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里出错了?
为什么会变这样?
我明明打倒人渣了。
我明明做的是好事。
为什么Dark Owl还是被当成坏人?
为什么那种人渣还是被当成受害者?
♂♀
傍晚 来良综合医院 个人病房
在来自全身各处的阵阵刺痛感中,法螺田醒来了。
受到随机殴人魔袭击,他被送进医院后过了几天。
虽然头盖骨有碎裂现象,奇迹似的颅内的脑膜等处并没有受损。
反而是昏倒后被狠踹一顿,肋骨或锁骨、臂骨等处骨折,诊断结果是需休养数个月才能康复。
「啊,好痛……痛痛痛……畜生,止痛剂真的有效吗?」
警方说等意识清晰后要做笔录,但法螺田以「意识仍有点模糊」来回避。
理由很简单,目前心情尚未恢复冷静,如果被警察诱导,难保不会将不该讲的事情说溜嘴。
或许因为知道殴人魔不会执著于攻击同一人,警察并没有派人保护。但就算派人,法螺田也打算以「会觉得不自在」来回绝。
──只是……该怎么跟警察说明比较好?
──就算说我是被两人联手打倒的,假如提到我为了反击有出拳揍人的话,也许会对我不利。
──得想想该怎么说才能构成百分之百正当防卫……
──话说回来,如果老实说本大爷被随机殴人魔打倒的话也很丢脸……乾脆说对方有十个人左右好了……
完全没考虑过有其他目击者或做伪证会扰乱搜查的可能性,法螺田满脑子只想著如何自保。
「可恶,那个该死的殴人魔,下次再被我碰上,一定要宰了他……痛痛痛痛……」
随著自言自语的抱怨,全身骨头又开始刺痛起来。
当他准备躺下休息,思考今后策略的瞬间──
突然发现视野角落有某种东西在动。
「是……是谁?」
是护士吗?
法螺田以为如此,缓缓地转动受伤的脖子。
结果,在他视线所朝方向,放在个人病房角落的探病访客用圆凳上,坐著一个特徵为戴墨镜与脸上有灼伤的男人。
「怎么啦?」
男人咧嘴一笑,阖上手中的成人写真志后,缓缓站起。
「还以为你意识仍很朦胧,恐怕会白跑一趟……但我看你倒是挺有精神嘛,对吧?」
「……!」
法螺田不顾全身骨骼疼痛,不停地打哆嗦,牙齿打颤地说出男人的名字:
「泉……泉泉……泉井……大哥。」
泉井兰。
他是几年前法螺田所属队伍「蓝色平方」的队长。
经历某事件后,他被送进牢房,后来在法螺田也入狱时服完刑期,听说现在加入粟楠会,作为年轻帮众活跃中。
「你可真衰啊。我一听到消息……马上就来探望你了。」
「真……真……真的吗!谢谢大哥!」
法螺田不由自主变得客气起来。
之前泉井也曾到监狱探望法螺田,两人上次碰面就是在那时──老实讲,法螺田再也不想跟泉井见第二次面。
泉井从以前就是个会用槌子敲断刚抓来的女人双脚的「疯狂」男人。不过遭到伙伴背叛,被汽油弹灼伤,尝过一次牢饭滋味后,整个人似乎变得更疯狂了。
「哎……哎呀~话说回来,泉井大哥真的变瘦了呢!简直判若两人啊!」
由于事出突然,法螺田陷入混乱,试著拍对方马屁。
虽然每次开口,全身骨头都痛得彷佛快散掉,但在眼前这名男子带来的恐惧下,法螺田忍住疼痛,脸上堆满矫情的笑容。
「真的吗?你想瘦的话,我有更简单的方法喔。」
泉井边耸著肩,从怀中取出某种东西。
是用硬橡胶制成的小型槌子。
「只要把下巴敲碎,难以进食的话,很快就会瘦下去了。」
「……!」
啪。啪。泉井在手中耍弄槌子。
对泉井的恐惧和几天前被同样凶器袭击的双重刺激,在法螺田的脑中绕旋。假如槌子缠有白色绷带,他肯定会失声尖叫起来吧。
「泉井大哥,别……别这样开玩笑啦。」
即使如此,法螺田仍尽可能地陪笑。泉井露出黏滞的笑容,改变话题:
「对了对了,这间医院恰好是被我打断双脚的那女人入院的地方。你应该记得吧?就是黄巾贼那个叫纪田的小鬼的女友。被你掳来的那个女人。」
「咦?啊,喔,对耶。」
「说不定还是同一间病房呢。如果你的双脚因生灵的怨念或诅咒突然断掉,似乎也没什么好不可思议的。」
「……」
啪。啪。
带有节奏的槌子拍打声和法螺田的心脏跳动声同步响起。
不知对方怀有什么用意,但现在这个状况,那根槌子随时朝法螺田挥过来也不意外。
法螺田咕噜一声,吞咽口水。泉井开口说:
「所以啊……」
「虾……虾咪?」
法螺田发出彷佛空气从肺部泄漏出去般的怪声,泉井静静地把脸靠近:
「这件事当然不能就这样算了吧?」
「咦……咦?」
「很简单,我爱用的武器不也是槌子吗?我的同僚都在猜,是不是我故意要制裁不长进的你。老实说,他们爱怎么讲是他们的事,我也不是很在乎。但是,假如这些谣言传进上头的干部,例如青崎或赤林耳里的话,我会很困扰。」
泉井紧握槌子,将顶端用力抵在法螺田的鼻子上。
「唔啊啊啊。」
法螺田冒著冷汗,因鼻头疼痛而闷哼,但泉井不在乎地继续说:
「对我来说,假如我必须特地穿布偶装偷袭才能制裁你这个废物的谣言散播开来,对我来说会非常困扰的。这你懂吧,法螺田?」
「素……素滴!」
「听说你最近常带以前的老伙伴在街头游荡。看是要使唤他们还是怎样,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行。比警察更早一步找出那个混蛋殴人魔,带到我的面前,懂吗?」
「……!」
明知对方做了很无理的要求,但法螺田无法抗拒眼前男子所带来的压力。
拚命搔著刚睡醒的脑袋,尽力思考实行这个命令的方法。
──比警察更早?
