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门田老大,事情不是这样玩的吧?」
「我们要赶快行动,再这样下去,门田兄的死亡旗就要变成回收死亡旗(注.,是指该角色
最后如大家预期,真的死亡了)了!」
「我听不懂你在讲什么,但不要满口死不死的好吗?很不吉利耶,笨蛋!」
渡草和游马崎接获狩沢的通知,急忙准备离开公寓,出去找门田。
就在他们来到玄关的时候,门铃声突然响起。
「可恶,这时候来搅什么局啊!」
是岸谷森严或叶戈尔回来了?
反正埃米莉亚还在家,就不招呼客人,直接出去吧。
渡草闪过这些念头,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将门打开——
结果他在下一个瞬间,眼睛睁大的幅度,打破他这辈子的最高纪录。
就连原本就是眯眯眼的游马崎,眼睛也瞪大到眼白几乎全都露出来了。
「……嗨。」
访客脸七满是冷汗,但嘴角还是扬了起来。
「我应该是来到岸谷他家……怎么是你们来开门啊?」
「门……门……门门门门……」
事情太过突然,让渡草血压狂升,一时说不出话来。
游马崎则大声叫出访客的名字:
「门……门田兄!你没事啊?」
「……这样啊,发生了这种事情……」
门田听完渡草和游马崎的说明后,坐在沙发上长吁一口气。
埃米莉亚诊断过门田的症状,配合他目前在吃的药,为他配了一剂止痛药。他离开医院
时脱了住院服,换上放在病房里的便服,只是他父亲什么都带了,偏偏忘记带针织帽给他,
所以他此刻给人的戚觉与平常不大相同。
渡草问他:
「你干嘛跑来这里?」
「……呃,就觉得这边的药应该不少,像是止痛药什么的,结果我猜对了。」
「那就待在医院别出来啊!还有,你干嘛跑出来啦?」
渡草问出大家都很想知道的问题,门田有些难为情地说:
「这个嘛……这点我倒是造成医院的困扰,我之后会去赔罪。」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耍什么帅啊?你不是伤势严重,想好好走路都有问题不是吗?」
他话一说完,游马崎也很难得地跟着指责:
「是啊!我和狩沢也就算了,要是小梓梓听到这幸事,她会怎么想?你应该有察觉到她
的心意才对吧?你这次明明有机会去到三次元,这么做是故意要折断立起来的旗吗?」
「……抱歉,只是状况不允许我一直躺着不动。」
「是状况要你躺着不动才对吧!你八成是想独自去找开车撞你,然后肇事逃逸的人算帐
对吧?不要乱来好吗?依靠一下我们好吗?你只要告诉我们对方的脸部特征,我们马上去把
他纠出来,用铁链绑在车子后面一路拖回来给你!」
「喂,你这个做法也会让我不安好吗……话说回来,我不是为了这个跑出来的。喂,狩
沢在哪里?」
「对喔,她现在在市区里到处找你!得赶快跟她联络……」
门田听到这句话,脸色突然寒了几分:
「你叫她马上赶来这栋公寓,或者马上回家,不要再外出……另外,可以帮我传对邮件
给小梓,告诉她相同的事情吗?」
门田的手机似乎被他父亲带走,现在无法联络其它人。
游马崎注意到他表情上的急迫,马上试着联络狩沢。
「干嘛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渡草问门田,后者的脸色变得严峻:
「我跑来这里的另一个理由……是我有事情非得和塞尔堤商量不可。」
「和没有头的骑士商量?」
「对…i开车撞我的’那群人b,该怎么说……算是那一位的管辖范围。」
他以右手按了按眉头,有些烦躁地接着说:
「我刚刚只是坐出租车过来,就在路上看到好几个……」
「……?好几个什么啦?」
