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我冒昧提出一个问题,不知各位对于课外辅导有什么看法?
我个人非常讨厌。
尤其是暑假期间的课外辅导更是恶劣透顶。又不是吃饱闲着没事干,干么在最高气温超过38度C的大热天外出啊?谁不想待在冷气房里悠闲地看漫画?至少我想。
没错——今天是8月27日。
私奔之旅结束约两周后。
说来教人郁卒至极,正是暑期辅导的最后一天。
「次郎,你不觉得暑期辅导有点无聊吗?」
这道声音与我郁闷的心境正好相反,听起来相当怡然自得。
我望向邻座,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千金大小姐。在这种大热天,她居然穿着满是花边的特制哥德萝莉制服。
凉月奏。
她一面摇曳着绑成两边的黑发,一面微笑。
如各位所见,我的座位就在凉月奏隔壁。
说来不幸,第一学期换座位时,我竟然抽到这个可怕的位子。我一定被诅咒了。要我坐这里,我宁愿全身涂满蜂蜜去和灰熊握手。
因为坐在我隔壁的可是最爱整人的大小姐。
恶魔凉月。
虽然其他人都没有发现,但我可清楚得很。这家伙外表可爱,本性却是足以DOWN×OWN吐槽者(注2)匹敌的超级虐待狂。
最麻烦的是,最近她似乎沉迷于整我之中。都是因为这个大小姐拥有这种喜欢诙谐趣事的扰人癖好,害得我自从升上二年级以来,人生变得波澜万丈。
「欸,次郎。」
「别吵。你是模范生,乖乖听课啦!」
或许是仗着座位在最后一排,凉月时常像现在这样,用只有我听得见的音量跟我说话。暑期辅导中还这么勤快,真是辛苦你了啊!
「因为很无聊嘛!再说我有预习。」
「我可没预习。」
「要是被老师点到可就糟了。」
注2 这里是指DOWN TOWN,日本搞笑团体。负责吐槽的滨田雅功常用回旋踢、头锤、手指插鼻孔等各种残酷的手段对负责装傻的松本人志吐槽。
「是啊!是很糟。」
「一定会流很多血。」
「是那个刺?(注3)」
「次郎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妈的,要是我昨天有好好预习的话……!』」
「这应该不是预习就能应付的状况吧!」
「所以至少得复习。」
「人都死了要怎么复习啊!」
「不,是我要向老师复仇。(注4)」
「原来是复仇?」
「对她而言——暑期辅导这才真正开始。」
「不要说得像故事的序幕一样!」
这种暑期辅导也未免太可怕了吧!
冤冤相报何时了?
「序幕有什么不好?反正暑假就快结束,第二学期也快开始了。」
「我才不想过这么杀气腾腾的第二学期咧!」
注3 日文「点名」与「刺杀」所用的动词发音相同。
注4 日文复习与复仇发音相同。
「这个暑假过得很快乐。」
「嗯,去海边玩的确是个美好的回忆。」
「呵呵,回想起来,发生了好多事。比如次郎在海边成为光剑(Lightsaber)下的牺牲品……」
「是救生员(Lifesaver)。你是故意说错的吧?」
绝地武士来海水浴场干么啊?而且我并没有成为牺牲品,被拘留的是大叔。
「……唉!」
如此这般。
自从坐到这个位子以来,我连上课中也得陪这个大小姐消磨时间。而且她每次都是挑在我快打瞌睡的时候,所以我也无法责怪她,因为她只要说一句「我是想帮你保持清醒」,我就没戏唱了。
「次郎。」
「干么?你还有什么事啊?再聊下去会挨骂的。」
幸好现在站在讲台上的是二十四岁的新任女教师,山川老师。她的个性大而化之又有点天然呆,只聊几句不会被骂。
因为这个缘故,周围的人也和我们一样窃窃私语,我看再过不久她就会开骂了。
「再聊个几句没关系啦!难得有这个机会。」
「机会?」
「没错。因为——昴不在这里。」
「不在……?」
她在啊!
