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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四章 不屈之恶

在眺望神社的高台上,看着烟火。

天音、锳子跟白子。

即使烟火结束了,但还是看着夜空,享受着余韵。

脚下的神社静悄悄的,要是没有了微弱的灯笼光线,甚至会让人忘记现在是夏日祭典。

“……真漂亮耶。”

“嗯,很漂亮。”

天音跟锳子彼此喃喃说道。

“天音喵,不,算了。”

白子变换了语气。

“天音、锳子……主人跟那个娃娃不见了。”

白子严肃的声音,把刚刚看烟火的余韵都赶走了。

两人看向四周。

的确,不见了。雪道跟柯贝莉亚突然消失了。

“……那个笨蛋,又被什么给抓走一毗?”

“不是‘妖精’吧……虽然我失去了‘全自动交砰乐团’,但如果是‘妖精’的话我会知道,这不是空间隔离。”

“那么事什么啊?”

天音焦躁地把双马尾往后拨。

“冷静点,天川天音。怎么想都觉得那个一起消失的娃娃很奇怪。”

“这个嘛……说得也是。”

白子眯起虹膜异色的眼睛,冷冷地看着天音。天音有点不好意思地转移视线。

“……手机好像不通。”

锳子听着手机说道。

嗯,天音双手交叠,认真思考着。

“对了,这时候有没有什么办法?”

“想不到。”

白子很坦率地回答。

“连他们消失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不知道。我没有了‘全自动交响乐团’,目前只有能力做近距离的战斗。长月锳子只是个普通人,而你的‘风鸣’则是放在别墅里。”

这绝望的感觉,让人不得不冷静。

白子讽刺地耸耸肩锳子黑色的眼睛静静地别了过去。

脚下的神社像士重新复苏一般,又传来了敲鼓声响和鼎沸的人声。伴随着烟火的兴奋,看起来大家都很开心。

就算一个人消失了,时间也还是一样地流逝。

“所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天音说道。但她的声音充满迷惑,非常地微弱。

“比如说,什么事呢?”

“这个……一

被这么一问,天音语盘了。

“……我想。”

锳子看着上空喃喃说道。

“那个人大概知道吧。”

被她的话触发,天音跟白子也看向锳子看着的地方。

那个男人,没有理由地浮在空中,低头看着天音等人。

全身被绷带包住、穿着燕尾服、手上拿着手杖,头上戴着大礼帽——伊皮米修斯歪斜着像是切口一样的嘴巴,微微地笑着。

“没错,我知道。”

他轻轻地降临在地面上。

手上拿着大礼帽,像小丑一样行了个夸张的人礼。

“而且,天川天音,如果是你的话,我可以带你去。”

“……为什么只有天音可以,你也带我去。”

白子以惊人的速度插话。

“不,浅闇白子,你没有资格。”

伊皮米修斯嘲讽地说道,同时看向锳子。

“当然,你也没有资格。”

锳子皱着眉头,一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的表情走近伊皮米修斯。

“我要去,你没有理由阻挡我。”

她突然一把抓起伊皮米修斯胸前的衣服。

但就像是触碰到幻影一样,锳子的手穿过了伊皮米修斯。

伊皮米修斯戴着白手套的手,支撑住差点向前扑倒的锳子。

锳子讶异地睁大眼睛,带着警戒心地离开伊皮米修斯。

伊皮米修斯拉拉大礼帽的帽檐遮住不存在的眼睛,嘴角浮现冷笑。

“因为你很坚强,所以你无法牵起我的手。”

“……”

“长月锳子啊你必须了解,坚强是一定要付出代价的,这是一个无法撼动的事实。”锳子沉默了,瞪了伊皮米修斯一眼。

伊皮米修斯加深了冷笑的程度,看向天音。

“但,天川天音,若你想要的话,我可以为你开路。”

天音看向身旁的锳子跟白子。

锳子静静地点点头,白子则是一副很不满的样子转过头去。

“好,走吧。”

她以挑衅的眼神看向伊皮米修斯说道。

“好,那么——”

伊皮米修斯把手杖大大地转了一圈。

手杖变成了‘风鸣’的样子。

伊皮米修斯拿着‘风鸣’的刀身,把刀柄递给了天音。

“你到底是谁?有你办不到的事情吗?”

天音穿着浴衣,接下了‘风鸣’,喃喃说道。

她试着轻轻挥动‘风鸣’。

非常地得心应手,本能告诉天音,这跟她所拥有的‘风鸣’是一样的。

“我没有一件事是办得到的喔。”

伊皮米修斯很夸张地耸耸肩,手上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冒出来的手杖,敲了敲地面。长满绿色夏草的地面,出现了一个黑色的门。

“好,走吧,天川天音。”

绢丝手套包着的手,指向那扇门。

天音站在门前,轻轻用手一碰,又回过头来。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要走啰。”

“天音……苇原就拜托你了。”

“快去吧,你就算了,一定要让主人平安回来。”

