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Aila)
怎么办…!
被他知道了。被岭司。
我在搞高达模型对战的事情。
(会被他讨厌的…!)
突然想到的,是这样的事情。
我移开了视线。
明明已经晚了,还是把脸背了过去。
我害怕看到岭司的脸。他会多生气地看着我啊。
(不想被讨厌…只有岭司,不想被他讨厌!)
比起体感系统后遗症的疼痛,我心中更感受到的是对岭司愤怒的恐惧。
“喂,艾娜,你在干什么啊…”
岭司叫着我的名字。
对他,说了很多谎。
隐瞒了我是高达模型斗士的事情。为此甚至还编了个假名。
但是,那全都是为了,和岭司搞好关系。
在他面前,我想当一个普通的,与高达模型对战无关的女孩。
我该,怎么办才好…?
我不知道。
只有后悔填满了内心。
要是时间可以倒流,我什么东西都能交给他。
不想被讨厌。
想和他一起笑。想和他开心交谈。想看到他那率直的笑容。
“我在问你在干什么啊,艾娜!?”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的巴特反驳道。
“她的名字是艾拉,不是艾娜…”
话题完全合不上。岭司只是粗暴地喊着。
“名字什么的无所谓!隐藏自己是斗士也一样!…但是,只有这句我是要说的!!”
他的声音蕴含着怒火。
会被说很过分的话。虽然做了坏事的是我,但要是听到他决定性的话语的话,可能只是那样我就会崩坏。
我想要遮住耳朵。不想听。不想听。不想听。
“我…!我…!我绝不原谅…打出那样对战的你!!”
听到那激烈的语气,我不禁看向了他的眼睛。
岭司,作着充满愤怒的眼神。
向我投向了像是在看邪恶东西的眼神。
可恨的敌人,是这样吧。因为我伤害了他重视的人。
“打倒你!下场对战我绝对会打倒你!!赌上阿利安王族的名誉与骄傲!!”
“……!”
岭司的话,像是子弹一样,射穿了我。
心脏感觉要被击破。
要是内心这种东西是有形之物的话,这时,应该我应该已经因为他的话语死去了吧。
*诚(Sei)
我们,回到了宿舍。
话是这么说,但看到那样的结果,也没有回自己房间的心情。并没有人提议,但我们来到了等待室在桌子边围坐了起来。
“……”
感觉不管说什么都只会伤岭司的心,我低下了头。
班长喃喃自语着。
“…果然,那个人,是艾娜啊”
是的。
我也为艾娜的真面目是艾拉·尤基艾宁而震惊。
“但是,为什么要伪装自己的名字…?”
真生回答了班长的疑问。
“是不是就因为她那惨不忍睹的战斗方式,所以不想让你们知道她的真面目?”
“我不认为是这样”
我说道。
已经分出胜负了,仍然去破坏对手的高达模型的战斗方法,很过分。
所以,我才不敢相信。
“虽然只是认识了一小会,但是艾娜…艾拉,我不认为她是会干出这样事情的人”
这么说着,我看向了班长。
“班长也,这么想对吧?”
“嗯”
然后,尼尔斯开口了。
“如果说,是她穿着的套装,有被动了手脚呢”
“像是狂战士系统那样?”
我回答道。那是《机动武斗传G高达》中出现的装置,会强制剥夺驾驶员的意识,使其暴走,那样恐怖的系统。
真生,挥着手表示不对。
“不会的。要是那样的话,会因为违反大赛规定被判失去资格的”
“那么,是有其他原因…”
“…没有什么原因”
一直沉默着的岭司,突然开口道。
他的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
岭司,想要吐出无法忍受的思绪般站了起来。
“那家伙,那女的,完全没有对对手表达敬意,是个混蛋高达模型斗士!”
“你真的这么想吗?”
我问道。总感觉岭司在强发脾气。
岭司瞪向了我,我没有躲开,也看了回去。
“真的那样就好了吗,岭司?”