不过是在最前排的座位上。
我转过视线,只见近卫正在教室最前排认真地听课。不愧是昴殿下,和某个戴着模范生面具的大小姐完全不同。
「我的意思是,她听不见我们说话。你也知道,我和你见面时,昴大多时候都在场,能够和你独处的机会不多。」
「……唔。」
那倒是。那家伙是男装管家,犹如训练过的牧羊犬一样服从主人。她和凉月总是处于一对一紧迫盯人状态之下。
「所以现在是好机会——次郎,其实我有事想问你。」
凉月轻轻地吸了口气。
「你最近——和昴怎么了?」
她简洁有力地问道。
「……啊?你没头没脑地说什么啊?」
「你回答我就是了。我总觉得她最近怪怪的,该怎么说呢?似乎在躲着你。」
「……」
我无言以对。
近卫躲着我?呃,有吗?这么一提,自从放烟火时答应和她成为死党以来,我们就不太常说话了。可是我又想不出原因……
「不知道耶!没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啊!」
「真的吗?」
「真的啦!话说回来,你干么问我啊?直接问近卫不就得了?」
「……就是行不通才问你啊!」
说着,凉月忧郁地叹了口小小的气。
唔,这可稀奇了。没想到这个大小姐也会郁卒啊?明明是个没弱点也没缺点的恶魔般女人。
「其实昨天我问过她,她却打马虎眼……」
「马虎眼……?」
真的假的?近卫居然会反抗主人?真教人难以置信。
「不止如此,她还反问我:『为什么要问这个?』」
「你是怎么问的啊?」
「咦?当然是『昴,你今天的内裤是什么颜色的?』」
「你的问题会不会太奇怪了啊?」
「莫非她穿的内裤是不可告人的颜色?」
「你搞错该担心的点了吧!」
「放心,最重要的部分我可没搞错。」
「咦?」
「我是这么问的。『昴,你今天的内裤是什么颜色的?次郎这么问过你对吧?』」
「要是我做过这种事,她的确该躲着我!」
「从实招来吧!现在还可以赦免你的罪过。」
「抗议!近卫能证明我的清白!」
「是吗?她真的会替你证明吗?」
「什么……」
「要证明,不就得这么做?次郎说:『昴,替我证明你的内裤是纯白色的。』昴则说:『是、是,主人……』然后羞怯地脱掉衣服……」
「我不是要她证明那个!」
这是哪门子的色情游戏啊?
比现在老师正在教的数学证明题还要难。
「唉,玩笑就开到这里。你真的不知道?我的直觉告诉我,应该和你有关。」
「……」
唔,就算你这么说,不知道的事还是不知道啊!我又重新思考一次。问题应该是出在最近发生的事上吧……
「你再仔细想想,我担心昴又在独自烦恼。她的个性一板一眼,出了问题,总是一个人忍到最后。」
「我也这么觉得。」
先前的刀刃恐惧症应该也是这样。近卫就是因为这个缘故而和凉月疏远了好长一段时间。
「……」
莫非——凉月是在怕这个?
她担心和近卫之间的友情又会破裂。
所以才这么认真——
「我再问一次,次郎。你真的想不出任何可能的原因吗?任何小事都行,把你注意到的告诉我……妞!」
「妞?」
……
是我的错觉吗?
刚才凉月话说到一半,似乎发出了一种非常可爱的声音。
「妞!」
「……」
……冷静下来,坂町近次郎。
我好像又听见邻座的凉月发出非常可爱的声音,但那一定是我的错觉。
没错,眼前的是凉月奏,冰山美人,浪岚学园所有男生的偶像,具有完美超人之誉的大小姐。
当然,她不可能有弱点。
这样的人岂会发出那种萌角色才会发出的可爱声音?虽然刚才的「妞!」显然比第一次的还要大声,但那一定是我听错了。
「喂,刚才那个可爱的声音是什么啊?」
呃!
「嗯,我也听到了,好像是从后面传来的。」
明明还在上课,教室之内却开始骚动起来。
原因就是刚才的「妞!」。
……奇怪。
太奇怪了。
如果刚才不是我听错……
「喂、喂,凉月?」
我小声对凉月说话,以免周围发现。
凉月用双手捣着自己的嘴,愣在原地。
说来稀奇,她的双眼因为惊愕而张得大开。
「你没事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咦?为、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呃,因为你在……『妞!』啊!」
「是、是你听错了吧!你仔细想想,次郎,我怎么可能发出那种卡通角色般的声音?」
「可是……」
「你、你很烦耶!我都说我没事了妞!」
「没事了妞?」
「……啊!不、不是的妞!这是有原因的妞!」
「……」
……崩、崩坏了。
糟了。
事情来得实在太突然了,我们的凉月小姐居然崩坏了……!
「不、不要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看我妞!」
凉月依旧可爱地「妞!」个不停。
这是什么?难道是新型娇月吗?没想到她居然有第二型态。希望她别跟我说:「我还可以变身两次。」
无论如何,这下可糟了。
教室中更加骚动了。
再这么下去,周围的人迟早会发现声源在哪里。
「山川老师!」
一道女低音划裂了扩散于教室中的喧嚣。
是近卫。
坐在最前排听课的管家一面举手,一面猛然起身。
「对不起,恕我冒昧,大小姐的身体似乎不舒服,我送她去保健室。」
「咦?可是,怎么突然……」
事出突然,山川老师也一阵果然……不,这个人好像平时就是这样?她的反应一向很平淡,不知该说她大而化之,还是愣头愣脑。
「唔,没办法。再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我们到走廊上谈一谈吧!」
近卫似乎对山川老师的态度感到不耐烦,走上前去抓住她的手臂,打开教室大门,走到走廊上。唔,她打算用三寸不烂之舌说服老师吗?