──这么说来,别跟警察说犯人是两人组比较好吧?
──问题是人手……
──人手……啊。
突然想起某事,法螺田胆怯地向泉井提议:
「请……请问,那我可以用现在的蓝色平方的成员吗?」
「啊?随便啦。」
泉井露出「这个组织还在啊?」的表情,法螺田接著说:
「只……只不过,令弟也在那里,我怕会害他受伤……噗咕呼呼呃呃呃!」
说出「令弟」这个词语的瞬间,法螺田的鼻子又被槌子抵住。
「我为什么要担心青叶那个混蛋的安全?啊?难不成他每一餐的卡路里和营养都要我帮他计算吗?因为手作便当的营养比较均衡,我就得特地替他准备吗?啊?」
「为……为勿以【对……对不起】!」
虽然受到彻底蛮不讲理的愤怒,法螺田为了平息眼前这名男子的杀气,只能哭丧著脸拚命道歉。
「明白就好。你是蓝色平方的前干部,是前辈,青叶只是你的小弟,你们的关系不就是如此简单?」
泉井把头整个歪向一边,对法螺田明白地说:
「就算搞坏他也没关系……随你高兴,爱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
彷佛期望自己的弟弟坏掉似的。
♂♀
次日 池袋某处 保龄球场
「基于如上理由,你愿意帮忙寻找殴人魔吗?」
听完黑沼青叶的说明,八寻头一歪,手拿著保龄球陷入沉思。
「怎么了?」
「呃……我只是想,世上真有所谓的巧合呢。」
黄金周连假的后半,八寻被青叶约出门。
一到保龄球场,发现除了青叶以外,还有一群来者不善的同伙。
大家都穿便服,八寻身上也穿了一件前几天刚在池袋购买的便服。
一开始大家只是专心享受保龄球的乐趣,在玩到第三局时,和他同一球道的青叶突然提起一件事。
据他所言,一名蓝色平方的前辈,叫作法螺田的男子被殴人魔袭击。他为了报复,命令青叶等人找出殴人魔。
法螺田本人仍在住院,所幸无生命危险。
不知道八寻碰巧也因为另一理由在「寻找犯人」,青叶淡然地描述他们的情况。
「经过前阵子的事件,你应该明白我们……不只是一群好朋友而已吧?」
「是的,我从很多人口中听过蓝色平方的事了。」
「哦?例如说?」
「蓝色平方的评价似乎不怎么好呢。」
八寻诚实说出感想,青叶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
「八寻,你会不会太老实了?」
「不,我只是觉得要是说谎被穿帮,反而可怕。」
这句话对八寻而言无疑是真心话,不知青叶听了作何感想,他只哈哈笑著,继续开口:
「嗯,评价的确不怎么好。但就算是评价更糟且讨人厌的前辈,毕竟还是前辈,不能让他没面子。」
露出与在学校装出的乖宝宝表情截然不同的一面,青叶说:
「人手是越多越好,所以我想到了你。」
「好的。」
「……回答得真乾脆。我以为你一定会拒绝。」
「为什么?」
八寻感到疑惑,青叶提起某个不在现场的人物的名字:
「我也问过久音,但他说现在忙著新生意。我以为你和那件生意有关。」
「对,是有关没错。」
「居然承认了!」
本来只是想试探,对方却老实说出来,青叶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正常说来,这种事不是应该瞒著我吗?」
「是吗?」
「是啊。」
八寻把头歪向一边,配合他的动作,青叶也扭扭脖子,以半开玩笑的语气回应。
接著,他进一步想打听关于久音的事──
「所以说,你们在搞什么生意?」
「啊,关于这点是秘密。」
「……」
「抱歉,不是因为是学长你才不说,而是久音同学说不可以将工作内容透露给其他人。假如学长无论如何都想知道,请直接去问他。」
被断然拒绝了。
这段话里并不带半点对青叶的厌恶。
虽然随时都感觉到八寻带著轻微的警戒,但那是他胆小性格特有的表现,内容近乎于「万一现场所有人突然被人用催眠控制,拿起金属球棒袭击而来的话该怎么躲避」的妄想。
八寻向来带著这种警戒,青叶也明白这点。
因此,青叶判断不管说什么都不会让他吐露事实,决定回归原题。
「算了,我会去问问久音,能否让我在这桩生意里插一脚的。」
「好的,谢谢学长。」
「回到殴人魔……法螺田前辈对你而言也是恩人,不好好替他报仇可不行喔。」
「恩人……?」
八寻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青叶回答:
