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NS 服务器『Twitear』
きっし『防毒面具』
きっし『今天也是通过防毒面具来呼吸的空气真是新鲜』
きっし『但是,被儿子说了还是非公开比较好,我随便发点牢骚即可。』
きっし『可是,在那个场合思索了一下,明明追随者是0,而且还是非公开情况下的牢骚,除我之外谁都无法确认我写在这里的话。』
きっし『也就是说,自由。』
きっし『尽管只是电脑上的,但这里有着我所追求的真正的自由。』
きっし『不,其实我也没有那么想要追求自由。』
きっし『不过,在这里我就可以毫无顾虑的随便发言了。』
きっし『再加上在这里不会被他人发现,接下来就作为便利的日记来使用好了。』
きっし『何况只要和网络所连接,地球上的任何东西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きっし『随便诉说秘密。就好像是,将国王的耳朵是驴耳朵之类的事实讲给树洞听一样。①』
きっし『尼布罗现在啊,正在收取名为「交际费」的大量金钱。』
きっし『但是,虽叫做「交际费」,却有着其正确的使用方法。』
きっし『因为这可是和「人类以外的什么东西」进行交际之时所使用的费用』
きっし『在尼布罗中我所属的部门,是对外不会公开的寻求着非人类的存在』
きっし『现在让池袋热闹不已的无头骑士也是我们研究对象之一。』
きっし『虽然其他的部门里也有对「不死者」或者是「长生不老的酒」这些可疑玩意儿进行研究,简直是愚蠢至极。在这个世界上,魍魉魑魅倒算了,什么不老不死的人类怎么可能存在。』
きっし『我其实是瞎说的,实际上是存在的这件事我也明白。顺道一提,吸血鬼这样的存在说不定也有哦?像尼布罗的对手企业Garda Stance集团②的前会长也是吸血鬼这样的报告是真的的样子。』
きっし『……虽然写了这些,但是谁都看不到啊。』
きっし『和是否与世界相连无关,谁都无法看见……』
きっし『在黑暗中将衣服都脱掉四处走动的暴露狂,大概就是这样的心情吧……』
きっし『哼哼……如果一旦公开的话,泄露这些机密的我也会被尼布罗处罚的吧』
きっし『真是那么惊险,又是那么危在旦夕的快感。』
きっし『一想到万一这些非公开的东西突然被公开的时候,我晚上都睡不着觉。』
きっし『算了,本名并没有被公开,如果是只看内容的话,大概只会被当成是疯子的言论而无视掉吧』
きっし『但是,果然是到了一个可怕但又美妙无比的时代了啊』
きっし『网络真的是情报的海洋,世界真的是广大无比。』
きっし『就好像是脑细胞与细胞之间互相追逐一样』
きっし『人类光用大脑就可以站在世界顶点的时代说不定很快就要到来了。』
きっし『不过这样的发言在其他科学家同伴们发表的话,说不定会引起爆笑吧。』
つっく『@きっし,其实已经出现了也说不定哦?』
きっし『谁?!』
きっし『这里应该是非公开的才对!?』
きっし『非常的抱歉,如果是要钱的话我会付的,请原谅我吧!』
つっく『@きっし,是我哦,九十九屋。真的是很久不见了。岸谷先生。』
きっし『什么啊,是九十九屋啊』
きっし『这样的话我就安心多了,就算是我也是有个人隐私的啦。』
つっく『@きっし,真是抱歉。森严先生。因为你很少在网上露脸。』
つっく『@きっし,有点事是想要传达给你。』
きっし『你到底是如何与非公开并且没有任何一个追随者的我搭上话的这件事还是先别提了吧,你根本没有办不到的事啊』
つっく『@きっし,在网络上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
つっく『@きっし,我又不是天外救星(Deus ex machine デウス?エクス?マキナ)③。』
きっし『等下!这个地方你还能为汉字注假名么?!』
つっく『@きっし,怎么可能弄不出来(这家伙在说什么啊)?』
きっし『用两重解释来加深意味令人实在太不爽了赶快给我停止!』
きっし『算了。那么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つっく『@きっし,矢雾清太郎他们为了确保波江而展开行动了』
きっし『这样啊』
つっく『@きっし,看样子他们是瞄准了赛尔提小姐的头了啊』
つっく『虽觉得是无意义的多管闲事行为,但我认为还是传达给你这个消息比较好。』
きっし『原来如此。总之还是先感谢你的情报了。』
きっし『但是很久之前我就在想了,为什么你会成为我们的同伴呢?』
きっし『我不认为像你这样的男人会有对一方阵营伸出援手的理由存在』
つっく『@きっし,因为我也是DOLLARS的一员……虽然想这么讲啦,可惜无论怎么看最近的DOLLARS都开始丧失掉一开始的魅力的说』
きっし『你到底是谁的同伴呢?』
つっく『@きっし,我是爱着这座城市之人的伙伴哦』
つっく『@きっし,无论是人类,还是非人类』
きっし『这样啊。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一定要珍视这份爱啊』
きっし『如果可以的话,也请珍视一下我的隐私问题,这样就能帮上大忙了。』
つっく『@きっし,这办不到!』
きっ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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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情报:『きっし』先生已经将账号和过去的记录删除
注解①: 出自安徒生童话《驴耳朵的国王》,文中的国王长着驴耳朵,理发师发现了这个但被禁止外传,但非常想说,最后只好冲着树洞说出了这个秘密。
注解②:ガルダスタンス(Garda Stance),出现于成田另一作《Vamp!》的吸血鬼会长,有着『金喰夜叉』的异名。全名是:ルード ガルダスタンス。
注解③:Deus ex machina(デウスエクスマキナ),语系属拉丁语。翻译自希腊语?π? μηχαν?? θε??。意思是机关跑出的神,中文一般翻译为舞台机关送神、机械降神、机器神、解围之神……等
过去 波江的公寓前
矢雾波江,迎来了人生的危机。
「你真的是没话好说了啊,波江。」
公寓之前,被身为伯父的矢雾清太郎和鲸木重包围了起来。
「……」
并不算自己性命的危机。不对,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很危险,但对波江来说,自己的生命并无法做到动摇自我人生达到危机的程度。
「如果继续如此暴力的话,可是会被诚二讨厌的哦?话说回来了,诚二根本就除了『头』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弟弟——矢雾诚二的存在,才是她的全部。
但是,如果在这里自己被抓住的话,就等于将拯救诚二的机会彻底断绝了。
再加上,利用为了让自己行动起来才准备的人质诚二——因为自己的关系让诚二陷入危险之中这件事,绝对是不可以发生的。
这才是她濒临人生最大危机的正确解释。
向着被鲸木阻止了一切动作,已经无计可施的波江,清太郎用那带着冰冷语调的声音搭起了话。
「你放心吧。我并没有想对你出手。」
但是,并没有给予她自由的打算。灌注了如此冰冷意志的视线所包围,一群身着西装的男人们缓缓围了上来。
波江虽然还想抵抗,但电击留下来的麻痹感却让手脚都无法顺利动起来。
然后,就在她即将被黑西装的男人们半拉半扯的带走瞬间——
救援,唐突的出现了。
「到此为止!」
就在这含糊的声音回响在周边之时,一道白影在墙角的阴影处出现了,和扑面而来的风化为一体。
「?!」
对突如其来的乱入者,清太郎的眼睛睁大了——下一个瞬间,注意到那白影的真面目其实是白衣这件事,一个名字就这么浮现出来。
