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安野都市子〕
安野都市子原本沿着通往讲堂的狭窄通道行走,但当她回过神时,发现自己睡在阴暗的房间里。是个石造的四角形房间。房间里有两扇门,其中一扇门贴着布告。
仔细阅读过布告的都市子打开门,一确认睡在隔壁房间的女生,随即杀害了她。
二 〔奥井雁子〕
奥井雁子原本沿着通往讲堂的狭窄通道行走,但当她回过神时,发现自己睡在阴暗的房间里。是个石造的四角形房间。房间里有两扇门,其中一扇门贴着布告。
仔细阅读过布告的雁子打开门,一确认睡在隔壁房间的女生,随即扑向了她。因为是趁对方睡着时偷袭,一开始是雁子占上风,但没多久便遭到抵抗,反过来被对方杀害。
三 〔三岛支部子〕
三岛支部子原本沿着通往讲堂的狭窄通道行走,但当她回过神时,发现自己被迫睡在阴暗的房间里。是个石造的四角形房间。房间里有两扇门,其中一扇门贴着布告。
仔细阅读过布告的支部子打开门,一确认隔壁房间的女生,便当场自杀了。
四 〔后藤轴子〕
后藤轴子原本沿着通往讲堂的狭窄通道行走,但当她回过神时,发现自己睡在阴暗的房间里。是个石造的四角形房间。房间里有两扇门,其中一扇门贴着布告。
仔细阅读过布告的轴子,在两天后自杀了。
五 〔草野县子〕
草野县子原本沿着通往讲堂的狭窄通道行走,但当她回过神时,发现自己睡在阴暗的房间里。是个石造的四角形房间。房间里有两扇门,其中一扇门贴着布告。
仔细阅读过布告的县子在那个房间里停留了四天,之后打开门杀害了隔壁房间的女生。
六 〔金子未来子〕
金子未来子原本沿着通往讲堂的狭窄通道行走,但当她回过神时,发现自己睡在阴暗的房间里。是个用石头打造的四角形房间。房间里有两扇门,其中一扇门贴着布告。
将布告大略看过一遍的未来子打开门,发现睡在隔壁房间的女生后,向那名女生搭话。两人互相商量并分享情报,没多久后,隔壁房间的女生便自杀了。
七 〔坂本古事子〕
坂本古事子原本沿着通往讲堂的狭窄通道行走,但当她回过神时,发现自己被迫睡在阴暗的房间里。是个用石头打造的四角形房间。房间里有两扇门,其中一扇门贴着布告。
仔细阅读过布告的古事子打开门,发现睡在隔壁房间的女生后,向那名女生搭话。两人商量之后又打开一扇门,并叫醒睡在隔壁房间的那个女生。
三人互相商量并分享情报,没多久便互相残杀,只有一个人活下来。
八 〔加西濑户子〕
加西濑户子原本沿着通往讲堂的狭窄通道行走,但当她回过神时,发现自己被迫睡在阴暗的房间里。是个用石头打造的四角形房间。房间里有两扇门,其中一扇门贴着布告。
仔细阅读过布告的濑户子打开门,向睡在隔壁房间的女生搭话。然后她又打开一扇门,将睡在那个房间的女生也叫醒。
三人互相商量并分享情报,没多久后便分成自杀者与互相残杀者。
九 〔俵曲子〕
俵曲子原本沿着通往讲堂的狭窄通道行走,但当她回过神时,发现自己被迫睡在阴暗的房间里。是个用石头打造的四角形房间。房间里有两扇门,其中一扇门贴着布告。
仔细阅读过布告的曲子打开门,向睡在隔壁房间的女生搭话。第二个房间里也有门,她也向那扇门后的女生搭话。三人互相商量并分享情报,没多久便各自了断生命。
十 〔村崎绿子〕
村崎绿子原本沿着通往讲堂的狭窄通道行走,但当她回过神时,发现自己被迫睡在阴暗的房间里。是个用石头打造的四角形房间。房间里有两扇门,其中一扇门贴着布告。
仔细阅读过布告的绿子打开门,发现睡在隔壁房间的女生后,向那名女生搭话。第二个房间也有门与门后的房间,以及睡在那个房间里的女生身影。三人互相商量并分享情报,之后也继续停留在房间里。三人互相较量着体力,等待另外两人因衰弱而死亡。
十一 〔水泽日下子〕
水泽日下子原本沿着通往讲堂的狭窄通道行走,但当她回过神时,发现自己被迫睡在阴暗的房间里,是个用石头打造的四角形房间,房间里有两扇门,其中一扇门贴着布告。
仔细阅读过布告的日下子打开两扇门,向隔壁房间与隔壁的隔壁房间里的女生搭话。三人互相商量并分享情报,商量之后决定不直接争个你死我活,而是以代理的竞技来决定生死。三人赌上彼此的生死进行猜拳,除了赢最多次的那个人之外都自尽了。
十二 〔米原蟹子〕
米原蟹子原本沿着通往讲堂的狭窄通道行走,但当她回过神时,发现自己被迫睡在阴暗的房间里。是个用石头打造的四角形房间。房间里有两扇门,其中一扇门贴着布告。
蟹子打开几扇门并叫醒了几个女生。醒来的女生当中有人带着炸弹,企图在毕业典礼中使用,因此在场所有人都被炸飞而死亡了。
十三 〔吉村伊胡子〕
吉村伊胡子原本沿着通往讲堂的狭窄通道行走,但当她回过神时,发现自己被迫睡在阴暗的房间里。是个用石头打造的四角形房间。房间里有两扇门,其中一扇门贴着布告。
阅读过布告的伊胡子叫醒了几个女生。其中有人携带为了在毕业典礼中使用的毒药,结果在场所有人都痛苦而死。
十四 〔本宫数珠子〕
本宫数珠子原本沿着通往讲堂的狭窄通道行走,但当她回过神时,发现自己被迫睡在阴暗的房间里。是个用石头打造的四角形房间。房间里有两扇门,其中一扇门贴着布告。
