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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ClairAKB48、MayLog
嘿……
可以听我说一些不是很好听的话吗?
你啊……对了,你有杀过人吗?
我杀过。
别摆出那副恶心的表情嘛。
那些在大型农场工作的家伙,大抵都杀过不少生物。
就算是鸡或牛,要杀掉时也挺让人耗费心力。
为了消除那份心劳,有的人是靠习惯或是环境影响,还有宗教观或是饥饿等各种方式。只是在掌握到诀窍前,都要花上不少心力。
年纪小的时候就不提了,一旦长大以后,就开始有人连对踩死蚂蚁都会有所犹豫。这点你又是如何呢?
等……等……等一下,不是要你别摆出这种厌恶的表情了吗?我又不是要对你说教,也不是在谈宗教信仰或建议你成为素食主义者。
好啦,这时候就先别提动物吧。我喜欢吃生肉,也引以为荣,不过就先不提了——
问题在于人。
其实啊,杀人要消耗不少劳力呢。
啊啊,你别误会喔?人很容易就能杀死,从铁路上推下去,或是拿凿冰锥往后脑勺刺下去就行了。这跟性别、年龄或经验没有关系,要是打架打不赢,那换成用毒杀就好了。
不过背后仿佛长了眼睛,能闪过子弹或是毒不死的那种家伙已经超越人类的范畴,自然在我的话题外。就像打从一开始就不知道是死是活的没有头的骑士,还有单手就能把自动贩卖机扔出去的家伙也剔除。
……喔喔,话题偏离了,抱歉。
总而言之,用很简单的方法就能杀死人。
只是,“要杀死”的这个行为相当耗费劳力。
人虽然很容易死,但从“要杀”然后“去杀”这段过程却很费力。
小鬼头因为无关痛痒的理由去围殴而搞出人命——很常听说这种事吧?
不过呢,比那些小鬼头要来得有力气的大人,或是有枪的家伙……纵使从好几天前就在说:“好,我要杀了那家伙。”然而冷静下来要动手的时候——那个当下却非常耗费心力,特别是第一次。虽然习惯就不至于这样,不过变成那样就无法挽回了——不是有不知道从哪个战场回来的士兵曾在电视上那么说过吗?
嗯,也就是说呢,我认为像你们这种一般人——要冷静地杀人会很辛苦。
一时激愤而大喊:“我要宰了你!”然后开枪,这样还比较轻松。
很不可思议吧?
不是真心打算杀人的家伙根本杀不了人。就算杀了也只不过是事故,当然那依旧有罪。在“去杀”跟“杀掉了”之间,差异的就只有觉悟。
那么我再重新问你一次。
你杀得了人吗?
在新宿当情报贩子,任意玩弄好几个人。
然而,你却比任何人还要喜欢人类,对吧?
我在问你,折原临也。
你杀得了人吗?可以用自己的双手亲自杀下去吗?
你就算用小刀戳人也还不至于到死的地步,只是不断地打马虎眼。
嗯,说来说去……结果你就只会利用他人而已吧?
你还真是个卑鄙胆小的家伙耶,让人觉得可笑。
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哈。
——————————
网络聊天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过头了啦。>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过头了啦,太郎!>
——塞顿进入聊天室——
(晚安!)
【啊,晚安。】
<晚安唷~>
(这已经不是机械式,根本是拷贝式的笑法了。太郎,你是怎么了?)
【那是因为……也只能笑了啊。你去看一下聊天纪录吧。】
<嘿!>
【咦?】
(啊。)
<呵呵呵,不可以小看管理人的力量喔?>
【真的很暴君耶。】
(真过份。)
(那么,到底是什么事?)
【嗯,就是……甘乐说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啦。】
【不是有个叫作平和岛静雄的人吗?】
(是啊。是关于他的话题啊?)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名字常常出现在这个聊天室呢。)
【就是说啊ω然后就是那位静雄先生啰。】
{那个}
(……!?咦!?)
