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二问

问请解释以下棒球用语

「touchup」

坂本雄二的回答

「打出腾空球後跑者捕球成功上垒。」

老师的意见

正确。

姬路瑞希的答案

「骚扰女性。」

老师的意见

不知道棒球术语touchup却连英语touchup的这个含义都知道,老师也吃了一惊。虽然从英语翻译上来说没错,但作为棒球用语是错误的。

土屋康太的答案

「打出腾空球後跑者需确认球和啦啦队员的位置。捕球成功後可前去骚扰啦啦队员。」

老师的意见

冷静点,正确的知识和龌龊的愿望混在一起了。

「『老太婆——!!』」

推开学园长办公室的门魔王和雄二同时吼了起来。

「怎麽了臭小子们,一大早就吵吵嚷嚷的。」

「什麽吵不吵的!」

我们气势汹汹地对捂着耳朵板起脸的学园长吼道。

昨天刚想借交流棒球的机会向老师们一雪宝物被没收的深仇大恨,在大家都憋着劲摩拳擦掌的时候……今天一来学校就看到了这麽个通知,我们会咆哮也是理所当然的。

「为什麽从今年开始交流棒球会忽然变成使用召唤兽了!?这样一来我们不就没法向老师们狠狠报复一番了吗!」

「……我觉得就你说这句话刚好解释了为什麽要改用召唤兽来比赛……」

一脸不耐烦地瞥了我们一眼之後,学园长将目光移回到手边的书上。可恶,这个死老太婆……

「为了这次的棒球大赛,我们多麽努力地练习着看似无心的暴力动作,费了多大才心血,学园长你都不知道……所以才会那麽冷漠!」

「把这些精力用到其他地方去吧,臭小子。」

居然全盘否定了我们的努力,这算什麽教育工作者。

「哼,这次的变更,反正最终目的也就和上次一样意在宣传召唤系统对吧……那个关键的系统,已经可是控制了?」

雄二的疑问让学园长不悦地皱起了眉头。这位学园长与其说教育工作者更像是一个研究学者,她不会原谅别人对她技术的蔑视。

「试胆大会和暑假的就别提了,不过现在已经可以完全控制了,否则的话,怎麽可能让召唤兽打棒球呢?」

被她这麽一说,我忽然想到,据说在试胆大会的时候召唤兽变成怪物并非出於原定计划,而是因为调整失败什麽的才成了那样……这样一来,难不成这次也仅仅因为调整失败变得只能用来打棒球了吗?

「站住,臭小子,你那什麽表情,是不是在想这次其实是我调整失败,正巧弄成了棒球模式吧?」

正是如此。

「哼,我不懂你们到底在想些什麽,不过要设置成棒球专用可是需要花费大量精力的。场地范围的扩张丶球棒和棒球手套的设定丶棒球,我必须进行这些假想体的构筑。这些内容,如果做不到完全控制就根本无法实行。」

学园长开始滔滔不绝地罗列出一系列晦涩难懂的辞汇,什麽球是假像体所以空气抵抗只能用球形计算;什麽不存在依靠球体缝合位置产生的空气抵抗投出的变化球……不过总结下来……

「反正就是已经能熟练控制了,所以你想向大家炫耀一下对吧。」

「……」

啊,学园长的表情僵住了。

「明久,说话不能那麽生硬,你看老太婆被说中心事都愣住了。」

被说中了啊……这人看着岁数挺大,但没想到那麽孩子气。还是说,这也是研究学者的特性吗?

「不,不是的!这不过是我这个学园长与学生和教师之间温暖人心的交流而已!」

「啊,原来如此,真好啊。」

「真厉害啊,好尊敬您哦。」

「你们两个让人火大的臭小子!」

反正我是觉得彼此明显都在胡说这点倒是半斤八两。

「不过,既然是这麽一回事,那麽棒球规则的变更也可能取消啦,毕竟这次的变更只是出於老太婆想自我炫耀罢了。」

「是啊,把规则改回来吧,学园长。」

「驳回。」

「『为什麽!?』」

「刚才把人家嘲笑成那样,现在还好意思求人?」

难以置信。居然一口回绝可爱的学生由衷的恳求,你算什麽学园长!

