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二日,早上。
这样一来的话,最令人在意的就是神田N。只要知道他的行动,神田A、B也就有该如何行动的指针。
在吃着早苗所准备的纯日式早餐席上,神田A、B提出希望能观察神田N动向的要求,看他是否有乖乖在学校上课?还有又溜出去?早苗欣然允诺。
我会从学校打手机回来联络。这个家的电话几乎不会有人打来,所以大可放心。请不用顾虑接起话筒,百分之百就是我。
她说着让人感到寂寞的话。
那么,我去上学了。麻烦你们看家了。
路上小心。
在神田A、B齐声护送下,早苗离开家门。两个神田键一郎能做的事,除了等之外就只有洗碗。洗好把餐具放进洗碗机后,就真的无事可做。
我们到底在别人家做些什么啊?
煮饭给我们吃,还给我们零用钱,简直就像是吃软饭的老公嘛。
哪那么高级,我们这是小白脸,是食客。
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总有一天要离开才行。
真的不行的话,就跑回家。就说其实是三胞胎,在妇产科不小心混到别人家的小孩里,这样如何?
就算是爆笑漫画现在也美欧那种设定了。赌上神田家长男宝座,来场零和游戏还比较实在。
干脆先来联系三人同饰一角的生活吧。
神田A习惯性地开始观赏电视,不断切换频道看是否有关于音透湖的新闻。对静不下来的神田A感到厌烦的神田B则是倒在沙发上。这间房子感觉很舒服,下次没有怪事时,还想再来拜访看看,不过前提是必须瞒着由希才行。
喂。
打破长约三十分钟沉默的是神田B。他躺着问道:
你觉得星名怎么样?
你是指什么?
神田A丢下遥控器。不管哪台都不是播报新闻的时间。现在只有平日日间的平淡综艺节目跟二小时连续剧的重播。
你不觉得她是个好女孩吗?神田B再度问道。
我当然这么觉得啰。神田A回答。神田B更进一步继续道:
趁这个机会,从由希那换过来怎么样?
哼哼,神田A用鼻子笑道:
好主意。你难得有个不错的想法。
两人都明白这是开玩笑的,因为这可是一句不是玩笑就不能说的话。如果是认真的,那就更不会对着自己这么说。不如说是,说不出口才对。
神田B道:
你好像是未来的我。我只是姑且提出个建议。依据你的努力,我的未来也会改变吧。
如果要这么说的话,那你也努力一下吧。你回到本来的过去,活用这个反省,应该能够有所改变吧。看时要寄分手信还是休书给由希,反正我做不到,膝关节半月板损伤很痛耶。
我也做不到啊。能做得到的话早就做了。
明明也没那个意思,还真敢说。
也对啦。你也一样吧。
没什么内容的对话。从至今两人每次对话,最后都是乱斗未遂,在最后一秒停手的结果来看,可以看出神田A、B这两天内确实有学到些什么。
电话好慢喔。
才差不多上完第一节课耶。冷静点。
我很冷静。只是很无聊。
是吗?
看着不想看的主妇情报节目,但不久终于连那也觉得厌烦的神田A打破了沉默。
我有事想问你。
什么?
神田A调整姿势面向着神田B,道:
因为你是从七日来到十日。所以你认为会在哪里见到另一个自己吗?如果你是从七日跳到十日的话,别说是八跟九日,就算十日或之后都没有你不是吗?不管是现在或未来都没有,应该只有你一个人。为什么你认为会见到十日的我?
神田A的想法是这样的:
七日那天跳跃时间。跳跃的瞬间,神田键一郎这个人一时之间消灭。到达十日后,神田键一郎再度在这个世界登场。那段期间也是、那之后也是,没有理由会出现第两个自己。朝未来方向移动的情况,神田键一郎本人不应该会像这样有两个人在。
如果两人会碰面,只有在过去的移动才有可能。但那样也很奇怪。过去的自己遇到从未来来的自己,不久变成未来的自己这种情况,会历经同样过程回到过去吧。过去未来过去,像这样永远持续着回圈。那样的话,就变成十三日之后未来的自己不存在
神田B一副被这么说才首次察觉的表情。
那是因为咦?为什么呢?说得也是。嗯~应该说,在机器猫大为活跃的漫画里有这样的情节吧。搭时光机到未来,将在那里的自己带回来。我想大概是那种感觉。
啊,我记得。这么说来很小的时候有看过。那是第几集啊?
我没记得那么清楚啦哎,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就算打开我房间的抽屉也没有时光机在那待机吧,我要怎样才能回去呢?
星名提过关于回去的事叫做EMP能力吗?我有那种超能力?如果是发动时间移动能力变成这样的话,不会又噗咻一声,回到原来吗?
真实的时光机啊。可是有什么用吗?你啊,难得是从未来来的,却跟本是个木偶嘛。连记忆都没有的话,即使回到过去,也只是增加伙食费唷。
别再说了。
神田A目光落到左腕上。电子表显示为六月十五日。然后今天的实际日期是六月十二日。原来所处的时间是十三日。也就是明天。
嗯?