渡草提问,但门田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简单说出目前的情况:
「市逻里现在……状况非常不妙。」
深夜 露西亚寿司 店内
「真是的,静雄不来上班也就算了,竟然连梵萝娜也无故缺勤,害我今天跑外面跑得掉
寂寞。」
坐在大理石吧台,喝着热绿茶,同时出声抱怨的是静雄和梵萝娜的上司:田中汤姆。
营业时间到了尾声,店里只剩下汤姆,以及一名坐在吧台稍远处的光头男子。
「啧,那个该死的袭警事件,搞得现在巡逻车满街到处跑,一整个人心惶惶。」
汤姆还不知道,遭到警方拘留的静雄已经获得释放。
静雄平常除了自己的弟弟外,最常联络的人便是汤姆,不过这次他不晓得怎么处理梵萝
娜的问题,所以暂时没有和汤姆联络。
汤姆因此以为静雄还在警局里,只得独自坐在露西亚寿司的吧台,寂寞地吃着迟来的晚
餐。
店长丹尼斯听到梵萝娜无故缺勤的消息,向汤姆深深鞠躬道歉:
「抱歉,她要是有来这里,我们一定会好好念她一顿。」
「啊,不用啦,毕竟这是我们公司内部的问题。况且,说不定梵萝娜是看到静雄遇到那
种事,受到惊吓吧。」
此时,赛门收拾完客人离去后的杨杨米座位,走回吧台边,大动作地耸耸肩对汤姆说:
「是啊,静雄,人很好,是「yuan」 罪吧?[yuan] 罪的[yuan]是哪个字?人与人之
间的’缘b分?比目鱼鳍边肉的鳍,边b?汤姆,要不要再来一个比目鱼鳍边肉?现在的话,
可以让你用日[円]付钱喔(注:以上「缘」、「边」、「円」的发音都同日文的「冤」)?」
「等等,我倒想问一下,有哪一天可以不用日用付钱吗?谢谢你的推荐啦,可是再吃下
去,我的荷包会……」
「不需要在意!让你赊帐喔!俗话说,无袖和服照样挥,也是一种q缘h喔(注:原文出
自日文谚语「无袖和服挥不得」。意思为没有的东西就是没有,勉强不来)!」
「你的日语其实真的很好吧……?」
汤姆一如往常闲聊一会后,结完帐准备离开店里。
但当店门打开,汤姆看见店外的景象时——
「……思?」
他要踏出去的脚顿时悬在半空。
他并未看到什么明显怪异的东西。
只是在看见街上景象的瞬间,强烈感受到一种「不对劲
——嗯嗯?
——怎么回事?好像……怪怪的。
汤姆缓缓扫视四周,但找不到怪异感觉的来源。
不,让他觉得不对的不是街上景象,而是街上的人们。
——咦?
他察觉到问题所在。
——行人……好像有点多?
——啊?咦?丹尼斯他们不是早就开始收店了吗?
他掏出手机看时间,发现已经过了十二点。
但路上行人的数量,以这时段来说却多得有点奇妙。
就算现在是暑假,会有比较多学生夜游不归,但在此刻巡逻车满街飞的状况下,怎么遗
会热闹成这样?
这热闹的程度简直和晚上九点多没什么两样嘛!汤姆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他发现远处有个男人正盯着自己瞧。
「思?」
我没见过那男人。汤姆脑中才闪过这念头,突然又觉得不对。
钥匙行后面有一座停车场,角落边聚集了几名男女,里面的一人此时正直直地盯着自
己。
汤姆调整眼镜的位置,同时向前几步,仔当观察对方的五官。
——啊啊……
——这个人,我好像在讨债对象的照片看过……
——不过他的发型变了,现在这样好像男公关……
汤姆想着.此时他又注意到另一个男人。
路上一名上班族打扮的男人看见自己,笑着朝自己走来。
,咦?」
他一开始还以为男人想进到店里,可是现在早就过了最终点餐时间,店门口的门帘也已
经放下来。
而且,这名上班族的视线明显落在自己身上,而不是身后的寿司店。
——怎么?他醉了吗?
