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耳倾听的话,能听见为了防止冻住,而略微打开的水管的龙头那里的滴答答声……这是水流下来的声音。除此之外什么都听不到,硬要说的话还有时而吹过的风声。只有这些占据着黑暗的世界。一般,树木摇晃的声音也应该能听到,但风并没有办法吹动被雪压住的树枝。就算吹动了,如同棉花一般的雪也将声音吸走了。
所以,这片黑暗无论到哪里都是那么昏暗,深邃。只要一旦意识到这点的话,就无法承受这震撼人心的孤独。会恋上人的肌肤也是当然的……没错,就是因为这样!
黑暗之中,我睁开眼睛,伸手探索正在插座上充电的智能手机。拔下电线,看向了画面……现在的时间是深夜一点半。草木皆休虽然还有点早,不过正是适合我行动的时候吧。
争夺战之后,泡过温泉,大家在冰冷的雪里补充ポカリスウェット(日本的某种运动饮料)已经是十点半了。聊了明天的预定之后,就刷牙了……接着——不知为何这小屋已经通了光纤的关系——就像是约定场景一般,经由白粉PC向着白梅大人用女尊男卑的态度交代过了之后,男女分别进入房间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半了。……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时间只过了两个小时。在被窝里应该也有杂谈过吧,但早晨那么早出发积累了不少疲劳,所以按理说应该会立马睡下去了吧。也就是说学姐他们睡下去不到两个小时……这意味着什么,已经明白了吧?……没错,她们现在,正处于non-RE***eep(非快速眼动睡眠)最深的时候!!
普通人在浅显并容易做梦的RE***eep(快速眼动睡眠)和深层的睡眠的non-RE***eep(非快速眼动睡眠)之间,是以九十分钟作为周期来重复的。RE***eep因为大脑在运转、并且眼球也在活动的状态,所以很容易醒来,马上头脑就会清醒过来反过来说,non-RE***eep的时候大脑处于休息状态,难以醒来,而且就算是起来了大脑也会处在发呆的状态。
也就是说,现在是侵入她们房间的最佳时间!!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起来上完厕所,回到房间的时候因为睡迷糊了所以不小心进错了学姐她们的房间。原本锁上的房门也会因为偶然在手边的撬锁工具而打开,先是将白粉用棉被裹成一团,放在房间的一角,然后全裸地钻进一起睡下的枪水姐妹的被窝……啊,不,全裸还是太糟了,嗯。总而言之先穿着衣服潜入吧……之后就顺着形式……库库库……。
就算不知为何学姐她们醒来了,反正也是处在non-RE***eep最深层次,趁她们迷糊的时候逃走就可以了,稍微找点借口辩解也没关系……不管怎么说,我是在睡迷糊状态走错的房间,就这么强调,并且穿上脱掉的衣服,这样的话就十分有可能无罪释放了。
怎么样,这个完美的计划,就连我都沉醉其中了哦!!好,出发吧,向着马上就要见到的桃源乡,枪水姐妹的被窝里!
我离开被窝,感觉到小屋内的室温在微妙地下降。毕竟为了以防万一,睡之前就已经把房间里的暖气给关掉了,这个,到早上会变得相当的冷呢。……嗯,要是茉莉花得上感冒就不好了,就用我的肉棉被来温暖她吧——就用这种理由。伪装成善意的谎言,就算能发现是谎言,但想要强究就不是这么容易的了……。
呯-嘎嘎嘎嘎~!打断寂静的是智能手机响亮的来电铃声。完蛋了,忘记把智能电话设定成震动模式的了……诶?来电?这个时间?
“Ciao(意大利语,你好)。啊,佐藤,果然起来了?”
……是著莪。从那微微有些恶劣的音质来看,我意识到那里用的是意大利的著莪妈妈老家的国际电话。
“什、什么啊,所谓的‘果然’。你那边可能是晚饭时间,不过日本这边已经是深夜一点了啊。”
我为了让自己发动的邪恶计划不被发觉,而拼命地装作镇定。结果,意外湿润的声音传了回来。
“……抱歉,佐藤的声音……无论如何都想听一下”
“最后那次见面……才是三天前的吧。才是之前不久哦。”
“啊,那也是啊。啊哈哈……啊。不,不是的,因为远在异国他乡,很孤独的关系,所以那个……无论如何都想听一下佐藤的声音……”
“已经一度放弃开始笑了之后,突然想到了好点子再打算采用是不行的吧?”
“嗯,我也认为对象是你的话,是不会有什么用的呢。”
啊哈哈的,在地球的另一端的著我和我一起笑了。
“啊,因为装出的声音的关系,外公整个脸都变得很奇怪,看向这里了”
“好好把这个误会解除吧。……倒不如说,毕竟是是一年才回来三次,这也是当然的吧。而且著莪看上去本来就像是那边的人嘛。”
“倒也不是这样哦?在这边的时候感觉总会觉得有些不自在的啊。而且,还总被误会成美国人的呢”
“啊-,那个,能明白。著莪比起欧洲,感觉更像那边的样子”
“所以啊,在城里散步被搭讪的时候,那些家伙总是用着蹩脚英语的呐~结果相互之间都只能用蹩脚英语对话,中途常常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东西了。虽然那样也很有趣就是了。”
“别这么放松警惕啊。带着玩乐性质的话弄不好要吃大苦头的”
“啊,怎么,吃醋了?”
从著莪的声音能想见她那张笑嘻嘻的脸。接着便开始“啊,不”的慌乱辩解……仔细想想,与其说是吃醋,倒不如说是……。
“只是担心哦。……你看,果然外国不知道哪里就有可能会出现武装恐怖分子,抢夺手提箱尺寸核弹的战斗也时常发生呢。”
因为是电影里经常会有的情况,所以现实中的外国这种情况肯定是家常便饭!真是无所不知呢,我!!
“……佐藤我想你还是从日本出来逛逛会比较好喔。下次一起来这边吧”
“去那边的话,又得再一次追在著莪的后面了呢……”
著莪在トライリンガル(日本著名的多国语培训班)的丽塔的影响下对日语、意大利语、英语的三种语言都能在一定程度上使用。文字的读和写虽然只能用日语的样子,口语的话倒是相当不错。可是我英语倒还好,意大利语的程度可是连活用肢体语言和绘图进行最基本程度的沟通都做不到。几年前去那边的时候,那可是因为著我不在身边而一直很不安,毫无办法的说。
在外国遇到意外的时候,无论如何都要先逃进日本大使馆,之后什么事都别去管————老爸给的建议也没能增加一点安心感……。
啊,不过说起老爸给的建议的话,意大利的SEGA不用英语发音来说的话,会变成非常猥琐的话语,这种一点都派不上用场的小知识就是了。
总而言之,因为这样的关系不管去哪里都得跟在著莪的身边,可她却不知道为何会觉得这很有趣的样子,总是消失踪影,从远处看着独自一人不安的我大笑……嘛,就是这样各种各样麻烦的事情。
“那不是挺好的吗。在佐藤不安的时候,只要我一出现,就会像是迷了路的小狗对主人"找到了~"一样的感觉跑过来————那可是相当的可爱啊”
噗噗的,忍不住笑出了声,著莪这样说道。
“……就是讨厌啊,那个”
“嗯~,不过最近,都没有怎么和佐藤去旅行了。总想要去哪里玩一下呢。等春假到了两人一起骑摩托,去哪里旅行一下吧。”
啊,那倒不错。划破舒畅的春风般、坐着摩托到处跑,特别是去那种并不是观光地的地方,将毫无意义的时间给浪费掉——。
“不过怎么说呢。这也不是在夜袭仙她们的时候该说的话吧”
“就是啊”,我和著莪两人笑了……哦喂!
“呵呵呵呵鸥怎么肯能做那咋室呢哈哈哈哈哈”(呵呵呵呵我怎么可能会去做那种事呢)
“冷静点,佐藤。别用我不知道的语言巧妙地混过去啊!”
“哈,哈哈!那那种坏事怎、怎么可能去做啊,这个爽朗帅哥的我!”
“啊,是吗?还以为是你的话,会趁仙她们进入了non-RE***eep的时候夜袭她们的说。”
为啥这家伙能这么准确地读取我内心的想法啊。
“那、那种事怎么可能啊。而且前辈她们在别的房间,还有门锁……”
“佐藤如果认真想做的话,门锁什么的可以轻松突破的吧。你看,用父亲道具箱里的撬锁工具——以前不是玩闹性质的练习过,现在已经能相当熟练地使用了吗?”
……著我那家伙,已经看透到那种程度了吗……。
我为了能蒙混过去而继续拼命地解释,是嫌太麻烦了吗,著莪没有在更进一步地触碰我的计划。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我聊了聊这个地方的雪量,今天遇到的事情,以及作为礼物的鞋子的事情之后,差不多,该挂了她的电话出去了。
……就算是专心致志的执行登上大人阶梯的壮大计划就在眼前,但是在这样的愉快聊天当中挂掉电话出去……不知该怎么说,实在有些寂寞呢。再稍微聊一会儿吧,之类的,这样想道。
……关于春假的旅行还是稍微认真的考虑一下吧————我这样想道。
“嗯,总而言之,鞋子就谢谢了。”
“哈啊啊、行了行了……那么,就这样……啊,佐藤,最后能让我说一句吗?”
突然发出严肃声音的著莪,放松表情的我一下子回复了原来的样子。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我有这样的预感……
“萝莉还是算了吧”
接着,传来一阵笑声后,电话那边就挂掉了。……我凝视着被挂掉的电话片刻。什么啊,难道以为这个我,会对萝莉————茉莉花出手吗。真是的,这怎么可能啊。……得再等上一两年才行这种事我不是不知道说过很多次了吗。不过,要是对方激烈得像是SEGA问世时那样的话我可就不会犹豫了呐!
我“呼—”地把智能手机放在一边深吸了一口气。体内正在低吟的性的邪念正在变得稀薄。我再度全神贯注地提高自己体内的欲望,然后就走出了房间。
将开锁工具握在一只手中,撒,出发吧!现在真正的夜晚开始了!
在走廊踏上一步的瞬间,『Dokun—』的一声我的心脏与皮肤感觉到什么一般竖起了鸡皮疙瘩。
……是预兆,之类的东西。感觉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或者说远点就像第六感之类的东西被戳中了。预感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事情,之所以会觉得被戳中,是因为五感读取了各种各样的微量情报,接着无意识地综合计算之后,而预测到的今后的事情,将其结果用第六感把握住————有这么一种说法。
举个例子。几年前已经不记得了,那是距离新年还有几十分钟的时候,当时,我在自家客厅里一个人懒散地看着一点都没有趣的电视节目。老爸正在泡澡,妈妈在自己房间玩网络游戏————这种在日本哪都会有的理所当然的景象之中……突然,我的意识被房间的架子吸引了。就像是那里站着个不认识的人正看向这边一样,就是那种感觉……那个架子所在的位置让我异常在意。
我家的家系中,并没有拥有灵感这种不得了的能力的血统,那只是单纯的错觉,我拼命地这么说服自己,但无论如何还是很在意那个架子。那个架子是用老爸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木材,在父子两人挥洒汗水下,覆盖在一整面墙上的巨大代替物,那里放上了古旧游戏的资料、刊载着作为轻量级职人的老爸的种种战历的游戏杂志等作为装饰。
所以,哈哈——作为对游戏的爱不断累积的结果,终于书里也寄宿上灵魂了呐,到最后还会变身成为美少女让我做工口的事情,绝对没错————之类的进行着正面思考,但是,拥有罕见智能的我发现了。
……做架子的材料的木头、老爸到底是从哪里拿来的?
某一天,突发性的暴雨袭来我们这边的时候,为了向世间展露世界级的人气角色『索尼克·泽·贝吉霍克』的新T恤衫,而穿着出来散步的老爸半裸回来了。因为不想弄湿T恤衫,所以在垃圾场里找出塑料袋,然后将T恤衫装进去“这样就不会湿了!”擅自这样解释着,结果被警官带回家里,丢了家族的颜面————因为是实用主义者的那个人的关系,说不定是在死过人的建筑物里,把废材什么的白拿回来。……非常,有可能。
被恐怖感所折磨的我,尽可能的将意识集中在电视上,不去看架子。看着有年末年始特有的那种慌张却并不是那么有趣的直播节目,我拼命想笑。但是,这难易度也太高了,等注意到的时候我已经在客厅里双手抱膝,开始发抖了。
此时父亲出现了。明明才十二月居然只穿一条短裤,露着那个排不上任何用场的充满肌肉的强健肉体喝下オロナミンC(大冢药业出品,富含维他命C和各种维他命每瓶120ML的碳酸营养饮料,不过味道据说不咋样)的姿态,就仿佛见到神明一般————我直到现在都这么认为。从没有像那时候那样对老爸的存在感到高兴,并且倍受鼓舞的。
我立刻对架子的异样感进行说明,并且问了木材的出处。父亲说木材是附近家居中心购买的物品,对于异样的感觉也用“哈哈——,看来是我的爱的力量使得书上寄宿了灵魂呐。到最后还会变身成为美少女,开始赌上世界的胯下的大冒险绝对没有错!”这样纯度百分百的笨蛋发言解释了,并且笑了……大约五分钟之后,双手抱膝与我并排坐在一起,同时发出了颤抖。果然一旦开始在意了就会感到恐怖呢。并且,冬天只穿一条短裤并且双手抱膝发出颤抖的肌肉大叔的样子也相当的恐怖啊。
我们父子不停颤抖的同时,也安然无恙地迎来了新年,总而言之把DC的『希曼』拿出来,准备跟他们做新年的问候……就在那个时候————
啪嘁、哔嘁的连续声音渐渐地能清楚听到了。那个发生源,没错,是架子。我和老爸反射性地看向了那边……接着,内脏都要被吓出来了。
架子,慢慢地开始崩溃了。横向比大人张开双臂还要来得宽,高度近乎抵达天花板程度,就因为是手工打造才能最大限度利用房间尺寸完成的的架子居然……我们花了一整天的努力结晶就要……不停发出“啪嘁哔嘁啪嘁哔嘁”的即将崩塌的声音。说来也是,除了架子的两段以外,连支撑的柱子之类的都没有。而且,还把比看上去还要重的游戏杂志硬塞进去,作为结果也是当然的。可是……这个连星期天做的大工程都算不上的佐藤家的人,在这个瞬间之前甚至都没有注意到。
之前都是意识不到的程度,从刚才开始架子才发出响亮的吱吱嘎嘎的声音。那便是将我的意识牵走的预兆,原来如此啊,我就像是在想别人家的事情一样的思考着,老爸可不这样。记录着用金钱绝对无法获得的读者投稿节目里的辉煌战记的书可能就要被弄得皱褶、乱作一团了。
老爸真的很拼命。用眼睛都看来不及看的速度丢掉附带麦克风功能的遥控手柄,站到了在架子前,将坏掉的地方————用两手撑住因为重量而开始崩坏的架子。
————你也快点过来撑住啊混蛋!!像是不知从哪里来的野兽正在发出如同安东尼奥猪木(日本职业格斗界的名人)般的声音一样,老爸嘶吼着,我也过来撑起了架子。那结果,变成了父子两人一同拼死对抗快要崩溃的架子的局面,不过要是想从中看到感动的戏份大概是不可能的吧,要问为什么的话,因为老爸只穿了一条内裤,是为什么呢,居然会陷入这种状况。
而且这个架子还有着非同寻常级别的重量。与少年Jump相比,有着大量彩页的游戏杂志的重量绝非半吊子。那重量让我的身体一瞬间就发出了悲鸣,满是肌肉的父亲也露出了苦闷的表情。如果是做成杠铃形状的话还有办法……但是架子它……实在是难以支撑。这让我们不由得发出了悲鸣声。
由于那声音过于响亮,甚至传到了在自己房间进行异世界旅行的妈妈那儿了。并且由于听到了之后的诡异会话的原因,我们的体力进一步被削弱了。
————宁宁酱,刚才那边好像有听到男人的声音?!——咦?不,不会的,那是错觉吧?——难道我们的宁宁酱身边有了男人?!——怎么会,不是啦,绝对不是啦!那只是电视而已,对,那只是在边上看的电视影像而已!
看来是因为过于强烈的悲鸣,让妈妈不禁打开了自己房间的大门,却由于网友的反应而进退不得,露出痛苦的表情。平时对于沉迷于网络游戏中的妈妈不予干涉,接近房间时保持安静,房门打开时需要隐藏行踪————这些都是基本行为————如同暗杀组织一样的铁则存在于我家。但现在,我也好老爸也好都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了。
——哇啊啊啊!!喂,怎么了洋,再加把劲啊!!——呜,没办法了啦!这,已经……!——别放弃!腰力,最重要的是腰力,把腰力都使出来!!——我、我试试,哇啊啊!!
————等、宁宁小姐到底在看什么电视节目啊!?——难、难道是搅基片,是搅基片吗!?——不,不是的,这个是……!——宁宁酱,腐了!我们的宁宁酱腐了!?
“新年好”
————可恶啊!手因为汗水打滑,已经湿透了啊!!——父亲,已经不行了,啊,又是这里……可恶啊!极限,已经是极限了!!——放弃的话就结束了哦?!(注:这里结束了哦和「要去了」近音)还不要紧,还有办法的!!——早晚都会不行的,就因为这种事情而努力也……。
————是父子在做!?——父子丼!?宁宁小姐,这已经不是腐的级别了啊!?——宁宁酱腐过头啦!我们的宁宁酱已经开始发酵啦!?——不是的,真的这个,不是这样的!大家,相信我啊!