「而且,就算刚才你们没有大放厥词,事到如今也没法变更了。你看,我已经订制了程式。」

学园长将桌上厚厚的一叠纸似的东西扔了过来。

「怎麽会这样……还没得到我们的同意,就自说自话做了那麽多事……」

「说什麽蠢话,为什麽我非得得到你们的同意啊?」

呜……早知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去打通体育祭实行委员的关系。不过,这个老太婆看样子也不会理睬实行委员的意见吧……

我咬紧牙关暗自思忖着还有什麽办法,这时,凝视着程式作一脸思索状的雄二抬头看向学园长说道。

「现在再说要变更确实不可能……但这样一来,教师队和学生队的实力差距也太明显了吧。」

「你说的实力差,是指召唤兽的力量强弱吗?哈,我还以为你要说什麽呢!」

「可是,雄二说的没错啊学园长!教师队的分数高的吓人啊!既然召唤兽的力量是以分数来按比例制定的,这样一来差距太明显了,我们怎麽可能赢得了!」

「别说蠢话了。这次又不是平时的战斗,是棒球。如果光有力气就能获胜,那现在的职业棒球手就全成健美选手了。」

「但是……」

「而且,我们文月学园可是个考试和实践并重的重点学校,分数差等於力量差有什麽不对吗?」

我无以反驳学园长的话。话是没错,我们确实是在了解了这个学校的特点之後才入学的,但是……!

「如果这样,既然实力差距那麽大,我们根本提不起劲去打棒球了。把规则改回来吧。」

「啊,等等明久。刚才我不也说了这不可能吗?」

我还打算说下去,却被雄二制止了。咦?雄二难道不想让学园长把规则改回来?

「可是雄二,这样的话……」

「你说的没错,这样一来确实失去干劲。所以——怎麽样,学园长,为了让我们踊跃一点,不如准备点奖品如何?」

雄二向学园长提出了这样一个微妙的建议。奖品?什麽奖品?

「又是一个无聊的提案。这种东西,你突然和我说让我到哪里去准备啊?」

「不,不用准备,更不用花钱。」

不用准备也不用花钱?这算什麽?

「如果我们赢过了教师队,就把在物品检查时没收的东西还给我们。用这个当奖品,如何?」

「……原来如此,不求名但求利。」

「如果能报仇倒也不错,但规则变更已是既成事实,那再纠结也没用。所以,还不如把赌注压在获得实际利益上。」

雄二边说边露出了笑容。不求名但求利,这一想法确实很有雄二的风格,显得很合理,但——不知为什麽,我总觉得有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感。嗯……

「老太婆,关於你搞的那次突击检查,不光学生,就连老师也对你意见不小吧。」

「……哼,要是不想被没收,那就别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带到学校来啊,你们都把学校当成什麽了。」

按教育方针来看,这话确实没错,但这所学校对於随身物品的检查和普通学校相比明显严厉得多,因为普通学校即便没收了将来也会完完整整的还回来。所以不光学生,就连老师也觉得这太严厉了不是没有原因的。

「正因为意见很大,所以我提出这个建议。如果你答应,那我们就认同规则的变更,而且这还是个消除因为东西被没收而产生的不满的好机会。这主意不坏吧?」

「你是指因为不知道气该往哪儿出,久而久之怨念就会爆发是吗?通过『有机会夺回被没收的东西』这一提示,就算最终没能取回东西,他们的怒气也会从『教师』转向『输了比赛的自己』身上。」

「嗯,差不多算是吧。束手无策地看着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无论是谁都不愿意。哪怕给大家一次机会,让他们能够用所作为,这样一来最终的结果反而容易被他们接受。」

雄二和学园长交谈的内容有些复杂。简单说来应该就是,人如果连一次机会都得不到的话必定不甘心,差不多是这样吧?