「岸谷……!?」
岸谷森严。
过去的青梅竹马,作为某颗『头』的原持有人,也是收购了矢雾制药的外资复合型企业『尼布罗』所属的研究员。
而且,是现在作为敌人的某个男人。
看着那戴在脸上的白色防毒面具,他本该可以自信的喊出来的,可是当发现那敏捷的动作之时,他的自信却不得不动摇了起来。
从清太郎对对方的了解来看,岸谷森严并不是那种身手矫健的男人。
何况方才,映射在眼中的——黑衣的男子们一瞬间被打倒在地的事,也绝对不是森严可以办得到的。
「……」
鲸木迈出一步,似乎是打算迎击那个带着防毒面具的男人。
朝着俯身向这里突进的男人脸上,狠狠的回击了一个膝撞。
但是,防毒面具的男子在这一瞬之间猛然反蹬地面,跳上了高空。
本以为会就这样直接袭向鲸木的他,却踹向了横着停放在一旁的车子,深得三角跳④的要领般越过了鲸木——对她身后站着的,捉住波江的黑衣人的下巴,毫不犹豫的来了个一击必杀。
从昏倒的黑衣人手中将波江抱了起来的,是重新面向鲸木方位的白衣男人。
「你的气息……」
鲸木就算是面对这样的男子,却仍然保持着无表情的样子低声嘟囔着什么。
可是这份低语,却被从刚才同样地方传来的声音所掩盖。
「到此为止了!」
无论是声音,亦或者是话语的内容都和之前完全一致。
大家都朝着那个方向转了过去——在那里,站着一个男人。
无论是白色防毒面具也好亦或者是白衣也罢,是和刚才救出波江的人同样服装的男人。
看来之前高喊出来的男人,和就在刚才将波江解救出来的是不同人的样子。
「呼哈哈哈哈哈……看样子是赶上了呢。果然在波江的身边洒下了网等待的决策是正确的。」
「……岸谷……森严?」
虽然波江还尚未从电击的麻痹中完全恢复过来,却仍然在听到了防毒面具男人的声音之后皱起了眉毛。
「这个也好……那个也好……居然都喜欢偷窥别人……真是恶趣味。」
「在折原临也手底下工作的你有资格说别人么?」
做出这个回答的,是抱住了她的面具男。
仔细一看他那防毒面具的形状和森严的有着稍许的不同,就算是波江也立刻发现了这是别人的事实。
但是,她似乎并没有因此表现出过多的疑惑,只是对着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冷漠的回应了一句。
「是啊。大概那个家伙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恶趣味的人了。这又怎么样?」
「那是我失礼了。」
防毒面具男耸了耸肩膀。
虽然讲着流畅的日语,但若仔细听却仍然可以感觉到那一丝若有若无的乡音,波江推断出这个男人很有可能是外国人。但是,她已经没有更多的余裕去探查更多的信息了。
因为情况没有得到改变,鲸木重这样一个『障碍』仍然存在于眼前。
「所以说,在这样一个状况下你们到底打算如何逃脱出去啊?救了我的谢礼之后再给,能不能先让我听听你们的计划。」
另一方面,鲸木也没有放松警惕的轻易突袭过来。
大概是根据方才对手的动作,判断出那并非是可以简单压制住的敌人。
但是,清太郎还是咬紧牙关,对着鲸木下达了将波江抢回来的指示。
就在这时——
「你们在干什么。使用任何手段都可以,一定要把那些家伙排除掉——」
为将接续的句子吐出来的那张嘴,连同身体一起被打飞到了5米之外。
悄无声息的降落至清太郎身后的第三个白影,在清太郎的身体上如同打桩机般狠狠的揍下了一拳。
已经是如同要让手腕脱臼般的气势——并不是想要追求某种效果,只不过是单纯的『为了将人从这里打飞出去』的攻击而已,和预想中相同,一届企业的社长就好像变身为美国西部剧里出现的风滚草⑤似的。
被揍飞之后还不断地在地面上滚动着,直到狠狠的撞击上了墙壁上清太郎才停了下来。
中途的时候或许把舌头或者是腮边什么的咬到了吧,从嘴中流出鲜血,清太郎那朦胧的眼神在四周漂浮着。
大概是因为见到了新的乱入者而因此出了情势不利的判断,鲸木迅速将行动从迎击转变为保护清太郎。
被她救了起来的清太郎看见了——恢复并依靠自己力量重新站了起来的波江身边,三个戴着防毒面具的男人纵向排列着,如同某演艺圈的男性组合般前仰后合。
「呼哇哈哈哈哈哈,看样子你是看见我增加到三人的关系而产生动摇了啊清太郎。但是,这还没有完哦。我的分身是根据人类的欲望增值的,总有一天这个地球都会全部染上我的色彩吧……」
「嗝……咕……」
无论是否听信了森严那种胡说八道的言论,清太郎在吐出了一口和血混杂起来唾沫之后,非常用力的睨着那三个面具男。
「你到底……想做什么……」
随后,防毒面具三人组站在领头位置的男人停止了动作,挺胸回答道。
「真是的,你这样的人也会忘记契约的存在么?在我儿子那件事里也曾经提过,我打你一拳。然后,你也只能打回我一拳才对。」
「别开玩笑了!刚刚那一下根本不是你而是别的家伙揍的吧!而且,虽然我同意你打我,却不记得同意你踢我!」
面对嘴里飞出混杂着血液的唾沫怒骂不已的清太郎,森严无奈的来回晃动着脑袋,说道。
「真是有意思的推理啊,你有证据么?明明就是我打的……对了,在尼布罗直拳的强大威力面前,你就算和踢击弄混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种事怎样都无所谓!你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目的才来妨碍我们的。」
「真是的,我为什么非要把自己的企图一五一十的告知你啊……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和天狗⑥一样神通广大了?人类绝对不是你的奴隶。越过那些阻挠你随心所欲的障碍吧,人类的成长永远在继续。你也是这么想的吧?鲸木重小姐?」
因为最后那突如其来的话题改变而微皱起眉毛的鲸木——「我感觉不到有任何回答那个问题的必要。有什么样的理由我非要回答你?」
「花一万元的话。」
针对这句话,森严背后的那个面具男爽快的低语。
「真是差劲,森严先生。」
「我的分身啊,防毒面具2号给我闭嘴!」
鲸木面对这样的意见,稍微保持着无表情的状态考虑了一会儿。
闭眼沉思了数秒钟之后,鲸木淡淡的回答道。
「如是和机密无关的问题,这种程度的报酬稍微有些过高。倘若只是想要探讨那种可疑话题的话我倒是可以奉陪。」
「那么,500日元怎么样。」
森严自言自语着一边从口袋里将500日元的硬币取了出来,朝着鲸木的方向扔了过去。
「……不,比较起来你真的是最差劲的啊?」
踢飞清太郎的那个防毒面具3号,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小声念道。
鲸木用单手接住了那枚硬币之后,确认了一下并非假币,这才开口道。
「我明白了。我会尽可能做出饱含自主观点的回答。」
「真要说啊!?」
无视掉防毒面具3号的吐槽,鲸木保持着搀扶清太郎的姿势缓缓的阐述起来。
「没错,人类并不是矢雾清太郎氏的奴隶。拥有着可以逾越困难的条件,荒诞无边的现实会让他们缓慢的成长起来吧。但是话虽如此,人类到底是什么样的生物呢,或者说是由什么样的规则束缚。用广义的解释来形容,人类也可以是本能的奴隶。其实是被自己本身以外的全部所左右……也就是说,对世界而言的奴隶,这么想也可以的吧?」
「这是你的想法呢?还是说是作为淀切阵内的想法?」
面对说话语调越发沉重的森严,鲸木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缓缓摇头。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再付500日元吧。」
「是淀切社长的训诫。」
爽快的接受了那扔过来的500元硬币,鲸木迅速的回答道。
「你们这算什么对话。」
将继续无奈吐槽的面具3号以沉默忽略,森严似乎是说给自己听又似乎是说给他人听般低语。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和20年前根本是完全没任何改变啊。那个时候明明内心都还是年轻小姑娘的样子……。归根究底,就算是没被世间的毒所坑害,本来有毒的还是有毒。」