数珠子打算自杀,结果却杀了人。
十五 〔越谷枡子〕
越谷枡子原本沿着通往讲堂的狭窄通道行走,但当她回过神时,发现自己被迫睡在阴暗的房间里。是个用石头打造的四角形房间。房间里有两扇门,其中一扇门贴着布告。
枡子打算杀人,结果却自杀了。
十六 〔小野寺骨子〕
小野寺骨子打算做些什么,却什么也办不到。
十七 〔久万橅子〕
久万橅子在阅读布告时,原本打算什么也不做的。
十八 〔城岛练子〕
城岛练子原本在别人陪同之下沿着通往讲堂的狭窄通道行走,但当她回过神时,发现自己睡在阴暗的房间里。她并未察觉周围的异常变化,随即昏迷过去,没多久便断气了。原本应该连毕典也无法参加的病情早已恶化了。
十九 〔加藤梃子〕
加藤梃子原本应该是沿着通往讲堂的狭窄通道行走,但当她回过神时,发现自己睡在阴暗的房间里。是个石造的四角形房间,天花板与地板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设置着两扇相同尺寸并面对面的铁门。梃子爬了起来,绕着房间走了几圈,在门扉前瞥了一眼布告,抬头仰望四个角落寻找监视器,绕了房间三圈后,她回到门扉前,打开能开的那扇门,偷看里面之后立刻缩了回来,她关上门走向另一边,不断踢着那扇没有门把的门,踢了五分钟。门没有任何反应,因此她回到贴有布告的门扉前,将内容看过两次后,前往下一个房间。
「你好!」某人睡在房间中央,梃子毫不在乎醒来的女生,在房间内四处走动,确认房间是相同构造后,她打开门前往下个房间。「你好!」下个房间也是类似状况,梃子接着前往下一个房间。「你好!」门、石造房间、睡在地板上的制服、女生头发胸前的花朵、发亮的地板与天花板——打开贴有布告的门,只有睡在房间里的人会改变。「你好!」「哈啰!」「打扰了!」「向您请安!」地板上的制服跟梃子同样是今天即将毕业的立女同学,梃子一出声打招呼并闯入房间,那些同学便会茫然地爬起来或跳起来,在她们起身环顾周围时,梃子早已经离开那房间了。「你好!」
石造房间宛如佛珠一样连串着,梃子一边叫醒被关在房间里的人,一边毫不在乎那些人不断往前走。因为房间没有任何变化,梃子逐渐加快了脚步。她大约五秒会路过一个房间,五分钟大概路过了六十个房间,当她走了十五分钟时,已经路过了总共一百八十个石造房间。梃子徒步远足的第一目标,当然是离开这栋建筑物;到这边为止,她前进的距离已经有九百多公尺,虽然不曾见过一公里长的建筑物,但即使并非直线,也挺巨大的呢——这是她第一个感想。因为鼻涕流了出来,梃子停下脚步,拿面纸擤鼻涕。原本睡在那房间的女生露出有点困惑的表情仰望梃子,因此梃子也向她打招呼。
「你好。」
「你好。这里是?」
「不知道。」
「毕业典礼呢?」
「我不晓得。你知道些什么吗?」
「我原本是沿着通道要走向讲堂的。」
「我也是。」我们是一样的呢——梃子这么说,又迈出步伐往前进。
经过约二十分钟时,梃子察觉到了异常变化。虽然没有确实数过,但假如算得没错,梃子通过的房间数量应该早就两百个了。比起依然不断出现的房间,更奇怪的是照样有女生在房间里这点;梃子就读的立女,跟她同年级的学生,记得总数大约是两百十几名,因此关在房间里的毕业生库存数,应该差不多快面临极限了才对。
即使过了三四十分,房间里的女学生也没有变成人形立牌;倘若开口搭话探听对方履历,大家也都自称应该是毕业生。假如所有人都是真正的立女毕业生,而非角色扮演的话,表示有两倍以上,将近五百名的女学生不知从哪冒出来并躺在房间地板上。梃子姑且不去追究真相,而是继续前进。
一小时约七百二十,两小时约一千四百四十,加上休息的三四个小时里,梃子打开了大约两千五百个房间的门并经过。在梃子经过的各个房间中,总计有两千五百名立女的国中部毕业生醒了过来。走过的距离已经超过一万两千公尺,对于这栋直线距离有十公里的建筑物,梃子心里完全没底,至于人类方面,梃子已经跟将近全校学生两倍数量的毕业生碰过面,为了确认,她擅自翻找了大约一百名女生的制服,在遭到抵抗的同时确认对方的制服口袋,但几乎所有人都携带着附有大头照的学生证,与适度使用过的胭脂红学生手册,学校的印章和入学年月日都一样,从外表来看,以同学来说丝毫没有任何逊色之处。梃子也听了她们的说词,但无论哪个女生都是不证自明地叙述就读立女的自己,以梃子观察面相的技能来说,她们的内在看起来也完全是同学。只不过人数超出上限值,加上最重要的是没碰见任何一个认识的人这点,让梃子感觉包括这些女学生在内,一切都彷佛是虚构的假象,现场的氛围让人强烈地感觉这里是为了某种目的而设置的虚构空间。
感觉像是虚构的东西与现实邻接在一起出现,给人一种不会看场合的恶劣印象,用感情来形容眼前所见的不可能,就是不愉快。在自己的现实当中存在彷佛虚构的人物或建筑物时,会觉得心里发寒且引发不悦感,具体而言,梃子对现场的感受,就像是待在迪士尼乐园时那种独特的作呕感。