「前些日子发生自导自演绑架案对吧?」
「嗯。」
「你的朋友,呃……叫辰神?当时找到她位置的,就是这位法螺田前辈。」
「!」
八寻睁大双眼。
当时情况混乱,没想太多,被提起后才想起青叶曾说过,之所以知道姬香她们的位置,是因为「从前辈口中听来」。
假如法螺田就是这位前辈,对八寻而言,的确可说是位恩人。
「原来是这样……那的确该帮忙。」
「对。所以如果找到犯人,在被警察逮捕前,我们先把他抓回来吧。」
「……」
抓回来。
听到这句话,八寻略为思忖。
「啊,我的意思不是要对犯人动私刑喔。」
「可是光掳走就构成犯罪了吧?」
「确实是这样呢。但真要说的话,你在别墅做的事也是犯罪喔。那算过度防卫了。」
说著说著,保龄球轮到青叶上场了。
「啊,换我了。」
在青叶去掷球的时候,八寻继续思索。
──嗯……该怎么办?
──我觉得动私刑并不好。
──但如果说被攻击所以要反击,我也一直在做这种事。
──实在没立场反对这种行为。
──重点是,假如真的被我逮到犯人,我该带去狩沢小姐那里,还是那位叫法螺田的前辈那里?
──狩沢小姐他们说只是想和犯人说说话,所以先带去给他们,等说完了再带去法螺田先生那里,如果私刑做得太过分就制止他们,将犯人带去警局吧。
──嗯~不过我还是觉得别动私刑比较好……
──可是,我又没有资格制止他们……
在他陷入沉思的期间,青叶捡了个半倒,左右球道响起青叶的伙伴们的欢呼和嘲讽声。
掷完球的青叶回到座位,轮到自己上场的八寻,拿著球往前走出。
在和青叶擦身而过的时候,他说:
「我觉得还是不要报复比较好。」
「哦?为什么?」
不立刻回答青叶的话语,八寻总之先掷球。
奋力掷出后,不确认结果如何,回头朝青叶开口。
他脑中浮现过去的情景。
过去在故乡不断见到的情景……自己染血的双手,和凄惨倒在身旁的袭击者们。
「老是重复挨打就还击……会很痛苦喔。」
同时,球道上的萤幕闪闪发亮,响起告知全倒的效果音。
「啊……全倒?」
因为球只是随手拋出,八寻以为会洗沟。
一心在等球被送回来,准备掷第二球的八寻瞠目结舌地望著萤幕,青叶拍拍这位学弟的肩膀,笑著说:
「用不著你说,我们也懂这个道理。」
青叶脸上挂著冷冷的微笑,对八寻露出与平时不大相同的神色:
「但是啊,八寻……我们就是喜欢这种痛苦呢。」
♂♀
傍晚 池袋西口公园
「结果演变成这样,我该怎么办才好?」
太阳被大楼挡住的时刻。
两人坐在钢管板凳上,八寻问身边的姬香。
「我是觉得你大剌剌地问我这种问题,我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呢……」
姬香的语气像是感到傻眼,但表情几乎没有变化。
八寻和青叶等人道别后,直接打电话联络姬香,找她商量。
结果她凑巧也在池袋车站附近,便决定在公园碰头,变成目前的情况。
由于姬香姑且也算是加入「Snake Hands」,因此八寻毫不犹豫地告诉她,自己正在寻找犯人。
但意外的是,姬香早就知道了。
姬香问久音是否有自己能帮上忙的事,几天后望美打电话来,姬香从她口中得知殴人魔事件的许多消息。
「……所以姬香同学也接受这份工作了?」
「嗯,算是吧。」
「可是和殴人魔有所牵扯的话,很危险耶……」
八寻表示出理所当然的担心,却被姬香淡然反驳:
「真难相信这句话出自卖力寻找疑为绑架犯的没有头的骑士的你口中。」
「这么说倒也是。」
对于立刻认同的八寻,姬香轻声叹气:
「唉,我也没打算做危险的事。只是放任不管的话,久音同学和望美姊也一定会采取行动,所以还不如参加……」
「嗯,的确如此。」
八寻心想:「姬香果然和我都担心同样的事」,重新问道:
「不管如何,若能解决殴人魔事件也是好事。但现在的问题是,有两组人马希望『在移送法办前先交给他们』。如此一来,倘若我运气很好地碰上昏倒在地的殴人魔并逮住他,该将他带到哪一边比较好?」
「这是个难题,但我能先问一件事吗?」
「请说。」
「殴人魔昏倒在地是什么状况?」
面对姬香的反问,八寻回答:
「例如说,想袭击平和岛先生,却被迎头痛击……」
「……这倒是个很合理的理由。」
姬香面无表情地转动上半身,静静地凝视八寻的脸。
