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这是我说出的话吗?
或者是别的什么人?
哎,事到如今,这是不是「人话」都成问题。
这里什么也没有。
没有声音,没有颜色,也没有风
就好像,在白色的混浊的液体中飘浮不定的感觉。
只觉得,非常冷
因为寒冷,所以每次呼吸的时候,弄得肺和气管里面呼
呼作响
在重重的垂下的手掌上,有一小块碎片在闪闪发光。
--是,铃铛吗?
一只圆圆的铃铛磨光的金属表面,发出冷冷的光。
铃铛的底部有一个细长的孔,系着一根褪了颜色的红系
绳。
不一会儿,轻轻的从手掌滑落铃铛
滑落到地上。
我偎在她的胸前抽泣着,身体不断的抖动着。
胳膊上,传来冰冷湿滑的肌肤那种腻腻的感觉
僵直的纤细肢体
她那白的透明的脸庞,似乎一碰就会碎一样,朦胧不
清。
那脸颊就好像是,一尊透明的玻璃娃娃。
一动不动。
既不说,也不笑。
失去了光泽,没有了温存,剩下的只有一具空壳。
空虚的外壳。
4月6日星期六。
--那一天我失去了她。
「为什么会这样」
只有阴郁的沉重的声音,回荡在缥缈的寰宇中
我一脚踢开被子,一下子醒了过来。
双眼漫无目的地望向四周。
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表面磨得异常光滑的木板,被一块块斜贴在屋顶上,每
一块木板之间都保持着相同的距离。
好像这里刚建成不久。因为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一种新木
材特有的味道。
忽然觉得刚刚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这时感到有点凉飕
飕的。
于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接着缓缓的吐出来。
暖洋洋的一股新木材特有的香气,通过鼻腔一直渗入心
脾。
如此呼吸往复三次,我总算恢复了一些意识,想起了自
己如今身在何方。
(想起来了我现在,是在合宿的小屋里
面)
●4月1日●
我慢慢坐起身来,靠在床边上。
被我一脚踢掉的被子,胡乱的散在地板上。
可是,我现在还没有力气把它捡起来。
总之,全身没有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喉咙里干得像要冒火似的
就像是喝醉酒后的第二天早上。
我吃力的抬起左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在电子表屏幕上
清晰的显示着『1日周一09:17』。
放下手腕
『呼』
接着又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刚才,做了一个恶梦)
--嗯?
忽然,心里好像想起了什么。
『梦』
是做了个『梦』吗?
连我自己都搞不明白了。
只是,觉得有些微微的不安,在搅动心绪,无论如何也
摆脱不掉。
(梦)
(可是,那真的是个梦吗?)
『四月六日星期五』
(五天以后吧)
不知不觉,我开始掰着右手手指计算起到周五还有
多少天来。
(哈哈,我在干什么呢是不是还在睡梦中没醒过来
呢?)
我歪着嘴角,自己嘲笑自己。
--就在这时!
房间的门被突然间一下子撞开了。
抬头一看,站在门口的是
站在门口的是
这家伙,到底是谁啊?
看着她莽莽撞撞的说出一番话。
【??】
「这这是怎么回事!?」
口气中带着一种责问的语气。
【??】
「出什么事了!?」
她又问了一遍。
可是,我当然一点儿也不明白她要问的是什么。
【阿诚】
「是的,那个?」
我想只能这么糊里糊涂的做个回答了。
听了我的回答,她发出『啊』的一声,吸了一口气。
然后,她就一直楞在那里,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盯着
我的眼睛看
我们之间出现一种僵持的气氛。
和那天在商场的食品柜台前,一个小女孩一边抱着
我的腿,一边喊『爸爸~~』时的那种
令人尴尬困惑的气氛很相似。
我微笑着注视着她
『怎么,有什么事情吗?』我试着耐心的问道
【阿诚】
「有什么事吗?」
这个时候,最好是尽量平静一些提问。
如果不想把状况搞得更糟糕的话
接着
【??】
「哎?是这样的吗?」
【??】
「这么说,那个」
她一边说,一边流露出茫然的眼神,看上去,好像
一脸的困惑。
【??】
「只是一个『梦』你是说?」
【阿诚】
「你还好吧?」
【阿诚】
「是不是还没清醒过来呢?」
我一边这么说,一边带点儿嘲笑的看着她。
【??】
「睡迷糊了」
【??】
「嗯。有可能。好像是的」
可是,现在好像还没有能回到现实中来。
【阿诚】
「你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呢?」
我问道。
【??】
「哎?」
她听了我的话,好像是吃了一惊似的。
【阿诚】
「你做的什么梦呀?」
【??】
「唔,嗯那个我记不太清了」
【??】
「就在刚才,好像还记得清清楚楚的呢,可是
一转眼就」
她说着,边用食指抵着脸颊。
【阿诚】
「这种事情,是经常会有的」
【阿诚】
「比如说,有时在睡梦中发出笑声,可是醒了之后,
要想知道是什么这么有趣,却怎么回忆也回忆不出
来了等等」
【阿诚】
「只会留下一种莫名其妙的,愉快的感觉」
【??】
「没错。的确像你说的一样。不过,我现在并不是什么
愉快的感觉」
【阿诚】
「?」
【??】
「我想是一种绝望感吧」
她的表情一下子暗淡下来。
(绝望感)
照你这么说,我今早做的也是一个很讨厌的『梦』呀,
不过
【??】
「不过,还好」
她脸上忽然露出了笑容。
【??】
「只是一个梦而已」
【阿诚】
「嗯?你还是记得梦的内容的,对吗?」
【??】
「嗯,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怎么说才好呢?实际上,我是说,噩梦结束了,太好了」
【??】
「虽然不太记得了,可是我知道那是一个特别不好的
梦」
我仔细一看,才发现她的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
好像一个从医院跑出来的病人一样。
而且脸色也不好
【??】
「对不起。突然闯进来」
【阿诚】
「不不,没关系。我也是正要起床呢」
【??】
「真有些不好意思。突然说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我
这样子就像个有梦游症的病人似的」
她用右手捋了捋睡得有些乱了的头发,脸上露出不好意
思的微笑。
我也跟着她一起笑了。
【??】
「这件事就当它没发生过吧!这是阿诚和我两个人之间
的秘密」
『嗯』,看到我轻轻的点了点头,她离开了房间
哎,等一下!?
差点儿就漏掉了。
『阿诚』刚才她确实是这么说的。
她说『阿诚』
昨天才认识的,今天怎么就这样称呼啦!
(嗯不过)
(像她这样的性格,一定是)
(和什么人都能很快熟悉起来的)
(而且,她看上去并不坏)
我伸了个大懒腰,站起身来,脑子里思考着事情。
(那个,她好像曾经说过她叫什么名字的
吧?)
记得名字的开头是个『优』字
优百合优雪子优实
优园优夏
--优夏?
对,没错『优夏』,是『优夏』!想起来了。
不会错的。
昨晚,她在做自我介绍的时候说的。
那,应该是姓『川岛』吧?
是叫『川岛优夏』
【阿诚】
「这么说来」
我停止自言自语,出了房间,决定到客厅上去。
完全敞开式,没有吊顶
一个长方形的开阔的空间
这里好像是一个展示厅,一切都摆放得井井有条。
南侧有一面巨大的玻璃窗。
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远方碧波荡漾的辽阔而深邃的大
海。
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优夏可能也回房间去了。
就先在沙发上坐会儿好了,我这样想着,朝着沙发走过
去。
忽然,我的目光落在了放在沙发上的铝质烟灰缸
上。
烟灰缸里躺着一只寂寞的烟蒂。
【阿诚】
「真是的,什么人把烟灰缸放在这里」
我把烟灰缸拿起来,放在了面前的圆桌上。
然后坐进了软乎乎的沙发里。
面对着大玻璃窗挂在东边天空的朝阳,发出的光线
被海面反射,放出一闪一闪的光芒。
好美的景色。
全身放松,眺望着远方的大海,我
坐在那里开始胡思乱想
坐在那里呆呆地出神
我开始在那里出起神来。
--集训。
虽说是集训,不过也不是什么重要部门或组织。
『研讨集训』我活了快20年,还是
第一次听说这种特别的集训种类。
可能是我很少去上课的缘故,关于大学里的各种组织
我都不太了解。
上个月的月初,我想看看自己考试是否合格,会不会
留级,才去看了一下学校里的公布栏
『文学部心理学系课题研讨小组成员名单』
看到张贴的这份名单,我才知道自己属于
『"学习"研讨课题的第五组:川岛组』。
(课题的正式名称叫做那个
想不起来了)
(本来嘛,『研讨』是个什么东西呀!?)
而且,名单的旁边还贴着一张纸
『"学习"研讨课题各小组按以下日程安排,进行
组员联谊暨『研讨集训』』
『由于集训地点等诸事项的原因,各小组的出发及住宿
时间不同,请小组成员注意。』
『如有特殊原因,不能参加者,请提出申请』
『没有请假而无故缺席者,一律给予立即开除处分』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这些内容。
我们川岛小组被指定的日期是
『3月31日、周日~4月7日、周日』。
通知的最后写着『关于其他具体事宜,
请听从各班班长指挥。以上』。
川岛班的班长,名字当然就叫做川岛了。
这么说,就是刚才闯进我的房间的那个女孩子了。
我接到她的电话是在看到布告栏好几天以后。
【优夏】
「这么说,其他的两个组员都说『一定要去现场集
合』了」
【优夏】
「啊,不过也没关系。可以到学生系办公室去领船
票」
【优夏】
「嗯嗯那个,
那就31日晚上到达怎么样?」
【优夏】
「就这样吧,可以吗?」
所以,昨晚十点多差不多吧?
我来到了这个离家200多公里远的--大海中的孤岛
上。
实际上,不如说是『不明不白的,被半强制的带到这里
来的』更准确一些
已经
客厅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进来的是
嗯??
哦,对了我还没正式问过她的名字
【阿诚】
「早上好呀」
我大声的和她打招呼。
【??】
「」
等着她的回答,几秒钟过去了,可她还没有反应。
她就像没听见我的话一样,自顾自地走进厨房里去了。
她这样子不像是故意瞧不起人,倒像是完全无意识的行
动。
就好像,面对电视里面说的『早上好』谁都不会去理睬
似的那种感觉。
我看着她的背影,循着我的那句『早上好』漂去的方向
朝着厨房走了几步。
我决定再对她说句『早上好』试试看。
【阿诚】
「早上好」
【??】
「」
她一句话也没说,默默的拧开水龙头,用杯子接水。
然后咕咚咕咚的一口气把水喝光了。
第三次说『早上好』
试着说其他的话
【阿诚】
「你昨天睡的好吗?」
脱口而出的,是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的客套话。
顿时觉得耳根微微发热。
【阿诚】
「看你的样子,有点儿睡眠不足,是吗?」
【??】
「」
她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一直呆呆地看着从水龙头口滴下来的水滴。
【阿诚】
「这样很闷呀
多么宝贵的春假,
却被带到这种地方来。
我才是最郁闷的呢」
【??】
「」
【阿诚】
「不过,也没办法呀。真是没办法呀。
我说,真没办法。嗯」
【阿诚】
「不过既然如此了,至少在集训期间,我们应该乐观地
积极地愉快地度过这段时光」
【??】
「这毫无意义」
忽然,她开口说道。
【??】
「什么益处都没有的」
【阿诚】
「毫无益处她的意思是」
不知为什么,我开始感到有些口渴。
舌头像打了结一样,说不出话来。
【??】
「我」
【??】
「我没有」
【阿诚】
「什么?」
她从我身边擦过,回到客厅里。
刚才我坐的软绵绵的沙发。
现在,她一屁股坐进里面。
我费力的在脑子里寻找着该说的话
就在这时,『那家伙』一边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
一边晃晃悠悠地走进了客厅。
【??】
「哎!」
这句讨厌的『哎!』让我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完全是一个统治民众的独裁者发出来的『哎!』字。
他瞥了一眼站在客厅中央的我,接着把视线转移到了
那个沉默的女孩身上。
【??】
「哎呀?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根本没有看我,而是好像只对着她一个人说的。
不过,她还是没有出声。
【??】
「这么说,不打扰吧。哈哈」
一边笑着,一边又瞟了我一眼。
一种蔑视的眼神
(这家伙,他想说什么?)
他一边打了个大哈欠,一边慢慢朝着沙发走过去,
然后坐了下来。
和那个沉默的女孩保持着50cm的距离。
50cm多么微妙的距离。
这可能是在他的小脑中,深深印着的规定般的东西。
也就是说,就像骑自行车一样,他是无意识的保持这样
的距离的。
从另一个意义上,也可以说是一种『熟练的操作』
关于这个男生,我只知道他的名字。
『饭田亿彦』
我们大学的学生几乎人人都听说过这个名字。
对学校外面的人,一提起『饭田财团的公子』恐怕也会
吓人一跳的吧?
饭田家族,总之是我们普通百姓无法想象的国家级的大
资本家。而亿彦已经是众所周知的既定家族继承人了。
至少在学校里,没有一天不听到有关于他的传闻。
比如『他的手提箱里常常放着数万元的现金』什么的
或是『一个美少女歌星,为了钱和他怎么怎么样了』
或是『两年前和谁做了什么什么,结果出了什么什么事
,再后来又用什么什么手段给什么什么了』
昨晚,我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亿彦』。
回想昨晚的事
和亿彦说话
3月31日*星期日。
到达这里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多钟。
月光下的房子的外观,比我想象中大很多,而且看上去
很漂亮。
我本来以为大学的集体宿舍都是像体育系的办公室一样
,又窄小又不干净。可是这里却不同。
当初买下它的目的一定不是为了用作集体宿舍的。
比如说,为了用来接待和大学有关系的客人等等
我边想着这些,边推开大门。
房间里面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气氛。
--一个抱着膝盖坐在地板上的女孩子。
--一个坐在餐桌边,面带微笑,目光深邃的女孩子。
--还有一个坐在沙发中,喝着葡萄酒的男生。
没有人说话,甚至看不到有人曾交谈过的痕迹。
一个无声的世界
不,时不时会听到葡萄酒通过男生喉咙时发出的微弱的
咕咚声。
不久,坐在圆桌旁的女子注意到了我
【??】
「啊,辛苦了~」
她对我说道。
可是这声音的主人,看上去似乎比我更疲劳似的。
【??】
「那么,你就是『石原诚先生』了?」
【阿诚】
「啊,是呀」
【??】
「初次见面,你好~」
【优夏】
「我是『优夏』『川岛优夏』。我自己也不
知道怎么会被选来做这个『班长』的苦差事」
【优夏】
「我的成绩又不优秀,操行表现也不算很好,一定是他
们抽签之后,马马虎虎决定的。」
【优夏】
「好了,总之,请多多关照!」
【阿诚】
「啊我也是,请多关照」
我边说边朝着其他两个人望过去。
手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的女孩儿,一动也没动。
她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是一座摆放在那里的石膏像。
而那个男生,正举着玻璃杯,透过灯光,欣赏杯中的葡
萄酒的颜色。
保持着这个姿势,男人缓缓地开口了。
【亿彦】
「我是『饭田亿彦』
你听说过吗?」
【阿诚】
「哎?就是那个饭田财团的饭田亿彦?」
【亿彦】
「其实我不太喜欢别人这么叫我的」
【阿诚】
「?」
【亿彦】
「哎,无所谓了。我就是那个饭田财团的『饭田亿彦』
,请多关照啦」
【阿诚】
「请多关照」
不自觉地,我感到身体晃了一晃。不过这也是情有可原
的。
『饭田亿彦』--那个传说中的『亿彦』,真
的要和我住在一个班里!
真想突然装病,然后一走了之。
总之,我的心情变得非常郁闷
然后,我们互相没说什么话,就各自去睡了。
直到最后,那个手抱着膝盖的女孩子也没说一句话。
【阿诚】
「我说?」
我和亿彦搭话。
【亿彦】
「干什么?」
亿彦可能也觉得无聊,正想找个人说说话,所以有些高
兴的回答我。
【阿诚】
「这个这个什么什么『研讨集训』到底是做什么的
,有什么目的呀?」
【亿彦】
「石原,你难道没看过布告栏吗?」
【亿彦】
「上面不是写着『促进各班同学之间的感情』吗?也许
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吧。」
【亿彦】
「因为如果大家和睦相处,同心协力,事情就容易进行
了。」
【阿诚】
「就为这个?就要让大家在一起住上整整七天时间
,这也太那个了吧?」
【亿彦】
「好了,别为这点事情生气了。我觉得这样还不坏」
之后,亿彦又接着说下去。
【亿彦】
「阿遥也是这么想的吧,对吧,阿遥?」
--遥!?
--啊,对了,她的名字叫『遥』!
【亿彦】
「你是这样想的吧?」
亿彦望着阿遥,脸上带着那种谙熟的温和的笑容。
这时候
【阿遥】
「这种东西我不喜欢」
忽然说出这么一句。
【亿彦】
「什么??」
亿彦愣了一下,话题被打住了。
【阿遥】
「这种东西」
一边说,阿遥一边盯着那个我刚刚放在圆桌上的烟灰缸。
【亿彦】
「你是说烟,是吗原来,阿遥讨厌香烟的味道呀?」
阿遥点了点头。
【阿诚】
「可是,烟头早已经熄灭了呀?」
【亿彦】
「石原,香烟的味道是不会这么快就消失的。」
【亿彦】
「经常吸烟的人可能感觉不到,可从不吸烟的人,一下
子就能闻到的」
【阿诚】
「???」
【亿彦】
「再不注意,可就麻烦了」
【阿诚】
「喂,喂,等等!我?吸烟?没有呀」
【亿彦】
「真是的,一点也不诚实,你这人」
【阿诚】
「可是,本来,就不是我抽的呀!」
【亿彦】
「哈哈,别装了,没用的」
【亿彦】
「那我问你今天早上,是谁第一个到这里来的?」
【阿诚】
「是我第一个来的,没错可是,我来的时候,烟头
就已经在烟缸里面了」
【亿彦】
「呵呵是吗」
【阿诚】
「」
【亿彦】
「可以,相信你也行」
【亿彦】
「不过从今天开始,这里禁止吸烟这点你
能做到吗?」
『嘿,不相信我说的话吗,你这家伙!』我吸了口
气,正想这么说,这时
阿遥静静地站起身来。
我看着她轻轻拿起烟灰缸,然后向厨房里面走去。
看她的侧影,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目光尖锐,而且冷得像寒冰
【优夏】
「早上好!」
走进客厅里来的优夏,和刚才的优夏简直判若两人。
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的,轻轻的披在肩上,身上则换了
一条粉红色的连衣裙,平整得没有一点皱褶。
最让人吃惊的是她的表情就好像是一个出门远足的
孩子一般,一脸兴高采烈的样子。
和优夏的目光相遇的一瞬,我忽然想起今早的事情,忍
不住想笑。
优夏不好意思地用手摆弄着发稍,把目光移向别处。
【阿诚】
「早上好」
【亿彦】
「哎!」
我和亿彦向她打了招呼。
可是,不用说,阿遥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刚刚清理好烟缸的她,现在坐在了餐桌前的椅子上。
【优夏】
「大家都吃过早饭了吗?」
优夏朝着我们三个人问道。
【阿诚】
「哦,还没有」
【优夏】
「是吗。好吧,那我就来做早饭吧」
【阿诚】
「哎!?」
【优夏】
「怎么,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优夏,你会做饭吗?』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
【阿诚】
「优夏,你会做饭吗?」
【优夏】
「怎么,你不信?」
【阿诚】
「不不我不是不信,可」
【优夏】
「我没问题,放心吧」
【阿诚】
「啊」
在我脑子里
很难把优夏和做饭联系在一起。
让女生来做饭
在这种情况下,作为男生其实也不能太高兴了。
【阿诚】
「我能帮什么忙吗?」
我这么说,是因为觉得什么都不干,只坐在那里等着吃
饭,这样很不好。
【优夏】
「嗯?不用了,不用了。你去看看电视,等着就行了。
又不是做什么大餐,不用帮忙的」
【阿诚】
「是吗」
【优夏】
「大约15分钟就好了。我们吃面包行吗?」
亿彦一幅『那就拜托了』的表情,微微点了点头。我也
学他的样子,点了点头。
【优夏】
「阿遥呢?」
【优夏】
「阿遥也吃面包,可以吗?」
阿遥面对着桌子,轻轻点了下头。
【优夏】
「那我就开始做了,你们稍等一下啊」
说着,优夏走进厨房里。
这时
【阿诚】
「啊,对了!」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叫住了优夏。
【优夏】
「什么事?」
【阿诚】
「有件事想问你优夏,你抽烟吗?」
【优夏】
「当然不抽了,那种东西」
【优夏】
「瞧我白净的皮肤,一眼就应该看出来吧~」
优夏双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一边自我欣赏,一边走到
厨房里去了
那,到底是谁抽的那只烟呢?
优夏,阿遥,亿彦这三个人中,究竟
是谁在说谎呢?
【阿诚】
「嗯」
我不知不觉地摇了摇头。
优夏虽然说『大概15分钟就好了』,可是已经过去一
个小时了。
优夏这家伙,到底在做什么早饭呢?
再过5分钟就到11点了,都该吃中午饭了。
这段时间里,我们三个人,洗过脸,换了衣服。
现在,我们三个人边看摆放在房间一角的电视,边等着
吃饭。
节目的名字是『健康的你与饮食』,是一个保健类节目。
从副标题『黄绿色蔬菜的烹调方法』就能知道这是一个
有关烹饪的节目。
其实,我们并不想看这种节目。
可怜的是,这里只能收到岛上仅有的两个有线电视台播
出的节目。
而且,另一个台播放的是『全国清流探访』这种纪实性
的片子。
两个频道哪一个都挺无聊。不过,为了抵御肚子饿的感
觉,我想,听听叮咚的溪流声,也许会更好一些。
肚子咕噜咕噜的在叫了,恐怕已经接近极限了。
【优夏】
「大家久等了~」
优夏总算从厨房里出来了。
【优夏】
「饭菜已经都摆在桌子上了,大家请过去用餐吧」
话音刚落,第一个站起身来的是阿遥。
我不禁感到有点儿意外。
任何事情都消极应对的阿遥,这回却是第一个站起身来。
阿遥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不过肯定也是饿坏了。
我们三个人来到餐桌前,不约而同的都睁大了眼睛。
够得上四星级饭店水平的料理
这里一概没有。
桌子的中央,摆放着满满一大盆我从来没见过的『怪异
的东西』。
在我们每个人的面前,还放着一片土司面包。(这,
这是土司面包吗?)
那盆『怪异的东西』,上面斑斑点点的,好像视力检查
卡片上的复杂奇怪的颜色,而且看上去黏糊糊的,有点
像果冻似的。
不过,土司面包我倒是可以简单的用黑色来形容它。
(更确切点儿,应该说是一块『炭』)
【优夏】
「好了,请吃饭吧~~」
优夏一脸得意的样子,催促我们快点儿吃饭。
同时,自己先在『炭』上涂了一层『怪异的东西』,接
着吧嗒吧嗒地吃了起来。
我们一起看着她,哑口无言
过了一会儿
【优夏】
「哎?你们大家怎么不吃呀?」
优夏伸着脑袋问道。
【亿彦】
「对,对不起我,胃口有些不舒
服」
哇,好狡猾,这个亿彦!
【阿遥】
「我,我不饿」
喂喂,别撒谎呀,阿遥!
【优夏】
「哎!我可是特意做给你们吃的!」
【优夏】
「这可是我反反复复重做了好几次的呀!」
我想,重作的次数和饭菜好不好吃根本没关系
而且,我实在不能理解『用了整整一小时的时间,重做
了几次,最后做出来这种东西』这一事实。
这么说,她的初期作品会是什么样的呀?只是想象
一下,汗毛就已经竖起来了。
这时,优夏好像看透了我在想什么似的,说道。
【优夏】
「阿诚,你肚子饿了吧?」
这简直是含有强迫意味的问法。
『嗯,嗯』
『嗯,还不』
【阿诚】
「嗯,嗯」
我只好点点头
关于接下来发生的惨剧,估计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还是想多说一句,就是直到最后我也没弄清楚那个『怪
异的东西』到底是用什么做成的。
因为觉得实在是太恐怖了,所以没有问,也不想问。
我和优夏把那些『怪异的东西』和各自的(包括亿彦和
阿遥剩下的)『炭』都吃光了。
优夏现在正满心欢喜地边哼着歌儿,边在厨房里刷盘子
呢。
她高兴的原因,我想决不仅仅是因为吃饱了肚子,更多
的是出自于『至少有一个人吃了我做的饭』的这样一种
满足感。
也就是说,我成了那个唯一的牺牲者。
【阿诚】
「唔」
呻吟声
感觉到胸口发闷,我知道是什么东西涌到喉咙上来了。
虽说这时冲到卫生间里,吐出来会舒服些,可那样做的
话,就很可能再次看到那些世间罕见的怪异的东西。
所以,我还是在这儿忍着吧直到反应停止为止。
决不能再让优夏做饭了!我发誓。
我已经是第21次发这样的誓了。
正在这时,忽然响起了门铃声。
--嗯?
小组成员一共只有4个人,除了我们之外应该不会再有
其他人来了呀?
我仍然蹲在地板上,朝四周看了看。
阿遥好像正在洗漱台前刷牙。
亿彦呢?
【亿彦】
「喂,石原!你出去看一下。我现在腾不出手来」
声音是从厨房里传来的。
亿彦好像是在帮优夏收拾东西呢。
【优夏】
「我说阿诚,你倒是快点呀!」
真是的
(他们一点都不知道我现在难过得要吐!)
我像个老头儿似的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接着又像个老头儿似的弯着腰,一步一步蹒跚地朝大门
口走去。
【阿诚】
「来了,这就开门」
我一边用左手揉着胃部,一边用右手打开大门。
【??】
「谢谢您的惠顾~」
【阿诚】
「哎?」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儿。
看她的样子也许是个中学生吧。
右手拿着一个四方形的银色袋子。
【??】
「您叫的火腿比萨,给您送来了」
【阿诚】
「火腿比萨?这种东西,我们没叫过呀」
【??】
「哎,是嘛!?」
少女满脸疑惑的表情,用空着的右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
纸片。
【??】
「可是,货单上确实写的是『火腿比萨』呀?」
此时,感到她的语气中那种小孩子常用的口吻。
【阿诚】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们什么东西都没有
叫呀」
【??】
「可是」
她一边再次确认货单
【??】
「地点确实就是这里呀」
少女说着,把货单递给我看。
可是,我根本没有记住这里的地址。
【阿诚】
「那么,就请你等一下」
说完,我回身来到厨房里。
【阿诚】
「喂,优夏?你叫了比萨吗?」
【优夏】
「我怎么会叫呢?」
【阿诚】
「亿彦呢?」
亿彦背对着我,轻轻地摆了摆手,表示『NO』。
剩下的就是阿遥了
【阿诚】
「喂,阿遥!」
我冲着屋里面的洗漱台喊着。
阿遥探出头来嘴里还叼着牙刷,摇了摇头。
【阿诚】
「就是嘛」
【阿诚】
「这么说还会有谁,知道这儿的地址呢?」
【优夏】
「门牌上应该写着了吧?」
【阿诚】
「门牌?」
【优夏】
「嗯。就挂在大门的旁边」
【阿诚】
「就是嘛,这里有门牌」
自言自语地又走到门口。
我赶忙去大门边找门牌。
确实挂着一块门牌。是一块木板制成的门牌。
【阿诚】
「那个,刚才的货单,可不可以再给我看一下呀?」
【??】
「比萨都快要凉了?」
少女说着,又拿出货单。
从少女手中接过来,然后和门牌上写的对照。
门牌上写着『3区8大道1号』。
货单上也是『3-8-1』。
【阿诚】
「哎呀?」
又仔细对照了一遍。
『3区8大道1号』和『3-8-1』
嗯???