走到累的梃子没有多想,随便找了个房间休息。梃子脱掉室内鞋放松身体,在她身旁醒来的女学生对状况感到困惑,看过自己房间的布告后,跑来向梃子搭话了。
「这里是哪里?」「不知道。」「毕业典礼呢?」「天晓得。」「考试是指什么?」「不知道,我也只知道布告有写的内容。」「你是?」「我也是刚才在类似这里的房间醒来的。我是打开门走到这里来的,名字是加藤梃子。」「我叫堀口似非子,请多指教。」「你好。我走到有点热,你有水吗?应该没有吧。」「没有。」
有几个女生从梃子刚才经过的门后露脸。之后又有好几个醒来的毕业生陆续前来,跟坐着的梃子等人会合。单纯的闲聊变成确认现况,得知了果然所有人都是立女的毕业生,且在毕业典礼的途中迷失到这个地方来。
大概所有人都在行走的过程中掌握到自己被关起来这件事,且没来由地同样理解到假如不参加所谓的考试,就无法离开这里。只不过关于叫醒自己等人的梃子,在其他女生们当中产生误解,她们似乎以为走在前头的神秘女子并非同样是学生,而是将自己关起来那方的某人。她们似乎认为追捕或跟踪叫醒自己后便离开的神秘人影,或许能找到这个神秘房间的出口,而成群结队地追赶过来;得知梃子的真面目是飞毛腿同伴后,几许失望在一群人当中扩散开来。
梃子拜访叫醒的两千名毕业生当中,像这样追赶前头、包括落后者在内的人占了几成,剩下的人则是停留在原地调查房间、或是跟前后房间的人会合,共享情报或束手无策地观察情况的样子。有些人从后追上与团体会合,也有人看到这连绵不绝、宛如复制贴上的景色而却步;无论如何,可以推测出有两千五百名以上的女学生,在石造蛇的肚子里活动。
长距离移动派之所以会比成群结队地慎重行动派多,都是因为带头者不断开门,突破了两千以上的封闭空间;也是比起钻研一张布告,不如追随周围的趋势在女学生间扩散开来的结果。在慢慢商量时,有更多后续团体开始追赶上来,房间塞得水泄不通,因此梃子等毕业生们又再度走了起来。排成一列纵队的女学生通过房门,新的女学生在一旁接二连三地醒来,新的女生们醒来时,首先会因为眼前的神秘行列大吃一惊,那副光景跟截至目前的女生们所经历的体验有相当大的差异。看到一群人从这扇门前往下一扇门的行动,没有人认识到自己似乎是被关起来,那样的人也因为加入队伍,丧失了更多情报。刚爬起来的女生们在还没理解到情况时就被叫去加入队伍,一边移动一边掌握自己目前所处的状况。毕竟只要知道是被卷进莫名其妙的状况,大致上就没错了;假如有知道更多详情的人,那个女生也会告诉周围的人她所知道的事。将已经知道的事情与不知道的事情整理清楚后,这次则开始留意周围情况,发现有跟不上队伍的人、并未加入队伍而是留在房间的人,途中也曾在经过的房间角落目击到疑似排泄物的身影。不断行走的女学生们,不知何谓疲劳似地一直闲聊。行进本身相当缓慢,从前头开始的小规模迟滞渐渐波及到队伍后方。一旦停下脚步,除了闲聊就更没其他事情可做,等待通过的群组更起劲地聊天。
「我们正在前往这个毕业考的考试会场吗?」也有很多人误会了队伍的目的地。有些人解开了误会,有些人则没有。持续行走的毕业生团体,甚至膨胀到总共约一公里长。「为什么我们一直在走?」「有出口吗?」「没有吗?」
「你觉得有出口吗?」在因为呼吸困难而感到疲倦的同时,队伍前头附近有一个人这么询问梃子。虽然开门的前头团体已经替换成其他几十人,但还是产生了向梃子征询情报的奇怪习惯。
「张贴这张毕业考公告的人,是从哪里出去的呢?」
「假设有秘密通道,不晓得能不能从里面打开呢。」
「是我们学校的校长在做这种事吗?」
「你怎么看?」
「如果是的话,我觉得她还真厉害。」被这么反问,似非子坦率地回答。「我想听听你的想法。为什么你毫不迷惘地一直前进呢?一直走下去会在前方发现什么吗?」
「到这边为止都一样的话,说不定代表之后也是一样的情况呢。」被勾起兴趣的梃子这么回答。
「如果没有永远不变的东西,说不定这种情况总有一天也会结束呢。」
「也就是说?你不知道的意思?」
「但一直前进是正确答案喔。」别的女生插嘴这么说道。「我们现在走了大约十公里,虽然无法到外面,但如果是现实当中的一个市区城镇,纵然是我们也能踏遍整个区域吧。即便是从县市的一角走到另一角,只要肯花时间,也一定能走完吧。假如这里比日本还要广阔,我们可能会在到达另一角之前先死掉,但如果是十公里以上,比日本狭小的面积,光靠徒步就足够了吧?」
「万一没有另一角呢?」似非子一脸不安地这么询问。「如果这种石造房间连绵不绝地一直延伸下去呢?」
「我是很想说那不可能啦。」
「就是说呀,毕竟太莫名其妙了。」
「为什么没有半个认识的人呢?你们真的是我们学校的三年级学生吧。」
「这么说的你又真的是本校学生吗?」
「我真的是啊,我会唱校歌喔。」
「你的国文老师叫什么名字?」