“没什么好不好的…那家伙是我们的敌人。是我要在下次对战击溃的对手。就,只是这样”
先错开视线的,是岭司。
岭司背向我们,走开了。
我想去叫住他的时候被班长抓住肩膀制止了。
让他一个人待着吧,用眼神这么传递着。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现在这样想法最强烈的人…”
班长看着逐渐变小的岭司的背影,说道。
“我想是岭司…”
*巴特(Balt)
发现艾拉,是在四年前的时候。
那天在下雪。那是在芬兰乡下举办的高达模型对战大赛。作为比赛场馆的体育馆,被异样的氛围侵占。
比起正在对打的斗士们,人们更在意那个不断说中比赛胜败的少女。
“真厉害啊,艾拉。和你说的一样,是那个红色的高达模型赢了。这下就连续47回了。你怎么能知道的啊?”
“我也想知道”
那就是,我和艾拉说的第一句话。
“…我可以感受到”
艾拉悄悄指向了高达模型对战的机器。
下一场比赛开始了。
“在那玩具的周围,有一闪一闪流动着的东西。通过那流向,我可以知道玩具下一步会怎么动,也可以知道哪边比较强”
我被如此简单的说明震惊了。
她能感知到普拉夫斯基粒子的流动。
这不是高达模型制作能力,也不是操纵技术。
(这是,高达模型对战的,第三种才能!)
那时的艾拉,往好了说也称不上干净,只是穿着件脏衣服。
(不如说,正合我意)
我开心地笑着。
果然,她是个失去归宿的可怜小孩,我打着研究预算的名号拿到了一大堆钱。
就以那为交换,得到了她。
体感系统是,作为提升她原来就有的普拉夫斯基粒子视认率的支援系统开发的。
是和艾拉的脑波联动,将粒子影像化,在头戴式显示器上显示出来的装置。因为其他人戴上那装置也没反应,所以没被发现违反了大赛规定。
通过这个装置可以把她原来87.30%的粒子视认率提升到99.97%。
通过看到粒子的流动,就可以预知对手的下一个动作。
在高达模型中的艾拉,说她是可以预知未来也不为过。
要用超能力打比方的话,就是预知能力。
用《机动战士高达》打比方的话,就是新人类。
我从艾拉身上,看到了梦。
(由我来孕育,最强的高达模型斗士!)
要把那梦想变为现实,还有两场胜利。
已经达到了,离世界大赛优胜只有两场比赛的地方了。
“……”
艾拉睡下了。
在那之后,她失去了意识,就用带有检测装置的车辆带走了。
只看外表,没有受伤。
(艾拉,我在你身上花费了时间和金钱。就算是,不择手段也好,也不能输)
“脑波,脉搏,都正常。身体上没问题”
员工报告着她的身体状况。
“那么为什么,准准决赛的时候艾拉和体感系统的同步率下降了?”
“推测是心理上的问题。虽然原因不明,但说不定她在下意识拒绝着高达模型对战这件事…”
“不想战斗?”
我突然想起来那个红发少年。日本代表那个叫岭司的选手。
战斗过后,因为他过来怒吼了,所以艾拉变得奇怪了。
“是那个少年的影响吗…”
真是不爽。切,不禁咂舌。
“我弗拉纳机关的最高杰作,最强的斗士,竟会因为这点恋爱之心就动摇了…”
*岭司(Reiji)
已经到晚上了,但是还是不想回到诚那里。
因为火大买来的热狗,也只是胡乱吞了下去。
没尝出味道。也没有感觉肚子里进了东西。
把包装纸揉成一团,往垃圾桶丢去。
但是,没中。平时明明是百发百中的,真没意思。
“干什么啊!一个个都这样!!”
火大,踢向了边上的树。
“…心情不好呢”
费里尼的声音传来。
回头看去,他捡起来我丢歪了的包装纸,丢进了垃圾桶。
“今天的对战真可惜”
“是啊,真的是”
“后面就交给我了。我和诚会帮你报仇的。要把那个混蛋高达模型斗士…”
“真是多余的照顾”
突然,费里尼插进话来。
“还是说,不先找个这样的理由,就没法和她战斗?”
“……?”
不是的,想这么说,但发不出声。
就和刚才诚的眼神一样。
像是被费里尼看穿了内心所想,火大。
“不憎恨对手就打不起来的战斗还不如不打呢”
费里尼像是捉弄 我一样笑了。
“意大利的侠客也堕落了啊。居然就和这么青涩的小孩打了个平手…”
“你…!”