「所以,怎麽样啊,老太婆?」

雄二逼问学园长道。尽管我对他们的谈话内容不甚了解,但觉得现在附和一下比较好。

「拜托了,老太婆。」

我上前一步,站在雄二身边。

这下,学园长故作夸张地用手按住了额头开口道。

「这样……这件事与其说是交易,不如说是你们的请求吧。但即使你们态度诚恳,我也不能那麽轻易地点头啊。」

呜……

我强忍住破口大駡「你个死老太婆」的冲动,转而进一步确认对方的真实想法。

「那你的意思是……?」

「直呼尊长为老太婆的小鬼,我才不会答应你们的请求哪。」

原来如此,她不满意的是老太婆这个称呼啊,既然这样那就改口吧。

「太抱歉了,该死的。」

「该死的您说的对,以後我们会注意。」

「给我等等,小鬼们。我的意思不是叫你们把『该死的老太婆』里的『老太婆』去掉。」

学园长不悦地板起脸。

「真是的,哪儿来那麽多要求。」

「行了,到底怎麽样?」

「……嗯,也是,毕竟体育祭上还有来自国外的客人,如果这样做能让你们老老实实的倒也不坏……召唤兽棒球比赛就让2A和3A表演一场精彩的比赛给外宾看,剩下的只要让你们这群笨蛋区打棒球就行了,毕竟给外宾看的节目还是得选体育祭的正式项目才安全……」

怎麽感觉我们被当成搅局的了,但现在还是忍气吞声比较好。

「没办法,我答应你的提议。」

「是吗,那可太好了。」

学园长和雄二对彼此点头。

就这样,虽然一开始的目的也就是变更规则的要求遭到了拒绝,但相对的我们也获得了夺回没收物品的机会。这样的结果倒也不坏。

「那麽接下来我要把规则写出来,还要标上奖品。之後可别再找我说哪个规则没事先告诉你啊。」

「这话该我说才对,臭小子。」

雄二和学园长一边对骂一边开始了召唤棒球大会规则的起草工作。

『把大会上使用科目归结成一个吗?』

『我是巴不得这样,可你们不愿意吧。』

『是啊,最好每局的使用科目都不一样。』

『嗯,这点我也赞同,毕竟牵涉到上课呢。』

『那就好。这样一来,比起『使用召唤兽,将学习科目云云』这种写法,还是『必须使用学习科目中的一项』更好懂。』

『只要符合规则,爱怎麽写随便你。』

两人商讨着(或者说是雄二在交涉?),一步步定下了规则的草案。事情全部按雄二预想的发展了,这很好……但是,我总觉得什麽地方还有问题……

召唤棒球大会规则

〇每局比赛必须用学习科目中的一项进行比赛。

〇关於每项比赛,不允许将同一科目使用於其他比赛中的情况。

〇由不参加比赛的教师担任监督。另,比赛时担任监督的教师不得移动。

〇比赛共进行五次攻防交替,平分则延长至七回合,若仍平分则算平手。

〇须提前提交出场人员表,未记入表格的人员一律不许参加比赛。另,人员表中需包含替补队员和担任监督的教师。

〇人数构成为基本位置各一人,替补二人,共十一人。

〇关於开始时间,以体育祭正式项目优先为原则。当比赛时间可能重合时,需事先申报人员变更。

〇其他基本规则参照公认棒球规则。

交涉结束後,在回到F班的途中,我忽然明白了心里的疑问究竟是什麽。

对了,这样说来——

「雄二,关於刚才那件事……」

「你是说召唤棒球大会?」

「嗯,就是那个。乍一看那样的判断很合理……但那也得基於『我们有可能会赢得比赛』的基础上吧?」

雄二通过交涉获得的,是名为「我们赢了之後就得把没收的东西还回来」的奖品。奖品,是的,只有赢了才能得到这些东西。我们用复仇作交换获得了返还宝物的可能性,这看上去虽然合理,但事实并非如此,因为在那种用考分决胜负的比赛中,我们是没可能赢过教师队的。这样一来,还不如去复仇的好,至少还有机会出口气。