「有很多老师不是吗?我是给栗尾老师教的。」「啊,我也是。」「真的?」「保健老师的名字呢?」「名字?我不知道。啊——是那个人对吧,戴着厚重眼镜的。」「对,眼镜。」「戴着厚重眼镜的是绢田老师对吧,他很出名耶。」「是啊。你能详细描述校舍吗?」「离车站有点远,跟住宅区距离刚好,后面义大利面店附近的公共澡堂,一到中午就会从外面散发出很强烈的印度味,体育馆会冒出超多黑斑蚊。中庭的时钟被球打到而故障了。」「比看起来还要狭窄,阳光照射不到。幼稚园生很吵,散步好像很好玩。上课时可以看到三楼走廊常有乌鸦来捡食可以吃的垃圾。正门十分锐利,感觉超容易刺伤。」「西门那边每天四点可以听见闹钟声,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响的那个。」「哔声会增加对吧。」「会逐渐增加呢。」
「明明校舍跟老师都一样,却连面也没见过。」
「发生了什么很怪异的事呢,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该不会这里并非现实,而是虚拟空间?」
「虚拟现实很逼真呢。」这么说的女生看向天花板。「啊啊,眼睛的污点在游动。」
「我搞不太懂,这里不是有登记的不动产,或是日本有住址的土地吗?是类似神一样的人把我们关到这个神秘空间里吗?换句话说,校长就是那个神吗?」
「房门跟学校的门是一样的呢。神也是靠工厂生产制作门扉的吗?」
「如果有焊接证照的话?」
「我们没办法靠自己离开这里吗?」
「如果要靠自己出去,就必须参加考试才行呢。」
「那要从现在开始互相残杀吗?」
「假设要那么做,必须从现在开始杀掉两千个以上的人才行呢。办得到吗?」「应该不可能吧。」
「打开越多扇门,就需要越多死人这点,一定是叫我们别打开太多门的意思吧。如果按照考试规则去思考,我们最多可以每两人就有一人合格呢。但现在却是两千人中只能有一个人合格。应该仔细思考后才行动的。」
「如果是一对一,你早就杀了另一个人?」
「走投无路的话,或许会杀人吧。」
「如果能离开这里,你很想杀人?」
「虽然我并不想啦。」
「我啊——」梃子开口说了。「是想让人可以不用去做不想做的事情。」
周围的人看向梃子。「不想做的事情?」
「以前念幼稚园时,发生过那样的事。」梃子咳了两声清喉咙,继续说道:「我记得应该是玩具吧,老师要我们比赛谁最会收拾之类的。『不知道谁动作最快呢?那么预备,开始!』老师这么说,然后大家就开始动手收拾。虽然感觉真的很蠢。那样真的是脑袋有问题呢。我才不想收拾呢,为什么搞得最后一名好像就是笨蛋一样啊?那时我被说得好像是笨蛋一样。怎么说呢,要强制别人做些不想做的事情时,人类立刻就会假借竞争的名目呢。」梃子这么说道,然后有些害羞地笑了。「那种让人竞争就会听话的想法很糟糕呢。很不健康呢。小孩子很傻,所以一旦被那么说,就会听话地照做不是吗?必须告诉他们才不是那样,不能屈服于错误的压力才行。」
「这是在说什么?」
「就算被说『你们要健全地活下去』也一样吧。」梃子转过头,面向后方地走着。「就跟把我们关起来,叫我们互相残杀一样。会觉得『为什么要被你这么命令啊』对吧。根本搞不懂是什么意思嘛。为什么有人要对别人说那种话呢?根本没必要配合别人任性的要求嘛。被人强制说『你要做这件事,那么预备好,开始』这种事,真的让人很不爽呢。」
「当然所有人都不想那么做啦。」「但出不去的自己要怎么办呢?」
「就算出不去也没关系啊。因为不管什么事情,都能弄成虽然不想做却必须去做的感觉嘛,无论是重要的事情或糟糕的事情都一样。既然如此,就别努力去做讨厌的事情,而必须靠自己努力让情况变成可以不用做不想做的事情才行嘛。什么不做会很惨,根本一点关系也没有喔。
不然会越来越难呼吸喔。无论是好事还坏事,我跟你都会有就算是神明下令,也不能奉陪的事情啊。」
「讲得更简单一点就是?」
「我一点也不想互相残杀呢。」
「换句话说,」似非子一边沉思一边说道:「也就是假如要一千个人一起互相残杀,你办不到,所以你试图打开所有房门,让考试什么的全部泡汤是吗?为了让每个人就算想出去也出不去。为了让自己根本不用做不想做的事情,像是命令、竞争、死掉或杀人这些事。」
「真的?」「你真是这么打算?」
「不觉得很不爽吗?」梃子寻求软弱的赞同。「我最讨厌嘴巴说其实不想做,却还是动手做以免自己吃亏的家伙。还有那种会对我说『你真好呢,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家伙。不想做的事情是因为一直维持能办到的状态,才会陷入之后要去做的下场;最重要的明明是确实地把事情搞到就算以后想做,也无法再次回头的状况呀。」
虽然还留有查证的余地,但一直行走的三千名毕业生,几乎不得不放弃借由考试逃脱的方法。虽然并未计画要统一意志,但队伍前头附近的人首次商量起善后对策。前头的人完全停下脚步后,后面的人无法配合,眨眼间房间就挤得水泄不通,在宛如客满电车的车辆这种状况下,会议一团混乱,隔壁房间和更隔壁的房间也为了寻求情报而演变成大骚动。虽然姑且是以传话游戏的形式企图统整队伍,但发信者这边并不清楚达成到什么地步。