“今天开始就是一月了”
————可恶,这里也已经是极限了!已、已经不行了吗……已经……就算是本大爷的体力也已经!——但是就算放弃也,肯定不要紧的。还能再做的喔……。——洋……吾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父、父亲,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超乱来结尾!?——猛男亲子!?——我们的宁宁酱各种方面已经完了!——新年第一发之类的吗!!——……大、大家……不是的……真的……。
“心情也重新整理一下吧。”
拼命撑着架子的我与只穿一条内裤的老爸,以及超越网络来守护自己角色形象的妈妈与不知为何误会了的网友们,电视当中独自一人冷静地进行正月问候的希曼……。虽然全国有许多的家庭,但是,这一天,这个瞬间,我家已经是世界第一混乱的了。
嘛,总而言之预兆是确实存在的,现在,我又在无意识状态下读取各种各样的微量情报,获得了接下来将发生什么的第六感。
会被谁看见。不是白粉,不是那家伙的粘稠感和邪恶感,而是更为强硬的,敏锐的视线。就像是被狙击枪瞄准头部一样的感觉……这样下去就要被做掉了,但是动起来的话也会被做掉,这样的绝望让我的危机感得以觉醒,尽可能不要刺激到对手,我战战兢兢地悄悄环视周围。
漆黑的走廊。通往客厅的门扉正开着,在那里的小灯泡发出的光亮照亮了我的身体……那之中,有着不自然的光源。
笔直的走廊前的客厅里,小灯泡的亮光下方有着赤色的LED灯一样的……发出微弱光芒的四角形一样的物体……。
就在我将其认知到的瞬间,那东西放出了光芒。不,是光线在逐渐变强,上面出现了我认识的面孔。
“是去厕所吗,佐藤君?”
陷阱·白梅梅……居然!?我反射性“是”地一声,像是体操选手般回应并飞身后退,在走廊冰冷的地板上正坐了起来。
“别坐在那么远的地方,来这边嘛。坐进被炉里,好好的聊一番吧”
就像是被那声音引导一样,背肌上流下冰冷汗水的我走进了客厅的同时……了解了状况。放在被炉的上面————面向走廊播放着白梅影像的笔记本电脑就安置在了那里。
小屋里有着包括厨房在内的广阔客厅,从这里到玄关是一条直线的走廊。而各个房间、浴室、漱洗室、厕所,都如同硬塞一般建造在了这个走廊的两侧。也就是说,从客厅那里看向走廊的话,就能完全把握屋内的动静……也就是说,将视频电话以在线的状态放在这里的话————就能保持完美的监视态势了……可、可恶啊啊啊啊!!
……当然,呐喊只在闷在心里罢了,我与PC上的白梅面对面坐进了被炉里。似乎那边的PC就放在床边上的样子。穿着丝绸的高档睡衣的白梅,在床的上面坐起半身,脸就那样看着这边。
显示器里,只有台灯灯光的微暗当中,特别醒目的是她那头黑色长发的光泽与食肉猛兽一般的黑色眼眸————啊,原来如此,我一开始没有注意到是因为对面也很昏暗的关系,显示器里看起来也很昏暗啊。然后,发觉了我的白梅此刻点亮了灯光。
“佐藤君,为什么向这边……坐进炉里了呢?”
不知道是不是侧在床上的关系,头发微微有些凌乱,白梅用手摁着,这样说道。
“咦?因为,是白梅叫我这样做的啊……”
不知道白梅想说什么,我困惑地回答之后,她只是透过摄像头盯着我看。我也不知为何相对地反望了回去时……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情。
————白梅那家伙,没穿胸罩吗……?她现在是从床上坐起身子,在腰部的附近盖上被褥的状态。这样还好。问题是丝绸的睡衣。柔滑的衣料正在表现着她胸前的皱褶,那是有些凸出来的感觉……。那边的摄像头,大概由于用的是和白粉笔记本电脑上一样的摄像头,从侧面照到她的影像略微有些微妙,我的男性本能正在被挑起。
因为只有台灯灯光的关系,那边的画面基本都比较暗,不过丝绸的上等光泽强了她的身体线条。正因为除此之外处于昏暗当中,所以格外强调的,那个凸起的胸部的前端……那个,什么……呵,呵呵?
不过话说回来,No Bra、丝绸睡衣、再加上侧面视角的连续技,没想到居然能够这样的强调工口度。再加上没有比熟人的工口样子看起来更工口的理论,使得这景色显得更加棒了。白梅那感觉揉起来正合手的,形状姣好的那个正显露在我眼前,但是本人却没有察觉到这一切,反而露出一副酷酷的表情的样子……。
喔!喔喔,白梅那家伙,难道说正在诱惑我吗?还轻轻的将双臂交叉在一起了哦!你、你,做这种事不是更加强调胸部,那柔软的形状了!还有那前端!这不是变成了比之前位置更加强烈的工口画面了吗——
“……原来如此,那么也就承认并不是因为要上厕所才起来的了?”
诶!?突然,凝视着她胸部前端的我慌乱地对上了她那可怕的双眼。
“明明是为了上厕所才起来的,却没有要去的样子,以及听从我一起聊天的建议坐进被炉里。那么,是为了什么目的佐藤君才会离开房间的呢,在这种夜里?”
“当然是为了愉快地和你讲话”,这样用清爽的声音说出来虽然也不坏,但那样的话可能会真的一直陪她到早上的。虽然与白梅的胸部告别相当痛苦,我,其实已经忍了很久了————这样回答之后,从被炉里站起,重新制定作战……但是……想站却站不起来————因为不知为何已经“站”起来了。(男人都懂的)
不不不,已经不是说这种富含美式喜感的笑话的时候了。因为白梅的胸部的关系,已经硬邦邦的了。毕竟那是每天见面的学生会长大人的No Bra样子,会变成这也是当然的,不,不这样的话反而很失礼吧。
但是很糟糕啊,现在我的下半身是短裤,上半身则是长袖运动服加大衣,根本盖不住下半身……。这种状态站起来的话,就算有被炉的高度,白梅那边的显示器依然能确实地看见我耸起的珠穆朗玛峰。要是看到那座山的话,白梅报警就是时间问题了,就算搞错了也不会用“不是3D影像真是遗憾呢”之类玩笑一般的话带过去。
……那样,很糟糕呢。身体没办法动啊。虽然也开始认为盯着白梅的胸部一直到早上也不错,但说到底那不过是显示器里的画面而已。不管是汇集了几百万像素也没办法触摸、享受那温暖的感觉啊。这样的话还不如白粉的案板比较……不,那个还是算了。那家伙已经被我清除在心中想要工口的对象之外,属于危险生物范畴了。
总、总而言之我必须从这里离开,前去厕所才行!
“佐藤君,为什么要这样趴下来?”
我那特有的头脑所导出的答案,就是这个。坐进被炉之后,就这样慢慢往后面倒下去,转动身体后趴在那里,然后就那样站起来……白梅能看到的就只有我的屁股了。之后只要走进厕所,然后稍作镇定,回到房间,就能再次开始作战了。啊啊,对了。这样的话只能那样了呢,暂时回到房间之后,从窗户到外面去……嗯,好,就是这样。
呜~~,厕所厕所。就像是以前的漫画那样,说着这种台词,为了不让白梅起疑心,身体没有前倾,伸直了背部,就此抬起了屁股。虽然从边上或者前面来看的话,会是相当宏伟的光景吧。
就在我思考着这些事情的瞬间。“吱呀”的一声,女生房间的大门开了。然后嗖——的露出头四处张望的……是茉莉花。她如果发现我的话……糟了!两个意义上都站起来的我立即当场再次趴了回去。
“啊,果然是学长,起来了呢。……啊,白梅姐也是啊”
茉莉花摇晃着尾巴与下垂的耳朵走了过来。她所穿的睡衣和马醉木酱的很像,是属于动物的类型。只是,与里面塞进棉花与制作质量相当好的马醉木酱不同,只是单纯比较厚而已,就像只耳朵下垂的白色小狗Motif一样。
“因为听到声音的关系,所以在想说不定会是那样”
这样说着的茉莉花,边笑边紧贴着坐在我身边,进入了被炉里。我也为了不被发现,迅速将身体反转了过来,坐进了被炉里。直觉比较敏锐的人的话当场就能发觉的吧,但茉莉花还无法明白。
紧贴着坐在我身旁的那只大号的白狗……应该说,茉莉花好暖和。并且温泉与护发素的香味正在她细密的发丝那里飘出,骚动着我的鼻子。
“茉莉花妹妹,不是在和枪水学姐一起睡的吗?”
“姐姐,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把我和白粉姐搞错了”
听到这里的白梅,不知道为什么露出了微妙的表情之后,发出了苦笑。
“不过话说回来,学长和白梅姐,关系真好呢。到这种时间了都还在聊天……难道说……”
茉莉花挑动下巴,用小孩子那种可爱的眼神看向了我与显示器对面的白梅,不停眨着眼睛。我与白梅不自觉的对上了视线。确实从现状来看,就像是在旅行时因为在意对方而打长时间的视频电话————这状况不就像是Love Love的恋人一样吗。
“不是哟,茉莉花妹妹。我和佐藤君并不是那种关系。……会这样和他打电话是因为……是呢,只是偶然而已”
不管怎样,对一个十岁的少女说,“是为了防止他对你姐姐和白粉出手而看住他”,什么的很难说出口吧,白梅露出少许困扰的表情把话含糊了过去。她由于那个心情而将双手交叉在胸前,如同强调胸部一般的挺直了背部……怎么说呢,我的珠穆朗玛峰变得更加雄壮了。
茉莉花“是真的吗~?”地表示怀疑。嘛,偶然的在深夜通视频电话是不怎么可能啦。
白梅回答“是真的”,我也赞同地点下了头。没错,至少现在还是那样……呐,是吧梅?——在心中这么想之后,超恐怖的眼神瞪了过来。那个吗,她已经拥有读取我心中想法的能力了吗。
果然就算是茉莉花也只能用“这样啊”的感觉的相信了,将身体靠向了我这边。就像是大型犬在旁边的话,就想让你抚摸它的头的那种感觉差不多,茉莉花也是这样的吧,我很自然地抚摸着她的头。那是就像是被轻风吹拂的头发一般的舒爽触感。茉莉花也眯起眼睛,看起来似乎很满足的样子。
“说起来茉莉花,一直都没睡下去吗?”
“嗯,因为之前睡过头了,所以现在不怎么想睡。”
笑着的她的样子相当可爱,我的表情也不禁缓和了下来。
……进入视角一端的白梅也是,露出了和我一样的表情,那边察觉到我之后,立刻用强烈的视线瞪了过来。
“果然关系很好呢”
茉莉花继续保持将身体靠过来的同时笑了,我与白梅再次困惑地对上了眼睛。
“和佐藤君……是呢。关系并不坏,但也不好。就是这种关系。倒不如说是没关系”
那到底是哪种关系啊————我这样反问了之后茉莉花笑了。
“而且白梅姐,比刚才说话的时候不是更加妩媚,更加性感了吗。这样来看,果然是对学长……”
抚摸头的我的手不由得加了一点力道,对其产生反应的茉莉花停下了话,用讶异的表情看了过来。然后,显示器对面的白梅一瞬没能理解其中的意义之后,突然,将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胸前,片刻沉默了。接着,接下来的瞬间慌乱地将挂在腰间的被子盖在身上,露出了至今为止从未见过的红通通的面孔……啊,糟糕,怎么说呢,好可爱。
就在我这么想的瞬间,显示器变得一片漆黑了。对面把笔记本电脑关了或者,把摄像头OFF了吧。稀稀疏疏的声音传了过来,看来并没有把线路给切掉的样子。
……白梅的话,我=虫子一样的东西,所以不会在意——虽然稍微有这样想过,但似乎并不是这样。只是单纯的一时疏忽罢了。毕竟还是第一次在就寝时间和男人通视频电话啊,一不小心,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什么啊,白梅那家伙。不也能做出那种表情么。时常能看到那种表情的话……就算不是内本同学,大概也会喜欢上的吧。
茉莉花用着“说出来很糟糕吗”的视线向这边询问着,但我……那个,只能用相当微妙的表情予以回复。
没多久显示器画面恢复了。与刚才一样,是坐在床上上半身起来的白梅的姿态,不过……明显胸部前的皱褶感变了。
……切,穿上胸罩了吗。残念啊。只是,虽然做出一脸镇定的表情,但是明显的脸颊上留有绯红色——这样的白梅看着总觉得很稀奇而且很有趣。如果茉莉花不在的话,我肯定会为了将之前的烦恼消除而尽情地用性骚扰发言来戏弄她吧。
白梅与我暂时无言的相互对视着,双方在自己应该怎么开口,对方又会如何开口,这样的相互试探着,接着又是那个“吱呀”的声音。
看过去之后……这次出来的是枪水学姐。
“茉莉花……在哪里?厕所吗……?”
不知道是觉得冷还是害怕,又或者只是单纯睡迷糊了,学姐发出的,是纤细、柔弱的声音。
“这边这边”地,茉莉花挥着手,然后,学姐就慢慢的从房间那边过来了。
穿着起球的睡衣与对襟毛衣的她……虽说是当然的,是非常乖巧的发型。与那身装扮相配合,就像是刚从non-RE***eep中醒来一样的,眼睛半睁着……与平时就像是两个人一般。平时的帅气样子一点都没有,与其相对的是让人不禁想要抱住的那种柔软的感觉。
嘛,如果我现在真的抱住的话白梅就会报警,我的珠穆朗玛峰正被悲伤的眼泪濡湿……。给我等下,在这种雪天里,就算是报警了,**突入小屋之前不是会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吗……?换而言之,就算是被逮捕也没关系的话,这个洋溢着青春的我在这段时间里足够……不,当然不行了!好危险!!差点就要染指犯罪了,我!!
……真是的,枪水姐妹的天然呆就好像在催促我性犯罪一样,让人不能大意啊。
学姐来到了茉莉花的后面将她稍微抱了起来,就像是抱住小鸡一般坐下,把妹妹坐放到自己膝盖上。然后用着睡惺惺的眼睛看着我。
“佐藤……好冷”
是让我抱她的意思吗!?我这边已经准备万全,早就已经是拔刀状态了喔!……啊,当然不会是这个,应该是将被炉稍微拉到学姐那边的含意————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神是这样告诉我的。毕竟不是白白的相处的一年啊。我在不离开被炉的状态下用手推着,让前辈与茉莉花坐进了被炉的棉被里。
就像是之前的茉莉花一样,学姐紧贴着我的状态侧了过来……什么啊,明明和茉莉花很像但有哪里不太一样,前辈正在发出好香的味道……真让人受不了。
“佐藤和茉莉花在做什么。和白梅……电话,不对,那个是……啊,对了,视频电话——在联系……已经是晚上……了哦”
在做什么,就算这么问果然还是会给和刚才茉莉花的时候一样的回答,我和白梅困扰了。用暧昧的话适当地回答两人之后,前辈就像是船一样晃了起来。
“诶?姐姐,睡了?”
“谁知道呢……啊,不行呀”
学姐的身体突然一口气向我这边靠了过来。反射性的我转着她那纤细的手臂,学姐的头靠在了我的脖子上,身边传来了让人心痒难耐的香味……。然后靠在我身上的她的重量与温度也,然后那安稳的睡息也……正在诱惑我成为性犯罪者啊!!
就在我心中的善念与恶念正在进行激烈攻防战的同时,白梅在屏幕中也发出了苦笑。
“这样的话,已经……不行了呢。为了防止你做什么奇怪的事情,直到早上为止一直聊天吧。呐,佐藤君。没问题吧?”
“为、为什么……要这样?”
喀喇一声,白梅看向了茉莉花的方向。
“这样下去的话不知道枪水前辈会被佐藤君怎么……那个,调戏也说不定,想要搬走也,佐藤君会趁机进入女生的房间也说不定。毕竟茉莉花妹妹一个人搬走姐姐是不可能的吧?”
……可、可恶!这种情节已经没法用了吗!抱起来的时候不小心摸到屁股之类是当然的,放倒被子里的时候装作不小心摔倒的话,就能让脸埋进那最棒的柔软胸部————以下略!总而言之居然把那种名为“幸运工口戏”的免罪愉悦给我切掉了!
“那个……是那样吗,学长?”
“是呢,茉莉花妹妹。佐藤君是很危险的。是危险人物的说”
白梅就像是之前那绯红色的表情不复存在了一样,明确地这样说道。
“我去倒杯咖啡。要是趁我没看到的时候,佐藤君,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的话之后我可是要生气的哦。因为画面都会录下来的呢”
那边的画面是不是录下来了呢,是的话很想要呢,就在我这样想的同时,她将腰间被褥卷开,从床上下来之后就从画面上消失了。一瞬间被我瞧见的屁股真是非常的工口啊!腰部的线条自不用说,内衣的曲线也明确地浮现了上来——绸质的睡衣最棒了。要给开发这个的人,奉送在工口领域有着巨大贡献的人才会特别授予的“佐藤洋特别荣誉奖”才行。顺带一提,作为附赠奖品会得到我所推荐工口本,大家也请务必瞄准这个奖章继续进行工口方面的研究哦。
“但是……是为什么呢”
我的计划明显受到了挫折。可是……某种意义上也已经称得上是成功了。抱着枪水学姐的肩膀,拼命感受她的体温。而且一直到早上都能这样抱着她的身体的话————倒也不坏。肯定会觉得夜晚过于短暂的。
就像是和著莪经常做的一样,我几乎是无意识地靠近学姐的脸颊,甚至已经近到了足以亲吻她头发的距离。前辈的香味,将我的胸腔填满了……突然,我和茉莉花整个从位子上跳了起来。
咔——嘁、咔嘁咔嘁咔嘁!!……咔嘁。
这种让背肌发凉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那简直就像电钻切割金属板一样的声音————是从我房间传来的。
我与茉莉花反射性地看向了那边……黑暗当中出现了身材短小蠕动的阴影。……那是穿着半截睡衣的白粉花!!