{今天 我就先告辞了}
【啊,好的~辛苦你了,罪歌。】
(罪歌在啊!?)
<好歹看一下入室者一览吧!>
(咦?都没有显示啊……)
【入室者一览?】
{我还不习惯}
【那个是显示在哪里啊?甘乐。】
<啊,糟糕,这只有管理人才看得到耶!>
(甘乐……算了,那就晚安啦~)
{晚安}
{没能够打声招呼 真是抱歉}
{真是谢谢}
{真是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啊ω>
——罪歌离开聊天室——
【罪歌,祝你晚安啰。不过,还没过八点呢。】
(因为她是用网吧的关系吧。)
(这么说来,因为池袋最近发生持枪抢劫的案子,大家出门时要多加小心。)
【砍人魔之后是手枪啊?还真是不安宁耶。】
<真是的,别提那种让人不安的话题啦!>
<奇怪?话说,罪歌的电脑在中毒以后,还没有重装吗?>
<塞顿,你说过你有跟罪歌实际见过面吧?>
<啊,还有,池袋从以前就不太安宁了。>
(是啊,在那之后见过几次面。已经不用担心病毒了喔——不过她似乎还没有习惯用电脑,还在学习很多东西。)
(V从以前就不太安宁了——啊啊,听说真的是这样。认识的人跟我说过,池袋从江户时代起就发生很多次试刀砍人。)
【是喔~】
(啊,抱歉。)
(好像突然有工作进来了,今天就先这样。)
(失礼啦~)
【啊,不会不会。】
<咦~塞顿老是这样,总是在晚上才工作!>
(晚安——)
——塞顿离开聊天室——
【晚安。】
<晚安~>
悄悄话【……呃,那个……刚刚虽然用笑来蒙混过去……】
悄悄话【但这话从临也先生口中说出,可就不能当成是玩笑了。像罪歌那样的网络新手,搞不好会当真耶。】
悄悄话<抱歉啊,我也是突然想到。>
悄悄话<我只是在测试罪歌会不会搭话而已。你想想,罪歌是网络新手,因为中了恶劣的病毒,才会在聊天室留下那些奇怪的留言——塞顿是这样说明的吧?>
悄悄话【嗯,的确是那样。】
悄悄话<……那么,你认为那些留言跟砍人魔之间的关连性是什么?>
悄悄话【我认为那是砍人魔散布的病毒。】
悄悄话【那样的话,就可以说明为何能利用很多台电脑同时进行刷板……】
悄悄话【那是为了要夸示自己的力量,之后再送出指示的病毒类型吧?】
悄悄话<嗯,一般是会这么想啦……但是不是还有这种看法呢——>
悄悄话<罪歌就是砍人魔本人。>
悄悄话【又在说这种过份的玩笑话了。】
悄悄话【话又说回来……那还真是不像玩笑话的玩笑。】
悄悄话【说什么能够合法地杀死静雄先生。】
悄悄话<要是用玩笑话就能杀了他,我想没有比这更轻松的事了。>
悄悄话【更何况,光是要让那么恐怖的人受伤,就不太可能了。】
悄悄话<是吗?我是认为做不做得到是看做法啦。>
悄悄话<打比方说,靠数量的暴力是绝对杀不了那家伙。>
悄悄话<要是能有一些特别的条件……>
悄悄话【请你有些分寸。】
悄悄话【我话先说在前头……请你不要利用DOLLARS喔。】
悄悄话<我会小心的。>
【那么我们也下线吧。】
<好的~辛苦各位啰~☆>
【不要再用☆了啦。】
<咦咦~ω>
【我不会吐槽的喔。】
——太郎离开聊天室——
——甘乐离开聊天室——
——聊天室中现在没有任何人——
——聊天室中现在没有任何人——
——聊天室中现在没有任何人——
第三卷 第一章 “你明明就知道。”
两年前 池袋 来良综合医学大学医院
映入少年眼中的,是一整块白色物体。
隔着玻璃深处,眼前所见的净是像雪一样的纯白景色。
挂在那里的布帘。
铺在那里的床单。
挂载这些物品的床铺铁管——
包围住四周的天花板与墙壁——