锳子跟白子接连说道。

很有她们两人风格的话呢!天音的嘴角露出苦笑,进入了黑色的门里。

天音消失在门的另一端。

门本身也消失了。

“‘跟相爱的人一起活下去,幸福的程度仅次于跟相爱的人一起死’——长月锳子啊,你绝不该跟苇原雪道相遇的。”

伊皮米修斯吟唱了像是不知道从哪里抄来的句子后,也消失在黑暗之中。

就像是一开始他就不存在一样,伊皮米修斯消失了,不留下任何痕迹。

夜空下,只剩下锳子跟白子在高台上。

“……你还挺冷静的嘛,长月锳子。”

“因为,苇原会回来。”

白子一副怀疑的态度眯起虹膜异色的眼睛,瞪着锳户的侧脸

锳户抬头,自盯着夜空看。

烟火结束了,只剩下一弯明月跟星光。

哼,白子用鼻子冷哼了一声,也抬头看着夜空。

“会回来吗喵?”

“我总觉得是会回来的。”

“嗯,如果锳子喵在等的话,哪怕他在地狱底下邵会回来的吧喵。”

“也不是,如果没有人去带他回来的话,他也有可能就这样消失。”

“原来如此……喵也不是不懂啦喵。真是的,雪道喵真会给人添麻烦耶。”

两个人抬头看着夜空,碎碎念着。

夜风吹动着黑发与白发,浅桃色跟橘色的浴衣静静地摇动着。

她们很安静地等待着。

穿越了黑色的门,眼前就是白色的走廊。

走廊两侧有同样白色的门并列着,看不到尽头。

“好啦……那个笨蛋到底在哪里呢?”

天音肩膀上扛着‘风鸣’左右张望着。她身后黑色的门消失了。

“没有出口啊。好啊,就跟我想的一样。”

她往后瞄了一眼,耸耸肩。

突然,天音往后飞退,双手握刀,金色眼睛瞪着走廊深处。

“谁?”

她感到有人接近,进入了对战状态。

白色走廊深处浮现出一个人。

天音金色眼睛的眼神,从警戒变成困惑。

“没必要那么充满杀气地警戒吧。”

终于出现的人,跟天音长得一模一样。

“我……?”

不对,天音马上否定。

毫不理会天音的困惑,天音分身摇动着双马尾,一步一步靠近。

发型、发色,就连金色眼睛也一模一样。

不一样的只有两点,一个是穿着浴衣,一个穿着长月学园的制服。此外,她手上没有拿着‘风鸣’。

“——!不要再靠近了!”

在她靠近‘风鸣’还有两步左右的距离时,天音大叫。

天古分身很率血地停下脚步,哼的一声,交抱着双手。

她的动作简直跟本尊一模一样,甚至连天音自己本身都快要怀疑起自己了。

但以某种可说是气味的收微差距上,还是很明显地可以分辨出她是另外一个人。

“不用摆出那么警戒的态度嘛,难得有两个这么可爱又漂亮、楚楚可怜的天音啊。”

“开什么玩笑,在这世界上只有一个天音,所以才有价值。”

“呜哇,超傲慢耶,不愧是天音。”

天音分身耸耸肩。

天音没有放下警戒心,手上也还举着刀。

天音分身一副觉得很无聊的样子,又耸了耸肩。

“对了、对了,先跟你提一下,雪道在那里唷。”

她很直接地指着走廊深处。

“什么?”

被她这么直接地说出口,天音不禁朝她所指的地方看去。

刀放下。

意识转移。

在她反应过来这是一个致命的空隙时,空隙已经造成了。

天音分身跨越了天帝所要求的界线,踏了进来。

“唔。”

太靠近了,没有办法挥起大刀。

天音分身手上没有拿任何武器,也不代表自己就占了优势。

她很迅速地伸出手。

呜哇。

……隔着浴衣,她搓揉天高的胸部,或者该说是抓住。

“……唔唔,一点都没有成长耶。”

“什、什、什么,你在干嘛啊?”

天音满脸通红,推开了天音分身。

两、三步,她有点蹒跚地摇摆着浴衣衣摆往后退。

“成长确认。”

天音分身若无其事地说道。

天音重新整理了一下浴衣,眼睛带着点泪水瞪着天音分身。

“算了,玩笑话先摆在一旁——你的心灵层面有那么多空隙,这问题有点难耶。”天音分身突然以很认真的态度说着,自己一个人很认同似地点点头。

“你到底、你到底、你到底是谁啊!”

“我是你的伙伴……不,你是我的伙伴,嗯,这样才对。”

“啊?”

淡淡地,天音分身淡淡地笑了。

“你牵起了伊皮米修斯的手,然后接受了‘终焉’。”

她——‘终焉’伸出右手,啪地弹了一下手指。

她的指尖点起‘黑炎’。

“你……为什么会?”