商量本身并没有获得太多成果。也几乎没有能够采取的行动,既然无法出去,不如就留在这里,因此大家决定试着移民到这个地方。
众人成立了小组,开始开拓石造建筑物。因为不具备相关知识,因此没有人知道墙壁的石头是否真的是大理石,但理组小圈圈内的人认为假如是大理石,摩氏硬度为三,似乎能用钱币刮伤,所以大概能挖掘吧。尽管原本预定参加毕业典礼,但三千名女学生的口袋里仍存在着约一百一十个左右的钱包,开拓组收集到约两百枚硬币,也有人持有其他类似的金属类,从发夹到钥匙、镜子,还有直接带着刀子的人,这些全都用来切割墙壁了。众人设置了几处开拓工地,但仍无法避免人手集中造成的酷热指数上升,此外因为施工引起的交通阻塞,让呼吸变得更加困难,将明明空无一物的周围改变成恶劣的环境。倘若也考虑到逃离的状况,切割墙壁时应该挖开没有跟其他房间相邻的四面墙壁中的某一面,但为了改善拥挤到无法正常行动的紧迫住宅问题,首先最急迫的课题是破坏连着房间的墙壁,让通风变好。测量的结果,隔着房间与房间的墙壁厚度,用手指当尺量的话,大约是二十五公分,开拓组大约十人排成横一列,用五百圆硬币不断刮着墙壁。作业员每一小时交换一次。只是刮出一点粉末的挖掘工作,看起来效率就十分糟糕,进行挖掘作业时,每个人都各自在脑内探讨不同的方法。虽然也试着在挖开墙壁的同时一起破坏门扉,但铰链和门弓器并不存在螺纹,导致难以进行拆解作业。彷佛金库和外门一样,设计成无法轻易拆除的房门在高超技术力的守护之下,要用贫乏的道具拆除十分困难;因为也没有学生能用拳头破坏铁门,大家只能单调地尝试破坏铰链。物资决定性地不足,组员的体力问题也让人非常担忧。
就建立后勤的意义来说,粮食问题也成了议论事项,部分人组成伙食组,致力于解决问题。大家从毕业典礼的早上后就几乎没吃过食物,这个问题也需要迅速的解决。首先采用了从无数女生的无数口袋中征收仅存的一点随身粮,然后重新分配的提议,但无法预期会出现利润,结果陷入了僵局。接着被选中当粮食的是排泄物,洗手间(厕所)自然地出现在漫长的房间中,就卫生层面来看,这方面的处理也是需要改善的问题,在进行说明会后,获得了学生一定程度的理解,于是实际从伙食组开始尝试食粪与饮尿。结果原本担忧的饮用水不足问题暂时有了解决方法,姑且回避了未来几天的生命危机;但也出现许多因负面影响而引起肚子痛的人(也有一部分人身体变好),同时环境的污秽化更严重地显著了起来。为了创立以不问你我的形式收集并重新分配排泄物,管理运用大小排泄物的组织,残留着大小的课题;虽然暂且脱离危机,但要创立更肮脏的系统这件事,消极的意见在议会中也占了大多数。食粪终究只是延后危机,可以预测到在不久的将来,大家就会衰弱吧;进行肉体劳动的开拓组出现营养不良的症状时,以方针来说,并非构筑更高级的食粪系统,而是摸索如何确保新的粮食来源。
大家采用了阶段性的食用人肉,在伙食组的指挥下进行收获。更详细地说,这是从舔食汗水、皮脂、吃头发等自食自体做起,确定了方针之后,以多数决敲定粮食是今后打开房间时,睡在里面的女学生们;女学生们分成了被食者与掠食者。几个人一起动手杀害刚睡醒的同学,利用钥匙和钢笔支解尸体,避开眼睛与大脑,将一个人的血肉分配给几个人。虽然持有香菸的学生提供了火种,但对于在封闭空间内用火一事,大多数人持否定意见,最后推荐的食人方式为生吃。虽然预料到有感染疾病的风险,但没有人具备专业知识,举例来说,倘若潜伏期是以数年为单位,就现况而言,感觉也没必要看得太严重。结果稍微生病也没关系这种看法成为普遍的共识,食人肉的行为被当成第二理想的紧急避难手段,一再重复发生。那些毕业生在伙食组分配完后,送到队伍前头的集团,没多久便有人组成补给班,慢慢地也配给到队伍后方。根据各人的判断,毕业生大致分成不食者、食粪者、食人肉者与掠食者,也有人在经过一段时期后,改变了饮食习性。
食用人肉飞跃性地改善了粮食问题与营养问题。食用人肉能够安定地摄取到蛋白质以及脂肪,也能从内脏补充到维他命等营养素。至于三大营养素中被认为最缺乏的碳水化合物,众人发现尸体的胃里残留着许多推测是早上吃了但尚未消化的早餐,虽然必须几个人一起分食一人份的早餐,但能够吃到源自谷物的营养成分。有吃一顿丰盛早餐的尸体让学生特别开心,早上吃了米饭的人、没什么咀嚼就吞食的人、纯粹是比较有肉的人等等,也被学生们以昂贵的价值进行分配。偶尔也会出现似乎是一早就遭到霸凌,从胃袋里冒出蚯蚓和虫子的人体,那些虫子也由志愿者和无法吃人的人吃掉了。当然也有人被分到骨瘦如柴的尸体,碰到那样的情况时,就是当场做出裁量,例如从旁人那儿多拿一只手臂等等,并没有特别的标准。