等了三十秒左右之后。
门再度打开,这会儿只有山川老师一个人回来。
「凉月,快去保健室。」
好快!
我忍不住在脑中吐槽,周围的学生们也一阵骚动。她的态度实在转变太大了,和刚才说的话完全相反嘛!走廊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还有,坂町,你也一起去。」
「啊?」
被突然点名,我忍不住从座位上站起来。
不不不,为什么把矛头指向我啊?能跷课或许很幸运,但我有种预感,似乎会发生什么更不幸的事。
「老师!为什么!请说明理由!」
想当然耳,我出言抗议。
但山川老师却以她少有的毅然态度说道:
「因为你成绩很差。」
「不会吧?」
「其实我从以前就在想,你应该要去检查一下才对。」
「你也不用做这种震撼的告白吧!」
「所以你快去动手术吧!」
「我们学校的保健室里没有这种设备!」
「闭、闭嘴!当学生的不要罗哩罗唆!」
「啥……」
「你不快去,我会被近卫老师骂!」
「你干么叫近卫『老师』啊?」
你才是老师吧!
妈的,看来近卫那家伙是用了某种方法威胁山川老师。我想她应该不至于动用暴力,但没想到会让大而化之的山川老师产生这么大的转变………
「谢谢你,山川老师。」
凉月为了隐藏自己的怪腔怪调,小声地道了谢。
她站起来,理所当然地抓住我的衣摆,把我拉到教室门口去。呜呜……结果还是变成这样。
「恭候大驾,大小姐。」
一打开门来到走廊上,便看到近卫在门外等候。
「大小姐,刚才的『妞!』果然是……」
「对,就和你猜想的一样妞。真是的,有够讨厌妞。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发作。」
主人与管家一面走在无人的走廊上,一面交谈。
发作……和「妞」有关系吗?
「近卫,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既然把我拖下水,就该向我说明一下啊!
我意有所指地说道。
「唔……」
不知何故。
近卫从我身上移开视线,把头撇到一边去。
……咦?
这种反应是什么意思啊?
莫非真如凉月所言,近卫在躲着我?
「次郎,我来说明妞。」
或许是为了填补我和近卫之间的沉默,凉月开口说话了。她的语尾又多了个「妞!」。她并不是每句话都有,看来是随机产生的。
「其实我有个秘密,不能告诉学园里的任何人。」
「秘密?」
「对妞……话说在前头,我可不是自愿用这种卡通角色般的语调说话的妞。次郎,这是——」
——我唯一的弱点。
说着,凉月又一脸严肃地发出了可爱的声音:「妞!」
♀×♂
「打嗝?」
我们来到了保健室。
或许是因为保健室的仲本老师不在之故,保健室里空无一人;凉月便趁着四下无人之际说明了缘由。
「没错,打嗝妞。我只要一开始打嗝就很难停下来妞,就像现在这样。」
「现在这样……」
怎么听都只是在语尾加上了「妞!」说话而已啊!
「我的打嗝有点独特妞,常常会刚好打在语尾妞。拉你来这里,是希望你帮我止住打嗝妞。」
说着,凉月又「妞!妞!」地连打了好几个嗝。原来如此,她的打嗝分成两种型态,一种是接在语尾,一种是单独出现。
「可是,这算什么弱点啊?不过是在语尾加上『妞!』而已啊!」
「嗯,实际上是如此,该怎么说呢……」
唉!
凉月恨恨地叹了口气。
「现在的我,看在旁人的眼里似乎显得非常可爱妞。」
「……」
……好厉害。
看在旁人的眼里似乎显得非常可爱妞。
我知道凉月是个有话直说的人,但没想到她老王卖瓜成这样。
不过她的确很可爱,我就不计较了。
「别误会妞。我的意思是,我用这种口吻说话,旁人似乎觉得格外可爱妞。」
凉月看穿了我的心思,补上这么一句。
……经她这么一说,的确如此。
毕竟这家伙可是凉月奏。
简单地说,是落差。
平时端庄大方的大家闺秀居然以可爱的声音说「妞!」,落差太大,因此看起来格外可爱……咦?
我怎么觉得心脏跳得特别快……?
「——冷静下来妞,次郎。」
凉月的声音唤醒了我。
当我回过神来之时,自己已经向她靠近了一步。
……咦?
这是怎么回事?
我刚刚想干么……?
「……难道说……」
我刚刚——想抱她?
而且是在无意识之中?
「大小姐的打嗝是魔性打嗝。」
近卫钻进凉月和我之间,喃喃说道。她的口吻还是一样冷淡。
「或许你无法相信,听了大小姐打嗝的人——尤其是男性,会被她的魅力迷惑。」
「迷惑……?」
骗人的吧?