说出了这么一段意味深长的话语,森严再一次将视线投向了清太郎。
「好了,清太郎。到底想干什么,这应该是我想问的问题才对。不惜和淀切阵内互相合作,即使将那身为秘书的鲸木当做手中的棋子也要达成的你的目的,并没有向尼布罗本社汇报吧?」
「我并没有那个义务……」
「义务是有的啊。就在契约书之中,『和业务有关的事情需要研究的场合,就算是私事也好都必须做出事前汇报』这样的内容项目可是真实存在的哦?当然了,虽然你已经在和药品方面有关的使用上做出了文书报告……但是『赛尔提的头』也是那个项目一部分的事你应该不会不理解吧?」
面对带着防毒面具却说出这番威风凛凛话的森严,清太郎不断地咬牙切齿。
和这样的清太郎对峙着,森严接续下去。
「就是因为你的错,麻烦的事情接踵而来。我可并不是你的监视人什么之类的。但是正因为如此,你做出那些可疑行动时的烟雾弹也对我无效。」
「为什么现在……就算是我身为社长的地位,和我们所看着的东西比较起来,只不过是单纯的垫脚石罢了。」
「不是常有人说适得其反么⑦,就像你这样,哪怕温柔的持有木乃伊的人,却没有成为木乃伊的资格。被地狱的业障之火燃烧,全身覆盖在包带之下,成为虚有其表的假冒木乃伊男并永远堕落下去。」
「你这种手持妖刀偷取Dullahan头颅的家伙有资格说我么?」
对于这种带着强烈讽刺的憎恨话语,森严以一种泰然自若的态度回答。
「我早就已经成了木乃伊了。所以才会以友人的身份,对你做出『不要变成我这样啊』的忠告,居然连这种善解人意的举动都无法被他人理解……人类是多么悲伤的生物啊。」
清太郎虽然想要以破口大骂来还击这番话,却因为浑身的阵痛不已,呻吟着咳嗽出来。
代替变成这样的他,鲸木回答道。
「在现如今的对话中,我们感觉不到您的善解人意。」
「嘿嘿……看来你拥有着相当敏锐的洞察力的样子,好吧。虽然告知敌人情报是无比愚蠢的行为,但为了表示出对鲸木小姐你那无与伦比的想象力相同等的敬意,我就直说好了!没错!我在刚才!对清太郎胡说八道了!没错……我是那种即使面对旧友也可以心平气和的说出一通假话的男人!……也就是说我是个坏人!就算说我是这座城市最大的『恶』也是可以的!」
「……」
「然后,无论善恶都不过是一念之间……也可以说是同样的存在吧。换句话讲!我身为这座城市第一恶棍的同时,也可以自称是这座城市第一的好人!和我这样善良的公民敌对的你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坏蛋啊。所以说,那个,为了拯救波江之时所使用的暴力也是属于正当防御。啊啊,差点以为快被清太郎给杀掉了呢。真是好可怕啊啊啊啊。」
说出这番不知道有多少认真含义告白的森严,从怀里取出了一件东西。
四周,刚才被防毒面具2号打倒的西装男们也开始行动起来,双方之间形成了某种一触即发的危急状况。
但是,就在西装男们完全恢复之前,森严就将从怀里摸出来的烟雾弹的拉火拔掉,随后朝着道路中央丢了过去。
「呼哈哈哈哈哈哈,再会吧清太郎!下次见面之时请洗心革面!那个时候,就和我一起堂堂正正的报上怪人2面相之大名吧!」
下一个瞬间,烟雾弹就炸裂开来——
四周的一切都被隐藏在白烟之下,在新宿的一角缓缓的扩散开来。
④注解:三角跳(Wall jump,或称墙上跳)是一种在电子游戏和电影中常见的可行跳跃动作,即是「在墙上跳跃」。
⑤注解:风滚草,这里英文和日文一致,称为Tumble Weed,就是美国西部剧里经常顺着风跑过的球状植物。
⑥注解:天狗是非常傲慢的妖怪,因为具有难以想象的神通,森严这么比喻大概说为了嘲讽清太郎的自以为是。
⑦注解:ミイラ取りがミイラになる【惯用语,适得其反】,所以才有了后面的木乃伊之说。
♂♀
同日 黄昏时刻 川越街道某处 新罗的公寓
『下一条新闻,琦玉县的河中出现了一条身长约五米,喜欢亲近人类的入江鳄⑧。居民们将之命名为小入江,并纷纷用生肉驯养之——』
这里是位于公寓楼最上层的超豪华套间。
背对着那台播放出背景音乐的大型电视,赛尔提·史特路尔森正一本正经的倾听着岸谷森严那些『引以为豪』的故事。
「啊啊,真是的,幸好我拥有可以使出分身之术的能力才因此得救,要不然的话波江就会由那些暴徒们抓回去,被做出这样那样的事情。」
『是么,那可太好了』
在PDA上飞速打出了一行字的赛尔提,朝着挺胸抬头摆出一副威风凛凛作态的森严感叹。
「话又说回来了,你难道没对我刚才所说的『这样那样的事』,稍微做出一些具体的想象呢?啊没什么啦,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心理测验罢了。为了检测一下身为怪物的你到底就人类情欲方面的问题有多深了解,简单来说就是我对于你和新罗的关系究竟进展到哪个程度非常有兴趣而已。」
下一秒,森严的太阳穴⑨被托盘狠狠击中,可是他的脑袋却依旧不依不饶的朝向着那背后的偷袭者。
「你在做什么啊新罗!我可不记得自己有养育过那种会朝着父亲扔盘子的不孝子。」
「我也是啊!根本不记得自己是被一个会对儿子的女朋友性骚扰的老爸养大的。」
「咳……虽然我确实不记得有养育过你……但还是有儿子看着父亲的背,父亲注视着儿子长大这一说法,而我在过去的时候也是不断的为各种工作奔波而很少去注意你的事……结果现在就变成了这样,的确这也可以说是我的不负责任所导致的!」
森严的视线抵达之处,是坐在轮椅上的新罗身影。
虽然现在还不能步行,但是在赛尔提的帮助下,他终于可以坐在轮椅上了。
「但是,放心吧新罗,就如刚才所说的,那些胆敢袭击你的元凶我已经替你狠狠教训过了!虽然一开始我是打算对他做出一些甚至会引起司法裁判问题的破坏性惩治行为,但是因为你和赛尔提都是一旦和司法挂钩反而变得不利的存在,所以感谢我没有把事情闹得太大吧。」
『闹得太大……么』
「你和我都是必须生存在黑暗中的存在,影子和影子还是一起小心谨慎的活下去吧。」
好像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事可以让其产生动摇一般⑩,森严悠闲地用手指转动着方才用来击打自己颞骨的托盘。
但是——
『下一条新闻。本日午后,新宿的住宅楼发生一起使用了烟雾弹类似武器的事件——』
听着从电视中传来的播音员的声音,森严手指上的托盘孤零零的摔落在了地上。
『根据周边邻居的证言,有目击到数名身着白色服装的男子迅速离开现场——』
播音员的声音在这里就被唐突的中止了,转而切换成了某搞怪节目的大笑。
改变了频道的森严,缓缓的将脸仰了起来——确认了以白眼蔑视自己的儿子,以及手中攥着PDA冲向这边,上面打着一连串『……』的赛尔提的身影。
「在这个情报化社会中,人类已经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了啊……情报网络已经变成了就连深沉久远的黑暗也可以照亮的世界之光。不认为这已经是超越了人的领域么?IT革命……帮助人类变革为更加上位的存在这样可怕的计划已经开始始动了也说不定呢。」
『别想糊弄过去!』
被赛尔提的影子抓住,森严做出了只能最低限度黏着战况的抵抗。
「咕哦哦哦?!等下赛尔提!我明白你的意思!有话好好说啊啊啊啊。」
对于这样的他伸出援助之手的,是一个赛尔提没见过的男子。
「请等下。要说有责任的话,也是将烟雾弹提供给他的我才对。」
看上去一目了然的外国青年,用流畅的日语说道。
『话说回来了,我也挺在意的……您是谁啊?』
并没有发现这是自己以前曾经运送过的『包带男』,赛尔提诚惶诚恐的问道。
「请多多指教,我是伊格尔。算是露西亚寿司的赛门他们的老相识。」
『赛门的?』
话说回来,如果说他是俄国人,这倒也不是什么无法理解的事。
不过,为什么赛门的友人会持有烟雾弹这种武器呢?