【阿诚】
「我想,这上面是不是把『7』错写成
『1』了?」
【??】
「哎!?」
少女从我手里把货单抢了过去。
【??】
「3区8大道7号?」
【??】
「那,这里是不是朝仓的家呢」
【阿诚】
「哈,哈,哈,哈,哈」
不知不觉我笑出声来。
怎么一开始时没问问名字呢?问过配送地主人的名字的
话,问题马上不就解决了吗。
我也是真够笨的。
【阿诚】
「不不,这里没有叫朝仓的」
【亿彦】
「等一下!」
这突然的一声,吓了少女一跳。
【阿诚】
「怎么了,亿彦?」
亿彦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旁。
【亿彦】
「啊,辛苦你了」
【阿诚】
「哎?」
【亿彦】
「我是朝仓亿彦」
【阿诚】
「你说什么呢。你不是饭田财阀的」
亿彦朝我挤了挤眼睛
【亿彦】
「对对,我是在饭田木材店打工的朝仓亿彦。」
少女看着我们俩,显出满脸疑惑的表情
【??】
「啊这么回事呀」
少女自言自语道。
【亿彦】
「那,我们的比萨呢?」
【??】
「啊,啊啊」
少女赶忙从银色的袋子中取出一个正方形的扁盒子。
【??】
「这是您叫的东西」
亿彦高高兴兴地接过盒子,然后问道。
【亿彦】
「多少钱呀?」
【??】
「1200日元」
亿彦从口袋里掏出钱来,把它递给少女。
少女接过钱来
【??】
「非常感谢~」
她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亿彦望着少女的背影,脸上浮现出得意的表情。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呀
直到现在,我才第一次领略到了亿彦过人的胆量。
【优夏】
「等一下,等一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就是呀。人家优夏生气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在沙发前面的玻璃茶几上,放着有些凉了的火腿比萨。
【优夏】
「亿彦君你刚才不是说胃口不舒服吗?」
【亿彦】
「啊啊,那个嘛吧唧吧唧不知道什么时候吧唧吧
唧已经好了」
亿彦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拿另一角比萨。
【优夏】
「阿遥刚才你不是说过你肚子不饿吗?」
【阿遥】
「嗯,刚才是不太饿」
阿遥脸上的表情仍旧没什么变化,轻描淡写地说道。
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一角比萨。
【优夏】
「刚才不饿」
我决定顺着阿遥
我决定顺着优夏
【阿诚】
「也就是说,现在觉得肚子饿了,是吧」
阿遥听了我的话,边『嗯』了一声,边点了点头表示肯
定。
【优夏】
「你们」
优夏气呼呼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看着一心一意在那里吃东西的阿遥,我的心里很平静,
对她一点生气的念头都没有。
而且觉得她是那么一个纯洁无瑕的少女。
看着她的毫不做作,毫不矫饰的一举一动,我的心里忽
然充满了祥和宁静的感觉。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种胸闷恶心的感觉也消失得无影无
踪了。
【声】
「今天是4月1日,星期一。下面为您播放午间新闻」
从一直开着的电视机里面,传来了播音员柔美的声音。
就在这时,听到了布谷鸟报时的声音
不过的确是不大好听。
我移动着我的视线,去找那个声音的发源地。
发现声音是从那个面对着大海的巨大玻璃窗的右上方发
出来的。
【阿诚】
「真稀罕呀现在还能看到布谷鸟时钟这样的东西」
我不由发出一种感叹的声音。
【优夏】
「怎么?你才刚刚看到吗?」
【阿诚】
「啊,是呀。我刚刚才看到它的。」
10点钟的时候,我还在自己的屋子里面换衣服,11
点钟的时候,我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那些恐怖的午餐
上了,因此每一次都忽视了它的报时声。
【优夏】
「我昨天刚开始看到这东西的时候,也和你一样吃了一
惊呢」
循着优夏的声音望过去,除了我之外的他们三个人,脸
上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对了。优夏,阿遥和亿彦他们昨天都比我先到的,
在我来之前,他们已经都听到过布谷鸟报时了。
【优夏】
「这种声音真是挺令人怀念的」
【优夏】
「现在我还记得清清楚楚,我最后一次见到布谷鸟时钟
是在我上中学的时候」
【阿诚】
「是吗」
【优夏】
「那时候,见到的是挂在窗户边上的两个比这个时钟还
稍微大一些的布谷鸟时钟」
【优夏】
「当然那里有两只布谷鸟我想它们一定是一对儿的」
【阿诚】
「」
【优夏】
「」
【阿诚】
「?」
【优夏】
「?」
【阿诚】
「哎?那后来呢?」
【优夏】
「后来没有了,就这些呀?」
【阿诚】
「你是说,就这些」
我没想到她的话到这里就结束了。
我还以为她这几句话的后面还有一个更复杂的长篇故事
呢。
看着优夏的眼睛就一切都明白了。
此时她的眼睛里有东西在微微地闪着光。
【亿彦】
「喂,我们快点儿出发吧?」
亿彦把他的长头发向后捋了捋,站起身来。
【优夏】
「嗯,是呀。我们一直呆在这里,把时间都浪费掉了」
【阿诚】
「出发,可是我们到哪里去呢?」
【亿彦】
「这还用问吗?」
【阿诚】
「???」
【优夏】
「打*网*球」
【阿诚】
「什么,打网球!?」
【优夏】
「快点儿,大家去准备吧!」
【阿诚】
「」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所以一下子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问题不是出在打网球这件事情本身上。
问题是,优夏和亿彦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说出『去打网球
』,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活动似的,这和我当初想的可
是不太一样啊。
不管怎么说,这个集训
【阿诚】
「这次集训活动是研讨集训吧?」
在去网球场的路上,我向班长优夏提出了我的疑问。
【优夏】
「那又怎么样?」
【阿诚】
「那么,所以因为名字是叫做『研讨』,所以
目的和『社团』或者『小组活动』什么的,应该不太一
样吧?」
优夏听了我的话,深深地点了点头,让我觉得我说的话
『还是有些道理的』。
【阿诚】
「可是我们刚一开始,就跑去『打网球』,这样做是不
是不大好呀?」
【优夏】
「没关系,没关系。绝对没问题,你放心吧」
【阿诚】
「我说优夏。我可不可以再问你些事情?」
【优夏】
「说吧?」
【阿诚】
「原本这次所谓的什么『研讨集训』,目的是做什么呀?」
【优夏】
「研讨集训嘛,当然就是为了『研讨』进行的『集
训』啦」
『这算什么回答啊』
『研讨』指的又是什么呢?
【阿诚】
「是为了『研讨』而进行的『集训』嗯,原来如此
,我明白了」
【阿诚】
「这么说来,『研讨』又是指的什么呢?」
【优夏】
「什么!?你在开玩笑吧,阿诚?」
【阿诚】
「不是的,我是认真地在向你请教。因为我很少去学校
上课,所以对这种东西是一点儿都不明白」
【优夏】
「天啊真的吗,直到现在这个时候还不懂得什么叫
做『研讨』,我们学校里竟然会有这样的学生,真是不
可思议」
【优夏】
「真拿你没办法。那么,我来告诉你吧」
【阿诚】
「啊,拜托了,谢谢」
【优夏】
「你知道吗,本来普通大学的学生,升入四年级以后都
自己凭兴趣任意选择一个『研讨课题』,然后应该针对
研究对象,进行研究。」
【阿诚】
「唔」
【优夏】
「所以说起『研讨』,也可以理解成『课题研究』」
【阿诚】
「哦,是这样呀」
【优夏】
「明白了吧?而且一定要把『研讨』的成果,以『毕业
论文』的形式,在学年末的时候公开发表出来。」
【优夏】
「『毕业论文』被大学里许许多多有学问的专家和教授
们评审合格之后,我们才能光荣地毕业」
【优夏】
「最近,在一些大学或专业里,取消了像『研讨』呀,
『毕业论文』等这样的东西,不过我们学校还是继续保
留着这一制度的」
【阿诚】
「等一下。可是我们现在不是才刚刚上三年级吗?」
【优夏】
「是呀。所以确切点儿说,我们现在进行的实际上是所
谓的『研讨准备』」
【阿诚】
「研讨准备?」
【优夏】
「也就是说,明年才开始真正的『研讨』,现在我们是
处在准备阶段中,明白了吧?」
【阿诚】
「嗯,哦」
【优夏】
「听懂了吗?」
【阿诚】
「差不多懂了吧」
【优夏】
「嗯,回答得好,说差不多懂了。是呀,其实我对这些
也并不是十分有把握的」
【阿诚】
「可是我还是有些不理解」
【优夏】
「什么?」
【阿诚】
「这次集训的目的」
我向身后面瞅了瞅,看到亿彦和阿遥肩并肩,走在我和
优夏后面。
亿彦一个劲儿地在和阿遥搭话,不过看上去好像两个人
的对话总是进行不下去的样子。
我收回视线,听着身后面好像只有亿彦一个人在那里自
言自语似的。
【阿诚】
「亿彦说曾说过『本来就没有什么目的。有的话,也就
是和小组成员联谊,加深感情这一个目的』,是这样的
吗?」
【优夏】
「没错没错!不过,好像有一点儿地方不太准确吧?」
【阿诚】
「哪里说得不对了?」
【优夏】
「这个嘛现在还不能说」
【阿诚】
「啊?」
【优夏】
「因为这是命令,所以不能说」
【阿诚】
「命令?」
【优夏】
「这是教授特意一再叮嘱的。说是『要等到集训的最后
一天才能说出这次集训的目的』」
【阿诚】
「可是为什么呀?」
【优夏】
「你就别一直追问了吧!」
【阿诚】
「可是」
【优夏】
「优夏小姐的恋爱方程式的准则之一就是
--『讨厌脾气倔强的男生』
--请你记住~」
优夏说着,温和地笑了。
看到她的微笑那一瞬间,我的心脏咚地狂跳了一下。
觉得耳根发热。
我有点担心,生怕她瞧出来我这样子。
『讨厌脾气倔强的男生』
--讨厌谁讨厌?
微风轻拂着脸颊,带着一股清新的春天的气息。
从住处到网球场之间,步行5分钟的路程。
【优夏】
「快,我们开始吧!」
优夏从管理员那里借来4只球拍,把它们分别塞到我们
三个人手中。
她那无邪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欣喜的光芒。
这时
【阿遥】
「我不打」
阿遥一边说,一边把刚刚优夏塞给她的球拍,放到
了长凳上。
【优夏】
「哎,为什么?」
【亿彦】
「阿遥,你不打网球呀!?」
显然亿彦打球的愿望开始动摇起来。
可是,就在刚才,亿彦他还对打网球表现出了极大的兴
致呢。
在大资本家的家庭中成长起来的他,一定从小就接受过
包括打网球在内的英才教育。
【阿遥】
「嗯。」
【亿彦】
「可是,只在一旁看着,不会感到无聊吗?」
【阿遥】
「我不看。」
【亿彦】
「哎?」
【阿遥】
「我想去看海」
【亿彦】
「海?你想去看海是吗?」
阿遥微微地点了点头。
【亿彦】
「海呀」
【亿彦】
「那,我也去看海好了。」
【优夏】
「什么,亿彦也去看海?」
【亿彦】
「是呀,好好想想吧。我们难得来一次海边,应该先去
看看大海的。」
【亿彦】
「再说,网球什么时候都可以打呀。」
【优夏】
「这么说来那好吧,你们两人不打网球有点可惜不
过也没关系的。」
这时候,亿彦眯缝起眼睛,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优夏】
「那么,我们就在这里玩儿了。」
哎?我们?我们?
『我们』指的是是我和优夏吗?
我也想去海边
和优夏一起打网球
【阿诚】
「优夏,等一等!」
【优夏】
「?」
【阿诚】
「我还没发表意见呢?」
【优夏】
「??」
【阿诚】
「我也去看海。」
【优夏】
「哎!?」
亿彦咋咋舌。虽然声音很小,但我听到了。
这态度完全说明了他在想什么。
【优夏】
「打网球,一定很好玩」
也许吧。
一个人也打不了网球。
【优夏】
「嗨」
一看到优夏那双眼睛,我就觉得自己好象很对不起她。
但是没办法。
集体生活就是这样的。
我对优夏她们说。
【阿诚】
「等等,这个怎么办?」
阿遥的球拍,还放在凳子上。
【优夏】
「知道了,我等会儿一起还!」
优夏从我手里拿走球拍。感觉不大好。
她从凳子上拿起球拍就挥了一下。又挥一下。
不好!
危险!不过已经迟了。
重重的一声闷响。
【亿彦】
「☆○◎×!」
【优夏】
「啊」
球拍直接打到了亿彦的头上。
亿彦晃晃悠悠地就倒了。
优夏慌忙蹲下去,摇晃亿彦。
可亿彦纹丝不动。
【优夏】
「怎么办」
【阿诚】
「上天的惩罚。」
【优夏】
「为什么要我来承受!」
【阿诚】
「因为就是优夏做的~哎?阿遥呢?」
阿遥不见了。
我向四周一看四周一看原来
她已经到了网球场的外边。
【阿诚】
「优夏。这里就拜托你了!」
【优夏】
「不要做冲动的事!」
【阿诚】
「我正要去阻止这种事!」
说完,我就去追赶阿遥。
阿遥的背影消失在道路的拐弯处。
虽然我离阿遥并不算远,可是当我在追过林荫道时发现
自己已经看不到她了。
穿过林荫道,来到海岸线,一直来到分岔口。往西走
是一个叫『姬之滨』的入海口,往东走是一个叫做『月
亮沙滩』的海滨。
到哪边呢?--就在这时。朝『姬之滨』的方向,我好
像看到了阿遥的背影。但就像海市蜃楼一样,一下就消
失了。
我连忙朝『姫之滨』跑去。
我连忙跑到姫之滨,这是一个很少有人来的海滨,周围
全是岩石。
没有阿遥。难道刚刚是幻觉?
不是幻觉。我又跑了起来。在岩石堆的缝隙里,散落着
一些小屋。
象是打鱼的人住过的地方。小屋的前面是一些已经腐
烂了的破船。
阿遥就在这儿。她靠着船桅,看着海。海风轻轻的吹着
阿遥的头发。
我一直站在那里,像丢了魂一样。因为好像有谁在
告诉我不能再靠近了。
阿遥突然朝这边看来。我们目光相对。我想说话。
--但说不出来。喉咙很干。
【阿遥】
「为什么?」
【阿诚】
「」
【阿遥】
「为什么你在这儿?」
【阿诚】
「你问为什么」
【阿遥】
「为什么?」
简直就是不容分说,阿遥的大眼睛盯着我,使我无所适
从。
无论如何都要表达我的感情
撒谎说:『我也想看海』
【阿诚】
「因为我也想看海」
我脱口而出。
我想看海?这纯粹是在说谎。
可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
【阿遥】
「」
阿遥什么也没说。
阿遥又把视线转移到了大海。
是不是看出我在说谎了
然后,阿遥一步一步向海靠近。
【阿诚】
「等等」
我正要再说时,远处传来了优夏和亿彦的声音。
【优夏】
「阿诚!阿遥!你们在哪儿!」
【亿彦】
「阿遥!」
我回头一看,海岸线那边出现了两个人影。
【阿诚】
「嗨!这边!这儿!」
刚举起手
我的嘴就被捂住了。
我连忙挣扎
是阿遥。不知何时阿遥到我后面了!
【阿诚】
「唔!」
【阿遥】
「别动」
阿遥使劲捂着我的嘴。她的目光就像要把我穿透一样。
【阿遥】
「能不说话吗?」
我只有点头。点了无数次。
阿遥松了手。我松了一口气,阿遥迅速地握住我的手
然后使劲一拉。
【阿诚】
「--!」
【阿遥】
「来」
声音越来越近了。阿遥爬上破船。
把我也拉上甲板。我爬上船,差点叫出声来。
原来甲板的中心有一个洞。好像是当作船室用的,看上
去象是厨房。
阿遥钻了进去。我也紧随其后。
船室中有点凉。破烂的墙上到处都是虫子咬的洞,有
的洞甚至都咬穿了。连海蛆都钻进去了。
阿遥一直盯着海蛆。表情也慢慢地放松了。她喜欢这
种东西?
难道
直接问『喜欢吗?』
难道
我怎么也不能把海蛆与阿遥联系起来。
也许并不是喜欢海蛆本身。
可能是在研究海蛆的生存环境。
或许想写关于海蛆的论文
嗯,是的。肯定是这样。
所以一直在观察。
【阿诚】
「准备研究什么?」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问她。
【阿遥】
「研究?」
阿遥一脸非常不可思议的样子。
难道我说错了!?
一会,优夏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踩在沙子上的声
音都能听到。
【亿彦】
「我真没想到会来这种地方」
【优夏】
「根本没看到阿诚和阿遥」
【亿彦】
「拜托给石原这种人,本身就是错误」
【优夏】
「阿诚那小子」
优夏这家伙。不问别人就随便说。还附和亿彦这种人。
对别人,还直呼其名
--哎??
(我刚刚不也是直呼优夏那家伙吗!)
仔细想想,不止是优夏,阿遥,亿彦,我都曾直呼其名。
(为什么?这么不自然的事情怎么到现在我才注
意到?)
阿遥把手放到我的肩膀上,把我拉回了现实。
【阿遥】
「她们走了」
已经听不到优夏和亿彦的声音。好像已经不在附近了。
我点点头,阿遥从船室里出来。我使劲喘了口气,也
跟了出来。
一出来,就看到阿遥从船上跳了下去。砂子都溅到了衣
服上。
阿遥就这样跑到海边。
连砂子也没有掸掉就脱下鞋。
我茫然地看着。
这一过程是那么的自然。像融入了大海一样
【阿诚】
「阿遥!」
等我回过神时,我叫了一声。阿遥回过头。
我从破船上跳下来,朝阿遥跑去。但什么也没说。
【阿遥】
「什么?」
【阿诚】
「没什么,你」
连衣服也脱了吗?这些当然不能说出来。
【阿遥】
「是不是认为我要全脱了?」
【阿诚】
「是的」
我被看穿了,只好笑了笑。但阿遥没有任何反应。
她把脚放到了海里。眼睛一直望着远处的水平线。
【阿诚】
「我想问,为什么躲开优夏他们」
【阿遥】
「一个人挺好的」
【阿诚】
「哎?平时都住在一起,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一个人不
寂寞吗?」
【阿遥】
「什么?寂寞是什么?」
【阿诚】
「就是一个人」
【阿遥】
「我不明白」
【阿诚】
「哎?」
【阿遥】
「因为我没有」
【阿诚】
「什么?」
【阿遥】
「没有心」
【阿诚】
「啊?」
【阿遥】
「因为我没有心所以不明白」
【阿诚】
「??」
阿遥跑了出去,没有再看我
我也不明白了。
没有心?
这是什么话?
我想问,但忍住了。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踩海的阿遥。有种远离人世的感觉
波浪不断打在阿遥的脚上。阿遥的脚在阳光下闪闪发
光。
海风吹着阿遥的头发,同时也拂过我的脸庞。
我突然觉得
这不是地球上的人?是从海里来的吧?或者是从
别的星球来的?
她与我们的性质是不同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注视了阿遥多长时间?
和阿遥从『姫之滨』出来后,我就像丢了魂一样。
当发现阿遥越来越远时,我慌忙追了出去。
等我追上阿遥时,看见了对面来的优夏和亿彦。
【优夏】
「在这儿。你们到哪儿去了」
原来两人到『月亮沙滩』那儿去找我们了,现在是在回
来的路上。
由于没找着,所以他们又准备回旅馆。
我编了一个合适的理由『好不容易在这遇着了,先
别回旅馆了』于是我们4人又回到了商店街。
这萧条的商店街真不值得再来一次
越过大堤,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广阔的别样天地。
晚霞映照着天空,红彤彤的颜色仿佛就要滴下来似的,
温润浓郁。
沙滩沿着海岸线蜿蜒伸展,看上去好像天鹅绒般平滑,
闪着光泽。
岸上见不到人影。只有海浪击打着岸边的声音,仿佛在
演奏着一段优美的旋律。
飘进鼻孔里的海风,带着一股海上礁石的味道,甜甜的
带点咸味,醉人心神。
【阿诚】
「这就是傍晚的沙滩啊」
不知不觉,我叫出声来。
【优夏】
「怎么样?我说爬上大堤来,对了吧?」
优夏得意地说。
是的我们去商业街的半路上,看到道路的东侧
有一个大堤。第一个提议要爬上去的,是优夏。
【阿诚】
「啊啊,的确是呀」
我老实地说道。
在我们住的大城市里,的确很难看到这么美丽的晚霞。
我出神地望着这久违了的让人心神荡漾的美景
从大堤到下面的沙滩,大约有我的身高的三分之二
那么高。
这样的高度对优夏根本不算什么,只见她轻轻一跳,
稳稳地落在沙滩上。
我和亿彦跟在她后面也跳了下去。
--可是,这时候!
我听到背后发出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于是赶忙回过头
去。
一看,原来是阿遥摔倒了,跌坐在我身后的沙地上。
一定是从大堤上向下跳,落地时没站稳摔倒的。
阿遥的脸上满是迷茫的表情也许是还没搞清楚发生
了什么事情。
我慌忙伸出手去,把阿遥扶了起来。
【阿诚】
「你没事儿吧?」
阿遥听了我的话,点了点头,『嗯』地答应了一声,脸
上的表情和从前一样,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不过虽然她脸上装出不在乎的样子,眼睛里还是流露出
不好意思的神情。
阿遥的脸微微的红了
我回头瞧了瞧后面。
这时看到大堤上还剩下阿遥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哎???)
刚才,我明明是把她从沙地上扶起来了呀。
可为什么阿遥现在还站在大堤上?
感觉到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有点痛。
脑袋里一片混乱,搞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这时候,阿遥慢慢地蹲下身体。
膝盖弯曲,两手紧贴着身体,下面发生的事情,应该不
难想象吧。
『阿遥!』还没等我的话出口,她已经跳
了下来。
接着
阿遥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沙地上。腾起的沙尘,
无声地飘浮在空中。
(这个场面)
(这个场面就在刚才确实已
经)
阿遥一脸的茫然。
我就像条件反射一样,想都没想,一把把她
扶了起来。
【阿诚】
「你没事儿吧?」
话一出口,我自己吃了一惊。
阿遥听了我的话,点了点头,『嗯』地答应了一声,眼
底浮现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神情。
阿遥的脸微微红了。
仿佛是为了掩盖自己难为情的样子,她急忙从我身边走
开了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好久都没有移动。
--难道是(既视感)?不对呀
一种情况发生以后,觉得自己从前好像经历过这样的场
面,这种错觉叫做既视感。
刚才的情景一定不属于这类感官上的错觉问题。
我的的确确在阿遥摔倒之前,看到了她摔倒的样子。
在扶起阿遥之前,扶起过她。
(那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抬起头看了一下天空,西边的一角已经变成了很深的红
颜色。
波浪不停地击打着沙滩,发出好像被岸边的岩石击碎了
的声音。
【优夏】
「哎,这种地方还有咖啡店呢」
优夏所说的咖啡店,是在去商业街的途中从沙滩走
出去到柏油路街道的半路上。
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那里还有一间咖啡店。
那是一个木质的两层小楼。绿色的三角形的屋顶,白色
的外壁,在淡红色的夕阳下,闪着一层柔和的光辉。
【亿彦】
「感觉不错嘛」
亿彦说道。
的确面对着大海的这家小店,加上耳边
不断传来的海浪声,让人不禁联想起亚得里亚海边的
意大利餐厅。
门口悬挂着的招牌上写着『月光沙滩』这四个字。
月光沙滩是吗。
门上挂着写有『营业中』字样的牌子。
我们不禁停下了脚步,被咖啡店和这美丽的夕阳构成的
美景迷住了。
【??】
「哎?难道是」
【阿诚】
「哎?」
突然听到说话声。我觉得有些耳熟,寻找着声音的发源
地
声音是从咖啡店那边传出来的。
那里有一个女孩儿,手里拿着扫帚,正在向我们这边张
望。
哎?那个女孩儿不就是
只见她把扫帚立在墙边,向我们几个人这边跑过来。
【??】
「那个你们就是定购过火腿比萨的
那几个人吧是吧?」
她就是上午来送比萨的那个女孩子。
【亿彦】
「哎?啊,啊啊,上午真是多谢了」
亿彦也像忽然想起来了似的,脸上露出不太自然的微
笑。
那时候,虽然没有什么恶意(?),可是毕竟说了假话
所以现在觉得有些尴尬。
【优夏】
「嗯什么?你们认识吗?」
啊对了。优夏和阿遥当时没见到这个女孩子。
【阿诚】
「啊这个嘛,中午不是有人送比萨过来吗?那个送
比萨的人就是她」
【优夏】
「啊啊,是这么回事儿呀」
优夏点了点头。
【??】
「呵呵谢谢您们的光顾~」
少女鞠了一躬,表示感谢。
原来她是在这家咖啡店工作的呀
哎?阿遥好像不高兴的样子嗯?
阿遥?
阿遥一直死死盯着少女的脸,脸色不大好看。
【阿诚】
「阿遥?」
听到我的呼唤,阿遥把目光转向了我
干什么?
她的眼睛在问我。在她的目光注视下,我感到有些
迷惑。
【优夏】
「我说,咱们别站在这里说了,进去休息一会儿怎么
样?」
还没等我说出下面的话来,优夏已经这样提议了。
大家都把视线集中到优夏身上。
【亿彦】
「是呀走得有些累了,我们就休息一下吧」
【??】
「嗯嗯,好的。快请进吧~」
亿彦和那少女都表示赞成。
【优夏】
「阿诚呢?阿诚同意吗?」
【阿诚】
「哎?我?啊啊,嗯我怎么都可以了」
我想着阿遥的表情,还是先这么模棱两可地回答好了。
【优夏】
「阿遥呢?阿遥也同意吧?」
优夏最后问阿遥,她以为阿遥一定会赞成的吧
【阿遥】
「我我不去了我想先
回去了」
【优夏】
「哎?为什么?」
优夏听了她的话,一脸疑惑。
【亿彦】
「哎?你怎么了,阿遥?身体不舒服吗?」
阿遥忙摇了摇头。
【优夏】
「那为什么呢?」
【阿遥】
「」
【优夏】
「那你就听我们的吧,没有特殊原因,还是不要一个人
单独行动吧。我们这可是集体活动」
【阿遥】
「」
【亿彦】
「阿遥一定也累了吧,在这里歇一会儿,就会好的」
【优夏】
「就是的,阿遥」
【阿遥】
「嗯」
阿遥总算点了点头,一幅迫不得已的样子。
只是因为累了也许是吧。
打网球时也是这样子,在房间里,也经常喜欢一个人独
处。
她好像并不喜欢集体活动,也不能适应这种集体宿舍的
环境
注意到刚刚她看那个少女的目光,我思考着这些事情。
【??】
「嗯。总之大家都同意了,是吧?」
【阿诚】
「嗯?啊啊,好像是吧」
少女听了我的回答,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
「好的,下面
让我带四位客人到月光沙滩里面去吧~」
我们在少女的引导下,进了月光沙滩。
【??】
「姐姐,有客人来了~」
哎?姐姐?
【??】
「哎呀?至美竟然招呼进来客人了,真是少见呀」
柜台里面的女子笑着把我们迎了进去。
她的年龄大概也就是20几岁吧。
一头短发,身上围着围裙的样子,看上去很亲切在
她身上流露出一种温柔的家庭的气息。
【阿诚】
「那个少女叫她『姐姐』,这么说,她们两个人应
该是姐妹了?」
【至美】
「没错,姐姐和我可是亲姐妹呢~」
被叫做至美的少女~马上自豪地说道
可是,这根本没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呀,我觉
得
哎呀?
阿遥?
是我的心理原因吗
看到柜台里面的女子,阿遥显出一种慌乱的神色
【阿遥】
「」
阿遥一句话也没有说,只默默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就像一个没有思想和生命的木偶
难道是我又看错了吗?
【优夏】
「那那个,这么说,你的姐姐就是这里的老板了,
经营这家店的只有你们两个人了吗」
【??】
「啊啊不是的,不是的。我只不过是在这里打工,
至美是我的帮手而已」
优夏是在问那个少女,而她的姐姐却抢着回答了。
【亿彦】
「哎?」
【逸美】
「对不起,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在这家店里打工的,
名字叫『守野逸美』」
【逸美】
「这是至美,是我妹妹,有时会到店里来给我帮忙。至
美快来和客人打个招呼」
叫作逸美的女子,让那个少女也来向我们作自我介绍。
【至美】
「啊那个我叫『守野至美』。现在学
校放假,我就到姐姐这里来玩儿的」
【至美】
「店里忙的时候,我还可以帮着姐姐做很多事呢!」
【至美】
「今天中午还来了一队团体旅游的客人要是没有我
在这里帮忙的话,还不知道会忙成什么样呢」
至美在自卖自夸
【优夏】
「至美,好能干呀~」
优夏抚摸着至美的头。
【至美】
「当然了!至美已经是大人了」
可是瞧她那幅被抚摸着头,洋洋得意的样子,怎么看都
还像个小孩子。
为了孩子的将来,还是不要太娇惯她们的好。我这么随
便的想着。
(守野逸美和守野至美。守野两姐妹)
(嗯?守野?)
对『守野』这个名字,我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奇妙的
感觉
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似的?
难道是心理原因?
过了一会儿,逸美小姐告诉我们,这里的店长现在不在
,说是到意大利买店里用的餐具去了。
所以现在这里只有逸美小姐一个人在打理咖啡店的一切
事务。
听说这里的店长常常出去买店里用的餐具或材料,他不
在是常有的事。
【逸美】
「所以,实际上我现在就是这里的代理店长了!」
逸美小姐说着,笑了起来。
我看着她那温柔的笑容被这种成熟女性特有的
魅力吸引住了。
为了控制自己的心绪,我调转视线,开始打量起店内的
装饰。
店内的装饰就像从外面看去所能想象到的一样,有一种
意大利餐厅的氛围。
不论是柜台上,还是餐桌上,所有的地方布置的都和
店内的气氛十分和谐。
从店里面摆放着的古老的自动留声机中,缓缓地流淌出
十年前曾经流行过的爵士乐曲
整个店里充满着安静祥和的气氛。
透过面朝着大海的窗子,可以看到傍晚的沙滩,在这个
不算宽敞的小店中,能感受到一种舒畅的开放感。
店的深处有一个通往外面的侧门,好像店里面就是一个
敞开式的大露台。
而且只看柜台,觉得这里与其说是餐厅,还不如说
是一间酒吧呢。
【逸美】
「到了晚上,这里就变成餐厅兼酒吧了」
逸美小姐看我一直在观察店里,就向我解说道。
『呀!』,我脑子里面想的什么她好像都知道似的
【阿诚】
「真是,真是这样吗哎」
我朝她深深点了点头,赶忙把目光移开了。
我觉得要是这么一直看着她的眼睛,会被她看穿心
思我真的有这种感觉。
我改向至美的方向望过去。
【亿彦】
「那么至美,你现在上几年级了呀?」
那边,亿彦正在和至美搭话。
【至美】
「哎?我上三年级了」
【亿彦】
「哦,是嘛,初中三年级了。马上就要参加中考了
现在是不是很辛苦呀」
【至美】
「不是,不是初中三年级,是高中三年级!」
【阿诚】
「什么?」
我一脸吃惊的表情。亿彦也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本来嘛,她来送比萨的时候,我们大家都以为她只是个
初中学生。
【至美】
「至美现在都已经17岁了呀!」
至美撅起嘴巴,表示抗议。也许,她本来就对自己的这
幅小孩儿似的样子,有一种自卑感吧
可是不过这个长相,孩子气也该
有个限度吧。
【逸美】
「我说,看你们的样子,像是大学生呢?」
一直在一旁微笑着注视着我们的逸美小姐,替我们解围
似的问道。
【优夏】
「啊,是呀,我们都还没有做自我介绍呢」
优夏清了清喉咙,开始介绍起自己来。
说自己现在是大学三年级的学生。
和我们一样,都是研讨小组的成员。
为了进行集训,现在和大家一起住在小木屋里等等
这些。
不一会儿,我和优夏都做过了自我介绍。
【逸美】
「优夏,阿诚好的,我记住了」
【至美】
「至美也记住了~」
【优夏】
「她是」
【阿遥】
「」
【逸美】
「?」
【至美】
「??」
【阿诚】
「喂,喂!阿遥」
阿遥始终注视着窗户外面,默默地一言不发。
【优夏】
「啊她是,她也是我们的小组成员,叫桐口遥」
【优夏】
「本来是比我们低一年级的,跳级以后就成了我们的同
年级同学了。对吧,阿遥?」
【阿遥】
「」
【优夏】
「她就是这样,有些怕见陌生人,不太懂得和人交
往,其实,她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孩子呢」
优夏费尽了口舌,在替她解释可是阿遥本人
却是一幅事不关己,毫不在乎的样子。
【逸美】
「哦,原来是这样呀。我明白了。」
逸美小姐露出和方才一样的笑容。可是我不知道她是
不是真的明白了
【至美】
「阿遥小姐,你好,请多关照~~」
至美伸出右手,要和阿遥握手。
【阿遥】
「」
阿遥回头看了一眼至美,就又把视线移向窗外了。
【优夏】
「阿遥!?」
优夏忍不住去催促阿遥,可阿遥仍旧没有反应。
至美的手伸在那里,感到很尴尬,没办法只好摇了摇头
把手收了回来。
逸美小姐仍旧是一脸笑容地,温和地注视着阿遥。
周围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亿彦】
「下面,轮到我了!」
亿彦的大嗓门,好象把这厚重的空气都切断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全体人(除了阿遥)的目
光全都吸引过去了。
这家伙怕大家把他给忘了,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亿彦】
「我就是性格豪爽,有血有泪,为了守卫地球的和平,
而被天神派来人间的正义战士名字叫做『饭田亿
彦』!」
亿彦以向右倾斜45度的角度迎着至美和逸美的视线,
一口气倒出了这一大串台词。
这家伙刚才被憋闷坏了,这下统统爆发出来
听了这么滑稽的自我介绍,逸美拼命地忍住,才没笑出
声来。
可是至美听了亿彦的话,却呆呆地楞在那里。
【至美】
「饭田是吗?」
听了至美的话,我一下子清醒了。
喂,亿彦!她送比萨的时候,你不是说过你叫『朝
仓』的嘛
亿彦也好像突然察觉自己说漏嘴了,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好像在摆模特儿造型。
我呆呆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至美】
「哎?可是之前你的确是说你叫『朝
仓』呀」
【亿彦】
「哎,不,那个是」
亿彦朝我这边看过来。我把脸转过去,当作没
看见。没必要帮他说谎话,姑息纵容他。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忽然被撞开了。
我们吃了一惊,一起向门口望过去
只见一个头上束着马尾辫的女子站在那里。
【??】
「我是『朝仓』,这里的负责人在吗?」
女子环视了我们一周。她的个子并不算高,可是我却
有一种被她从上面朝下俯视我们的感觉。
【逸美】
「在这里我就是,有什么事吗」
逸美平静如常地回答道。她好像一点都没有感觉到这
女子带来的压力。真是不简单呀。
【??】
「你们是怎么搞的!?」
女子忽然大声喊道。我们几个人都惊呆了。
注意到我们几个人,这女子顿了顿,吸了口气。
好像正在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
【沙纪】
「对不起,失礼了。我叫朝仓沙纪,住在朝仓别墅」
这女孩子叫做沙纪倒挺合适的。别墅呀她竟然是
个地地道道的大小姐啊
【逸美】
「这个这个欢迎您光顾小店,非常感谢」
【沙纪】
「其实也不是常到你们这来的我叫的比萨,你们
还没做好吗?」
【逸美】
「啊?这是怎么回事呀?」
【沙纪】
「我说比*萨!已经过了多久了!?」
【逸美】
「过了多久了?」
【沙纪】
「6个小时了,6个小时!你们店怎么能够这样做生意
呢!」
【阿诚】
「6个小时,能等这么长时间呀?」
【亿彦】
「就是有这样的有闲人」
【沙纪】
「我没和你们说话!」
【亿彦】
「我也没在和你说话呀!」
【阿诚】
「我们只是想什么说什么而已!」
【沙纪】
「没经我同意,你们就不要讲话!听到了吗?」
【阿诚】
「什么?」
叫沙纪的女孩子转过头来,用锐利的目光瞪着我。
我在她的厉害的目光下
沉默不语
据理力争
沉默下来。
优夏呼了口气,呆呆地看着沙纪。
大概被吓住了吧。
亿彦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被沙纪一顿抢白,感到很不服气。
阿遥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低垂着头。
她到底是怎么了呀?