又不是精神控制。
「是真的。大概是因为『妞!』听起来太过可爱,而大小姐本来又给人成熟稳重的印象,和打嗝时的语调之间落差太大。过去还曾因为打嗝而发生一起大事件。」
「事件?」
「大概在八年前,当时还是小学生的大小姐受邀参加某个政治家举办的派对。」
「为什么凉月会去参加这种派对?」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吧?因为凉月家是名流。当时这个学园的理事长——大小姐的爸爸出席,大小姐也陪同参加;而大小姐居然在派对上发作了……」
「……」
我稍微在脑中想像了一下。
年幼时的凉月奏。
从她现在的模样推断,当时的她或讦已经拥有不似小孩的成熟气质。她去参加派对,穿的当然是有着一堆花边的漂亮礼服,就像个可爱的洋娃娃一样,而她的脸蛋长得又很标致。
铁定是众人的目光焦点。
而这样的她……
「……唔!」
光是想像,我就忍不住咬紧嘴唇。
试想——「妞!」耶!
穿得像个洋娃娃一样的凉月——「妞!」
和大小姐气质背道而驰的——「妞!」
要是她这么做,周围的人……
「事实正如你所想像。」
近卫似乎了解我的心境,以沉重的口吻喃喃说道:
「简单地说,在大小姐开始打嗝,不多不少的七分钟后——发生了暴动。」
「暴、暴动……!」
「『我来帮小妹妹止住打嗝!』、『这孩子的父母是谁!现在立刻把她过继……不,嫁给我!』、『好可爱喔~~~~好想带回家喔~~~~』……诸如此类,开始胡言乱语的宾客越来越多,整个会场陷入了大混乱。」
「那些人也该想想自己的年龄吧!」
当时的凉月只是小学低年级生耶!
大人怎么可以对一个小女孩讲这种话啊?我只能祈祷主办派对的政治家没有失控。要是把政治交给这种人,这个国家立刻玩完。
「最后搞得连会场的随扈和警卫都无法收拾,只好出动警视厅机动队。凉月家把这件事称为『打嗝之乱』。」
「……」
……好厉害。
居然会有规模如此庞大的蠢事。
「第二次发作是在四年前。当时是在宅邸之内,所以事情没闹大,只有一个佣人因为太想抱大小姐而成了徘徊宅邸之中的活尸;这就是『凉月家恶灵古堡事件』。话说回来,这次真的很惊险……」
近卫松了口气。
四年前……更上一次是八年前,而今天又发作了,该不会是以四年为周期吧?不不不,又不是奥运或世界盃。
「不过……」
的确如近卫所言,非常惊险。
如果凉月继续在教室里打嗝,或许会掀起轩然大波。毕竟平时学园里就已经有一堆凉月的粉丝了。
「不过,近卫,你真厉害。」
「咦?」
听了我发自内心的赞美,管家露出错愕的表情。
「因为你听了凉月的『妞!』却没事啊!」
连我都差点沦陷。
或许是因为她虽穿男装,毕竟还是女生;但就算如此,我还是很佩服她能保持正常。
「没、没有啦!这是我当管家的本分!」
近卫嘴上谦逊,却得意洋洋地挺起胸膛。
被人称赞,她似乎很高兴;只见她脸上隐约露出了腼腆的笑容。她还是老样子,表达情感的方法就和小狗差不多。
「是啊!昴,你是最棒的管家妞。」
「连大小姐都……!谢谢!」
这是多么真诚的感谢啊!受到主人的赞赏,近卫万分感动,忍不住深深地垂下了头……唔?