汤姆闪过这个念头,仔细盯着男人瞧。
男人的脸的确很红。
只不过,红的不是脸部皮肤——
而是眼球的眼白部分,此刻正呈现异常的充血现象。
「!」
这个人不太对劲。
汤姆见状,倒着后退一步,想要进到店里。
上班族男子看见他的动作,突然发动冲刺,朝他扑了过来。
男子两手空空,汤姆却感到莫名类似杀气的气息,不禁身子一缩。
上班族的手向前刺出——他的指甲呈现锯齿状,也不知是晈出来的,还是拿东西削的。
他想将指甲刺进汤姆的皮肤里。
「唔喔喔!」
汤姆不知所措,惊惶出声。
就在指甲要剌中他的剎那,男人的身体突然顿住。
「……?」
汤姆仔细一看,发现是赛门出手相助,宽厚的大手牢牢抓住男人手臂。
「哦——客人,打架不好喔。你可以吃点寿司,但我们收店了,期待你明天来喔。客人
你来的话,时价寿司给你特别优待喔。」
赛门说完,放开男人的手,同时向前一推。
男人一个踉舱,后退了几步。
赛门随即抓住汤姆的手臂,将他拉进店里。
「呃,喂!」
接着立刻关门,并且从里面把门锁起来。
「……刚刚是怎么回事?」
待在吧台的最后一位客人——光头男一脸不解地看着赛门和汤姆。
赛门使用俄语,将刚才的情况简单告诉丹尼斯。
他罕见地敛去脸上的笑意。丹尼斯听完说明也皱起脸,透过窗户观察店外的情况。
丹尼斯看了一会后,以店长的身分劝告光头男和汤姆:
「客人,你们现在还是别出去的好。」
「什么意思?」
光头男问,但店长只是将视线移向窗户。
汤姆两人顺着他的视线,齐齐转头看向窗外。
「……」
「喂喂,这是搞什么啊?」
光头男陷入沉默,汤姆的眉头皱得老高。
透过窗户看出去,熟悉的街道,熙来攘往的行人,一切看似稀松平常。
唯一不一样的——
是漫步路上的人们都有一双红眼睛,而且视线全部看向他们这里。
池袋 投币式停车场
「啧……失败了。」
那须岛隆志咋舌一声,夸张地叹了一口气。
「话说回来,他那反应一副就是认得我的样子。幸好在对上平和岛静雄前就发现这一
点,看来我还是继续伪装好了……」
那须岛一边说着,一边戴上口罩和墨镜。
「被人发现我还在这里可不太妙。那个雷鬼头一定要现在就拉进我们’罪歌b,因为搞
不好他会成为我们对付平和岛静雄的王牌。」
他笑着表示,一旁的四十万颤抖不已。
「现……现在是什么状况……这不是和那群人一样吗……」
欲想弼「双头蟪」的人,他们之前遭到折原临也的部下砍伤。
蚯蚓和其它成员们就像被外星人附身似的,眼睛亮着红光,对砍伤他们的人唯命是从。
「你不用担心,我有接到不要砍你的命令,目前暂且不砍。」
「呃,是……」
那须岛没有向四十万提供任何罪歌的说明。
那句「你不用担心」反而让四十万更加惊恐,那须岛这时又落井下石地问他:
「话说回来,四十万,你有好好打入DOLLARS的内部吗?那个q计划h进行得顺不顺利
啊?」
「咦?这……是,应该很顺利。」
「应该?怎么可以只有应该?」
「对……对不起!」
四十万下意识地道歉,那须岛笑着说,,
「不用那么诚惶诚恐啦。罪歌可以利用的状况有限,而且一进行操控,受控者的眼睛都
会变红,曝露出身分。所以我们很倚重像你这样,在正常状态下就可以提供协助的人。」
「这……这样啊……」
「话说回来,我一开始也没料到,孙子b可以繁殖得这么快速,而且竟然连指甲和牙齿
都能化作q罪歌b,不枉我们之前不停地实验。结论就是只要对象有戚到一丝痛苦或恐惧,
就会被我们控制住。这样除了鲸木那边,就连粟楠会的地盘,也都将被我们蚕食殆尽。」
「那个……既然有这种能力,是否不用局限在粟楠会,也可以设法统治全世界……?」
那须岛听见这句话,夸张地摇摇头表示否定。
「不不不,四十万,目光太高不是好事喔。可以统治全世界是很美好,可是我其实没有
很想当国王。我只要有很多钱花,极尽奢侈之能事,有需要时可以找个身材不错的正妹为所
欲为,差不多就很满足了。」
这一番话完全没提及「喜欢的女人」,让四十万觉得自己看透了这名男人的本质,不禁
一阵无奈。但是四十万也无法否认,他的确拥有可怕的「力量」。
砍人魔事件要是再次爆发,势必引起社会的轩然大波,他却没有任何犹豫。
他会选定没有监视器的角落,让几名「孙子」包围目标。当目标感到不安的瞬间使用罪
歌之刃——各式各样的利物,包括小刀、指甲和牙齿,甚至是藏在手里的小别针去刺伤选中
的目标。
只要一小道伤口就行了,
过去的事件之所以会引发社会关注,其中一个原因便是之前的做法会让人严重负伤,必
须送到医院治疗。
那须岛注意到这一点,因此反复进行实验,试着找出能尽量不引人注意,又快速繁殖「孙
子」的方法,最后创造出这个简便的公式做法。
那须岛也只有在这个环结上发挥了他过去身为教师的特长。此刻的他,对曾经是他学生
的女子说:
「我能得到这样的力量,都是你的功劳喔。春奈,谢谢你。」
这句话的对象,是此刻站在那须岛另外一边,过去曾爱着他的费川春奈。
昨天的她要是听到那须岛这么说,或许会感到无比开心,激动得昏过去。
但现在的她看都不看那须岛,只是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是。」
四十万侧眼观察她的反应:心中感到疑惑。
——这女人……本来是折原临也的人吧?