那跟天音的‘风鸣’所施放的‘黑炎’是同性质的东西。而这个‘黑炎’是伊皮米修斯给她的。

“我的名字已经被选忘,化为‘终焉’之炎。就如同被伊皮米修斯在‘愿望’之地所埋葬一样,或者像是追求所有的故事跟诗歌而沉入‘虚构’之海的诗人一样——我们变成了‘式’这种现象,代价是失去了主体的意识跟意义。”

“等、等一下,你在说什么——”

“安静听我说。”

天音的嘴巴,无视于天音的意思闭上了。

天音无法连抗‘终焉’的命令。

“比如说,要不是像这个‘时间迷宫’是在世界夹缝之中的地方,我也没办法保有人格。你是现象化的我的逍具,为了得到我的力量代价就是你必须被我的遗志所束缚——这一点,你绝对不能忘记。”

“喂……你希望我为你做什么呢?”

紧闭的嘴巴像是融化了一般,天音慢慢地开口。

她的金色眼睛透露出对眼前的停住充满了畏惧。

如果她说的没错,那么么在天音跟前跟天音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就是‘终焉’本身。

“你现在没必要知道,因为你要走的路上就有我的目的。”

“……我听不懂。我只是来救雪道的而已。”

听到天音讶异的话,‘终焉’淡淡地笑了。

“那我就告诉你吧,这个时间迷宫的中心是一个被叫做柯贝莉亚的娃娃……”

“柯贝莉亚……带她回去就可以了吗?”

‘终焉’轻轻地摇摇头。

“破坏她。”

她冷冷地说道。

她的声音比她说出来的话还要冷,天音不禁倒吸一口气。

“娃娃跟时间迷宫的牵绊太深,已经没办法分开了。”

“其他……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

‘终焉’的声音像是被刀斩断一样。

“弄脏你的手吧,天川天音。力量的代价就是在未来,你已经在距离美丽故事最遥远的地方——只能为爱生存。”

然后,‘终焉’的身体被黑色火焰包覆,瞬间燃烧殆尽,消失了。

在她消失之后,天音还是站在原地,发呆了好一阵子。

“没中的……我现在只要想救雪逍的事就好。”

像是要讲给自己听似地喃喃自语,天音拿着‘风鸣’往前走

在白色走廊上,响起了天音的脚步声。

天音继续在白色的走廊上前进。

两边的白色门有规则地并排着,同样的光景不停地持续着。

她终于看见了走廊的称头。

跟走廊的尺寸比起来算是一个很巨大的白色门。

在那面前,有个像是镇守在这里的一只兔子。

兔子像是注意到天音接近,摇动着长长的耳朵,红眼睛看着她。

“……为什么是兔子呢?”

有如像是听到天音的喃喃自语起了反应,兔子突然巨大化。

变大的兔子几乎塞满了整个走廊,到处都是它旳肉。

它像是绑手绑脚似地缩着身子。

天音打算迎击,摆出架势。

“真不是普通地人耶——不过这样说什么都打得中,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天音丝毫不畏惧,快速地挥动‘风鸣’斩下去。

浴衣衣摆人大地摇晃,天音化成一阵风。

“歌唱吧,‘风鸣’。”

锵!一个声音响起,让耳朵隐隐作痛。

黑色的光粒,从埋进刀柄里的结晶体中散出。

“否定公式一一○八二——”

黑色魔法阵悬浮在半空中,天音脚边卷起黑风。

双马尾倒竖起,浴衣衣摆飘动,天音深吸一口气。

“切断现象‘镰鼬’!”

伴随着叫声,大刀挥下。

刀尖前端施放出‘黑炎’的‘镰鼬’。

烧燃空中,斩破空中,飞向巨大兔子。

蔓延在走廊上,站在门前的巨大兔子甚至也不躲。

‘镰鼬’切开巨大兔子。

巨人兔子的肉体开始分裂。

但,时间就像是倒转一样,伤口又愈合了。

“……挡路啦。”

愈合的伤口又被切开。

被切成两半的巨人兔子,被‘黑炎’燃烧殆尽。

天音一刻也没停下脚步。

‘镰鼬’把兔子跟它后面的门都给切断了。

天音一毫不犹豫地就冲了进去。

无边无际的白色大地中央,有一个疯狂的大时钟。

站在时钟前的是笑得有如毒蛇般的娃娃——柯贝莉亚。

雪逍瞪打她,但又像是感到困惑地有着她。

他看过这个笑容,当这笑容一浮现的时候,他就知道柯贝莉亚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你……你是!”

雪道踌躇了,他连想到接下来要讲出来出来的那个名字,都觉得作恶。

柯贝莉亚低着头,只有嘴角露出毒蛇般的笑容。

“这个——个性设定还不错吧。”

她像是在嘲弄雪道的迷惑般说着。

“有点聪明,有点笨,适度地黏着你,真的是个很棒的娃娃呢。”

雪道的迷惑消失了,取代的是一股确信。

他很明白眼前的人是谁了。

“我在外表上也下了工夫唷。考虑到心理层而的效果,所以我以长月锳子为基础,制作了一个让你绝对不会弃这个娃娃于不顾、也不会疏远她的外表。”

不知不觉中,雪道用力地咬着嘴唇,几乎都快要流血了。

透过柯贝莉亚嘴巴讲话的那个人,根本无法原谅。

他全身中的血液,充满了愤怒。

雪道甚至想要用那家伙的血,来涂满这个白色大地。

“我在‘全自动交响乐团’上偷偷地装了观测装置,坏掉的每台我都回收了回来,全部分解、全部解析,才终于完成这个娃娃。”,

柯贝莉亚静静地抬起头。

露出!毒蛇般的笑容,面对雪道。

“御堂——时流!”