虽然大脑里的某个部分产生了混乱,但是对赛尔提而言却这种程度的『混乱』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明明是和从未见过的外国男人交谈,她却感到一丝微妙的冷静和沉着——大概,这是因为在这个房间里同时存在着如此众多的客人之缘故吧。
于客厅的窗台上坐着的,是游马崎沃克和渡草三郎。
片刻之前他们间的气氛还很险恶,却在接到来自狩沢的『门田的状况已经大幅好转,估计到了明天就会苏醒的样子』的联络之后,总算是放松了下来。
「不过啊,岸谷先生的父亲还真是帅啊。白色防毒面具什么的,真让我介意那掩藏在之下的长相啊。莫非是半龙人也说不定哦,或者其实真面目是美少女之类的这样顺应大众的剧情走向也让人心肠澎湃呢!」
「有着那样干巴巴的声音还美少女,我说你啊……」
可能是对游马崎以及渡草的话题有所反应,森严回答道。
「呒哈哈哈哈,其实我也是,如果自己的真面目是美少女的话,一定会毫不吝啬的接受命运如此的安排……。确实我和前妻,也就是新罗的母亲在家中互相交换过衣服穿。那个也有其独特的,令人激奋的魅力啊。」
听到这番话,看着森严自顾自点着头的模样,赛尔提朝着新罗举起了PDA。
『突然间听到了你爸爸的性癖问题,你有什么感想呢,新罗。』
「如果什么都别说的安慰我,我会更高兴哦,赛尔提。」
「放心吧新罗!内衣没有对换啊,所以我可不是变态!」
『闭嘴啦变态!』
将森严呈大字状掀翻在地之后,赛尔提将目光投向了房间的另一个角落。
「诚二,诚二!我们两个也互换服装吧?!」
「不要啦,怪恶心的。」
「那么如果我擅自把诚二的上衣当做羽织⑴披在身上没问题吧?」
「……如果是这种程度的话倒是无所谓。」
针对张间美香那番毫不顾忌的爱语,诚二却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随后,坐在美香正对面的波江一把拉住了诚二的手腕,小声念叨起来。
「真是的,这个雌母猫在说什么呢。诚二从小时候开始,就是穿着我的睡衣长大的哦。如果只是单纯的有样学样,还是赶快停止比较好吧。」
「诶?那个是姐姐的睡衣么?明明看上去就和男人的睡袍一样……」
「为了可以让诚二更容易穿得上,由我亲自将衣服改宽的哦。」
听到了如同初中女生般羞得双颊绯红的波江这样的悄声低语,诚二果然还是一副并没有特别介意的样子这么回敬道。
「这样啊,谢了,姐。」
不惜忽略掉最爱的诚二脸上那淡淡的微笑,波江杀气腾腾的视线直直的锁定着坐在远处的美香。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赛尔提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不行了啦这座公寓。
——能够算得上是正常人的,大概除了刚才那个叫伊格尔的男人以及箱车司机之外已经没有了。
——但是,那个伊格尔也是,在决定和森严一起行动之时,就已经成为了『里世界』的人了。
就像是为了寻求救赎一般,赛尔提朝着长发的男子看去——
「你说啊游马崎……假设一个人将和圣边琉璃互换睡衣的权利,以金钱的方式卖出的话。而我则是将这个机会买下来的人,这是不是一种不诚实的举动?但是即使如此,我在发现有这种东西被卖出来的同时,并不认为依然可以继续保持自己的理性……」
——正常人一个都没啦!!……
保持着绝望的心情,赛尔提的身体摆出了一个人在发出长叹时所作的造型。
但是,她是没办法叹息的。
作为代替,自她脖颈处的断面,黑色的影子源源不断的飘散出来。
赛尔提·史特路尔森并非人类。
世间将之称为『Dullahan』,是一种居住于苏格兰乃至爱尔兰的妖精——接近那些天命已绝之人的宅邸,告知其死亡之期的到来,如此这般的存在。
将自己被砍落的头颅夹在肋下,架势着名为巴瓦·修达的无头马的两轮马车,造访那些死期将近之人的家,如果一不小心打开门,就会被狠狠的倒上一盆血——代表着如此不祥的使者,和报丧女妖一起延续着这个欧洲神话的一部分。
有一些说法是,她们其实是北欧神话里时常出现的女武神堕落到地上的形态,而其实际情况就连她本人都不太清楚。
其实,并不是不知道。
正确来说,应该是不记得了。
自己的『头』被人从祖国盗走,她就欠缺了和自己这样的存在有关的所有记忆。
为了将『那个』夺回来,她追逐这自己头颅的气息,来到这座名为池袋的城市。
无头马化为了机车,铠甲则化为了骑手服,十多年来一直徘徊在这座城市的街头。
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办法将头抢回来,记忆也因此完全没有恢复的迹象。
虽然她已经知道了盗走头颅的罪魁祸首到底是谁。
也知道了妨碍她找到自己头颅的人又是谁。
但是,作为结论来说,头的去向依旧不明。
赛尔提,现在觉得就算这样也无所谓。
她决定和自己爱着的,以及接受了自己的人们一起生存。
如果这就是所谓的幸福,那么就继续维持着如今的样子好了。
没有头的女人,将这份强烈的决心隐藏在胸中,代替不存在的表情,以行动来证明自己坚定的意志。
这才是——赛尔提·史特路尔森。
于是,赛尔提在缓缓的将自己的立场回想起来的同时——
朝着被森严救下的波江伸出了自己的PDA。
『总而言之……有件事我想和你谈谈。』
「我可没有要听你说话的理由。啊啊,不是耳朵而是眼睛才对吧,现在这个场合下。」
『……你现在明白自己的立场么?!你到底对我的头做什么了!』
无数的影子渗漏出来,赛尔提威胁般的将PDA凑近了波江。
但是,对方那沉静无比的脸庞上却没有一丝动摇的痕迹,只是语气淡淡的这么回敬道。
「是啊,我很明白哦。可是坐在那边轮椅上的暗医先生也是共犯吧。」
——嗝!
——……话虽是这样没错……
矢雾波江,既是常年研究赛尔提头的女人,也是于DOLLARS第一次聚会之后就带着头颅逃走的罪魁祸首。虽然赛尔提的内心深处对于『头』的执着逐渐变得淡薄起来,但要说她已经完全不在意了,这也是假话。
但尽管如此,赛尔提最后还是原谅了和波江共同密谋欺骗自己,并随便帮女高中生整形的新罗,她应该早已不计较这些事了。如果赛尔提是所谓『正义使者』,那也许还可以继续就矢雾波江草菅人命进行人体试验的问题纠缠下去,可惜的是她本身也是和暴力团有着某种联系的搬运屋,并非站在那种能够对他人辞严厉色的立场之上。
『……虽然已经没那么执着了,但果然还是想要稍微听一下你的说法。我的「头」是在折原临也的手上。这点应该不会错了吧。』
「这件事我也想听听,姐姐。」
从旁边偷看到了PDA上的字迹,诚二迅速插入了话题。
「诚二……」
见到弟弟的那张脸,波江用一种复杂的表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终于,她好像放弃了似的轻叹一口气,保持着睨视着赛尔提的眼神回答道。
「没错哦……。『头』啊,早就交给那个阴阳怪气的家伙了。就在东急Hands聚会晚上那次,从她手中逃走后没多久,立刻就给了。」
『……立刻?』
「嗯,差不多是半天之内吧。」
听到了这个答案,赛尔提的拳头用力的握紧起来。
——那个狡猾的狐狸。
——罪歌事件的时候,我明明为了得到头的去向还给了他三万元的说……
——但是那个时候,并没有感觉到头存在时特有强烈的气息啊……
「那个变态,似乎没打算将头专门存放于一处,简直是什么地方都会带过去的样子。有的时候在事务所里拿着的时候还和球似的扔来扔去。」
——那家伙……居然对人家的脑袋做出何等过分的事……。
比起收紧了双肩的赛尔提,最先陷入无比愤怒状况的却是诚二的那方。
「怎么会……那个人居然被如此的玩弄……」
『不,与其说那个人……那是我的头啊。』
「折原临也……无法原谅……」
见到平常都面无表情的诚二怒不可遏的攥紧双拳,波江轻轻的抱住了这样的他。
「没关系哦,诚二。如果是要刺杀那家伙的话,也有各种方式和手段。所以说,你不需要弄脏自己的双手。我就算为了你而因此蹲15年的监狱也在所不惜。」
『你稍微给我有点节操好吧!』
「哈?我可不想被明明是个怪物却住在人类的房间内的女人这么说呢。而且还是连牌照都没上,进行非法搬运工作的女人。」
因为被戳中了痛脚而沮丧不已的赛尔提。
而看到露出如此表情的她,新罗虽然想着『就连在这种本应生气却没气成反而可怜巴巴的样子,也是赛尔提可爱之处啊』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但考虑到到了这个地步再不打圆场,可能会引起心理上的严重问题,新罗决定还是尽早阻止她郁闷下去比较好。
感觉到了对方投过来的这个视线,赛尔提在再一次长叹之后,无力的往PDA上打入了一行字。
『……我明白了,算了。有关这个话题日后再说吧。但是,这并不是已经原谅你的意思。就算是新罗也遭受到了我相应制裁的说。』
「诶……制裁啊。反正不就是揍了一拳这种程度罢了,之后就继续重新黏糊在一起了,和浆糊似的。」
『你怎么知道的!』
赛尔提身上的影子如同烧开的水般喷瀑而出。
听到了波江如此发言的新罗,似乎是为了接上赛尔提的话茬般的拔高语调。
「浆糊什么的太失礼了吧波江小姐。夜晚的赛尔提就和小兔子一样可爱哦呜呜呜呜」
新罗的嘴被影子堵住,一句话都讲不出来了。
『说说说说说,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你这家伙!』
「等一下,赛尔提!那个夜晚你被儿子怎么了,这件事请用文字详细的描述出来!」
『闭嘴啦变态父子!』
在这样的混乱中,游马崎完全没看气氛的插语道。
「话说回来,你们讲的头是怎么回事?临也先生做了什么坏事么?」
『啊,那个……其实』
——糟糕了。看样子不得不一五一十的解释给他听才行。
『不,其实呢。我那不见的头,现在被临也拿走了……』
「诶?!也就是说,赛尔提小姐你的身体跟了岸谷先生,头却在和临也先生交往么?是外遇么?如果在部落格写这种东西出来可是会火上浇油的。」
『啊不对,不对啦。我的头和身体,意识是分开的啦……』
「……嗯……所以说呢?……」
猛然间,黑色的刀刃冲着打算说些什么的森严喉咙逼近。
「到底要做什么啊,赛尔提!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我可是知道的,就在刚才你想要说一些自己非常擅长的下流笑话吧。』
「别瞎讲,你有什么证据……」
森严非常露骨的将脸别了过去,看那样子绝对是丝毫没猜错。
于是,就在那团黑色的影子即将把森严整个包裹起来的瞬间,波江用一种暧昧不已的语调开口。
「没错啊。临也和你的头互相爱恋哦。」
『哈?!』
没有正视以180度的幅度飞速转身并在PDA上打出了代表震惊文字的赛尔提,波江向着诚二的方位毫不犹豫的说道。
「所以说诚二实在是太可怜了,赶快放弃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吧。临也可是和那个头每天晚上都在互相倾诉爱语哦?那个头就连开口也都是一刻不停的临也临也什么的,身体却索求着在这里的暗医……没错,那个女人到底是怎样的母猪啊!诚二,你和那种淫乱的女人根本不配。」
『不对不对不对!不要给我胡说八道!』
在那包含着情感的文字之后,赛尔提凝固了瞬间后再次考证起来。
『……不,是瞎说的……对吧?头……并没有做这些事……对吧?』
「哼,谁知道呢。这不是已经和你无关的事了?」
『怎么可能没关系!』
赛尔提在迅速打出文字的同时,坐在轮椅上的新罗也将上半身立了起来拔高声音。
「没有关系的哦,赛尔提!因为赛尔提已经放弃了头了。」
『诶。啊,不是,呃,呜,嗯。虽然话是这么说……』
「没关系!就算赛尔提的头在哪里遭遇了什么样的事,我一定会用超过其一百倍的幸福来还给你的!」
『新罗……』
心中充斥无比的感激之情,赛尔提将PDA朝向了新罗,不知不觉的就重新打出了回复的文字。
『……不,等下。差点就被你把话题顺跑了,这个算是好事么?』
「也没什么不好嘛。而且没关系的赛尔提。临也那家伙对人类以外的东西几乎都没啥兴趣。所以大概只会把你的脑袋当成普通的球看待,如果情况稍微好一点的话,或许是稍有价值的罐子之类。」
『你这根本不算是在顺着我的话讲……』
于是,在这样对着新罗吐槽的赛尔提他们身边,是诚二和姐姐丝毫没有退让的对峙。
「没关系哦,姐姐。我就算她怎么爱别人都无所谓。只是希望她最后微笑的对象是我。」
「诚二……。啊啊,虽然很悔恨但是也没事……因为就是你这样的一根筋才让我觉得无怨无悔……。」
——这是什么气氛啊!