“果然便宜货的撬锁枪很吵啊……(佐藤你的撬锁器弱爆了)。啊,对了,把功率减弱一些的话声音多少能够……话说,诶?门,没有反锁……?啊,这样啊,男人在这种地方的房间里是不会锁门的呐……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黑暗之中,我看见我房间前怪物的脸上正浮现着笑容。
后面的头发没有任何扎捆,戴着一如既往的眼镜,右手拿着电钻一样的东西,左手则是笔记本与笔,并且脖子上还挂着摄像机————邪恶的白粉的身姿。解开枪水前辈的束缚之后我开始行动了,该怎么说呢。……这家伙才是最危险的啊。如果这也能被允许的话世界上九成的犯罪者都得被无罪释放了。
“嗯……刚才,是什么声音,佐藤……”
学姐揉了揉眼睛,再次醒来了……“嗯—”地将手臂向上伸直。看着她的面孔与刚才不同,眼睛有了几分威严……啊,这个是……。
“怎么了佐藤。为什么,要抱着我的肩膀。……啊,难道睡着了吗,我”
前辈在这极近的距离笑着这样说道“抱歉了呢”,并且露出了微笑。
……看到了这种表情的话,不管怎么说都不可能再去做更进一步的工口之事了吧。
我沮丧的发现了这件事,然后将手从她的肩膀上放开了。
“诶?佐藤桑同学,为什么是在这里……。诶,前辈和茉莉花酱也在?”
……是错觉么,一瞬白粉的脸上露出了不快的表情并啧了啧舌。她将撬锁枪放到怀里,摘下眼镜之后走向了客厅。就像是配合着她一般,屏幕的对面,手上拿着冒出蒸汽的马克杯的白梅再一次回到了床上。
“……嗯?什么啊,你们。结果全员都起来了吗。因为合宿太过兴奋而睡不着吗?真是的,真是拿你们没办法啊。又不是小孩子了”
就像是说着别人的事情一样,前辈这样说着,突然笑了。
呼呼地,传来了鸟儿展翅的声音,很沉闷,却很响。翅膀卷起来的风甚至打在了还在睡觉的刈穗的脸上。在朦胧中,刈穗无意识地想着这只鸟究竟有多大。
刈穗睁开了眼睛,在那飞舞的,是想象之外的东西————秋鹿雅。他此刻正在自己的被子上面舞动着。
只穿着牛仔裤,上半身将负荷尽可能地减少到极限,一边流着汗水,一边以红色环保袋作为翅膀,这个男人在飞翔。
在早晨便宜旅店的房间里干什么啊————刈穗这么想道,但是与其相比,眼前的光景夺取了他的意识。就如同被子是舞台一样,秋鹿向上跳起后扭动身体,重复着拳打脚踢,然后连声音都没发出就着地了。虽说是在被子上,这个高个子男人跳起后居然没有声音,实在是有些诡异。
使秋鹿诡异的表演成为可能的,当然就是环保袋的存在了。他用手握住环保袋,使下落速度减慢,消除着地时的冲击。
虽然超市的菜篮被誉为拥有无限的可能性,不过环保袋也是如此。更何况与形状基本固定的菜篮相比,环保袋有着无限的变化,能根据自己的需要选择形状、大小、材质,这就是它的优点所在。
刈穗想道。在早晨这个饿虫基本还没活动的时间段,他竟能做到如此程度————那么打倒最强的魔法师的可能性是不是也很大呢。
对着演练结束的秋鹿,刈穗赞叹了一声:“真是精彩啊”。
“抱歉,把你吵醒了吗?毕竟这个房间的话,环保袋的声音还是消除不了啊。”
“哪里,让我看见了很不错的东西呢。这会成为传诵你事迹的不错题材。”
擦拭汗水,喝着昨晚买的运动饮料的秋鹿,说道并不是每天都会这样。只是单纯地想在这个重大的决胜日里,活动一下身体而已。
身体会很酸痛吧,刈穗这么想着,也或许只是由于不安才会这样的吧。昨夜晚饭以来,总觉得自己能看出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了。
让人感觉是外国人的老脸,粗糙的声音,在雪国也只是穿皮大衣和皮靴,平时拿在手里的是皮质旅行箱,在战场上则是环保袋————这就是大厄的斗牛士。初次见面的话看上去30岁左右,实际才19岁而已。只有在眼眸深处会发出年轻的光辉,却由于那张深邃的脸而难以看到。
这么想的同时,刈穗发现自己开始在意起这个男人了,作为诗歌中的出场角色。相当有个性的面貌和招数,跟昨晚的兜煮便当一样越是挖掘就越有料的期待感,打倒被称为最强的后辈的明确目标————以及将其实现的强劲实力。这是成为刈穗诗歌主角的最合适人选的男人。跟这样的男人在偶然下住在同一个房间,见证他驱驰在最强道路上的最初关卡————跟寒冰魔女的一战,这也相当不错。
“到底大厄的斗牛士和寒冰魔女————哪一个会赢呢?”
“我,必胜————非胜不可。”
是要去洗澡吧,秋鹿就这样半裸着,拿起一条毛巾走出了房间。
随着关闭上的房门滑进来的,是他留下的一句话:
“超市里不需要绝望和失望,只要有希望就可以了。”
是啊,刈穗思考着为什么他会说出这么一句话,同时点了点头。在明白这句话的意义之后,在诗歌里加上吧。他这么想道,并记在了心中。
“叮咚”的一声,我醒了过来。虽然在回想自己是在哪里————却实在想不起来。坐起身体后,我看到了一张端庄的睡脸————那是显示器里白梅大人的身姿。
看来昨晚我们就这样睡在客厅里了。大家热了牛奶,一边喝着一边聊着天,然后玩起了卡片游戏————从那边开始记忆就有点模糊了呢。好像,中途学姐从房间拿了被子过来。
“额,好像最初是白粉先睡着了,然后是茉莉花和学姐最后是————”
伸头看了看,看见对面的枪水学姐裹成一团,正在睡着。下半身是在被炉里,上面披着棉被,只露出个脑袋————有些不自然啊,而且白粉和茉莉花都没看到的话————
我从被炉里出来后,卷起学姐的棉被看了下。茉莉花和白粉被学姐以锁定状态抱着,茉莉花那边用手腕交叉防御了,睡相很可爱呢;而白粉那边————嘛,随她去吧。
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现在是早上八点。突然,我意识到了某个重大的可能性。现在,学姐她们可是处在极度的无防备状态下,而且烦人的监视者白梅也还在睡着,再加上电脑显示器的摄像头面向的,是我睡觉的方向————也就是说,捕捉不到学姐她们那边!!
这意味着什么————能明白吗?就算我潜入睡迷糊的学姐的被窝,在那里全裸后,跨在她们的睡脸上,大跳迈克尔杰克逊的“Thriller”惊险舞蹈,到最后甚至大叫都没问题啊!!
当然,在跳完“Thriller”后,全裸突入学姐她们的被窝也不错,作为代替就跨坐在她们面前徐徐站起吧。
吼!灵光一闪后想到的,在学姐她们面前全裸后徐徐站起这个点子真是太棒了。把自己拥有的所有光辉全部展现,强健而又美丽————啊,为什么呢,手自然而然地放在大衣的拉链那里了。
“叮咚叮咚————”,切,什么这么吵啊,我现在可正要获得真正的自由啊————在这大清早,谁会过来这边的木屋啊。
本想随它去的,但是想到门铃声会吵醒学姐她们,甚至白梅也会醒过来,我只能放下拉链那边的手了。
我悄无声息地踩着地板,走出客厅,走在冰冷的走廊上。
打开玄关那边两道门中的第一道,穿上了拖鞋,也没有从窗户看对方是谁,就这样一口气打开了第二扇门。要是向外看时对方再按门铃的话就麻烦了,不能妨碍到学姐她们的睡眠啊。
打开大门之后,像要切开身体一般的冷空气窜了进来,我看见了一张认识的脸。
“啊,好久不见呢,佐藤学长。”
短靴上的是紧身牛仔裤,附毛皮的白色束身大衣,里面是黑色的高领衬衫,以及黑色头发上戴着的红框眼镜,还有里面那稍显不安的眼神。细瘦身材,个子很高————在这附近无人不知的森林妖精————禊荻真希乃啊,说起来她今天会过来这边的呢。
“啊,对不起。早晨,来得太早了呢————那个,我,要不呆会儿再过来吧。”
还是老样子,真希乃该说是很不安呢还是什么,唯唯诺诺的感觉。几乎不和我对视,视线在左右漂移着。曾几何时跟她一对一单挑时,明明是那样紧盯住我的说。
是因为门全都打开了吗,客厅那边传来茉莉花“好冷呢”的声音。
————真希乃到来,而且茉莉花已经醒过来了————已经不行了啊全裸后徐徐站起的美梦只能等明天再实现了。就算让真希乃回头,在即将醒过来的她们面前徐徐站起,实在是风险太大了。
“没关系的啦,她们也差不多要起来了。先进来,外面很冷吧。”
虽然催了一下真希乃,她还是有些困扰的样子,仅仅是露出为难的微笑,犹豫不前。
真是个谦逊的人啊。我搔了搔脑袋嗯?头发倒竖起来了嘛,这样的话就像是在模仿广濑康一了(jojo巧妙冒险里的人物,头发倒竖)嘛,啊,也像是龙珠里的悟空呢————跨在学姐她们上发射龟派气功什么的,当然是全裸的,enjoy play。
我想着那些东西,差不多也开始觉得冷了,就把手推在真希乃背上,让她进来了。
现在还在踌躇的真希乃脱下了短靴————嗯?在意到了一件事。
“阿勒?难道说,长高了吗?”
真希乃还是老样子,眉毛卷成八字微笑着,将食指和大拇指放在自己面前。
“一点点”,是这个意思吧。只是,那两根手指间的距离竟有一厘米之多。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准确数字,但是,我马上意识到长高这点是肯定没错的。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丸富的文化祭吧,毕竟是成长期,确实长高了呢。初中就这样的话,到高中毕业的时候恐怕会超过170吧。
不过,就跟铁平之前性骚扰时所说的一样,只长身高不长胸。虽然高龄衬衫质地比较厚,不过由于是紧身贴在身上的,能够完全凸出线条。细长身材,手脚也很长的她像是模特儿一样潇洒、美丽,只是胸要是能再大一点的话就好了————呜,不行不行,再怎么样一直盯着刚见面的中学生的胸部的话,实在是没礼貌啊。要是兴奋起来的话,又要在这东北之地筑起珠穆朗玛峰了。
“什————么————!?”
把视线落在股间的我震惊了。为什么会震惊,因为————在那里!已经!!珠穆朗玛峰早已硬邦邦地耸立着了。
啊,是这样啊,早晨嘛。在世界范围内也是常见的风景嘛,那个————我、我可是无罪的啊!!不是故意的,我可不是故意的啊!!!
“啊,那个————没、没事的,我没有在看所以……”
真希乃红着脸,非常温柔地说道。
确实是呢,突然间玄关大门打开的同时,出现了一个硬邦邦耸立着的男人,确实很困扰,游离视线,可能的话当然想逃离这个场所呢。对于进到房间里面不可能会不犹豫的吧,太可怕了。
对于真希乃来说,现在的状况就是————比如说,被别人邀请进家门时,对方一边微笑一边端起装填弹药的枪支,就是如此的恐怖,肯定会被做掉。
我沉默着向前倾斜身体,用手遮住股间————怎么说呢,感觉,很悲哀。
“抱、抱歉,我没注意到。说、说起来,初次见面那时————也是差不多的感觉呢。那个,虽然那时候是完全开放状态啦。”
那是真希乃她们捡到我被河水冲走的泳裤那时候的事了。那时————没错,我一丝不挂、如同新生婴儿般的样子被她看光光了。
“啊,不过那时候,那个,跟现在不同,没有戴眼镜,完全没有看见,或者说虽然有看到但只是那个”
跟之前一样拧起八字眉,真希乃困扰地微笑着,伸出了食指和大拇指。嘛,只是看到了一点点,是这个意思吧不,等等哦。
我惊讶地想到了某种可能性,不由得放下了遮住股间的手,真希乃又困扰地转过了脸。
冷静下来想想,刚刚真希乃以食指和拇指表示自己长高了,如果这是表现她实际长高的长度的话————会怎样呢?
没错,在夏天合宿时看到我股间的她,会不会认为我“只是这点程度而已”的男人?这可实在是难以接受啊(我理解的,洋哥,确实很难接受)。虽说是夏天的避暑地,在淌着冰凉流水的河中————我的珠穆朗玛峰会像肉球一样萎缩也是在所难免的,那个————这可是男人的尊严啊!?难道说在这半年的时间里,真希乃一直都认为我是那种程度的男人吗!?要是这样的话,就非得洗刷污名、挽回名誉不可了,现在这个状况正好,想要登上我珠穆朗玛峰的顶点吗?像这样说给她听,再让她用身体实际感触一下,让她知道我是何等的伟大————这样才是男人,不,是作为雄性理所当然的————
“阿勒?佐藤同学他————不在?哈!?难道说是,一个人在厕所的私密时间!?(白粉也很强大啊,连这个都知道)”
卡沙沙沙沙————传来了巨大昆虫快速蠕动的声音,马上又从厕所传来“嘎查嘎查嘎查————”的声音!!
“唔?锁————再来一次!阿勒?不在?”
————刚刚的,是什么声音?————嗯~~~~~~啊,已经是这个时间了啊,差不多该起来了。
客厅那边传来女性们起床的声音,我的珠穆朗玛峰也由于白粉的邪恶力量,像魔法一般缩了回去是错觉吗,真希乃偷偷看了一眼之后,松了一口气。
“相信我啊。那个是,不是那样的啦,能明白吗,能明白的吧。不是那样的,完全不是那样的啦。对我来说,那些下流的思想完全、完全跟我绝缘的啦。只是、只是呢?”
“嗯?这个,有点,大呢。”
“对,就像枪水学姐说的一样,只不过稍微变大了一点而已。顺带一提,要是我认真起来的话可绝不止这种程度呢。哼哼不对,不是这样啦!”
怎么又追加性骚扰发言了啊,我!!真希乃又再次困扰地笑了啊!!
我用手擦去额头上渗出的汗水,由于声音很慌张,学姐她们都看向我这边了。我挥手表示没什么事,学姐她们再次去选滑雪靴了。
第二天的今日,为了准备晚上对战大厄的斗牛士,我们准备去滑雪来活动身体。我们居住的木屋和滑雪场好像是合作关系,按住宿人数分发租用滑雪靴和滑雪衫的打折优惠券。
真希乃应该是接到昨天学姐发的短信了,穿着滑雪衫和靴子,把滑雪板寄放在滑雪场了。确实是本地的人呢。
然后暂且从滑雪和单板滑雪中选一项,到中途还能有一次机会换过来。总之我们先选择了滑雪,之后厌倦了再换回来。
“那么,那个,究竟是什么有点大啊?”
戴着针织帽的白粉,装备上眼镜这么问道。我压住她的手,硬是把她的眼镜塞回了盒子。
为了蒙混过去,我告诉她是初代MD的手柄。
那个形状之后经历了MD2代标准配置的6个按钮,最后升华成被讴歌为游戏史上最高峰的SS手柄(SS手柄确实不错)。这甚至能称得上是艺术性进化的出发点——— —MD的手柄可谓是————很大。
这是为了迎合外国人手掌大小才在外国设计的,甚至有这种都市传闻,当然这是骗人的。这是脱离了日本人卓越设计品味的毫无根据的谎言。
那轻易俘获男孩内心的潇洒外表和性感的黑色,以及自傲般装饰着的金黄色“16 BIT”文字,虽然很大,里面却只有一块电板,摇一摇还能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虽说是在昭和年末,不过对那时的日本可谓是充满了刺激性。
那么为什么这个手柄会如此巨大呢?对于这个疑问,佐藤家有着代代口头相传的明确答案,现在就让我告知世界吧。
那是,偶然诞生的奇迹。在MD之前的时代,世嘉甚至都没有仓库————当时的社会,可谓是————相当的简朴。
在设计公司拿来控制手柄之后,当时掌握实权的两人觉得这样就好(尺寸等),就此下了这样的判断。
接下来就是这个奇迹偶然诞生的原因,这两个人————在昭和时代,是超过180 的高挑身材。也就是说,他们的身高超过了当时平均身高10厘米以上,相对应的,手掌大小也正好和手柄相称。
当然,就算是世嘉,公司内部也会有“太大了吧”这种指责声,不过用“在海外的话大一点才好”这种很随意的话回答后,听的一方还真就接受了。结果社长也同意,进入了量产化阶段。
这样之后,抱头郁闷的,是日本的一般客户和小孩子。
但是他们并没有放弃,用“身体去配合军服”那种精神论,父亲作为当时最初的一批世嘉信徒,不只是那个尺寸大小,连十字方向键也花了种种工夫和努力,最终用 “这就是我的游戏手柄”这样自我洗脑,连手柄小型化之后,都说出“还是原来的用着顺手”这种豪言壮语。
支撑他们的,是对世嘉的爱、以及坚信到最后的“基于人体工程学的设计”这个说辞。当然,这确实是由我之前说的原因做出来的————他们的奋斗,教给了我们爱和信任的伟大之处。
“也就是说,总而言之,爱,还有信任,是非常伟大的,明白了吗,白粉?”