雪道愤怒地叫出她的名字。

毒蛇很开心地张开双手回答。

“就像为爱所烦恼的少女一样——御堂时流很高兴再看到你。”

柯贝莉亚这个娃娃之中,存在着御常时流这个女人。

“你这家伙啊啊啊啊啊啊!到底对柯贝莉亚做了什么?”

有如被愤怒舜引出来一样,雪道的手上出现了‘黑剑’。

“没做什么。”

她看起来根本不怕黑剑地说着。

“只不过,应该是那样就会变成那样。感情、行动,全部都是系统下的产物。就连预定外的也是在设想之中,‘不过是个娃娃而己’。”

她愉快地一击掌。

“不准叫她娃娃!”

雪道握着剑的手在发抖,为了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他加强了握着剑的手指力道。

只不过,从心头涌上的愤怒完全停不下来。

“娃娃啊,她就只是个娃娃而己。你的情感转移还真激烈耶。是不是以长月锳子为底做出来的效果太好了啊?”

“不准叫她娃娃!虽然时间很短,没错,我们相处的时间的确很短,但柯贝莉亚的笑与泪,我都看在眼里!”

“那是很自然的行为啊,因为我就是照着这个感觉组合感情模拟器的。”

两个人的话怎么样都兜不起来。

非常致命地天差地远。

“拜托你啊,苇原雪道。娃娃什么的有什么关系呢。让御堂时流来讲讲其他的事情吧,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讲呢,真的很多唷。”

珐琅色的眼睛露出恶意的贼笑,时流利用柯贝莉亚的肩膀耸了耸肩。

“够了,你闭嘴!”

雪道大叫,将黑色剑身压低挥出。

那闪亮充满杀意的眼神,跟雪道一点也不搭。但看到这眼神,时流很开心地笑了。

柯贝莉亚的脸扭曲了,她露出毒蛇般的笑容,右手伸向虚无的空中。

“那我就自己讲自己的啰。‘疯狂时钟’柯贝莉亚——她原来的工作是‘原始式’的媒介器,不够完备也不错啦。”

愤怒到忘我的雪道,已经听不见时流的声音。

“笑吧——”

她严肃地宜布。

“——‘原始之风’。”

时流的右手出现一个十字形的‘黑剑’。

“什么……怎么可能…………”

雪道不禁怀疑自己的眼睛。

这在战斗中是很危险的。

哒!轻轻的声音响起,时流踢着地面。

她的脚步宛如在跳舞一般,柯贝莉亚的长发像是在诱惑似地摇动着,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闹拉近。

等到雪道想到要集中精神时,已经太晚了。

“我爱你唷,苇原雪道。”

毒蛇带着甜美的絮语,黑剑贯穿了雪道。

很奇妙的是,一点也不痛。.

他甚至不觉得有被剑刺到的感觉。

但雪道就是无法动弹,连叫也叫不出声。

“我已经发现到你的‘黑风’就是‘原始式’,也知道其本质,但还是不完全。如果不制造出这种场所,你甚至无法充分发挥力量。”

时流透过黑剑,将‘原始式’——‘黑风’的力量,灌注到雪道体内。

柯贝莉亚身后的疯狂大时钟,时针开始倒退。

只对苇原雪道个人行使‘原始式’的力量。

“来吧,苇原雪道,让我看看!‘风’的形质、‘刃’的形象,你称为‘原始之风’的‘原始式’!操控‘黑风’本质‘时间’的力量!”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白色大地之上,一个疯狂的大时钟正在倒转。

苇原雪道的时间也配合时针的行动倒转。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一秒、一分、一个小时。

堆积而成一天、一个月、一年。

外表上的变化不大。

一直回到十三岁时的春天。

没有更之前的苇原雪道了。

就好像突然终止一样,样子消失了。

倒转。

出现的是别人。

倒转。

又是几年短暂的时间消失,出现的是别人。

就这样不停地重复着。

f重复了好几次、好几十次、好几百次。

人消失了,又出现。

发色、眼睛的颜色、肤色都不同。

有年轻人也有老人。

唯一的共通点是,全部都是男人。

时代往前追溯。

有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士兵。

有挥着刀的志士。

有看着烧瓶的哲人。

有祈祷的僧侣。

有割麦的农夫。

有献上祭品的祭司。

“太厉害了!呀啊,真的是太厉害了啊!这到底要重复几次啊?要重复几次才会变成苇原雪道啊?”