「……喂,近卫。」
「干么?次郎,莫非……你、你还要多称赞我几句吗?」
「不,并不是……你在干么啊?」
「……?你没头没脑地说什么?我正在低头对大小姐的体贴话语表达谢意……咦?」
面对我的指谪,管家显然大为动摇。
那当然。
拥抱。
是拥抱。
近卫表面上看来是毕恭毕敬地垂着头,实际上却是被吸向凉月,宛如扑向游乐园大玩偶的小女孩一样紧紧地抱住她,脸颊还在她的胸口磨蹭。
「……昴?」
「啊!不、不是的大小姐!我的心里绝对没有『平时那么酷的大小姐居然会发出这种声音,好可爱喔~』的念头!」
「哦,原来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啊妞!」
「……!不、不似!不做的大小姐!这这这这这是有很深的理由的……!」
慌得咬字不清的管家。
……这家伙没救了。
完全成了「妞!」的牺牲品。
「知道了妞,快放开我妞。」
「咦咦?怎么这样!这么可爱的大小姐,再多抱一下有什么关……不对!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放开!」
「近卫?你没事吧?」
「罗唆!次郎,你闭嘴!你想怎样?连你都想从我怀中抢走可爱的大小姐吗?」
「你没头没脑地胡说什么啊?」
「少作梦!我绝不容许——肃清!我要用管家的力量肃清你!」
「住、住手!冷静下来!快背质数!」
「……咦?怪了,啊!我到底在做什么?」
就在握住保健室里的治疗用剪刀的那一刻,近卫总算停手,或该说恢复正常了。
……好危险。
娇月第二型态实在太危险了。
居然能让昴殿下精神崩坏至此。
「昴,你现在立刻回本家一趟妞。」
目睹管家惨状的凉月下了道残酷的命令。
当然,近卫「啥?」了一声,大为惊愕。
「怎、怎么这样!为什么?」
「理由很简单妞,我要你回宅邸,拿些有助于止住打嗝的东西来妞。」
「可、可是……!」
「还有,坦白说,现在的你待在我身边也帮不上忙妞。」
「啥……!」
「因为主人太可爱而忍不住拥抱的管家,根本是废物妞。」
「呜……说、说得也是……」
近卫回想起自己刚才的丑态,宛若被饲主责骂的小狗一般垂头丧气地走出保健室。
「喂,你让近卫回去没关系吗?」
我还以为我们要一起在这里想办法止住打嗝,而且她被骂,看起来有点可怜。
「用不着担心妞,我从一开始就打算让她回去。」
「从一开始?」
「你仔细想想妞。昴似乎没发现:假如我只是要拿宅邸里的物品,打手机教人送来不就行了妞?」
「……啊!」
那倒是。凉月家的佣人一定会用外送披萨的速度将东西送来的。
「可是,你干么这么做?」
「你不记得了妞?要是让她看护,会有什么后果?」
「呃!」
唔哇!我居然忘了。或许是我刻意消除这段记忆吧!
黄金周。
当时我落入了名为「管家无微不至的看护」的地狱。具体来说,就是被迫吃莫名其妙的料理,被铐在床上,还险些被脱个精光。
「依她的个性,铁定会说:『我绝对要治好大小姐的打嗝!』然后又一头热地乱搞一通。所以虽然有点可怜,还是得请她退场妞。」
「她本人没有恶意,但老是越帮越忙。」
和我妹挺像的。
小学的时候,我跌倒磨破了脚皮;当时还在读幼稚园的红羽说:「没关系,我马上用瞬间×着剂医好你!」害我险些成为写实版医生游戏的被实验者。光是回想,我就浑身抖个不停。
「虽然我也满想看看昴盏心尽力照顾我的样子……」
「应该很可爱,但是得用命来换。」
或许会在视网膜烙印着那个画面的状态之下死去。你想一脸安详地蒙主恩召吗?
也罢。话说回来……
「……?怎么了妞?」
凉月察觉到我的视线,一面「妞!」一面问道。
唔,该怎么说呢?这种感觉也不坏。
「没想到你也有弱点啊!」
瞧她刚才在教室里的慌张模样。
大概是不想让我发现她在打嗝吧!没想到我居然能有目睹凉月这副模样的一天。唉呀,多谢招待。
「你……你干么贼笑啊妞?弱点有什么好笑的妞?」
饶是百毒不侵的大小姐,唯一的弱点被人取笑,似乎也会难为情;只见她咬紧嘴唇,显得相当懊恼。
哇!好新鲜,超可爱的。
在我的人生之中,恐怕不会再有这种机会了。或许我该感谢引发这种事态的横膈膜。打嗝万岁!
「你听懂了没?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妞。」
「抱歉抱歉。不过你也不用赌气逞强吧?有弱点才像人类,才自然啊!」
「这么说来,你以前一直觉得我不像人罗妞?」
「……」
糟了。
被说中心思,我忍不住沉默下来。
「呵呵!算了妞,这点小事我就原谅你吧妞!」
「……咦?」
没想到这么快就无罪释放,让我大为错愕。
见状,凉月用可爱的声音轻轻「妞!」了一声之后——
「因为——好不容易能和你独处妞。」
「!」
听到这句话时——已经太迟了。
与我相对而立的凉月突然压倒我的身体。
在突如其来的偷袭之下,我的身体往后倒。我反射性地想做出护身动作,但身子落到柔软触感上的速度却比我料想的更快。
床。
保健室里的床。
凉月裙摆翻飞,体重全倚到我的身体上来。
「呃、呃,凉月小姐?」
我好歹也是坂町家长男,受过我妈的斯巴达教育洗礼,要在这种姿势之下逃脱并不难;但不知何故,我竟然无法采取任何行动。
被蛇瞪视的青蛙。
这就是我现在的感觉。
凉月凝视着我的视线充满压迫感,令我的身体动弹不得。
「次郎,告诉我妞。」
她一面以嗜虐的眼神俯视着我,一面轻声说道。
「你和昴发生了什么事妞?」
「哪有?我真的什么都……」
「少骗人了妞。你刚才也看见了吧妞?昴对你的态度和以前不同。」
「……呃,我也觉得怪怪的。」
她显然故意忽视我。该不会像学园祭时一样,我在不知不觉问又做了什么让她生气的事?