听我毫无停顿讲述世嘉话题的白粉,仅仅是露出了亲切的微笑并点了点头。看来教育还不够啊,要是世嘉信徒的话,就算眼里没有流出泪水,至少也会想触碰一下MD 的手柄的。
“佐藤、白粉,你们选好滑雪靴了吗?那就早点走吧。”
哦呀,看来过分热衷于世嘉话题了呢。我和白粉连忙选了双合适的靴子。
穿上还没习惯的装备,我们从附带更衣室的小屋里出来,然后终于走向滑雪练习场 ————白银的世界。
在关东周围基本看不到,真正的滑雪场真是————由于外国人很多,真的会让人产生是在海外的错觉。也说不定是因为滑雪衫凸显不出国家特有的文华特色吧。放松下来的话,甚至会忘记自己身在日本了。占据地表一半以上的树木、以及昨天的阴暗天气像是骗人一般的蓝色天空,更是如同国外一般。
要向上爬的话需要坐升降梯,到山顶需要使用吊舱————这种雪山我已经很久没来过了,对于枪水姐妹和白粉来说肯定是第一次吧。
她们听着几个喇叭里传来的广播————这个滑雪场有专属DJ————听着广播的回声,一边眺望着巨大的雪山。
“好,那么,快到升降梯那边吧。”
学姐连同茉莉花的份一起,拿着雪橇,就这样向着升降梯走去————早已放下板子登在上面的我和真希乃“诶?”的发出了一声。穿着附带毛皮的白色滑雪衫的学姐“嗯”地,露出惊讶的表情返回过来。
“啊,那个嘛,没什么。”
“是吗”,学姐说完再次走向了升降梯。拿着两人份滑雪杖的茉莉花,穿着不怎么习惯的滑雪靴,也马上跟了上去。茉莉花的滑雪衫,从后面看很可爱呢,和略大的针织帽很相衬。
我和穿着红色滑雪衫的真希乃对视一眼,总之先踩着滑板跟随两人而去。穿白色大衣的白粉来回看了几眼之后,也跟我们一样取下了滑雪板,跟随过来了。
“嗯?什么啊,你们,等等,别————这么快啊”
当然的,即使没有向下倾斜,穿滑雪靴远远比不上用滑雪板滑行的速度,我们很轻松就追上两人了。
滑雪场很大,从小屋到升降梯的途中,有饮食店、雪山救援队的住宿营地、还有不论怎么想都不能救助别人的肥胖雪山犬。
一般考虑的话,在雪面上滑行过去会比较轻松吧。
“那个,学姐难道没有滑雪之类的经历吗?”
放下滑雪板的学姐,一瞬间“呜”的一声,双颊变得通红,落下了视线。
“真、真正的经验没有。”
所、所以昨天才说给你添麻烦了啊!而、而且初中时期曾随学校一起登过山——— —学姐她拼命地解释着。
简单来说,以前算是有学过,不过基本是初学者的程度而已,所以之后的事情完全不懂。像八字滑行、曲线滑行和停止等动作大概能做出来,也能够一个人坐上升降梯,就是这种程度而已。至于茉莉花,则是完全的新手。
山麓附近的斜面虽然比较平滑,不过一下子就把茉莉花带到上面去的话实在有些害怕。总之为了先唤起学姐的记忆,我和真希乃在山麓简单讲了下初学者心得。
白粉好像有过几次经验似的,随她去也没关系吧。白梅以前一定好好地教过她了。
顺带一提,我和著莪在小时候通过玩《世嘉滑雪——超级G》这个体感型游戏,积累了各种各样的经验,滑雪就这样变得很熟练了。————嘛,在那埋首于游戏和现实之间的过去,发生了很多事啦————不过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总而言之,踩在滑雪板上移动的时候,像这样————双脚逆八字,单脚蹬雪地,另一只脚滑动,像是溜冰那样的感觉。”
在枪水姐妹面前我做了下示范,这样说明道。然后让她们实际演练一下————两人很认真的样子摇摆着滑雪板,重复着踩踏动作————不只是我,连真希乃和白粉都笑了起来。
就这样初学者讲座开始了,滑行方法、停止方法、踩着滑雪板的走路方法、登上斜坡的方法、靠自己登上斜坡,然后以S型滑下来————把这些简单地做了一遍,然后终于向升降梯前进了。本来,对所有运动都不怎么擅长的枪水学姐来说,可能会闪到腰的滑雪技巧,不过由于她本人觉得没啥问题,所以就算了。
让人意外的是茉莉花那一边。真希乃做过示范之后,能马上做出相同的动作。虽然就八字滑行法来说这也是当然的,不过却没有学姐的那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大概这也是孩子学东西快的特**。
升降梯是两人乘坐型,学姐最初是想和我一起坐,不过由于茉莉花和真希乃是初次见面,所以真希乃和学姐,我和茉莉花,然后白粉她————不知为何,她跟后面一个不认识的白人男性坐在了一起。大概很稀奇吧,一直盯着他看
有点担心啊那个外国人。
我扶着茉莉花的肩膀一起坐上了升降梯,放下了安全栓。当脚离开雪面时,茉莉花终于舒了口气。
“还是有点————恐怖呢,这个。要到非常高的地方去吧,感觉有些靠不住呢。 ”
反正是在雪上,掉下去也不会死的啦————我开着玩笑,茉莉花也笑了起来。只是,她的手一直牢牢地握住安全栓,一点都不放松。
“嘛,茉莉花没事吧?”
坐在我们前面升降梯的学姐想回过头来,大概是在害怕吧,动作很僵硬。用自己的手腕挽住安全栓和真希乃的手臂————好,下次就跟学姐一起坐吧。
飘过来的音乐声和微微的风声,以及升降梯的电缆声————我们侧耳倾听着。往下看是一片雪白,抬头看是一片蔚蓝。在天空的另一端虽然有几片乌云,不过暂时不会飘来吧。
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超市还是提前去比较好。毕竟今晚学姐和秋鹿对决的超市,离木屋和滑雪场都相当远。
离木屋不远的这个滑雪场,虽然有不少专用汽车,不过走乡野路线的汽车比较少,不能随时就可以移动。
在考虑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已经要下升降梯了。学姐下来的时候差点一屁股坐倒,在真希乃和升降梯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总算平安落地。茉莉花则是一不小心摔向前面的雪地,不过有我抱住也平安无事。然后白粉不知为何戴上了原先没有的眼镜,面带下流的笑容走了下来。
对着以粗犷嗓音说“bye”的白人男性,白粉“bye,约翰”地以夸张的表情挥手目送他的离开。
“白粉,你在坐升降梯时做了什么啊?”
“诶?是指什么啊?我只是,和约翰用愉快的美式笑话互相自我介绍而已。硬要说的话,在那滑雪衫的厚实布料下面,想象他充满弹性的强健身体,被斋藤刑事袭击时会是怎样的兴奋感————啊!!”
扯了一把白粉脑后的头发,我想道。这家伙,能在世界范围内战斗啊。
刈穗找到了作为碰头地点的老旧食堂,卷起暖帘进去了。从刺骨寒风中离开。迎接他的,是温暖而又湿润的空气,以及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却散发出很美味的香气。只有挂在墙壁上流动播放菜单的液晶电视,使店内稍稍有点违和感。
吧台椅有5张,圆桌椅只有3张的狭窄小店,马上就看见指定这家店的男人了。在角落的桌子旁坐着,大白天就喝起了日本酒。
刈穗看了一眼坐在吧台椅上的三个客人,他们也把瓶装啤酒倒在玻璃杯里,吃着下酒菜,看来这里就是这种店啊。
刈穗坐在桌边之后,略微困扰地点了沙丁鱼(4尾),还有热茶。
“斗牛士有什么动静吗?你们住同一个房间吧。”
对面瘦削的男性细声说道。清爽的黑色长发遮住左眼,只用大大的右眼看向刈穗。虽然给人感学像是食肉野兽一样,却没有那种强有力的感觉,只是让人毛骨悚然而已。如果发现这一点的话,他的眼神就不再是野兽,而是像昆虫一样了。
附着在天花板上捕获猎物,由于那个姿态,人们称其为“天上蜘蛛”。要是他没有这个技能的话,恐怕会被称为螳螂也说不定。
“消息很灵通嘛”,刈穗一边看着蜘蛛吃的下酒菜,一边说道。很美味的样子呢。
“蜘蛛一共有十六只眼睛,能看到各种各样的事情森林妖精好像也到这边了啊,虽然不一定会去同一个超市。”
以前也曾听说过传闻,看来这个男人果然有自己个人的情报网。只是连刈穗都不能证明它的存在,虽然不像“大天使的爪牙”一样组织化,不过毫无疑问是确实存在的。
虽然说得很了不起的样子,也许只是几匹狼将情报公有化而已。
“嘿,那真是有意思。真希望她也能出场呢。”
森林妖精。到底这个少女是不是只因为靠近自己的地盘,所以才出现的吗?还是由于和魔女的交流,因为这层关系才出现的?
有趣。目标是超越最强的斗牛士、跟火蜥蜴不同于一个意思上的最接近最强的魔女、还有这附近被称为最强的森林妖精————这三个人对决的话,肯定会发生什么。
亲自将其目击到,然后吟唱。这歌声迟早会传到关东的毛球那里吧。那个连传唱者都称不上,只会传达狼群话题的情报商应该会很焦躁吧。想到这里,刈穗忍不住笑了。
“你的声音虽然很好听,外表和性格还是老样子嘛沙丁鱼来喽。居然你会吃这么多,胜负就在今晚了呢。”
“所以这样就行了啊。沙丁鱼有着超过青花鱼的DHA,能让头脑清醒。今晚的决战可一瞬间都不能放过啊。而且米饭的话总会控制一下的啦。”
这边的炸沙丁鱼好像是特别的品种,在旁边还有青紫苏叶子和梅肉,应该是要放在一起吃吧。喝了一口热茶,刈穗马上就吃了一口。炸过的面衣吃起来脆脆的,里面的鱼身却非常柔软。
这样想的时候,突然眼皮就合上了。突然出现的酸味,使嘴里分泌出大量唾液。是梅肉。那强烈的酸味将沙丁鱼的微弱腥臭味一扫而空,让人吃完一口忍不住吃下一口。这个酸味————跟醋和柠檬汁比起来,能保留面衣的口感,相当的有意思。
“要吃吗,蜘蛛?偶尔吃一下酯类食物对身体比较好哦。你实在太瘦了啊。跟斗牛士和魔法师那种将多余的脂肪丢弃的行为不同,只是瘦啊。”
“人有人的生存方式,蜘蛛有蜘蛛的生存方式。没有绝对正确的答案啦。”
这样说道的蜘蛛,却吃了沙丁鱼。给了他一条之后,传来了细细的咀嚼声。是梅肉起作用了吧,他眯起了那只大眼。
“然后呢?特意联络我过来的意义————是什么?”
“关于那个————能带我们去作为今晚舞台的超市吗?”
嗖地,像是发祥猎物时的样子,蜘蛛停止了动作。一边看着他,刈穗一边说出了今晚斗牛士会去的超市的名字。
“是那家店的话,那个便当应该会出现吧。正由于是在正月,那个美妙无比的便当才会。去年连斗牛士、甚至魔法师都没能获得,只被魔女吃到的,那个包含着胜利意义的便当————”
“你的恶趣味又来了。毛球只是客观地收集情报,你却加入了主观和润色。而且,根据情况,像这次一样,在事前动手脚。”
“那么,你要拒绝吗?”
蜘蛛用鼻子哼笑了一声,点了壶温酒,再次把筷子伸向沙丁鱼。 “情况我都知道了,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过去。也想会一会半年前基本没交过手的魔女的后辈们啊。啊,好吧,斗牛士超越最强的第一步,就让它更热闹一点吧。只是,别忘了我胜利的可能性呢。那时,他这一年来的野心就会完全崩溃了。”
铭记在心,刈穗这么笑道。毕竟是只昆虫而已,太迟钝了。刈穗吃着满是梅肉的沙丁鱼,蒙混过去了。
蜘蛛,大概认为刈穗仅仅是想把有名之狼汇集到一个地方,然后从高处俯视这有趣可笑的一幕。从某种意义上确实有这个想法,但准确来说并非如此。刈穗的目的,是想见证斗牛士和魔女的对决而已。为此,不想让魔女周围的后辈妨碍,不把他们排除掉的话,秋鹿真正的胜利————如刚刚蜘蛛所说的超越最强的第一步会很困难吧。HP部的部员不会抢同一个便当,这样的话,就算不会共同战斗,他们也会阻止其他人染指便当。
也就是说,希望蜘蛛,以及应该会来的大颚,能够挡住变态黑妖犬和那个少女。只是,说明到这个地步的话就有些画蛇添足了,事情也就不会那么顺利了。这样的话,秋鹿一人被魔女一帮集火的可能性就变低了。在乱战是基础的争夺战,将会更加乱。然后,某种程度上创造出平等的条件。
当初并没有为秋鹿想这么多,只是昨晚看到魔女的后辈已经有了相当的实力,为了能有公平的对决,不得不这么做。不过这样做的同时,果然自己还是很在意秋鹿啊。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对话,毕竟共度了一天一夜,不可能不会感到亲切,再加上他精瘦的脸上,那闪烁着少年光芒的眼眸,实在是难以忘记。
为了超越被称为最强的后辈,一年中只顾锻炼,磨练自己的技巧。认识到这一点的刈穗,认为他才是,最合适做自己咏唱故事主人公的男人。
跟天生就有天赋才能的魔法师不同,经过凋零失败却能再次站起的男人————作为一个人类想要为他加油啊。
沙丁鱼再次滑过喉咙,刈穗意识到自己正在微笑着。
这也算是自嘲吧————大厄的斗牛士、寒冰魔女、森林妖精、天上蜘蛛、大颚、黑妖犬、魔女后辈的少女————最后一个先不管,汇集如此多知名狼群的话,肚子里的饿虫就算不活动,也会期待夜晚的到来的。不管结局如何,今晚必定会成为经典。
“今晚,天气要变坏啊。”(原文这个词,有天气变坏的意思,也有热闹、乱的意思)店主看着电视上的天气预报,一边低声说道。刈穗、还有蜘蛛听到后,静静地点了点头。
能做的事都做了。这样的话,到时候连一瞬间的都不放过,体验全部过程———— 这个才是刈穗今晚的战斗。
曾经那么蔚蓝的天空,不知何时开始变得像昨天那样,染上了一层灰色。
滑雪场在山脉的一端,最初在升降梯上能远远看到的高山,中午过后周围却慢慢地被白色的雾气包裹住。看来,周围是在下着雪的样子啊,而且,越来越接近我们这边了。
现在虽然也稀稀疏疏地下着小雪,不过真正开始下大雪应该只是时间的问题了吧。
在山的中腹部,看到这种光景的时候,学姐徐徐滑到我的身边,把戴着的护目镜放下来,脸上一副非常抱歉的表情。
“佐藤,抱歉啊,差不多想要休息一下了————脚,开始有点酸痛了。”
“啊,是的。穿着不习惯的滑雪靴会这样也是很正常的。而且早晨以来,除了上厕所就没休息过了,干脆大家一起下去吧?”
“啊,不,我的事先不管,大家继续吧,我一个人先下去。”
“啊~~~~别,那个,难得嘛,我也想换成单板滑雪了,方正都需要下去的嘛。”
老实说,跟上午相比学姐虽然熟练了很多,但让她一个人下山还是有些担心呢。之前稍微有点会滑的时候,她从上面想滑到升降梯那边————
学姐带头,然后茉莉花左右切换跑道————没想到她们会毫不犹豫地一头扎进森林里啊。
茉莉花毫不怀疑地追向信赖着的姐姐,但是学姐速度过快完全停不下来————突入树木的空隙间一定很可怕吧。
从旁边的人看来,那边有路线吗?会这么想,而枪水姐妹像是理所当然般的突入其中。要是真希乃没有注意到的话,说不定我们会在上面一直等她们呢。
运气比较好,学姐被树枝扯住,而茉莉花笔直撞在了学姐的背上,总算停了下来。到树林里去看的时候,别说是偏离跑道了,甚至都有从山谷上掉下去的可能性,真是危险至极。好像每年都有人掉下去而出动救援队的样子
顺带一提,早早发现两人危机的真希乃,在一直线急速下滑的过程中,虽说是女孩子,总有种输给她的感觉。
所以说,因为不想让学姐一个人下山,我才要在她的身边。
一个滑得很糟糕的美女很容易被男人搭讪,这才是最重要的理由吧。
“真是温柔呢,佐藤。”
学姐把嘴角隐藏在护目镜下,有点害羞地,这么说道。
从上面舒畅地画着S形滑下的茉莉花、白粉,还有在最后看着全员的真希乃,等她们三人都下来之后,我告诉她们想要下山去。白粉也不怎么习惯滑雪而很疲劳的样子,正好呢。
我和真希乃在两边看住其他的人,到达山麓那边的木屋————营地附近,看见有很多小孩聚集在那里。看来,这也算是这个季节的一个活动,狗拉雪橇绕营地一周。
本以为上午看见的胖得要死的营救犬也会出来,不过没有嘛,只有4只正宗的西伯利亚哈斯其犬在拉。
“难得嘛,茉莉花,坐上去试试怎么样?”
比起休息,学姐倒是有些兴奋,放松脚部这么说道。
“诶,但是有点,那个————难为情。”
嘛,比起孩子们坐在上面感觉到的快乐,看着孩子坐在上面的父母更加开心吧。不过,虽说是坐在后面的工作人员在操控,这确实是很难得的经历,不坐的话就可惜了。
这时我献出一计。这个能让两个小学生坐下,那就让白粉伪装成小学生,让她和茉莉花一起坐。我们还用白粉的数码相机拍了照片。
一开始有些害羞的茉莉花,在狗开始拉动雪橇时马上就笑逐颜开了,拍到了好几张不错的照片。跑到营地内侧,看不见踪影时,我和学姐把照片再生出来笑了——— —但是,再生的时候不知怎么出现了我伸头吃法兰克福香肠的照片————一瞬间我甚至想把相机破坏掉。那个魂淡,还保存着啊。
“嗯?刚才的,是什么时候的照片?”
“诶,啊不、不知道呢是什么时候的啊”
大概已经有备份了吧,总之我还是先删掉了。
突然“嗤嗤”的,听到奇怪的呼吸声。向下看时,不知何时那条雪山救人犬头部挂着菜篮,在我股间嗅着气味。
好像是作为服务,在给观看雪橇的人们分发糖果的样子。救人犬被拿着缰绳的大姐姐驱使,一个个地发送糖果。我的是草莓味的。
暂且不再去删除记录,开始给这条狗拍照的时候,茉莉花和白粉全身都是雪,回来了。大概是狗踢起来的雪花落到她们身上了吧————我和学姐大笑起来,拍了好几张照片。白粉苦笑着,茉莉花则是鼓起了脸颊,不过问她们感想的时候,都说非常开心。
“很有意思呢。那么,我现在想进去喝杯咖啡————你们怎么样?”