等一下!神田A为晕眩感所困惑,我好像是从十三日来的。倒了那个十三日,我时间移动的当时,在现在的我会怎么样?该不会又跳回十日了吧?那样的话就永远一直兜圈子。不就算我是这样,神田B跟N会怎么样。两人在十三日之后也是一直两个人不可能。神田N在这里就表示神田B有回到过去
完全不知道神田A拼命转着只能笨重转动的脑袋发条,神田B悠闲地道:
如果万一还是无法回去的话,没办法,就用三胞胎说来仰赖双亲的骨肉之情吧。
蠢儿子再增加下去的话,可能也只会造成他们困扰吧。
心不在焉地回答。完全掩盖电视声的声音打断这样的神田A思绪,RRRRR,电话声,放在客厅里电视组旁的无线电话响起铃声。
神田B站起来拿起话筒。迟一步的神田A也凑脸到神田B旁,两人耳朵都快贴在一起了。
神田N同学他
早苗以跟平常没两样的语气开口道。
早上确实有到教室。不过,第一节下课后就同时早退;悄悄跑到学校外,现在N同学正朝车站移动。我正跟在他的后方一百五十公尺处。
早苗的声音混杂着站务员的广播声。
溜出学校打算去哪里啊?
我想应该是那里。跟昨天同样的地方。
我们也去吧。车站的话离这边很近,如果现在马上出发还来得及。
就这么办吧。待在这里也无济于事。
神田A的脑海浮现出一栋全新建筑,幽灵公寓,神田N似乎很在意的奇怪建筑物,光是想起就背脊发冷。像是在脑中直接回响的拒绝声,说不定真的是幽灵,既然有时间跳跃的话,那有幽灵存在也不奇怪。
跟早苗约在进入检票口后旁边的大时钟处会合。神田A、B匆匆忙忙放下话筒,换上出门装束走向玄关。
早苗认出两人后微微挥着一只手笑着。神田A、B的打扮跟昨天相同,A是鸭舌帽跟墨镜、B是棒球帽跟平光眼镜。因为长相跟身高都相同,所以与其说是变装,看起来反倒像是变相的情侣装。因为衬衫跟棉质长裤都是只有颜色不同的同样商品。
那家伙呢?
对神田B的问题,早苗答道:
还在月台,差一点点没搭上电车的样子。下班车是三十秒后。
走吧。
神田A催促着率先起步。很确定神田N在哪边的月台。跑下楼梯后,果然那家伙在那里。穿着制服拎着书包,站在白线旁的呆滞表情。是神田A昨天也见过的情景。
三人远离神田N,移向月台边缘。从远方望着第三个神田键一郎。特别是第一次见到神田N的神田B,正大刺刺地向对方投射视线。
不要一直盯着看。要是被发现怎么办?
早苗回答神田A的叮咛,说:
应该不会这样吧。
两人不自禁看着早苗。早苗白皙的脸上绽放微笑,道:
不管在那里的神田同学知不知道我们在后面跟着他,这种情况下都无所谓。假设神田A同学是神田B同学再过不久的将来姿态,N同学应该知道我们在这里。知道却还是装成完全没发觉,我想这是因为过去那个神田N同学身处现在的神田B同学的立场时,至少是在现在这个时间点,N同学没有跟我们接触过。在这里的相遇的话,对神田N同学而言,过去就改变了,所以N同学不能跟我们相见。
讲述着这些事的早苗格外神采飞扬。
相反地,不知道的话又会怎么样呢?那种情况下,神田N同学不是神田B同学,或者可以考虑就像神田A同学那样失去了部分记忆。那样的话,因为N同学没有必要在意过去的事,虽然发现、见到我们,会变化的只有未来。但至少在这个时空间内,神田N同学能自由行动。
呃呃?
神田A手指抵着额头道:
简单来说,譬如我现在走到他那里,对他说声嗨,也不会有什么困扰吗?
神田N同学不会困扰。但是神田A同学,你说不定就会困扰了。
为什么?
对你而言,现在这时候既是现在也是过去。你从未来时间移动来的原因应该在十三日的某个时间点。要是从这个十日到十三日之间做了让那个原因乱掉的事,你说不定就不会回到过去,会产生时空悖论。
神田B插口道:
可是,这家伙来到过去的这个阶段,未来不是变得不确定了吗?前天你不是这么说吗?
并不是消失,只是扩散而已。而且那也只是假说,并不确定。不好意思。
电车夹着风进站。缓缓停下的巧克力色车厢门开启,上下车乘客擦身而过。一边看着神田N的背影,三人坐上后三个车厢。因为是离峰时间,乘客很少。
连续两天罢课,我是放弃升学了吗?我的★内申点有怎么办啊?(译注:指申请入学时就读学校提供的记有学生表现和成绩的报告书上只评分)
神田B愤愤地说道。神田A虽然也持同样意见,但那句话现在却没听进去。神田N打算去哪?如果是要去那栋幽灵公寓,那理由何在?一般不安蜂拥而至。是因为跟幽灵公寓有关,所以我才会跳跃时间吗?
你不坐吗?