沙纪气哼哼地来到柜台前。
开始冲着逸美不停地发牢骚。
【逸美】
「这么说,您这6个小时做什么了?」
【沙纪】
「我在等你们送餐呀!」
【逸美】
「一直等了6个小时?」
【沙纪】
「你说什么!我哪儿有那么多闲工夫!」
逸美小姐说的话,温柔是温柔,可是有点儿不小心
总之,好像在向沙纪的火药桶里加汽油。
【沙纪】
「我可是,我可是,一直在忍着的」
【沙纪】
「别的先不说,你们知不知道我订了比萨?」
【逸美】
「嗯,当然」
喂喂,你在说什么呀?
可是逸美小姐却肯定地点着头
【沙纪】
「没有办法,只好忍着饥饿继续玩了!」
【逸美】
「原来是这样呀」
我一点儿都不明白。逸美小姐,你真的听明白了吗?
这时候,至美悄悄凑到逸美身边。
【至美】
「姐姐,她说的话,你都听明白了?」
嗯嗯,我也正想搞明白呢。
逸美小姐小声地回答至美。
【逸美】
「明不明白都没关系的,这时候只能这样做了」
【至美】
「哎?怎么做?」
【逸美】
「没有办法,就只好听着她讲呗」
【逸美】
「这种类型的人,让她把想说的都说够了,她就会回去
的。我们要做的就是一忍再忍知道了吗?」
原来如此呀,不愧是有经验的代理店长。
【至美】
「为什么我们必须要忍呢?」
【逸美】
「因为是我们送餐时出错了呀」
【至美】
「什么!至美送到了呀!」
【逸美】
「别这么大声儿了。要不是至美出错,怎么会搞成这个
样子?」
【至美】
「太过分了!姐姐,你不相信至美的话!?」
【逸美】
「可是,人家说你没有送到的嘛」
【至美】
「我送到了!至美确实把比萨送到『朝仓』家里
了!」
我心头一惊。她说的是那个比萨。
当时至美的确说的是『给朝仓家的』。
但是亿彦却把它我向亿彦望过去。亿彦好像也
明白了,坐在那里,显出一幅慌慌张张的样子。
这时候,沙纪用手敲击着柜台说道。
【沙纪】
「我没有同意,不要讲话!」
【至美】
「至美绝对给『朝仓』先生送去了!」
说着,她指了指亿彦。亿彦慌忙把脸扭过去。
【沙纪】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沙纪咄咄逼人地转向亿彦。
亿彦只好停下脚步。
这家伙,还想跑呢。
『要说,这个嘛』
我一点都不打算袒护亿彦
我决定帮亿彦辩解。
【阿诚】
「要说,这个嘛」
【沙纪】
「我同意之前,你不要说话!我现在在问他!」
沙纪气呼呼地说没办法,我没有一点儿插嘴的余
地。
都是亿彦不好,我这回可是无能为力了。
就在沙纪一个劲儿地逼问亿彦的时候,优夏开口说道。
【优夏】
「你叫沙纪难道你就是那位朝仓沙纪小姐吗?」
【沙纪】
「?」
【优夏】
「记得吗,我们以前在一所中学上学」
【优夏】
「哎,我记得那是在一次活动中。我们不是还一起
画了一幅魔法画的吗?」
【沙纪】
「你是优夏!?」
【优夏】
「你真的是沙纪!好久不见了,有几年了呀?」
【沙纪】
「自从我进了K大的高中部,我们就没有见过面了,算
起来有5年了吧」
【优夏】
「真令人怀念呀。然后呢?你果然上了K大学吗?」
【沙纪】
「当然了。优夏你呢,怎么会在这个岛上?不会是住在
这里吧?」
【优夏】
「怎么会呢!我在参加大学的研讨集训,就住在那边
树林中的土坡上的木房子里」
【沙纪】
「哎,真的吗?那么,和我家的别墅离得很近呀」
两个人突然亲热起来了。
听了她们的话才知道,沙纪每年都会到岛上来。
这次是因为『2月份的考试前学校放假,所以一直呆在
岛上』她是这么说的。
大学开学以前,一直悠闲地住在这里。
和我们完全不同。
我正想着,这时逸美加入优夏和沙纪之间的谈话。
【逸美】
「那么今晚我请客,庆祝二位校友在这个小岛上再次见
面。」
【优夏】
「哎,这个不好意思呀」
【沙纪】
「等等,等一下我可是为比萨的事儿来的」
【逸美】
「所以,我正要向你表示歉意」
沙纪哑然,逸美转过头来看着我们。
【逸美】
「你们大家也一起参加吧,怎么样?」
『很高兴~』
『这个嘛』
【阿诚】
「很高兴~」
我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阿遥忽然抬起头来,好像要说什么似的。
可是又把嘴闭上了,重又回到刚才的样子。
【逸美】
「可以吗?」
【优夏】
「回去准备晚餐又麻烦,我看这样最好了」
【优夏】
「沙纪也同意吧,回去的时候,咱们还可以作伴一起走
呢」
【沙纪】
「嗯」
【沙纪】
「是呀。那就这样好了」
【优夏】
「太好了,就这么决定了~」
【优夏】
「那个,逸美小姐顺便问一下,你准备给我们做些
什么吃的呀?」
【逸美】
「嗯,这个嘛」
逸美想了一下,然后眼睛一亮。
【逸美】
「有海鲜拌饭和意大利沙拉,还有西式红菜汤!」
【阿诚】
「海鲜拌饭不能做,逸美小姐」
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脱口而出了
【逸美】
「不能做?」
【逸美】
「啊,难道是怀疑我的手艺吗」
【阿诚】
「哎?怎么会呢,我不是那个意思」
【逸美】
「那么,为什么你刚才说不能做呢?」
【阿诚】
「因为米已经被用光了吧?」
【逸美】
「哎?」
逸美小姐听了我的话,楞了一下,打开摆在柜台角落的
米罐子瞧了瞧。
【逸美】
「哦,真是的只剩下一瓢米了呀」
【至美】
「啊,姐姐!中午来过一队团体客人!」
至美忽然大声地说。
【逸美】
「啊啊,是呀。这么说来,是因为他们所以」
【逸美】
「真是的,我把这事儿忘了中午一下做了十个
人的海鲜拌饭呢」
【逸美】
「嗯???可是,阿诚,你怎么知道的?」
【阿诚】
「这个嘛,因为」
哎?
这个嘛,因为因为什么呀?
我本来想说什么来着?
我知道的确是有原因的!?
【阿诚】
「不,不知为什么好象就有这种感觉」
我说的是心里话。
真的只是感觉。
没有任何其他的理由。
【逸美】
「嗯」
逸美小姐点了点头。
其他的人都不可思议地望着我。
【至美】
「不过,无所谓啦!」
随着至美的声音,大家的视线又一齐转向了至美。
【至美】
「总之,幸亏早发现了」
【至美】
「要是开始做了,才发现的话,可就晚了!」
大家频频点头,表示『的确如此』。
【至美】
「现在最重要的,没有米可怎么办呢?这可是个大
问题呦」
【阿诚】
「我去买吧?」
我抢着说道。
可能是想不管怎么说,先从这里逃出去吧。
【阿诚】
「而且,我们被招待,怎么说也应该帮着做些什么的
吧」
【逸美】
「不过,真不好意思」
【阿诚】
「没什么。交给我了」
【阿诚】
「逸美小姐还有许多其他要准备的呢」
【阿诚】
「在我回来之前,把其他的一切都准备好就行了!」
【逸美】
「嗯这样可以吗?」
【阿诚】
「没问题!」
【逸美】
「那么不好意思,就听你的了?」
【阿诚】
「当然!」
【优夏】
「那,我也来帮忙做点儿什么吧!」
【亿彦】
「你?」
【阿遥】
「你?」
【阿诚】
「你?」
【优夏】
「我来做逸美小姐的助手,给大家做个菜什么
的」
亿彦,阿遥和我,脸上的表情一瞬间都凝固了。
【阿诚】
「不,优夏,不要啊」
【优夏】
「为什么?」
优夏要和我一起去买东西的
这样做有些失礼吧?
【阿诚】
「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失礼呀?」
【优夏】
「失礼,为什么?」
【阿诚】
「你看你动脑筋仔细想想看呀?要是换了优夏站在
对方的立场上,会怎么想呢?」
【阿诚】
「优夏特意要招待客人,而客人却说『我来帮忙』什么
的?」
【优夏】
「嗯」
【优夏】
「是这样呀好像有点道理吧?」
【阿诚】
「我说的没错吧?所以优夏现在应该遵守礼节,老老实
实地坐在椅子上等着就行了!」
【逸美】
「嗯,有你们帮忙我很高兴,不过今天就不用了,都交
给我们好了~」
【优夏】
「知道了,我今天就老老实实地在这儿等着好了」
呼
好危险呀
【优夏】
「可是逸美小姐?你说今天都交给我们,指的是」
【至美】
「这个嘛~至美也来帮忙呀!」
【逸美】
「别忘了至美现在也是我们的店员呢」
【至美】
「姐姐说的没错,可是至美除了准备碗筷和端盘子上菜
以外,什么都不会做呀」
至美一边说着,一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阿诚】
「那我就先去买米了」
走到门前,手放在门把手上,刚要打开门时。
可是
(想起自己一个人去,觉得有点儿寂寞)
反正大家都在那里等着,也没什么事情做,不如叫上谁
和我一起去吧。
我想着,停住了脚步
对阿遥说话
对沙纪说话
对阿遥说道。
【阿诚】
「喂,阿遥?我去买东西一起去吗?」
【阿遥】
「」
阿遥没有回答。
【阿诚】
「哦你如果不想去,就算了吧」
阿遥把视线转到一边。
好像思考了几秒钟
然后静静地站起身来。
虽然她还是没说话,不过这个样子就表示她的回答是
OK了。
【阿诚】
「好吧,那我们走吧?」
我兴致勃勃地说着,而阿遥却已经一言不发地从我身边
走过去了。
她一个人走出了店门。
【阿诚】
「喂,喂,等等我,阿遥!」
我慌慌张张地跑出去追她
穿过小店的门
阿遥正在那里拘谨地等着我。
【阿诚】
「那么,我们走吧」
【阿遥】
「好的」
我感觉到,我的力气都从刚刚踏出的这只脚上消失了。
为什么这个人会是这样毫无反应呢
【逸美】
「喂,等等!」
逸美从店里跑了出来。
【逸美】
「对不起。我忘说了,在店的旁边有自行车,骑着
它去吧」
【阿诚】
「有自行车吗?」
【逸美】
「虽说走着去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不过,不过你看
,拿着东西走就不方便了」
【阿诚】
「是啊。抱着10公斤的大米,的确是有点费劲儿啊」
【逸美】
「车没锁上。那就拜托了,好吗?」
【阿诚】
「没问题」
我目送逸美离开,朝着店的旁边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自行车如同风一样地飞驰过来。骑在
车子上的正是阿遥。
【阿诚】
「啊?阿遥,你是什么时候去取车的呀?」
阿遥既没有回答,也没有停下来。
【阿诚】
「等等呀,喂!真是的!」
我条件反射般地跑了起来。
骑着自行车的阿遥,开始渐渐远去。我拼命地加快了奔
跑的速度。
可是,根本追不上。因为阿遥也在不断地加快速度。
【阿诚】
「喂,阿遥!我不是让你等一等嘛!」
我大声地喊了起来,阿遥这才捏住了闸。
对着好不容易才追上来的我,阿遥只说了一句话
【阿遥】
「我自己的事情,我要自己做」
听到这句话,我真是无话可说。
【阿诚】
「你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把我扔下吧,不然你也来试试
这种感觉吧」
【阿遥】
「自己的事情,不是要自己做吗?」
【阿诚】
「喂,阿遥?自行车只有一辆,对吧?我的意思,你明
白吗?」
【阿遥】
「」
【阿诚】
「所以呀」
【阿遥】
「那么,你坐上来?」
【阿诚】
「哎!?」
【阿遥】
「我想,驮架上坐一个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这怎么能行呀』
『那就拜托了』
【阿诚】
「这怎么能行呀」
【阿遥】
「」
【阿诚】
「如果反过来让我说这话倒还差不多」
【阿遥】
「那么就没有办法了」
说着,阿遥又蹬上自行车,打算自己走了。她的样子倒
是很坦然。于是我急忙跳上了自行车的驮架。
【阿遥】
「怎么?你又要坐了?」
【阿诚】
「」
【阿遥】
「」
【阿诚】
「对请你让我坐在这里吧」
说着说着,我讨厌起自己来。
(为什么必须得这样呀?)
--于是,在阿遥骑的自行车驮架上,我只好老老实实
的坐了上去。
觉得有一点羞耻,有一点懊悔,还有一点难过。
(居然有这样的女孩子,你离她那么近,可却又感觉如
此遥远)
我不禁这么想到。
我把放在地上的又大又重的购物袋塞进了自行车的车筐
里。
就在那一刻,自行车的前轮就已经不堪重负地歪了。不
管怎么说,毕竟这也是10公斤重的米呀。
阿遥对此视而不见,轻轻地上了车。还是那样坦然。
【阿诚】
「你等等。」
【阿遥】
「你快点上来!」
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像刚才那样了。因为自行车已经
处于这样的状态了。
而且,阿遥是女孩子。虽然她有些地方让人觉得莫名其
妙
【阿遥】
「你不回去吗?」
【阿诚】
「这回应该轮到我了吧?」
我不由得这样说道。
【阿遥】
「什么?」
【阿诚】
「我说,这回应该轮到我了。轮到我骑车了。」
我把阿遥领到一边,握住了自行车的车把。让阿遥回过
头,然后指指自行车的驮架。
【阿诚】
「人是必须互相帮助的,对吧?」
虽然我知道接下来会惹出很多麻烦,但是还是忍不住装
了装样子。
【阿遥】
「互相,帮助」
【阿诚】
「总之,你就快坐上去吧」
阿遥点点头。她看起来很倔强,其实也有很多爽直的地
方。
看了一眼横坐在驮架上的阿遥,我在心中一阵窃喜。
不过,我还是有点后悔。后悔什么呢,我是在后悔
让阿遥坐上了车。
苗条的阿遥,体重应该是相当轻的。可是10公斤的米
并不好对付。我大腿肌肉的负担不同寻常的沉重。
【阿遥】
「让我下车吧?」
紧紧地抓住我的腰坐在后面的阿遥问道。
【阿诚】
「不用,没关系」
我有点反感。在这里怎么能打退堂鼓呢。我下定了决心。
【阿遥】
「我觉得我下车比较合理」
合理吗。这不是愚弄人吗。
【阿诚】
「我说了没关系!都到这儿了,怎么能停呢!」
【阿遥】
「你为什么生气呀?」
【阿诚】
「不为什么!既然我说了要做,就绝对要做!」
【阿遥】
「是这样呀」
我悄悄地望后看了一眼。阿遥是什么表情呢,我突然想
要看一看。
就在那一瞬间,压瘪的后轮就要打滑倾斜了。
【阿遥】
「危险!」
这么说着,阿遥一下子紧紧地靠在了我背上。我感觉到
两个小小的隆起。我的整个身体一下子热了起来
【逸美】
「好了,饭菜都已经做好了」
一边说着,逸美一边把做好的菜一样样都端了上来。一
看就知道,每一道菜都是绝品。
从热腾腾的西式红菜汤里,飘出一股浓郁的香气
从浇在意大利沙拉上的浓浓的汁中,飘出咖喱和橄榄油
的香气
从盛满炖鱼鲜的拌饭中飘出一阵阵鱼蟹羹特有的香气。
我的口水就快要流出来了。
【阿诚】
「我就不客气了!」
我赶忙盛了一勺热气腾腾的红菜汤,放进嘴里。
【阿诚】
「唔唔唔唔唔」
我想我没准儿会就这么晕过去的
我就这么晕过去了
就这样晕倒了。因为实在是太好吃了
我有一会儿丧失了意识,然后就被大家唤醒了。
【逸美】
「你没事儿吧?阿诚君」
【阿诚】
「啊,不我没事儿。逸美小姐做的饭菜简直是超乎
想象的美味,所以我就不由得」
【优夏】
「平常你也这样吗?我看你怎么像是故意的呢」
优夏一脸惊呆的样子,在一旁责怪我。
是在吃了你做的饭之后,我的反应才这么强烈的!
我在心里说道。
【逸美】
「是这么回事儿呀。我刚才还以为,是因为我
做菜时使用了过期的蔬菜的缘故呢」!!
听了她的话,我们打了个冷颤。
【阿诚】
「逸逸美小姐你说的是真的?」
亿彦他们都抬起头来看着逸美,脸上一幅楚楚可怜的表
情。
【逸美】
「当然不是啦!我在开玩笑呢!大家都当真了呢」
逸美小姐连忙摇着手,解释道。
【优夏】
「逸美小姐,玩笑太过分了!我可都已经吃第二碗饭了
呀」
放心好了,优夏的铁皮胃口,这点儿算不了什么。
【至美】
「姐姐,你太坏了!」
至美撅起嘴巴抗议。
【逸美】
「哦,都是我不好对不起大家了」
【阿诚】
「没关系,逸美小姐。不过你做的饭菜,真的是天下第
一美味呦!」
我接着逸美的话说道。
【逸美】
「太好了,我很高兴」
逸美小姐开心地看着我们吃得香喷喷的样子。
【优夏】
「瞧,就连沙纪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呢,是吧?」
优夏对沙纪说。
【沙纪】
「嗯,这个嘛味道还算不坏」
她虽是这么说,却一直不停地在往嘴里夹菜吃。
没等到比萨,所以她可能根本就没有吃午饭。
看着沙纪豪放地大吃的样子,逸美小姐无限满足地笑了。
阿遥和至美并排坐在我的斜前方。
【至美】
「怎么样?怎么样,姐姐做的饭菜特别好吃吧?」
至美笑嘻嘻地问身边的阿遥。
这时
阿遥忽然停下来,
然后静静地把右手里的匙子放回了盘子上。
大家一下子都安静下来
【阿诚】
「阿遥,你怎么了?」
我问道,可是阿遥紧闭着嘴唇,一句话都不说。
至美也满脸疑惑地,扭过头来看着阿遥。
【阿遥】
「对不起」
发出耳语般的声音。
【亿彦】
「是身体不舒服吗?」
亿彦担心地问道。
【阿遥】
「唔,嗯」
阿遥嘟囔着,脸色看上去确实很不好。
说起来,刚才到这里来的时候,阿遥的样子就有些奇怪。
【阿遥】
「真是对不起」
说着阿遥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逸美】
「你还好吧?」
逸美脸上露出担心的表情,她来到阿遥身边。
阿遥像是被逸美小姐搂在怀里似的,在离我们的大餐桌
很远的位置柜台一角的椅子上,静静地坐下来。
【至美】
「至美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呀」
至美『不知所措』地愣在那里。
稚气未脱的大眼睛,闪着清澈的光芒。
【优夏】
「哈哈,没关系,至美,这不是你的错!」
优夏温柔的声音打破了这种不愉快的气氛。
我们继续和刚才一样,围坐在了大桌子周围,享受着豪
华的晚餐。
阿遥似乎也平静了下来,现在重新又回到座位上来了。
逸美小姐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完之后,给我们端上来了
饭后的红茶。
『受到您如此热情的关照,这合适吗?』
一言不发
【阿诚】
「受到您这么周到的照顾,我们真不好意思。」
我说道。
【逸美】
「不用客气呀!至少我为了补偿一下,也应该招待大家
的」
逸美小姐指的是中午的比萨那件事儿吧。
可是要说补偿一下沙纪还有道理,要说同样这么招待我
们可就没有必要了,我这样想着
这时候
【亿彦】
「实在不好意思」
亿彦说道。
看他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可又十分胆怯的样子
【亿彦】
「这么说来,逸美小姐?」
【逸美】
「嗯?」
【亿彦】
「刚才您说过是吧?『到了晚上这里就变成了餐厅兼酒
吧』什么的」
【逸美】
「我是说过呀,怎么了?」
【亿彦】
「那这样的话,难道您今天为了招待我们,而特意提前
结束营业了是吗?」
【逸美】
「哎?」
说的有道理呀。
我们吃晚饭的时候,的确一个客人也没来过
【阿诚】
「那就是特意专门招待我们几个了呀」
【至美】
「啊哈哈哈哈!不对不对!」
至美忽然捧着肚子大笑起来。
【至美】
「现在一直是在营业中的啊!我们的小店平常就是这样
子的!」
【至美】
「也就是说处在一种开店休业状态中」
【逸美】
「啊这个嘛,一到晚上」
【至美】
「晚上就是白天,客人也很少呀,不是吗?」
【逸美】
「嗯因为现在是淡季的缘故」
逸美小姐的情绪看上去好像有点低落。
【沙纪】
「可是这里的饭菜味道这么好,经营却不理想,真是有
些不可思议啊?」
【至美】
「客人都被抢走了被月屋」
【沙纪】
「『月屋』?」
【至美】
「瞧,从这里也能看到的吧?那个显眼的大型建筑物!」
顺着至美手指的方向,确实看到黑漆漆的夜色中有一幢
灯火通明的白色的建筑物。
【至美】
「那就是月屋旅馆,是我们店的竞争对手」
【阿诚】
「嗯」
【至美】
「看上去给人感觉好像很豪华似的,实际上是一个非常
大众性的旅馆」
【至美】
「在它顶层的观光餐厅,不仅在价格上比这里要便宜
不少,而且看上去也非常高级」
【沙纪】
「但是却没有这里有品位啊!」
沙纪一句话点中了其中的要害。
【沙纪】
那座建筑同这里的景观很不相称。
只是有些高大而已」
【沙纪】
「不过是『装璜豪华』些罢了」
【逸美】
「就是嘛?没错没错没错!」
【逸美】
「不愧是沙纪小姐,真有眼光呀!」
逸美小姐也在一旁帮腔。
【沙纪】
「哦,我可不是在为你们店辩护呦!」
不过,我想沙纪说这句话不是出自本心的。
不喜欢赞同别人的意见,所以故意改变立场
沙纪一定是这种别人说东,她偏说西的扭脾气。
而逸美小姐却在一旁两手摆弄着茶匙,脸上露出愉快的
笑容。
逸美小姐实际上非常了解沙纪话里的真正的意思。
【至美】
「而且,那里还有游泳池呢!」
只有至美一个人还糊里糊涂的,听不出状况。
她说出的话不合时宜,自然惹来大家一阵笑声
『那么我们到那边的游泳池去看一看怎么样!』
我第一个提议道。
除了一个人固执地反对之外,其他人都很赞成。
【逸美】
「好了,现在已经看过了。还是早点回去吧!」
逸美小姐不想在这里多待,令我感到有点儿意外。
其实,刚才大家都赞成来这里,这对于我来说,已经是
出乎意外了。
我刚才只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的。
根本没有想到能够真的来到这里
【优夏】
「这里比我想像的还要好啊!」
优夏这样说道。
声音虽然不大,不过心里的兴奋之情已经表露无疑了。
【阿诚】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我有些夸耀地说。
游泳池周围没有围墙。
周围只有一些篱笆,我们从缝隙间很容易就钻进去了。
而且运气非常好,这里除了我们以外,再没有见到其
他人
【优夏】
「啊!对了!」
优夏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大声说道。
【阿诚】
「???」
【优夏】
「我去拿游泳衣来~」
【阿诚】
「啊,什么!?」
【优夏】
「我们好不容易成功地进来了,不游泳不是很可惜了
吗?」
【阿诚】
「」
【优夏】
「我现在就回小屋去取游泳衣来
你和大家说一声!」
【阿诚】
「喂!等等呀,优夏!」
没等我说话,优夏已经跑出去了
(她是说『回小屋去取』)
说的倒简单,从这里到那里往返大概需要一个小时的时
间呢
我们『就一直在这里等着』吗?
真是的自作主张优夏这家伙
我正想着,沙纪出现了。
沙纪忽然这样说道。
【沙纪】
「终究还是日本的旅馆,把这里建成现在的样子。」
【阿诚】
「哎?」
【沙纪】
「这里的经营者根本不明白,月下沙滩的真正的
美」
沙纪的目光严肃而认真。
【沙纪】
「不论什么样的人工装饰,都远远比不上自然的景色」
『是这样的』
『真的吗?』
【阿诚】
「说的是呀」
我暂且先附和着她说道。
【沙纪】
「是吧?这里只不过是个俗气的娱乐场所罢了。阿
诚,你也是这么认为吧」
沙纪说完以后,满足地离开了。
可是,这里真的
她说的,我不太赞成。
我觉得,『这里的气氛看上去很浪漫呢』。
看着眼前的景色由于游泳池底部安装了照明灯,所
以水中闪烁着点点银光。
从水底射向天空的银色光束,仿佛一条条通向天国之门
的路。
水波涌动之处,一片耀眼的光的世界
【亿彦】
「哇,美哉美哉」
忽然出现的亿彦,冒出这么一句来。
亏了他的出现,把我拉回到了现实世界中。
【至美】
「怎么样?明白至美的意思了吗?」
这次换成至美了
我微笑着,回答道。
--可是阿遥呢?
没有费工夫,我一眼就看见了阿遥。
她一个人坐在游泳池边,把脚尖浸在水里面。
随着脚尖不停的晃动,水中荡起一圈圈的细浪。
阿遥的全身都笼罩在晃动的光影中。
我被这景致吸引着,轻轻地走到她的身边。
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坐在她的身边。
寂静中,只能听到哗哗的水声。
【至美】
「喂,过来呀!」
【逸美】
「至美,别那么大声儿」
游泳池的对面一侧,坐着和睦亲热的姐妹俩人
偶尔,吹过一阵
温柔的夜晚的微风
含着一股春天的泥土气息
还有身边的阿遥,被银光笼罩着,好像整个身体都
是透明的,看上去美丽极了。
『感觉好吗?』我问道
我看着阿遥的脸,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看着阿遥的脸庞,一句话都没有说。
阿遥没有注意到我的走近,继续把脚尖浸在水里。
哗哗
看着她的侧影,忽然发觉她的脸上有一种从前不曾见过
的表情。
怎么形容好呢
好像摆脱了羁绊又好像领悟到什么似的
凄美的目光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吸进了她的目光
中。
【阿遥】
「感觉真好」
【阿诚】
「哎?」
她突然的这句话,让我有点慌乱。
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不,不是因为这个。
她的这句话,一下子充满了我整个内心世界。
因为里面含着一种从没有过的温存。
我是第一次真正感觉到了来自阿遥的温暖,所以才会慌
乱起来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感觉心里面满满的。
为了不让她察觉到我此时的心情,我把目光投向了远方
的水面。
银白色的光芒好像要一直渗入到眼底似的。
看着晃动的水面,感到一阵晕眩。
光的世界好像自己的身体就要被吸进去了
慢慢地收回视线
一种松弛下来的倦怠感,包围着我。
意识朦朦胧胧的。
(我现在到底是在哪里?)
忽然清醒过来。
对面的游泳池边,依然是逸美和至美姐妹两个人。
【逸美】
「喂!你再不停下我可要生气了!」
【至美】
「呵呵,过来,到这边来呀~」
至美站在游泳池的最边上向逸美挑衅。
逸美为了抓住她,一步一步的慢慢靠过去。
不一会儿
【逸美】
「哈,抓住了!」
逸美抓住了至美的衣袖。
--就在这时!