但是我完全想不出来。
唯一的可能就是放烟火时的那件事——
「看来你似乎想到了什么妞。」
「?」
被她说中心思,我不禁打了个颤。
恶魔凉月。
就算语气变得再可爱,她的直觉还是一样敏锐。
「欸,次郎,告诉我妞。」
「……唔!」
凉月宛若在诱惑我一般,将端正的脸庞凑近我。更糟的是,由于「妞!」的缘故,她看起来比平时更……呃,更可爱。
不过——
「……不行。」
不知何故,我就是不愿意把那件事告诉凉月。
死党。
那个冷淡的昴殿下说要当我的死党。
我总觉得不能把这件事随便告诉别人。
即使对象是这个大小姐……
「哦,你不说妞?那——我只好问你的身体了妞。」
「咦?」
我大吃一惊,她手放到我的腰上,扬起了嘴角。
「好啦,这就来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妞。」
凉月乐不可支地笑着,逐一解开我的衬衫钮扣。
——我想起来了。
四月,我被近卫用灭火器打到昏倒的时候,她也是这样脱我的衣服——
「……!你、你这像伙!太卑鄙了吧!」
果不其然。
细长的手指钻入衬衫缝隙之间,抚摸着我的肋骨。
「唔?」
呻吟声冲口而出,温热的感觉往鼻子一带聚集,鸡皮疙瘩不断增生。女性恐惧症显然发作了」。
不过——
「……别、别小看我!」
这几个月来,我一路熬过了这些家伙几近疯狂的疗程,应该比从前更能忍受发作。
「唉呀,你挺能撑的嘛妞!」
「那、那当然。不管你再怎么审问我,我都不会说的……!」
「老实一点又有何妨妞?你对我的态度老是这么别扭,为什么不能像和昴说话时一样……啊,我想到一个好主意了妞。」
呵呵!
凉月笑了,嘴巴变得像新月一样。她利用我动弹不得之际,将柔软的嘴唇靠近我的耳边。
宛若要和我说悄悄话一般。
「干、干么?你想做什么?」
我忍不住问道。她靠得太近了。这家伙不断把脸凑过来,现在的距离已经近得可以往彼此脸上吹气了。
「呵呵呵!只是模仿一下而已妞。」
「模仿?」
「对妞。你和昴说话时态度老实多了,所以——我决定效法她妞。」
此时。
凉月就在近得可以接吻的距离之下,用和草莓果酱一样甜美的声音轻声说道——
「…………次郎。」
「~~~~!住口!不要用那种语调叫我!」
我用力摇头,隔绝闯进耳中的声音。
……不妙。
没想到她会学近卫的语调。近卫有时会用这种发音来叫我的名字,唔哇啊啊啊我现在才发现,这种叫法有股意想不到的破坏力……
「次郎……拜托你妞,听我的话妞……」
凉月小姐用唱摇篮曲般的轻缓语调说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天啊!
近卫的语调+「妞!」——平时绝不会做的事带来的落差感,让凉月变得比平时可爱许多。
除此之外,还有女生特有的幽香、近得相互接触的身体,以及抵在我身上的两团柔软触感。
「唔……」
唔哇啊啊啊这岂止是审问,根本是拷问!在这种情况之下,就算是CIA探员也会招供!天啊……非同小可!娇月果然非同小可……
「拜托你啦妞,次郎……」
「……唔唔唔!」
我、我不行了…
再也撑不下去了。
刚才大概是因为我平时过于惧怕凉月的小恶魔性格,淡化了「妞!」的效果;现在她投这种直球,我可就难以抵挡了。
草莓般的甜美声音,肉体的接触,还有女性恐惧症。精神污染等级已经突破界线,再这么下去,连潜意识最深层都会被这个大小姐洗脑。
「……妈的!」
……谁都可以。
在意识屈服之前,快来人救救我吧——
喀喀喀……
这绝不是我精神被逼到极限而产生错误动作:「喀喀喀……喀哩喀哩好好吃!」
那是靴子声。
而且是从走廊上传来的。
看来似乎有人正朝着保健室走来。
而且——从声音判断,距离还挺近的。
「——糟了妞。」
凉月喃喃说道,随即在我身旁躺下,拉起棉被盖住自己。从旁看来,我就像是独自睡在床上,只是棉被有点太鼓了,看起来不太自然。
「……呼!」
我松了口气。差点就把灵魂卖给凉月了。正当我暗自庆幸逃离恶魔的诱惑之际……
「次郎?你干么睡在床上啊?」
诧异的女低音。
拉开门走进保健室的,是本该前往凉月宅邸的近卫。
「……」
……不。
等等,老天爷。
我只是求您救我,没求您给我搞这出啊!