因为早苗的声音而回神。她手指指着座位,白皙的脸蛋似乎表示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不安的事一般地微笑着。是会让然不自觉平静下来的微笑。
神田A、B隔着早苗坐着深红色坐垫上。伸长脖子看的话,还可以隔着好几块玻璃窥视到神田N拉着吊环站着的身影。
途中换了一次车,是跟昨天完全相同的路线。看来神田N的目的地果然是跟昨天相同的地方。在这段时间,神田N一次都没看向这边。只是直直瞧着前方。那是有意的?或只是凑巧?神田A、B无法判别。
十几分后,神田B在虽然有听过名字,却是第一次实际在此下车的车站走下电车。旁边是早苗,越过她的头,可以看到表情复杂的神田A戴着墨镜的脸。他对上神田B的视线后说道:
果然打算要去那里。
幽灵公寓啊。你没有像样一点的词吗?
是你的话会怎么说?
啊呃
时间到了,好、结束。
啊~这样啊。不让我思考的作战吗?要是我说出很贴切的词,你会很伤脑筋吧。
够了,闭嘴。
神田A用手指弹着太阳眼镜的鼻梁架。果然是便宜货,戴着感觉相当不舒服。
神田N的学生服身影,在前方的角落转弯,消失在工业地带。三人从后方数百公尺跟着他的身影。三个人对进行跟踪而言好像太多人了,不过这时谁都没说话。神田A、B完全没想到,早苗或许有想到,却没指出来。她只是单纯为了团体行动而感到高兴也说不定。实际上早苗现在都一直高兴地笑容满面。边玩边模仿侦探是无所谓,但对神田A、B而言事关己身,所以不太高兴得起来。被跟踪的是自己,跟踪的也是自己。像是在开玩笑的情况,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因为自己成了玩笑的当事者,所以不是笑的时候。甚至应该说最可笑的人就是自己。也许这就是早苗笑个不停的原因。
神田N照样没有回过头,也似乎没有察觉到有跟踪者地漫步走着。昨天已经走过同样道路的神田A视线一直没有离开他身上,今天首次走在这个镇上的神田B则是一边东张西望、一边观看风景地跟踪。
差不多了唷。
神田A小声提醒。远处的神田N停下脚步。出现在前方的果然是那栋白色出租公寓。神田N站的地方也跟昨天一样,在街道的转角。
包括早苗三人,在隔昨天神田A躲的树丛一段距离的树荫下,半身靠在一起。
那哪像是有幽灵出现的公寓啊。不是新盖好的吗?
神田B怀疑地看着神田A。
不是像有出没。也不是有出没。很难说明啦。总之进不去。感觉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但也不是实际听到
那哪里是幽灵了?
N同学他一直像这样在那边吗?
早苗问道。
不,也有绕着公寓周围的道路团团转。为什么呢?像是不能接近的感觉,但也有种在等谁出来的感觉,虽然如此,又很爽快地回去
我认识的人没有人住在这里。还是说因为我是过去的人,只是还没遇到,是你或N认识的人吗?
我也不知道。
只是不记得而已吧。
是这样没错啦
早苗食指轻触下唇,说道:
我大概可以推测出神田N同学在调查什么事。
她微笑着。
是跟光希小姐有关的事,或者音透湖小姐有关的事,这二件的其中一件。我想那栋公寓里住着两件事件中至少一件事件的关系者。也就是说
早苗顿了顿,以温和的脸在神田A、B之间摆动。跟两人说话时,她一定会均等看着A、B的脸,像是不要对哪一方不公平一样。
凝视着两人的眼睛同样时间后,早苗说出了下半句话:
犯人就在那里。
瞬间,神田A、B以为自己听漏了早苗的话,再思考后发现其实是一下子无法理解,而在理解之后,便被惊讶的感情所支配。
犯人?
神田B睁大眼睛。
什么的犯人?
神田A张大嘴巴。
那自然是早苗微笑着道。造成让光希小姐哭泣原因的犯人,不然就是绑架案音透湖小姐的犯人。
可是为什么神田N知道犯人的所在地呢?他是一个人查出来的吗?
对神田A而言,犯人是指绑匪。
这就不知道了。
早苗侧头,似乎很抱歉地朝下看。
不是从小光那边回来的吗?
对神田B而言,犯人是对小光做了什么的家伙。
住在这栋公寓的某个人,对小光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一定是这样。
也有这种可能性。
早苗举目轮流凝视着两个神田键一郎。恢复了微笑。神田A、B终于察觉微笑是这名少女的基本表情。这对她来说是很平常的。就算知道明天地球会裂成两半,早苗的表情在稍微有些困扰过后,也会随即露出这样的笑容吧。
神田B道:
不是从小光那里听到的吗?我们最初见面的十日,由希不是说过吗?神田N跟小光一起撑伞回家。如果是在回家路上从小光口中听到什么的话,就很合理了不是吗?
神田A皱眉道:
发生了什么事,小光会那么轻易说出来吗?而且是对我。不,那也有点奇怪。话说回来,你不是去见过小光吗?那时候,她不是不肯告诉你吗?