忽然大地一阵晃动。
平静的水面上立即掀起一层细浪。
光束零零散散地,洒向四面八方。
『啊!』我惊叫了一声,可是已经晚了。
逸美小姐掉进了游泳池里,激起一阵水花。
至美也许就是这样想的?她自己仍旧站在游泳池边
上,而把逸美闪到水中里去了。
逸美从水面上露出头来,就像个小孩子似的,满脸威胁
的表情盯着至美
我一下子回过神来。
原来逸美和至美两个人在对面的游泳池边开玩笑。
(哎!?)
【逸美】
「喂!你再不停下来我可要生气了!」
【至美】
「呵呵,过来,到这边来呀~」
至美站在游泳池的最边上向逸美挑衅。
(又来了)
我有种预感。
(又发生了和刚才一样的事情)
(在月下的沙滩上,阿遥摔倒的时候)
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逸美为了抓住至美,一步一步的
慢慢向她靠了过去。
我叫了起来。
【阿诚】
「不要过去,逸美小姐!」
逸美小姐转过脸来看了我一下。
可是马上就又把头转过去了,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
意思。
【阿诚】
「逸美小姐!」
【阿诚】
「至美!」
我抬高了声音,可根本没有人答应。
这样喊是没用的。
她们认为我只是在提醒她们注意安全。
这样下去的话
『逸美小姐,要地震了!!』
向2人身边跑过去
我向她们身边跑去。
我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也许这样可以帮助她们!
逸美小姐向至美身边一步步地走近
还来得及吗?
【阿诚】
「逸美小姐,等一等!!」
我叫道。
【逸美】
「至美,你就认输吧!」
可是逸美小姐根本没听到我的话。
【阿诚】
「至美,要地震了!赶快离开池边!」
这次我冲着至美喊道。
【至美】
「哎?现在吗为什么?」
至美的注意力,从逸美那边转移到我身上
这,这时!
【逸美】
「哈,抓到了!」
逸美小姐已经抓住了至美的衣袖。
后面将要发生的我已经全知道了
大地颤抖着,水面上泛起波浪,银光向四面飞散。
这时一切都已经迟了
逸美小姐掉进了游泳池中,水面上溅起一阵水花。
从水里露出头来的逸美小姐还有她脸上的威胁似的
表情,都和我刚才看到的一模一样
不久,大地重又恢复了平静
水面上也再次恢复了寂静。
(啊哎呀呀)
我边叹气,边跑到逸美小姐落水的地方。
逸美小姐爬上了池边,从头到脚都湿透了。
毫发无损的至美,与彻底失败的逸美小姐
姐妹俩互相对视着
接着俩个人忽然同时大笑起来。
从她们那充满幸福的笑声中,不难体会出俩人之间的亲
密无间的感情。
没完没了,笑成一团的两个人
要是把她们放在这儿不管,也许她们能够一直这样笑到
天亮。
两人的笑声从旅馆的墙壁上反弹回来,回响在游泳池的
四周。
结果,当然是马上传来了警卫雷鸣般的怒吼声
我们从那里逃回到了月光沙滩。
从跑回来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我一直在思
考问题
『阿遥在沙滩上摔倒』『米用光了』还有
『刚才的地震和逸美小姐落水』
『要地震了』当时好像大家都没有注意到
我的话。
他们现在正在聊其它的话题。
【亿彦】
「总算安全了~刚才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沙纪】
「逸美小姐来不及逃跑,被警卫抓住了」
【至美】
「那时候,要不是阿遥机灵,我们现在恐怕全都被抓
走了呢~」
【亿彦】
「是呀,谁也不会想到去摘警卫的帽子~」
【沙纪】
「更重要的是,帽子下面的是假发。不然的话,也不会
有人在意的~」
【至美】
「阿遥把它丢在了游泳池里~」
【亿彦】
「当时那警卫的脸色~」
【众人】
「哈哈哈哈哈哈~」
阿遥始终在一旁忍着,这时候,脸上不禁露出了羞涩的
表情。
这时候
【沙纪】
「哎?阿诚君,你怎么了?」
沙纪忽然注意到我的反常,问道。
【阿诚】
「没什么只是有些」
【至美】
「你在想什么心事吗?」
【阿诚】
「说是心事嘛」
【至美】
「嗯?」
【阿诚】
「怎么说好呢刚才在我的身上发生了一种奇妙
的现象」
【阿遥】
「奇妙的现象?」
嗯怎么说才好呢?
干脆的说出『自己的预知能力』
含糊掩饰
【阿诚】
「简单点儿说就是『预知』」
我清晰地说道。
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好像突然有了一种预知的能力。
要解释之前发生的这几件事情,只能说是因为具备了『
预知能力』了。
【亿彦】
「哇啊???」
亿彦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目光中充满了讥讽的神气。
【阿诚】
「喂在逸美小姐落水之前,我是不是说过『要
地震了』吗?」
【至美】
「啊说起来」
【阿诚】
「而且,今天晚饭前,米用光了的事儿,不知道什么原
因我也提前知道了」
【沙纪】
「嗯」
【阿诚】
「其它的,可能大家就都不知道了。在沙滩上,阿遥摔
倒之前」
【阿遥】
「哎?」
【亿彦】
「喂喂,你在开玩笑吧,石原?」
亿彦目光尖利地注视着我说道。
【亿彦】
「或者,你是在骗我们吧?」
【阿诚】
「蠢货!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呢!」
【亿彦】
「要是有好处的话,你就会编出这种无聊的事情来了,
是吗?」
【亿彦】
「就是说,你在拿我们大家开玩笑」
【阿诚】
「哎?」
【亿彦】
「难道今天是愚人节吗」
【亿彦】
「真没想到石原还这么固守这种节日的习惯」
【阿诚】
「不对!不是这样的!这不是什么愚人节的玩笑!」
【亿彦】
「是是知道了知道了」
【阿诚】
「听你的口气,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亿彦】
「我知道的,我相信你。」
【亿彦】
「那么,石原大师,能不能帮我们预知一下明天要发生
什么事呢?」
【阿诚】
「这,这个嘛」
【亿彦】
「哎?您不知道吗,大师?」
【阿诚】
「」
【亿彦】
「那么,一个小时以后不,一分钟之后的事情也行?」
【阿诚】
「」
【亿彦】
「哎!?难道你连这些都预知不了吗?」
【阿诚】
「不,我说的不是这些,我是」
【亿彦】
「啊哈哈哈哈哈~」
【亿彦】
「你们瞧?我说的没错吧」
【亿彦】
「你要想骗我们,也该找个可信性强的谎言来说呀?」
【亿彦】
「而不是像这种连小孩子都不会信的东西」
【沙纪】
「可是,等一下」
【沙纪】
「我想米的事情和地震的事情都不是乱说的呀」
沙纪驾驶着营救之舟向我驶过来。
可是
【亿彦】
「不对呀,沙纪」
【沙纪】
「???」
【亿彦】
「今晚,我们刚刚到这里的时候,至美不是已经对我们
说了吗?」
【亿彦】
「她说『今天白天也来了一群团体客人』」
【至美】
「嗯,确实说过」
【亿彦】
「石原一定是从这句话里推理出来『米减少了许多』的」
【阿遥】
「那么地震呢?」
【亿彦】
「这都没有必要说了吧?」
【亿彦】
「那只不过是因为『第一个察觉出发生了地震的是石原
』而已」
【阿诚】
「哎?」
【亿彦】
「哈哈,你想装傻吗?」
【亿彦】
「总之,石原说『地震了』的时候,地震已经发生了」
【亿彦】
「我只顾看至美和逸美小姐在那开玩笑了,所以没有注
意到」
【亿彦】
「要不就是,石原他能感觉到普通人感觉不到的极小的
震动--也就是说能够感觉到予震」
【亿彦】
「当然感觉到了予震,于是就知道要地震了,这很容易
的吧?」
【阿遥】
「嗯」
【沙纪】
「原来是这么回事呀」
【至美】
「是这样呀」
【亿彦】
「石原快点儿,你还是快自首吧?」
我什么也没说。
不,是什么也不想说。
世上再没有比得不到信任更可悲的事情了。
我现在的心境就像是原本无罪的人却被说成『是你杀的
人!』。
(这和没有信用还不是一回事儿)
好像我的一半已经在慢慢腐烂掉。
而,这个时候
【逸美】
「啊真爽快呀~」
逸美洗过了淋浴,回到我们中间。
【逸美】
「冰箱里面有草莓,大家想不想吃呀?」
最终我的关于预知的话题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优夏】
「你们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呀!」
优夏愤愤地走进店里。
我特意跑回去取游泳衣,才刚刚回来。
【优夏】
「我还去了游泳池那里,可是那里一个人都没有了!」
【优夏】
「瞧!我还特意穿着游泳衣来了呢」
说着,优夏忽地把裙子掀了起来。
露出了比基尼泳装。
一阵电流通过脑垂体。
『这是泳衣!泳衣而已!』我对自己说。
我在理智与冲动之间挣扎。
【亿彦】
「优,优夏你」
亿彦说着说着,忽然鼻孔喷血,晕倒在地。
流鼻血晕倒的男生,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亲眼见
到
这之后,可热闹了起来。
我们七个人之间再没有初次见面的陌生感,很快就熟识
起来了。
大家快活地聊着天,不知不觉,把预知的事情扔到了一
边。
【沙纪】
「我说,我们该回去了吧?」
谈话告一段落时,沙纪说道。
【沙纪】
「逸美小姐可不像我们一样闲得无事可作」
【逸美】
「没关系,明天店里不营业,所以大家不必担心
我的。」
【阿诚】
「哎?是吗?」
【逸美】
「嗯。因为星期二是规定的休息日」
【优夏】
「啊!这么说的话,那我们就这样办,好不好?」
【优夏】
「明天,我们在场的所有人,一起到刚才的游泳池去,
怎么样?」
【阿遥】
「我也想去游泳池」
第一个表示赞成的竟然是阿遥,这可是太罕见了。
【沙纪】
「这是个好建议,优夏。」
沙纪也很感兴趣。
【优夏】
「阿诚呢?」
【阿诚】
「我无所谓的呀。」
我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
去了游泳池,每个人自然都会换上泳装。
我毕竟也是个男人啊
【优夏】
「亿彦君的意见呢?」
【亿彦】
「不好意思,我就不去了。明天我计划去潜水的」
【优夏】
「潜水?」
【亿彦】
「啊。在商业街,好像有租借潜水呼吸器的地方」
【逸美】
「亿彦君,不可以!」
【亿彦】
「哎,为什么呀?我可是有许可证的呦」
【逸美】
「不是许可证的问题,我是说明天海上会有大浪」
【亿彦】
「大浪?」
【逸美】
「是的。从南方过来一股热带低气压气流,从明天起,
海上会起大浪了」
【逸美】
「鱼民的源先生是这么说的,不会错的」
【逸美】
「说是『因为浪大,所以不能去打鱼了』什么的,正在
发愁呢」
【逸美】
「而且,这次的低气压移动速度很慢,大概一周之
内都不行了。」
【亿彦】
「哎!?是吗!?」
逸美小姐轻轻地点了点头。
【亿彦】
「唉我可是一直盼着呢」
【亿彦】
「唉,这样的话就没办法了那么我也加入你们吧」
亿彦慢吞吞地说道。
【优夏】
「至美小姐呢?」
【至美】
「至美」
【优夏】
「?」
【至美】
「」
【优夏】
「嗯?」
【至美】
「至美也去游泳池」
【逸美】
「至美」
逸美小姐看着至美。
稍稍耸了耸眉毛。
看上去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吧?
【逸美】
「那么我也一起去吧。」
【优夏】
「太好了~那我们就决定喽!」
优夏很兴奋。
【优夏】
「那明天,我们来这里找你们」
【优夏】
「今天,我们就先回去了」
【逸美】
「嗯。明天见,路上小心呀!」
我们和至美和逸美小姐打过招呼,走出了月光沙滩
没有走铺好的大路,而是沿着月下的沙滩往回走。
我是最后一个走出店门的,因此一直走在大家后面。
前面的优夏和沙纪开心地聊着从前的事情。
亿彦像个懊丧的不良少年似的,一边侧脸盯着阿遥,一
边费力地和她搭话
忽然,我停住脚步。
在海浪掀起的一瞬,看到了一群发着光的萤火虫。
当海浪被岩石击碎的同时,比霓虹灯还要鲜艳的点点荧
光也一下子洒向了辽阔的海面
黑黢黢的海面上月光摇曳。
银光乱舞,月影晃动
望着这迷幻般的美景,我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四月的海风,出奇的温暖
好想一直在这里看下去,不知不觉的,就和大家拉开了
一段距离。
我一边注视着大海,一边向前走着。
走了几步,一种异样的光芒,闯进了我的视线。
冷冰冰的,锐利的光芒
--是什么呢?
好像被引诱了似的,我朝光源走过去。
它在被海水润湿的沙地上滚动。
我蹲下身,捡起了那团光芒
--!!!
『铃铛』这是
忽然,一阵刺骨的寒冷向我袭来。
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心脏在怦怦地狂跳。
(太奇怪了)
这是这是这确实是我在那个梦中见到过的。
手掌上,冷得像寒冰一样的金属的手感
褪却了颜色的红绳
没错!
可是,怎么会在这里看到!
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被一种犯罪感笼罩着。
一定要掩盖起这个事实。
--现在,立刻!
我心神不宁地,颤抖着把铃铛抛向了大海。
好想尽快逃离这个现实。
铃铛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然后落入了漆黑的大海
中
即使如此,身体还是止不住地在颤抖。
脑海里闪现的光景
--今早的可怕的噩梦
我摇了摇头,想把那光景甩掉。
(那种事情不会发生的)
(一定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我好像在念咒语似的,一遍遍不停地对自己说道。
(只是相似罢了和在梦中见到的那个铃铛)
(即使是同一个铃铛,那又怎么样呢)
(没有什么可怕的吧?)
我走在沙滩上。
我跑了起来。
脚下掀起沙粒,摇摇晃晃地继续向前跑着。
耳边响着怪异的铃声
我进了屋子,爬上床,蒙起被子,闭上眼睛。
想赶紧入睡
明天一早,就会什么都忘了。
可是,耳边总回响着仿佛是脉搏跳动的声音,让我无法
入睡。
(如果今天我经历过的全部奇妙的事情,真的是预知的
话)
(那么那个梦就是预知的梦了吗?)
假如是的话,那梦里面的女子又是谁
呢?
--优夏?
--阿遥?
--沙纪?
--至美?
--逸美小姐?
是她们五个人之中的某一个吗?
4月6日星期六
--她们中的某个人死了?
--不会的!
我在想什么傻事呢
不知为什么
偶然的那三四件事联系在了一起
对!是偶然!
一切都只不过是偶然而已
只是偶然而已
觉得夜很长。
天快亮时,才总算睡着了
●4月2日●
温暖的早上。
一望无际的碧空晴朗如洗,春风带着浓郁的花香,向海
边吹去。
两只白色的海鸟在海面上嬉戏。
那是海鸥也可以叫它们海鸟。
只是我注意到。
海面上的浪很高,和昨天完全不同。
天气很好,风也不很强,波浪拍打着岩石的声音清晰地
传到耳边。
【阿遥】
「海浪」
阿遥只是小声说了这么一句。
只这一句,就能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海面上卷起的巨浪就好像一个庞然大物的舌头不断地在
蜿蜒伸展。
月光沙滩的门上挂着『休息中』的牌子。
昨天逸美小姐说过『今天是休息日』,所以挂上休息的
牌子是理所应当的。
我们五个人到这里来的目的,不用我说大家也知道
的吧。
昨晚订好的,来找至美和逸美小姐去游泳。
优夏站在门前,抓着门把手,想要打开门。
可是,门却是锁着的。
【优夏】
「这是怎么回事儿?」
优夏问道。
【阿诚】
「也许,后门开着呢」
我的话音还未落
【逸美】
「对不起,我应该先把店门打开的!」
逸美小姐愉快地和我们打招呼。
【阿诚】
「啊,早上好呀」
【逸美】
「早上好~」
【优夏】
「准备好了吗,逸美小姐?」
【逸美】
「嗯是这么回事」
逸美小姐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地皱着眉。
【逸美】
「其实」
【阿诚】
「??」
【逸美】
「哎,我们还是进来说吧」
【逸美】
「快快,进来吧!」
【逸美】
「吃过早饭了吗?」
【亿彦】
「没有,我们还没吃呢」
【逸美】
「那我给你们简单做点儿吃的吧。」
【优夏】
「不用了,昨天就麻烦你招待我们」
【优夏】
「水池边上,应该会有食品店的吧?」
亿彦听了她的话,露出一脸失望的神色。
他的心情我很理解。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吃逸美小姐做的早餐。
【优夏】
「刚才你说什么来着」
【优夏】
「我更关心这个」
【逸美】
「啊,啊啊那个嗯」
逸美小姐吞吞吐吐的。
这时候
【至美】
「早上好」
至美来到大厅里,好像是下了半天决心才说出这么一句
话来。
脸上阴沉沉的,好想是刚刚下过雨的午后天空。
【优夏】
「小至美,你怎么了?」
【至美】
「嗯我有些头疼」
【阿诚】
「没关系吧?」
【至美】
「唔」
【至美】
「我想,可能我去不成了」
【沙纪】
「看你这样子,恐怕是不能去游泳了」
【至美】
「唔对不起」
【沙纪】
「哎,用不着道歉」
【沙纪】
「总之,今天还是先好好休息吧!」
沙纪关心地说。
至美眼睛看着桌子,轻轻地『嗯』了一声。
【逸美】
「所以」
【阿诚】
「哎?」
【逸美】
「所以,有点可惜我们去不成了,今天只能你们5个人
去了!」
【阿诚】
「5个人,那逸美小姐你也不去了吗?」
【逸美】
「嗯。我得留下来照顾这孩子」
逸美小姐说着,轻轻拍了拍站在一旁的至美的头。
【至美】
「没关系!至美一个人呆着没问题!」
【至美】
「你去吧,姐姐」
【逸美】
「可是」
逸美小姐显出为难的神色。
我犹豫着该不该说些什么,可又一想,姐妹之间正在说
话,还是先不要插嘴的好。
姐妹俩沉默了一阵,只是互相望着对方。
【逸美】
「你真的没关系吗?」
【至美】
「我没事儿!!」
语气那么强烈,好像已经忘了头痛这回事一样。
看到至美这样子,应该放心了吧。逸美小姐
【逸美】
「知道了,好吧,那我就和大家一起去了」
微笑着说道。
【逸美】
「不过,你可一定要好好休息呀!?」
当然最后还不忘嘱咐一句。
到月屋旅馆去,横穿过沙滩是最近的。
我们好像行走在沙漠中的一群商人,排成一个纵队,向
游泳池前进。
走在最前面的亿彦,不知为什么,像个小孩子似的在那
里跑来跑去。
优夏跟在亿彦身后跑来跑去的,好象是在追他。
沙纪和逸美小姐并排走在优夏后面,好像在开心地交谈
着什么。
我走在她们后面,离她们不远
走在最后面的是托着拖着沉重的脚步的阿遥。
(怎么了阿遥她?)
我回过头去看了看。
虽说平常阿遥就没表现出过特别开心的样子,可今天她
的脸色异常阴沉。
(难道说,她其实并不想去游泳吗?)
我故意慢下脚步,等着阿遥跟上来。
这时候
忽然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阿遥走到了我身边,握住了我的手。
不对,这么说可能会引起误会。
确切地说,她是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吓了一跳,转过脸来看着阿遥。
【阿诚】
「怎」
我想问她『怎么了?』,可就是说不出来。
是因为她眼中的那种孤寂的光芒吗?
就好像黎明前的天空中,星星即将陨落的那一瞬间发出
的光芒。
【阿遥】
「至美」
她忽然小声地说道。
【阿诚】
「哎?」
我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也不管是否听清了她的话。
【阿遥】
「她还好吧至美?」
她握着我的手腕,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我,问道。
她是在担心至美吗?
因为至美说她『头痛』?
『不用担心』我让阿遥放心
实际上我也在担心至美
听了阿遥的话,不知怎么,连我也变得担心起来了。
头痛什么的,在现在本来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病。
要是平常,阿遥说的话,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可是
我忽然想起了昨晚我在这个沙滩上捡到了『铃铛』的事
情。
--如果那个梦是预知的话?
--那个梦中出现的女孩子,如果是至美的话?
我摇了摇头,想把这些胡思乱想的东西都甩出去。
(是不是有点儿过于神经质了呀)
(只不过是个噩梦罢了)
虽然这么想着,可是对至美的事情还是不能放心。
我怎么也做不到就这么到泳池去,轻松地畅游嬉戏。
【阿诚】
「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下了决心。
【阿诚】
「我先去看一下至美再回来」
阿遥一句话也没说看着我。
【阿诚】
「她要是没事了的话,我就到泳池去」
【阿遥】
「我也去」
【阿遥】
「带我一起去吧」
【阿诚】
「不用了,阿遥就算了吧。你先和大家一起去泳池好了」
【阿诚】
「太兴师动众的话,至美也会不高兴的」
【阿遥】
「」
阿遥想了一会儿
【阿遥】
「嗯,我知道了」
她回答道,松开了抓着我手腕的手。
【阿诚】
「那你就替我和大家说一下吧,好吗?」
【阿遥】
「唔嗯」
我看阿遥点了点头,就立刻掉转身,向回走去。
走了几步,听到远处传来了优夏的声音。
虽然听到了她的声音,可是说的什么却一点也听不清。
我还是先
【阿诚】
「你们先去吧!」
我大声喊道,不过我想大概他们根本就听不到。
轰轰的海浪声,把我那单薄的叫声,完全掩盖住了。
回到了月光沙滩。
从沙滩走进正对的大门门厅中。
不,是正要走进去的时候
门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
(至美!?)
我还没来得及叫她,她就已经上了大路,向西边跑去了。
动作迅速得好象一个后有追兵的逃亡者似的。
至美当然不会注意到站在墙边的我。
我看着跑走的至美的背影,不禁呆住了。
(至美不是说她头疼的吗)
去泳池
去追至美
啊,看她还蛮精神的,就没有必要再担心了。
我还是到泳池去吧。
我去追赶大家了
『不管阳光多么强,在这种季节里只穿一件泳衣站在外
面还是会有些凉的』
『换了泳衣以后,还是马上跳到水里去的好』
我是这么想的,可是却感到外面出奇的暖和。
可也不是那种热得像夏天似的让人出汗,而是一种很舒
服的感觉。
周围的篱笆,大概是起到了防风林的作用吧。
【亿彦】
「哇,天气真好太棒了!」
忽然,亿彦一边抬起头来看着头顶的艳阳,一边像个演
歌歌手似的拖着长音说道。
【亿彦】
「而且,我们还得感谢优夏小姐呢」
【优夏】
「哎?为什么要感谢我?」
【亿彦】
「在集训前的联系电话中,你不是说过的吗?」
【亿彦】
「你说『一定别忘了带着游泳衣!』」
【优夏】
「啊,啊啊」
【亿彦】
「那时候我想,即便是去海边,这个季节也不能游泳
呀,那『带着游泳衣』做什么?觉得有些不能理解」
【优夏】
「是,是呀」
【亿彦】
「不过,这下我明白了,原来是因为有恒温游泳池呀」
【优夏】
「」
【阿诚】
「是呀,要不是优夏提醒,一定想不起带泳衣来的」
【亿彦】
「对,说得没错!」
【阿诚】
「可是优夏,你怎么会知道这附近有恒温游泳池的
呢?」
【优夏】
「因为那个」
【阿诚】
「?」
【优夏】
「我根本不知道」
【阿诚】
「哎?」
【优夏】
「我根本不知道这儿有什么恒温游泳池的!」
【沙纪】
「哎!?难道说,你是为了到大海里去游泳才
说的『带着游泳衣』的吗,优夏?」
【优夏】
「因为这里已经算是南方了,而且又靠着
海边」
【沙纪】
「哈哈哈哈哈~」
【优夏】
「你为什么笑呀」
【沙纪】
「知道吗,优夏?随着气温的升高,海水的温度也会升
高,但总是会比季节气温滞后一两个月!」
【优夏】
「哎?是吗?」
【沙纪】
「是呀!也就是说,现在是『一年之中海水温度最低的
时候』!」
【逸美】
「哎,沙纪小姐这么了解呀!」
逸美小姐用夸奖小孩子的口气,温柔地说道。
【沙纪】
「所以,这个时候到大海里去游泳就是自杀行为呀」
不知道是不是听了逸美小姐的赞扬,沙纪有点得意的继
续说道。
【亿彦】
「不管怎么说,最后结果是很好的嘛」
【亿彦】
「我可是要感谢优夏小姐呢!」
一边向上捋了下他那得意的长发,一边向优夏暗送流波。
【亿彦】
「啊啊在灿烂的阳光的照射下我的心在燃烧!」
这回他两臂张开,仰望着天空,念着不着边际的台词
【亿彦】
「那么,我们开始吧!」
说罢,亿彦几步跑到水池边,接着纵身跳入水中。
是肚子首先着水
随着『扑通』一声巨响,水面上溅起一大片水花。
简直就是一个不会游泳的小学女生的入水姿势,实在难
以恭维。
而且,还没有一点儿人家小女生那种可爱的样子
抬头看了一下挂在旅馆墙上的表,指针正好指向正午十
二点。
天气仍然很好。
大家分散在水池里,自由活动,自己放松。
我嘛
口渴了
想痛痛快快地游上一会儿
有一种想滑行的感觉
像海豚一样潜水
我在那时仿佛变成了一条海豚!
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一下子跳入到
游泳池中。
然后就这样深深的潜到池底,然后向着对面的
池边游去
我一边游着一边从口中吐出一个个小气泡。
在一口气之内,我一直游到对岸
到了!
把头伸出水面。
啊,啊!!!
【阿诚】
「啊,啊!」
从水中露出头之后,我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
「哈哈哈」
我向着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发现逸美正座在游泳池边
上注视着我。
【逸美】
「你游的真棒啊!」
【阿诚】
「是吗?」
【逸美】
「嗯。能够潜泳这么远,真是了不起。」
【阿诚】
「那没什么。」
我嘴里虽然这么说着,不过心里还是很高兴,没有人不
喜欢被人夸奖。
尤其是象逸美这样的美人,就更加令人高兴了。
【逸美】
「但是」
【阿诚】
「?」
【逸美】
「恐怕我游的比诚更好?」
【阿诚】
「比一比?」
于是,我向逸美提出了挑战。
逸美说『好吧』!
【逸美】
「赌点什么吗?」
【阿诚】
「可以啊!」
我并不是因为对自已格外的有信心。
只是因为话说到这里,我无法退缩
【逸美】
「诚?」
【阿诚】
「我白吃一天的饭。」
【逸美】
「怎么还不凑成一周的吗?」
【阿诚】
「嗯?那样好吗?」
【逸美】
「嗯。最近我有点累看来是上了年纪了?」
【阿诚】
「嗯怎么会呢」
对了最近一直是逸美一个人在打理店铺。
所以才会觉得有些累那么
【阿诚】
「逸美如果我输了,就在月光沙滩帮一天忙而且
分文不收」
【逸美】
「嗯。真的吗?」
【阿诚】
「我说话当然算数了!」
【逸美】
「嗯那么」
『枕在你的膝上!』
由逸美决定
【阿诚】
「逸美能让我枕在膝盖上吗!」
我突然放肆的说道。
【逸美】
「嗯!?」
【阿诚】
「啊!」
我到底在说什么啊?这样不是太色情了吗?
但是,逸美听了我的话后,却微笑着回答道。
【逸美】
「好吧,但是如果我赢了。」
【阿诚】
「嗯?」
这是怎么回事?
看起来她很有自信?难道说?
【逸美】
「就让你枕在我的膝上还给你掏耳朵。」
【阿诚】
「嗯?真的吗!」
已经不再多说什么了,一定要争取胜利。
来,开始吧!!
我信心十足
我们站到游泳池边的跳台上。
【逸美】
「那么,开始。」
【阿诚】
「好」
【??】
「咚!」
【阿诚】
「啊?」
我突然被人推了一把,头向下掉进了水池中。
逸美趁着这个时机,也跳入了水中。
【优夏】
「哈哈哈」
把我推到水里的是优夏。
优夏一边捧腹大笑,一直手里还拿着一罐啤酒!
【阿诚】
「你是不是喝醉了?」
【优夏】
「嗯?你怎么不赶紧游啊?」
【阿诚】
「啊?」
就在这功夫,逸美已经远远的游到了前面。
【阿诚】
「啊!!」
【阿诚】
「我的枕头~~~!!」
【优夏】
「加油?」
我慌忙开始游起来。
我拼命的向逸美的身后游去。
使劲的挥着双手,使劲的蹬着双腿,大口的呼吸着。
我想自己现在应该比任何时候游的都快
但是,逸美游的更快。
在我游到一半的时候,逸美已经到达了对岸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游到终点。
【逸美】
「怎么样?让你大吃一惊吧?」
『让我大吃一惊』
『不,还没有!』
【阿诚】
「我算是服了」
我老老实实的认输。
看起来就算是没有优夏的捣乱(?)我恐怕也赢不了她。
我没想到逸美会游的这么快。
【逸美】
「诚倒是挺老实的。」
【逸美】
「哈哈这回诚可要在月光沙滩劳动了。」
【阿诚】
「好吧」
【逸美】
「什么时间都可以,诚可以按照自已的时间来决定。」
【阿诚】
「好吧」
我们两个人从游泳池爬上来,坐在岸边。
把两脚放入水中。
对,就象昨天晚上遥的样子。
【逸美】
「哈哈哈」
【阿诚】
「?怎么了?」
【逸美】
「不过话说回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么自由自在的休
息了。」
【逸美】
「很少有机会能够和诚一样的年青人在一起。」
【阿诚】
「一直都要工作?」
【逸美】
「嗯那倒也不是。」
【逸美】
「嗨,人在走入社会之后,会遇到很多麻烦的事情。」
【阿诚】
「嗯」
成人我两年以后也要走上社会了
在那之前就要开始到处找工作
不知道那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走上社会后人会变成什么样啊?