柯贝莉亚的脸扭曲,御常时流放声人笑。

非常呵憎,但又天真到无可救药的笑容。

那笑容甚至纯真得像个兴奔地翻拼故事片的孩子。

然后,苇原雪道……

只重复了几年的短暂生与死后——

终于找到了。

“喔——你就事最初的人啊。”

出现的是一个有着红色、像是燃烧般的红色眼睛的男人。

他的脸十分忧郁又点淡,身披红莲披风、胸前戴着铠叩、手上拿着双刃剑,一身战士的装束出现在白色大地上。

“你就是组出‘黑风’——‘原始式’旳男人吗?”

御常时流宛如处蛇一般,非常开心,扭曲摇脸说道。

被‘黑剑’封穿的男人。

“不,这个样子已经‘被遗忘了’。”

声音沙哑地说道。

紧接着一瞬间,男人的轮廓便显得模糊,‘黑风’从他脚边飞舞上升,像是要遮住他的样子似的。

黑风散去,再出现的人就是‘苇原雪道’的样子了。

只有那宛如燃烧般的红色眼睛,只有这一点让人清楚地知道这个男人不是‘苇原雪道’。

男人碰触着贯穿自己的剑。

时流——柯贝莉亚手上握着的黑剑,就这样分解碎散。

而男人,以燃烧的红眼看着时流。

“童女啊,你想要什么而呼唤了我?”

瞬间,时流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紧接着,她爆发性地大笑。

“童女?啊哈哈哈哈哈哈,太棒了,没想到会有人叫我童女!”

男人静静地看着她。

只有红色眼睛像是在燃烧般,除此之外的一切都像是死了似地静悄悄的。

也那令静沉稳的态度,跟雪道一点也不像。

“那我就回答你吧!御堂时流想要的东西只有一个——就是你所拥有的‘原始式’的全部!”

“童女啊,为什么你想要我的‘式’?”

“理由只有一个。”

毒蛇说道。

“我要踏破‘原始式’,凌驾于所有‘式’之上,蹂躏‘领域’堆积起来的千年,走在最前头!”

“童女啊,你是说,你想要全部的二万零四道公式吗?”

“没错,正是如此!”

“童女啊,你想要成为‘神’吗?}

“神?好啊,如果你称呼那个存在是神的话,那就是神。称谓一点意义也没有。御堂时流只以身为人可以抵达的最高境界为目标。”

也许叫她童女的他是对的。

“御堂时流要成为神!”

在柯贝莉亚这个娃娃之中的御堂时流,的确是童女。

她一定笑得很纯真无邪,那笑容甚至会让人觉得可悲。

仍拥有幼儿的全能性,阻挡自己的而壁就全部敲坏,因此这样的她,至今还是童女。

连一次也没有被击溃的心,不屈之恶——这就是她的本质。

“来吧,让我们说说贴心话,往前一步。迫求比同寝还要更确实的羁绊,挥动剑吧!将心中跃动的斗争当作游戏吧!”

时流做出‘黑剑’,以柯贝莉亚的手握住。长发摇动,宛如跳舞般地挥剑。

“狂乱地吹吧——‘原始之风’。”

‘最初之男’只有一瞬间,闭起燃烧般的红色眼睛,非常沉静地喃喃念着。

男人也做出十字形的‘黑剑’以雪道的手握住。

以同样的剑,抵住时流挥下的剑。

‘黑剑’相抵。

无比强大的力量灌注在剑里,无止尽的力量让相抵的剑轧轧作响,冲击波四散,撼动了空间。

柯贝莉亚的长发发出像是鸟类拍动翅膀时的声音在空中用飞。

以两人为中心,白色大地出现了放射线状的龟裂。

只有柯贝莉亚身后的疯狂大时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还是伫立在原地。

但对两人来说用遭的一切都无所谓了。

男人以燃烧般的红色眼睛叮将时流。

时流透过珐琅色的眼睛盯着‘圾初之男’。

夹着剑刃,两人红相对看。

“啊啊——”

柯贝莉亚的嘴唇充满热情,时流叹了一口气。

“真开心啊,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其的好开心啊。”

“我不是你游戏的对象,我只是在等待我所追求的东西而已。”

两人先将剑退开。

“是吗?”

时流马上又返剑再出,对准‘最初之男’的脑袋砍下。

“但那跟御常时流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只不过是御堂时流的游戏对象而已!啊啊,对了,我忘了,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驳初之男’蛵轻回身,便避开了时流的剑刃。

时流绝对不会放弃。

时流又再度挥剑。

充满爱意地挥剑。

挥剑,又提问。

“你——是谁?”

“我的名字已经被遗忘,只剩下尚未完成的‘式’跟其现象。因此,我的名字是‘等待者’,然后——”

他那燃烧般的红色眼睛,静静地,充满悲伤地,静静地。

“——‘’——”

他如此回答。

天音切开巨大兔子跟门之后,闯了进去。

黑曜石的地板,让她以为自己站在夜空之中。

四周都是排列成圆周状的圆柱,看起来像是在巨石群中。

距离大约有十公尺的地方,在天音切开的门的正对面还有另一个门。

门的前面又有另外的守门者。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啊?”