放置在周遭的各种机械也一样——
全都只是白色。
就连浮现在白色当中的肤色与黑色,也还是连系着白色的管子。
带着色彩的那一点像是颗巨大的瞳孔,少年觉得仿佛有一颗巨人的眼球窥视着这里。
带着责备的眼神——
当然那是错觉,浮现在白色中的点——是似乎与少年同年纪的少女。对方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持续面向天花板。
让少年看见错觉的是他本身。
束缚在身上的罪恶感太过沉重,反而希望那只错觉的眼睛能够责备自己。
少年想就此逃走,却不知该逃向何处。因为害怕逃走后会产生的愧疚感,于是抱着在被狠狠责备后,说不定就不会留下愧疚的狡猾期待。
然而在床上的少女却残酷地不发一语。
甚至于,她是处于无法听见任何声音和睁眼观看事物的状态下。
少年陷入连对话也做不到的窘状中,只能胆怯地不停发抖。
“嗨,太好了呢。”
对着那样的背影,搭话的声音与现场的气氛截然不搭调。
少年没有面对声音的方向,而是用力咬紧牙根。
声音的主人依旧以不搭调的声音搭话,对着发出接近杀意气息的少年说道:
“听说她没有死啊?这不是很侥幸吗?只要还活着,就还有办法。”
“临也……先生……”
回答的声音中明显带有怒气。即使如此,少年没有对着背后的男人——折原临也揍过去的理由,是因为他理解愤怒的矛头应该要针对的是自己本身。
临也仿佛看出其心思,穿着在白色的医院中十分突显的衣服,以爽朗的笑容开口道:
“你的头脑不错,所以我喜欢你。你很清楚她会变成那样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光是没有感情用事地朝着我揍过来,这点就很值得赞赏。她一定也很高兴吧?我期待她醒过来的时候,这是真的——”
也不知道临也的话有没有说完,少年便对着临也扑了过去。虽然明知这里是医院,但这次他实在找不到压抑愤怒的理由了。
然而临也却在差之毫厘地躲开后,以脚绊住对手,破坏对方的平衡,接着抓住脚步不稳的少年的手腕,让他翻身往地面摔去。没有发出声音与冲击,就如同落叶飘落地面。
少年不明白自己何时仰躺在地上,呆呆地仰望眼前的男人。
临也处在被仰望的形势下,用带着有些阴影的笑容开了口:
“正确。”
“……”
“刚刚确实应该要对我生气,因为我很明显是怀着恶意在嘲弄你。”
临也完全没有表现出反省的态度,笑眯眯地将食指摆在嘴前:
“不过你看,这里是医院,得安静点才行。”
说完一番戏谑人的话后,他朝着在病房中的少女望去。
“意识不明啊……要是能醒来就好了。还是对你而言——永远都不要醒来比较好呢?”
“……这是……什么意思?”
少年迟疑了半响,说出口的话比方才少了许多怒意,相对地则是浮现畏惧的色彩。
就像要对少年落井下石般,临也大方地做出回答:
“什么意思?你明明就知道。会一一询问,是误以为自己没有发现的一种逃避行为吗?你在害怕吧?要是她醒过来……若是这样的结果,或许你从今以后将永远受到责备。”
“……”
“可是,要是就这么死了的话呢?那是否才是得一辈子都活在无法偿还的罪恶感当中?嗯,以你的性格来说,应该会变成那样。也就是说,无论她是死是活,对你的罪恶感而言都毫无意义。”
“……”
临也温和地转过头,以柔和的声调对着沉默的少年说话。
一副要代替少女来原谅对方似的。
可是——说出的内容却一点也不柔和:
“你逃不掉的。无论你如何挣扎,无论你去到哪里,过去都会如影随形。即使你打算忘却一切,或是以死来从世上消失,过去这玩意儿都会肆无忌惮地追着你跑。不断地不断地不断地不断地……你知道为什么吗?”