【逸美】
「怎么了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阿诚】
「啊我在想再过两年我也要走上社会了。」
【阿诚】
「不知道到时候的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逸美】
「嗯到那时候你就明白了?」
【阿诚】
「啊」
【逸美】
「没关系,诚!你一定会变成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阿诚】
「是吗?」
【逸美】
「是啊!」
【阿诚】
「为什么?」
【逸美】
「嗯?」
【阿诚】
「为什么你能肯定『我能够变成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逸美】
「哈哈,你这么问看来是对自已没有信心了?」
【阿诚】
「信心」
【阿诚】
「确实是信心不足。」
【阿诚】
「我都不知道自已能不能顺利的毕业。」
【逸美】
「平时也很少去上课?」
【阿诚】
「是『很少』吗,简直就是『没有过』?」
逸美微笑着看着这样自嘲的我。
【阿诚】
「也没有得到多少学分,本来是应该留级的。」
【阿诚】
「但是,因为苦苦的哀求老师,才得以升级」
【逸美】
「那样才勉强升到三年级的吗?」
【阿诚】
「对,就是这么回事儿。」
逸美始终保持着微笑。
那种微笑就象是在倾听一个坏孩子倾诉的小学老师的样
子非常的慈祥。
【逸美】
「看来,你的情况真的是很严重啊」
【逸美】
「心理学科是文科中升级最严格的?」
【阿诚】
「嗯?」
【阿诚】
「啊好象是这样」
【阿诚】
「但是逸美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学心理学科的?」
【逸美】
「啊?」
【逸美】
「啊,啊那是因为」
【阿诚】
「???」
【逸美】
「听说的」
【逸美】
「我是从优夏那里听说的?」
逸美的表情里出现了一丝不意察觉的犹豫。
她的视线一下子转向下面,浸在水中的脚也开始不停的
上下摆动起来。
【逸美】
「喂?阿诚?」
她停止了摆动的双腿,再次抬头看着我。
可是很快的
【逸美】
「嗯没什么」
她这样说着,把目光又转向了别处。
【阿诚】
「???」
从那开始,逸美就陷入了沉默当中。
好象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是不是应该谈些别的话题呢?
『至美真是一个奇怪的孩子』
『你有什么兴趣吗?』
『你最尊敬的人是谁?』
『你有男朋友吗?』
【阿诚】
「至美真是一个奇怪的孩子」
【逸美】
「嗯?为什么?」
【阿诚】
「嗯,该怎么说呢那个」
【阿诚】
「平时特别特别的孩子气可是偶尔也会露出成熟的
面孔来」
【逸美】
「」
【阿诚】
「啊我只是一直这样觉得。」
【逸美】
「」
【阿诚】
「啊,那个你可不要想得太多了」
【逸美】
「嗯。诚你很关心至美吗?」
【阿诚】
「啊?」
【逸美】
「星图」
【阿诚】
「不,不是啊你在说什么啊?」
【逸美】
「啊,你动摇了。」
【逸美】
「啊,真没办法,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来帮你介绍一
下吧!」
【阿诚】
「别,你千万别这样」
【逸美】
「你的脸红了,赶紧向我老实交待。」
逸美用食指指着我的面孔,装出一脸正经的样子,在
调侃着我
我从来没有见过她露出这种顽皮的表情
守野逸美
嗯?
我突然想起来,我记着自己好象听到过这个名字。
在最初遇到的时候,似乎有些违和感应该是在什么
地方听到过
想起来了!
【阿诚】
「对了,逸美的姓应该是『守野』吧」
【阿诚】
同「遗传子工学的世界权威『守野博士』一个姓啊」
【逸美】
「啊,你知道的倒很多啊」
【阿诚】
「嗯,这是上课时听到的」
【逸美】
「嗯」
【逸美】
「那个人是我的父亲」
【阿诚】
「啊,是这样啊,所以才会一样啊」
嗯,你的父亲?
啊啊啊啊啊!!!!
【阿诚】
「『我的父亲』难道说『守野博士』就是逸美的父
亲吗!?」
【逸美】
「对啊很奇怪吗?」
【阿诚】
「啊
倒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只是很吃惊
到现在为止,经历了许多惊奇的事情,但是,这件事
是最让人吃惊的了。
【逸美】
「怎么了,好象是非常有名的人似的,但是在家里只
是个普通的父亲而已」
【逸美】
「洗完澡后,就穿着一件内衣就在屋里走来走去」
世界真的是很小
啊,说起来,逸美真的了解『守野博士』
这个『有名人』
是多么的了不起吗?
【逸美】
「啊啊!」
突然,逸美飞快的站了起来。
【阿诚】
「怎么了?」
【逸美】
「嗯那个我去打个电话」
【阿诚】
「电话?」
【逸美】
「我可能是忘了
后面的门好象没有锁,我要告诉至美一声,
让她去检查一下」
【阿诚】
「有至美在那里,应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逸美】
「嗯但是,我总也放心不下」
【逸美】
「那么,阿诚,等会儿见!」
【优夏】
「啊?阿诚?」
和逸美分手后,我觉得有些渴,就去了商店。
于是在那里遇到了优夏。
优夏和平时一样,手里依然拿着一罐啤酒。
【优夏】
「怎么了?你那么一脸可怕的样子?」
【阿诚】
「你这家伙已经忘了吗?」
【优夏】
「?」
【阿诚】
「刚才在我和逸美比赛游泳的时候」
【优夏】
「啊~~!对,对,对」
【阿诚】
「真可恶你这家伙」
【优夏】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生气,我只是跟你开个小玩笑
罢了」
【阿诚】
「就是因为你那个『小玩笑』
我我」
我的肩膀因激动而颤抖了起来。
这家伙!我绝对挠不了你!!
【优夏】
「嗯!因为一点小事就斤斤计较可不象是男子汉啊!」
【优夏】
「我这么真心诚意向你道歉」
道歉?你什么时候道歉了
【阿诚】
「好啊那你就把你的诚意拿出来让我看看?」
【优夏】
「嗯?」
【阿诚】
「送我点什么?」
【优夏】
「嗯。好吧!」
【阿诚】
「嗯?」
她答应的实在是太痛快了,让我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优夏】
「你坐在那边的躺椅上等一下,我去帮你拿过来」
【阿诚】
「OK~~」
【优夏】
「大家在一起玩儿的好开心呀」
我和优夏坐在水池边的躺椅上,看着天真无邪的小孩子
们在水里玩耍。
【优夏】
「清脆的水声伴着孩子们的歌声还有温暖的阳光和
上好的生啤酒」
是呀,这家伙在那里咚咚地喝得满嘴泡沫的一定是啤酒
了。
【优夏】
「喂?你是不是也有同感呀?」
我被她这样问道,可是我手中拿的杯子里面装的却是可
口可乐。
也就是说,优夏请我喝的是像水一样的不带气的可乐。
所以,这种情况下,我是怎么也没办法和她产生同感的。
【优夏】
「要是能永远这样子该多好呀」
【优夏】
「好像生活在梦中一样」
【阿诚】
「不过,我觉得,如果真的每天都如此的话,你肯定会
厌倦的」
【优夏】
「也许是吧?」
【阿诚】
「一定是的」
【优夏】
「不过,至少在厌倦之前,我想就一直呆在这里」
【阿诚】
「」
【优夏】
「可是,这次集训一结束,就得立刻回学校了。」
【优夏】
「无聊的课程和无聊的工作这种平淡的生活让人真
想大声呐喊」
【优夏】
「我已经厌倦了那边的世界」
【阿诚】
「嗯,的确如此呀」
优夏一边说着,一边像个女孩子的样子,小口地喝着啤
酒
是不可能的。
虽然她的话语听上去很忧伤,可是喝酒的样子却极其豪
爽痛快。
(没关系吧,这家伙?)
我有一点点担心。
【亿彦】
「哇!!」
【阿诚】
「哎呀!」
亿彦的突然出现吓了我一跳,手中的杯子差点儿掉在地
上。
【亿彦】
「打断你们的谈话了,不好意思」
【阿诚】
「你,你要干什么,这么着急?」
【亿彦】
「哦,我想大家肚子都饿了吧」
【优夏】
「啊,是呀,我们从早上开始就没有吃东西」
【亿彦】
「是吧?所以现在把大家都叫过来好了」
【优夏】
「是呀是呀。那就辛苦你一下了」
【亿彦】
「看,对面商店门前不是立着大遮阳伞吗?」
亿彦摆出了一个歌剧演员的造型,手指着大伞的方向。
【亿彦】
「那边一定有座位的」
【阿诚】
「亿彦,你好像一下子变聪明了嘛!」
【亿彦】
「哪里呀,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亿彦】
「好了,我得去找阿遥了,我先走了!」
亿彦一边向后面捋着他的长头发
【亿彦】
「接着聊吧~」
说完就走了。
『接着聊吧~』他说的是
一阵冷风吹进了我和优夏之间
【优夏】
「那我们走吧?」
优夏拍了我膝盖一下,站起身来。
我看到优夏手中的杯子已经空了。
(这家伙难道是海量吗)
一边想着,我一边和优夏一起向遮阳伞那边走去。
吃完午饭以后,大家一边沐浴着午后的阳光,一边戏
水。和水在一起,让人返回了童年的时光。
无一例外的,优夏,逸美小姐,沙纪,亿彦还有我,
都像小孩子似的在水里嬉笑打闹。
连阿遥的脸上都是一脸阳光,兴高采烈的样子。意外
地发现,阿遥和水在一起很和谐
太阳开始西沉,水温也渐渐低下来了。
【沙纪】
「我们回去吧?」
听了沙纪的话,大家都开始收拾准备起来。
但是有一个人还在池边走来走去,不肯离开。这家伙摇
摇晃晃地来到我面前
【优夏】
「哎?大家,要回去了吗?」
她说。
【阿诚】
「啊啊,已经冷起来了,所以」
我尽量冷静地对她说道。
【优夏】
「冷?冷吗?」
【优夏】
「我怎么一点儿也不冷呀?」
好象喝醉了似的。
啊,早就应该想到她会变成这个样子
吃完午饭以后,优夏只要一有空就跑到商店去买生啤酒
喝。
就我知道的,她至少已经喝了10听了。
在大概2个小时中喝了10听酒,平均每12分钟就喝
掉1听。
现在的优夏不论谁看了都知道她已经醉了。
【阿诚】
「而且,至美那里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优夏】
「啊,至美她没来是吗?是呀
是呀是呀是呀」
【阿诚】
「我们要是不早点儿回去的话,她一个人呆在家里不是
很可怜吗?」
【优夏】
「唔嗯
没错」
不管怎么说,她好像是同意回去了。
这个时候
【优夏】
「啊啊!!」
【阿诚】
「怎,怎么了?不要突然这么大声叫好不好」
【优夏】
「这么说,至美她」
【优夏】
「至美她在家里等我们呢?」
【阿诚】
「是的,我刚才不是说了嘛!」
【优夏】
「我们要是不早点儿回去的话,她一个人呆在
家里不是很可怜吗?」
【阿诚】
「」
我无话可说了
【优夏】
「快~我们大家快
快回去吧」
优夏站在长凳上,冲着游泳浮板说道。
大家已经从沐浴室中走出来,准备去更衣了。
【阿诚】
「哇走吧走吧」
我强拉着优夏的手,把她拖到浴室门口。优夏跌跌撞
撞地跟在我身后,一边嘴里还唱着我从没听过的英文
歌。
哦,她唱的好像不是英文。
我感到身后其他的客人都在冷眼看着我们。
【优夏】
「呀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有什么有趣的事儿,优夏像个整天看电视购物的
老阿姨似的,一个人在那里大笑不止。
【阿诚】
「喂,优夏?你安静点儿,至美在楼上睡觉呢!」
一边指了指楼上,我一边对优夏说道。
【优夏】
「哦!失礼失礼!」
优夏啪啪地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天呢,这家伙怎么象个老头子)
就在,这个时候
【至美】
「你们好呀!」
至美出现了,可听她的声音根本不像个病人。
手里的杯子中装着表面上结了一层皮儿的牛奶。
这是唯一的生病的表现,可是对现在的至美来说,看上
去却很不合适。
【优夏】
「哦,至美怎么样了,你的身体?」
【至美】
「唔,我睡了一会儿,已经完全好了」
【优夏】
「哦,那可太好了,哈,哈,哈,哈,哈~」
【优夏】
「啊!!」
突然,优夏跳起来指着至美手中的杯子。
用的是食指和中指两个手指
【优夏】
「哇,我发现一件有趣的事儿!」
【至美】
「哎?」
【优夏】
「至美和热牛奶」
【至美】
「哎?」
【优夏】
「回文句呀,回*文*句*子!」
【优夏】
「『至美和热牛奶』倒过来说,也是『至
美和热牛奶』」
【至美】
「」
【阿诚】
「」
【至美】
「啊哈哈哈哈哈哈~太棒了!
太棒了,优夏小姐!」
【阿诚】
「是,是吗?虽觉得有些牵强,不过」
【优夏】
「怎么样?啊哈哈哈哈哈哈~」
当然,我和其他人也被卷进了她们的世界中。
我一边掏着耳朵,一边抬头瞪着挂在屋顶上的灯。
笑过之后
【优夏】
「唉」
优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忽地一下子不吱声了。
【阿诚】
「怎,怎么了?」
变得这么快,我不安起来。
【优夏】
「马马马」
【阿诚】
「『马马马』,对了
是马桶吗?」
我说完,看到优夏铁青着脸?
【优夏】
「马马马」
【优夏】
「马哈鱼」
【阿诚】
「什么?」
【优夏】
「我想吃马哈鱼」
【优夏】
「想吃马哈鱼!!」
【阿诚】
「为什么,突然」
【优夏】
「好了!我想吃马哈鱼!就是想吃马哈鱼嘛!!!」
没有任何理由,我服了。
【阿诚】
「那么我去商店买好不好?」
【优夏】
「不好。不要去商店买,我要吃新鲜的!」
【至美】
「那我们就去钓鱼吧?」
竟然还有一个人和她一起说胡话
【至美】
「去钓马哈鱼吗,优夏小姐?」
【阿诚】
「这么说来,那你们还不如『去钓金枪鱼』呢!」
【至美】
「啊,是吗那就金枪鱼吧,我们去钓金枪鱼吧?」
【阿诚】
「哎呀,我说至美,可惜这种地方是没有金枪鱼的」
【优夏】
「好呀!去钓鱼喽!」
【阿诚】
「我的话听到了吗!」
【优夏】
「这里没有金枪鱼!你说没有~」
已经连话都说不清了
我们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于是决定就照至美和优
夏的建议去钓鱼。
当然不是去钓金枪鱼
现在那两个麻烦的家伙,正手拉着手,走在沙滩上。
不知怎么回事儿,阿遥也在她们中间。她被至美拉着,
跌跌撞撞地在沙滩上跑着,脸上浮现着迷芒的表情。
恐怕是被那两个家伙拉过去的吧。
不过,她看上去还是蛮开心的
【亿彦】
「在这附近,能钓上什么鱼来呢,逸美小姐?」
亿彦侧过头来,问逸美小姐。
【逸美】
「这个嘛说起来在这里可以钓到许多种鱼呢」
【逸美】
「不过大家都是新手,能钓到竹荚鱼,青花鱼还有沙丁
鱼就不错了!」
【阿诚】
「啊,可是,用具呢?」
【逸美】
「到海港附近的渔具商店去看看吧因为鱼竿和鱼线
等都很贵,所以渔具一般都是租的」
【亿彦】
「海港附近?这么说不是在沙滩上了?」
【逸美】
「嗯。在这周围的岩场中钓鱼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还是
海港那边更安全些」
【逸美】
「而且,在那里很容易就能钓上来鱼呢」
【阿诚】
「嗯不愧是在这里生活的,对这儿可真熟悉呀」
【逸美】
「哈,信息在商业经营中也很重要呦」
【阿诚】
「说得不错」
逸美小姐说完话,向离餐厅不远处的停车场走去。
我跟在她后面走过去,看到那里停着一辆运货用的白色
轻型卡车。
是如今很少能见到的那种旧式车型
车身许多地方都掉了漆皮,车架子上生了一层茶色的铁
锈。
【沙纪】
「难道我们要坐这个去吗?」
沙纪脸上露出困惑和焦急的神情。
【逸美】
「是呀,走着去的话,有些远了」
【沙纪】
「就是说,我们要坐在后面的货架上了?」
【逸美】
「偶尔享受一下海风拂面的感觉,不是很好吗?」
逸美小姐清脆地说。
听了这平静的回答,沙纪已经不抱其它希望了。
【阿诚】
「不过这车上的」
【阿诚】
「蓄电池还有电吗?」
随随便便地,我向逸美小姐问道。
真的是随便问问的
【逸美】
「哎?」
一瞬间,逸美小姐的表情好像凝固住了似的。
沙纪和亿彦面面相觑。
海浪拍打着岩石的声音不断地传来,清晰巨大的声响震
得身体好像都在发颤。
【逸美】
「没问题的,昨天送货的时候,还跑得很好呢」
逸美小姐边说
边坐上了驾驶席。
【逸美】
「哎哎呀?」
【逸美】
「怎么会呢」
【逸美】
「为什么你怎么会知道呢,阿诚君?」
【逸美】
「昨天米的事,地震的事
然后是今天的这个」
【逸美】
「难道,昨天阿诚君说的那些?」
很好地遮掩过去
又一次说起『预知』的话题
【阿诚】
「嗯,虽然连自己都搞不大清楚,不过可能就是这个原
因吧」
【阿诚】
「也就是说」
【亿彦】
「喂,石原,你还想提什么『预知』的傻话吗」
【阿诚】
「」
被亿彦这样一问,我无话可讲了。
【亿彦】
「看了那辆车的样子就知道了『它开不了』,这没什么
希奇的呀」
【亿彦】
「实际上,我刚刚也和石原想的一样呢」
【亿彦】
「这么说可能对逸美小姐有些失礼了,可是那辆车子的
确看上去不能开的」
亿彦的话语中有一种不容反驳的威慑力。
(而且有了昨天的教训这时候还是默不作声的好)
可是逸美小姐看来还是没能被说服。
【逸美】
「可阿诚君,已经不只这一次了呀」
【亿彦】
「逸美小姐!这种事情无所谓吧,别去管它了好不好」
【逸美】
「可是」
【亿彦】
「总之,我们必须要徒步去了」
【亿彦】
「再不抓紧时间的话,钓鱼的时间可就要过去了?」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反正亿彦关于预知的事情是一
点都不相信的。
说完,他一个人朝港口的方向走去了。
【阿诚】
「逸美小姐」
为了不让亿彦听到,我小声说道。
【阿诚】
「关于这件事,我以后再好好解释给你听吧」
逸美转动着视线,好像还想说些什么,我没等她回答就
匆匆忙忙离开了。
【逸美】
「以后」
身后传来逸美小姐『充满疑惑』的声音。
我假装没有听到,急急忙忙地快步走着。
无论如何,我自己才是最搞不明白的呢。
为什么嘴里会冒出『蓄电池还有电吗?』这句话来呢?
就好像自己并不是自己,而是被什么人利用了的感觉
走在舒适的田园中。
聆听着小鸟的鸣叫声,眼望着郁郁葱葱的草木,我的心
变得踏实安稳起来。
忽然,听到背后一阵『嗒嗒嗒嗒』的脚步声,不知道是
谁小跑着跟了上来。
回头一看,原来是逸美小姐。
其他人都已经走到我前面去了
我还是应该避开逸美小姐的好
朝着优夏的方向
朝着至美和沙纪的方向
朝着阿遥和亿彦的方向
我跑到正开心地并排走着的至美和沙纪身边。
【至美】
「至美很高兴呀!」
当然我突然加入,至美说的什么我是一点儿也不知道
的。
虽然『加入愉快的谈话中』,会引起一些不满,不过这
时候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我直率地问道。
接着
【沙纪】
「是关于我们的事」
沙纪回答说。
【沙纪】
「我在说,姐妹两人好不容易可以一起过没人打扰的生
活,我们却闯了进来,是不是给至美她们带来了麻烦?
我刚刚在问至美」
【至美】
「所以至美就说『我很高兴呀』」
【阿诚】
「哎有这样喝醉的吗?」
我的视线落在了走在前面的优夏身上。
【至美】
「嗯!至美好像和优夏很合得来呢~」
嗯,确实如此,刚才不就是吗
【至美】
「而且,至美自从放春假以后就一直呆在这里」
【至美】
「即使是和姐姐两个人的生活,也快要厌倦了呢」
【阿诚】
「唔嗯」
【至美】
「真的!昨天你们来之前我还在想『该回去了吧』」
【沙纪】
「什么,你要是找我来玩儿多好呀」
是呀这么说来,沙纪自从两个月前的考试假期以
来,就一直住在这里了
【沙纪】
「哎,不过我们昨天才刚认识的,之前也没办法呀!」
沙纪微笑着。
(不过,已经过了两个月了,时间太久了)
(沙纪这段时间里,一个人作什么了呢?)
我出神地想着
走着走着,我们来到了商业街上。
走过前面的鱼市场就到了我们的目的地——港口。
逸美小姐去附近的渔具用品商店,把一切要用的东西都
准备好了。
【逸美】
「我们走吧!」
逸美小姐给每个人发了用具,接着发出了出发的命令。
大家都小心翼翼地拿好自己的鱼线和鱼针等,朝着海港
的方向出发了。
当然我也和大家一样
【逸美】
「等等」
我被逸美小姐抓住一只手腕,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逸美】
「刚才的事情一会儿我们慢慢说吧,阿诚君!」
说完逸美小姐就离开了。
话语虽然很温和,但是眼睛里却射出一道锐利的目光。
那是一种不经意间会被吓住的威胁似的目光。
【??】
「喂,阿诚」
没过几分钟,我又被人捉住了手腕,不得不停住脚步。
回头一看
糟糕被麻烦的家伙缠住了。
【阿诚】
「对了,金枪鱼,要是能多钓些该多好呀」
我一边抬高了声音,一边努力想把优夏的手甩开。
【优夏】
「哎?金枪鱼?」
【优夏】
「那是什么?」
优夏皱着眉问道。
仔细一看才发现刚才她脸上的红晕,现在已经全都消失
了。
而且,脸色变得很苍白。
好像酒已经醒了。
【优夏】
「我说,阿诚」
优夏拉紧了我的手。
【优夏】
「真的要去钓鱼吗?」
【阿诚】
「你说什么,在现在这个时候」
【优夏】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优夏】
「非常不好的预感」
【阿诚】
「现在你又这样说了,一开始说『想吃新鲜的马哈鱼』
的,不就是优夏你吗?」
【优夏】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可是」
【阿诚】
「你是想说『那个时候是喝醉了』吗?」
【优夏】
「不是的,不是因为这个」
【阿诚】
「好了,我们还是去吧,现在总不能因为优夏一个人的
任性而停止大家的活动吧」
【阿诚】
「大家的兴致看上去都很高呢」
我举起鱼竿,指了指走在前面的他们。
【优夏】
「可是」
优夏说不下去了。
低垂的双目中满含着用言语无法表达的哀怨之情。
【阿诚】
「那么你说的不好的预感是什么意思呢?」
我问道。
【优夏】
「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有种不安的感觉」
【阿诚】
「不安的感觉?」
【优夏】
「比如说」
【优夏】
「一个人爬到摞起的书堆上去,想去拿放在书架最高层
的一本书」
【优夏】
「这时候,会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对吧?」
【阿诚】
「你说的我明白了可是,优夏,我们并不是爬上书
堆去钓鱼呀!」
【优夏】
「你一点儿都不明白!」
【阿诚】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呀!」
其实是不太明白,可也找不到其它合适的话来说。
我一边『嗯嗯』地点着头,一边从优夏手中脱出手来,
在她的后背拍了一下。
优夏借势向前面朝着港口的方向慢慢地走去。
闻到了一股海水的香味。
钓鱼的人散落在各处。
一幅舒适安详的景象。
站在防波堤上的优夏,毫无意义的用鱼线在指尖上绕来
绕去的,脸上依然带着不安的神情。
不好的预感,是吗
【阿诚】
「优夏,过来一下好吗?」
【优夏】
「什么?」
【阿诚】
「刚才你说你有预感」
优夏的脸色变了。我正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
--忽然,响起了沙纪的声音!
我和优夏一起回过头去。
这时看到在防波堤上,沙纪正奋力地想甩开阿遥。
阿遥也是一幅不肯罢休的样子,挡在沙纪面前。
虽然听不到她们说话的内容,不过,阿遥的样子
和刚才却是判若两人,看上去情绪非常激动。
沙纪无奈地摇着头,把阿遥推了回来。接着一个人朝着
防波堤的前端走去。
阿遥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亿彦向阿遥身边走去。
【优夏】
「发生什么事了?」
【阿诚】
「啊,我们去看看吧」
我们正要过去的时候
【沙纪】
「扑嗵!」
伴随着一声悲鸣,想起了一阵刺耳的波浪声。
是巨浪!令人难以置信的巨浪,卷起层层泡沫,呼啸着
朝防波堤袭来!
沙纪的身体被巨浪卷起,一瞬间就被大海吞没了!
我呆住了。事情太突然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好像漫画中的一个镜头
一瞬间。
只见有一个人从防波堤跳入了大海,那是逸美小姐!
(逸,逸美小姐!!危险!!)
我拉着优夏的手,向防波堤的前方跑去。
我们跑到那里的时候,大海里别说沙纪就连逸美小姐的
影子都看不到了。
亿彦和阿遥,至美都跑过来了,至美的脸上已没有一点
血色。
我
为了去救两人而跳海
为两个人祈祷
我为了去救那两个人,决定跳海。
我看着波涛汹涌的海面。
【优夏】
「!!不,不要阿诚!?」
优夏觉察到了我想做的事情,惊呆了。
【优夏】
「阿诚不可以!跳进去的话你可能也会被淹死的!」
【阿诚】
「那怎么办呢!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么!?」
【优夏】
「可是可是!!」
【阿遥】
「为什么?」
看着我们的样子,阿遥惊讶地问道。
【阿遥】
「为什么?
为什么阿诚非去不可呢?」
【阿诚】
「阿遥因为沙纪和逸美小姐可能会死的!」
【阿遥】
「所以,阿诚不能去冒险呀!」
【阿诚】
「但是必须要去帮助她们明白吗?阿遥」
【阿遥】
「」
【阿遥】
「我不明白」
【阿诚】
「即使不行,我也想试一试就算出于同情心吧」
【阿遥】
「同情心」
阿遥低着头陷入沉思,也许她真的不能明白
【阿诚】
「」
我回头转向大海可这时被人抓住了手腕
是至美。
【至美】
「相信她吧姐姐她一定会没事的」
至美的眼中含着泪水。
至美她至美的痛苦一定比我更深,她和逸美小姐可
是血脉相连的亲姐妹呀。
但是,不,正因为如此至美才更相信逸美小姐。
【阿诚】
「明白了,我决定也相信逸美小姐」
我再次望向汹涌的大海。
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呀!!逸美小姐沙纪!
海浪打着巨大的漩涡,我们默默无语,一动也不动。感
到好像一动或者一出声,一切就都完了似的。
大家也许是在让时间停止。
波浪渐渐平静下来这时,海面上露出了逸美小姐和
沙纪的头。大家的时间一起走动起来。
【至美】
「姐姐!」
【优夏】
「沙纪!」
看到只有逸美小姐在奋力地游,而沙纪却好像已经失去
了知觉。又一个大浪打来,趁势将逸美小姐和沙纪推上
了堤防。
我们跑上去,堤防已经被淹在了水面下。被逸美小姐
抱着的沙纪脸色苍白,可她的表情中却有着一种骇世
的美。
不知是不是由于这个原因,我们都没有走上前去,而是
就呆呆的站在那里。
只有浑身湿透的逸美小姐坚强地站起身来,把沙纪托付
给离得最近的亿彦之后,自己爬上堤防来。
【逸美】
「你们照看一下,我去叫人来!」
【至美】
「至,至美也去!」
至美一下子弹起来,朝着逸美小姐追过去。我一直呆呆
地站在原地,不只是我,还有优夏和阿遥
【亿彦】
「沙纪!沙纪!」
亿彦把沙纪的身体平放在堤防上,边拍打着她的脸庞边
呼唤着沙纪的名字。
【亿彦】
「醒过来了吗?认得出我吗?」
我们急忙跑上前去,看到沙纪睁开了眼睛,茫然地看着
亿彦。
背后传来人们的声音,我回过头去,看到走在最前面的
是逸美小姐,后面还跟着至美。
【逸美】
「沙纪醒过来了吗?」
看到我点了点头,逸美小姐大大地出了一口气,腿一软
跪在了地上。
至美在背后拼命支撑着她的身体。我把目光转向沙纪,
看到她还在一直盯着亿彦的脸
我们来到商业街尽头的一个小医疗所,这里只有一间病
房,而且墙上的壁纸已经都剥落了。
沙纪躺在病床上,动一动床铺就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叫声。
沙纪没有外伤,而且意识清楚,来看看医生只是为了寻
求心理上的安慰而已。
虽然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医生说还是应该静静地观察
一段时间。
因此,沙纪住了一晚上的医院。
【优夏】
「不过总算没事了,当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沙纪】
「人类真的很难死去呀」
『你说什么』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沙纪难道想死吗?