神田B陷入沉默。
确实,在床上变成乌龟的光希,在问她是不是不能对任何人说时,她点了头。这么说来,光希对神田N也什么都没说吗?可是
就算是这样,这个推测比他在调查音透湖的案件更有说服力吧。无法理解他为什么必须调查这种事情,就算调查也查不出什么吧?警察都不知道的事,我为什么会知道?
说不定是意外得知的。
是什么意外啊?我退让一百步,就算事情真是如此好了,那样的话,迅速通报警察比较好吧!?那家伙一个人想做什么?
是不是想模仿英雄啊?或许想扮演一名英勇救出被绑架少女的少年。
你会想着这种事吗?我可是敬谢不敏唷。
我也是敬谢不敏。最重要的是,我不认为做那种不符身分的事会成功。
对吧?神田N也是我,因此那家伙应该也不会那么想,所以这还是跟绑架案无关吧。
天晓得。
看向早苗后,她正以略略认真的神情凝视着公寓方向。没注意看就无法发现到的些微认真。没有看管早苗平常笑脸的话,就不会留意到吧。
那张稍微少了5%微笑奥德白皙脸蛋看回神田A,眨眼。
有谁出来了。
咦?
从那栋建筑出来。可是很奇妙,非常奇妙。不可思议的现象充斥在那栋公寓建筑的周围。
神田A、B注视着公寓玄关。
啊?
什么?
神田两人同时做出惊讶的表情。神田A、B眼里所看到的,超乎他们表现能力之范畴。
从建筑物走出来的数个人影。那只能以是谁来表现。应该说是无色影子的某种人型。那也只是勉强看出是人形的程度,别说是五官了,身高、体宽全都朦胧模糊的无法辨识。愈是盯着瞧,整体影像感觉就愈模糊。简直就像是焦距想要对准眼睛里的灰尘,却被它溜走般,无法看清那些人影。被早苗一说,好不容易才发觉那里有像是人的东西在。
影像干扰正在运作。那是一定的范围内,让任意人的身体情报被误认的能力。在那名能力者的影响范围内,那些人就像那样妨碍其他人取得所有光学资讯。我也无法窥视到那些人的特征。
影像?
是EMP能力的一种。藉由精神感应产生领域,在领域内刻意干扰自己外表的特殊能力影像干扰能力,强力的感应力能在半径数百公尺的规模内起作用,称之为IS领域。
虽然不是很懂,但那就是那些半透明人的真面目?
我们的眼睛确实将他们的身体资料捕捉到视网膜。可是从视神经接收到的资讯无法在脑中处理。应该是被部分遮掩住了。那就是那些不透明人的真面目。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
神田A点头。音透湖被绑架时,目击证言一点都不具可靠性就是这个缘故。那时候犯人们肯定也是使用这种能力。这样不管目击到怎样的家伙,都无法说明清楚。虽然知道是人,但特征之类的却说不上来。
你还真了解呢,星名。
依照惯例,这纯粹只是假说。
能想到这种道理就很厉害了。你脑筋真好。
脑筋好不好跟有没有知识是两回事。就算再有知识,不具有资讯处理系统的话,那只不过单是记忆装置。重要的不是一味收集资讯,而是该如何处理资料将其输出吧。
这种时候,该输出什么好?
笨蛋,所以说就是要想这个啊。
不过这样就能确定了。
神田A断言道,这时就能断言了,一定是这样没错。
那些家伙是绑匪。这么说来,神田N昨天跟今天在外闲荡的理由,就是探查音透湖事件。怎么样,我是对的吧。
不要骄傲。本来的话,你应该一开始就要知道答案的唷,结果你却像白痴一样把答案忘掉才会变成这样,给我好好反省。
神田A没有回答,如果反省之后记忆就会回来的话,要反省多久都行,而且他也不知道该反省什么事,反省不知道的事也无济于事,所以不反省,因此,还是说点别的吧。
不过还真是方便呢。不用蒙面就可以当银行抢匪。
嗯。EMP能力者之中也有跟一般世界相同比例的坏人存在。
确实如果是普通警察的话,应该也拿他没辙吧。
不仅仅是那样。使用EMP能力比方说有物体远距操作能力的人,就算从远处蓄意停止某人的心脏,也无法成为刑事案件。
那是因为没有留下证据吗?
就算有留下也是一样,因为目前还未制定出规范EMP能力的法律,要审判也没有适用的法律,既然没有,也就没有违法,所以无计可施。
神田B小声激动地说:
那他们不是为所欲为了吗?法律也好什么都好,赶快订出来不就成了?
对外而言早苗垂下睫毛,是没有什么EMP能力这种东西的。所以,也没有那种法律。
岂有此理,那、那些家伙是怎样?可以肆无忌惮地做坏事吗?
当然并不是只有坏人。那些人只是极少数派。问题反而是在认为自己是善意,而决意公然行使能力的一派。
善意?
希望自己拥有的特异能力能对世界有所帮助的一群人。因为这个论点并非完全不对,所以也有许多暗中赞成的能力者。
我觉得那是件好事啊,不行吗?
