很难分开。」
她露出失落的表情,继续说下去:
「除了这点,最大的原因应该在于我果然还是会不安吧。我在扮演『香澄美瑠』之外,第一次顺利进展的只有前阵子的文化祭。我会想要逃向成功率最高的方法。」
「逃向成功率最高的方法?」
「呃~好比说,就算我的演技很差,但专程来看香澄美瑠的人依旧会感到满足不是吗?我在偶像时期演的连续剧全都是这样撑过来的。」
听她这样说,我总算能理解了。
「香澄美瑠」在偶像时期被许多人接受并获得成功。之前我就觉得,或许香澄正是凭借当时的记忆赖以维生的吧。
因此她才会认为那是最正确的路径。一旦想偏离那条路,她就会下意识产生恐惧,自动修正方向。
而我跟她应该是一样的。过去的我假装自己无法热衷于某事,一味地以肤浅的连结徒增LIME的好友。即使与香澄的状况程度不尽相同,却非常类似。
成为被他人所期望的角色虽然很容易,但也很苦涩。
「这种破破烂烂的礼服,明明早点丢掉会比较好呢。」
香澄喃喃自语着,眺望远方。
如果是之前的她,绝对不会跟我说这些心事。
我想,她一定是觉得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就能够跨越难题,才会愿意跟我说吧。
「我也会想想看怎么办。我会学习怎么下指示,好让香澄能更轻松地理解这个角色。」
「莲同学真的该学学呢,你下指示的方法实在烂得要命。等一下再告诉你美瑠推荐的书。像是寺门先生之类的,他下指示的方法真的很厉害唷。」
「寺门先生是谁?」
「是我演过的连续剧导演?」
「你居然拿我跟专业人士比喔?」
「哇,莲同学生气了!」
香澄笑着说,随即直直往便利商店的方向逃跑。
我一边追上她,一边思考刚刚的谈话中让我有些介意的事情。
香澄说她「在扮演『香澄美瑠』之外,第一次顺利进展的只有前阵子的文化祭。」然而即使她从小就在演艺圈打拼,成为偶像也是在十二岁的时候吧?
况且听说她刚出道时是以童星身分在演艺圈打滚的。就算后来被星探挖角,但说到底,香澄为什么会决定去当偶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