我看着沙纪,想读出她的心思
从以前的沙纪的一举一动中,看不出沙纪想要自杀
的征兆。
可能,这并不是她的本心,那么
【沙纪】
「无论如何,我应该先感谢大家的」
沙纪谁也没看,只是这样说道。
【优夏】
「沙纪你呀,道谢怎么能够这个样子呢!」
优夏对沙纪的态度有些生气,于是对她这样说道。
【逸美】
「哎,没关系,总之没有什么大碍就好」
【优夏】
「是的,可是」
【沙纪】
「是呀,优夏又不会被浪卷走」
【优夏】
「沙纪,你差不多就!」
【阿诚】
「好了优夏,够了」
我让优夏平静下来。我开始明白沙纪的心情了。
也许沙纪是因为不好意思吧。她像是这种性格的女
孩子。
【逸美】
「然后我们该做什么呢,总不能大家都一直在这里守着
沙纪吧」
【优夏】
「没有这个必要」
优夏说完之后,沙纪一下子把脸扭了过去。
(看看,所以说是个大小姐嘛)
【逸美】
「大家先到我们店里去吧,怎么样?沙纪嘛对了,
至美,你留在这里照顾她吧」
【至美】
「哎?就至美一个人吗?」
【逸美】
「偶尔你也帮帮忙嘛,你看,你没有把沙纪的比萨给送
到,所以这次就当赎罪好了」
【至美】
「啊--不对,那不是至美的错」
【逸美】
「姐姐说的话你不听吗?」
【至美】
「又生气了我知道了,真是的」
医院里只留下至美一个人,我们大家都暂时先回到了『
月光沙滩』。
在回去的路上,大家的表情都很平静。
紧绷的弦一下子就放松了。
『总之,一切平安就好』,大家看上去都沉浸在这种踏
实的心境中。
燃烧着的夕阳的红色,使人们的心情更加平和下来。
只有
只有我一个人也许和大家不同,在思考着其它的
事情。
到港口前,优夏说的话
--不好的预感。
优夏说的话,实现了
我当时为什么不听优夏的话呢,想起来真是后悔不已。
我走着走着,回过头去看了一眼。
现在优夏正在和逸美小姐开心地聊天,脸上挂着幸福的
笑容。
(不好的预感)
我的头脑中好像一片迷雾,什么都想不清楚了
回到了月光沙滩,大家坐在大厅里,一边舒服的休息一
边没完没了地聊了起来。
主要内容就是围绕着沙纪被海浪卷走时自己的心情和行
动什么的,还有就是对逸美小姐勇敢无畏的行为的赞赏
和敬佩等等这些。
不知道逸美小姐知不知道大家对她的赞扬,
她一个人在厨房里用一些现成的材料,给大家做
丰盛的晚餐。
一顿能让人垂涎三尺的美味佳肴。
事实上,逸美小姐真是个百年不遇的天才厨师呀。
吃完晚饭我们来到沙滩上,大家围坐在一起。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只是,因为月光很美
【优夏】
「瞧,逸美小姐,那边悬崖上的是什么东西呀?」
优夏手指着东南方向问道。
顺着她的手指指尖的方向,看到一处海岬,海岬的前
端,闪烁着一束银白色的光芒。
【逸美】
「啊,那个吗?那是」
【亿彦】
「哈哈哈,那个呀,一看就知道那是座灯塔呀!对不对
逸美小姐?」
【逸美】
「我也不能肯定嗯,也许是吧。那可能就是座灯塔
吧?」
【逸美】
「灯塔下面就是展望公园,从那里观赏到的海景,是全
岛最美的!」
【阿诚】
「嗯」
【逸美】
「『真情告白天之涯,梦想成真海之角』」
【优夏】
「哎?那是什么?」
【逸美】
「是这一带的古老传说吧」
【逸美】
「只要在那个灯塔下,向喜欢的人表白,两个人就会一
起坠入爱河」
【优夏】
「哎」
【逸美】
「然后,相爱的两个人一起来到附近的一处入海口
也就是姬之滨,结下爱的果实」
【阿遥】
「结下爱的果实?」
【逸美】
「是的,原本『姬之滨』的名字的由来就是『成就爱之
海滨』的意思」
【阿遥】
「成就爱?」
【逸美】
「唔成就爱」
说这个的时候,逸美小姐的脸上升起一层红晕。
【逸美】
「好啦,阿遥,这种事不要打听得太详细了吧!」
【阿遥】
「?」
阿遥不太明白地轻轻点了点头。
【亿彦】
「可是逸美小姐,我看地图上写着,附近应该还有一处
海岬的吧?」
【逸美】
「哎?啊,啊啊你说的是展望公园西边的那个
海岬吧?」
【亿彦】
「对对,就是那个海岬!」
【亿彦】
「我从前以为『真情告白海之角』指的是那一处海
岬的!」
【阿诚】
「嗯?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呢?」
【亿彦】
「这个嘛,在地图上,那个海岬处标着一个神社的标
志」
【亿彦】
「也就是说,那里有一座神社,是吗,逸美小姐?」
【逸美】
「唔,嗯」
为什么从刚才开始逸美小姐的回答就这样支支吾吾
的呢?
【亿彦】
「我想,比起在灯塔下告白来,在神社中祈祷会更加灵
验吧」
【阿诚】
「唔,是这样呀」
大家的视线一齐集中到了逸美小姐身上。
--事实果真如此吗?
我们在等待逸美小姐的答案。
不久
【逸美】
「嗯」
逸美小姐轻轻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逸美】
「没有在神社中祈祷这回事儿的」
【逸美】
「那座神社」
【逸美】
「那座神社,当地的人们是绝对不去的,因为有一些不
祥的传说」
在这苍白皎洁的月光下,逸美小姐缓缓地开始诉说起
来
【逸美】
「那里正式的名称叫作『司纪杜神社』,不过还有
人说那个『司纪杜神社』的谐音又可以叫做『死鬼的神
社』」
【逸美】
「也就是说,那座神社是为了祭拜『死亡之鬼神』而修
建的好像是这样的」
逸美小姐边说边在沙滩上写下『司纪杜神社』*『死鬼
的神社』的字样。
【逸美】
「『死亡之鬼神』意思就是『操纵死亡的鬼神』,是那
些诅咒人类的邪恶神灵」
【逸美】
「听他们说」
【逸美】
「从前人们相信疾病和灾害的流行是因为『触怒了死亡
之鬼神』,所以为了平息他们的怒火,才建了这样一座
神社用来供奉他们」
【逸美】
「这个传说一直流传到今天」
【阿诚】
「唔」
【逸美】
「不过所谓传说只是民众中间流传的一些说话而已
吧」
【逸美】
「所以,我开始只是把它们当作编出的故事,或是传说
什么的」
【逸美】
「可是,后来?」
【至美】
「咦,怎么大家都在这里了」
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回过头去,看到一个沿着沙滩跑来
的少女的身影,细沙在她的脚下掀起一阵白烟。
【逸美】
「至美」
【至美】
「哎哎沙纪说的『你回去吧,我已经没事了』
所以,我就」
说完,至美『呼——』地大大舒了口气。
【至美】
「哎?你们在说什么呢?大家都围坐在一起」
【至美】
「难道是在举行什么呼唤UFO的仪式吗?」
【优夏】
「唔,可惜!不是什么UFO,而是关于幽灵的话题」
【阿诚】
「不是幽灵,是鬼神!你刚才是在听吗,优夏?」
【优夏】
「当然听了幽灵也好,鬼神也好,没有多大的区别
呀」
可我却认为两者完全不同
【至美】
「哎?鬼神,怎么了?」
【优夏】
「据说这附近有一座鬼栖息的神社!」
【阿诚】
「不是寺庙,是神社!?而且怎么能用"栖息"这个词
呢」
【至美】
「哎神社」
【优夏】
「刚才我们在听逸美小姐讲关于神社的传说呢」
【至美】
「唔」
【阿诚】
「至美没听过有关那个神社的传说吗?」
【至美】
「嗯,这是第一次听说!」
【优夏】
「那,来得正好!」
至美好像对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眼睛里闪着光,和我
们一起坐在了沙滩上。
【优夏】
「好了,逸美小姐,继续讲吧?」
【逸美】
「唔,嗯」
【逸美】
「」
可是为什么逸美小姐却没有开口呢?
只是沉默着,眼睛呆呆地望着沙滩上的细沙。
【优夏】
「逸美小姐?」
听到优夏的声音,逸美小姐好像才回过神来,缓缓地抬
起头。
【逸美】
「那个」
【逸美】
「刚才讲到哪儿了?」
【优夏】
「讲到『逸美小姐开始也是只把它们当作编造的故事
』这里」
【逸美】
「是吗嗯,对,开始我听到这个传说的时候不太相
信,但是后来」
【逸美】
「后来,从当地的渔民呀,农家的老婆婆呀等等许多许
多人那里都听到过这个传说」
【逸美】
「渐渐得知在那个神社中发生过一件真实的事,并不是
什么传说」
【逸美】
「大家听说过『神隐』吗?」
【优夏】
「神隐?」
【阿遥】
「没有任何原因,人忽然消失的情形」
【逸美】
「没错。现在称作『蒸发』或『失踪』」
【逸美】
「就是这种所谓的『神隐』,经常发生在那座神社
中!」
【逸美】
「简单地说,就是到神社去的人中,有几个唔几十
个都没有再回来」
【亿彦】
「真的吗,会有这种事」
【逸美】
「是的,是真的」
【逸美】
「不光是本地的报纸,连全国的报纸上都有报道。这种
事件发生了一次又一次」
【逸美】
「这都是我到岛上的公务所去亲眼看到的,绝对没错
的」
【亿彦】
「」
【逸美】
「岛上的人们都说这一连串的『神隐事件』是『死亡鬼
神在作祟』,是『死鬼把人拖到地狱中去了』等等」
【逸美】
「我虽然不大相信死亡鬼神,可是」
【逸美】
「总之,自从有了那件事以来,再也没有人去过
『司纪杜神社』了」
【大家】
「唔」
海滩上的细沙在凉爽的夜风中沙沙的流动着。
灯塔上的光一闪一闪地扫过黑暗。
海浪的声音依旧不断地清晰地传过来。
【至美】
「喂,大家?」
【至美】
「一起去神秘旅行怎么样?」
忽然至美打破了沉默,说道。
【阿诚】
「神秘旅行?」
【至美】
「嗯。到那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司纪杜神社』去看看,
确认一下传闻是否属实」
【至美】
「怎么样?听上去还不错吧?」
这时
【逸美】
「不行!绝对不能去!」
逸美小姐表情异常严肃地告诫至美。
【至美】
「哎,为什么?」
【逸美】
「就是不许去!」
【逸美】
「至美,我刚才的话可不是开玩笑,你明白吗?」
【至美】
「我知道可是要是只从远处看看呢」
【逸美】
「瞧,还是不明白,你是一点儿也不明白呀」
【至美】
「可是」
【逸美】
「没有什么可是!总之不行就是不行!」
【逸美】
「听到了吗?至美,我的话记住了吗?」
【至美】
「唔」
老实说,逸美小姐说的话没有一点儿道理。
但是,话语中带着一种可怕的强制性的味道。
司纪杜神社真的是那么可怕吗?
我现在更加不能理解了
【优夏】
「我们走了,逸美小姐,至美,晚安吧」
【逸美】
「嗯,回去路上小心呀!」
逸美小姐恢复了往常的温和的神色。
【至美】
「拜拜~」
至美虽然刚才满肚子不高兴,不过现在看来已经
都忘了。
【阿诚】
「再见」
和每个人打过招呼,姐妹俩转身回店里去了。
这时
【至美】
「啊!刚刚忘记了!」
门被打开了,至美再次出现在我们面前
【至美】
「那个,有句话一定要转达?!」
【大家】
「???」
【至美】
「沙纪她想见亿君来着?」
【阿诚】
「亿君?」
【优夏】
「亿君?」
【阿遥】
「亿君?」
【亿彦】
「亿君?」
【至美】
「是亿彦君」
【亿彦】
「哎?」
【至美】
「顺便说一下,以后我就叫阿诚君『大哥哥』吧~」
【亿彦】
「大哥哥?」
【优夏】
「大哥哥?」
【阿遥】
「大哥哥?」
【阿诚】
「大哥哥!?」
【阿诚】
「为、为、为、为什么要叫我『大哥哥』!?」
【至美】
「因为,至美没有哥哥呀」
【阿诚】
「至美没有哥哥,可这也不能当作把我叫成大哥哥的理
由吧?」
【至美】
「能!」
【至美】
「没有哥哥的人可以把像是哥哥的人叫作哥哥吧!」
【阿诚】
「像是哥哥的人?我吗?」
【至美】
「嗯。在至美心里,阿诚就是最像是哥哥的人!明白了
吗?」
【阿诚】
「明白了」
没留神,话从嘴边溜了出来。
不知为什么,被『哥哥』『哥哥』地连声叫着,真觉得
自己成了哥哥了,真是不可思议。
这也许就是一种心理暗示吧?
【至美】
「好了,这件事无所谓了!」
【至美】
「重要的是,亿君,我可把话转达过了」
【亿彦】
「哎?你说什么?」
【至美】
「我刚才说,沙纪小姐她想见亿君!」
【亿彦】
「啊?沙纪她想见我!?」
【至美】
「是的她*想*见*乙*君~」
我们向着住处走去。
【亿彦】
「喂,石原!」
【阿诚】
「什么事儿?」
【亿彦】
「你也应该去吧?」
【阿诚】
「去哪儿?」
【亿彦】
「还用问吗!」
【亿彦】
「当然是去看病人了」
(为什么叫我去的是你呢?)
不过,要说不担心沙纪,那是假的。
我该怎么办呢?
不和他一起去
和他一起去
【阿诚】
「这事儿和我没关系吧」
【阿诚】
「要去你自己去吧」
【亿彦】
「真是个冷血的家伙」
【阿诚】
「而且,沙纪她可能喜欢你呢?」
我嘻嘻地笑着拍了拍亿彦的肩膀,嘲讽似的说道。
【亿彦】
「我可不擅长作这种事情」
【阿诚】
「你要是还不算擅长的话,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擅长的男
生了!」
我用充满厌恶的语气说完,就从亿彦身边走开了。
我回到住处,洗过澡,心里还记挂着沙纪的事儿,于是
想把阿遥从房间里叫出来直接问问看。
我觉得单刀直入是最好的。
我对阿遥说看到了她和沙纪两人在防波堤上激烈地争吵
一下子就把谈话切入了主题。
【阿诚】
「你和沙纪说了些什么?」
【阿遥】
「」
【阿诚】
「哦,要是不想说的话,就算了」
【阿遥】
「我想让她教我钓鱼可是,她不教给我」
不是这回事儿。
我清楚地知道。可是我却说道
【阿诚】
「沙纪这家伙,真是一个千金小姐呀」
虽然问题不是出在这里
【阿遥】
「没关系是我不对」
【阿诚】
「什么?」
【阿遥】
「没有心」
【阿诚】
「」
【阿遥】
「我是说钓鱼什么的,不会也没关系的」
『我,我来教你』
『没有心?』
【阿诚】
「没有心?」
【阿遥】
「没有」
没有心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阿遥好像固守着一种我们没有的东西。
无法向我们完全敞开心扉,这就是她所说的无心吗?果
真如此的话,那就
【阿诚】
「我来教你吧」
【阿遥】
「哎?」
【阿诚】
「钓鱼。阿遥,你不是想学钓鱼吗?」
阿遥点点头。
【阿遥】
「你真的教我吗?」
这次轮到我点头了。仔细想想,直到现在我对阿遥还是
一点儿也不了解。
她要是学钓鱼,那我们以后就可以多接触一下了。通过
这样去了解阿遥,读懂她的心情,是解决问题的先决条
件
看看说自己没有『心』的女孩儿心底究竟隐藏着什么。
然后再来问她和沙纪之间的事情好了。我这样想道。
【阿诚】
「明天我们两人去钓鱼吧」
【阿遥】
「」
【阿诚】
「好吗?说定了?」
【阿遥】
「说定了」
【阿诚】
「好的。就这么说定了」
【阿遥】
「为什么可以决定下来呢?」
【阿诚】
「哎?」
【阿遥】
「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还不知道不是吗?」
【阿诚】
「明天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会去的,因为我们两个人已
经约定了呀」
【阿遥】
「为什么可以约定呢?」
【阿诚】
「那是因为我信任阿遥」
【阿遥】
「信任」
【阿诚】
「阿遥也信任我」
【阿遥】
「我也信任你」
【阿诚】
「是的,如果没有相互间的信任,就不存在约定」
【阿遥】
「相互间的信任」
【阿诚】
「嗯」
【阿遥】
「我和阿诚互相信任是吗?」
【阿诚】
「是的」
【阿诚】
「明天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不论出什么事情都要守约。好吗?」
阿遥缓缓地点了点头。
仿佛在咀嚼回味我说的话。
这样慢慢来一定可以的。什么时候『心』就会生长出
来。阿遥就能够感觉到了。
我这样想着
清爽的早晨的阳光照进屋子。
今早一点儿也没有平时那种不想起床的浑身懒散的
感觉。
心理还记挂着阿遥的行为举动,没办法呀。
阿遥说过明天的事情难以预料,她今天会遵守和我的约
定吗?
到了餐厅,看到优夏和至美在那里,桌子上摆着土司面
包。
【阿诚】
「早上好」
【优夏】
「啊,阿诚,早上好」
【至美】
「早上好,大哥哥」
【阿诚】
「哎,今天早上好像可以吃上像样的东西了」
【优夏】
「你什么意思」
【阿诚】
「不不没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儿呀?」
【至美】
「是姐姐做的,还是有个姐妹什么的好吧」
【阿诚】
「说点儿正常的话好不好」
【至美】
「好了。快吃吧,吃完我们就出发!」
【阿诚】
「哎?去,去哪里?」
【至美】
「当然是去打网球喽」
【优夏】
「啊,提前没有告诉大家,这就是今天的计划」
【阿诚】
「不,等等,我想」
【优夏】
「什么?你想命令班长吗」
【阿诚】
「阿遥也答应去了吗?」
【优夏】
「怎么了?忽然露出这么一幅吓人的样子」
【至美】
「阿遥还没起床呢,亿君也是」
【阿诚】
「哦,是吗」
【至美】
「肚子饿了,我们先吃吧?」
【优夏】
「好的。那我吃了」
【阿诚】
「啊,我也,吃饭了」
我们开始吃土司面包,我一点味道也没有尝出来,心里
只想着阿遥的事儿了。
就在快吃完的时候,阿遥小跑着进了餐厅。
后面跟着亿彦。
【亿彦】
「你说约定?什么约定呀?」
【阿遥】
「今天我要去钓鱼」
【亿彦】
「钓鱼?不错嘛!我来教你,我们一起去吧,好吗?」
【优夏】
「等一下,今天的计划是去打网球。」
【阿遥】
「哎打网球?」
【优夏】
「阿遥,今天不许说『我,不去了』什么的。因为这是
班长的命令」
阿遥脸上露出为难的样子,看着我。
【亿彦】
「是呀,阿遥,还是去打网球吧。钓鱼那是老伯伯的活
动」
【阿遥】
「我们已经约定了的」
【亿彦】
「没关系,把约定取消好了」
【阿遥】
「约定必须要遵守!」
【亿彦】
「!」
【阿遥】
「因为那是互相之间的信任」
【优夏】
「阿遥」
【阿遥】
「约定一定要遵守」
【至美】
「阿遥,你是和谁约定的呢?」
【阿遥】
「是和」
『和我』
『』
【阿诚】
「」
我没有说话。阿遥望着我,我却把目光转到一旁。
是我。只是这么一句话可我却说不出口。
『阿遥也信任我』,自己说的话在扎自己的胸口。
【至美】
「难道是和大哥哥吗?」
至美察觉到了阿遥一直在看着我。
我下定了决心。
【阿诚】
「啊啊是和我」
【阿诚】
「我今天和阿遥去钓鱼。不去打网球了」
【亿彦】
「哎,为什么石原?真的吗,阿遥?」
【阿遥】
「嗯」
【阿诚】
「所以,拜托了,不好意思优夏,我们不能遵照命令
了」
【优夏】
「哦,没关系的。班长又不是什么独裁者」
【亿彦】
「等一下,优夏。不能这么简单就答应他们。石原,你
知不知道,研讨小组的基本原则就是要集体行动!」
【阿诚】
「亿彦你没有资格这么说吧」
【亿彦】
「为什么!」
我走出餐厅。
阿遥一直跟着我。
亿彦紧追着阿遥。
【亿彦】
「等等,阿遥。你和石原之间到底怎么了?」
【阿遥】
「我们有约定」
【亿彦】
「这不是理由。昨天你和石原之间发生什么事了?」
【阿遥】
「不会对亿彦说的」
【亿彦】
「为什么?」
【阿遥】
「是我和阿诚之间的事情和亿彦没有关系」
【亿彦】
「阿遥!」
这时,沙纪提着篮子走了进来。
沙纪看了一眼亿彦,接着把篮子放在桌子上,不知为何
显出一幅喜不自禁的样子。
【沙纪】
「大家早上好!昨天让大家担心了!」
面对沙纪我们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沙纪】
「怎么了?这么沉默。哎?是我呀!我出院了,只过了
一个晚上,就不认识了吗?」
【优夏】
「啊,沙纪,不是的」
【沙纪】
「哎?什么?我的什么?」
【优夏】
「哎呀不是因为沙纪的事情」
【至美】
「那是什么呀,沙纪小姐?」
至美指着篮子问道。沙纪有点儿慌乱地看了看亿彦。
【沙纪】
「那个,亿彦君,这是我做的,尝尝好么?」
打开篮子,看到里面整整齐齐地排满了小小的三明治。
【至美】
「哇,好可爱呀!沙纪,这是给亿君做的吗?」
【沙纪】
「哎?因为,怎么说呢只是做了一点点而已」
【至美】
「快瞧呀,亿君,你好幸福呀!」
【亿彦】
「真不愧是沙纪呀,就知道我喜欢什么」
【沙纪】
「啊,哎,这个怎么样呀」
【亿彦】
「我很高兴」
我呆呆地,什么都没有说。
突然,阿遥抓住了我的手。我吃了一惊,回过头去。阿
遥使劲拉住我。
阿遥没有看沙纪,而是拉着我跑了出去。亿彦也慌忙地
要追出来。
这时,沙纪抓住了亿彦的胳膊。
【沙纪】
「亿彦君,你不是想打网球吗?场地已经都订好了」
【亿彦】
「对,对呀,钓鱼是老伯伯的活动,不去也罢」
【沙纪】
「哎,钓鱼?」
【亿彦】
「啊,没什么。不愧是沙纪呀,竟然知道我喜欢打网球
呢!」
背后传来亿彦无可奈何的声音,我偷偷地笑了。
自作自受。
心情不错,这个世界真美好。
沐浴着和风,我和阿遥走在路上。
我尽量找些轻松的话题来说。
她没什么反应。与其说她是没兴趣,不如说是不明白,
我这么认为。
突然阿遥抓住了我的胳膊。
回过头去,发现她正在严肃地看着我。
本来就缺乏表情的脸,更加僵硬起来,全身好像都凝固
了一种力量。
【阿遥】
「我,遵守了约定,是吧?」
『啊啊,阿遥遵守了约定』
『哎,这个嘛』
【阿诚】
「啊啊,阿遥遵守了约定呢」
我尽量温和地笑着回答阿遥。
【阿遥】
「嗯」
阿遥点点头。
僵硬的表情有一点点融化了。
看上去有些开心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得到了满意的回答,阿遥的紧绷着的
肩膀放松下来。
接着,阿遥好像猛然注意到似的,松开了我的胳膊,低
下头去。
是呀
阿遥真像个孩子呢,那幅娇羞的样子看上去蛮可爱的。
这时,我和阿遥的眼神撞到了一起。
看到她脸上那种冷冰冰的表情,我忍不住颤栗了一下。
有一种莫名的心动的感觉。
到了防波堤,我开始动手准备渔具。
阿遥吃着在路上买的面包,没说过一句话。
好象显得很无聊。
对于阿遥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遵守了约定,而对于钓鱼
什么的好象是很无所谓。
我准备好了两个人的钓鱼用具,把一根鱼竿递给阿遥,
然后帮她把鱼钩甩到了海中。
我也把鱼钩甩了出去,然后坐在阿遥身边。
【阿遥】
「下面该作什么呢?」
【阿诚】
「等着敌人上钩」
【阿遥】
「敌人?」
【阿诚】
「就是鱼呀」
【阿遥】
「哦等着它们」
【阿诚】
「那个『鱼漂儿』一旦沉下去,决战就开始了」
【阿遥】
「决战?」
【阿诚】
「是呀。所以说鱼是敌人嘛」
【阿遥】
「我不知道为什么」
【阿诚】
「哎?」
【阿遥】
「也许是因为不感兴趣所以才会这样吧」
【阿诚】
「你怎么会这样说呢,这又不是现在才做出的决定。
来钓鱼不是阿遥和我昨晚定下的约定嘛?现在为什么又
会说不感兴趣了呢啊,阿遥!」
阿遥的鱼漂儿这时突然沉了下去!
线被一股力量拉扯着。阿遥条件反射般地抓起鱼竿。敌
人看来是轻量级的,一下子就被钓了上来。
我兴奋地跑上去,把猎物从鱼钩上摘下来,拿给阿
遥看。
阿遥双手接过了鱼,接着把它扔回海里放了。
【阿诚】
「哎?喂,你这是怎么了?」
【阿遥】
「对我来说心中并无所求」
【阿诚】
「你这是在说什么呢。你放它跑掉,不就是想要救
它么?」
【阿遥】
「嗯因为无所求,所以才会把它放跑了」
【阿诚】
「可是那个」
【阿遥】
「人类因为有所求,所以才会互相争夺,是吗?」
【阿诚】
「哎?」
【阿遥】
「因为有所求,有各种欲望所以才互相残杀,是吗?」
【阿诚】
「」
【阿遥】
「世界上到处是战争和杀戮也是因为人类的欲望,
是吗?」
【阿诚】
「」
我无法回答
『不是的,阿遥』
我无法回答。
因为我觉得她说的没有错。阿遥放下了鱼竿,眼睛望着
远处,脸上又恢复了冷冰冰的表情
我该做点儿什么,我想。
焦急地想着该说些什么。
--什么也没有想出来。我为了打破尴尬的场面,伸手
把阿遥的鱼竿拿了过来。
放上鱼饵,把勾甩到海里,然后把鱼竿递给阿遥。
阿遥一直看着我。
【阿诚】
「最初人们并不想互相杀戮,而是希望互相爱护的」
什么呀,我说什么呢。
【阿诚】
「在很久以前,人们一定是互相爱护,和睦相处的」
【阿遥】
「互相爱护」
【阿诚】
「是呀,就像在梦中一样,互相爱护」
哇我都说了些什么呀。
为什么一到了阿遥的面前,我就变成得像个爱说教的老
师似的。
【阿遥】
「那是多久以前呢?」
【阿诚】
「那是那个」
【阿遥】
「你读过『竹取物语』吧?」
【阿诚】
「这个粗粗看过一遍」
我说谎了。
虽然没看过,不过不就是讲的竹取公主的事情吗?
总之,我知道这个故事。
【阿遥】
「竹取公主给前来求婚的人出了许多难题,引起了他们
的争斗,是吧?」
【阿诚】
「啊,是呀。
要求他们取来地底下和山顶上的宝物什么的」
【阿诚】
「还有点不燃的东西和龙目上的
什么来着?」
【阿遥】
「这些都不是重要的」
【阿诚】
「啊,是吗」
一下子泄气了。这些可是我拚了命才想起来的。
【阿遥】
「重要的是,从那时起,人们就开始互相争斗了」
【阿诚】
「」
【阿遥】
「阿诚说的从前,是比那时还远的好久好久以前吧?真
的就像梦一样远一样远呢」
【阿诚】
「不,那是因为求婚的人,他们都很爱竹取公主所以才
会争斗起来的」
【阿诚】
「是的,竹取公主也是爱他们的,所以才想考验考验他
们」
【阿遥】
「」
【阿诚】
「这样的事情是有的呀。相爱所以引起争夺和考验,之
后,也许就会更加了解对方的心情」
【阿遥】
「为了了解吗?」
阿遥陷入思考。
恐怕不论是褒是贬,这种心理活动阿遥都是无法理解的。
我的心里生出一种欣喜或是寂寞的心情,仿佛一个要出
嫁的女儿的父亲才有的那种感觉。
这时候。
呲呲地,又是阿遥的鱼漂儿动了起来。
【阿诚】
「喂,阿遥,快点儿把鱼竿拿起来!别光站着呀!」
阿遥慌忙抓起鱼竿。
海中的敌人奋力抵抗,在水中左右来回冲撞着。
我走到阿遥身后,和她一起拉着鱼竿。我们的手自然地
握在一起。阿遥一心一意地在拉着鱼竿。
是父亲吗
也许是吧。既想让她快些长大,又希望她永远也不懂
得关于男孩子和恋爱的事情。
就像现在的阿遥
看着阿遥的认真的表情,真想这样一直守护着她。
--就这样不知不觉之中,天黑了下来。
中间我们曾回到『月光沙滩』去吃了中午饭。阿遥把鱼
都放掉了,所以我们没有收获。
不过她好象是也感觉到了钓鱼本身的乐趣,所以从中午
开始就一直垂着鱼竿在那里钓鱼。
我忽地想问一问她和沙纪两人的事情。
【阿诚】
「关于沙纪嘛」
【阿遥】
「」
【阿诚】
「说你们谈的是钓鱼的话题是说谎吧?」
【阿遥】
「嗯」
【阿诚】
「那么到底是什么呢?你对沙纪说了什么?」
【阿遥】
「如果我说了,你也老老实实地告诉我吗?」
【阿诚】
「啊,好吧」
【阿遥】
「真的吗?」
【阿诚】
「啊,我们约定了」
阿遥收起鱼竿,扭过头来看着我。
【阿遥】
「接吻,你有过吗?」
【阿诚】
「啊?」
【阿遥】
「什么是接吻?」
【阿诚】
「等一下,你向沙纪问了这种问题吗?」
【阿遥】
「嗯我问她接过吻没有」
这也是谎话!那时候看她们两人的样子,怎么会像在讨
论这种话题呢。
可是我却说道
有过
没有
这个嘛
【阿诚】
「那个嘛毕竟我也是个男孩子那个」
面对着阿遥,我支支吾吾地说道。
【阿遥】
「你有过吗?」
【阿诚】
「这种事情,一般不应该问的呀」
【阿遥】
「是吗?」
【阿诚】
「嗯」
【阿遥】
「那,为什么人们要接吻呢?」
【阿诚】
「嗯为了表现爱情,为了了解互相的心意」
【阿遥】
「了解互相的?」
【阿诚】
「这个,用语言表达有些困难」
【阿遥】
「那我们接吻吧」
【阿诚】
「啊,什么!?」
【阿遥】
「接吻」
阿遥的脸凑了过来,表情茫然,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迷
惑住了似的。
我的心怦怦直跳,偷偷地看了一眼阿遥。
【阿诚】
「不不接吻不是为了这种不纯的动机的」
【阿遥】
「就是说因为阿诚不爱我吗?」
不,不是这么回事儿
怎么回答好呢?
【阿诚】
「不,不是这么回事儿」
【阿遥】
「」
【阿诚】
「好吧,把眼睛闭上」
阿遥照我的话,闭上了眼睛,我紧紧盯着阿遥的脸。
阿遥紧张得脸色发红,娇小的红唇鲜艳欲滴。
我在阿遥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只是一下而已,并没有很长的时间。
不知为什么我感到很害羞,马上就把唇移开了。
阿遥睁开眼睛,看着我,就这样一直看着我。
【阿遥】
「这是?」
当我也抬起头来看她时,阿遥的脸一下子红了,接着慌
忙把目光移开了。
我的心情很复杂,是兴奋还是
--太阳开始西沉,我们收起鱼竿,准备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两人之间有种奇怪
的感觉。
回到住处时仍然感觉有些异样,于是各自进了自己的房
间。
我暗暗庆幸,幸亏优夏他们还没有回来。
回到房间里,换了衣服,躺在床上,屋顶上赫然浮现出
阿遥的脸庞。
我对阿遥到底是什么态度呢?