白粉也差不多玩够了,和学姐一起把借来的装备还了回去,真希乃也“快要下大雪了呢”这样说道,也想结束今天的游玩了。
学姐向我看过来。虽说是个形式,不过我毕竟和学姐说了要单板滑雪————怎么办好呢。雪也已经开始下了,果然还是就这么算了吧。
这样考虑的时候,东张西望来回看着我们的茉莉花举起了手。
“学长要单板滑雪的话,我也————想试试看”
对于这意料外的请求,学姐稍微有点慌张,不过茉莉花本人有点抵抗,很少见呢。
“这样啊,那就————佐藤,不好意思啊,拜托你可以吗?”
我点头同意之后,茉莉花挥舞手臂,高兴得跳了起来。
“请多关照哦,学长。”
在乌云逐渐变浓的天气里,我们和正在营地里喝茶的学姐她们告别,把装备变更为单板滑雪了。
“咦,单板滑雪用的鞋子,走起路来很方便啊。”
在刚刚狗拉雪橇的平地那边,我向茉莉花讲了一下简单的滑行方法。只不过示范了一遍,她就能马上学会————果然,该怎么说呢,和学姐不同,茉莉花有着滑雪的天赋呢。
“那么,虽然还有点快,上山去试试看吧,天快要变黑的样子。”
现在是下午三时多一点,我们的升降梯票是在下午五点到期,现在这个时期的话,下午四点半太阳下山,所以要是慢吞吞的话,天就要变暗了。
黑暗中的斜坡实在太恐怖了,那就干脆到山上去,从那里慢慢地滑下来比较好呢。
“啊,是呢,那就”
那个时候,强烈的寒风突然吹来,抬头看向天空,虽然太阳没下山却已经暗下来了,看来天气马上就要变了。
————快要下暴风雪了呢。下雪倒还好,就是风啊————。升降梯没停就好了。————趁现在到山上去吧,途中在从升降梯折返。————干脆用吊舱吧。————要这样吗,那个东西,有风的话马上就停掉了。
茉莉花此时像是想起什么了一样。“啊”地发出一声。
“那个学长,我们也去坐一下吊舱吧?”
啊。说起来在升降梯那边光想着和学姐一起坐了,完全忘了吊舱的存在……嘛,结果到最后还是和茉莉花一起坐的升降梯。
“吊舱啊,确实能一口气到达山顶,不过那边可没有初学者跑道的哦。”
一般来说,越往上走,就越是陡峭,大致只有高等级的跑道而已。大概对茉莉花而言太困难了吧,我这样想着,突然看见了旁边的滑雪场地图。
“但是,这一条跑道是面向中级游客的呢。这样的话就没问题了吧,一定。”
像是恳求一样,茉莉花抬头看着我————就这么想要坐吊舱吗?还是说想要滑雪不,是想要和我两人独处吧什么的?
“也是呢。这个天气大概也看不到什么景色了,那就试试吧?”
“是——”,茉莉花高兴得跳了起来。
茉莉花的话,大不了背着她下山嘛。以前,著莪的滑板坏掉的时候,我就曾经背她下山过,没问题的。
和之前的滑雪靴不同,现在脚上的走路很方便,我们就扛着滑板走向吊舱。阿勒,这是六人乘坐的类型呢————茉莉花轻声说道,感觉有种垂头丧气的味道。
这孩子,什么啊,这么希望能和我两人独处在一个密室里吗?在密室里男女二人————她本人都这么渴望的话,在到达山顶的十几分钟里,一定会展开男人绝对无法说出口的梦幻时间的吧————
正这么想的时候,不知是有什么缘分,那个叫约翰的白人男性一伙进来了,然后吊舱发动了。
是因为被四个强壮的白人男性围住的原因吗,茉莉花心情比较低落呢,用护目镜遮住眼角,到最后在吊舱的角落里,抱住了我的身体。
我们到达山顶的时候,周围都已经被裹在云雾之中了。本以为是吊舱窗户上的水气而已,看来并非如此啊————更何况这个气温也很糟糕。虽然不知道是零下几度,不过露出在外的脸部和脖子的皮肤都被刺痛了。是山顶的原因吗,还是风太大了呢,像是沙子一样的冰珠打过来也很辛苦呢。
离开吊舱,在各个跑道的分支点附近的长椅上放下滑板后,刚才的四个肌肉男走到了我们面前。
“哈哈,好冷啊。在这种时候就得说起肌肉了,这可是温暖身体的引擎呢。”
唯一会说日语的约翰这么说道,然后其他人都向茉莉花“Please play my pocket monster,if the next time”,说着这类话,周围爆笑了起来,只有约翰慌忙揍了那家伙几下。“啊,我、我是世嘉派,所以————”听到他说出某个游戏名字的茉莉花,唯唯诺诺地这么回答道(老外说的pocket monster就是口袋妖怪,不过为什么我觉得是那话儿呢,毕竟老外说the next time,不就是让茉莉花长大后啥啥啥嘛)。
这个,要是稍微懂点英语俚语的话,可是非常厉害的对话呢(看来我猜的没错了)。
约翰他们像是逃跑一样走了之后,茉莉花以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
“那个,刚才,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了吗?”
刚才对话的内容,向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说明还太早了啊话说回来,这也不是一本正经向女孩子解释的内容。我微笑着说没关系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天气,要变了呢。山里的气候很容易改变,上午的晴空像是虚假的一样呢。”
“真的呢。最初就像是世嘉的LOGO一样,清爽的蓝颜色呢。”
不管是刚才的世嘉派发言也好,很自然地在谈话中混进世嘉相关话题也好————我如实地感受到了她的成长,非常高兴。
世嘉LOGO的蓝色,有时会随环境改变————或者说,实际上是和刚登陆时的颜色不同的,从一开始就搞错了并持续下来,直到MD的后期才有人发现这一点,匆忙改回到原来的颜色。我和她说起这相当欢乐的世嘉秘闻,慢慢说的话,感觉能一直说到山下。跟雪质基本变硬的下面不一样,滑起来特别舒爽,由于气温低下的关系也不算重。一边习惯一边滑的话,没问题的吧。
那、那个学长!滑在前面的茉莉花向我搭话,我想是不是有麻烦了,急忙滑到她的身边。
“那、那个本来是想在吊舱里面就说的————刚刚那些人都在,所以————”
茉莉花的视线滑向雪白的地面,这么说道。
她那种扭扭捏捏的感觉像是在告白一样,但是,总有种消极的意味。只是,并不是告白那样,而是想说却又说不出口的什么话————我有这种预感。难道是我的世界之窗大开了吗。
我把手放在股间那里————嗯,没问题。
滑雪场传来了通告。由于起风了,吊舱和升降梯暂停使用————有点,麻烦了啊。
“茉莉花,在这里磨蹭的话可能会有点糟糕呢,先下山去吧。”
“是、是呢但是去山下的话————啊,对了,中部升降梯附近有一间休息所,在那边————可以吗?”
我点头答应之后,茉莉花像是很着急一样滑了起来。虽然身体有些僵硬,不过还算熟练。只是有时候没注意雪面,由于地上的凹凸破坏了平衡,快要摔倒的样子。
一般来说向摔倒的她伸出手————不对!最糟了,这个!————虽然是应该伸出手,“诶嘿嘿”地笑,不过天气可不允许这样子。把一屁股摔倒的她抱起来,说一两句之后又马上去滑————这样比较好吧。
现在太阳也开始下山了,风雪也开始逐渐变大。周边从白银的世界慢慢变成了灰色,视野能见的距离也变短了。
世界上有着那种非常美丽的海,海空的境界线连成暧昧的一片————现在,这座山的境界线也消失了,全部都,变成了白色。
作为全景跑道的这条路,本来是能够远眺周围的山脉和城镇的————现在什么都看不见的话————
果然有种失败了的感觉呢。
茉莉花比想象中更能滑雪,让我不禁想了些多余的事情,结果,跟丢了。
茉莉花滑完一段距离后,我跟在她后面追,追上之后茉莉花又开始滑————就像这样子,虽然有时候也会看不到她的人。我们是最后两个在这条路上滑雪的,所以不可能跟别人搞错,但即使这样,看不到她的人影还是有些担心啊。
不经意间我的手机震动了起来,脱掉双手的手套,拿出来看了一下————是枪水学姐。
“佐藤吗?抱歉,茉莉花的手机打不通的样子。天气现在变糟糕了呢,你们那边没什么事吧?”
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确实现在的信号才一格而已,相当差。
“是的,茉莉花滑得很好呢。我们坐吊舱到山顶了,现在正在慢慢下山。到时候准备在中腹的休息所停一下。”
“这样啊。那就好,不过要小心哦,拜托你了。”
“是,了解”,我说完这句话的瞬间,突然听到了茉莉花尖锐的呼喊声。我马上切断电话,连手套都来不及戴上就这样滑过去。
视野正变得越来越恶劣,我面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沿着滑板的印迹追去。
马上,视野的角落发现了一根红色棒状物体,我四下张望着。
这个瞬间,我全身被浮空感包裹住。与其说是拔地而起的感觉————不如说是从跳台飞出去那样
回头一看,总算明白事态了。排成一列的红色棒子,中间还有红色的网线连接着。
只是,那些网线基本都被风雪吹倒了,上面还积了不少雪。那个形状根本就是一个跳台。骗人的吧,我不由得惊呼。
看了眼滑板下方,银白的世界里略微带着点黑色,那个是什么不用想就知道了————是压着积雪的树木。看到这些,我意识到了自己正在从相当高的地方坠落。在这山连山的谷间————我发现了大概是茉莉花的摔倒痕迹。
咬紧牙关,我压制住由于空气阻力而上浮的滑板————在这高度要是头朝下坠落,那就死定了。
树木压迫而来,我紧缩身体,并用手挡着露出的脸部。
在异常长的滞空时间后,冲击来了。
在营地一并建设的旅店里发现了一家不错的休息室,枪水仙和白粉、真希乃一起在那边喝起了咖啡。
滑雪场非常宽广,有着好几间休息室,不过营地那边穿便服有些不情愿,而且有些客人卸下的滑雪板,会把椅子弄湿掉。
而且这边的三楼,在面向雪山的方向开了一扇巨大的窗户,视野非常开阔。
坐在窗边的枪水,每看到一对带小孩的就会想是不是妹妹和佐藤。白粉的话,之前就开始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东西;而跟真希乃还没有亲热到那种程度,随便搭话的话实在是有点难为情。
她话也很少,仅仅是微笑着坐在那里,就像是不存在于这边一样。跟自己是不同种类呢————像是和狗狗坐在一起的感觉。
佐藤在这边的话就能有说话对象了,枪水想到这里的时候,店里传来了广播声:由于强风的关系,山腰部分的升降梯已经暂时停止,根据天气状况再决定是否再启动,购买十七点之后夜票的客人可以退票,但是持有白天门票的客人 之类的。对枪水来说怎么样都无所谓,只是对于天气恶化有些在意。
虽然有佐藤在,不过茉莉花并没有那么健壮的身体。初次滑雪,要是摔倒并且受伤的话————枪水特别担心。
从窗户向外看到的景色,也在增长着不安情绪。山顶附近几乎完全被白雾笼罩,山腰以下能见度也很糟糕,甚至已经亮起灯光了。在白天制造明快气氛的广播,现在已经切换成了天气预报,那种淡然说话的口吻,听了就感觉很不安心。而且刚刚佐藤切掉自己电话的方式,也有些担心。
到晚上会下暴风雪,枪水在脑子里计算了一下去超市的移动时间,突然,手机响了,是佐藤打来的。
“嗯,是我。佐藤,怎么了?到休息所”
终于有联络了,声音有些激动。但是,听到电话那头佐藤剧烈的呼吸声,她停了下来。
“对不起,学姐,掉下来了。”
“掉、掉下来了?掉下去的,是哪里?”
听到这声音,像是小狗闻到香味一样,真希乃凑过脸来,睁开了眯起的双眼。
“偏离跑道,掉进山谷了。茉莉花没有事,刚才虽然晕了一会儿,不过现在很好,也没有受伤。拜托联络一下滑雪场的救援队,抱歉了。有什么事再联络吧。现在,我这边风很大”
在枪水听佐藤说话的时候,浑身变得冰凉。看到她这样子的真希乃,不知给哪边打了电话,从白粉那里借了只笔,写了什么东西。
由于手机蓄电池限制,佐藤把事情尽可能说清楚后挂掉了电话。
枪水一时之间仍把手机贴在耳朵上,不知所措,僵住了。
“那、那个,枪水学姐,禊荻同学她————”
“现在,跟绘里华在通电话。这种时候,果然,还是要尽可能详细点说。”
这之后枪水对于要做什么,完全不知道。和淡雪绘里华联络的真希乃,拿着白粉的笔记本在记什么东西,应该是要按上面写的行动吧。像是在做梦一样,没有现实感,可能自己中途还哭了出来,到救援队营地的时候,问白粉借了手帕擦了擦。
淡雪绘里华发过来的指示很简单。总之先向救援队报告,听从他们的安排,然后和遇难家属联系————之类的。
遇难————这个词重重地敲打在枪水的胸口。
在并不宽阔的救援队住所,真希乃把事情说了之后,引起了一阵骚动。
一边看地图,那些穿红衣服的男人一边说出各种意见。
“嗯,是我。佐藤,怎么了?到休息所”
终于有联络了,声音有些激动。但是,听到电话那头佐藤剧烈的呼吸声,她停了下来。
“对不起,学姐,掉下来了。”
“掉、掉下来了?掉下去的,是哪里?”
听到这声音,像是小狗闻到香味一样,真希乃凑过脸来,睁开了眯起的双眼。
“偏离跑道,掉进山谷了。茉莉花没有事,刚才虽然晕了一会儿,不过现在很好,也没有受伤。拜托联络一下滑雪场的救援队,抱歉了。有什么事再联络吧。现在,我这边风很大”
在枪水听佐藤说话的时候,浑身变得冰凉。看到她这样子的真希乃,不知给哪边打了电话,从白粉那里借了只笔,写了什么东西。
由于手机蓄电池限制,佐藤把事情尽可能说清楚后挂掉了电话。
枪水一时之间仍把手机贴在耳朵上,不知所措,僵住了。
“那、那个,枪水学姐,禊荻同学她————”
“现在,跟绘里华在通电话。这种时候,果然,还是要尽可能详细点说。”
这之后枪水对于要做什么,完全不知道。和淡雪绘里华联络的真希乃,拿着白粉的笔记本在记什么东西,应该是要按上面写的行动吧。像是在做梦一样,没有现实感,可能自己中途还哭了出来,到救援队营地的时候,问白粉借了手帕擦了擦。
淡雪绘里华发过来的指示很简单。总之先向救援队报告,听从他们的安排,然后和遇难家属联系————之类的。
遇难————这个词重重地敲打在枪水的胸口。
在并不宽阔的救援队住所,真希乃把事情说了之后,引起了一阵骚动。
一边看地图,那些穿红衣服的男人一边说出各种意见。
虽然也想打电话给自己的双亲,不过还是先给佐藤的家人打吧。跟著莪联络的话就可以了。“嘟噜噜噜——嘟噜噜噜——”,相当长的电话呼叫音,突然想起来,听说著莪现在是在国外
“ciao~~。阿勒?真难得呢,仙?嗯,是我。新年快乐。”
毫不知情的她会以这么明快的语气说话也是当然的。对方那边现在还是中午,正在做午饭给亲戚的样子。在这个时候告诉她这个消息实在是很为难。
“著莪,冷静下来听着,实际上”
枪水深吸一口气,然后,说出了现在的状况。著莪不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吗——— —还是说,她不想明白?仅仅是随便地回应一些暧昧的话。
“虽然救援队的人说没问题,但————不,应该没问题吧。只是以防万一,想要跟佐藤家人联络一下。”
“呃,就算不这么做也没什么的吧”
枪水由于这个意料外的回答,手机都快要掉下去了。
“不、不可能会没什么吧?那个————很危险的状况啊。这边又这么寒冷,风和雪又这么大而且现在还是晚上。到黎明那会儿会变得更冷啊。”
明明是想让对方安心的,但是对着没有任何不安的著莪,枪水忍不住就说出口了。没有跟自己一样担心的著莪很奇怪————不,对身为亲人的佐藤莫不关心的著莪,实在是很薄情寡义,枪水忍不住这么想道。
不只是茉莉花,自己连佐藤都很担心,而著莪却
“反正没受什么伤吧?那就没问题了。佐藤要是在国内会遇难而死的话,也就不会在冬天去爬富士山的啦。一个晚上而已,很轻松就能存活下去了。”
我们可都被爷爷锻炼过了呢————她笑道。
“佐、佐藤可能确实如此不过茉莉花也在啊。我可爱的妹妹的身体可没那么强壮呢,在严寒中度过一晚上什么的而且佐藤也一定会照顾茉莉花的,要是勉强自己的话,所以说、那个”
枪水已经是赌气在说着这些话了,想要对方也跟自己一样担心。
啊————就算是著莪也在思考什么的样子,明快的声音一下子消沉了。
“是呢确实,茉莉花会很危险也说不定(这边的危险,大家都懂的,不愧是著莪,这么了解变态萝莉控)”
“是、是吧?嗯,没错,茉莉花也在,所以很担心。在这寒冷的夜晚,就算只是在外面都很让人担心,佐藤一个人可能倒还没什么”
终于有种打败著莪的感觉,枪水稍稍有些满足,总之挺了挺胸。想到这不是该在意的事,马上又摇了摇头。
“不,不是那样的啦。我是觉得茉莉花会很危险,如仙所说,早些就出来比较好呢 啊,对了,大概在国外也能使用吧,我来确认一下佐藤的位置吧?现在佐藤的智能手机还能用的话,那GPS应该也能使用。然后我再发信息,就这样。”
著莪把手机挂了。最后说了些不明所以的话,不过对方应该也了解到这边的状况了。虽然中途想让著莪担心,自己的心情有些难以说明,但枪水已经把这事丢在一旁了。
只不过,是由于和著莪谈话的原因吗,真的觉得有佐藤在就没问题了。会觉得放心究竟是因为什么呢?枪水并不太清楚。
“著莪同学,说了些什么吗?”