「但如果是三头池同学,即使遇上殴人魔,应该也能打倒吧?」
「很可怕耶……要和殴人魔战斗。」
「这句话也很难相信出自狠狠修理了飙车族和黑道分子的你口中……」
「那时我真的吓坏了。那时候只是若不行动的话,后果会更可怕,如此罢了。」
八寻眼睛里浮现不安的神色,继续说:
「因为我老是在打架,所以对这种与人应酬或讨价还价完全不清楚……不懂怎么做才是正确答案。」
「错了又没关系,那样才能学会。」
「很可怕啊。」
「每次听到你说『可怕』,总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姬香依然面无表情地说,接著提起殴人魔:
「……你行使暴力也需要理由吧?你有想过殴人魔为何要做那种事吗?」
「这么说来,我倒真没想过。」
八寻完全忘了犯人动机这档子事。
在他心中,殴人魔的形象变得和电影中的疯狂杀人魔完全一样,只剩下「毫无理由袭击而来的舞台装置」的印象。
但是──讲再多也只像是藉口,所以他向来不愿去思考──就连被视为怪物而受人畏惧的八寻,在行使暴力时也一样有其理由。
难以相信真的有抱著「因为天空很蓝所以杀人」想法的人物在街上阔步而行。
只是,把这种「天生的随机犯」的可能性割舍也很可怕,所以八寻将之塞进脑中角落,继续思考关于犯人的问题。
「殴人魔……目的是什么?为何要殴打人?虽然我也碰过好几次被人从背后用榔头殴打……现在想来,那些人老是对我喊『杀了你』,但他们万一真的杀了我,之后又打算怎么办呢……?」
虽然八寻的发言内容极端可怕,姬香似乎老早习惯,并不以为意,和他一起思索答案:
「就我这个外行人的观点,首先会想到犯人是否会因殴打人而感到愉悦,或者陷入『不殴打人自己会死』的妄想……再不然更单纯地,这其实根本不是随机殴人。」
「不是随机?」
「也许被害者们具有某种共通点。这些受袭击对象看似完全随机,当中说不定具有某种只有犯人才知道的明确共通性。如此一来,动机就显得很重要了。」
「共通性啊……没想过这种事呢。」
八寻在广播里听过事件概要,被害人遍及男女老幼,最初的被害人是一对情侣。
情侣和那个叫作法螺田的前辈有什么共通性吗?
发现连法螺田和情侣都不认识的自己即使想推测也办不到,八寻轻声叹气:
「不管如何,我想我应该无法理解犯人的心情吧。姬香同学,你有什么看法吗?」
对于八寻的问题,姬香略为思考。
「嗯……这是从姊姊的记者朋友那里听来的……听说殴人魔袭击的对象中,很多是不良少年。」
「不良少年?」
「对。被害者近半是飙车族之类的不良少年。所以,越来越多人认为这个事件和几年前的砍人魔事件有关。」
砍人魔。
听到这个前几天也在餐厅出现的名词,八寻有所反应。
「砍人魔……姬香同学,你对这个事件很熟吗?」
「当时我还是国中生,晚上根本很少出门……不过学校之类,大家都很警戒。听说我们这间高中的学姊也有人受害……」
「对喔,犯人还没被逮捕……」
八寻想,总之先从调查和这次的事件是否有关,这时姬香又提出新的情报。
「有人怀疑砍人魔事件的犯人是一个叫DOLLARS的组织……关于这方面,黑沼学长们应该更熟悉吧?」
♂♀
池袋某处
味村翔弥是殴人魔。
但是,他本人并无自觉。
现年二十八岁的他,白天当个打工族,晚上则作为一名《OWL OF THE PEEPING DEAD》的粉丝进行活动。
说是粉丝活动,但并不是画同人志。
他是聚集一群狂热的「OPD信徒」的盲信社群的管理者。
他在这个封闭社群中不断鼓吹、煽动各种偏激思想,让疯狂信徒们朝往某一方向前进。
他们自认怀著善意。
但他们的活动时常超过限度,造成他人困扰。
为了让「OPD」真人版电影大卖,他们大举入侵电影评论投稿网站上批评同时期上映,作为竞争对手的其他电影……诸如此类的行为可说屡见不鲜。
或者,认为「这次的剧情发展有损OPD的格调」,便将「我所认为的最佳剧情走向」寄送给原作团队,并附注「特别允许你们免费使用」这句话。
如果增加女性角色,就寄送「何必讨好萌宅!」的讯息进行抗议;如果增加男性角色,一样寄送「何必讨好腐女!」的讯息进行抗议。
对真人版电影的演员不满意,就用「只要那个演员退出演艺圈就能换人演了」煽动其他成员,对该演员所属的经纪公司寄出数以千计的的骚扰信件,并在网路上散布各种恶评。