真的像对一个小孩子一样吗?
可是却吻了她其实,也只是吻了一下额头。
为什么那时候我没有吻阿遥那鲜艳欲滴的唇呢?
这时候。传来了亿彦的声音。大家都回来了吗?我坐起
身来。
可是,就只听到了亿彦一个人的声音。
打开窗户,看到了站在楼梯上的亿彦的身影。
好像在和谁讲话,而对方则被他顶在了墙壁边上。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赶忙跑出房间来。
我出了门厅,朝楼梯上看去。
看到了亿彦的背影。他对面的是阿遥。
我站在这里,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亿彦】
「你为什么要和石原去钓鱼?那家伙有什么好的?」
【阿遥】
「阿诚他很耐心」
【亿彦】
「耐心?石原?他只是个低俗的家伙
,心里一定有什么企图的」
【阿遥】
「我们两人互相信任。亿彦你不了解的」
【亿彦】
「阿遥也并不了解石原呀」
【阿遥】
「我和阿诚的事情,和亿彦没有关系」
【亿彦】
「不对,有关系!当然有关系!阿遥,我!」
阿遥推开亿彦,想要离开。
亿彦转过身,牢牢地抓住了阿遥的胳膊。
这时,他们看到了我。阿遥的脸一下子红了。
亿彦放开了阿遥,脸上露出恼火的样子。
我走上前去,阿遥赶忙躲到我身边来。
【阿诚】
「高贵的亿彦君,这是干什么呢?」
【亿彦】
「讨厌,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阿诚】
「啊啊,是吗。
--那阿遥,我们走吧?」
【阿遥】
「等一下。阿诚和他说清楚」
【阿诚】
「哎?」
【阿遥】
「我和阿诚互相信任,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是这样
对吗?」
【阿诚】
「等等,阿遥」
【阿遥】
「对亿彦讲清楚,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和亿彦没有
关系」
喂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阿遥】
「你为什么不说话?」
她是想确定我的心意吗?
刚才还什么都不懂的阿遥,现在却在追问我了。
【阿遥】
「难道我们不是相互信任吗?」
【阿诚】
「不不,不是的」
【阿遥】
「你不喜欢我吗可还吻了我」
【阿诚】
「!」
【亿彦】
「什么,吻石原,你太卑鄙了!」
【阿诚】
「够了,阿遥。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阿遥】
「什么意思?」
【阿诚】
「刚才的事并不表示我对阿遥有什么感觉」
『是阿遥对我说要我吻的呀』
那个
那个
这时,亿彦挥起胳膊,一拳打在我的脸上。这一下来得
太突然了,我站立不稳,一下跪倒在地。
【亿彦】
「你对阿遥都做了些什么!她可不是你的玩具!」
我吐了口唾沫,站起身来,看到亿彦正抓着阿遥的
肩膀。
【亿彦】
「阿遥,这种无耻的家伙,你为什么要相信他?」
【阿遥】
「」
【亿彦】
「我和他不同,我是真心爱你的!」
【阿遥】
「」
【亿彦】
「你明白吗?看着我!真正爱你的人在这里!」
阿遥把目光从亿彦那里移开,向我望过来,脸上变得一
点表情都没有了。
【阿遥】
「我不明白
因为我不知道」
【亿彦】
「阿遥!」
【阿诚】
「闭嘴,亿彦。阿遥正在寻找她的『自我』!」
【亿彦】
「你并不爱阿遥,不要你管」
【阿诚】
「你,你要和多少女孩子交往
那沙纪又算什么呢?
你根本不懂得爱,却口口声声地说爱阿遥!」
【亿彦】
「我对沙纪只是顺应她和你的一片好意罢了」
【阿诚】
「不要开玩笑了!你不喜欢我和阿遥在一起,所以才选
择了沙纪。你把沙纪当成什么了!」
【阿遥】
「沙纪讨厌沙纪」
【阿诚】
「!?」
【阿遥】
「抢走别人的东西总是
这样」
【亿彦】
「不要怕,阿遥。
我和沙纪没有关系,她对我来说无所谓,我对她真的一
点感情都没有!」
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
我们回过头去,看到沙纪站在门厅中,手里提着篮子。
脚下,躺着网球拍。
【沙纪】
「我走了多保重」
【亿彦】
「不,沙纪,听我解释!」
亿彦追上走到门口的沙纪。
沙纪愤怒地甩掉亿彦的手,我也跑到了门厅中。
这时,优夏和至美说笑着进了门。
沙纪把篮子摔到台阶上,又狠狠地踩上几脚。
用力踏上去!!
篮子被踩烂了!
里面的塑料器皿撒了一地!
【至美】
「沙纪小姐!」
【优夏】
「这是,怎么了!?」
优夏和至美收起笑容,跑上前来。
沙纪仍然无法冷静下来
唔怎么办呢?
用力拉住沙纪
讲话打消她的怒气
我反剪着沙纪的双臂,拉住她。她挣扎着,还要继续去
踩踏那些器皿。
【阿诚】
「沙纪!冷静些!沙纪!!」
【沙纪】
「不要碰我!」
我被一股可怕的力量一下子推开了,几步退到门厅里
面,呆愣在那里。
沙纪用锐利的目光环视着我们。优夏和至美不知不觉把
身体靠在了一起。
亿彦浑身颤抖着。我正要开口说话,被沙纪挡了回去。
【沙纪】
「我没有允许前,不要说话!」
【优夏】
「你在说什么呀,沙纪!」
【沙纪】
「优夏,不要烦我!你自己一边画画去吧!」
【优夏】
「沙纪!」
【阿诚】
「!?」
沙纪望向亿彦。亿彦的肩膀抖了一下。
至美跑上来抱住了沙纪。
【至美】
「沙纪小姐,住手!我不喜欢看到这样子!」
【沙纪】
「不要碰我!」
接着沙纪猛地甩开了至美。
至美一下子跌到在台阶上,瞪大眼睛呆呆地望着沙纪。
『沙纪!你在作什么』
跑到至美身边
【阿诚】
「至美!」
我跑到至美身边。沙纪呆呆地站在那里。
这时候,从楼梯上跑下来的阿遥蹲下身,扶起了至美。
阿遥的手轻轻抚着至美的背。
【阿遥】
「没关系吧?」
(抽泣)。
至美的眼泪像决堤的海水一般夺眶而出。
阿遥转过头,狠狠地盯着沙纪。
她站起身来。
向沙纪走去。
越来越近了。
我摒住了呼吸。
【沙纪】
「不要靠近我」
【阿遥】
「」
【沙纪】
「你要干什么?不要过来。克隆又怎么样!」
【阿遥】
「--!」
【阿诚】
「--!」
【亿彦】
「--啊」
【优夏】
「--唉?」
【至美】
「--克,隆?」
空气在一瞬间凝固了。
--她说克隆?
利用人类的细胞,通过人工授精,制造出来的个体。
也就是复制。
COPY
难道阿遥是克隆出来的吗?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几天来阿遥的种种样子。
定定地看着从水龙头滴下来的水滴的阿遥。
沙滩上赤着脚泡在水里的阿遥。
骑着自行车的阿遥的侧影,还有脸上落下来的汗珠。
忘我地投入到钓鱼中的阿遥。
要求接吻的阿遥。
--还有她那红扑扑的脸庞。
这样的阿遥难道是克隆的吗?
我看着阿遥。阿遥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也丝毫没有变
化,就好像被什么东西附体了一样
我看着沙纪。大家也都看着沙纪,眼神中充满怀疑。
【沙纪】
「我没有说谎。我都知道的!」
【亿彦】
「我不相信」
【沙纪】
「你瞧瞧她,瞧她脸上的表情,她已经承认了!」
【亿彦】
「唔」
【阿遥】
「」
【沙纪】
「明白了吗,亿彦君?这就是你喜欢的女人的本来面目」
【亿彦】
「即使阿遥是克隆人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现在和10年前不同了,现在每1000个小学生中就
有1个或2个是克隆人呢」
【优夏】
「是呀,9年以前,克隆受精就已经在法律上被认可了」
【亿彦】
「是呀。沙纪你就不要再说这种老调子了,我们这一代
已经不存在什么区别对待的意识了」
是的,克隆人是合法的。
过去,实施克隆受精的人要受到严厉的审判,克隆人自
身也会遭受到迫害
--可是,为什么?
亿彦和优夏表现的有些不自然。
慌忙地想掩饰过去的样子。
感觉好像他们本来就知道一切只是不愿意去面对,这回
真的面对真相
其实我也有同样的心情。
浑身颤抖的沙纪大声开口说道。
【沙纪】
「真伟大真是个伟大的研讨小组呀!」
【优夏】
「啊,等等,沙纪!」
看到沙纪离开了,优夏跳起来追了出去,沿着通往别墅
的路去追沙纪。
--优夏的身影消失了。剩下的我们,周围一幅暴风雨
后的情景。
气氛很糟糕。
亿彦刚刚虽说克隆人并不稀奇,可看上去还是像受了很
大的打击。
喜欢的女孩子是克隆人,毕竟这种事情还很难接受,没
法子不介意。
至美还在抽抽搭搭地哭着,眼前发生的这些事情,大概
她还没有完全弄明白。
我捡起了地上的篮子。
忽然感到有一道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抬头一看,原来
是阿遥在直愣愣地盯着我。
【阿诚】
「是真的吗,阿遥,刚才她说的话?」
【阿遥】
「所以我没有自我」
【阿诚】
「阿遥」
【阿遥】
「因为是别人的替代品」
【阿诚】
「」
【阿遥】
「只不过是个copy而已」
【阿诚】
「不要这么说」
【阿遥】
「你害怕了?」
【阿诚】
「没有的事儿」
【阿遥】
「」
【阿诚】
「我说我没有!」
【阿遥】
「是吗」
阿遥把视线从我身上移开,轻轻走到门厅的入口,打开
了门。我想也没想,就跑了过去。
【阿诚】
「阿遥」
【阿遥】
「」
【阿诚】
「那个什么」
【阿遥】
「」
『不要介意呀』
『说真的是有些吃惊』
【阿诚】
「说真的是有些吃惊」
虽然我对自己说的话也感到有些不妥,不过我想还是应
该说出真实的感受。
阿遥等着我说下面的话。
【阿诚】
「克隆毕竟离我们的生活有些远。所以无法做到一点
也不惊讶。不过不过呢」
我寻找着合适的词语,谨慎地说着。
【阿诚】
「即使是克隆人,阿遥就是阿遥。我们什么都不会改
变的」
【阿遥】
「」
【阿诚】
「什么都不会改变的」
阿遥摒住呼吸,一脸吃惊的表情。
【阿遥】
「我很开心」
【阿诚】
「哎?」
【阿遥】
「阿诚能和我说这些话」
【阿诚】
「」
门关上了,只听到阿遥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
我在想刚才阿遥脸上的表情,那决不像是开心的样
子
我来到了沙纪的别墅,夜晚寒冷的空气一直钻到身体
里。
--那之后,我安慰了一下至美,然后就到房间里去找
阿遥,可不论我怎么叫,阿遥就是不出来见我。
我对阿遥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然后,我想起了突然爆发的沙纪。
沙纪怎么知道阿遥是克隆的呢?
我决定去问问。
我正要开门时,优夏从里面走了出来。
【阿诚】
「优夏!沙纪怎么样了?」
【优夏】
「我想她很难马上冷静下来,因为从前就一直是这样子」
【阿诚】
「从前刚才沙纪提到画画什么的,是说那时候吗?」
【优夏】
「哎?那些已经都过去了阿遥怎么样了?」
【阿诚】
「还一直呆在屋子里面」
【优夏】
「是嘛」
我想现在这个时候我是没法和沙纪谈了。
我们朝住处走去。
【阿诚】
「喂,优夏。克隆和人类有什么不同呢?」
【优夏】
「怎么说呢出生的方式不同,但也不能说因此就有
区别。克隆人继承了某个人的全部遗传基因,他们就像
是一对双胞胎。」
【阿诚】
「可是阿遥说她因为是被复制的,所以没有『自我』」
【优夏】
「一般来讲,克隆人是不会这样的。一个人没有『自
我』又怎么可能呢」
【阿诚】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阿遥她自己没有『自我』,是绝
不可能的呀」
【优夏】
「这可能是她的幻想吧?」
【阿诚】
「幻想?」
【优夏】
「阿遥是不是一直觉得自己很特别,和别人不同?」
【阿诚】
「很特别」
【优夏】
「嗯。所以会有那样的幻想」
【阿诚】
「」
我们回到住处时,正巧看到逸美小姐一路小跑着过来。
手里提着一袋子吃的东西。
【逸美】
「阿诚君!优夏!」
【优夏】
「逸美小姐?你的餐厅?」
【逸美】
「提前关门了,反正也没什么顾客。至美给你们添麻烦
了,尤其是给阿诚君!」
【阿诚】
「哎?不不,没关系真是有些对不起」
很奇怪,我不太想和开朗的逸美小姐讲话。
我低着头,回到自己房间里,把一切都交给优夏去应付
【逸美】
「这是怎么回事?」
背后传来逸美小姐询问优夏的声音。
我在房间里思考着阿遥的事情。
还有优夏的话。
阿遥觉得自己很特别,和平常人不同吗?
怎么这么傻呀!
这时候,从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我有气无力地答应了一声,接着看到逸美小姐走了进
来。
【逸美】
「打扰一下,可以吗?」
【阿诚】
「啊,请坐有什么事吗?」
【逸美】
「阿遥的事情,我从优夏那里听说了」
【阿诚】
「啊,不用再说这些了
阿遥的事虽然是有些吃惊不过,我觉得阿遥就是阿
遥」
【逸美】
「阿诚君是想说你认为人类和克隆没有什么不同,
是吗?」
【阿诚】
「逸美小姐觉得他们有区别,是吗?」
【逸美】
「不,但是的确有过这么一段时期,人们认为两者有很
大的区别」
【阿诚】
「是呀,不过!」
【逸美】
「阿诚君,知道促成像今天这样克隆受精合法化的契机
是什么事情吗?」
【阿诚】
「不知道」
【逸美】
「在有克隆禁止法案的时代,有一个科学家克隆了自己
的儿子。因为他的儿子死于车祸,无论如何,他都想再
见到自己的孩子」
【阿诚】
「」
【逸美】
「但是秘密被泄露了,科学家受到了审判。他被判处无
期徒刑。因为他的行为属于重大的违法行为」
【阿诚】
「这么严重呀」
【逸美】
「然而当媒体报道了那个克隆少年的话以后,引起了社
会上的很大反响,最终促成了法律的修改」
【阿诚】
「那个克隆少年都说了些什么呢?」
【逸美】
「爸爸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我很感谢爸爸,因为是爸爸
给了我生命」
【阿诚】
「那已经是9年半之前的事情了吧没想到逸美小姐
还记得那么清楚呢!」
【逸美】
「我的父亲是遗传学界的权威。那个我只是现买现
卖而已」
【阿诚】
「但是,那样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呀,那些已经是过去的
事情了。克隆已经合法化了,人类或是克隆人,没有再
追究的必要了吧」
【逸美】
「那个你说的不完全正确」
【阿诚】
「哎?」
【逸美】
「我的朋友中也有克隆人。她叫梦美,我常常叫她阿美
有一天她向我吐露了她的身世,表情异常严肃」
【阿诚】
「嗯」
【逸美】
「于是我对她说,不用太介意了,阿美就是阿美。实际
上,我的确也是这么想的。可是,阿美听了却显出有些
难过的样子」
【阿诚】
「为什么?」
【逸美】
「现在想来,也许那样说会让阿美有一种失去了自
我的感觉吧」
【阿诚】
「不太明白」
【逸美】
「因为她本人已经认定了自己作为克隆人这一事实。虽
然得到了法律的允许,但是心情却没有那么容易转变的」
【阿诚】
「那么应该表现出很惊讶,然后给他们特殊对待吗?」
【逸美】
「我觉得不该这样做嗯,不过也有可能吧?」
【阿诚】
「如果问我的话,我也只能这样回答」
【逸美】
「是呀不过,说克隆什么的无所谓这样的话,对阿
美可能是个打击」
我没有再说什么。阿遥的事情又浮上了心头。
所以阿遥那时侯虽然在说她很开心,但看上去却一点儿
也不像开心的样子。
当我从起居室出来的时候,看到人都已经到齐了。
大家坐在沙发上,想着各自的心事,在打发时间。
但是,大概是由于刚才的事情吧,空气里的气氛显得非
常的沉重。
逸美,遥,亿彦甚至连至美也都沉默着静静
的坐在那里。
优夏优夏现在正站在窗口,手指上好象还在玩弄
着什么东西,这可不是优夏一贯的神态,显得非常孤
寂。
【阿诚】
「优夏那是,什么啊?」
我上去问道。
【优夏】
「嗯?啊啊这个?」
【优夏】
「刚才在玩完网球后,至美到礼品店里买来的小礼
物。」
优夏摊开手,把手里的东西展示到我的眼前。
是一个钥匙链。
大小刚刚占据了她的一只手掌
是一个雕刻成胖猫形状的钥匙链。
【阿诚】
「是给谁买的小礼物啊?」
【优夏】
「嗯,是给我自己买的」
【优夏】
「它的名字叫忍忍猫?」
【阿诚】
「啊?」
【优夏】
「我给她起了这个名字」
【阿诚】
「」
【优夏】
「」
【阿诚】
「」
【优夏】
「我可不能给你?」
【阿诚】
「你就算是想给我,我也不想要!」
【优夏】
「嗯那样最好看你的眼神仿佛是要将东西给夺
走似的」
想要抢东西的目光?
不是啊,那只是觉得很好奇的目光罢了
然后,谈话到这里嘎然而止
在不自然的谈话结束之后,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仿佛
更增加了些沉闷的气氛。
谁都没有找到新的话题继续说下去
这时
【逸美】
「那么,咱们做晚饭吧?」
逸美故意要打破这沉闷的气氛,用非常欢快的语
调说道,然后就带头向着厨房走去。
【阿诚】
「逸美我也来帮忙」
我准备要去帮助逸美。
【逸美】
「嗯?算了,阿诚只要先帮我把桌子上的餐具摆好就成
了。」
【阿诚】
「没没关系!」
【阿诚】
「我如果做削土豆皮这类的事情还是可以做好的!」
【优夏】
「」
【阿遥】
「」
【至美】
「」
【亿彦】
「」
【逸美】
「土豆?」
在那一瞬间,大家都把目光转向我。
好象是带刺一样的目光看着我。
令我感到非常的不安,呼吸似乎也变得困难起来。
(怎么)
(我仍然能够预知)
在这样想的同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从脑海中生
出这样的话来。
『但是,今天不是吃咖喱饭吗?』
『但是,今天不是吃奶油煮菜吗?』
『今天不是吃土豆炖肉吗?』
【阿诚】
「今天,不是吃咖喱饭吗?」
下意识的我就把心中想的话都说了出来。
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
这样的话来。
就像是在我的身体当中,还存在着一个另外的自己一样
,就是那种感觉。
【逸美】
「嗯啊,今天确实就是吃咖喱饭」
【优夏】
「诚」
【至美】
「阿诚,你?
为什么会知道今天吃咖喱饭啊?」
【亿彦】
「石原。怎么你这家伙在这样的时候又在开玩笑?」
亿彦微微眯上眼睛,用充满狐疑的目光盯着我。
(糟糕)
(这样的话,空气中的气氛愈发的沉重)
(最好是不要被大家误解了)
【阿诚】
「啊那个」
【阿诚】
「我看到了」
【阿诚】
「我看到逸美买来的材料了刚才」
【逸美】
「嗯?」
【亿彦】
「材料?」
【阿诚】
「土豆,胡萝卜,还有洋葱头和牛肉另外还有咖喱
粉。」
【优夏】
「啊、是这么回事儿啊,那样的话,不管是谁都会知道
是要做咖喱饭了」
【亿彦】
「嗯」
太好了总之,现在大家是都认可了我的解释。
我轻轻擦去额角的冷汗。
这时
【阿遥】
「晚饭是咖喱饭」
遥小声嘀咕着。
【逸美】
「对啊!晚饭是咖喱饭!」
【逸美】
「我想在合宿的时候,吃咖喱是最合适的啊?」
【优夏】
「是咖喱饭啊」
【亿彦】
「是咖喱啊」
【至美】
「咖喱」
大家的都在嘴里念叨着『咖喱』这个词。
从大家的奇妙的表情上可以看出来,大家好象都不太喜
欢吃咖喱饭。
【亿彦】
「啊对了,我现在必须要做一件事情」
【亿彦】
「不过,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亿彦】
「不好意思,我现在要先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说完之后,亿彦走出了小屋
(???)
(啊,随他去吧!)
(反正这家伙要干什么,不是我所想知道的)
当我这样想的时候,这次是至美
【至美】
「啊,对了!」
【至美】
「姐姐!求你了,最好不要把洋葱头放在里面!?」
【逸美】
「嗯?那怎么成啊!已经买来了好多的洋葱头了」
【至美】
「啊!讨厌,讨厌!至美最讨厌吃洋葱头了!」
【逸美】
「喂!你怎么能够说那么任性的话啊!」
【至美】
「那个」
【优夏】
「啊,我没有关系啊
怎么都可以,就算没有洋葱头也一样」
【阿遥】
「我也是」
【优夏】
「诚也一样吧?」
【阿诚】
「当然了,没问题」
(就按照优夏所说的办吧,不要放洋葱头了)
【逸美】
「啊?那么就这么决定了」
【逸美】
「至美?你还不向大家表示感谢?」
【至美】
「是」
【至美】
「谢谢大家的关照了」
至美高兴的说道。
【逸美】
「啊真没办法」
逸美一边还在小声嘀咕着,一边走向厨房的里面。
【阿诚】
「啊、逸美!」
【阿诚】
「我来帮助你吧!」
我跟在逸美的身后,跑到了厨房里面
【逸美】
「阿诚,感谢你的好心,不过真的不用了」
【逸美】
「男人是不应该进入到厨房里的知道吗?」
看到她那温柔优雅的笑容,我简直无法拒绝。
只能顺从的答道
【阿诚】
「是~」
就象是听话的小孩子一样,我又返回到了前面。
从屋里出来时,仿佛听到从身后传来『嗯』的一声叹息。
我开始按照逸美吩咐的在桌子上开始摆放各种餐具。
与正在工作的我不同,优夏和遥一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至美则坐在地板上,拿着一张纸不知在摆弄着什么。
也许是在做折纸的游戏吧。
(大家本来是应该帮忙做些什么的)
我心中这样想着,默默的干着自己的工作
就这样,最终我们都吃了一顿逸美做的晚饭。
料理的味道当然是很不错的,但是遥和沙纪的表现确令
人很不放心。
这一点可能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已经
注意到了。
吃完饭之后,大家再次陷入了沉默
【至美】
「喂喂,大家倒是想想该做点儿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啊」
【亿彦】
「什么?」
【至美】
「在附近有一个墓地」
【亿彦】
「啊?」
【至美】
「到那里去试试胆量怎么样!!」
至美看来是已经无法忍受这里浓重压抑的气氛了。
所以,才想出个这样的主意。
【至美】
「听到了吗?阿诚!这样是不是很好玩啊!」
【阿诚】
「嗯,啊,可以啊!」
【至美】
「太好了!!那就这么决定了!」
【优夏】
「嗯!等一下!」
【至美】
「怎么,难道说优夏害怕了吗?」
【优夏】
「没,没有啊,我有什么好怕的!」
【至美】
「那么就这么决定了!!」
最终我们大家被至美逼迫着都不得不参加到她这个考
验胆量的游戏。
到墓地去的路好像是,从脚下一直往东延伸。
说好像是,是因为这条路其实根本不能叫做路。
在至美告诉我之前,我以为那只是一片树林而已,和周
围没有什么不同。
这条『路』的尽头,真的有墓地吗?
如果有的话,一定是一个很可怕的地方呀。
刚才大家还都是信心百倍的样子,现在到了这里,表情
也都变得紧张起来了。
【至美】
「砰砰砰~」
【至美】
「下面就在这里和大家说一下规则」
为什么现在只有至美一个人兴致这么高呢?
起初大家都很有兴趣的呀。
【至美】
「根据日本胆量测试振兴会本年度发行的公开规则
『所谓胆量测试就是在恐怖的场合中,测验和比试参加
者的胆量』」
【至美】
「本次测试的场所就选择在墓地深处的一口古井那
里~」
【至美】
「由日本胆量测试振兴会正式裁判——我,至美,来裁
决每个人是否到达了目的地」
【阿诚】
「喂,喂,这么说至美不参加行动了吗?」
【至美】
「不是的,我先去然后在那里判定比赛结果!」
【阿诚】
「你不害怕吗?」
【至美】
「至美经常去,所以一点儿都不害怕~」
【阿诚】
「嗯,看来是真的」
【至美】
「而且要一个人等在那里,换了一般人都会害怕的吧」
【亿彦】
「是呀,至美,那裁判的事情就拜托了,请多关照!」
【优夏】
「是呀」
【阿遥】
「」
【逸美】
「这下,你自己一个人就自由了,是吧」
【至美】
「那么,我们出发吧!~」
现在只有至美一个人仍然是兴致勃勃的样子,第一个钻
进密林的当然还是她了
大家都紧紧地跟在她的后面。
我也跟在他们身后。就在我的一只脚刚要踏进密林的时
候
【??】
「喂,阿诚」
听到后面有人叫我,我回过头。
【阿诚】
「逸美小姐怎么了?」
【逸美】
「唔,嗯那个」
【逸美】
「就要进行胆量测试了是吧?」
【阿诚】
「嗯」
【逸美】
「那个,胆量测试通常来讲都是两个人组成一对儿,对
吧?」
【阿诚】
「嗯,一般来说是吧」
【逸美】
「因此我猜,到了那边会用猜石头剪刀布
的方法来分组的」
【阿诚】
「啊,就是说出的手势相同的人分为一组了是吗?」
【逸美】
「嗯,是的」
【逸美】
「所以想和你商量一下」
【阿诚】
「?」
【逸美】
「阿诚君,你可不可以按照石头布石头布的顺
序出手呀?」
【阿诚】
「哎,啊!?」
【逸美】
「我也按照这个顺序出」
【阿诚】
「哎?那就是说」
就是说,如果两个人始终出一样的手势,那么最终我和
逸美小姐一定会成为一组的。
【逸美】
「对,你说得没错」
【阿诚】
「」
我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因为不明白逸美小姐真正的意图。
她只是因为觉得『和男生一组不会害怕』,才这么说的
吗?
还是
还是出于『想和我组成一对』这种积极的动机呢?
【逸美】
「啊,那个如果不想的话,就算了吧」
【阿诚】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逸美】
「总之我就按照这个顺序出了」
【逸美】
「阿诚君你考虑考虑吧!」
说完,逸美小姐就跑去追其他的人了。
【阿诚】
「让我考虑考虑」
我困惑地自言自语道。
其实是怕我不好意思开口,在帮我解嘲吧
墓地中一片漆黑。借着月光,能看到爬满青苔的石碑都
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
虽然天气很好,但这里却异常的阴冷潮湿。
【至美】
「瞧,埋在这里的人都是一些没有人来祭奠的死者!」
【优夏】
「没人祭奠?」
【至美】
「嗯。比如说海上漂来的不明身份的尸体,或在森林中
上吊的无依无靠的老人」
【至美】
「还有被活埋的那些早已众叛亲离的
罪人其余的还有」
【优夏】
「啊,谢谢,至美
已经够了」
听到『身份不明的尸体』时,大家都不知不觉地互相挨
近了半步。
【至美】
「那么,快开始吧!胆量测试~」
面对至美气势高昂的声音,却没有一个人回应。
大家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那就是『我们不去了吧?』
【至美】
「大家都害怕了吗?不要怕,没关系的」
【至美】
「万一谁的魂被吸走了,至美可以介绍有名的招魂师给
他!」
至美本来想让大家安心,这么一说却搞得更恐怖了。
【至美】
「快点儿,大家来猜石头布分组吧?」
【至美】
「出手时,手势相同的两个人组成一对儿。」
【至美】
「然后其余的人继续猜,直到剩下最后一个人为止」
【至美】
「大家都明白了吗?」
一切完全按照至美的步骤进行
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一个人说『NO』。
【阿诚】
「没办法,那就开始吧」
一瞬间,我和逸美小姐的目光相遇。
【至美】
「一二,石头布」
出石头
出剪刀
出布
【阿诚】
「砰!」
大家一起出手。
我是石头,阿遥是布,优夏是布
亿彦也是布
按刚才说定的,逸美小姐果然出了石头。
【至美】
「啊这么说『姐姐和大哥哥』分为一组
了!」
逸美小姐看着我,用口型表示了一句『谢谢』。
【至美】
「那接下来就是亿君,优夏和阿遥三个人猜了!」
【亿彦】
「哎?为什么还要猜呀?不是我们三个人一组吗」
【至美】
「不对!不能这样!」
【至美】
「根据日本胆量测试振兴会本年度发行的公开规则
『胆量测试中通常都是一个人或两个人行动』所以
你们不能三个人一组」
【亿彦】
「这是什么规定」
【至美】
「一二,石头布」
【亿彦】
「啊」
【亿彦】
「我,我怎么出了这个!」
看他们三个人的手势,亿彦是石头,其她两个人是布。
【至美】
「好了,小组已经分好了,下面让我来说明本次测试的
规则~」
亿彦意志消沉,垂头丧气地坐在墓石上
这就是至美说的规则。
『墓地的某处有一口古井,2人合作找出来。』
『如果找到了,就在井的一侧刻上自己的名字,作为证
明。』
『这些完成了,就回到起点。』
我们决定由每组的代表进行划拳,根据结果来确定出发
的顺序。
下一组在前一组离开十分钟后出发。
因为我划拳赢了。
所以可以选择想要的顺序,我毫不犹豫得选了等候时间
最短的第一组。
其实对于我来说,最早的和最晚的都是一样的,但
我心中有事。
那就是为什么逸美让我跟她一起。
是因为不愿意一个人?