白粉这么问了之后,枪水把著莪说的话大概讲了一下。这时手握马克杯的柳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在枪水、真希乃和白粉看向他的时候,他开口了。
“著莪————难道是,草字头的著莪吗?”
枪水也不是道著莪是不是草字头,不过白粉点头说是的,并且在说明佐藤的祖父和堂姐姓名的同时,在空中写给他们看。
这时柳睁开了眼睛,然后,出声笑了。“这样的话,就没问题了”,如此说道。
我们坠落的地点看来是个很麻烦的地区。树木很多,而且地上积雪也很厚,走起路来甚至埋到了腰部。
在这片山谷状的地区,从两旁的山上会滚下雪崩来吧,然后被树干挡住,变碎后就形成这个富含空气的雪质了。
不过,帮了大忙的,是那些树不止雪,连风都遮住了。
我把失去意识的茉莉花拉回来,跟枪水学姐和救援队打了电话之后,我马上开始造起野营用的雪屋。我发现了被其他树支撑住的断木,用附近的树枝做成屋顶,然后在下面挖了一个能装下两到三人的地穴。
虽然表面的雪比较松软,不过在挖掘的时候多少有加固过,就算不加强应该也不会塌下来。
由于冷风会从山顶向地面吹过,我把出口做在了山麓的方向,最后用两人的滑雪板代替门装上去。这样的话基本就能防住寒风,也能有保温作用。
我为了不让滑雪板倒下来,好好地固定住,然后把套在手上的针织帽重新戴回头上。手套已经不知道掉到哪边的跑道了。
“学长,手,没事吧?”
在地穴中我终于能放松下来后,茉莉花点亮了手机的灯。
把那只手机放在旁边,茉莉花脱下了自己的手套,用那小手包住我的双手。她传来的吐息————暖暖的,有点痒呢。我告诉她没事的,不过茉莉花以楚楚可怜的神情望着我。
“对不起因为我才。感觉那边是地面,所以我”
“那也是没办法的啊,我也没看出来。反而,是我该说对不起。发生这种事,要是我能做得更好些”
茉莉花摇了摇那头清爽的头发,在手机的微弱灯光中,用她那双温润的眼眸看着我 ————是那个,像是接吻前5秒的状况。现在,要不要在这关键时刻去管东京都的条例呢(指《东京都青少年健全育成条例》,是对于未成年人的保护法,只适用于整个东京都范围内)?啊不过,等等哦。仔细想想的话,这里可是东北————而且是在人迹罕至的山上。
究竟那些家伙会不会派出刺客到这里来呢?在这暴风雪之中,连救援队都无法出动的恶劣环境……不!!不可能会来!!在国内能来这里的,就只有山岳救助队、自卫队、还有在日美军而已!!难以想象他们会听从东京都的指示!!那么,也就是说,所以,这里有治外法权(免除本地法律司法权)!!是能允许做任何事的梦幻国度!!
茉莉花的手现在反被我握住了。用力握像是会坏掉一样,冰冷的手。被握的时候明明能感受到温暖,我握的时候竟是如此的冷。
唔邪恶的思想减弱了我为她戴上了她的手套。
“不冷吗?”
“有点冷呢”
那个约翰所说的并不正确,实际上,人体是靠肌肉发热,靠脂肪保温的。两方面都欠缺的茉莉花应该比我更加怕冷。我抱起了茉莉花————不,这里面并没什么下流的意思,尽可能贴在一起,就能减少身体露在外面的部分,能尽可能保温喂,我到底是在跟谁解释啊!?
“学、学长那个,稍微等等哦我还,没心理准备”
茉莉花也理解错了吗?用手抵在我的胸口。
“不、不是这样啦,仅仅是因为这样不会冷而已话说,心理准备?”
茉莉花扭扭捏捏的,视线从我身上移开。
“是、是的那个,这种时候要脱到什么地步呢?”
“脱?”
“诶,啊,是的那个,这种时候,luoti那个取暖吧?”
脸变得通红的茉莉花在扭捏了一阵后,像是要蒙混过去一样,把脸扑进我的怀里,抱了过来
这孩子,看来比我更想打开通往天国的大门呢……10岁吗 说是青涩果实的话实在是青涩过头了。再等一段时间比较好吧,但、但是,要是在这期间被其他男人摘走的话,干脆现在就!?
我脑中的恶魔在诱惑我————但是,我是个有理性的绅士,跟哪边的萝莉控是不一样的!!用我那钢铁般的意志力,将那个诱惑驱除掉!!
“不,茉莉花,那个,是骗人的。就算**后互相拥抱,没有贴在一起的部分会迅速流失体温,反而会更危险。”(洋哥干得漂亮!)
果然在两人命悬一线的时候,是没有必要追求工口的吧嗯,我是喜欢把乐趣留在最后的主义者。比起青涩的果实,更想在她变得甘甜后再品味。
“诶?是、是这样的吗?”
什么啊,这孩子,在这个时候露出有些遗憾的表情。
茉莉花有些难为情地看向我的脸,再次把头扑进我的怀中。
茉莉花的手现在反被我握住了。用力握像是会坏掉一样,冰冷的手。被握的时候明明能感受到温暖,我握的时候竟是如此的冷。
唔邪恶的思想减弱了我为她戴上了她的手套。
“不冷吗?”
“有点冷呢”
那个约翰所说的并不正确,实际上,人体是靠肌肉发热,靠脂肪保温的。两方面都欠缺的茉莉花应该比我更加怕冷。我抱起了茉莉花————不,这里面并没什么下流的意思,尽可能贴在一起,就能减少身体露在外面的部分,能尽可能保温喂,我到底是在跟谁解释啊!?
“学、学长那个,稍微等等哦我还,没心理准备”
茉莉花也理解错了吗?用手抵在我的胸口。
“不、不是这样啦,仅仅是因为这样不会冷而已话说,心理准备?”
茉莉花扭扭捏捏的,视线从我身上移开。
“是、是的那个,这种时候要脱到什么地步呢?”
“脱?”
“诶,啊,是的那个,这种时候,**那个取暖吧?”
脸变得通红的茉莉花在扭捏了一阵后,像是要蒙混过去一样,把脸扑进我的怀里,抱了过来
这孩子,看来比我更想打开通往天国的大门呢……10岁吗 说是青涩果实的话实在是青涩过头了。再等一段时间比较好吧,但、但是,要是在这期间被其他男人摘走的话,干脆现在就!?
我脑中的恶魔在诱惑我————但是,我是个有理性的绅士,跟哪边的萝莉控是不一样的!!用我那钢铁般的意志力,将那个诱惑驱除掉!!
“不,茉莉花,那个,是骗人的。就算**后互相拥抱,没有贴在一起的部分会迅速流失体温,反而会更危险。”(洋哥干得漂亮!)
果然在两人命悬一线的时候,是没有必要追求工口的吧嗯,我是喜欢把乐趣留在最后的主义者。比起青涩的果实,更想在她变得甘甜后再品味。
“诶?是、是这样的吗?”
什么啊,这孩子,在这个时候露出有些遗憾的表情。
茉莉花有些难为情地看向我的脸,再次把头扑进我的怀中。
我拿过手机确认了下时间,这是正好有电话过来了。看来是由著莪知道了我的位置,告诉了我下山时的路线和方位。我把这些都刻在脑子里,并且把现在的状况和茉莉花的状态告诉他们。天气的好转果然还是要等到夜晚,现在无计可施不知为何,最后问起我的爷爷是否健康————
然后,我和茉莉花又关于上衣穿不穿的事推托了半天,最终结论是————总感觉有点工口的穿衣方法。
“好了啊,真的进来了哦。”
我们的最终结论,那就是————把紧抱着我的茉莉花塞入我的上衣。茉莉花的体型很小,而且我又特意选了这件比较大号的衣服。只是有些紧绷绷的,拉链都快要坏掉了,不过总算是进来了。但是紧密度又增加了,尽管是隔着衣服,却能感受到她的身体————还是有些担心东京都的动向啊。
茉莉花的手臂,伸进了滑雪衫,贴在我的背上,最后用力地抱住。
“感觉,这样就能一直抓住了呢,学长好温暖。”
我苦笑着,把手从衣袖抽出,在上衣里抱住她的背部。明明是这样的状况———— 却不可思议地闻到了香味,有些受不了呢。
注意的话,耳朵里除了风雪的声音、树木滑下积雪的声音、以及透过滑板传来的风声,什么都听不见。
寒冷,却又温暖,像是在做什么禁忌之事一样————就是这种感觉封住了我和茉莉花的嘴。一时之间,我们就这样沉默着,感受对方的身体和温暖。
人,是如此的温暖。正是在寒冷中才更加能了解到。
茉莉花此时稍微动了一下,我这时开口了。几个小时说话、几个小时沉默都不会厌倦的著莪还好,跟茉莉花一直沉默下去感觉还是有些不自然啊,不知道是不是罪恶感在作祟。
“抱歉,明明是难得的旅行的说。”
“没有啦。而且,这个是合宿哦,学长,可不是游戏呢。”
茉莉花笑着说道,我突然想起今晚的半价便当争夺战了。大厄的斗牛士和学姐好像约好了战斗吧
果然这个状况的话是不可能了吧。只有我的话还好,实在难以想象学姐会扔下茉莉花去超市。
“啊,给学姐添麻烦了啊,把争夺战搅黄了。”
“不,可能————这样比较好呢,我这么觉得。”
怎么回事?我这么问了后,茉莉花更加用力地抱紧我。
“本来一直都想跟学长说的实际上,我也是因为这个才来的,那个”
在茉莉花的背上,我用手轻轻拍了几下。
“姐姐,从前总是尽量装作没事的样子————去年的这个时候开始,一直都很伤心,在打电话的时候,也会常常哭出来。”
听到茉莉花这意外的言语,我不禁从嘴里发出“诶?”的声音。
“为什么会这样,不管怎么问都没回答————但是,以前一直都会说的社团话题,突然就绝口不提了。就算我问姐姐,也只是很暧昧地回答。”
总算搞懂的我,催促了一下茉莉花继续说。
“在记忆里,最后一次笑着谈论社团话题,是上次的冬天合宿。在第一天的晚上,十几匹狼为了抢夺仅剩一个的便当而聚集一堂第二天,汽车出事故后出发去超市其他狼不提,甚至在姐姐时常夸耀的HP部前辈们手中,连续两天抢到了月桂冠以及,连金城学长也夸奖的事。这就是,最后一次了。在这之后,姐姐终于摆脱了裹腰布这个称呼————直到学长和白粉入社为止,一直都没再笑过。”
茉莉花断断续续地,但却以非常清楚的声音继续说道:
“所以,我就这么想了。这次合宿,一定,会发生什么,可能会伤害到姐姐的什么事”
“这样啊。所以,茉莉花就来了。为了能够,保护枪水学姐。”
她把额头贴在我的颈部,微微的,点了下头。
我用力地抱紧了她,明明还这么幼小,却能为了守护重要的人而行动至此。
硬是要求参加这次合宿活动也是为此。而且昨天在吃晚饭的时候,茉莉花好像也想从学姐那里听出些什么。表面上没什么不同之处,不过实际上,她是为了调查去年的事情而来的。
“昨晚,那个秋鹿学长好像是知道什么的样子,姐姐会在去年哭泣说不定也是那个人的原因,我是这么觉得的……但是,在超市我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才拜托学长的。”
茉莉花在非常近的距离,以至今为止不曾见过的认真眼神,直直地看着我。
“守护好姐姐,帮助她”
用随时会消失的轻声话语,她如此说道。像是又失去意识一样,把额头靠了过来。
被女孩子这么拜托,男人能回答的,就我所知,只有一个。
“啊,交给我了。”
我尽力打起精神,如此回答只是自己说这话实在有点无力。
“但是,如果这样能让姐姐和秋鹿学长没办法对决的话————也好。”
茉莉花以可爱声线说完之后,“啊”地喊了一声。
“不知怎么,跟学长全部说了之后————肚子饿了呢,诶嘿嘿。”
跟刚才那沉闷的话不同,茉莉花以明快的声音说道。为了跟斗牛士的战斗,不只是我们,连真希乃和茉莉花都没有吃午饭。
要是带caloriemate(卡路里伴侣,一系列的产品,号称瞬间补充你身体需要的能量,让你拥有好身材,平衡身体机能的健康食品)什么的就好了。虽然在登山的时候为了预防最坏的情况而准备轻巧却高营养的caloriemate、嚼益嚼、少量的巧克力或糖果是常识,不过在滑雪的时候这些东西实在是————啊!
“对了,好像上衣口袋里确实有块糖!!在茉莉花去骑狗拉雪橇时拿到的!!!”
本来这种东西,要是没有马上吃掉的话只会粘在口袋里————没想到居然也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我抽出抱在茉莉花身上的手,穿过袖口————但是,这样做虽然能拿到糖,却会把滑雪衫崩坏。没有办法,正当我想拉开上衣拉链的时候————
“啊,我来吧拉开来会很冷的呢,是吧,学长。”
茉莉花把右手抽出来,从滑雪衫的下方伸出手去拿糖,然后穿过滑雪衫伸到了我的面前。因为是小孩子吧,关节非常柔软。
“那么就————学长,啊嗯”
“啊不,茉莉花吃吧,我没事的。”
在这近距离“啊”地张开嘴的茉莉花,犹豫着闭上嘴,然后视线偷偷移向我这边。然后脸变得通红,说道:
“学长吃过之后再给我,就可以了————我,这样的,并不讨厌。”
什么吃过之后再给啊,糖只有一块————我反射性想这么说的时候,突然领悟了茉莉花所说的话的真意。
“那个,茉莉花————也没关系的啦,你一个人吃。”
“不,在这种状况下不平等分配水和食物是不行的————书上就这么写的,动画也是,在这种时候耍滑头的是坏人,所以……”
这孩子一本正经地说了不得了的话啊。要两个人一起吃一块糖啊。就算这样还是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吧。
虽然我劝茉莉花一个人吃掉,不过她很固执地没有接受。在互相推辞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自己早就想说一次的关于人生的妙语,没错,就是在这种时候,不正应该说出来吗!
“好了啦,我刚刚,趁茉莉花没看到的时候,偷偷吃过了哦。”
“诶?学长那个是”
没错!就是这个!!在贫困剧里让人潸然泪下的常见手段!!!自我牺牲和善意的谎言!!说这话之后好感度可是会突破天际呢!!之后听到这个桥段时,枪水学姐和那个白梅,甚至是广部同学也会“呀,好温柔!我们结婚吧!”这样厚着脸皮说呢————不,这样的女性还是有点不适应呢。或者说,那些人会做这种事,我实在想象不出来。
嘛,好感度会上升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啦。
听了这句名言的茉莉花犹豫着把大颗的糖球塞进嘴里,然后把手再次绕在我的背上。
我也再次抱住茉莉花,思考着这里的桥段该怎么对其他人说。
虽然想添枝加叶让人感觉不到这是谎言,不过这样说的话会变得下流,引出大麻烦。还是很自然地让茉莉花跟学姐她们说出来吧————没问题的吧,把我那句名台词,好好地说出来。仅仅是说我把糖球给茉莉花还不算完美,不仅仅是那份温柔,而是要像我刚刚说过的一样,以自我牺牲和善意谎言的合体技,达到催人泪下的感动效果。
茉莉花哟,好好地把我说过的话————传告世人吧。把我在之前趁茉莉花没看到时偷偷吃了糖果的事情,向广大人民传诵————啊,糟糕了!
我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以及日本语的复杂难度。大致上没有错,只是加了一句话,就变得非常————非常残酷了!?什么啊,在茉莉花没看到时偷偷吃掉。单纯的只是先吃过之后再给别人而已,而且还瞒着茉莉花吃独食————这样就没有预定的感人桥段了啊。也怪不得茉莉花会“诶?” 地喊了一声
糟糕了呢。要是茉莉花把现在的状况告诉给谁的话,我不就成为一个负面形象了吗?虽然乍一听可能不会在意到,不过要是著莪的话,一定会“呜哇,佐藤,好过分”这样说的!
这样的话好感度反而会————。呜,糟糕,真的非常糟糕!
“那个,茉莉花好吃吗?”
“是,又酸又甜,是因为肚子饿了吗,非常好吃呢。”
“是吗,这就好那个,啊那个,10分钟之前吧?我说过的,那个,实际上,有点不对呢。在茉莉花没看到的时候偷吃什么的,是骗人的,那个,为了让茉莉花能吃糖果。所以,这个部分,忘了吧好吗?”
“是,我知道了。那是骗人的学长,真是温柔呢。”
唔,不愧是呢。真是个好孩子。 “那个,学长。那么,虽然可能不太情愿那个一人一半那个,好吗?”
这样说着,茉莉花像是要接吻一样,闭上眼睛,把她那湿润的双唇凑了过来。在手机的光线下能清楚地看到那通红的脸颊,像是表现她的紧张感一样,缠在我腰间的双腿更用力了。
我忍不住吸了口气,吞了口唾液。大块的糖球变小了,被她的双唇夹住————而且是在嘴唇的内侧。
这下,糟糕了吧?
那个,茉莉花?————在我想说话的时候,她像是想说“快点”一样,抬了抬下颚,这种画面确实在动画、漫画、或者电影和电视剧里也看过,不过不会是在雪山遇难的时候,大多是在最终回男女主角结合的时候那个诶?这样好吗,真的?
我吞了口唾液之后,不禁加大了挽在茉莉花背部的手的力道。而绕在我背上的茉莉花的手臂,以及缠在我腰间的双腿,也同样加大了力道。
现在就是这个状况————单纯的间接接吻————并没有什么下流的成分——— —为了能让两人生存下来的必然选择————所以,没问题的。我配合这气氛,跟自己说着借口,把自己的脸凑近了茉莉花的嘴唇(朝浦这货,100%萝莉控,我发现了)。
“可以吗?”