或者以网聚为名义,举办「化身丧尸占领OPD圣地」活动,假扮成丧尸在街头胡闹。如果其他一般爱好者阻止他们,就死缠烂打地批判他们「不敢扮丧尸的人对作品没有爱」。
这个网站长期进行著这种事,即使在OPD迷之间也是恶名昭彰。
味村就是这样的网站的管理者,他自己毫不在乎这些批判。
在他看来,骂他们的人不是出自于对网站规模的嫉妒,就是假装成OPD迷的OPD批判者。
对这些以他为首的疯狂信徒而言,比起「OPD」本身,「喜欢OPD的我们」的重要性更优于一切。
为了实现教义,即使杀了神也不足惜。
这个被其他人如此揶揄的社群,身为营运者的味村更是彻底体现了网站的氛围。
──「OPD描写的是我。」
──「The Owl描写我内心的光明面,Dark Owl则是我内心的黑暗面。」
──「被丧尸破坏的世界,就和围绕我的环境一样,充满绝望气息。」
──「也许该作品就是以我这样的人为模特儿吧。」
──「不,也许就是以我本人为模特儿。」
在这种近乎妄想的偏激想法下,他内心开始将「OPD」这部作品视为自己的所有物。
或许是想藉著粉丝活动的名义,来掌控「OPD」的作品世界。
并抱著一种只要能掌控作品世界,就能掌控(这也只是自以为)身为模特儿的自己所在的现实世界的错觉。
对他而言──扮演Dark Owl随机殴人,也不过是粉丝活动的一环罢了。
最初的犯案者「并不是他」。
看到新闻的时候,他还没发现那是Dark Owl。
比电视或报纸更快将「犯人Cosplay成Dark Owl」的消息散播出去的,反而是网路传闻。
得知此一消息的味村感到震惊。
明明他才是Dark Owl。
非如此不可。
所以肯定不对。
那个家伙是假货。
──「恐怕是无法区分虚构作品与现实的犯行吧。」
味村在周刊杂志或网路上看见这样的评论时,深深感到愤忾。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不是虚构。「OPD」已是现实。
那不是属于其他人的事物,而是由他所扮演,为了他而存在的现实。
身为他的分身的Dark Owl,绝不可能是无法区别现实和空想的庸俗之人。
他无法忍受这两者被混同在一起。
──「受到影响的犯行。」
听到名嘴在电视节目中说出这般评论时,味村忍不住喊叫起来。
──错了,大错特错!
「OPD」是我的人生。
我绝非如此庸俗的男人。
受我影响的人,不可能做出这种行为。
那个Dark Owl并不正确。
那是错误的Dark Owl形象。
味村不停在房间里大吼大叫。受到隔壁住户抗议后,又过了几个小时。
他把脸埋在棉被里,不停地思考,思考,思考。
这样下去,Dark Owl会被误会成没有中心思想的坏人。
《OWL OF THE PEEPING DEAD》会被当成邪教典籍。
「他的人生」会被亵渎。
会被一无所知的大众媒体将关于「他」的错误情报散布给世人。
所以他努力地思考,不断地思考,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对了,给他们看正确范本就好。
──我必须让这世上的无知混蛋们明白,什么才是正确的「Dark Owl」。
关于该做什么才好,他还没有头绪。
但是,只要让世人明白真相,他们对Dark Owl也会改观吧。
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兴奋地吼叫著。
隔壁又抗议了。
但是味村一点也不在乎,就只是不断地,不停地吼叫。
「喂,说你很吵没听到吗?墙壁这么薄,你整晚鬼叫,根本睡不著!白痴啊!」
结果隔天出门时,凑巧碰上邻居,被他揪住前襟痛骂一顿──
味村眼神冷漠地听著对方抱怨。
──这家伙算什么?
对方留了飞机头,外表看来明显是个不良少年。
──认真工作的我,为什么要被这种家伙责骂?
如果是平常的他,恐怕早就蜷缩身子发抖,点头如捣蒜了。但焦躁达到最高峰的他,抱著与平常不同的心情默默听著对方破口大骂。
「你下次还给我这么搞试试看,我就叫房东把你赶出去!白痴!」
没有被揍,客观看来算是相对温和的警告──
但被爆粗口的味村,想到了彰显Dark Owl正当性的方法。
──对了,只要不是随机殴人不就得了?
