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强风的吹袭下,显得寒冷的屋顶上,我只能流着冷汗看着两名少女相互瞪视的光景。
「——小由,你真的是个天才!居然能够靠自己的精神与『悲叹魔王』取得同调……不过,持有魔术的本身就十分地危险。不是我信不过你,而是在现今的世界里,能够使用魔术的这件事实在是太过具有『价值』了,如果被和魔术有关的组织嗅到些许的蛛丝马迹,那你很可能会陷入危险。因为我可以做出消除『通道』的药,所以——」
「我不要!这样做的话,我的心将会有所改变对吧?我希望能够继续做现在的自己,所以我并不想要吃下这种药。此外——我也希望以这样的力量来帮助启介同学。」
两人的视线正面交锋,我只能努力寻找着有没有任何能够插话进去的时机。
「哼,如果你是要说『群众』的那些家伙的事情,那只要靠我一个人就足以解决了,并没有到连小由都得出场的必要。」
「——不晓的是哪个人一下子就被抓住了,居然还敢大言不惭。这么说起来……说不定我还要比爱莉莎要来得强呢!」
「你说什么……!」
剑拔弩张的气氛开始漂散开来,看来这次又会是一场很大的骚动,我连忙慌张地想要介入她们两人之间,然而——
「……哈!真是的——小由变得越来越顽固,这样就一点都不可爱了!没关系,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就随便你好了。反正在我离开之后,也只剩你一个人要来守护启介了。」
爱莉莎很干脆地接受了,然后转过身背对友月。
「爱莉莎……」
「此外,变成魔术师的问题儿童还有另外一个……」
这么说着的爱莉莎立刻就看向了我这边。
「真是的——事情变成这个样子,假设我取回了自己的身体,也根本没有办法离开这个城市嘛!」
根据爱莉莎的说法,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再从这个城市里头感应到她身体的波长,恐怕是有什么人把她的身体带走了。而且似乎只在一瞬之间就移动到了无法感应到的距离,才有可能造成这样的结果,就如同是使用了魔术一般。
如果犯人是『群聚』这个魔术结社的话,那么总有一天——
咕噜噜~
很可惜,打碎了我认真思考的声音自腹部响了起来,我只好战战兢兢地举起手。
「好、好了啦!我们也差不多该吃午饭了吧?午休时间都快要结束了耶!」
「说的也是,来吧,启介同学!」
友月也点头称是。
对于爱莉莎针对友月所拿出来的、具有前卫形状的面包感到兴趣的那副面容,我也只能苦笑。
现在终于有一点……回到日常生活的感觉——
即使只是存在于这些许的时间之中……我也衷心地感到欣喜。
在我们吃完午饭后,再回到教室之时,却发现了不寻常的骚动。
我们立刻就知道了原因——这是因为在这数日间请假休息的少女,以及另一位大约缺席了一个月的女孩一齐出现在教室里头的缘故。
原来是这样——从今天开始就会再回来上课了吗……?
两人在注意到我们之后,就停止了与班上同学之间的对话,往这边看了过来。
「阳名……还有冬上……」
在那之后,我们就把她们两人送到了友月的医院去。因为阳名同时耗损了精神和肉体,而冬上则因为出血量过多,导致两人都有生命危险,因而住院进行疗养。就算是我们,也都因为精神损耗过大的缘故,一直到昨天都在家里休息没有来上学。
阳名把头低了下去,将视线移开,而冬上则和她相反,向着这边直视着。
对于一动也不动的我,冬上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咦?
就在我还在想她到底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她却对着我大叫了一声:
「早安啊!远见同学!」
冬上一边过度爽朗的向我打招呼,一边抱了上来。
「喂、等一下!你搞什么呀,冬上?」
我因为除了吃惊之外,还感到些许的恐怖,连忙开口询问。
「嗯?我没有做什么呀!这只不过是普通的打·招·呼!」
接着,冬上把视线转向全身僵硬的友月。
「早安啊——友月同学!」
「你、你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友月以颤抖的声音询问着。
「呵呵,我不是说了吗?就只是普通的打招呼而已呀!会很奇怪吗?」
「当然很奇怪啊!这还用说吗!」
「你的脸都红了唷,友月同学!看来真的效果良好呢!我以后就这样做好了!」
冬上把视线转回我身上,同时笑了起来。
「就这样做——好了?」
当友月低声问起的时候,冬上的笑容更深了——
「这就是——胜过你的方法。」
在如此告知之后,冬上的视线才从我的身上离开。
「哈哈哈,我开玩笑的啦!应该是吧……不过,你最好不要大意,我为了取得胜利,可是会不择手段的唷!」
转过身之后,冬上背对着友月发出了深具涵意的话语,接着就回到了刚才的位子。
「搞、搞什么啊……友月!那家伙到底是——」
「启介同学的脸……红了……」
因为我无法理解现在这个状况,正想向友月询问时,她却也突然转过脸,背对着我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友月这家伙又是怎么了?」
就在我歪着脖子表示不解时,有人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嗯,什么事?」
转过头来一看,是脸部的肌肉正痉挛微笑着的山崎。而在他的后方,则是一群具有同样表情的男生。
「嘿,远见!现在的状况请你说明一下好吗?」
「「好吗?」」
在遭到逼问的我身旁,响起了如同天使一般的声音:
「请大家等一下!我相信即使你们这样逼问他,启介哥也一定不会招出来的!」
「阳名?」
我吃惊地看着她。该不会——我倒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替我说话。
「干脆就由我来占卜看看好了,请大家再稍等一下。」
接下来她就一直盯着我看,我因为不晓得她内心的想法,只能疑惑着。
「——呼……我可以看见了。结果是……」
周围的男生们都咕噜一声吞了一口口水。
「绝对不会错的!启介哥和冬上同学具有不寻常的关系!」
「等——!」
我一脸苍白地往下俯视着阳名。于是她微微笑了一下——以眼角浮现着泪光的姿态。
「启介哥!是你自己说——我恨你一辈子也没有关系的吧?所以我要以朋友的身分,一辈子跟在你旁边恶作剧。你真的——有所觉悟了吗?」
我当然没有办法拒绝这样的话,甚至反过来说,其实这才是对我给予了「宽容」的话语——
「啊啊,我已经有所觉悟了。」
我清楚地点了点头。
接着,我就为了要从山崎他们那让我百口莫辩的制裁中逃脱——而全力往前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