“雪——雪长(学、学长)”
在这只剩下风雪之声的世界里,又添上了我们心跳的声音。但是,当我凝视茉莉花双唇的时候,连风雪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心跳声。如同这个狭小的雪屋就是全世界一样,其他的事物都不复存在就是这样的感觉。
肌肤上寒冷的感觉在消散,身体逐渐变热了,而手脚的血被抽干了,变得冰冷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只是,由于过了很长时间,茉莉花微微张开了眼睛,让我看到了其中的瞳孔。那眼睛、那表情,甚至让人忘记了她还是个幼小的少女,如此的美丽婀娜。我此时,再次咽了口空气和唾液然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侧过脸颊,嘴唇接近到甚至能感觉出她吐息的距离。之后,能感觉出她止住了呼吸。
“要是碰到的话,抱歉了。”
虽然我这么说了————不过越想就越觉得,这跟日本所说的法式接吻(法式接吻,需要嘴对着嘴,彼此的嘴都张开着,舌头探进彼此的嘴里。法式接吻向来都是轻柔的、自发的,无比优雅,非常之浪漫————尼玛的佐藤,舌吻你都知道,我活这么久都没研究过)相同,要是不伸舌头的话,很难取出糖果。但是这样做的话太夸张了吧。跟东京都无关,是我自身,有抗拒感。考虑到茉莉花的性格和年龄,不管怎么想都————至今为止都没有过类似经验的吧
再次停下来想了想,得出的结论是————用舌尖把糖给卷过来。尽管感觉反而是向反方向发展了,不过我原本下定的决心并没有因此而颠覆。
舌头一下子,从茉莉花小巧的双唇间插入(这一段不知道有没有敏感词,反正我觉得够激情了,看得我都要忍不住了,洋哥,忍住啊)。但是,果然还是没法不碰到她的嘴唇,微微的一点点。茉莉花的身体像是要跳起来一样颤抖着,然后又再次,碰到了她的嘴唇。而我的嘴唇也稍微碰了一下,残留下了她那柔软的触感。
茉莉花靴子里的脚趾蜷曲起来,发出“噌噌”的声音,她的腿,更加用力地卷住了我。
舌尖碰到了糖。然后————想把糖引到我的这一边,但是由于时间过太久了吗,本来在茉莉花双唇间融化的糖凝固了。
要想把它取出来的话,不碰到茉莉花是不可能的。
一次又一次,略微地,触碰到了(一次又一次,尼玛,洋哥你故意的吧,我切了你哦)。虽然这样随意玩弄她的双唇让我产生了罪恶感,心情变得有些沉重———— 但是,心跳反而更加剧烈了。
由于觉得自己是在做什么坏事,不能随便动来动去,却反而浪费了时间。
又是,一次又一次地、稍微地、让人焦急、让自己也焦急的————这样的时间在持续着。
坚持不下去了吗,茉莉花原本停止的呼吸漏了出来。由于摒住呼吸的关系,她的气息变得有些混乱。
是因为糖的关系吧————呼在我嘴中的,是甘甜的气味和她那甘甜的声音。
“雪长”
相互的气息混杂在一起,我为了能早点结束而奋斗着,但是越急越手忙脚乱。
风声消失了,只剩下了我和茉莉花的心跳声、呼吸声、还有嘴唇互相触碰的湿润声(我心都碎了,茉莉花啊),在耳内残留。
糖终于动了,我正想往自己这边引导过来,不过茉莉花却用自己的舌头推过来了— ———在感觉到那柔软、比嘴唇更湿润的气息的瞬间————我就明白了。
我把滑过来的糖卷进嘴中,然后闭上了嘴唇。吸了口她的吐息,在最后的最后,再次,双唇碰在了一起终于,长时间的过渡糖球结束了。
脸分了开来,当糖球在我嘴中翻转的时候,我们互相看着对方。茉莉花在吸了一口气之后,马上抱住了我,把脑袋埋入了我的颈部。
原本一瞬间就能结束的交接糖球,我们到底花了多少时间呢。虽然并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止数秒的时间,这点毫无疑问。
不知为何全身都很累(我也是,看得肝肠寸断,身心俱疲),明明只是舌头和嘴唇在动而已。
“学长,那个刚刚的”
像是从唇间挤出来的一样,茉莉花细声说道。直到刚才为止都在触碰着————我再一次回想起那份感触。有些后怕的罪恶感、以及不知为何剧烈跳动的心脏占据了我的胸口和脑袋。
“呜什么都没有啦。只是普通的间接接吻,而已哟。”
“间接”后面停顿了很长时间,那时的寂静感,甚至还残留在耳中。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把稍许力量注入在抱着她的手臂上。
在嘴里翻转的逐渐变小的草莓味糖果,吃起来,特别的甜。
“不,是真的,以前曾经受到过那个人的照顾呢。”
像是喝啤酒一样大口喝着咖啡的柳,在救援队营地大声地说着话,枪水也拿他没有办法。
曾经在北海道自卫队呆过的柳,说是在年轻时曾受到过佐藤祖父的训练。在那时似乎有过种种交流,佐藤祖父那脱离常识的行动和发言、超强的体力和技术,正如怪物一般————柳一直都在说着这类的话。
关于佐藤祖父的话题,甚至延伸到了越南战争的时候实在是有些厌倦了呢。而且听他的话,佐藤祖父就像是在越南战争中和美军一起行动过一样,实在是谎话连篇。
只是,佐藤偶尔会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谎话,或许他的祖父也是一样,而柳就这样当真了虽然这么想,不过嘴里没说出来,还给他帮腔。
真希乃和枪水一样,露出一副困扰的表情,只有白粉很自然地和柳攀谈。不,倒不如说是很擅长和老年人打交道的样子,明明和同年代的人很难相处的说。枪水比起柳说的话,对白粉的样子更有兴趣。然后,突然发现自己没有那么担心白粉和佐藤了……虽然这并不是柳有意为之,说不定只是被这些真假难辨的往事吓住了而已。
总感觉这样的自己像是笨蛋一样,有些难为情,还是在担心茉莉花和佐藤———— 枪水浅饮着咖啡,深深叹了口气。
突然,听到了枪水她们居住的城市的名字,那是从挂在墙壁上的电视里传来的,是新闻。看来并不是只有这片地区才是这种天气,甚至已经扩展到首都圈了。
屏幕里穿着雨衣、打着快要折断的雨伞的记者,握着麦克风,在某栋建筑的屋顶,拼命地在做报道。
“正如大家所看到的,这附近也有很强的风和雨夹雪。虽然没有积雪阿勒?那道光、是什么?”
记者所指的方向那边,是自己有印象的街道。那是枪水作为自己地盘的超市,正在上的学校,以及她所住宿舍的街道。在那边,有一道发出青白色光芒的光柱,直冲云霄。而且在这奇观之下,再加上“萝——————————莉———————— ——”这如同野兽吼叫一般的风声,让人不禁背脊发凉(莫非是雾岛君?)。
摄像机移向光柱的时候,好像能看到里面有个人影,正想确认的时候,画面被切掉了,转回了电视台的播音室。然后新闻就切换成了正月的旅行特辑。
“刚刚的,是什么啊?”
枪水皱起了眉头,这时外面突然发生了骚动。从窗户向外看,那是拖着货架像是 SUV(Sport Utility Vehicle的缩写,中文意思是运动型多用途汽车)一样的汽车,停在了小屋外面。然后从上面下来个人,向着这里走了过来。
推门而进的人摘下连衣帽,露出了像是弹簧一样的双马尾。这个发型的主人有着很强气的眼神,比实际年龄更加成熟————是淡雪绘里华。
“绘里华!”真希乃是因为能从柳的独角戏里脱离了吧,非常有精神地喊道。
“抱歉,失礼了呢。我是淡雪啊,真希乃。”
对于这个出场搅乱自己说话的人,柳略感不满,不过还是请她进来了,并说明了现状。虽然没有见过面,不过柳似乎知道淡雪的名字。
“果然还是无法行动啊。本来就觉得会是这样,所以找来了靠得住的人。”
淡雪面带像是坏蛋一样的微笑,看向了窗外。
“绘、绘里华,难道————把那个人,喊来了吗?”
真希乃困惑地问道,而绘里华笑嘻嘻的。不明所以的枪水和白粉面面相觑。这时,有人走进了这间小屋。
乍一看很普通,不过仔细看却很奇怪,这是个有点眼熟的男人。
茉莉花的吻————间接接吻,从那开始过了多久呢?我嘴中糖的甜味也消失了,只剩下舌头和嘴唇上残留的茉莉花的柔软、以及胸口传来的她的温暖。
好像是从那时开始,就有些不自然,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话。
偶尔,茉莉花会像是说梦话一样,喊着我的名字,我虽然回应了————不过茉莉花却没有再说什么。这就像是互相拥抱着,却不知道对方在哪里,很不安的样子— —————
吃过糖不久,茉莉花的手机灯光就暗了下来。 唔,趁现在,应该要和茉莉花约定保密刚才发生的事比较好吧。要是就这样下山的话,感觉这孩子马上就会和学姐她们说出来的。
但是,要保密,是需要理由的,需要两人都能接受的理由————现在这种暧昧的行为究竟能否被人容许。
昨晚也是如此————平常的我明明是那么的积极,到关键时刻为什么就这么我都对自己感到羞愧了。
“学长”
“嗯”
打盹一样的声音。这是仅能感受到风声和她身体的时间。这被黑暗占领的沉默时间,让人并不是那么讨厌了。
在雪山、地穴里,两人独处,直至次日清晨。
这是让人讨厌的事情吗,还是该欢喜?总觉得自己渐渐搞不明白了。
虽然想颁发给她“佐藤洋特别荣誉奖”,不过她应该不会喜欢工口本的吧。要不给她SS的***主题游戏————我一直在想着这些事。
沙沙地,又听到了积雪从树上滑落的声音,我睁开了不知何时闭上的双眼。这也并不是想睡觉,只是在黑暗中睁开眼睛也没什么意思————嗯?什么?
又是沙沙声,如之前积雪滑落一样的声音。只是,如远如近,在持续着。
这时,从雪屋的缝隙间透进来的微弱雪光消失了,但马上又有了。
我不禁紧张起来,茉莉花也意识到了,抬起了头。
“有什么东西————大概。”
我马上把手从茉莉花背上抽出来,打开上衣,和她分开了,寒气透了进来。茉莉花有多温暖啊,本想温暖她,却被她温暖了我一边想着这些,一边把她拉到雪屋深处,透过滑雪板的缝隙向外看。
还是之前的黑暗,虽然降雪小了些,不过依然是在暴风雪中。由于雪光,地面能清楚看到————在这样的世界里,有什么在动。
————是东京都派来的刺客吗!?居然能到达这里!?
“那、那个,学长,刚刚,从那棵树”
不知何时茉莉花也坐在我旁边向外窥视。我跟她说“你没事的啦”,让她放心下来没错,危险的只有我而已,茉莉花只是个可怜的被害者而已。
可恶,糟糕了啊。现在手头能当作武器的东西什么都没有。考虑到他们从东京到这边、在暴风雪中爬上雪山的非同一般的行动能力,连逃跑都做不到这样的话,只能跟他们拼了。
为了自保而在全身贯注紧张感后,终于看到了他们的身影。那是意料之外的,但是,却和现状非常相称的————那些家伙。
“狼??”
没错,正如茉莉花不由自主低声轻呼的,在我们面前的————应该说是在雪屋周围徘徊的,是两只像狼一样的生物。
日本狼很早以前就已经灭绝了,在我们面前的,比起书上看到的更大。但是那尖锐的大耳、狐狸一样的尾巴、充满魔性的锐利眼神、细长的脸颊、密度很高的野生毛发,以及皮毛下面毫无脂肪的完美身躯————毫无疑问是狼。但是,这是海外品种。
作为东京都派来的刺客,这实在是————该怎么说呢,太酷了。这是电视台都不敢放映的丑陋怪物啊。
这样的话,在附近嗅来嗅去的两匹狼算怎么回事?
“来、来吃东西的吧?”
茉莉花害怕地说道,而那两匹狼突然一起看向了这边。其中一匹狼甚至凑近滑雪板向里面窥视,把鼻子塞进来闻着味道。
对着这满是湿气的健康鼻尖,我忍不住用手指碰了下。狼像是很痒一样,抖了抖鼻子跑开了,然后用长长的舌头舔着鼻子。
唔,没有一口咬下我的手指,这么说来应该没有吃东西的意思吧?这时两匹狼开始嚎叫起来,不比风声小,不,是和寒风一起,四处回响着。
茉莉花害怕地抱在我的腰间,这时,不知是人的声音还是引擎的声音
“可恶,是那边啊!这样的话,好,这个角度是来这边的!Come on!!”
这是以前听过的声音?我把当作门板的滑雪板拆下,向外看去,茉莉花也跟在我身后。我们走进风雪中,那里的两匹狼已经不见了。代替在那边的,是光。从树木的缝隙中照过来的,是像探照灯一般的强光。
对黑暗中的我们来说,那道光是如此的强烈,不由得把手遮住了眼睛。总算能凝视过去时,随着两匹狼出现了一个人形的轮廓。
“久等了呢!!我们来了,就已经没事了,少年!!”
没错,那个声音,这个语气,我————不,是我们都知道的!!曾经对决过、曾经并肩战斗过、曾经自我牺牲来帮助我的那个!!
“企、企业战士上班族诶?”(第四卷到现在,终于又出场了一次)
不由得,声音哽住了。对,那个声音,在我认识的人里仅有一个!
“好久不见了呢,少年!”
眼睛适应光线后,那个两手叉腰如同天神般站立的轮廓,渐渐从他身上看到了衣服的颜色。那是极其眼熟的鲜红色。没错,鲜红色,全身都是。
那个在哪里看过一样的英雄装束,包裹着他的全身。
而且,虽然有随风飘扬的围巾、还穿了防护用具,但是防寒用的装备却完全没有。
“哼,你会吃惊也难怪。这可是某个秘密组织制造、世界上只有一套的我专用的变身套装。穿上这个的话,我的速度、力量会超过平时的10倍没错,这就是企业战士——上班族战队的真正姿态!!”
这样说着,还摆出了特定的Pose不过他越动就越是陷入雪中……而且在下陷的时候,腿还在颤抖,还是别去管他吧。
“看来,我造型帅得让你都说不出话了呢。”
像是小型头盔一样的面具遮住了脸,甚至覆盖住了整个头部,不过他的声音,毫无疑问。
“为、为什么,会来这里?”
“被某个少女请求了啊,有熟人遇难了,拜托,帮帮忙吧能依赖的只有本大爷我了知道遇难的是你们的时候还真吓了一跳呢。这真可谓是命运!!正好在这个时候,想出去进行夜晚的秘密巡查(穿上戏服,秘密在街上徘徊的追求和平的行为),换装后————是变身啦!”
虽然他在耍帅说着话,不过我和茉莉花都呆住了,什么都说不出来。现在颤抖的不只是膝盖了,他的全身和声音都是如此,坐在两旁的狼担心地看向主人。
“详细的讲解以后再说啦。总之现在回去吧!家人和朋友正在等着你们呢!”
说完后,停下摆Pose的红色战士终于动了起来,但是走到第二步时,裤子到腰间传来“obuchi”的像是曾经日本首相的声音(小渊的日文发音)。非常尴尬,他偷偷瞥了我们一眼,我和茉莉花装作没看到,把脸横在一边。
他把灯关掉后,我们终于看清楚光源是雪橇摩托发出的了。只不过和滑雪场看到的不同,车身很细,是潇洒的流线型。另外前后轮都是大型的履带,非常狂野。
红色战士说这是什么零号机,不过很明显的车身有YAMAHA的标志。不过还是别提为妙吧。我感到自己又向大人前进了一步。
看样子并不是工作用的型号,而是面向运动系的车子。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很难进入这满是树木的谷地呢,红色战士得意地笑道。
“这样的话,少女就坐在我前面少年就,不让你坐啦。有绳索嘛————你就拉着吧,小心树哦,少年。”
也就是说让我来水上滑行的雪地版本吗,还真是强人所难呢。而且周围都是原生态森林,一步走错那就是残废。
“那个,我,实际上手套丢了”
“为什么不早说啊。我的就借给你吧。不用客气的啦,啊哈哈哈哈哈”
这样说了之后,他把自己戴着的白色橡胶手套给了我。顺带一提,红色战士之后装备上了厚厚的防寒手套,还穿上了一件南极观测专用的防寒大衣。
另外,那两匹狼,当然也不是真的狼,是他饲养的狼狗而已,名叫“和平”和“自由”。
“撒,走吧,少年!!现在就是回归的时刻!!回去喽,向着家乡。”
说完后,企业战士就随同两只狗,还有抓在后面绳索上的我,在原生态森林中奔驰起来。树林有着相当的密度,所以速度并不算快不过抓在绳索上的我基本是赌上性命在操纵滑雪板绕过树木。比暴风雪还要糟糕的是,机器扬起的雪花让我的视野更加恶劣,即使一瞬间的大意都会出事。
茉莉花有时会担心地看向我这边,可是我没有闲暇来挥手示意。风、雪、还有树木,全都需要用我脚下的滑板来征服。
全身都出汗的滑行,最终我们脱离了那片森林。离开了那些遮挡大半寒风的树木,现在的风更猛烈了。而这时,雪橇摩托的速度加快了。
我的视野,基本是零。现在,是晚间的黑暗,还有夹杂着风雪的灰色世界。这其中能感觉到的,只有车子的排气声、汹涌而来的风声、以及两侧奔跑的狗的气息。
车子低吟,再次加速了。抓着绳索的手痛了起来。突然,车子的排气声一下子接近了,难道是急转弯吗,我慌忙猜测,不过排气声是一直线传来的。急速的上坡————现在是沿斜面向上滑。一瞬间,滑板明显改变了水平角度。身体,像是在从重力中逃离一样,被拉着向上。
手不由得松开了绳索,但是我的身体由于惯性,继续上滑,然后,滑雪板脱离了地面,我浮在了空中。
让人难以置信的浮空感。视野里依然是灰色的世界,雪和黑暗。自己到底怎么样了,也搞不清楚。只是身体即将回旋起来,我反射性地压制住,把滑板面向下方。滑板下方我看到了一条光线,,那是和我一样浮在空中的雪橇摩托,只是由于车身重量并没有飞得那么高。
那道光线剧烈地摇晃起来,着地了。之后数秒,我也迎来着地的冲击了。还是没有撑住,我摔倒了。地面上积了厚厚一层雪真是幸运,并没有那么疼痛。我抬起头来,看到拼命向上爬的和平与自由这里,已经是雪山跑道路线之内了!