我捏紧了拳头。
费里尼这家伙,知道我现在真烦神呢,还来挑衅我。
“想打架吗?”
“终于搞懂了啊。脑子真不好”
下一刻,我的拳头就打到了费里尼脸上。
*艾拉(Aila)
虽然父母没有给我留什么东西,但是两个人赋予我的“可以看见普拉夫斯基粒子”的能力,成为了我生存的根本。
只要猜准高达模型对战的胜负,每天就能有饭吃。
被巴特邀请的时候,我就想着这点东西。
发现那是我的误解,是被带到弗拉纳机关的设施,尝到名为实验的痛苦的时候了。
巴特说过。
“你是特别的”
因为不是普通人,所以要测得数据。
得忍住苦痛,为进化做贡献。
那是,人类该有的义务。
(我是特别的。不能像普通人一样活着)
巴特的话语像是咒文一样,洗脑了我。
每一天,都重复着训练和实验,像是实验动物一样被对待着。
要是表现出有一点不满,巴特就会补上第二句话。
“还想回去过你贫穷的日子吗?”
就像是威胁一样的,只能在这两个里面选。
“你觉得你个小孩能一个人活下去?闭上嘴好好听话”
这另一个选项,和没说一样。
被巴特威胁着,我的心变得凄凉。
想着自己是很低等的存在,没有价值,甚至不是人。
(真想消失掉)
就在那时,我想到了一件事。
(对啊。我是机器)
在接受训练和实验的时候,我把自己当作是打高达模型对战的机器。机器会感受到疼痛和痛苦才奇怪。因为是机器,所以不管被人多么残忍对待也没办法。
忍下去。忍下去。闭上嘴忍下去。
这么做着,在我之中又生出了一个“另一个我”。
作为最强高达模型对战斗士的艾拉·尤基艾宁,和只有一个人的时候自由行动的我。
和岭司遇见的也是,卸下高达模型对战斗士的重负,的自由的我活动的时候。
现在回想起来的话,他那率直可真是耀眼。
他的话语,不掺谎言。
一直尊从自己的心意,想笑就笑,可以真诚表达快乐。
对自己也有自信,讨厌的东西就说讨厌,一直干着正义的事情。
(都是些我没有的东西)
真羡慕他,憧憬他。
但是,但是…
我被岭司记恨上了…………
穿上体感系统的套装,会感觉脑子发麻,十分难受。
为了摆脱那份痛苦,一秒也好,我想尽早打倒对手。
战斗方式无情?不留情面?
同情对手什么的,我没有那种从容。
要是被认为陷入了苦战,巴特就会上调体感系统的功率。
就像是玩游戏一样,简单按下开关。
功率每上调1,我就痛苦到想要打转。
在我痛苦的时候,巴特他们看到我的战果,会发出喝彩。
(是要干嘛。那群人)
(明明在使人变得痛苦,为什么这么开心?)
(啊,高达模型对战什么的最讨厌了。最讨厌。最讨厌)
和巴特相遇四年,我一直都过着讨厌的日子。
为了成为世界第一的高达模型斗士。
距离实现巴特的梦想,结束这痛苦。
还有两胜。
比起世界第一,我更想要普通。
名誉也好桂冠也好祝福也好都无所谓。
我想要电视剧里看到的温柔的家人,好吃的饭菜,温暖的家庭。
想要去学校上学,学习,搞社团活动,回家路上再和朋友绕绕路,在路上说这些有的没的的日常。
电视电影的一些有的没的的话题,周末的计划,将来的梦想,然后还有恋爱相关的话题。
岭司用着充满了愤怒的表情说了。
“绝对要打败你!!”
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呢…
到底怎么做,才可以避免变成这样呢…
不知道,不管怎么想都不知道。
是我做错了。
因为是我做错了,所以我被岭司记恨感到悲伤。
这是理所当然的惩罚。是对罪孽的报应。我不该有怨言的。
只能忍下去。和平时一样。
“是我做错了…是我做错了…是我做错了…是我…”
像是念咒一样嘟囔着,在内心消失之前一直吟唱着咒语。
“痛苦吗,艾拉?”