「没关系哦,就算那颗头不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话,我也会一直对着你微笑的……」
「小贼猫给我闭嘴!你还是现在就给我死上九次之后,变成三味线什么的去吧!⑵」
「太过分啦,波江小姐。但是,如果成为三味线的话就可以将无比美妙的音乐传达给诚二了呢,我实在太幸福了!」
——真不知道这到底是在讲情话还是猎奇类话题!
这就是完全搞不清楚事态的发展,一个人在房间里艰苦奋斗在吐槽事业上的赛尔提。
似乎是为了对这样的她发动最后一击似的,身为第三者的游马崎张口道。
「真是明白事理啊诚二君。就好像世纪末的霸王一样将想说的话全部都说出来!最重要的女人,只要最后在自己身边就行!这就是爱其本身!」
「非常感谢……我会加油的!」
「啊啊真是的,Dullahan头以上部位的爱恋什么的,真的是二次元要素非常之强的年轻人啊!如果可以的话,要不要我把自己一直珍藏的以只剩头部的Dullahan和妖怪为主角的同人志作为礼物送给你!」
——居然有那种东西?!
——世界真的太广大了!全部都在游马崎的狩猎范围之内!
为了让本已不知所措的赛尔提更加混乱似的,新罗冲着游马崎发表了疑问。
「游马崎君,是不是也可以让我看看那本书呢。只要Dullahan的那部分就好。」
『新罗?!』
「不要介意啦,赛尔提。我又不是只要是Dullahan的女孩子就谁都可以的那种人!我只是想要将那本书上所描写的H和工口的部分,由我和你来再现而已!没错,我只是想要和赛尔提做H的事情罢了!Please!」
『你一脸正经的在大家面前说什么鬼话啊!!』
很快,就在刚刚还缠绕在森严身上的无数黑影,现在开始朝着新罗的方向匀速的前进。
「痛痛痛痛,赛尔提,对不起,也没必要这么生气……咳!」
影子不小心挤压到了伤口,虽然不过是一瞬之间,但新罗的脸上确实浮现出了真实的痛苦表情。
然后赛尔提就好像吓到了一样立刻就将影子做雾般散开,慌慌张张的朝着轮椅上的新罗跑去。
『对不起啊新罗!一不小心,就按照以往的老样子来了……没事吧?』
「没关系哦,还算给了我一次很不错的复健机会哦。」
『真的很抱歉……』
见到如此惊慌失措的赛尔提,同样从影子中解放出来的森严开口道。
「赛尔提你啊,平时虽然挺强势的。但在新罗的面前倒更像是会撒娇的小女孩一样啊,看来在给尼布罗的研究报告中要添加这一条信息了。」
『等下,你居然会写研究报告。』
「哈哈哈,我在写你这样的非人类有关的观察报告之时,可是会被给予相应的奖金补助哦!即使是像刚才那样单纯的爱情相关报告也是一样!」
对森严的说明反映强烈的,则是游马崎。
「等一下岸谷先生的爸爸!你有写过非人类的报告书么?像是有着少女姿态的却活了几百年的吸血鬼,或者是傲娇的狼女之类的!」
「呼呼呼……我儿子的朋友啊。这是只有在这里才能说的话:当然是有的!虽然不是我在担当,但本人的确看到过有关:最喜欢电视游戏的长着萝莉外表老婆子内心的吸血鬼,总是肚子饿的美少女狼人的报告书。」
透过了防毒面具,森严一字一顿的吐出如此震撼的单句。而作为回应的,是游马崎原本闭着的细长双瞳深处那无比璀璨的光华。
「哦哦。岸谷先生爸爸,真是意外的很懂我们这行的话题呢!但是,真是太感动了!我终于找到了二次元的入口了!拜托了!我愿意出卖一半灵魂,请把那个吸血鬼介绍给我吧!这样一来就可以用超能力找出胆敢撞了门田先生的犯人,然后再将他们一个个揍成肉酱!」
「撞人逃跑?门田?这是什么意思。话说回来了,就算你要我介绍,我这边也没办法找到她们的线索,所以办不到啦。因为这个甚至可能会害的我被减薪免职的啊。」
面对愈加混乱的现场,意识到根本无法预见这种暴走将会持续到什么时候的赛尔提,摆出了大口吸进空气的动作之后,以漫画中人物发出高喊时的气势,爆发性使用影子在天花板上生出了一段巨大的文字。
『不要再把事情搞得更复杂了啦————!!!!!』
注解⑧:入江鳄就是湾鳄(学名:Crocodylus porosus),又名食人鳄、河口鳄、咸水鳄、马来鳄,为23种鳄鱼品种中最大型的,亦是现存世界上最大的爬行动物。
注解⑨:颞こめかみ,头颅两侧靠近耳朵的部位,太阳穴。
注解⑩:原文写的是ニヒルに决めようとしたのか,其中ニヒル是出自拉丁语的Nihil,意思就是:不会再为任何事情吃惊了。
注解⑴:羽织,记得死神里面队长那件白色的么!那就是羽织!【没解释啊喂】
注解⑵:这里有个双关。波江称美香为的小贼猫就是小偷的意思,而猫有九条命这大家都知道,而之后又有一典故是,弹三味线稽古的猫。所以三个连在了一起,在最后的扫盲,三味线是一种乐器。
♂♀
池袋某处
此时,那个知晓『头』下落的人物——折原临也,迎来了人生的一次巨大危机。
就在他致电鲸木重并对其挑衅的同时,遭受到了由那个女人所拥有的『另一把罪歌』所操控的斯隆袭击,并已经完全丧失了意识。
抱住失去意识的临也的肩膀,超过两米的巨汉斯隆正飞快的打紧急楼梯离去。
「抱歉啦,折原临也。」
虽然是俄罗斯人,但他却用格外流畅的日语向着昏迷不醒的临也搭话道。
「或许你觉得我对你而言,不过是粟楠会派来的双重间谍而已,不过,你却没有发现我其实在真正意义上只会为『母亲』而行动的这件事吧。」
罪歌。
过去由『淀切阵内』卖给岸谷森严的妖刀,而他就是用了这把妖刀斩断了赛尔提·史特路尔森的头颅。
在那之后,那把刀不断被各种人转手,并最终落到了一位名叫园原沙也香的女子手中,并被其女儿园原杏里所接受,至今为止还不断的在其身体中吟唱着人类之爱。
虽然最初的目的是不断的砍伤他人,散布名为爱的诅咒,以生下『小孩』为借口持续侵蚀着人类——但因这并非杏里所期盼的结局,所以现在,自她的刀刃下已经没有再生出任何『小孩』了。
不过,所谓罪歌的本体,也就是园原杏里所持有的那把刀并不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从卖给森严的那一刻开始,世间就已经存在两把妖刀了。
原本是一把刀,却被折成了两半,并分别打造成了新刀。
就算是暂时短了一截,不过在其可以被吸收进人体开始之时,本体形状的意义就不复存在了。倘若是像杏里的母亲那样用习惯的人,随时随地都可以以自身的意志让罪歌伸长或缩短。所以说,遭受过『解剖』的其中一把罪歌落入了园原杏里的手中,而另一把则留在了鲸木重的身体里面。
因此,不知什么时候被鲸木手中的罪歌所砍中的斯隆就遵从了她的意思,将折原临也击昏之后,就这么打算直接运往鲸木的秘密基地。
眼白的部分充斥着无数的血丝,睁着那双可以被称为罪歌之『子』最大特征的眼瞳,斯隆飞快的抵达了楼底。
就在他打算立刻就钻进自己的车中之时——
「你在做什么啊,斯隆先生。」
因为这个声音而回过头去的斯隆看见了——站在那里的,身上穿着绣有龙模样花纹的夹克衫的二人组。
他们是被临也雇佣过来的暴走族『尸龙』的成员。
「……他在下楼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结果后脑勺就撞到了地面的样子。我现在就准备带人去医院。」
斯隆嘟嘟囔囔的给出了这样一个用来糊弄过关的答案。
但也许是没有习惯的关系吧,他的脸上却完全看不到一丝焦急的神情。
尸龙的成员们面面相觑了一阵,再一次向着男人发话起来。
「要不要我们也来帮忙?」
「不,我一个人就够了。」
「那可不行。你是被粟楠会派来的助手。我们不会让你就这么轻易的把折原老大带去粟楠会的事务所里去。」
看样子,斯隆打从一开始就没得到任何信任啊。
先不提罪歌一事,临也很明确的将面对粟楠会也不能丧失戒心一事告知了手下的那些人。
「……这样啊,这样也对。那么,我就拜托给你们咯。」