天音看着她的脸,早知道这样的话,巨大兔子还好一点哩。

有着黑暗眼睛的少女。

手上拿着把大剪刀的少女.

祖母绿的改造女仆服上,满是幽鬼般气息的少女。

‘铗姬’御堂瑞佳。

“时间迷宫,是,舞台。时姊姊,封苇原雪道,准备的,舞台。”

没有戚情的声音,边讲边断句。

听到她刚刚说的话,天音似乎发现到什么似地眯起了金色跟睛,悄悄地移动了重心。

“……全部,都是你们搞的小把戏吧?”

“姊姊,她,在玩——不让你打扰。”

瑞佳拿起大剪刀一剪,轧的一声,随即放低,犹如要扑获猎物的野兽。

“好啊,结果就是要尽全力拚个你死我活嘛。这样很好懂,不错啊!”

天音高高地举起‘风呜’。

“绝不——留情。”

‘黑炎’包覆着‘风鸣’。

她们对看着,虽然摆出了战斗姿势,但还在估量彼此的距离。

“天川,天音。”

“干嘛,御堂瑞佳?”

两人的眼神都没有离开过对方的武器。

“你,从来,没有,赢过,我。”

“那,今天就廷第一次啰。”

两人同时行动。

瑞佳冲了上来,天音等着。

“歌唱吧,‘风鸣’。”

“迷惑她吧,‘恶意的向导’。”

天音跟瑞佳同时说道。

两个媒介器启动了‘式’。

“否定公式一一○八二——”

“否定公式一四二九七亚种——”

锵!同时响起两个会让耳朵疼痛的声音。

天音的正面画出一个魔法阵,脚边吹起逆转的风。

瑞佳的正面画出一个魔法阵,脚边吹起逆转的风。

“切断现象——”

“幻惑现象——”

然后,‘式’完成了,剑与剪刀碰触到魔法阵。

“‘镰鼬’!”

“‘圣·艾尔摩’!”

天音挥刀,黑炎的镰鼬在空中挥动。

瑞什的下而出现隙胧的光芒。

那是别名鬼火,既是幻惑也是向导的圣·艾尔摩之火。

天幵的视线被吸引住,‘镰鼬’被飘移的火焰诱导到别处施展。

就在天音意识分散的瞬间,瑞佳毫不出声地攻击了天音的死角。

对错目标的镰鼬击中一根圆柱,将其燃烧殆尽。

瑞佳回到天音背后,以右脚为轴。

乘着离心力的大剪刀,从死角给予天音一击。

轧啊啊啊啊啊啊啊!

‘风鸣’接住人剪刀一闪,发出激烈的金属声。

“……你,挡住,了吗?天川,天音。”

天音肩膀上扛着‘风鸣’,她把广阔的刀身当成盾牌,挡住大剪刀的一击。

但挡住这一击的天音,手却因为大剪刀的出击而感到麻痹。

“很遗憾地,我放弃赢了——勉强算是平手吧。”

哒,天音踢地狂奔。

她无防备地露出背后往前直奔。

“——!”

这脱离常规的行动,让瑞佳的反应慢了几拍。

这几拍,就是以分出明暗。

不到十公尺的距离,天音一口气地狂奔,缠有黑炎的‘风鸣’一闪,切开门的同时,她人也闯了进去。

门的另一端,是白色的大地。

天音踏入了时间迷它的中央。

二万零四道的否定公式,最初的四‘式’。

否定公式○○○○四·完全幻想‘虚构式’。

否定公式○○○○三·因果操作‘愿望式’。

否定公式○○○○二·纯粹否定‘终焉式’。

然后……

在时间迷宫的中央,有如燃烧般的红色眼睛,‘最初之男’说出了‘原始式’的名字。

“——否定公式○○○○一·矛盾领域‘未完全永远式’——”

极为沉好的声音,像是沉入了宽广的白色大地消失了一般。

“我所拥有的名字,就只有这个而已。”

“那御常时流就连那也一起接收了吧!”

哒!背后是疯狂的大时钟,时流往前踏出一步。

柯贝莉亚的脸露出游蛇般的笑容,黑剑挥下。

有如燃烧般的红色眼睛露出悲伤,‘最初之男’也挥剑。

双方都没有考虑到防御吧。

两把剑刃交错,就这样,砍中了彼此。

男人的剑刃砍下了柯贝莉亚的头。

时流的剑刃穿进雪逍的肩膀,刺破他的心脏。

时钟的声音!身后疯狂的大时钟开始倒转。

时间往回走,掉下的头〣到原来的位置上,破掉的心脏也愈合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太棒了!”

珐琅色的眼睛里带有喜悦的神色,时流大叫。

“虽然这不是我的兴趣,不过这样直接砍也不错!下次我就亲身体验一下吧!”