听到了巴特的声音。
和往常一样的冷淡的眼,像是看着工具一样的眼神。
“痛苦的话,那就闭上眼,塞上耳朵。闭上眼的话,那就看不见对手的脸了。塞上耳朵的话,就听不到对手的话了。”
对啊。只要变成机器就好。变成打倒高达模型的机器。
“这是交易。结果就是一切。感情和感伤都不需要。你,就管赢就好了下一次比赛也好,从今以后也是”
“好的…”
我呢喃着。
巴特眼镜上映出的我的眼睛,特别空虚。
*费里尼(Fellini)
“对着小孩干了些什么啊”
叹气的是绮拉拉。
她在给我在被岭司打了的地方贴创口贴。
“疼疼疼疼疼…可不可以再温柔一点…”
“你,是个大人啊,说话开导他什么的,办法有的是吧?”
哈哈,我这么笑着,看向了自己的拳头。
“要是听不进话的话就只能靠这家伙了。要都是男的就更是这样”
“…烂好人”
“这是对自己的告诫啊”
诶,她这么吃惊着。
“不是为了憎恨,我希望他们可以去享受高达模型对战”
“你真是个笨蛋,真的,笨蛋”
“真严格啊”
“自己刚输掉就操心起岭司的事了。那你自己又怎样?”
“听你说话,我就不痛啦”
“真是的,笨蛋”
*岭司(Leiji)
“可恶。费里尼这家伙,到底想干嘛哦…!”
我孤身一人,躺在草坪上。
我仰望着星空。
这个世界的天空是亮着的。城里的灯亮着,就看不见星星。
“想让我怎么样…”
那家伙说谎了。
捏造名字,隐瞒了自己是高达模型斗士的事。
但是,那种事情随便它去。
我不能原谅的是,她对费里尼的高达模型做出的事。
我说过要打倒她。
(打倒,那家伙)
这就是我的真心吗?
(搞不懂)
毛毛躁躁的。找不到答案,真想抓耳挠腮。
我完全不能把和我抢肉馒头的她,和作为高达模型斗士的她联系起来。
(哪边才是那家伙的真面目…?)
那种事情,应该是无所谓的。
那种战斗方式是错误的。要证明这一点的,是作为她下一场对手的我。
(但是,光是打倒那家伙,就好了吗?)
(把那家伙打个落花流水,我就满足了吗?)
心里充斥着这些想法,看不到解决方法。
不知道要怎么办。
“哎,诚。我该怎么办好…?”
是啊。
想这些乱糟糟的事什么的,可不是我的风格。
决定了。
干脆不想了。
想不出答案,那就这样,明天的比赛,和那家伙打就完了。
就算现在搞不懂,那打着打着,心里也会得出答案。
就算是错了,诚也会告诉我。
什么嘛。没什么好怕的。
和平时一样往前走就完了!
*诚(Sei)
夜已经深了,岭司还没回房间。
把房间灯关掉,躺是躺床上了,没有睡意。
明天就是准决赛。
得赶紧睡觉,调整状态才是。
道理我是懂的。但是,睡不下。
(怎么睡得下去!)
真的好担心岭司的事情。
还有艾拉的事情。
我从床上跃起,拿起来桌上放着的GPBase。
“我能做到什么呢…为了岭司和艾拉…”
然后。
我看见了GPBase上镶入的宝石,隐约在发光。
说不定是错觉。
但是,感觉宝石发光的瞬间,我的脑中,灵光一闪。
(说不定,岭司给我的这个宝石,可以成为帮助岭司和艾拉的助力…)
我拿起手机,开始写发给班长的短信。
*巴特(Balt)
恋爱。
无聊的情感。
音乐、运动、演戏,到现在有多少年轻的才华被恋爱毁掉。
才能,是神给予的宝石。
是被允许站到人类顶端,被选中的存在才能得到的奇迹。
即便如此,他们为了些无聊的事情,就把那宝石丢弃。
大多在这地球出生的人类,不能到达世界的最高峰。甚至连山脚都到不了。那是不管做多少梦,都达不到的,虚幻的世界。
他们没有注意到自己才能的价值。也不打算搞懂。
距离世界第一,就只有两胜。还有两胜。
艾拉,忘记了现在是紧要关头,被名为岭司的少年吸引住,想把我们四年间投入的大量努力和资金,全都浪费掉。
(不可饶恕。完全是不可饶恕的愚蠢行为!)