言毕,雄二用一副赞扬的表情看向我,似乎很满意我注意到了这点。

「你说的对,如果棒球场上赢不了老师,这次交涉根本就没有意义,而老太婆正因为明白这一点才会答应我们啊。」

「我想也是啊,那样的对手,我们根本不可能取胜……」

「是啊,没错,按一般的做法确实赢不了。」

老师们和我们F班的分数有着天差地别的距离。当然,这得取决於用来比试的科目,但这样的分数差似乎不可能用技术来弥补。

「那麽雄二,这次你想了什麽办法?」

「嗯?你指什麽?」

「别装傻,你之前一直看着程式在想问题,然後才定下了那个规则。你肯定有什麽意图。」

「嗯,算是吧,我也不想打没把握的仗。」

「猜中了吧,那你的主意呢?」

「如你所说的,我本来是打算利用规则——但这个还是等到那时候再说吧。反正就算现在告诉了你,凭你的脑子也会立马忘记。」

真失礼啊,我只是会有点想不起来而已。

「不过,雄二居然那麽努力,说明你被没收的不只是MP3播放器吧?其他还有什麽?」

「特级品写真集,被收走了三本。」

「三本……你藏得那麽严密居然都能被搜走。」

逃过了雾岛同学的强制搜查和他妈妈奇准直觉的写真集,一下子被收掉了三本……

「书架底下丶顶棚里丶用防水材料包好沉到热带鱼鱼缸底下,我可是费了很大劲的说。」

「这样一来就没法想看就看了啊。」

方法和目的被弄反,说的就是这个吧。

「如果不那麽干我就保不住它们,而它们的价值也值得我这样做。」

「是嘛,如果真是这样,务必给我看看。」

「……我也要。」

走在我边上的雾岛同学也点头道。那究竟是怎样的写真集啊,我得想办法弄回来好好看看。

「那麽就先这样,接下来雄二和雾岛同学你们要好好相处。」

「等等明久,别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

雄二死死抓住了我的胳膊。

可是,如果继续留在这里……只会亲眼目睹一系列令人难以忍受的怪异场面……

「……我之前太小瞧雄二了。今後无论是鱼缸还是花盆,哪怕是雄二正在泡澡时的浴缸,我都要好好搜查一下。」

「等等,最後一个你的目的明显不是搜查吧?」

「……我还肩负着见证雄二成长的这一义务。」

「是吗,见证雄二成长的义务啊。」

「——嗯?」

不对,见证成长……也就是说……

「哎,雾岛同学。」

「……怎麽了?」

「难道,雾岛同学你……和雄二一起泡过澡吗?」

「……一直到升初中为止。」

「我踢——」

「危险——」

切!居然避开了!居然能躲开我集全身之力的高段踢,反射神经不错嘛……

「冷静点明久,虽说是到升初中为止,但到小学高年级就已经不一起泡了。」

「……在我胸部变大之後,只有过几次。」

「我踢!」

「哦哦哦!?你这是真的打算杀了我吧!?」

「闭嘴,你个邪教徒……不允许任何人涉足的遥远圣域居然被你这个异教徒玷污了……这份罪过用命偿还啊,这就是——」

「『『——我们,异端审判会的铁则。』』」

「等丶等等!?你们是什麽时候冒出来的!?刚才一点气息都没有啊!?只是泡澡而已,没发生其他事情啊!」

「……啊……雄二……」

『吉井一级审判官,辛苦你发现异教徒。』

『谢谢您,须川会长。』

「……我还想了解一下那个『赢得棒球比赛就返还被没收物品』的详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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