“少年,没事吧?”
我站起来后,骑着摩托过来的红色战士伸出大拇指向上翘起。虽然他戴着面具,不过很明显地非常开心,点了点头。
“好,到这里的话,基本就等于到目的地了。撒,最后的一段路!”
红色战士出发后,两只狗也跑了起来。新雪很容易陷下去,由于很难提速而晚了几步出发,不过我还是向他们追去。
一段时间过后,终于能看到点点灯光了,那是山麓上的主营地!再接近一点后,能看见站在前面的几个救援队人员,以及白粉、真希乃,还有枪水学姐的身姿。在这暴风雪中,他们一直在等着吗?仔细看过去,还有一个跟白粉差不多的小个子女性也在。
看了一眼在主营地高处悬挂的时钟,现在已经是夜晚十一点左右了,距我们遇难已经7个小时了。
雪橇摩托加速了,两条狗也开始最后的冲刺。我也降低重心,一直线滑去。终点,就在眼前了。
把秋鹿吃完了的便当盒,跟自己的速食拉面的空盒子装起来,刈穗把它们扔进了垃圾箱。此时,被一种说不出的气氛围住了。
看了一眼挂在房间墙上的时钟,现在已经快到明天的凌晨了,还真是够迟的晚饭啊。
“这样,也算是你踏出超越最强的第一步了吗?”
刈穗看向手提皮质旅行箱、坐在那边露出一脸难受表情的秋鹿。在这样的脸上,居然能看到眼睛深处的安心意味,是错觉吗?
“没错。枪水她————不,寒冰魔女她,逃跑了。换句话说,就是如此。”
柔能克刚,正如这句话所说,以环保袋打倒了擅使菜篮的大颚,甚至连天上蜘蛛都一并除掉,最后将今晚剩下的唯一一个便当————“分量超足 饺子便当”收入囊中的大厄斗牛士。而且,就刈穗所知,他甚至没有使出自己最后的武器(看来斗牛士还有绝招呢)。
本来应该是充满胜利感的,但是他瞳孔中浮现的,果然还是安心感。
“对你而言可能还不满足吧,金丝雀。但,这就是现实。寒冰魔女她,因为我而逃跑了。赢不了我,毕竟只是这种程度的狼而已撒,唱吧,金丝雀,按照实情。把那孩子的胆小、还有未成熟都唱出来吧。还有,让她不得不逃跑的我的强大。”
秋鹿在争夺战开始之前,一直都在自动门口等着魔女的到来。在争夺战之后也是,直到超市关门后,还在门外继续等。
但是,最终她没有出现,就这样秋鹿回旅店吃了晚饭,说魔女她逃跑了但是,为何他的眼神里会有安心的感情呢?
想遇见她吗,还是不想遇见想和她战斗吗,还是不想战斗秋鹿的行为、言语、表情————全部都模棱两可。
“去泡澡了哦——”怀着毛巾和一堆疑问,刈穗逃离了房间和秋鹿的视线。
情报不足,想知道真相。刈穗涌起了一股冲动。现在这样吟唱不了。她真的逃跑了吗?或许仅仅是因为暴风雪而耽误了呢?
“就算如此,不管有怎样的理由和困难,都会驱驰在这战场的,才是真正的狼————吗”
这是去年,魔法师在第二天的夜晚留下的一句话。从出了事故的汽车里脱出,到达这边超市的最后一个人,就是他。在事故中负伤,更是遭受了暴风雪,最终勉勉强强到达超市的时候————他就是这么说的。
把这句话借过来,那么无论有什么样的理由都不能当作借口。昨晚的约定,还有本人也确定会过来这边超市————没有不能来的理由。是他们没有来,故意的。也就是说,逃跑了。这样的判断,应该也差不了多少吧。
但是,在刈穗胸口的骚乱感究竟是什么呢?完全不明白。
刈穗看向关着的房门。秋鹿雅,还有枪水仙,这两个人之间的真实情况,想要知道。秋鹿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在等她的呢?还有让自己传唱她的败逃究竟是为什么呢?另外,枪水到底是为何没能过来呢?是真的逃跑了吗,还是有什么不可抗拒的理由?要是如此,又会是什么呢?
刈穗取出包在毛巾里的手机,打给某个男人,是蜘蛛。
这种含糊的结局,不想认同。这种诗歌,谁还会喜欢?就算结局已经无法改变,但是一个能让大家接受的理由是必须的。
“有件事拜托你。你的十六只眼睛把那份力量借我用一下。”
总感觉有什么好事被人抢走了不过,红色战士在演戏时表现的热情也很了不起————我这么觉得。
对着救援队住所前并排站立的学姐她们,一般来说应该一直线过去吧。但是,红色战士没有这样。他在稍微有点远的地方停下机器,用穿在自己身上的大衣,裹在了茉莉花身上,然后像是抱着公主一样,把她带到枪水学姐那边像这样,上演着英雄的行为。
用脑袋仔细想想,这样做虽然很帅气,实际上却是太过做作了。只不过学姐眼里已经只剩下茉莉花了,又是感人的再会,她看着两人,全身颤抖,而红色战士向她点点头,一副高兴的样子当事人可能觉得这样比较好吧。
嘛,只是救援队的人们、真希乃、淡雪都是在苦笑啦。只有白粉用照相机在啪啪啪拍照。
这之后,红色战士说要送我们回小木屋,所以我和茉莉花把租来的东西都还掉了— ———事故是由于滑雪场的疏忽才发生的,所以滞延费和手套的赔偿都没向我们追究————救援队方面的手续也办完之后,我们坐上了拖车————连这车都是红色的。正确来说是火焰燃烧般的红色————像是个英雄一样,红色战士补充道。不过要是继续追究下去的话,总觉得会发生很恐怖的事。
“倒也不是说那个大爷是我的叔父之类的啦,只不过附近雪山有遇难者的时候,我会作为志愿者帮忙而已。作为一个男人,这种事是理所当然的吧?哼”
摘下头盔的红色战士,梳着漂亮的中分发型,他一边驾驶汽车,一边得意地笑。座位上的学姐她们苦笑着,被塞进车厢里和两条狗一起的我和白粉则是一脸疲惫,所以毫无反应。
虽然违反了道路交通法,不过坐在被牵引的拖车上就可以了————我说了之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实际上红色战士把一个重要的会议搞砸了,被打发到子公司,而且还搅黄了一个重要的工作————当时有个认识的刑事的老家在寺庙里,而他们公司的社长一家是那边寺庙的施主,最终他再次回到总公司并得到升迁————简单来说,就是要靠关系来达到目的,红色战士把这当成励志故事说了出来。
此时坐在后座位上的淡雪回头看向我们,“后面,没事吧?”如此问道。
“还好吧。不过他怎么会过来的呢?救援队的人都没法行动的说。”
淡雪像是不想让红色战士听到一样,小声回答听她说来,红色战士在本地算是个有名的正义英雄。有困难的时候随时会来帮忙————跟周围的孩子如此说的红色战士,有时会在公园和小学生一起玩英雄游戏,有时会穿着奇怪的服装在街上行走
“所以,我就和他打声招呼试试看了。救援队会由于安全规定而不能出动,不过志愿者,也就是一般人的话就不受约束了虽然是个会惹麻烦的人,不过本质不坏。”
就算本质不坏,穿着红色服装并自称是英雄的登场————淡雪还真是心胸宽阔啊。
和野兽的味道一起,我们在20分钟后到达了小木屋,虽然风还在吹着,不过雪已经停了,在云间能看到点点星光。
雪山的天气很容易改变嘛————红色战士放下我们和狼狗之后,整理起了拖车。在我们乘坐部分的下部,看来有容纳空间的样子。
“对了,淡雪今晚,怎么办呢?要住下来吗?也想对救了茉莉花和佐藤的事表示感谢虽然这么说,我这边却什么都拿不出手。”
下车之后依然握着茉莉花手的学姐,这么说道。
“不了,我要和他一起回去。真希乃————啊,行李在木屋里面吗。那么就,嗯,我知道了。枪水学姐,很抱歉,真希乃就拜托了。”
不不,我们才是————实在不像是初中生和高中生之间的谈话。
我突然握住了茉莉花的另外一只手。她像是想说什么的样子,我把耳朵贴在了她的嘴边。
“学长那个,雪屋中的事情,跟姐姐她们保密好吗?我们的约定还有,那块糖的事”
哦?这都不用你拜托!我立马点头后,茉莉花红着脸,有些害羞地笑了笑。
“那么,这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小秘密呢。”
像是盛开的楚楚可怜的鲜花一样,她的脸。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被她的双唇吸引住了。小小的、柔软的、温润的双唇。虽然有着小孩子的可爱,但也能如此的娇艳。
为什么,茉莉花想要保密呢?我没有想太多,握住了她的手。要是想太多的话,可能真的就————那个,不行啦。我“口袋里的妖怪”会在雪山的严寒中脱离控制,引发大暴乱的。
“说、说起来晚饭,有什么吃的吗?”
我把脑子里多余的事情驱逐开,学姐“啊”地喊了声。
“结果没有去成超市呢,只能吃牛奶和点心了。怎么办?到附近的便利店 啊,在0点会关闭的呢。”
放心吧!————红色战士手提瓦楞纸箱喊道。这个箱子上的————是日清的文字!!这里面的是泡面!!
“考虑到会不会发生这种事,我的准备太完美了!女性在木屋里等着就好。撒,少年哟,我们来升火吧。”
“木屋里面有厨房诶?”
“在外面反而比较热哦,少年。好啦,准备吧,具体方法我来教你。”
这样说道的红色战士,从拖车里拿出了三个野营用的水壶,燃烧器、网线之类的。然后,看到这个的白粉她
“哦?在外面做反而比较热?少年好啦、准备吧怎么做,让我来教你佐藤斋藤少年,初次的青涩体验吗啊!!”
我松开握着茉莉花的手,用力扯装备有眼镜的白粉脑后的头发,同时扫了一腿,她就这样摔在了雪地上。
然后,浑身是雪的白粉和其他女性一起走进了木屋,我和红色战士两人开始用水壶烧水了。明明文明的利器近在咫尺,我和这个全身都是红色的大叔在搞什么啊连那两只狗都在车里。
而且由于气温,水老是烧不开 终于烧开的时候,已经是我们辛苦奋战30分钟之后的事了。
“但这种道具,一直都放在车里的吗?”
“算是吧,夜晚的秘密巡查之后,会在城市的一角吃泡面嘛。工作之后来一碗,太棒了。虽然有时会有警官过来啦。”
这个人,真的在平时会做这些事吗?太厉害了吧,已经是能跟我老爸正面对决的极少数怪才了。
把汤倒进杯装泡面并送进木屋的时候,除了茉莉花其他人都出来了。茉莉花果然还是有些发热,要在房间里吃,真希乃给她带过去了。
坐在椅子上的红色战士,露出一副很遗憾的表情。
“是吗,没办法呢。在外面吃可是很美味的说。”
“哦?果然在外面搞比较美味吗————啊!!”
我偷偷潜行到白粉身边,拉了把她的头发。
红色战士把塑料叉分给大家,抬头看向了天空。云中能看见星光,周边部分比较暗,星光反而更亮了,能很清楚地看到。
“都过几分钟了啊,佐藤,开始吃吧?”
学姐从木屋里拿来了简易椅子,坐在了上面,这样说道。我肚子也饿了,看了看手机,都已经这个时间了。
围坐在燃烧器旁边,我们互相看着对方,点头示意。
————开动了!发出声音,打开盖子,插入塑料叉,搅了搅面条,带起了大量的汤气。
搅动塑料叉,把里面的细长面条卷起来,向上抬起。附有小块葱花的面条,带着尾巴弹了起来。
抖动了几下,终于放进了嘴里!热乎乎的面条,从塑料叉上解放开来。面条上散发出侵入气管的香气的汤汁,我忍不住“嘶嘶嘶嘶”地啜饮起来。
对,就是这个。在嘴中来回卷动的面条碎块,在最后和少数面汤混在一起———— 这真是太棒了。像这样用塑料叉吃面条,在精神上舒畅的同时,还能获得面和汤汁的平衡。
甘甜、美味、让人心情舒畅的面条————以及不管过了几年、我的爱好怎么变化,都永远不变的美味汤汁!!
面条流过喉咙的时候,我把嘴张在容器上喝起了汤汁。由于还很烫,我不禁喊出了声。
“别太急,佐藤,会被烫伤的。”
枪水学姐虽然让我注意,不过她自己的脸颊都鼓了起来,像是仓鼠一样。看到她这样子的淡雪和白粉,以及红色战士都笑了起来。学姐一时之间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在笑,呆了一下,实在是很可爱呢。
我也想笑的,只是连我都笑的话感觉学姐会生气,就低头喝起了汤汁,好烫。酱油味闻起来像是,不过比起酱油,更让人觉得是“泡面的味道”。汤汁从唇、舌、喉咙流过,在这寒冷之中给人无比的快乐。脸颊不禁放松了下来,由于寒冷而僵硬的身体也松弛了,不由得发出了“啊~~~~~”的一声,和这个声音一起,感觉身体中的什么邪念也随之而出了。
用塑料叉捞起里面的虾吃掉。上演着豪华演出的同时,也并不影响面条的风味—— ——仅仅尝一口就在嘴里扩散的鲜虾香味,还是一如既往的棒。接下来就是可乐肉 ————塞入了从前被称为“迷肉”的肉末,无数的喜好者创造的食材。著莪是完全的“迷肉”派,不过我可是可乐肉派。这肉的味道非常香甜,太棒了。
这些食材都用塑料叉来吃的话,让我更加推崇这种方式了。在吃拉面的一般场合,食材都是细长扁平的,用筷子虽然比较方便————但是,在吃杯装泡面的时候,要突出那种立体感,就非得叉子不可了。
这个食材的大小也正好,太大的话会从塑料叉上掉落,太小的话会从缝隙间掉落。但是杯装泡面的食材在叉子上非常稳定,也就是说,吃起来很方便!
用舌尖品味着蛋花,喝着汤汁,然后吐出混含汤气的白色呼吸。
“佐藤”,学姐的眼睛看着泡面,开口说道。
“今天,茉莉花让你照顾了呢。从头到脚都给你添麻烦了,刚刚从她那里听说了。 ”
“不、没有啦照顾什么的。这是理所当然的事而已啦。”
一些不能做的事情,倒是————我在心中加了这句话。
感到红色战士看向我的视线,他此时竖起大拇指向我点了点头。干得很好,这才是继承我正义之心的男人————他的眼神像是在这么说的样子。
“那个或者说,是我监管不力,对不起,要是我能看得紧一点”
“天气如此,而且也是茉莉花这么要求的所以说,给你添麻烦了呢。谢谢你,佐藤感觉,从去年的圣诞节开始就一直受你的关照呢。”
学姐笑着看向我的脸。被她说感谢的话、被她夸奖、被她凝视总觉得很害羞,却又很开心但是对茉莉花所做的行为,变成了罪恶感的利刃— ———要是学姐知道那件事的话,会怎么说呢?反正不会像现在这样吧
仔细想想的话,学姐和茉莉花分开,坐在我旁边吃泡面,就是为了能跟我说谢谢吧。要是这样的话我、我————
要是再这样继续被感谢的话,我可能会承受不住罪恶感而把一切都说出来的,于是只能转换了话题。
“不、没什么啦话说回来,今天,和那个大厄斗牛士的战斗 没能实现呢。”
学姐看着我,然后用那种悲伤的神情微笑着“算了”,如此说道。
“跟这一战相比,你们的安全对我来说更重要没错,更加重要呢。”
像是说给自己听的轻声细语。她那黑水晶一般的眼眸,浮现出悲伤的色彩。像是马上要哭出来一样,她把脸埋在汤气中,吃起泡面。
————好好守护姐姐帮助她。
我一边看着学姐的侧脸,一边回想起黑暗中茉莉花说过的话。
“吱呀”的一声,木屋的大门打开了,大家一齐向那边看去。那是拿着泡面和椅子的,茉莉花和真希乃。
“嗯?怎么了,茉莉花,外面很冷呢”
“没事的,姐姐。把我和真希乃姐姐排除在外什么的,不要啦。我想和大家一起吃。”
茉莉花红着小脸“咚咚咚咚”地小跑过来,把椅子放在我和学姐的中间,坐了下来。
“真是的,那你没办法啊。”
对着“诶嘿嘿”地笑着的茉莉花,学姐抱住了她。而茉莉花就这样倒在了学姐的怀里,抬头看向我这边。和她那恶作剧一样睁大的双眼交合在一起的时候,不知怎么觉得非常难为情,想要逃跑一样吃起了泡面
对着比自己小得多的女孩子,到底在做什么啊。
“啊,禊荻姐和白粉姐,眼镜~~~~~~~~~~”
眼镜二人组偶然坐在一起,而且眼镜上全变白了。大家,都笑了。
好好吃哦。不知是谁低声说出这句话,我们都微笑着点头同意。
东北之地、雪之上、星之下。白色的汤气扬起,白色的呼吸吞吐,和知心的朋友坐在火堆旁吃着泡面————无论是谁,无论怎么想,都是美味至极的吧。
这样的合宿,倒也不坏。没错,枪水学姐微笑着,一个人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