情爱什么的,让凡人去做就行了。就是体验下三流剧集的剧情,就结束了。
这不是被神选中的人该干的事。
更不用说,是准备拿下世界顶端的,现在。
“说不定是搞错了驯养方法”
呼,叹气道。
(在这里不控制住艾拉,那我这四年,将来的人生都毁了)
我不是那种在《高达》里不时出现的,拯救少女的男人。艾拉什么的,只要能在大赛获胜,之后废掉也没事。要是体感系统的技术能被世界所认同,我的人生就会变得更闪耀。
就算不用给那个复仇女神的老不死低头,也可以拿到研究资金,投入到更大的项目中去。
(抑制住怒火。再一次,让艾拉变回不败的斗士我应该做些什么?要控制她的精神,应该用怎样的话语?)
很快,就要到选手入场的时候了。
我打开了准备室的门。
“艾拉,状态如何?”
“……”
艾拉用空虚的眼看向我,静静嘟囔着。
这不是征兆。虽说收起了反抗的态度,但是作为斗士的特性动摇了。
“艾拉,你好像忘记了重要的事”
“…重要的,事?”
反问过来了。
艾拉内心变脆弱了的样子。
(对洗脑来说,再好不过)
我低语着,想要掌握她的内心。
“有着特殊才能的人,有要行使那才能的义务。那是不可逃避的”
“…为什么?”
“你不明白吗?因为你是个特别的人啊”
“特别的,人…?”
“这世间有着只有被选中的人才能做的事。向世界发起挑战也是这样的。憧憬凡人那样的事情,而使不败神话落幕,是对神明的亵渎。这是不可饶恕的”
“不可饶恕…”
“嗯,就是这样。艾拉,你是特别的人啊”
“我明…白了…”
艾拉用力点头道。
“时间到了。走吧”
我跟着她走出来休息室。
“艾拉!”
埋伏着的,戴着眼镜的少女出现了。
“千奈…?”
艾拉,有些惊讶地看着少女。
“认识的人?”
“不是”
她摇着头。只是长得像的不认识的人吗。
那少女听到,就表现出一副粉丝的样子。
“今天的比赛,加油哦。我支持你”
这么说着,少女递出了吊坠。
“那个,这个是护身符”
艾拉把头转向我,征求我的判断。
“收下吧”
听到我这么说,艾拉收下了吊坠。
“因为要比赛了,再见”
“好的,谢谢你”
没有料到的开展,但不是件坏事。
要是可以让艾拉萌生一点作为斗士的喜悦就好了…
“服务粉丝也是必要的,戴上”
“…好的”
场馆内播报着。
“…即将开始的是,决赛赛程准决赛,第一场比赛”
*岭司(Reiji)
在战斗场地的对面,对手现身了。
带着眼睛的金发男人,和带着假面的女生。
(那家伙…!)
看不到假面下面的表情。
“……”
我轻轻调整气息。
“呐,诚”
“怎么了?”
“果然,我绞尽脑汁也发掘不出答案。所以,我决定不想了。这样可以吗?”
“…嗯!”
抱歉,诚。
明明那么担心,就听到我拿出这种答案。
(搞不明白的时候,就只能认真对打了!)
放置上GPBase。
为操纵高达模型出现的虚拟仓出现在我们身边。
“Beginning Plavsky Particle Dispersal”
台上普拉夫斯基粒子散布,形成了战场的场地模型。
“Field Forest”
系统选择的场地,是熟悉的舞台,森林地带。
“星际创制强袭,出击!!”
我把弹射起步的星际创制强袭降到了森林中去。
像是和我配合好一样,敌人的蝶影卡碧尼耶着陆了。
双方都不出招,过了难熬的几秒。
“艾娜…?是艾拉来着…?哎,随便啦。开打吧!”
我先攻。
用星际步枪连射,逼对方行动。
没想过能中。
蝶影卡碧尼轻身躲开,从肩部装甲出发射了什么东西。
“是用透明件制作的远距离遥控兵器,透明浮游炮”
发射时产生的光芒,像是蝴蝶的鳞粉一样散开,看不清样貌。
“用头部火神炮!”