不是不行。只是他们太过焦急。EMP能力要得到普遍性,还需要累积更多时间。
为什么早苗会知道这种事?这时的神田键一郎并未感到疑问,应该说是没空感到疑问吧,因为有比这个更该注意的事。
聚集在公寓前方的谜样人影们开始有所行动。
看来似乎是最后一人的人影从玄关大厅出来,手上看来像提了行礼。那个行礼似乎异常庞大,感觉像是可用用在出国旅行的巨大行李箱,上面似乎附有车轮,然后也感觉得到里面被塞得满满的。甚至还感觉到仿佛小孩子也能装得进去。
喂
嗯。
神田A、B互相顶着对方的手肘,忽然,有个模糊的大型物体从马路转角如滑行般驶近停了下来。虽然约莫能看出是大型厢型车的大小,不过,到底是不是真的是车却无法肯定。但侧耳倾听的恶化,确实偶汽车的引擎声乘风传来。虽然没有自信断定,但那似乎是辆汽车。
从幽灵公寓出来的模糊的人影一个接一个坐到像是海市蜃楼的车上。可以得知的是人数共有六人,可是那些人的外貌打扮、车的外观、颜色、款式、厂牌、车牌全都模糊不清,简直是幽灵车一般。它似乎拒绝着神田A、B的脑袋解读。就好像映在视网膜的影像在传入大脑前,被强制执行迷彩处理般,令人不耐。
那个样子,他们是谁根本就完全无法辨认了嘛!
调查房子是谁租的话嗯~身分跟名字一定也都是假的吧。
跟在后面吧。
怎么跟?
排气音变大。像模糊热浪般的的车子动了起来,转眼间加速朝意料外的方向驶离。
神田A一边环视着道路两旁,一边道:
哪里有计程车?得追上去才行。
哪里会那么刚好有车子过来。
不过,神田N为什么一直呆呆站着?那家伙才应该追车不是吗?
那家伙所想的事比你还难懂。
神田N一步也没从原来的位置移动,似乎是凝神看着车子行进的方向。样子也不慌张。仿佛在他眼里能看见正确影像的冷静模样,但因为是从远处看,所以无法肯定。
突然地,神田A莫名有种预感,他单手压着背后,一边道;
喂,躲起来,缩进来退后。那家伙要过来啰。
我们到底在做什么啊?
呵呵呵,低笑着的早苗躲在林荫下,神田A、B也跟着照做。神田B抵着头道:
话说回来,怎么办?要打电话给警察吗?
声音太大了,安静点。
神田A按着神田B的头将其压低,从树叶缝隙偷看道路。屏住气息的三人前方,神田N以平静的步调很普通地经过。完全没有快步走。像是半夜去便利商店买面包那样,毫无紧张感的步伐。
等了一分钟,神田A起身从树荫下走出。神田B跟早苗跟随其后。神田B心情有点不太好。因为感觉主导权被神田A给掌握。被跟自己同样长相的家伙指挥,感觉实在很闷。
要追吗?
神田B问道。神田A望望疑似车影的消失方位,又看看神田N走远的方向,道:
车子已经追不上了,要追的话就追N那家伙吧!
打110比较好吧?
神田B建议道,神田A的肩膀蓦地耸起。
你要怎么报案?可以看出是人但看不清楚,应该是人的家伙们,似乎将音透湖带到了某处只能这么说唷。就算被问到是怎样的家伙我们也无法回答,还有,我们的事又要怎么说明?从过去跟未来来的,这么一说,有哪个警察会相信啊?
哼。打匿名电弧不久行了。不管我们到底是谁,音透湖很有可能被监禁在那栋公寓里。这样就很够了吧。
神田A对此不得不点头。觉得至少先这么做比较好。就算警察完全不当一回事,那也是警察的责任,我们已经尽到身为一般市民的义务,判断、调查是警察的工作。
我来打吧。
早苗发出微笑的声音。
我从附近的公共电话打。告诉他们这里的地址跟有可疑的人在做可疑的事。还有音透湖小姐似乎在这里。
拜托你。我们去追N。
神田A一边走出一边丢下话,对神田B说:跟我来。不仅如此还挥了挥手。神田B为之咋舌,可是也只能跟过去。
从树丛跳出的两个神田键一郎,以穿着夏季制服、慢慢从街道走回车站的神田N为目标,踏上柏油路。
两人同时回头,看见早苗像是在码头守护送行出航船只的人一样,挥舞着手。
还以为他会去哪,神田N却就这样直走到车站,老实地搭电车在熟悉的车站下车。然后也没有绕去别处,直接回到自己家。
真没意思。
现在是在确认完的回程上。回去的地方自然跟神田N不同,是早苗的家。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进自己家呢?
别这么说啦。
神田A以不容反驳的空洞声音对小声嘟哝着的神田B道。
说不定那家伙是在他自己的深远考量下行动的。至少,音透湖绑架事件不是有些头绪了吗?