──就让Dark Owl化身为专对人渣施加制裁的正义使者吧。
他不清楚之前的被害人是怎样的人物,也对此没有兴趣。
但是,味村想到了。
身为Dark Owl模特儿的他该做的事。
几天后的夜晚。
在昏暗无月的夜路上,看著头上流血倒地的邻居,味村心想──
一旦开始,就再也停止不了了。
涌上心头的情感不是恐惧,而是欢喜。
如今,他终于和Dark Owl合而为一。
只是,有个问题──
在作品中,Dark Owl这名角色绝非「只狩猎恶人的正义使者」。
倘若像游马崎或狩沢这样的一般爱好者知道这件事,势必会愤怒批评他「根本算不上爱好者」。狩沢他们也实际浏览过味村经营的网站,认为他「绝不是对作品有爱,反而比批判者更有害」而敬而远之。
对味村而言,自己的所作所为和「OPD」本篇角色的差异性已不重要了。
他的人生就是「OPD」,今后作品会配合他的行动而修正──至少他自己深信不疑。
更何况他虽然在粉丝网站上煽动信徒──
他也只是看过「OPD」的动画及电影,甚至连DVD或漫画都没购买。
既然是以他的人生为蓝本,根本没必要特地买回来重新确认。
接著,在袭击邻居后,使得他最后一丝理性也失去了。
他开始观察近邻的不良少年,推测他们的行动模式,选择在杳无人烟的夜路上袭击。
然而,明明他只挑选会被世人称作「人渣」的对象进行排除,电视却仍称他为「殴人魔」。
「还早,还不够。因为数量不够,所以世人仍无法理解。」
在超商打工的味村偷偷观察群聚在停车场的不良少年们,自言自语呢喃不停。
「原来那个叫什么法螺田的家伙只是个小角色……也没在网路上引起轩然大波……还不够。得狩猎更凶恶的人渣,要把不良少年全部狩猎殆尽……」
必须是只要打倒就能声名大噪的不良少年,只要打倒就能成为英雄的层级的强者。
味村就连在打工的休息时间也不断用智慧型手机搜寻情报。
东京,不良少年,有名。
用这些关键字进行搜寻──率先跳出来的是某名男性的名字。
这个名字连味村也曾听说过。
不,只要是住在池袋周边的年轻人,恐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吧。
因为他是和没有头的骑士并称的池袋「传说」。
味村脸颊爬满冰凉汗水,眼神带著觉悟,说出该男子之名:
「平和岛……静雄……」
♂♀
新罗的公寓
「找殴人魔?塞尔堤你?」
新罗惊讶地喊出声来。
新罗基本上从不过问塞尔堤的工作内容,但由于塞尔堤问他是否知道关于殴人魔的消息,自然而然地得知塞尔堤这几天从事的工作是什么。
『嗯。前几天我不是说过,加入池袋万事通「Snake Hands」了吗?目前的工作是打听殴人魔的消息。』
「塞尔堤,这太危险了!怎么要去找殴人魔嘛,你要是受伤了该怎么办?」
『记得我当初说要当搬运工的时候,你也说过一样的话……』
「那是因为你说那是你想做的工作,我才勉为其难接受,但这次是被Snake Hands这个可疑组织使唤。那群孩子该不会只把你当成方便的武器或防具来使用吧?就像青叶那样。」
新罗真心担忧塞尔堤,塞尔堤让安全帽做出点头动作后回答:
『放心吧,关于这部分,我也彻底只当成生意,只接合乎报酬的案子。更何况,我就算被殴人魔用槌子敲打也不痛不痒啊……』
「既然你这么说……」
新罗暂且接受了。
由于过去也曾被卷入各种事端,新罗对于塞尔堤涉入危险之中并不怎么介意。
但是,像这次这样「听从别人命令去涉入事端」的情况,他则会真心感到担忧。
比起受伤,他更担心的是塞尔堤被人当作棋子利用,结果陷入自身所不愿见到的状况。
塞尔堤也明白新罗的心情,所以又补充一件能让新罗放心的情报。
『况且这次的委托人是游马崎和狩沢。在这层意义下,我也能放心工作。』
「游马崎他们吗?为什么他们要……?」
新罗感到疑惑,塞尔堤直接转述由久音口中听来的话。
「喔……这样我就明白了……原来随机殴人事件发展成这样了啊。我最近很少看新闻,不是很清楚。」
『因为你只会浏览和我有关的消息。』
「这还用说吗,塞尔堤!唉,姑且不论那则该死的塞尔堤有男友的谣言,你回到池袋后,到处都掀起话题喔!觉得好像亲朋好友中出了一个名人似的,我感到很光荣。」
『呃……基本上是作为犯罪者而有名,用不著感到夸耀吧?』
理所当然地,塞尔堤对自己身为搬运工或没加装车牌、车头灯在道路上奔驰有所自觉,被人称赞反而有种罪恶感。
发现塞尔堤似乎有点尴尬,新罗不动声色地改变话题:
「话又说回来……说起殴人魔,总会想起杏里那时的事件呢。」
『嗯,这么说来的确是。当时是砍人魔,现在是殴人魔。总有种巧合的感觉。』
「说起杏里,园原堂最近状况如何?」
听到新罗的问题,塞尔堤略显高兴地回答:
『生意似乎还不错。正臣和沙树从日本各地替她带来不少货品,店内的奇珍异宝超乎想像得多。』