话音刚落,斯隆就用力将临也的身体朝着尸龙的一个成员抛了过去。
「什……!」
被托付的男人一时间无法支撑起临也的身体,就这么直直的仰面倒了过去。
同时,斯隆向前迈进一步,朝着另外一名尸龙成员的下巴展开了气势汹汹的一击,并在之后迅速反身冲着已经倒地的那名青年下巴狠狠地踢了过去。
虽然不至于变成重伤,但一瞬间大脑剧烈的摇晃会导致轻微的脑震荡,于是两位尸龙成员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昏了过去。
「……是你们真的太好了。如果是黄根或者是写乐的话,或许还会多花些时间。」
一边说着这样的话,斯隆一边再次俯身抱起了临也的身体,向着自己的车子走去。
将那两个昏迷不醒的男人丢在远处,斯隆启动了引擎。
而就在车子转过弯迅速离去的瞬间,自建筑物的阴影处,别的尸龙成员小心的露出了脸。
他无言的从怀中取出了一个无线电对讲机,开始和什么人联络起来。
「……是我。」
「客人上钩了。」
♂♀
15分钟后 都内某处
在一条距离繁华街较远,行人很少通过的住宅区处。
有着一座带着庭院的房子。
在这所第一眼看上去没任何可疑之处的普通民家车库中,斯隆的车子就这么静静的停在里面。
就算从外面看不到,但事实上车库中那和内部房间相通的大门直直的敞开着,此时试图将临也带进去的斯隆——微妙的感觉到,就在距离这里稍远一点的地方,响起了摩托的引擎声。
这并不是要离开时的声音,而是停下车子的声音——但无法判断这是否是单纯的在等待什么人的信号。
——被跟踪了么?
猛地转过身子,他立刻就理解到了自己刚才的推测是无比正确的这件事。
就在车库的门口处,站着一位气势丝毫不输给男性的年轻女子。
以相当简练的短发为主要特征,光看手脚的筋肉的话甚至会令不少男人无地自容,这样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女人——写乐美影。
作为临也的一个同伙,无数次与斯隆打过照面的女人,就这么盯准了抱着临也的他小声的自言自语道。
「虽然我不太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
「但是粟楠会派来的人似乎终于露出了马脚了这件事,大概可以确定了吧?」
「有一点不同。不过,从目前情况来说也没错就是了。」
斯隆似乎是打算使用和之前相似的手段,就这么抱着临也缓缓的朝着美影靠近。
「我不认为你是一个人来的,架势摩托的车手在哪里?将你们所有人都解决掉,才是『母亲』⑶给我下达的指示。」
「母……什么指示?」
因为对于俄罗斯语言的那部分没有听清楚,美影边思索着反问道。
可是斯隆却无视掉她这个问题,逐渐走近前来。
然后,再一次将丧失意识的临也的身体用力向着美影抛了过去。
但是美影却直接飞起一脚将临也朝着斯隆的方向踢了回去,随后,瞄准了对手动作那一瞬息的空隙,气势汹汹的向着侧面跳了过去。
一口气踩在车库旁边的墙壁上,用多段跳的方式将自己的身体移动至高处。
接着,她借着重力加速度毫不犹豫的冲着斯隆的脑袋踹了过去,却让对方在最后关头躲了过去。
「有一套啊,小姐。」
「别躲啊,大块头。」
将临也丢在车库的地板上的斯隆,稍微和美影拉开了些许距离。
不过,下一个瞬间——
他的腰部附近,内脏就突然遭受到了某种爆发性极强的攻击,剧烈的疼痛迅速扩散开来,甚至连一句悲鸣都没来得及发出声来的斯隆,一口气倒在了地上。
「……结束了么。」
按下了手中持有的警棍式电枪的开关,一名光头男子用淡淡的语气对美影说道。
但是,美影却以一种生硬的表情瞄了一眼黄根,这才用不满的语气回答。
「明明是大好时机的说,为什么要妨碍我啊,黄根先生。」
「因为是工作。」
被称为黄根的男子在做出爽快回答的同时,从怀中取出了一个指锁,戴在了那个口吐白沫的男人手上。
当人遇到电击枪的攻击之时,浑身上下遭受最大程度冲击的应该算得上是肾脏部位。而一口气接下了那数秒攻击的斯隆,虽说还没有死,可全身依然被麻痹的痉挛不已。
发现即使继续如此平行线式的对话也毫无意义的美影没再多言,转而从车顶上跳了下来,冲着对方打开了新的话匣子。
「话说回来了,这位从俄罗斯来的身手矫健的谁谁,居然一下子就被黄根先生你这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给做掉了。我是不是应该好好称赞一下黄根先生你的力量?」
「不……这个男人,并没有出全力的样子。总觉得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操纵了似的。因为这个关系,感官也相对变得迟钝了不少。」
「……对啊。眼睛是血红色的,不就是和被春奈攻击的那帮人感觉一样?」
贽川春奈。
虽然原本是被园原沙也香所砍伤,变成其『小孩』的存在,但她却以自己的意志克服了罪歌的诅咒,从而将那个力量挪为己用。
在那之后,被园原杏里以自己的罪歌砍过之后再次被支配的少女——第三次将这个诅咒打破,现在则作为临也的协力者潜伏在池袋的街头。
美影稍微沉默了片刻,将自己的一个推测泄露给了黄根。
「……也就是说,那个孩子……背叛了临也么?」
「谁知道呢。但是至少这个家,在我的了解范围之内并非粟楠会的所有物。」
将斯隆的双脚也用手铐拷好,黄根朝着另一个躺在地板上的男人搭话。
「让我们也听听你的想法吧。折原临也。」
于是——
本来应该昏迷不醒的男人缓缓的抬起脸来,面向两人绽开了一个微笑。
「真讨厌,你什么时候发现我在这里假睡来着?黄根先生?」
「是被那个写乐小姐踢飞的时候,你咬紧牙关了对吧。说实话,你到底什么时候醒的?」
「车子开进这个车库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哦。不过,那个时候觉得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比较好。」
临也看向了站在一边的美影,苦笑着开口说道。
「虽然开始就没料到你们会把我的身体当做牵制对方行动的道具,但更没料到的却是你居然还真把人踢了回去。不,对不起。我说谎了。正因为有了那个预感,我才会慌慌张张的咬紧牙关的。」
「这样啊……我是不是应该踢得更重会比较好呢?」
「敬谢不敏。说实话,我觉得自己的肋骨已经断了。」
以笑容接续美影的话语,临也居高临下的注视着斯隆。
他开始发挥自己那情报屋特有的本领,简洁的回答了二人的疑问。
「没错,斯隆是被『罪歌』所操纵的哦。但是,操纵他的既不是园原杏里,也不是贽川小姐。」
「诶?」
「是鲸木重。那个女人,也是『罪歌』的持有者。」
「?什么意思?」
面对眉毛微皱的美影,临也诡笑着编织着自己的话语。
「算了啦,有关这个以后我再详细说给你们听。」
四下观察着车库的临也,嘴角突然爬上了一丝快乐的笑意。
「不过这可真是幸运啊。没想到就在和淀切阵内……不,应该是和鲸木重发表宣战公告之后没多久就立刻找到了她的秘密基地!」
「……关于这方面的说明,待会儿你可要仔细的讲给我们听啊。」
「啊啊,好的!只要在这里等下去,肯定就可以和鲸木小姐面对面的对峙了。她估计到现在还以为我已经被斯隆揍的奄奄一息了吧。」
「这样的话,总之……大家先埋伏起来,准备开一个惊喜派对怎么样?」
♂♀
川越街道 新罗的公寓
『我明白了,总之大伙儿一起先来整理一下情报吧。』
好不容易将所有人的话听完了的赛尔提,在做出一个深呼吸的动作之后,为了确认目前的状况而抬起了PDA在上面打起字来。
「首先,游马崎和司机先生,现在是在寻找撞了门田逃跑的那帮人。但在途中却被奇怪的家伙袭击了,为寻找适合的隐蔽场所才选择了这里。」