临也缩了缩肩膀,做出像是连自己也无计可施的动作:
“因为寂寞。过去、回忆或是结果,都是些非常害怕寂寞的家伙。”
替对话做一个段落后,临也靠在墙壁上,将视线对着遥远的某处。
然后继续自言自语地说着话:
“我呢……并不相信神,因为根本无法确定是否存在。”
“……”
“但在这个连未来都无法确认的世界里,过去是确实存在的伟大存在。”
他平淡地说着听似十分壮大的话题。
“让我有时甚至觉得不断累积的‘过去’,对人类来说是否就是‘神’。”
极为平淡地——
“即使那段过去被误解与妄想给妆点,变得与事实有些出入……但只要本人相信,过去对个人而言就确实是真实。”
他到底是对着谁说这番话?像是以不同于常人的观点自言自语,也让人觉得是对着玻璃对面的那名不会开口的少女。
“如果说,甚至以此来决定行动或是生活方式,那是否就算是‘神’的一种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一点也听不懂。”
少年笑也不笑地摇头回应,临也则是面带苦笑叹息道:
“你明明就知道。”
情报贩子的嘴角扭曲,看起来相当开心,全身不时颤抖地对少年开口。
说出无比单纯的结论:
“你已经无法从她身边逃离。对她的罪恶感将成为过去,换句话说,她将成为如同你的神一般的存在。”
少年只能静静接受临也的话。
“绝对逃不了喔。嗯,这样也不错吧?……喜欢她啊。”
在接受的同时——却拼命想要将这个事实从自己体内排除。
少女回复意识是在这之后两天的事。
举目无亲的少女醒来之时——少年并没有在那里。
到头来,纪田正臣还是从少女身边逃开了。
明明知道正如同临也所说的,他绝对逃不了。
除了逃走以外,他找不出其他答案,只是因为这样的理由——
然后,时光流逝——
少女确实成为“过去”而束缚住正臣的心。
她就这样变成了活生生的过去。
——————————
现在 池袋 来良综合医学大学医院
在距离车站周遭的喧闹有些距离的医院中,少年从病房的窗户静静仰望天空。
几个星期前发生的连续砍人事件。
有五十个人被“砍人魔”砍伤的那一晚,池袋陷入一阵慌乱。
这个事件在隔天的新闻也形成大骚动,让全国人民都对“砍人魔”的事件留下印象。
然而另一方面——同一天夜晚还同时发生许多事件。各个关系机构——特别是警察与医院要比报导中还要来得更加混乱。
在砍人事件发生没多久后,在那附近似乎爆发一场庞大的斗殴事件,这家医院一口气涌进了近百名的急诊病患,造成一片混乱——至少少年是这么听说的。
少年——纪田正臣与这场骚动并没有直接的牵连,只是有几个认识的朋友被卷进那几场骚动而因此入院,每一天都来病房探视。
那些认识的人都已经出院,正臣似乎也没有必要再来医院,然而他今天依旧在医院里。
位于像是个人病房的病房中,拿着学校的书包,开窗吹着外面的风。
“好冷喔,正臣。”
从正臣背后传来声音,他没有回过头,而是将窗户关了起来。
“啊啊,抱歉。”
虽然浮现在他脸上的表情是苦笑,那双眼睛却瞄向从窗户中映射出的自己的笑容,像是在确认表情是否有好好做出来似的。
“你都……不看我这里……”
“……”
沉默就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少女温柔的声音突然在房间中响起:
“听说你的朋友住院了?”
“……你从谁那里听来的?”