诚说道。
我没有瞄准,用头部火神炮胡乱射击着。
然后火神炮的子弹在空中炸开,散布着颜料。
透明的浮游炮,附着上颜色,现出了身形。
(不愧是诚,还装进去了颜料!)
真是值得信赖的拍档。
“只要能看到,这种东西!”
我回应着诚下的功夫。以右手的星际步枪,腰间装备的星际加农炮,用上全部炮口,开始击坠浮游炮。
敌人的浮游炮也开始发射光束。我一边躲开,反击着。
就在那时。
“这是佯攻,快躲开,岭司!!”
蝶影卡碧尼就在身后。
(被浮游炮吸引注意力的时候,被绕后了!)
巨大的枪逼近,躲不开了。
(完了…!)
我做好了败北的准备。
双方的机体交汇,响起了装甲摩擦的震动声。
蝶影卡碧尼的枪,应该贯穿了星际创制强袭的中心。
但是…
“…怎么回事?”
看上去,蝶影卡碧尼的枪,没有刺穿我们,挥向了空中。
难以置信。
“故意,打歪了吗…?”
*艾拉(Aila)
看到星际创制强袭身后的岭司,我的攻击就变钝了。
不是出于理性。只是,就这么做了。
“体感系统的数值下降了!去战斗,艾拉!!”
听见了巴特的怒吼声。
自私的人。擅自给我装上的装置上的随便的数值的擅自恶化,也要算在我头上。
“去战斗,艾拉!你想过回以前的生活吗!”
“……!”
又是那个威胁。
我向巴特的那恐吓屈服,来到了这里。
残忍破坏了利卡德·费里尼机体也是,说到底,也是对巴特言听计从导致的。
(被威胁,就什么都能做吗?就可以去践踏他人对梦想吗?)
内心刺痛着。
怎么办才好。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活下去。
不对。我是知道的。
已经,不想做这样的事了。
“不要…!”
“唉,女人真难控制!”
下一刻,我的头像是被电了一样。
身体抽搐着,全身感受到剧烈疼痛。
“啊!”
感觉头部受了一下重击,不舒服到想吐出来。肯定是巴特大幅提升了体感系统的数值。我惨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
和利卡德·费里尼那场一样。
意识逐渐远去,身体擅自动了起来。就要变成破坏高达模型的机器。
“送上最后一击,艾拉!”
“不要…!”
和说的话相反,身体动了起来。
军刀、步枪、加农,我躲过了敌人所以攻击。
读着普拉夫斯基粒子的走向,做好预判,给予敌人伤害。
弹开军刀,切断步枪,破坏加农炮,遭到爆风的机体向大地倒去。不知是不是受损严重,一时站不起来。
只要看到普拉夫斯基粒子的走向,就什么都能知道。
向着像是翅膀被拔掉的鸟一样挣扎着的敌机的背后,准备送上终结的一枪。
敌机展现出最后的抵抗。
通过盾牌防御。
没有用的。用枪弹开,准备再来一下。
“干掉他!”
听到巴特的声音。
按声音说的,我操作着操纵杆。
是瞄着对面头部的一击。
但是,敌机用双手,抓住了蝶影卡碧尼的枪把它停了下来。
我丢开枪,准备进入格斗战。
(住手…!)
我只是保住意识就已经尽了全力,就只能看着。
那剧烈的疼痛,让我觉得不是要窒息,就是心脏要停下。
(不行!)
要是失去意识到话,我又要干出些过分的事情。
把岭司他们的高达模型,把星际创制强袭,像是凤凰飞翼高达那样,破坏掉。
(我不要那样!)
那是诚花下时间,用心制作的,重要的高达模型。
所有出场对决的高达模型都是如此。
一台一台,都装满了信念。都是小小的重要的宝物。
被暴力冲动支配破坏它们什么的,不能这么做。
(能制住我的,就只有我自己!)
我拼死拼活想阻止这不顾我自己行动的身体。
但是,体感系统给予的疼痛让我疼得想打滚。
痛苦得我想把自己的头打坏。
“送上最后一击!艾拉!!”