看到赛尔提那一列文字,渡草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询问道。
「咦,难,难道我的名字没被记住么……?」
『……抱歉』
「就算是糊弄我也好,稍微努力的记一下吧?渡草啊渡草!就是渡草,只喜欢琉璃的渡草!」
因被非常直接的道歉了反而更加的悲愤,渡草泪流满面的拼命自我介绍道。
对于这样的他,赛尔提再一次表达了自己深刻的歉意,这才继续着方才的话题。
『然后,矢雾波江。你被自己那以我的头为目标的伯父清太郎,以及跟在名为淀切的人身边的秘书——鲸木所袭击。』
「其实作为罪魁祸首的真正的淀切阵内也确实存在过,不过他现在已经死了。」
被森严的话语所说服,赛尔提再次输入了一行文字。
『原来如此。然后,诚二以及美香则是因为察觉了自己可能会被当做人质的关系,选择前来此处和我们商量关于藏身之处的问题。』
「没错。美香这么忠告我的。她似乎认为身为暗医的岸谷先生,应该对适合躲藏的地方心中有数的样子。」
『原来……。话说回来,美香你还真有心啊。』
「嗯。因为一直以来我都对矢雾制药进行窃听行动,偶尔就听到了类似的对话,当时真的很害怕……」
『……刚才我好像听到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很恐怖的词语,算了,果然还是当做没听到好了。』
心头汗如雨下,赛尔提继续着下一个议题……
『算了,从结果来说我现在唯一可以了解到的,就是临也是比我想象中还要恶劣的混蛋这件事。看来一定要把头从那个家伙手上回收才可以。』
「赛尔提!」
就好像是要让因不安而尖叫出声的新罗放松下来似的,赛尔提迅速击打着键盘。
『放心,新罗。我会尽量不以直接接触的方式去回收头,然后就直接将之托付给森严的公司。如果只是稍微的研究倒没关系,但也请和我约定好不能对她做出过大程度的伤害。』
经历了稍许的迷茫之后,她继续着自己的话语。
『所以,就算要确实回收我的头也是在数十年之后的事了。我会一直看着新罗,直至最后的。』
「赛尔提……!」
如同要给感动不已的新罗泼冷水一样,森严那抗议的声音逐渐拔高了起来。
「等一下赛尔提!我对于刚刚的那番话有两个问题。」
『……什么啊』
虽然没有可以翻的白眼,赛尔提还是迅速举起了手中的PDA。
对此,森严昂首挺胸的回答道。
「首先第一点!你是不是把我们尼布罗和便利的无限期贷款小金库给搞混了!?」
『不是说了可以研究的嘛,我还希望你可以对我的宽宏大量表达出相应的感谢……。算了,另外一个呢?』
「你在刚才,是不是叫我『森严』来着!很久以前我就说过了吧!你应该管我叫『父亲大人』或者是『爸爸』才对!」
『闭嘴!』
这时候,一直以来都呆在其他房间的森严的新婚妻子——艾米丽亚也跑了过来,笑盈盈的用不太熟练的日语说道。
「明白了。关于尼布罗保存赛尔提的头的事情,我觉得没什么大问题。」
「咦,艾米丽亚。你怎么可以这么自作主张。」
「没关系没关系。就算是花言巧语也好啦。」
『到底被花言巧语的是公司还是我啊……?』
关于『头』的归属问题可以以后再说,越发不安的赛尔提打算先与『头』的持有者相关人士——波江进行搭话。
『所以说,临也那家伙到底在计划些什么啊?他有协力者存在么?』
波江暂时将视线投向了地面,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似的,然后没过多久,她就用那毫不掩饰的,带着强烈厌恶感的眼神睨视着赛尔提。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到这个地步。虽然感激那边那个浑身白色的变态救了我的事,但是别忘了,我对你来说除了憎恨之外别无他物。」
『那个……我,我做了那么招人怨恨的事么……?虽然那个时候的确是帮助了帝人,将你的研究计划尽数破坏,但那是你自作自受啊。』
「那种事根本无所谓!我憎恨你的理由,是因为你的头颅欺骗了诚二!」
『这种事和我说我也很困扰啊!』
赛尔提以近乎发出悲鸣的气势飞快的打出了一行字。
但是这种程度并没办法让波江的怨恨就此消失,她只是保持着这样的目光瞪着赛尔提。
「如果说不回答你的问题就要被赶走的话,那我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的。」
好似刻意要改变话题一样,波江冷冷的用手指着森严。
「哦对了。顺带一提,头其实在临也手上这件事。那边那个浑身白色的变态也是知道的。而且是很久之前。」
「什……这种时候是应该学会看气氛保持沉默的吧波江!我明明做出了这么多变态的事,好不容易才可以蒙混过关的说!」
赛尔提缓缓的转过了身子,面向了慌慌张张提起抗议的森严。
『岸谷森严……又是你……』
于是,森严在一瞬间似乎是想把脸别过去,最终却还是放弃了似的隔着防毒面具发出了一声长叹。
「呜……事情败露了也没办法了。没错,我的确对于头的所在一直以来都心中有数,虽然折原君似乎是想要利用头做些什么事的样子,但是为了从和尼布罗不同的试点对你进行观察,所以就刻意无视掉了。嗯,这不是『首级鉴定』而是『首级实验』⑷!」
『诶?……啊啊,就算同音异字的捏他台词,也完全搞不明白意义何在好么笨蛋!』
「才不是笨蛋!是『父亲大人』才对!」
『闭嘴变态!』
虽然赛尔提想要故技重施用影子对森严发动攻击,但当看见艾米丽亚的目光正一直线的在房间内部不断扫视,她还是决定这次就只吐吐槽就算了。
这么一来,这个话题也完结了。面对着众人,赛尔提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讲关于『DOLLARS大战黄巾贼』的问题。
——到底是怎么了呢。
——就算我在这里说了帝人的事情,也不过是让情况变得更加混乱……。
——更何况,赤林先生……就连粟楠会都和这些事纠缠在一起。波江和森严倒是无所谓,不过也不能把游马崎或者美香他们卷进去啊。
这时,确认到赛尔提拿着PDA的手停顿在半空中的事的确属实,一直坐在轮椅上的新罗代为开口了。
「算了,总而言之,关于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这件事……」
『新罗?』
「像这样大家聚集起来也算是某种缘分,这样吧,现在就在这里的人一起联手吧?尽管有些大惊小怪,但是由我们来组成一支队伍好不好。」
「就像DOLLARS么?」
听到眉头紧皱的渡草这样的话,新罗静静的摇了摇头。
「我们并不是独色帮。并不是因为DOLLARS或者黄巾贼这样的存在而被聚集于此地的。」
「的确,这次聚会也可以说是完全偶然啦。」
「我们是因为利害关系互相一致才出现在这里。应该可以对彼此提供相应的情报才对。对哦,因为同一个目的而聚集在一起的,类似于互助会一样的东西吧……嗯,干脆叫做『公会』得了。」
「就好像是游戏的人生啊。」
虽然渡草摆出一副苦笑不已的表情,他身边的游马崎却是两眼发光的站了起来。
「我赞成!公会!不是挺好的么!如同幻想剧一样!公会!啊!公会的公会!真是足以令人的心悦动起来的美妙旋律。」
「冷静点,游马崎!」
渡草虽然放弃似的想要阻止他,但光看游马崎那兴奋的模样似乎不是那么容易冷却下来的。
「但是,非要来的话,还不如搞个暗杀者公会,或者是盗贼公会什么的,还有想要公会的名字呢!对了,我所属的某网络角色扮演聊天室中魔术师公会的名字如何,『暗影皇帝Shadow The Empire』如何!还是说『噩梦女皇Queen Of Nightmare』这样!或者是『天翔之女巨人亭』之类的!」
新罗笑着注视着这样的游马崎。
「嘛,名字之后再决定好了,总之,公会会长就是赛尔提怎么样。虽然什么权利都没有,先把她当做『能说得上话的人』这样的感觉。」