从大部分尸体的胃里能够回收未消化的早餐这点,可以推测出躺在尚未打开的房间里的同学们,并非只是陷入熟睡当中,而是在时间上也被强制停止了一切活动。遭到绑架后没多久,就被保存在各个房间里的同学们,应该会在房门打开的同时重新活动起来,再度活动到死亡;这种宛如录影机按键般的现象,八成是绑架犯引起的可能性在获得漫画般想像力的女学生之间自然地普及起来,虽然并不明瞭那种技术光靠石头与门该如何成立,但没有任何装置这点反倒成了认同超常能力的线索。以结论来说,得知了不用想得太复杂,只要打开门就能无止尽地在依然新鲜的状态下拿到新鲜的肉,伙食组的气势旺盛了起来。从前头送来的尸体逐渐地传遍到后方集团,伙食组接连不断地计算并提供能够喂饱集团的尸体,越来越迅速地率先前往其他区域。
伙食组率先前行,补给线就跟着不断扩大,之后便出现了不分食粪或食用人肉的配给阶级差距。一个人可以分到的量与次数,都是伙食组先拿到最好的东西,然后是排在队伍越前方的人越能获得满足,分配到后方时尸体也逐渐减少,无法充分地分配给每个人,导致有人为空腹所苦。也发生过在粮食分配到每个人手上前就有人饿死,死者就那样被吃掉的事情。人肉甚至不会分发到在某个位置之后的人,就连有配给食物的情报都没传递过去。指挥集团的中心人物很自然地集中在前方,没有人能够完善地监督配给情况。伙食组率先前往其他区域让情况变得更加严重,配给较慢的后方集团为了追求粮食的稳定分配,开始朝物资丰富的前头移动。黎明期时由梃子造成的大规模移动就这样再度发生了。除了无法移动的开拓组以外,大部分女学生率先接近前头集团,以免漏拿自己的配给。寻求粮食者一旦增加,生产粮食的伙食组便会更迅速地先一步往前进,增加其工作量。随着人口不足的情况越来越明显,在这之前一直虔诚地不断刮着墙壁的开拓组当中,也陆续有人感受到危机意识,因而放弃现场并开始移动,开拓计画就这样失败了。用不着开拓土地便发生的大规模移动解决了人口问题,人口流动也让卫生问题疏离到遥远的后方。包括只听说可以拿到肉而会合的落后组在内,这时漫无目的进行远征的女学生群体总数已经超过数万人。前头与后方的流通也瓦解了。粮食充足的只有非常前方的人,阻塞相当明显的中间部分还发生了斗争。在客满的房间里,膨胀的压力唤起暴力,呈现出局部互相残杀的模样,在一度脍炙人口的食用人肉文化之下,互相残杀直接连结到同类相食,发现眼前就有一堆粮食排排站的中间集团开始狩猎彼此。迟滞情况缓和下来后,暴力的矛头指向寡占粮食的伙食组,在进行对抗的伙食组与后续集团之间发生了抗争。堵住房门并建造壁垒的伙食组,与试图突破防守的后续集团争斗起来,双方用吃完的人骨进行武装,达成了数次的直接对决。没多久以数量取胜的后续集团便突破以体力取胜的伙食组,顺势将伙食组的少女们当作战利品,把她们从头发、指甲到软骨都吃得一干二净,那时被留下来的后方队伍中,没有参加大规模移动的小集团们逐渐迎接缓慢的衰弱死,集团人口急遽减少。幸存的女学生再度组成组织,但有一派人马察觉到借由战争来控制人口十分有效,于是成群结队地杀害次世代的中心人物们,尝试借由组织性的杀人行动获得更多利益。一分为二互相争斗,其中一边灭亡后又分成两派人马争斗,粮食问题获得解决,大规模移动则停止了。在全盛期数以万计的女学生队伍甚至缩减到剩几十人,队伍全员都是以善于狩猎的好战人种所构成,某天忽然把考试问题重新看过一遍的一个少女,发现再加把劲杀戮,就能将现存集团缩减到只剩一人,她便采取了那样的行动。几十人变成几个人,几个人变成一个人。她杀掉所有能杀的人,直到生存在过去方向的房间、无法回头杀害的人死亡为止,不断重复移动与食人,等候即将到来的n减m等于1,当后续的所有人都断气之后,存活下来的那个女生达成了毕业考的条件。
二十 〔丰村画祢子〕
「可以推测出过去应该在某处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你是说以前也有像我们这样以开拓为目标的集团吗?」
「虽然不晓得几个人里面会有一个。」在大理石房间中,丰村画弥子对首次碰面的十几名同学这么述说。画祢子在这个集团里并非前头,单纯是最长舌的人。「由我们带头的这个集团,总数已经膨胀到大约五十名了。虽然还不晓得这个空间持续到哪里,但假如这里是真正会无限持续下去、宛如两面镜子对照般的房间世界,我们该前往的不是未来,而是过去的方向喔。」
「假如要用人肉来弥补粮食问题,应该只能一直朝门扉的未来前进吧?」抱膝坐着的俱理子这么询问。在这个集团当中,所谓的过去和未来与其说是形容时间,不如说早已经成了形容空间的惯用句型,用来表示已经通过和即将前往的方向。
「这个集团的前头虽然是你——俱理子,但假如前方会无限地延伸下去,后方不是无限就非常奇怪呢。你认为存在着前头代表什么意思?」
「照现在的情况来回答可以吗?」俱理子宛如学生一般害羞地回答。「会不会是比我更前面的女生已经逃离这里了呢?其他女生都死掉,最后剩她一个人逃离,这时过去方向的那些房间会暂且变成没人在对吧?」俱理子这么说道。「与其说在这场考试中,不如说丰村同学想说的话,就是会发生这种情况对吧?」
「对!」画祢子眼神发亮地点头同意。「比方说有人互相残杀好了,一般或许是几个人在互相残杀,但如果是刚才说的那种情况,说不定会变成几百人的战争呢。」「可能吗?」「既然有无限的可能性,说不定就会发生无限种情况啊。虽然是『有可能』啦。至少就数量来说,每个房间会躺着一个人的尸体呢。我说得没错吧?」