——啊啊啊啊,天哪,我的脑袋已经打结了。
四十万对一切都不知情,在混乱的漩涡里越陷越深。
他的表情消沉阴暗,一旁的那须岛所剩无几、曝露于外的皮肤却熠熠生辉。
「好,我们就用明天一天……啊,已经是今天了……我们就用今天一天,把所有的帐都
算完吧,春奈。」
「……是。」
「事情结束后就能好好玩了。我会再宠爱你一番的。你先期待着,春奈……」
那须岛舔着舌头,猥亵了一句。
他的视线从赘川的脸移向胸部,再移往更下面的地方。
即便对方用充满性欲的眼神上下玩赏自己,女人——费川春奈的声音依旧不带任何感
情,充血的双眼呆滞无神,仅应了一句:
「……是的,,母亲h。」
这句话,象征着她的人格已被罪歌彻底剥夺。
如果罪歌散布的东西能称为爱,那么那须岛的确是一名充满爱的男人。
他将自己的一切全奉献给个人的欲望。这样的爱,与罪歌的诅咒极其相似。
他的自恋很扭曲,不同于一般的自恋倾向,但那或许也是一种爱的形式。
在这个时间点,受那须岛控制的「罪歌」之「孙」,约有两千三百人q
里头不存在任何的智慧思想。
有的仅是在城市里不断蔓延的下流欲望。
那须岛没有鲸木的「节制」。他的狂掇毫无止境,正以一种最扭曲的形式蚕食池袋街头。
废弃大楼
池袋街头有事情正在发生—
帝人心中,涌现这么一个近乎肯定的预感。
蓝色平方的成员在车子里或附近的漫画咖啡厅休息过夜时,帝人仍留在废弃大楼里,
半夜不睡的成员们此刻守在大楼一楼,但帝人还没有睡意。
傍晚时分,电视新闻播报的头颅弃置事件,警方车辆在池袋遭人袭击的消息,还有喇刚
的网络交谈。
池袋除了与自己和DOLLARS相关的事件之外,还有别的「事情」正在进行。
而且那事件明显牵涉到某些灵异的成分,像是塞尔堤。
帝人发现自己并没有为之雀跃。他对此略微感到吃惊
如果是自己国中的时候……
又或是DOLLARS首次集会的那时候,自己八成会心头滚烫、内心雀跃,猜想这次或许又
能见识到新的非日常。
可是现在呢?
他的手试着抚在自己的胸口,却没有涌现任何感动。
试着用书语来描违自己的戚受.「无所谓」的感觉反而强一点。
他是会为自己认识的塞尔堤戚到担心,但那也只是担心自己认识的人是否有被卷人事
件,一种极符合常识的担心。
那个憧憬非日常的「自己」已经消失,让帝人产生些许的迷惘。
、 总觉得
自己好像慢慢变得不再是自己了。
自从DOLLARS和T o罗丸发生火拚那天,我将原子笔刺进青叶的手里之后…就常常有面
似轻微晕眩的感觉。
那感觉与日俱增,等我回过神时,我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处不曾见过的风景里。
一般人遇到这种状况,可能会开始焦虑,或者试图否定吧。
不应该是这样!我其实不是这个意思!