他什么都没做,就只是看着而已。那样打算要怎么解决啊?他说不定决定只当个旁观者唷。
如果早苗的假说是正确的话,现在的神田N身影总有一天会变成神田B的。对神田B而言,他希望未来的自己能采取更深思熟虑的帅气行动。相对的,对神田A而言,因为没有记忆,所以无法知道N打算做些什么。再者,如果因为自己来到未来而使将来变得不确定的话,N跟自己的行动被允许有某种程度的自由。也就是说,我在这里做什么都行。未来会照着那个行动而改变。唯一悬而未决的是,究竟能否回到原来的时间,而且若这跟神田N的行动有关的话,那还是应该避免笨拙的行动吧!?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这个层面上,神田A跟神田B是相同的。
他们呢根早苗在车站剪票口的出口会合。早苗很有精神地挥动手脚,笑着走向两人,然后一开口就问道:
今天晚饭想吃什么?
同时轮流看着两人的脸。
前天是神田B,昨天是神田A。今天是三人一起去买东西。两人开始觉得帽子跟墨镜、眼镜是没什么意义的变装,两个人都被由希一眼就认出来。要画假胡须吗?还是干脆豁出去试着剃个大平头呢?因为染发违反校规,所以他现在还有些无法下定决心。
神田B一边拿起一盒猪五花肉,一边道:
话说回来,那些家伙为什么非绑架音透湖不可啊?
神田A确认着特价牛绞肉的制造日期,放进推车道:
天晓得。目的不像是为了钱她那么可爱,会不会是有那种兴趣的家伙?
早苗手上拿着鸡腿肉,回过头道:
对方跟EMP能力者有关已经是确定的事。也就是说,我们能推测事件本身跟EMP有关。如此以来,可以想象音透湖小姐或许也拥有什么特殊能力。
是喔?
我想大概是。恐怕是对他们而言很方便好用的能力吧。或许是将音透湖小姐作为交易的中间人所为也说不定。请试着想象一下。那个影像干扰也非常好用不是吗?
好像能用在坏事上。
想要那种能力的人似乎不在少数。我想音透湖小姐也是他们的牺牲者。
不可原谅。
神田B热血沸腾,神田A也点头。
没错。神田N同学一定也是同样这么想。
如果他跟我有个想法,因为义愤填膺才展开行动的话就可以理解了。
神田A道。
义愤填膺是可以啦,然后呢?他打算怎么做?
神田B满腹疑窦,当然神田A现下也没有答案,早苗也歪着螓首。
这点并不清楚。不过,毫无疑问的是,神田N同学想要做些什么吧。
然后她浮现平常的微笑。
不用多久就会知道的。时间应该会帮我们解决一切吧。两人一边推着推车,一边将早苗说的东西从旁丢了进去,最后虽然买了不少东西,但钱是早苗的钱包给的,可是就算早苗一个人住在高级公寓,也不可能有取之不尽的积蓄吧。
我一定会还你。
神田B道。
伙食费跟住宿费加上手续费,之后请来跟我们请款。
不用请款也没关系。我们会自动来还的。
神田A插口,顺便小声对神田B道。
喂,找找看哪里有不错的打工。接下里的周末也行,没有什么短期工吗?
买本打工杂志回去吧。像帮忙搬家啦,哪里的工地啦,不过不管哪一种好像都会是粗活。
没有像带狗散步、喂猫吃饭之类的吗?似乎很轻松,挺不错的。
就算有也会有一堆人去应征吧。首先,嗯,要由履历表吧。
专长栏就写时间移动,你觉得如何?说不定行得痛喔。
是我的话,才不会录用上面写着这种东西的家伙呢,你白痴啊。
带领两个神田键一郎走在食品货架之间的早苗忽然回头道:
你们不需在意吃饭的费用,我是说真的,我非常开心,这样很有做菜的价值,而且光是跟很多人一起吃饭,就能沉浸在愉快的气氛中。
对早苗而言,三个人就已经是很多人了吗?神田A、B互相瞄着对方的脸
唔,如果你这么说的话
喂那个,该还的还是要还,再过不久,等解决现在这个状况后。
嗯,还有,如果以后你遇到什么困难的话就跟我说,我会助你一臂之力。
谢谢,到那是我一定会去麻烦你的。
嗯,如果是钱以外的东西,几乎都能借你,手也行叫也行。
呵呵,早苗抿着唇发出笑声道:
那就拜托你了。
规规矩矩行了一礼。
那天的晚餐是中华料理。
早苗很客气地回绝提议要帮忙的神田A、B,在厨房以令人佩服的有效率动作,像使用魔法般将一对晚餐菜单做好,而味道也像是施了魔法一样,超乎人类知识的美味,让人怀疑调味料中是否放了麻药,每一道菜都有拗舌的发音的名称,但神田键一郎既无心料理,对事物也没多大坚持,而且也没兴趣,只要能吃就好。
神田A、B快速移动着筷子,尽可能将料理收进胃袋,双方都展现出如果要让这家伙吃的话,不如我来吃的气势,当自己应该夹的最后一片被对方夹走时,甚至还可以感觉得到杀气,在早苗似乎很愉快的注视下,两人以像是可以通过大胃王预赛般的速度不断地吃着,互相都想着往后应该再也没机会吃到这么好吃的中华料理了吧。