「怎、怎么啦?你不是去宅邸了吗?」
我一面在床上坐起上半身,一面询问。
……冷静下来啊我!
如果让这个暴力管家看见衣衫不整的我和凉月躺在同一张床上,一定会立刻展开搜寻&摧毁作战。我得设法逃过这一劫。
「我本来要回宅邸的,走出学园以后,又想到打手机联络就好,所以就回来了。」
说着,近卫又从我身上移开了视线。
唔唔,她果然在躲着我?或许我该找机会直接问她理由,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对了,大小姐在哪里?我没看见她,去上厕所了吗?」
「啊,嗯,对。」
「是吗?对了,你为什么躺在床上?身体不舒服啊?」
「呃,嗯,有点不舒服。」
「衬衫为什么没扣?」
「我、我好像有点发烧,身体发烫……」
「你没事吧?该不会是夏季感冒吧?」
「别担心!没那么严重!不用一脸担心地靠过来!」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如履薄冰吧!
只要踏错一步,这段对话就会被淹没,而我则会被扔进极寒的鄂霍次克海中。
「我真的没事,躺一会儿就好了。」
「是、是吗?那就好……」
近卫以冷淡的口吻说道,撇开了脸。
她这种异于平时的态度虽然令我困惑,但现在是个好机会。
接下来只要设法让她离开保健室——
「……妞。」
响彻保健室的可爱声音。
……对了。
我的怀里还抱著名为凉月奏的炸弹。
「……?你刚刚有没有听见大小姐的『妞!』?」
「咦?有、有吗?我什么也没听见……」
我设法蒙混,但可爱的「妞!」声又再度响起。
瞬间,管家的目光变得十分凌厉。
「次郎,你该不会和大小姐联合起来想吓我吧?表面上说去上厕所,其实躲在这个房间里。」
话才说完,近卫便像训练有素的缉毒犬一般,开始搜索保健室。另一张床上、桌子底下、窗户外、打扫用具柜……活像踩地雷一样,逐一过滤。
糟糕透顶。
不久之后,她的搜查眼就会转向我的床。
一旦穿帮就立刻拘提,连拘票也不用开;接着就不容分说地送入法庭,而且铁定被判刑。当然,判决结果是私刑。
(这下子可伤脑筋了,次郎。)
只有我听得见的轻喃声。
是凉月。
啊,太好了。
酷爱整人的大小姐这回似乎是真的替我担忧。
是啊!
她总不可能在这种状况之下恶搞吧……
(好像在玩捉迷藏,好好玩。)
去死吧虐待狂~~~~~~~~!
我在心中用尽全力大叫。
恶魔凉月。
居然打从心里享受这个危机。我才不想搏命玩捉迷藏咧!近卫真的会变成鬼,当然,是变成杀人鬼。
(这时候该做些好玩的事才对。)
不用特别加演安可曲。
(不如我突然全裸从棉被中跑出来,如何?昴一定会吓到心脏停止的。)
哈哈哈,要是这么做,我的心脏也会一起停止。
(欸,你说该怎么办?次郎。)
噫噫噫!这个女人居然在我的大腿上练起生字来了,而且还是用若即若离的绝妙力道。呃啊!要写国文作业去其他地方写!要是我流出鼻血就完了。
「次郎,可以打扰你一下吗?」
「噫!」
话才说完,寻找主人的管家就把怀疑的目光转到我身上来了。唔哇啊啊啊她的眼神就和之前在电视上看到的『警视厅24小时!』里的热血搜查官一样!
「我可不可以检查一下你的棉被?」
「干、干么检查?」
「因为只剩那里了。话说回来,你的衬衫没扣……该、该该该该不会是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和大小姐在床上……」
管家的杀气泉涌而出。
妈的,完蛋了。
这是何等悲惨的结局啊!没想到我的人生会在这里结束。我的眷恋太多了,一定无法成佛,会变成地缚灵……!
(冷静下来,次郎。)
此时。
有道极近距离的我才能勉强听见的声音传来。
(照我传授给你的锦囊妙计去做,包你得救。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
当我好不容易听清那微小声音的瞬间,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这、这个女人居然要我干那么丢脸的事?
(怎么了?再不加快动作,你的新闻就会登上明天的早报喔!标题应该是『男高中生惨死于保健室中』。)
「唔……」
……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总比惨遭管家杀害好。
现在只能听从凉月的命令……!