『哈!?』
突然被指名道姓的赛尔提,带着惊讶的手势用文字对新罗展开了质问。
『等一等!我完全不懂你的意思!这么突如其来怎么回事!』
「不是啦,我是想如果是赛尔提的话,不是和各个方面都有着相当大的牵连,所以由赛尔提将情报统一起来的话不是更加有利于现状的把握么。」
『但,但是……总有种会被卷入多余麻烦中的预感……』
轮椅上的新罗就这样,冲着稍显动摇的赛尔提诚恳的低下了头。
「拜托了,赛尔提。有什么责任我都会负的」
『既……既然被你如此坦率的拜托了……不,但是,其他人觉得如何呢』
赛尔提看了一眼四周,并没有人表达出现特别强烈的反对意识。
对于波江而言,其本人对互助会没什么兴趣,她甚至都没有加入话题的讨论只是直勾勾的盯着诚二的侧脸。
「如果实在不想要的话,之后可以随意退出。总之我也会尽可能的帮助你的,拜托了赛尔提。」
『明……明白了。这样的话,大家,请多多指教。』
见到赛尔提如此的宣言,虽然一开始只有游马崎一个人,但之后接连着森严和艾米丽亚,就连美香他们都鼓起了掌来。
『总…,总觉得有些害羞啊……』
如同被推荐成为学年委员长一般,赛尔提面对这种一直以来从未经历的新鲜体验,内心深处逐渐暖和起来。
就这样,这个即使在池袋中也算得上是规模极小,连组织都谈不上的组织诞生了。
尽管此刻谁也没想到,数日之后——这个组织会给池袋独色帮的势力分布带来多么巨大的影响。
从结果上看,无论是以怎样的心态提出组队的新罗——并没有预想到接下来这一切的发生。
聊天室
参【好寂寞啊,真讨厌】
参【快点有趣起来】
狂离开聊天室。
参离开聊天室。
聊天室里没有人。
聊天室里没有人。
聊天室里没有人。
…
聊天室里没有人。
聊天室里没有人。
聊天室里没有人。
夏洛进入了聊天室。
夏洛【安】
夏洛【什么啊,群搞错了。】
夏洛【真无聊啊,喂】
夏洛离开了聊天室。
参进入了聊天室。
狂进入了聊天室。
狂【真是的,还以为好不容易有个客人进来了,结果是进错了啊】
狂【切,夏洛先生真是小气。脾气急躁的人真讨厌。】
参【晚安】
参【真是遗憾】
纯粹100%进入了聊天室。
纯粹100%【晚安】
狂【诶诶,真是欢迎光临。我们正是无聊的不得了,甚至连身体和心都疼起来的时候啊。】
狂【本来我都打算和参小姐一起互舔对方那颗被寂寞挫伤的内心的说,你能出现真的是太感谢了。】
纯粹100%【讨厌了啦!真是的!狂小姐!】
悄悄话模式 纯粹100%【晚上好,九琉璃和舞流。】
悄悄话模式 纯粹100%【有些事,能不能】
悄悄话模式 狂【怎么了,不能在人前说的话么?】
悄悄话模式 参【这样就好了么】
悄悄话模式 参【什么事】
悄悄话模式 纯粹100%【嗯,并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
悄悄话模式 纯粹100%【暂时还是不要在池袋的街头四处徘徊比较好。】
悄悄话模式 狂【就算你突然这么说,我们也不能直接就“哦这样啊”的接受吧】
悄悄话模式 纯粹100%【嗯,是这样没错。那我就和你们讲清楚好了。】
悄悄话模式 纯粹100%【因为出了一些事。】
悄悄话模式 纯粹100%【你们的哥哥说不定也因此牵涉在里面了。】
悄悄话模式 纯粹100%【说不定,会因为这个关系出现一些想对你们出手的家伙。】
悄悄话模式 纯粹100%【正因为我也被牵连进去,所以才有如此的良苦用心。】
悄悄话模式 狂【换句话来说,你也是这副充斥着恶意的拼图的其中一块咯】
悄悄话模式 参【真可怕呢。】
悄悄话模式 纯粹100%【嗯,这个嘛,我觉得不是一块的问题,好像是两块三块了吧。】
悄悄话模式 纯粹100%【我可不会否定这一点。】
悄悄话模式 狂【据我所知,你不是相当憎恨我们家那个混蛋大哥的么……】
悄悄话模式 狂【这样的话,明明将我们抓做人质才是最好的选择才对。】
悄悄话模式 参【怎么办?】
悄悄话模式 纯粹100%【不,我还是把你们当做朋友的。】
悄悄话模式 纯粹100%【啊,抱歉,这不是正确的说法。】
悄悄话模式 纯粹100%【对我而言,你们应该算什么呢……】
悄悄话模式 纯粹100%【应该是那种不应该被卷入这种纠纷的朋友吧】
悄悄话模式 纯粹100%【但是我虽然这么说,但现在还是来牵连你们的。】
悄悄话模式 狂【这是当然,正是你的这番话引起了我们的兴趣才对。】
悄悄话模式 狂【应该说是反效果吧……或者,你正是看准了这点么?】
悄悄话模式 参【如果够有趣的话】
悄悄话模式 纯粹100%【其实就连我自己都在迷茫呢】
悄悄话模式 纯粹100%【是不是应该把你们一起卷进这个危险的游戏当中。】
悄悄话模式 纯粹100%【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你们小心一点】
悄悄话模式 纯粹100%【但是呢,正是因为很喜欢你们,才会想要将你们也卷进来似的。】
悄悄话模式 纯粹100%【反正最后理想都会破灭的,那么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把你们牵扯进来的话比较好。】
悄悄话模式 狂【这是何等扭曲的心理啊】
悄悄话模式 参【真可怕呢】
悄悄话模式 狂【你真的和愚兄非常相似呢,但是不同的地方却完全不同。】
悄悄话模式 狂【那个蠢大哥的话,根本不会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们这些事。】
悄悄话模式 纯粹100%【是这样么?话说回来了,没想到你们也把我和那个家伙相提并论。】
悄悄话模式 狂【我失礼了。】
悄悄话模式 狂【但是,这几天的确是感觉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悄悄话模式 狂【你是黑幕么?】
悄悄话模式 狂【难道说,DOLLARS的门田先生被撞车逃逸的事就是……】
悄悄话模式 纯粹100%【如果说那件事我当真不知道,你们信么?】
悄悄话模式 纯粹100%【况且现在已经到达了就算否认也没有意义的程度,如今的我,真的和很糟糕的『那边』牵连在一起了。】
悄悄话模式 纯粹100%【所以说啊,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安然的度过暑假,并再次见到你们。】
悄悄话模式 纯粹100%【因此,今天是个好机会,能说的话我都想说出来。】
悄悄话模式 纯粹100%【我啊,其实对于可以遇见九琉璃和舞流你们,感到非常快乐。】
悄悄话模式 纯粹100%【但是,对于我而言,真正意义上的『快乐』却是存在于别处。】
悄悄话模式 纯粹100%【当我在那边的享乐结束之后,能不能还和我做朋友呢】
悄悄话模式 纯粹100%【……那个,不知怎么的,很开心。】
悄悄话模式 纯粹100%【就这样。】
悄悄话模式 纯粹100%【对了,想起重要的事了。】
悄悄话模式 纯粹100%【我就此告别了。】
悄悄话模式 狂【唉,真是的,完全无法正确判断出,他是不是真的是那种从里到外都黑的人。】
悄悄话模式 参【是】
狂【再见吧,无论是现实还是那边的世界,哪边都无所谓。】
参【再见哦】
纯粹100%离开了聊天室。
狂离开了聊天室。
参离开了聊天室。
聊天室里没有人。
聊天室里没有人。
聊天室里没有人。
…
注解⑶:这里斯隆使用俄语所说的母亲,也就是матереи。
注解⑷:原文所写为【首実験】以及【首実検】,两者日文念法一致(其实中文也一致)。但是意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