柯贝莉亚的脸扭曲着,露出笑容挥剑。嘴巴里讲出来的话,实在是跟这个战场太不搭了。男人没有回话,只是返剑以对。

十字形的两把黑剑互砍,划出有如舞蹈般的弧线。

互砍、被砍,特别是剑刃相碰时的冲击波,四散震碎了大地。

但时钟还是拚命地将时间无数次地倒转。

珐琅色的眼睛歪斜,柯贝莉亚的脸上露出喜悦,时流笑着。

男人还是一样以燃烧般的红色跟睛,静静地保持沉默。

“这还挺——值得吃的嘛!”

长发乱舞、黑剑挥下,这随便的一句话让他动了眉头。

“你就试试看吧,童女。”

他以压低的声音说道。

“我做出最初的第一道式之后,我的老朋友做出了另外三道。

我的老朋友们在现象消失的千年之中,我又做了两万道‘式’。

组织了‘否定领域’后过了千年。'

但,我现在还没有找到终点以完成‘永远式’。

只不过累积了两千年没有意义的事情——”

红色的闪亮眼睛,有如燃烧般的发亮。

‘最初之男’的声音首次显得很激动。

“吃吃看啊,童女!

我所累积这没有意义的两千年还不满二十的你如果吞得下去的话就吃吃看啊!

如果无法‘永远’的话,那一切都是刹那!

但我还没有放弃!”

“我也不合放弃!好啊,那御常时流就使浕全力吃吃苻吧!”

剑砍向柯贝莉亚。

剑砍向男人。

剑与剑激烈冲突。

时间倒转,伤口愈合——重复了几次几十次后,一瞬间。

燃烧般眼睛的男人挥剑斩断了柯贝莉亚的左手。

柯贝莉亚的左手在空中飞舞,时钟响起声音,让时间倒转。

“……嗯?戒、指?”

被斩飞的左手,逆飞到原处,这时,时流第一次发现到,无名指上有个玻璃戒指。

“雪道——”

从时流的口中——不,是柯贝莉亚的口中,突然冒出了柯贝莉亚的声音。

“什么?”

时流大叫。照理说应该完全压抑住了柯贝莉亚的意识——系统在柯贝莉亚的体内重新启动。

御电时流跟柯贝莉亚,两个意识对同一个身体下命令。

动作制御系统出现混乱,柯贝莉亚看起来变得迟缓。

“唔唔,开什么玩笑……终于变得好玩一点了,终于出现了可以满是战斗的对象了啊!御堂时流的敌人就在眼前了说!机械娃娃,你这个机械娃娃,机械娃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居然想要阻扰御堂时流!”

时流的声音像喷火一般。

柯贝莉亚的声音则是十分微弱,像是在找什么似的。

“雪道,你在哪里?柯贝莉亚在这——在这里。”

像还要寻求帮助一样,柯贝莉亚的左手伸向‘最初之男’。

‘最初之男’看到了柯贝莉亚左手无名指上的玻璃戒指。

静静燃烧的红色跟睛。

“你回来了吗?”

喃喃说道的〣时,他的身体也儿了一下。

他以十字黑剑插在龟裂的人地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他的肩膀在发抖,一鼓件气抬起头。

燃烧的红色眼睛消失了,只剩下苇原雪道。

“咄啊啊啊啊啊删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像是破胎_〡—i出的怪物一样,雪道人声咆哮。

他流转地拔起剑,势如破竹地何如张大嘴巴的狮子一样,鲜烈地贯穿了柯贝莉亚。

“御堂时流,我无法原谅你,就只有你,无法原谅!你是我的敌人!”

“雪道,太好了——”

“柯贝莉亚,等我,我马上来救你了!”

“啊哈哈哈哈哈!真开心耶,你要当我御常时流的敌人,我真开心耶!”

珐琅色的眼睛歪曲着,时流以柯贝莉亚的脸笑着。

“你不准讲话!”

雪道加重握着黑剑的力道。

‘黑风’幻化出‘黑剑’。

其本质就是‘时间’。

他很不情愿地,以自己的身牌亲身体验了。

“太棒了!对了,还有这一招啊!”

“嗯嗯,是啊,只要过了八十年、一百年,你也会死吧!”

‘时间的加速’。

透过黑剑注入力量,加速了柯贝莉亚体内的时流的时间

与其对抗,时流也倒转了自己的时间。

柯贝莉亚身后的疯狂大时钟时针不停地转动,两人周遭吹起了黑风,象征着对抗力量的余波。

狂乱的黑风让白色大地划出了更深刻的痕迹,碎片飞舞。

“要比谁有耐力吗?御堂时流可不讨厌这一点……”

“雪道——眼睛。”

一个嘴巴里,冒出两个声音。

“我会守护……我手中的一切,我……发过誓的。”

一半像是自言自语,雪道勉强挤出话来。

说完这句话,他的眼睛染成了红色。

有如燃烧般的红色。

在注人力址加速时间的同时,雪道也回想起不属于自己的他的过去。

堆积了两千年没有意义的记忆,压迫着只有几年雪道的记忆。

‘苇原雪道’这个人的意识、意志跟红忆邵在削减中。

‘苇原雪道’愈来愈薄、愈来愈薄、愈来愈溥。

“我……是……我……是……谁……”

时流的背上有一股快乐的电流通过。

只有她能理解红色眼睛里的来西。

红色、红色,有如火焰一般燃烧,执着的跟睛。

御常时流很开心。

然后,柯贝莉亚悲叹着。

“苇原雪道——你。”

“不行……雪道。”

‘苇原雪道’有如砂之城一样,崩坏了。

“对不起,柯贝莉亚。”

一把黑炎之刀唐突地从旁边飞来。

“……啊?”