塞尔堤把杏里当成亲妹妹对待,所以在她从来良学园毕业后,仍然挂心她的状况。
只不过和帝人同样理由,不希望把他们牵连到社会阴暗面的纷争里,所以很少直接见面,但仍有透过邮件交流。而杏里在获得可疑商品时,也常找塞尔堤提供意见。
『听说鲸木也会带各种稀奇物品给她……光论店内商品的奇特度,恐怕少有店家能比拟吧。』
「啊……她的确很像会带奇特物品过去的人。只不过,那个人不是被警方通缉中吗?」
『听说连你老爸也是常客喔。只要回日本,他都会去店里逛逛。』
「噢……希望别妨碍到营业就好……」
想像骨董店里有配戴白色防毒面具的男人进出,新罗脸颊不停抽搐。
『不过,对了……连续殴人魔说不定像「罪歌」一样,是种诅咒……』
罪歌是杏里所拥有的妖刀之名。过去曾因为刀的诅咒,使池袋陷入砍人魔的恐惧之中,但如今已是过往云烟。
『话说回来,新罗,鲸木不是把罪歌寄放在你那边吗?那把刀后来怎么了?』
「啊,还在喔。我跟她约好,下次见面时归还,但还没遇过她。」
『……这样听来,总觉得会永远寄放在你这里了……』
「是吗?对了,我好像旅行回来后还没确认过。」
新罗缓缓站起,打开放置无照密医的医疗器具的柜子。
从中取出用绷带包住的棒状物体,拿到塞尔堤面前。
『居然放在那么随便的地方!』
解开绷带,露出变化成手术刀的妖刀。新罗拿起手术刀,眼睛开始发出耀眼红光。
罪歌。
自江户时代传承至今的「具有意志」的妖刀,目前日本确认现存数把。
刀本身具有疑似女性的人格,拥有「不断爱著所有人类」的奇妙特性。
被这把刀砍到的人,会被「爱的言语」从伤口以惊人速度侵蚀内心,最后变成罪歌的「孩子」,作为刀的使用者而受到控制。
而使用者本身若不具有强烈的自我意志,也会被「罪歌」完全占据心灵,变成只知以砍人形式来体现「爱」的人偶。
拥有罪歌的人在使用中眼睛会发出红色光芒,被砍到的「孩子」眼睛也会赤红充血,手里拿著刀刃,为了产生「孙子」而砍人──罪歌就是拥有如此危险性质的妖刀。
新罗经过某事件变成「孩子」,最终克服了诅咒,成为其中一把「母亲」罪歌的拥有者。
然后,彷佛要证明这个事实般,新罗的眼睛有如红色LED般发出灿烂光芒。
「看,是真货吧?」
『喂喂,没问题吧?不是会听到诅咒之声……?』
「嗯,虽然拿著的期间很吵,只要看著塞尔堤的脸,就完全不在意了。」
笑著说完,新罗再次用绷带将手术刀包好。
看到新罗的眼睛恢复正常后,塞尔堤放心地拍拍胸口。
『真是的,你那时真的很乱来啊……』
「反正现在也没事了。所以说,你真的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喔。万一你发生什么意外,我就只能用这把罪歌让所有伤害塞尔堤的人们陷入活地狱喔,呵呵呵。」
『别说这么可怕的话。』
觉得如果是新罗的话,说不定真的会这么做,塞尔堤重新打起精神。
假如自己碰上某种意外,真的会连累了新罗。
新罗自己也是经常在夜间外出的人,难保不会遭到殴人魔的毒手。
她下定决心,为了保护新罗,无论如何都要逮住殴人魔──但因为害羞,并没有将这份决心直接告诉新罗。
这时──新罗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铃声。
「怪了,是谁?怎么会大半夜的打来……咦?是静雄耶。」
看了手机画面,新罗连忙按下通话钮。
「喂,怎么了?你怎会半夜打来?」
『碰上什么事了吗?』
边对讲电话中的新罗显示文字,塞尔堤也倾听来自电话的声音。
虽然听不清楚通话内容,但从语气可知,静雄似乎相当著急。
「我知道了。我先把门打开,你立刻搭电梯上来。」
新罗的声音也透露出紧张感,塞尔堤判断状况并不寻常。
『怎么了?』
新罗一结束通话,塞尔堤立刻问新罗状况。新罗把手术刀型的「罪歌」收回柜子,一面取出消毒液等各式药品一面开口:
「啊,塞尔堤,可以麻烦你帮我开门吗?静雄很快就会从楼下带伤患上来。」
『伤患!』
「嗯。塞尔堤也认识,是静雄的前辈田中先生。就是那个雷鬼发型,戴眼镜的人。」
「听说田中先生遭到殴人魔袭击,头部受伤了……」
间章 网路传闻
池袋情报网站「池袋新~新闻!Version I.KEBU.KUR.O」
最新报导『某市民团体发表声明,要求《OWL OF THE PEEPING DEAD》电影及动画停止上映!』
•【向来敌视「OPD」的市民团体PC血袋正式发表声明。如果任由他们抗议下去,恐怕不只漫画,连电影的表现手法都会受到限制吧。】
•【太猛了吧,血袋。居然主张没有头的骑士或撕裂者之夜,以及前阵子的自导自演绑架案全都受到OPD动画、真人版电影或漫画影响。明明没有头的骑士早在二十几年前就存在于池袋了。】
•【总算来了。这个市民团体的主张是有名的毫无逻辑,可是又和政客有点交情,希望可别因此促成修法限制创作啊~】