星际创制强袭打出的拳头,被蝶影卡碧尼轻轻接住。
不让它逃掉,就这样把星际创制强袭的拳头拉过来,直接取下了左手。
随意丢掉扯下来的手臂,蝶影卡碧尼打开肩部装甲。
把剩下的浮游炮都放了出来。
想要逃开的星际创制强袭被浮游炮包围,抽不出身。
胜负已定。
接下来只要抠动扳机,浮游炮射出的光束就会化作枪阵,刺向星际创制强袭,结束这场战斗。
不,不会结束。
定下胜负之后,我还是会不留情地攻击星际创制强袭,给他留下创伤。
就像是弄坏费里尼的凤凰飞翼高达那样…
“不要…!”
已经,不想做那种事了。
不管怎样都想停下来。
但是,身体不听我的话。
有谁…有谁…
“救救我…!!”
就在那时,从千奈哪里拿到的吊坠,发光了。
金黄的光辉不断变强,包裹住我。
“…!……!”
变得稀薄的意识好像在远处,听到了岭司的声音…有那样的感觉。
*岭司(Reiji)
“救救我…!!”
听到了声音。
是听到过的声音。那家伙的声音。
但是,和对战对手的通讯是关着的。
我这边虽然打开着,但是对面是关上的。
(那么,从哪传来的?)
声音响起道地方,是手镯。
从我手镯上的宝石,传出了那家伙的声音。
“救救我……!!”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金黄的光不断膨胀,快要淹没我的身体。
这是不寻常的光辉。逃开会比较好吗?
“好疼…!头要裂开来…!”
听到了那家伙的惨叫。
只能去了!
我冲入了光中。
(那家伙…那家伙在哪…!!)
那是一片被光芒充斥,什么都看不到的空间。
我,只能靠着声音。往那家伙的所在地走去。
在光的那头,看到了个小黑点。
那家伙就在那。
维持着身上穿着套装的样子,蜷缩着痛苦的那家伙的身姿。
“不要…!再也不要!”
那是混着哭声的声音。
“不要啊!已经不想战斗了!!”
“你,是不想这么做的吗…”
我到达了那家伙的身边。
“不想,那就不做不就好了”
“不行!”
那家伙大幅摇头。
“我没有家人或是亲人。不战斗就活不下去。不战斗的话…归宿就会没掉…!”
虽然套着头盔看不到脸,但我知道她在哭。
把自己逼进了绝路。
一直以来,都被威胁着吧。
“归宿什么的,到处都有啊”
“不行的。你和我是不一样的”
“我在这也算是个流浪者,也这样活着”
“就算是事不关己,也不要说些不负责任的话”
“对了。要不你就来诚家吧。我也在那住着。再多一个人两个人的不算事!”
然后。
头低着的她,抬起头来。
直起腰,看向了我。
“…那是,认真的?”
在说什么啊你。
“我一直都是认真的”
*艾拉(Aila)
岭司,一直都是率直的。
在争夺肉馒头的时候也是,高达模型对战的时候也是,制作高达模型的时候也是。
不管什么时候,岭司都是认真的,
“对啊…像是个笨蛋一样…是这样的…”
我,也能变成那样吗?
要是变成像岭司那样,又能,可以笑出来吗…?
光弹开了,意识回来了。
浮游炮失去了力量,向地面坠落。
“体感系统数值变成0了…怎么会…!?”
巴特困惑着。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打开了和对手的通讯。
直到刚才都怕得不敢打开。和岭司的通讯。
“…真是的”
从扬声器,传来了岭司无语的声音。
“要是那么烦恼的话早点说啊”
虽然口气称不上温柔,但是听得出是在关心我。
好开心。
太好了…没被岭司讨厌,真是太好了…
“为什么要隐藏身份啊,还真是拐弯抹角”
“毕竟…明明你是在享受高达模型对战的,要是和你打,我,会赢的…那样的话,就不能像,以前一样…”
“哈啊?会赢肯定的是我啊,你是不是傻?”
傻…?
没其他话,就一句傻…?
火气,上头了。
怒火,沸腾着的怒火,从脚底一下子冲上天灵盖。
我到现在那么,烦恼,思索着,度过着睡不着觉的夜晚。
你以为是为谁,挣扎,痛苦,心痛的。
把那…!把那…!就用句傻就想打发什么的…!!
你这个人……!!
“说…说…说谁傻呢~~~~!!”