“啊啊……”

柯贝莉亚被切成了两半。

她倾斜了,上半身掉在白色大地上。

柯贝莉亚珐琅色的眼睛,看着闯入者的脸。

视线的前端、在遥远的地方、粉碎的大地上,站着的是天川天音。

黑风的余波晃动着她的双马尾,身上的水色浴衣在这个战场里看起来很不协调——她的手上拿持着缠不吉祥黑炎的‘风鸣’。

就在时流看到天音的同时,雪道也像是用尽力气般倒在白色大地上。

“天川天音吗?哈哈,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你。”

时流看着天音,想要倒转时间让柯贝莉亚的肉体再生。

但时间却没有倒转。

柯贝莉亚身后曾经存在的疯狂大时钟,现在已经被黑炎所包围。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时钟迅速地燃烧,时针动也不动。

“喔。”时流很高兴地喃喃说道。

时间没有倒转,柯贝莉亚的身们就近样断成两截,尽管输得一败涂地,但珐琅色的眼睛却充满了喜悦。

天幵的命色眼睛露出了怜悯之意,她透过时流——她看着柯贝莉亚。

像是下定决心似地,她抿着唇,正式地跟她说。

“我是来救雪道的。”

天音低垂着金色眼睛,摇摇头。

“所以,我要结束这个世界,所以,对不起——”

她抬起头,做好心理准备,正面地望着柯贝莉亚,举起刀。

“我没办法、救你。”

浴衣衣摆翻转,缠着黑炎的‘风鸣’刺入白色大地。

像是插入岩石的圣剑一般,‘风呜’沉入了白色大地。

刀身上缠绕的燃烧‘黑炎’有如影子一般,扩散在白色人地上。

“毁灭吧——‘终焉之炎’。”

一瞬间,燃烧了。

覆盖住白色大地的黑炎燃烧,火柱上升,烧上了天空。整个时间迷宫被黑炎所包围住。

被黑炎燃烧着,但时流还是笑了。

“好!真的好!变得有趣了呢!其实你也不差啊!等薪吧,苇原雪道、天川天音,御堂时流绝对不会放弃的!下次御堂时流就会使出全力跟‘领域’正式对决!”

扭曲的轰笑响起,柯贝莉亚的身体燃烧了。

“那我,‘领域’就会将你的一切全部都击溃!”.

金色眼睛充满了性怒地丢下这句话,将‘风鸣’插在地上,便往前走去。

她走到了苇原雪道的身旁。

柯贝莉亚虽然被黑炎所燃烧,却因此从时流的支配下解放。

“雪道。”

她呼喊着,但倒在地上的雪道没有同应。

昏倒了吗?不,眼前的已经是一副空的躯壳,不再是苇原雪道了。

张开的眼睛里,没有映照出任何东西。

但娃娃还是伸出了手。

伸出了无名指上带着玻璃戒指的左手。

雪道的手就跟冰块一样冰冷。

尽管如此,娃娃还是伸出了手。

就算触碰到的手连一点点的温度都没有,她还是很开心地笑了。

“YES——雪道,现在,柯贝莉亚来帮你了。”

滴答……滴答…………

“因为我们是恋人,所以要帮你。”

慢慢地、钝钝地,时节的声音响起。

时钟慢慢地动着,发出小小的声音,几乎快要被燃烧的世界所吞噬。

背后被黑色火焰包团,即将烧尽的大时钟缓缓地动了。

很细很细,就像线一样细的一根时针,慢慢地迎转。

‘疯狂时钟’,勾勒出最后的时间。

“让时间……回带。”

柯贝莉亚的身体也被黑色的火焰所席卷,逐渐枯朽。

如果把力量用在倒转时间上,柯贝莉亚所残有的时间就会减少

“回…………带……”

连开口的话也中断了,声音细微到几乎快要消失。

脚被烧毁、腰被烧毁、胸部被烧毁,仅存的只有透过肩线联系的左手,以及她的脸。

伸出的手、交缠的指尖,也都脆弱到马上就要消失一般。

珐琅色的眼睛一直看着雪道,何他一句话也没办法回应。

…………滴答……………………滴答……………………

最后发出了非常迟钝的滴答声后,身后的大时钟就烧毁了。

黑色的火焰顺着她的左手、背部,一路往上爬。

“好想,再跟你……看一次烟火。”

毫不留情、无课救药、也无以为报,‘终焉’就这样挣静地侵蚀了娃娃。

她那喃喃细语的愿望,呢喃声也都被黑色的火焰所烧尽——

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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