饭后早苗端了叫什么土耳其咖啡的出来。虽然不知道跟普通咖啡有何不同,但神田A、B就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赞不绝口,总之,早苗端出的饮食两人全都想打满分,这是只要称赞好吃,暂且就不会有错的技巧,没有说出其他称赞的话,纯粹只是因为词穷。
狂吃了一顿后,一边喝着茶褐色的液体,三人有了畅谈的机会。这种时候不谈那些难懂的话应该可以被容许吧,有太多太多事可以讲了,神田两人来到这里还不到三天,却有太多无法理解的事。反正新闻可以用录影机的录影功能录下,要想些什么之后再想都行。
谈的全是些有点愚蠢的内容。对神田A、B说的话当中,早苗最感兴趣的就是关于克劳夫的事。这是一提到宠物,大部分的饲主就会变得多话的法则,两个神田键一郎也毫不例外的畅所欲言。几年前将原是弃猫的黑猫连箱子捡回来。还是幼猫的克劳夫非常可爱,很天真。曾经家人全体出动用奶瓶喂牛奶。到了晚上,在神田键一郎膝上蜷伏成一团睡觉的克劳夫的无邪睡脸。一眨眼的工夫长大了,变得完全旁若无人的成年期,现在已经觉得这个家的主人是自己,不仅如此,它还一副很了不起的态度,明显瞧不起人,以前是陪它玩的感觉,现在被玩的却似乎是人,如果肚子饿了,还会早上四点左右就会来叫人,舔脸啦、咬鼻子啦,很烦人。可是猫很可爱,光是这样就能原谅它,现在克劳夫比起我,更亲近隔壁的光希,因为她有很多猫喜欢的小东西
真好呢。
早苗很愉快地微笑说着。
我完全没有养过猫的经验,早上被肚子饿的猫叫醒,是我的小小梦想,我好想要只很有精神,不听我话的猫。
养不就好了吗。那边常常有人丢喔。我家的克劳夫也是捡来的,不过现在那副一家之主的表情倒是相当狂妄。
这栋公寓禁止养宠物。
早苗难过地回答。
不只是猫,我没有养过宠物的经验,我非常向往,有自己以外的生命陪伴在身边是我的希望。
说到这里,早苗抬起头,以茶褐色的眼睛平等看着神田A、B。
所以我现在很愉快。我的言行可以得到反应,我现在正体验着这种难得的经验。
该不会神田两人想着。对早苗而言,是把我们当成宠物在对待吗?
我们是可以排遣独居寂寞的小动物代替品,所以才会这么勤快地照顾我们?
两人不发一语抱着同样的感想。
现在即使是这样也无所谓。跟小白脸比起来,生物层次比较低,但听起来比较高级没这回事吧。唔,还是一样没出息,但这时候就先诚心接受早苗的话,尽力改善状况,积极检讨,寻求善策。
就算让她照顾,也不要让她感到困扰。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下次我带克劳夫来这里,在我们制伏住它的时候,你就尽情地摸它吧。虽然是只杂种猫,但触感还相当不错喔。
早苗流露出像是打从心底开心的神情。
进去洗澡的顺序是早猫、神田B、神田A,当两人在洗澡的期间,神田A看着录下的新闻节目,寻找音透湖事件的后续报导,然而一样没有看到任何进展,不仅如此,还发现在节目的重要度渐渐缩小。世界的动静并没有慢到能被一起事件所绊住。新的事件会不断发生,然后被接着发生的新事件的湍流所淹没。这个世界上充斥着情报。但想知道的情报,已经通过下流,正从河口流出到汪洋大海。不断滚动的岩石马上变成石头、风化,谁都不会回头看上一眼般地消失了。
唷,我洗好啰!
穿着T恤跟短裤的神田B一边用浴巾擦头,一边走到客厅,换神田A到浴室。而最先去洗澡的早苗,正穿着睡衣喝着麦茶,双脚合拢坐在沙发上。
不久,开始淋浴的声音与模糊的回音声传到在客厅的神田B与早苗耳里。
那时。神田A仿佛蜻蜓点水般的短暂入浴时间结束,与神田B同样打扮,发梢一边滴下水珠,一边走来,正在这个时候。
电话响起。
神田B吓了一跳,挺直了背,早苗的拖鞋一面啪哒啪哒响着,一面走到电视组旁,拿起听筒。
早苗不断点头着,给予电话那端的人肯定答复。不是应该没有人会打电话到这个家来吗?神田B一边这么想,一边看着早苗弯着的背影,转过头的早苗
是你们的电话。
说着递出听筒,极其自然地半站起身直立。
咦?
应该没有人知道我们在这里,我们没有跟任何人说,有可能知道的是
神田A、B用眼神沟通着。
你有想到谁吗?
不知道。是谁?
天晓得。怎么办?
总之先接看看吧。
在这之前
神田A没有出声,只用唇语问早苗。是谁?
早苗只是微笑。不过像是没什么好担心似的,对他点了点头回应。
神田B先一步行动。从早苗那接过听筒。
喂?