「那会变怎样呢?」
「就表示开拓失败了呀。我们现在像这样醒着应该有很多原因,但要是往未来方向前进过头,一定会变成我刚才说的那种竞争喔。一旦失去平衡,开拓就不会成功。粮食与开拓必须以相同程度去进行。只不过,如果试图先撑过紧迫的当下,无论如何都会偏重粮食问题。」「你是说过去有解决办法?」「我们必须将伙食组的人数设定为最低限度,总之先完成挖掘工作才行。只要能获得前往过去方向的移动方法,我们会变得十分轻松,而且胜败关键一定就在达成那个目标的过程中。」「是这样吗~?」
尝试以少数人进行开拓
画祢子带头的集团,以能够控制的少数人立志开拓,暂且决定前往过去方向。必然地是以人肉为粮食填饱肚子,但她们并非吃掉所有在未来方向的同学,而是让其中一半人作为劳动力协助开拓。尽管如此,母集团仍不满百人,硬币和刀子都凑不齐人数份,但她们回收人骨并用以刮伤墙壁(利用人骨)。工程果然进行得十分缓慢,但她们成功破坏铰链周围,拆除了房门。
房门的利用法
一、拆下来的门直接用来破坏墙壁。采用了几个人一起抱着门冲撞下一扇门的铰链部分这种方法。破坏的速度跟利用人骨那时相比,飞跃性地上升了不少。二、重复几次冲撞后,房门压扁变形了。用人力弯曲房门裂开的部分,借此获得铁片(房门的加工)。铁片发挥了锯子和刀子一般的功能,用在切割女学生的人肉等工作上。三、利用(二)进行房门的加工。将房门切成细长状,制作出铁棒、菜刀和十字镐形状的铁器等道具,用于挖掘墙壁和门扉(铁器的多样化)。四、使用打制铁器进行的挖掘,也制作出打制石器并加以利用。量产道具让开拓变得更有效率。挖掘方法也并非只是单纯的敲打,而多了一道用楔子切开石头的功夫。另外有人带着打算在毕业典礼上使用的炸弹,因此也炸开了墙壁。
画祢子等人就像这样,成功地往过去方向迈进,也就是比集团带头者冲山俱理子原本睡的房间更过去的方向。画祢子等人在过去的房间发现了几具还没有很旧的人类尸体。
尸体是女生且穿着制服,跟画祢子等人同样是毕业生装扮。这让大家接受了画祢子假设在自己等人的过去曾反覆发生过相同情况的主张。
无论哪具尸体都已经变色且逐渐腐烂中,可以推测是在俱理子醒来前没多久死掉的吧。在那前方也有几扇门是开着的,她们应该也是有好几个人的集团,但跟房间数量相比,尸体数量少了一个。虽然还是找不到任何一个出口,但大多数人的解释是最后一人已经逃离了。这个集团看不出有进行开拓的样子,从尸体的模样来看,可以推测是五名女生空手搏斗,互相残杀。
得到石器与铁器的少女们,以有效率的作业推进石造房间的开拓工程,之后并未到达任何地方,最后她们将手上的道具当成武器,彼此互相残杀起来。
二十一 〔畠山睦子〕
「是尸体!」
以开拓为目标,弄破过去方向门扉的畠山睦子,发现有好几具尸体倒落在地而惊叫出声。由于太过震惊,她弄掉了手上拿的门扉碎片。她擦掉血液并飞奔靠近,只见倒落在地的尸体也穿着立女的制服,她们之前大概也跟自己一样,是被关在这个彷佛复制贴上的房间里。
就所见范围来看,可以推测这几个人的集团只是互相残杀,并没有发展到食人行为。完整地残留在附近的一具尸体感觉还相当新,令人惊讶的是已经长蛆。
「长蛆了!」睦子发出尖叫声。「为什么?这太奇怪了吧?」
「有苍蝇就会长蛆吧。」村山带子在背后这么回答。
「这里只有房间连绵不绝地串在一起吧,苍蝇究竟是从哪进来的?」冈田别子这么说,然后猛然察觉到。「换句话说,这个房间与外界是相连的?房间某处有苍蝇能够通过的通道?」
「真的?」睦子十分惊讶。这是她压根没想过的可能性。
「我一直觉得有空气这点也很奇怪,但果然能在某处离开这里到外面呢。证据就是冒出来的苍蝇啊!」
「冷静一点,冈田同学。」带子咳了两声,安抚着冈田。「就像有些女生身上带着刀子和游戏机一样,八成是有女生带着会产卵的苍蝇来到这里吧。她大概是开关了比这里更过去的门扉,苍蝇就是从那里飞来的。」
「真的?」睦子感到失望。「这里与外界没有相连吗?」
「用不着沮丧,这反倒很幸运也说不定喔。」带子拍了拍睦子的肩膀。「你看,她才刚死没多久,我们来得太快了。」
一行人破坏房门继续前进,于是发现更多腐烂的尸体,也确认到群聚在一起的大量苍蝇。之后又连续经过好几个满是苍蝇的房间,苍蝇们朝未来方向逐渐扩散,应该会飞到睦子她们的粪便那里,并更进一步地进行繁殖。
「照这样前进,会发现什么吗?」睦子用尸体的上衣包扎因水泡破掉而溃烂的手。「只有白骨尸体吧?」
「可能是那样,但也可能不是那样喔。」带子向大家说明她的想法。她们抱持着希望继续前进,但果然还是没有到达任何目的地,就那样逐渐步入死亡。
开拓的反覆试验
被关起来的毕业生当中,跟立志以某些形式互相残杀的人们相比之下,立志开拓的人们只占极少数。采取了行动的集团是各自主动地产生要开拓的想法,但那种构想当然存在着规模大小的差异。开拓的达成度也因人而异,大多是体制瓦解,最终演变成互相残杀。只要平衡出错,计画就会失败,运气成分也有很大的影响。许多团体在过去方向的房间发现以前互相残杀的毕业生们的尸体,她们也多少设想到有跟自己等人同样立志开拓的集团存在,而计画着如何开拓(后述)。