「怎么了?你果然有什么不能让我检查的理由吗?」
「啊,嗯,没错。其实——有个重大的理由。」
我依照凉月的命令说出了这句台词。
近卫「哦?」了一声,一面挑眉,一面吐了口气。
「说来听听吧!你不能让我检查棉被的理由是什么?」
如果是不正经的理由,我就立刻宰了你。
她的气势直刺而来。
但我不能在这个关头打退堂鼓。
「近卫,其实——」
听天由命吧!
我这么告诉自己——实行了凉月的命令。
「——我没穿内裤。」
「……啊?」
果不其然。
听了凉月准备的台词,近卫整个愣住了。
「次、次郎?你刚才说什么?」
「你没听见的话,我就再说一次。我现在没穿内裤。虽然身上穿着衬衫,但棉被里却是一丝不挂。」
「一丝不挂?为什么?你干么在这种地方干这种事?」
近卫问道,清澈的眼眸中充满了疑问。
当然,凉月已经替我备好答案。
「这是我的癖好。」
「癖好?在学园保健室里露出下半身?」
「没错。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吧?」
「我从来没听说过!可、可是,次郎,你怎么会……」
「那你要确认一下吗?」
「……咦?」
「我说,你要掀开棉被确认一下吗?只要这么做,就能立刻明白我的癖好。」
「~~~~~~~~!不、不,这对我而言好像太刺激了……」
「是吗?那就没办法了。那你现在该做的事只有一件,就是——立刻离开保健室。」
「咦?为什么?」
「……!那还用问!当然是因为我要穿上内裤和长裤!还是怎样?你想现场观赏我换衣服吗?」
「知、知道了!我立刻出去!」
「动作快!不然我立刻让你看大象喔!你想把保健室变成野生动物园吗?」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
最后不知何故,近卫一面道歉,一面逃也似地冲出了保健室。
只听见靴子声渐渐远去;或许是因为打击太大,停不住脚步之故。看样子她应诙暂时不会回来了。
「……唉!」
干得好啊!我。
虽然我觉得自己似乎舍弃了某种身为人类不可或缺的重要事物……
「辛苦你了,次郎。」
凉月若无其事地离开被窝。
这家伙逼我干那种事,却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呵呵呵,有什么关系?你得救了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
要是被近卫宰了可就糟了……咦?
凉月的语调好像怪怪的?
「啊,对了,我的打嗝好像也停了。或许是因为刚才怕被发现,一直憋气的关系吧!」
「啥……」
太、太扯了……太简单了吧……这样就解决了……?
这么一提,刚才打嗝声在半途就消失了,原来是停了。
「好了,该把昴叫回来了。她要是知道我的打嗝停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呃!」
唔哇!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事到如今,只好唬烂看看了。「唉呀~刚才的我是不是怪怪的?其实是七年前死掉的邻居老爷爷附上了我的身~」说不定真能被我硬混过去。
「……唔?」
不过——慢着。
这会不会太凑巧啦?
居然刚好在这个时候停止「妞!」。打嗝是凉月唯一的弱点,却这么轻易就止住了?
活像是已经用不着打嗝,所以自行停止一般——
「……!」
瞬间,我的脑中浮现了一个假说。
现在回想起来,一切都很奇怪。
凉月干么来保健室?她说要设法止住打嗝,却连一个方法也没想。
她在这里做的事。
就是——
「……凉月,你该不会……」
一切——都是为了和我独处而演的戏?
仔细回想,凉月在这里做的事只有一件,就是问我问题啊!
记得凉月在教室里曾这么说过。
『能够和你独处的机会不多。』
「……」
简单地说,打从一开始,她就只是想制造和我单独说话的环境而已。
若真是如此,这回的「妞!」打一开始就是假的。
不,瞧她在教室时的慌张模样,或许起先真的发作,但马上停住了……不不,或许那慌张模样也是假的……又或许一切都是偶然,打嗝真的是凑巧在刚才停住了……
「怎么了?次郎。」
见我一脸困惑,凉月诧异地问道。
她的脸上带着些许开心的微笑。
「……」
……还是别想了。
想再多也没用。
「妞!」到底是真是假,只有这个神秘的大小姐知道。
更何况——在我看来,这个计划实在很不周密。最好的证据就是近卫半途就折返了,而且说不定会有其他人到保健室来。
不过——这些道理这个大小姐当然也明白。就我推测,她大概是抱着「成功就好,失败也没差」的轻松心态吧?
仔细回想。
没错……今天上课时凉月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你不觉得暑期辅导有点无聊吗?
换句话说,这次的事件是——
「……打发时间用的啊?」
我无奈地说出了我的结论。
闻言,凉月露出了可爱的笑容。
「次郎,我有句话要告诉你。」
说着。
大小姐摇曳着黑色的裙子。
微微吐出鲜红的舌尖,淘气地微笑——
「女生是有很多秘密的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