•【记得这个团体过去也曾以某部在池袋拍摄的黑道电影「美化了粟楠会这类黑道团体」为由,打官司要求停止贩售该电影。说老实话,真正分不清楚虚构和现实的是谁啊?】
──(转载自推提雅的个人推文)
声明文摘要
「(前略)──正因小孩子如此天真无邪,他们无法自己选择乾净的书籍与影片,所以必须由我们这些具有常识的成年人来保护他们,免于受到散发尸臭的猫头鹰袭击。为了净化池袋的空气,恢复健全城市,我们要求池袋的动漫商品店及各大书店自我约束,拒绝贩卖特定商品──(中略)──俗称「没有头的骑士」的违规惯犯也明显是受到电玩的影响才会受到人们欢迎,而砍人魔事件也是受到暴力动画、漫画或电影、音乐的影响才会发生,这个道理可谓不言自明──(中略)──『WWW』是和恶魔缔结契约的邪恶团体。他们是池袋的破坏者,某种意义上说来,甚至比现在仍未就擒的殴人魔更为邪恶。『WWW』创造出使池袋街头被尸体占据的邪恶作品,我们主张他们应当立即自主回收发行的商品。若不肯接受这项主张,我相信正义的市民必然会亲手给予这群邪恶传道者制裁的一击。这不是天罚。我们必须亲手保护孩子们的未来,维持清新健康的池袋市容──(后略)」
「池袋新~新闻!」管理者浅见
「PC血袋们又开始说鬼话了毛毛。他们自称是『Peoples for the Calm Treatment of IKEBUKURO.』……意思据说是『致力于池袋安稳的治疗者』毛毛,略称为PCTIBUKURO,所以就是『PC血袋』(注:「TIBUKURO」即「血袋」的发音)毛毛。
话说,声明文最后的『亲手给予制裁的一击』,这几乎跟威胁没两样了嘛毛毛。不,完全是威胁了毛毛。
好可怕啊毛毛。好吓人啊毛毛。
殴人魔虽然可怕,但成群结党的小混混也很吓人呢毛毛。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毛毛。」
管理者「里拉‧提尔图斯‧在野」
♂♀
•「池袋新~新闻」又擅自引用我的推文做成报导了。
↑算了啦,不管对那家伙怎么抗议都没效的。
↑被人转载就算了,我已经放弃,但一想到被策略联盟部落格当成赚钱工具就不爽。
↑嗯,不过「新~新闻」还算不那么过火的吧?
↑不,主要是那个站长的语尾很烦。
•喔喔~被正当言论指责,动漫宅宅们恼羞成怒大发狂了。这是个好机会,将反对那个市民团体的帐号全部找出来,赶出推提亚吧。
↑啰唆,去死吧。
↑喔喔,马上就有用动画角色图示的家伙来攻击我了www
↑你这家伙真的很烦耶。我收集你过去的发言做成图档了。
↑哼,你收集我的推文想做什么?我马上去向站方申请删除你的帐号ww
↑谢谢。
↑啊?
↑喔喔~没想到你这家伙真的中招了。
↑真的去通报了啊。
↑你知道向推提亚站方检举,被检举者能得知检举者的姓名地址吗?
↑咦?咦?咦?
↑原来你住在●●县的那里啊。那里以生产布料闻名对吧?
↑骗人,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冷静一点,●◎君,我待会儿打电话给你w
•这么说来,我昨天好像看到疑似殴人魔的家伙逃往川越街道方向了。
↑真的假的?可是我没看到新闻报导耶。
↑嗯……啊,不过附近超商似乎有人头破血流喔。
↑真的假的?
↑嗯,好像有个穿酒保服的人要带他去看医生。
↑酒保服……?那个人该不会染金发戴太阳眼镜吧?
↑啊,对。我不确定是否有戴太阳眼镜,不过的确是金发。
↑殴人魔死定了。
•话说,犯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当然是欧打别人啊。
↑呃,总觉得被害人一下子是不良少年,一下子又变一般民众,交杂在一起。
↑应该只是随机攻击吧?
↑但池袋的治安没糟到两次就碰上一次不良少年吧……
↑说不定他真正的目标是不良少年,只是伪装成殴人魔而已。
↑说到这个,撕裂者之夜那时也很不可思议。听说一晚超过五十个人受害?
↑那个肯定不只一个犯人……
↑我看凶手八成是DOLLARS吧。
↑DOLLARS耶w 超怀念的w
•老实说,PC血袋有空要求管制漫画的话,还不如去解决现实中的独色帮残党。
↑尸龙最近也很活跃……虽然常看到他们被交警抓到。
↑倒是没看到黄巾贼……现在还有独色帮吗?
↑蓝色平方偶尔还会出没。
↑独色帮真的落伍了。不能想办法扫荡一下吗?
↑连没有头的骑士也回来了哩~
↑乾脆把殴人魔全部当成DOLLARS干的好事吧?
↑DOLLARS那群人现在在做什么呢?
↑总不可能自称「我是前DOLLARS」吧?那太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