嗨,虽然有些烦恼应该要说初次见面呢?还是总是受你照顾呢?但总之,请多指教。
是曾经在哪有听过的声音。
你是谁?
我是我,我就是你啦,神田键一郎,叫我神田N也行,你是B吧。
哑然。神田A用嘴巴的动作问着:是谁?,不过神田B无暇回答,对着电话那端道:
你怎么会知道?
我之前也曾这么说过这句话耶,哎,这不重要啦,仔细听好接下来我所说的话,听好了,可别忘了唷。
喂,这是怎么回事?
我无法说明,我要说啰,明天早上九点到我接下来说的地方来,让你省去跟在我后面的工夫,明天我会去那里。
等一下啦,喂。
完全不等神田B回应,神田N的声音单方面滔滔不绝地说着地名跟如何前往那里,神田B当下用原子笔潦草地写在电话旁的便条纸上。
记清楚了吗?啊,不用问吧,你应该有写下来。
喂,你
然后请你转告另一个我神田A,嗯,我想是没用的,但姑且还是讲一下,明天在那里不管我在做什么都别插手,不要突然从旁边冲出来,就是这些。
等一下啦!你知道我们的事吧?
当然啦。我过去是你,直到三天前为止我是神田B。
给我解释清楚!
这我办不到,因为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所知道的只有我现在必须做些什么而已,仔细记好我所说的话,因为有一天你也必须跟我说同样的话,再见。
还不要挂啦,笨蛋!
喔托你的福我想起来了,不要打电话到我家唷,就算打来我也不会接的,手机也是,电源现在关掉了,为什么我不能说,刚刚我也说过了,我自己也不清楚,到了明天就会明白了吧?我也很期待,那么,再见。
嚓。
听筒只流泄出没个性的电子声,对方说完自己要说的就把电话挂了,自称是神田N,N,是真的吗?为什么他会知道我们在这里?为什么知道我是B?
喂,怎么了?是谁?
神田A一脸不解地说道。神田B放回听筒,深深吸了口气后,回到早苗跟神田A等着的沙发,该怎么说明呢?
结果神田B就将电话那端疑似是神田N的人所说的内容原封不动地转述。
这什么啊?
神田A眉间皱起,从神田B手中接过便条纸。
这是哪里的地址?话说话来,字还真丑耶,看不懂啦,是什么车站?
神田B将听到的车站名告诉他道:
似乎是从那边向南行约十五分钟的码头,好像是有很多仓库的地方。
跟那栋公寓又完全不同方向,港口啊码头、仓库?神田A道。
那个T-2似乎是仓库的号码,叫我们明天去那里,怎么办?
问我怎么办也只有去了吧,也没有其他目标不过这是在港边的仓库呢,会是绑架集团的藏身处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也太直接了吧,现在这种年代应该也没有人在那么明显的地方设秘密基地吧,是想搭船远走高飞吗?
然后,货物就是音透湖吗?不过那孩子有什么利用价值啊,说不定是超能力者吧,嗯,这样的话就是那个吧贩卖人口。
真讨厌的想象呢,就算是那样,要我们到那里做什么
神田B说着突然想到6
该不会!?
应该是吧。
神田A的脸也皱了起来。
想要当英雄漂亮救出音透湖吧,一个人的话感觉势单力薄,要我们在旁助阵。
那家伙是想当电影主角吗?喂,我有这么蠢吗?
我应该没有,不过你的将来就不知道了。
我的将来不就是你吗?
提不起劲唇枪舌战,老是重复同样题材也已经腻了。
警察那边,当天再从现场报案吧。
早苗提议道。
万一,那里什么都没有的话,就没有报案的必要,等到出现什么动静再报案应该就可以了吧?
神田两人看着早苗的脸
你也打算去吗?
是的,我当然会去,我可不喜欢被排挤。
不会感觉不愉快,但也并非沉浸在愉快气氛中的状态,该思考的事太多而不知道从何思考起,神田A、B感到迷惘。在想着该先从哪开始思考起的时候,时间就这么悄悄流过。每次都得到形同什么都没想的结果,既然这样从一开始就什么都不要想还比较好不是吗?只是徒然浪费时间罢了。话虽如此,但因为结果相同就什么都不做的话,那才真的是在浪费时间。那么,我们到底该思考些什么好呢?
想着这些事情,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就寝时间,早苗的身影消失在卧室里。
Interceptor6
人往往太过探索、追求、希冀结果,每每忽略过程。过程并非意味时间的经过,而是指在有限的时间当中做了什么。可是结果不一定与过程和时间具有行为连续性。因此,人类拥有寻求结果的同时,忽略过程的习性。既然过程不会导向结果的话,那有什么意义?自然是没有意义的。不过,不管你希不希望,结果依然会在时间到达之时到访,连门都不敲地把门打开,没有人可以例外。人无法自己选择开门来访的会是什么,唯一能确定的是它一定会来访这件事。而要如何判断来访者的意义性、有效性、有用性,端看个人的价值观与资质来变化,因为世界上有着跟自己分毫不差的价值观与判断标准的旁人,那该人物也可以说就等于自己。
两个神田键一郎跟自己相遇,并且产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