二十二 〔大石蕗子〕
大石蕗子原本沿着通往讲堂的狭窄通道行走,但当她回过神时,发现自己睡在阴暗的房间里。是个石造的四角形房间。房间里有两扇门,其中一扇门贴着布告。
仔细阅读过布告的蕗子打开门,一确认隔壁房间的女生,随即杀害了她。
二十三 〔大仓记理子〕
大仓记理子原本沿着通往讲堂的狭窄通道行走,但当她回过神时,发现自己睡在阴暗的房间里。是个有两扇门的四角形房间,其中一扇门贴着布告。
仔细阅读过布告的记理子打开几扇门,叫醒了几名女生。商量之后,女生们决定不直接争个你死我活,而是透过代理的竞技,决定可以幸存的那个人。少女们彼此赌上性命,互相提出谜题,虽然有一个人答对了最多谜题,但因为有人对找碴问题等等爆发不满,最终演变成互相斗殴,剩下一人存活。
二十四 〔古川工子〕
古川工子原本沿着通往讲堂的狭窄通道行走,但当她回过神时,发现自己被迫睡在阴暗的房间里,是个石造的四角形房间,房间里有两扇门,其中一扇门贴着布告。
互相商量之后,决定不直接互相残杀,而是透过代理的竞技决定可以幸存的那个人,但每个人都有擅长与不擅长的项目,无法设定出统一的规则。为求方便,决定采用淘汰赛制度,每一场对战分别决定竞技内容,虽然有一个人获得优胜,但因落败者背叛,杀害了疲惫衰弱的优胜者,最终演变成全员互相斗殴,剩下一人存活。
二十五 〔大久保鹤子〕
大久保鹤子原本沿着通往讲堂的狭窄通道行走,但当她回过神时,发现自己被迫睡在阴暗的房间里,是个石造的四角形房间,房间里有两扇门,其中一扇门贴着布告。
鹤子与其他几个人商量之后,为求方便采用了淘汰赛制度,因为预料到可能有人会叛变,决定从落败者开始按顺序死亡。每比一场就有一个人死亡,集团变成四个人、变成两个人、最后的胜负结束并诞生了优胜者,但最终演变成互相斗殴,剩下一人存活。
二十六 〔西屋茑子〕
西屋茑子原本沿着通往讲堂的狭窄通道行走(中间略过)她打开了几扇门,叫醒十几名女生。商量的结果,女生们决定不直接互相残杀,而是透过代理竞技决定可以幸存的那个人。可以预料到代理手续中会有人叛变,因此需要严谨的竞技管理,于是在采用淘汰制的同时设置了营运委员会,尝试可以更加提升公平性的方式,例如每场比赛都会有评审等等。败者会被营运委员迅速地杀害,胜者则顺势加入营运方,协助其他场比赛。
在被强迫进行可说是不讲理行动的各个空间当中,该集团把自己被夺走的自由大略分成跟身体相关的自由以及跟意志相关的自由。被夺走像个人类般的生活与安全一事为前者,被迫采取不愿意的行动一事则为后者。假设在生存权与自由意志明显受损时恶劣的状况会集中起来,但实际上应该无法全面解决前者的问题,因此众人追求这道手续,主要是为了恢复后者跟缓和无法避免以新形式获得的死亡痛苦。结果集团竭尽全力在达成尊重彼此的意思,并以让人更能接受的形式理性地互相残杀一事上,并非按照布告宣言的规定,而是遵循自己等人协议订出的比赛规则,他们认为借由遵守规则一事,能够彻底弥补受损的理性与意志,甚至是应该拥有的人格。对于无法逃避的死亡,借由进行让意志介入的步骤来守护赴死者尊严的这种心理作用,导致竞技营运组织的根基强烈蕴含着宛如葬礼那种仪式的侧面,更甚于导入公平公正。
在所有人协力之下,营运完成职责,在事先的传达之下,最终演变成两人互相斗殴,剩下一人存活。
二十七 〔冈村针子〕
冈村针子原本沿着通往讲堂的狭窄通道行走,她跟后面几名女生商量的结果,决定不直接互相残杀,而是用代理的方法决定可以幸存的那个人。以个人能力来选择有欠公平,因此使用了抽签这个方法。所有人一起抽签,其他人一起杀害中奖者,就这样剔除十几个人,最后剩下的两人也抽了签,最终还是互相斗殴。
二十八 〔木并鸟子〕
木并鸟子原本沿着通往讲堂的狭窄通道行走,她跟后面十名女生尊重彼此的意思,以大家更能接受的方式导入决定幸存者的淘汰赛制度,对战组合当然是由抽签决定,为了避免个人能力在胜负中占据的比例过高,竞技本身也是每次都透过抽签决定。而且为了避免比赛只对整体能力高的人有利,还设置提升不确定要素的签(考量了绑住中签者的手或脚/中签者可获得救兵协助/彼此遮住眼睛等各种方案),此外到对战为止的时间也是以抽签决定(每一场对战间隔十分钟到四十八小时)。
纵然最终会演变成两人互殴,但可以活用个人能力的余地以及蕴含充分的不确定要素,而且每场对战还设有准备期间等等,将规则复杂化,只要遵循众多步骤进行,就能够期待比赛会更加公平——她们就是这样的想法。
二十九 〔铃木斑子〕
隔壁房间的女生看完布告后,命令斑子杀害自己。遭斑子拒绝后对方反倒袭击过来,斑子拼命抵抗,结果不小心顺势杀害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