可是——
奄之峰帝人接受了一切。
自己之后可能会杀人。
也有可能反过来被杀死。
又或者,可能会自杀。
就连充满如此预感的现状,都被他接纳为日常的一部分。
——可是我不想死,也不想杀什么人。
他接受了目前的情况:心里却出现极为正常的反应。
——不过,人家「特地送来的东西」,不好好利用一番,实在「说不过去」。
帝人本着符合日常概念的思考逻辑,
拿起一个在日本极度非日常的物品。
不过在某些地方,那又是相当日常的工具。
比方说,之前黄巾贼和DOLLARS发生冲突时,名为法螺田的男人就曾经有过一把。
当时帝人只差一点点就能亲眼目睹「那物品」,但他终究没有看见。
帝人轻叹口气,缓缓将报纸里装的物品拿在手上。
「印象中……除了要射击的时候,不可以将手指放进扳机的地方……」
他此刻拿起的,是一把漆黑发亮的自动手枪。
泉井带来的「伴手礼」不是什么,正是这把光是持有便构成犯罪的凶器——或者说,货
真价实的武器。
真要说的话,这东西其实还满没用的。
法螺田朝静雄开枪时,对静雄没有任何杀伤力;至于塞尔堤,她根本挡得掉威力远胜这
把手枪的来复枪子弹?
甚至在这个夜里,静雄还被梵萝娜的枪口对准过。
.…不过,以上说法仅适用于静雄和塞尔堤等人物——
名为奄之峰帝人的少年拿起那把枪,便象征着他自己,以及DOLLARS的立场将出现大幅
度转变。
当然,对毫无概念的一般人来说,枪并非那么好使用,要射中目标更是极为困难。
不过视情况,似乎也没那么难。
只要知道如何发射,同时贴近自己的对手,门外汉也能射中目标。实际上,当初法螺田
和平和岛静雄之间甚至有点距离,但他还是确切射中了静雄的摊腹和脚部。
如果是趁对方熟睡的时候偷袭,想夺走对方的性命也不太困难。
但前提是,持枪者必须有杀死对方的觉悟。
如果要贴近对方再射击,手枪和菜刀其实没有多大差别。
但如果将手枪视为「威胁人的工具」,其效果远胜其它武器。
奄之峰帝人究竟会如何使用那把枪?青崎透过泉井赠送他,或许就是想观察这件事吧。
以粟楠会的行事准则来说,这样的做法十分不妥当。
帝人在这种不妥当的意图下获得这把枪,他却能以一种稀松平常的态度来面对它。在他
眼中,那把枪甚至和电视数字化后,按键增加许多的摇控器没什么两样。他的目光极为自然
平静,没有不必要的兴奋与恐惧。
「枪真可怕,我都抖个不停了。」
帝人说了一般少年都会说的一句话:心中却又萌生另一种感觉。
——不知怎的……
——照理我应该觉得害怕……
——但比较起来,昨天那位赤林先生要可怕多了。
帝人脑中冒出不合时宜的感想,接着又淡定地自言自语:
「得上网查一下正确的射击方式。」
他不需要觉悟。
在DOLLARS首次集会的那天,通往非日常的大门为他开殷时,他就做好觉悟了。
奄之峰帝人应该敢开那把枪。
问题是,该朝谁开枪?
又或者该拿它做什么用途?他怎么也想不出一个答案。
在枪口该对准谁的选项中,他隐约想到自己——
但到头来,帝人此刻遗是无法选定开枪的对象。
他不知道,这样子对自己是一种救赎,还是一种懦弱。
但他很清楚,就算有了这把枪,充其量只是一把螳螂的镰刀(注.,原文为「螳螂o斧」,亦
即「螳臂当车」)——
奄之峰帝人想要和自己的懦弱,以及围绕那懦弱的所有一切为敌。
或者说,与池袋这个地方为敌。
不久后,东京迎来早晨——
然而,尽管时钟的时针转过早上六点、七点——池袋还是没有沐浴到阳光。
不是阴天,那说法太温和。整个地区的天空笼罩着一大片漆黑色的「影子」。
彷佛黑夜不散的画面,让人们心头不安,也引发晨间新闻的大幅报导。
这一天,池袋地区迎接不到早晨的到来。
社会舆论最后将之解释为「在特殊沙尘的影响下,所形成的一种自然现象」。人们在不
久后也逐渐淡忘那件事,但很明显的,那其实是一种超自然现象。
在妖精的影子覆盖住天空的这个地方—
扭曲的爱情故事,即将静静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