我丢下碍事的头盔。
用蝶影卡碧尼,殴打着星际创制强袭。
狠狠打了下去。给了它一拳。
“你才是傻吧!?”
“你说什么!”
星际创制强袭,也打回一发反击的拳头。
但是,受损程度就和擦伤一样。
毕竟,我很强嘛。
“笨——蛋,笨——蛋!打人一点都不疼”
怎么样岭司,体会到我的实力了吧?
“哈,刚才还像个孩子一样哭诉来着!”
我的脸一下子变红了。
“我才没有!绝对没有!”
“你有!”
“就说没有了!”
“你不是想放弃噶面向大众来着?”
“怎么可能放弃!在把你打倒落花流水之前!”
嗯。事到如今,一定要让你服输。
“停手,艾拉!”
穿过虚拟仓,巴特直接闯入我的区域。
“我不要!我再也不要听你的话了!”
“艾拉,你到底在干什么!?”
通讯的视窗打开,照出复仇女神会长和他孙子的脸。
“你以为是谁出的钱!”
“吵死了,老头!边上的小孩也是,要是想在高达模型对战获胜,就自己去作战!”
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就关掉了通讯。
啊,畅快。
真开心。心上的重负一下消失了,心情好到感觉像是长出了翅膀一样。
“来吧,岭司!就让你见识下认真对战的我,到底有多强!”
我驾驶蝶影卡碧尼起飞了。
“正合我意!”
那家伙也,操纵星际创制强袭飞起来了。
“诚,RG!”
是普拉夫斯基粒子的光辉。
“创制铁拳!!”
“这种招数”
我看见了普拉夫斯基粒子的流向
在星际创制强袭的右手周围聚集着粒子
“你的攻击对可以感知粒子的我怎么可能奏效…!”
名字挺吓人的但是拳击就是拳击。
粒子的流动在先,然后才是攻击。
但是。
“这什么!?”
粒子的光辉在眼前爆发。
鲜明的普拉夫斯基粒子的光充满了视野,无限扩张着。
(这怎么回事!?)
(脱离了体感系统,可视度下降了吗!?)
(还是说是因为星际创制强袭的秘之系统?)
搞不明白。也没有考虑粒子爆发原因的从容。
星际创制强袭的拳头逼近到眼前。
“躲不开!!”
“艾拉!”
听到了岭司声音的下个瞬间。
星际创制强袭的拳头,刺向蝶影卡碧尼的躯体,贯穿了它。
爆炸卷起了鲜花。
“Battle Ended”
虚拟仓消失了,刚才花散的到处都是的场地也变回了黑色的盘面。
躯体被分为两半的蝶影卡碧尼摔了下来。
(让她受到如此重伤还是头一回…)
对不起。第一次输了。
但是,心情十分畅快。
实在是不可思议。
“这就是真正的高达模型对战吗…”
然后我也是,时胜时负的,寻常的高达模型斗士。
“搞什么,我,没什么特别的不是嘛…”
呜呼呼,我笑了。
是啊,我是普通的。没什么特别的,普通女孩。
只要自己愿意哪里都能去,什么都能干。
*诚(Sei)
比赛结束,我和班长汇合了。
“拜托你做奇怪的事情真抱歉”
“不会”
“想不到其他办法,就死马当活马医了…但是,当时想着要是有用就好了…”
昨天晚上,我看着GBPase上的宝石闪耀的样子,想起了遇见岭司那天的事情。
那天,岭司说了。
想宝石许愿的话,就会传达给他。
所以,要是把宝石给艾拉的话,是不是就可以让他们二人心意相通了呢。
“艾拉的祈祷,传给岭司…”
岭司和艾拉,把自动售货机买来的果汁一口气干掉了。
“对了,是我们赢了吧”
“没错,这回是我输了…暂且不说这个,刚才的约定,你会遵守的吧?”
“约定?什么事来着?”
岭司歪下了头。
“你不是说要是我没地方去的话,可以去诚家嘛”
诶!?
我吃惊了。
“哦,那件事啊”
岭司想起来了。不对,现在不是点头的时候。
“等,等下,你怎么就擅自答应人家啊!?”
“没什么问题的吧”
“诶——!”
“以后多多指教,诚”
“这就直呼其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