无论是关于杏里或其他朋友的事,他都没有跟这个声音的主人提起过。
正臣以充满复杂情感的眼神转头望去。在床上的少女只有上半身坐起,她无视自己先前提出的疑问,开口说起想说的话:
“我从窗户看见的啊,因为你每天都有过来嘛……应该是女孩子吧?”
“是啊,火辣的身材加上戴眼镜……将不搭调的魅力漂亮地统合的女高中生。”
正臣没有否定,反而像是在开玩笑似的回答。少女并没有因为那回答而动摇,反而浮现笑容,将话题往更深入的地方带入:
“你喜欢她?”
“啊啊……是同一所学校的女生,目前跟我的好朋友处于三角关系当中。”
正臣不只没有否定,甚至还主动提供更多的情报,少女——三岛沙树快乐地聊了起来:
“嘿~竟然会自己选择跳进三角关系中,蛮认真的呢。正臣会在泡马子以外的时候追着女孩子,还真是少见。”
沙树嘻嘻地笑着,正臣则是再次默默看向外面。
从位于五楼的这个窗户,可以清楚看见医院的正门口。意外的是,只要视力够好,也能够清楚分辨人的长相与服装……而且如果经常观察外面,确实能够确认自己有来过吧。
沙树的笑容没有变化,向正在思考这些事的正臣搭话:
“但是,我可以修正一个地方吗?”
有着白色肌肤的脖子稍微倾斜,让短发轻轻随之摇晃,小声地开了口:
“加上我的话,就是四角关系喔?”
“好,Stop。沙树,总之先停下。闭起嘴用鼻子呼吸,然后仔细听好。”
正臣没有转身面向少女,只是盯着自己投影在窗户上的眼睛。他将无法分辨是玩笑还是认真的话语,斩钉截铁地说了出来:
“我们已经结束了。Finish、腰斩、关门大吉,对吧?”
“如果结束了,为什么你有时又会像这样过来呢?”
“……”
正当正臣想要编借口回答时,沙树出声打断他的话:
“你最近……过来的频率突然增加了呢……发生什么事了吗?”
对着维持沉默的正臣,沙树继续开启双唇。
少女映照在窗玻璃上的脸庞确实充满温和的笑容,然而除了嘴唇以外,她没有其他部位有动作,似乎已经很习惯摆出那样的笑容了。
“是因为……又想要回到过去了吗?”
“……不好意思,今天我就先回去了。”
正臣一副为了掩饰般而道别,话才说完,便对沙树微微举起手,准备向病房外走出。
沙树在他的身后开口说话,其声音蕴含了更多一些的情感。
“正臣会回来的。”
正臣毫不犹豫地将手伸向门,如同想将少女的声音抵销似的。因为沙树在这之后会说出的话,他已经重复听过好几次了。于是不再确认话的内容,只专心地向外走出去。
“因为这是已经确定的事了啊,所以无论正臣再怎么喜欢其他女孩子,我也没关系喔?反正到了最后,比起其他女孩子,正臣还是会更喜欢我。”
沙树似乎也知道正臣没有在听——
在空无一人的病房中,继续低语着。
比起说给正臣听,更像是要说给自己听一般。
“所以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正臣必须要爱很多很多女孩子才行。”
对着摆放于床边的轮椅,倾诉许多话语。
“要爱到几乎忘记我为止。毕竟我不希望正臣因为顾虑我而无法得到幸福。所以啊,他要跟很多女孩子交往,谈很多很多次恋爱,去爱很多很多人,也被很多人所爱,就算忘了我也没关系。”
不断倾诉,不停倾吐。
“反正,正臣最后还是会回到我的身边吧?然后就会……嗯,会用比起在这段时间和其他人所累积的,还要更高更高更高的爱之山来爱我。一定……一定会变成那样……因为——”
沙树继续对着虚空吐露自相矛盾的话。
面对空洞的病房,她依旧挂着那张笑容。
无论多久,不曾改变。
“因为临也先生是这么说的啊。”
她始终保持微笑,始终挂着笑容。
无论多久,不曾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