不对。
逸美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
如果害怕,她一开始就会反对。
逸美对周围的环境很熟悉,如果真的危险,就不会同意
至美的提议。
就像那次极力反对神社探险旅行时
但我只想找出逸美要和我一组的理由。
于是
【阿诚】
「逸美?」
【逸美】
「嗯?什么?」
【阿诚】
「为什么要和我一组?」
【逸美】
「」
【阿诚】
「我想知道理由」
逸美停住了,想了一会。
终于说话了。
【逸美】
「这」
【阿诚】
「」
【逸美】
「我也想问」
【阿诚】
「?」
【逸美】
「阿诚」
【阿诚】
「我的事?」
【逸美】
「还记得昨天的约定吗?」
【逸美】
「我曾说,预知的事『以后再说』,对吗?」
--予知。
听到这话,我的心开始乱了。
就像以前看得若有若无的东西,
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感觉。
【逸美】
「昨天去钓鱼前,车子的电池用完了,这件事不就被阿
诚说中了吗?」
【阿诚】
「」
【逸美】
「还有前天米的事,地震等等阿诚不都猜测到了?」
【阿诚】
「还有刚才吃晚饭时对吗?」
【逸美】
「嗯」
逸美一边这样回答,一边坐到了石梯上,好像在想些什
么。
我也坐了下来。
【逸美】
「为什么?」
【逸美】
「为什么会有这种事」
(这种事?)
这句话让我有种不愉快的感觉。
好像她知道我所不知的事
【逸美】
「但预知这种事」
【逸美】
「不应该有的」
【逸美】
「为什么?阿诚能知道未来的事?」
逸美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我。
【逸美】
「请告诉我」
月亮映在逸美的眼里,一闪一闪的。
这双眼里有着一种令人心动的美。
【阿诚】
「逸美」
【阿诚】
「我我」
手在颤抖。
我想回答但又无法回答
现在我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了。
【阿诚】
「逸美我真的不知道」
【阿诚】
「不知道为什么能够预知」
【阿诚】
「为什么做那个梦」
【逸美】
「梦?」
我点点头。
我感到我可以对逸美说出所有的事。
不,应该说,是请逸美听我说。
因为只有逸美才能理解我心中的苦恼。
【阿诚】
「全都是从那天早上开始」
【阿诚】
「1号早上做的那个恶梦」
【逸美】
「什么梦?」
【阿诚】
「是谁」
【阿诚】
「是谁死了的梦」
【逸美】
「哎?死的,梦?」
【阿诚】
「但怎么也想不出是谁」
【阿诚】
「只记着日期」
【逸美】
「」
【阿诚】
「4月6日星期六」
【阿诚】
「这或许就同现在一样,是种预知」
逸美一下子闭上嘴,听我说。
时不时的,逸美朝四周望望,好像在想些什么。
【阿诚】
「我变得有点古怪」
【阿诚】
「即使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阿诚】
「好像在我身上还存在着另外一个人」
于是
【逸美】
「阿诚」
逸美突然开口了。
自言自语
一下抱住了我。
感到了她身上的温暖
【阿诚】
「」
事情来得太突然,话都说不出来。
手指也动不了了。
【逸美】
「没事的」
【逸美】
「肯定没事的」
【阿诚】
「」
【逸美】
「放心吧很快就会恢复正常的」
【逸美】
「因为全都结束了」
逸美的温柔包容着我。
永远都不会消失的温柔。
这种感觉就像躺在女神的怀抱里一样。
不知何时我心中的苦闷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知过了多久
感觉就像打了个盹。
最后逸美在我耳边说
【逸美】
「可不可以对谁都不要说这个梦?」
【逸美】
「没事的阿诚什么也不用担心」
她说着,站了起来。
这种恍惚感持续了好一会。
等回过神时,才发现试胆量的游戏已经结束了。
寂静的森林中,只能听到我们几个人的脚步声。
逸美小姐走在最前面,我们一起朝我们住的小屋走去。
【优夏】
「衣服都被汗湿透了」
优夏抖弄着贴在皮肤上的衣裳,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亿彦】
「真是的」
亿彦附和着点了点头,脸色煞白。
是月光映的,
还是因为刚才的恐惧哎,都无所谓啦。
【阿遥】
「」
只有阿遥一句话也没说。
脸上一副漠然的表情,一声不响地跟在逸美小姐身后。
【阿诚】
「回去就可以淋浴了」
我对他们三个说道。
优夏和亿彦一副『那还用说』的表情,点了点头。
【至美】
「啊!至美也要洗,至美也要洗」
走在阿遥身边的至美听到我的话,大声叫起来。
【逸美】
「啊,对了对了,这附近有一个露天温泉呢!」
走在最前面的逸美小姐好象是从刚才就一直在等这
个机会似的,马上回过头来说道。
由于逸美突然停住了脚步,紧跟在后面的阿遥和至美一
下子都撞在了她身上。
【至美】
「哎呀,姐姐!你别突然停下来呀」
【阿遥】
「」
至美抱怨逸美小姐道。
阿遥也两手捂着鼻子,用责备的目光看着逸美小姐。
逸美小姐一边说着对不起,向两人道歉,一边用眼睛看
着我们,好像在问『想不想去?』。
【优夏】
「哎?真的吗!?喂喂,大家一起去吧!」
优夏不知怎么了,叫那么大声儿。
我和亿彦都赞同地点着头。
阿遥虽然没说话,不过看上去到不像是反对的样子。
【至美】
「」
倒是至美,刚才的精神气儿不知道都跑到哪里去了。这
会儿低着头,一句话也没说。
【逸美】
「至美你同意吗?」
这种口气简直就像一个严肃仪式开始之前的
确认过程。
逸美小姐不安地望着至美。
过了一会儿,至美终于微笑着朝逸美小姐点了点头。
逸美小姐看了,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又变得柔和起来。
【阿诚】
「??」
【逸美】
「顺便说一句」
【逸美】
「那里是混合浴池」
【亿彦】
「哎!?」
亿彦听了,双眼开始发光。
好像还偷偷看了阿遥一眼难道是我的心理作用吗?
【阿诚】
「这个怎么说都有些不方便吧?」
看着逸彦,我感到有点儿难为情。
我真的不愿意看到羊暴露在狼的面前
【逸美】
「嗯年轻男女混浴是有些不妥呀!」
逸美小姐自己说道,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优夏】
「男女轮流洗,问题不就解决了~」
优夏毫不在乎地说道。
【亿彦】
「嘁!」
逸彦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我的担心看来不是多余的。
听了优夏的话,我松了口气,可为什么心里面竟有点儿
惋惜的感觉
因为,我也是个正常的男生嘛
【至美】
「不行不行,没法保证大哥哥和亿君他俩不偷看!」
至美就差说我们两人『肯定会偷看』了。
我们原来这么没信用呀
【逸美】
「说的也是呀,虽说那个温泉周围有栅栏围着,可是那
些栅栏早已变得破破烂烂的了」
【优夏】
「嗯那我们就穿着泳衣去洗,怎么样?」
【优夏】
「我们先回去换好泳衣,就穿在衣服下面,这样到了浴
场换衣服时也不用担心了。」
【亿彦】
「哦!真是个好办法呀,优夏~」
【逸美】
「呵呵呵实际上我已经想到这些了,所以早就准备
好了游泳衣~」
【至美】
「嘿嘿~」
逸美小姐站在那里有点儿得意地微笑着。
至美朝我们吐了吐舌头。
原来她们两个人早就打算好了!
这样说是在存心耍我们呢真过分。
【优夏】
「要不,我们进去的时候,把阿诚和亿彦用什么东西绑
起来好了」
优夏突然说出这么不着边际的话来。
喂,喂,那我们不去好了
【亿彦】
「你们信任一下我们好不好」
亿彦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或许,我现在也是这种表情吧。
【优夏】
「哎,我在开玩笑呢」
【优夏】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吧~」
【优夏】
「各人在屋里换好游泳衣,20分钟后,我们在门厅前
集合」
这时的优夏好像很无所谓的样子,在那安排事项
嗯?她这种表现真是奇怪呀。
【阿诚】
「可优夏,我觉得」
【优夏】
「嗯?」
【阿诚】
「在这种时候,一般都应该是女孩子不大愿意去,而男
孩子得去说服她们才对呀!」
【优夏】
「哎呀,这些呀,不用介意,不用介意」
我们继续向小屋走去。
优夏嘴里哼着歌儿,脚下迈着轻松的步子。
我们到了住处,各自去自己的房间里换上游泳衣。
逸美小姐和至美借用的优夏她们的房间。
我刚要进房间时,
只听一直在看着至美的阿遥说道。
【阿遥】
「至美的皮肤真美」
【至美】
「哎!?」
【优夏】
「?怎么了?至美」
【至美】
「唔,嗯没什么谢谢,阿遥」
【阿遥】
「?」
【优夏】
「真的很漂亮呢。
至美的皮肤好白净呀~」
这时候。
至美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住了。
听到逸美小姐啊地惊叹了一声。
【至美】
「啊对,对不起」
【至美】
「至美要看电视剧『江户逸闻』」
【优夏】
「哎?」
优夏睁大了眼睛。
事情太突然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阿诚】
「为,为什么?至」
【至美】
「啊啊真是对不起!
我必须要看这个片子」
【至美】
「那个对了!要是不看就没话题和同
学们聊天了」
至美拼命地和我解释。
【逸美】
「是嘛。没办法只好这样了,至美」
逸美小姐难过地拍了拍至美的肩膀。
【至美】
「对不起,姐姐」
至美好像就要哭出来似的。
逸美小姐默默地点着头。
好像在说『没关系』
【逸美】
「那么我们到温泉去了至美,你看家好了」
【至美】
「嗯」
我心中不尽盘算。
『是个电视迷吧』
『至美是怎么了呢?』
看来,至美也是个电视迷呀
我这样想道
过了一会儿,大家都换好了衣服,在大门前集合。
【优夏】
「那好,至美,我们就要出发了~」
和至美告别之后,我们向温泉出发了。
开始,逸美打不起精神,但是慢慢的来了精神,又变得
和往常一样爱说爱笑了
我呢,也不再为逸美和至美的事担心了。
又过了一会儿,在我们的前方确实看到了像雾一样的蒸
气似的东西。
感觉就好像空气里夹杂着硫磺一样的味道。
【阿遥】
「好好臭呀」
【优夏】
「阿诚,在女孩子面前放屁真是太差劲了」
【阿诚】
「白痴!这是温泉发出的味道!」
优夏捏着鼻子指责我。
我好没面子,但谁让她是女孩子呢。
【逸美】
「也许,最先发现这里的人是」
【亿彦】
「不过话说回来,我爸爸的产业中倒是有温泉」
逸美谈起了温泉的事。
亿彦开始洋洋得意起来。
就这样边走边说,我们一行人,朝着温泉的方向在森林
里走着。
距离温泉已经不太远了。
又过了大约5分钟,我们终于到达了温泉。
那是一个周围满是岩石,秘藏在森林深处的天然温泉。
夜里我们虽然感到嗖嗖的寒意,但温泉里腾起的一团团
乳白色的蒸气,却让人觉得心里暖乎乎的。
【优夏】
「哇~会不会有只大猩猩在里面呢」
【阿遥】
「大猩猩?」
【优夏】
「你不知道吗,阿遥?是这样的」
【阿诚】
「住嘴!别胡说了!」
【优夏】
「你,太过分了!」
优夏帐红了脸据理力争,我把她放在一边不理,注视着
开始讲解温泉的逸美。
种种迹象表明,这里是一处自然温泉。既不归谁所有,
也没人管理。
温泉的周围有栅栏的痕迹,但已经满是破洞,破烂不堪
了
此刻,真想好好在这里探个究竟。
【优夏】
「这儿的温泉,有什么疗效?」
【逸美】
「嗯?要说疗效嘛」
【优夏】
「哎?你不知道吗?」
【逸美】
「嗯。但是,尽管放心。但是对身体绝对没有副作用」
【优夏】
「真的」
但是我一想到逸美的性格,还真有点担心。
总之,反正死不了人吧
【优夏】
「那么,我就先试试了!」
【阿诚】
「别急呀!!」
一眨眼,优夏就脱下了衣服。虽说我提前有思想准备,
但还是给吓了一跳。
【优夏】
「?怎么了?」
【阿诚】
「没,没什么」
【优夏】
「嗯。那好吧」
优夏像个小孩子似的,慢慢地把脚伸到水里
然后,就「咚」地一声跳了进去。
【优夏】
「啊,好舒服呀~」
哈~那好,咱们也进去吧。
紧接着,其他人也都脱了衣服,跳进了温泉。
那我也进去吧?
进了温泉过了10分钟。
渐渐地觉得身体轻飘飘的。
啊一下子什么都忘了
所以,我
「呼~」坐在水池边
「啦啦啦~~」唱起歌来
「哗哗哗」游起泳来
「好舒服呀!」继续泡在温泉里
哎呀~~!这算怎么回事呀!!
没找任何人帮忙,自己哑巴吃黄连。
这一点,从最开始就错了
啊,别,别这样。
意,意识逐渐模糊了
嗵!
丧失意识的我开始做梦了。
我变成了一只章鱼,锅里的水沸腾着,我被煮透了
仿佛,是一个以悲剧收场的噩梦。
醒来时,逸美在我身边。
不只是逸美,大家都担心地,焦虑地望着我。
【逸美】
「好些了吗?」
逸美关切地问。
啊,我的脑袋枕在逸美丰满的大腿上!
也就是说,我正枕着逸美的腿呢!!
啊真是幸福极了,此时的我
后脑紧贴着逸美的丰满的大腿,我被这种感觉陶醉了。
好像是我昏了过去,被大家从水中拖了出来。
大家都很挂念着我
不,只有一个人「例外」。
满脸通红的优夏,还在醉熏熏地骂人。
都这时侯了还在喝酒。
因为烂醉,所以骂出的话也很难听。
【优夏】
「哎~真窝囊~这也能叫男人?你也叫男人!」
我被她重重的捶了一下。
【阿诚】
「啊!好痛~!」
谁,谁去,拉住这家伙
我几乎哭着说
发生了这么多事,等我们到了小屋时,已经是11点多
了。
洗温泉消耗了不少体力,总之,我已经精疲力竭了。
一躺到床上,一下子就坠入了梦中
●4月4日●
【??】
「大哥哥!」
【??】
「大哥哥!」
【阿诚】
「嗯?嗯嗯」
【??】
「快点吧,再不快点起的话,恐怕就要迟到了吧!?」
--迟,迟到!?
我一下子意识到这句话的含义,慌慌张张的从床上爬了
起来。
【阿诚】
「至,至美?」
【至美】
「哎~」
【阿诚】
「」
【至美】
「」
【阿诚】
「可是,有这个必要吗!!」
我注意到
【至美】
「不过,我就是想这么做一回」
【至美】
「这个游戏不是挺好吗?就让它这么发展下去~」
你,你到底,想要做一个什么样的游戏啊
在餐厅里,优夏和阿遥正在吃早饭。
【阿诚】
「哎?这三明治是谁做的啊?」
【优夏】
「啊,阿诚你这算是和我们打招呼吗?」
【阿诚】
「啊啊啊早上好」
【优夏】
「早!」
【阿遥】
「早上好」
【阿诚】
「我说?这三明治是?」
【优夏】
「你问至美吧」
【至美】
「嗯。是至美拿来的!」
【阿诚】
「那这么说,又是逸美?」
【优夏】
「是这样的」
【阿诚】
「啊,逸美小姐真是个大好人啊」
我一边说着,一边一把抓起夹着新鲜火腿和美味沙拉酱
的三明治,大口大口的嚼了起来。
【阿诚】
「嗯真香啊!」
【优夏】
「行啦,你这副吃像可真够难看的。还是坐下来慢慢吃
吧!」
哼,真是些好管闲事的家伙
【阿诚】
「呼味道真棒。我吃好啦!」
桌子上的大盘子里面,此刻,只剩下几根圆滚滚的芹菜
梗了。
【阿诚】
「哎?话说回来,怎么没有见到亿彦那家伙啊他又
跑到哪儿去了?」
【优夏】
「至美小姐来之前,他只说了一句『我散步去了』,然
后就出门了」
【阿诚】
「哼,是吗」
【阿诚】
「啊,对了,优夏?」
【优夏】
「嗯?怎么了?」
【阿诚】
「我们原先预定,今天要干什么来着?」
【优夏】
「啊啊,今天吗?因为今天是春分,所以应该是自由活
动吧」
【阿诚】
「自由活动?话虽这么说,可我们每天不都像是在自由
活动吗?」
【优夏】
「嗯,这倒也是」
【优夏】
「不过,今天应该比平常更应该自由才对啊」
【优夏】
「因为大家想去的场所各不相同,所以偶尔每个人单独
行动一下,也不是件坏事嘛」
【阿诚】
「原来如此」
【优夏】
「啊。差点忘了告诉你,今天自由活动的时间截止到5
点钟。」
【阿诚】
「到5点?」
【优夏】
「是的。5点的时候,大家都要到月光沙滩来集合」
【阿诚】
「那5点之后呢,干什么啊?」
【优夏】
「嗯」
【优夏】
「这是个秘*密~」
【阿诚】
「哈?你这葫芦里又是卖的什么药啊?」
【优夏】
「算了算了,你就别问了到时候保准能让你高兴就
是了」
【阿诚】
「哼。不说就算了」
【阿诚】
「嗯?优夏到底打算做什么啊?」
【优夏】
「我嘛,不过是想去赏花罢了」
【阿遥】
「樱花吗这附近也会有樱花吗」
【优夏】
「嗯。昨天从逸美小姐那里听说的。说是『在向展望公
园去的路上,道路两旁载满了樱花树』」
【优夏】
「这个时候正好是这一带赏花的最佳时期,而且,我觉
得等到回去以后,说不定就再没有机会了」
【阿诚】
「嗯赏花啊」
这种事,也许会挺有趣的
【阿诚】
「那么,阿遥呢?阿遥想去哪里呢?」
【至美】
「嗯,那么至美我,想去姬之滨」
一句『我不想听你说!』打断她
坚持听到最后
【至美】
「我要到姬之滨去去捉螃蟹!」
【阿诚】
「哎,要去捉螃蟹啊!」
哎,继续听下去吧
【阿诚】
「不过,阿遥打算到哪里去呢?」
【至美】
「至美吗,也许会捉到两只螃蟹呢」
一句『我不想听你说!』打断她
坚持听到最后
【至美】
「如果真的捉到两只螃蟹的话我就在海边举行一场
螃蟹相扑赛!」
【阿诚】
「什么,让螃蟹玩儿大相扑!」
哎呀,『螃蟹相扑』会是什么样啊!?嗯,真是令人费
解啊
【阿诚】
「可是,阿遥要去哪里呢?」
【至美】
「至美呀,要给两只螃蟹做裁判呢」
一句『我不想听你说!』打断她
坚持听到最后
【至美】
「我要做这场螃蟹相扑赛的裁判然后还要轻轻抚摸
这场比赛的胜者!」
【阿诚】
「什么,是要抚摸吗?」
【阿诚】
「啊,螃蟹啊螃蟹,我好羡慕你啊!」
行了,快严肃一点吧
【阿诚】
「因为,我最想知道的是阿遥打算做什么?」
【至美】
「至美我,嗯、嗯嗯」
【阿遥】
「我想去钓鱼」
【阿诚】
「是吗,要去钓鱼啊」
(不管怎么说,阿遥昨天似乎很尽兴呢)
嗯,原来是这样啊。
优夏去赏花,至美要去姬之滨,阿遥去钓鱼,那么
逸美,今天也要在月光沙滩工作。
嗯,真是的。
那么,我该做些什么呢?
去赏花
去姬之滨
去钓鱼
留在月光沙滩
我决定和至美一起去姬之滨。
不过,不知何时至美已经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
【阿诚】
「喂,至美?」
哎?她跑到哪里去了?
【阿诚】
「至美。至美?至美君?」
我四处寻找。
卧室,阁楼,厨房,浴室,洗手间
实在找不到的话,就再去翻翻垃圾箱
结果还是哪里都没有她的影子。至少是没在屋子里
嗯,真是的
我在门厅处换了鞋子,走出门外
她在那里。
至美用手臂支撑着,倚在阳台的栏杆上,眺望着大海。
【阿诚】
「至美?」
【至美】
「啊?你说什么?阿诚」
【阿诚】
「至美,你是去了姬之滨对吧?」
【至美】
「哦」
【阿诚】
「去进行螃蟹相扑了吧?」
【至美】
「是呀~因为,我必须要去作比赛的裁判~」
【阿诚】
「啊,这个你已经说过了,我明白」
我手一摆止住了至美的话,
继续说道。
【阿诚】
「那你是否欢迎我也一起去啊?」
【至美】
「哦?什么?」
【阿诚】
「既然是相扑比赛呢,就得有观众对吧?」
【至美】
「?」
【阿诚】
「要么螃蟹比赛时不也没了干劲儿了?观看的就只
有裁判一人呀」
【至美】
「噢」
【阿诚】
「我来当观众吧」
【至美】
「真的~?」
【阿诚】
「当然了!就这么定了!」
听到这个,至美朝我露出笑颜,一贯的犹如向日葵一样
灿烂的笑容。
--姬之滨。
被峭立的悬崖包围着的,与周围隔绝的秘密沙滩上。
我们到达那里时,已经是10点过一刻的时候了。
【至美】
「好吧!咱们现在就赶快捉螃蟹吧~」
【阿诚】
「好的!」
我们俩,朝可能藏着螃蟹的岩石堆走去
【至美】
「捉到了~~」
【阿诚】
「真快呀」
至美刚到岩石堆上不过5分钟就捉到了一只螃蟹。
至美用手把住岩石边儿,朝被海水侵蚀的沟漕里窥望。
【阿诚】
「哎,小心别滑到了~」
【至美】
「哇啊~~~看这里呀,
全是螃蟹呀~~」
【阿诚】
「哦~?啊!」
那边的岩石背后,不知怎么有那么一大群的螃蟹。
那是已经多的密密麻麻的让人看了都觉得眼晕的数
量了。
【至美】
「哎哎,这儿是不是螃蟹们的学校呀?」
【阿诚】
「可能吧」
【至美】
「哇~~螃蟹螃蟹」
至美一点都不害怕的朝螃蟹堆里
伸出了手。
【阿诚】
「至美,小心别夹到手」
【至美】
「螃~蟹~~」
一下子就抓起两只螃蟹。
看来,一点儿都不需要为她担心。
【至美】
「哎,螃蟹。和至美来玩儿猜拳好吗?」
【至美】
「一~二,石头~剪~子布~!」
【至美】
「哇~,我赢了我赢了~~」
【阿诚】
「」
和螃蟹玩儿猜拳哪有不赢的。
【阿诚】
「天真的家伙」
捉螃蟹的事都交给至美了,我悄悄站在岩石堆背后。
【至美】
「啊?」
【阿诚】
「咦?怎么了?」
【至美】
「噢没什么了」
【阿诚】
「?」
【至美】
「不过是,只是捡了个有趣的东西」
【阿诚】
「有趣的东西?」
【至美】
「喔」
【阿诚】
「给我看看」
【至美】
「可以呀不过呢,你得先猜拳赢了我~」
【阿诚】
「啊~?」
【至美】
「开始了~~石头~剪子~布」
【阿诚】
「哦哟!」
至美把手上的螃蟹伸了出来
接着,我就出了布。
【至美】
「哇~,螃蟹胜利了~~螃蟹大道乐,干的不错呀?」
至美高兴的和螃蟹说话。就连名字都起了
【阿诚】
「我的手是布」
【至美】
「是,这么说,给阿诚看的事,我收回了~」
啊~你要是这么说咱们可就要这就绝交了
【至美】
「那么开始~!加油!」
最后,我们把一个平坦的岩石作为场地,开始了螃蟹相
扑比赛。
由至美担任裁判,我当观众。
【至美】
「加油,加油」
我和至美屏住呼吸,定睛注视着比赛的结果。
【至美】
「加油呀~~!」
终于小钳子的螃蟹,把那个大个儿的螃蟹推了出
去!
【至美】
「推出去了,螃蟹大道乐胜利了~~」
难道就是,刚才猜拳赢了我的那只?
真是,一点都分辨不出来嘛。
至美对赢了的螃蟹也好输了的也好,都平等的安慰了一
下。
接着放走了输了的螃蟹。好象很依依不舍的样子挥着
手
这情景真是有些可笑。
【阿诚】
「至美,你好象总这么快乐嘛?」
【至美】
「啊~是吗~~」
【至美】
「外表看起来虽然如此,但其实在内心深处也还是有着
很多烦恼的事情啊!」
【至美】
「高中三年级正是烦恼多多的时候呀」
【阿诚】
「你骗人!」
【至美】
「是真的嘛」
【阿诚】
「那,有什么烦恼你倒说说看?」
【至美】
「那个那个」
【至美】
「比如吧夺宝骑兵的最后一幕怎么也不能顺利通过
什么的」
【阿诚】
「」
终于,四月里的螃蟹相扑比赛,平安无事的,顺利
结束
【至美】
「结束了吧」
【阿诚】
「啊」
就象狂欢过后的寂静一般,我和至美,凝视着一只螃蟹
都没有的赛场。
【至美】
「那么干点儿什么好呢?接下来」
【阿诚】
「就是啊先吃饭吧」
已经都有些饿了!
【阿诚】
「啊?」
【至美】
「地面在摇晃吗?」
【至美】
「啊!!!」
【阿诚】
「什么!?」
这次,可能是这几天最大的地震了。
我们两个相互支持着,等待着地震停止
终于,震颤就象波涛被吸了进去一样停止了。
【至美】
「停止了!」
【阿诚】
「吓了我一跳」
我们歇了口气,就向午餐盒饭走去
我们的嘴里塞满了三明治,那应该是逸美给我们做的中
饭。
【阿诚】
「真的是很感谢逸美和至美你」
喝了口红茶,静了静,我这么说道。
【至美】
「啊?」
至美嘴里塞满了三明治,显现出很吃惊的表情。
【阿诚】
「因为,对于我这样和你们完全无关的人,你们都对我
这么好」
【阿诚】
「要是没有逸美的话,我们今天恐怕会被饿疯了」
【至美】
「唉够了够了你这么在意可不好啊!」
至美把嘴里的食物全部往肚子里一咽,
这么回答道。
【至美】
「并且,你也不是和姐姐完全无关呀」
【阿诚】
「什么?」
【至美】
「因为姐姐是,阿诚大学的」
【至美】
「啊」
说到这儿的至美似乎
感到『有些不妥』,赶紧用手捂住嘴,
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
【阿诚】
「我们大学你说?这,什么意思呀?」
【至美】
「啊,那什么~?仔细想想,还真是完全没有关系。」
【阿诚】
「哎,哎!你就别装蒜了」
【至美】
「啊!我想起一件特别重要的事!
就这样吧再见~阿诚~」
【阿诚】
「哎!至美!?等一下啊!!」
至美,求求你了别连装三明治的午饭都带走呀。
我空空的肚子,还没有被填饱的感觉呢
被至美扔下的饥饿的我,为了添饱肚子来到月光沙滩。
当然,我还在惦记着刚才至美说的话
【逸美】
「啊?是诚呀。欢迎光临~」
我进入店里,逸美用一贯的微笑,迎接我的到来。
【逸美】
「至美,她怎么了?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早晨走的时候她是这么说的?」
至美对了。据至美说逸美好像和我们大学有关
这么一想,我紧紧盯住逸美的脸。
【逸美】
「?我的脸上,粘上什么东西了吗?」
【阿诚】
「啊,不是什么也没有」
【逸美】
「」
【阿诚】
「」
【逸美】
「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吧?」
怎么办?
下决心,试试问一问吧
【阿诚】
「哎,我听至美说」
【逸美】
「?」
【阿诚】
「她说逸美和我们大学有关系,是吗?」
一瞬间逸美突然转移了一下视线,接着这样回
答道。
【逸美】
「哈哈那个,这个至美,真是没办法」
【阿诚】
「???」
【逸美】
「其实,我也是从诚的大学毕业的」
【阿诚】
「啊!?」
【逸美】
「很惊讶吗?」
【阿诚】
「哦,喔确实有些意外」
【逸美】
「没什么,我也不是故意要隐瞒这点,只是一直没有机
会说而已」
【逸美】
「可是,不就这样吗?也是现在才感到」
【逸美】
「难道说,想必在校园里我们可能曾经擦肩而过却全然
不知,真有点不好意思了都」
(什么~是这样呀)
(逸美,原来也是我们大学毕业的)
(真是的,这世界真小呀)
我这样想到
【阿诚】
「啊~我吃饱了!」
吃光了逸美做的虾仁炒饭,我饥肠辘辘的肚子终于觉得
有了被添饱的感觉。
逸美一边收拾着我吃剩的餐具,脸上露出了非常快乐的
笑容。
【逸美】
「顺便问一下」
【阿诚】
「啊?」
【逸美】
「接下来,有空吗?」
【阿诚】
「哦?有,有空」
【逸美】
「你听优夏说了吗?今天5点在月光沙滩集合的事?」
【阿诚】
「噢5点开始,要干什么呢?」
【逸美】
「哦大家一起开烧烤晚会~」
【阿诚】
「啊」
【逸美】
「所以,要做很多很多准备工作」
【阿诚】
「噢噢」
【逸美】
「可是我必需还要看店啊?」
【阿诚】
「哦」
就因为要照看一个完全没有客人的店,这话完全没有说
服力,不过姑且点点头认了吧。
【逸美】
「所以,希望诚也来帮忙做做准备工作」
【阿诚】
「这样呀~啊?」
【逸美】
「能帮帮忙吗?」
『交给我吧』
『其实我有点急事』
【阿诚】
「哦。那就交给我吧!逸美!」
【逸美】
「真的?你可真是帮了大忙了~~」
【逸美】
「真谢谢你,诚~」
逸美这么说着,抓住了我的手,紧紧的握住了。
突然间接触到逸美充满热情的手掌
(至于如此的高兴吗?)
我这么想着,看到逸美笑的非常开心的样子,
我也就松了一口气。
这么一来,我为了烧烤大会的准备,
决定去商业街进行采购。
要买的有『牛肉,柿子椒,洋葱,油,啤酒』等等,
必须要进行大量的采购。
仅仅是拿这么些东西,从商业街走回去就非常不容易。
因此,我预先向逸美借来了
自行车。
跨上自行车,蹬起脚蹬子,立刻出发
我这么想着,可是突然,我想起一件
事情来。
(我记着洋葱,好象在小屋里应该还有一些吧?)
因为至美说『别放洋葱』,所以昨天晚饭时
应该没用。
那么,该怎么办呢?
回一趟小屋
去商业街
(特意去买也怪浪费的)
(是呀,还是先回小屋取一趟吧!)
我把车头转向西方,向着小屋的方向骑去。
用尽全力蹬上长长的斜坡。
放下脚支架,跑上台阶,我打开小屋的门。
【亿彦】
「石石原!」
突然,听见亿彦的声音。
亿彦正躺在起居室沙发上,好象很惊慌地飞跃起身。
【阿诚】
「啊?亿彦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亿彦】
「什,什么什么嘛,我做什么?
这是我的自由啊?」
亿彦一边说着,一边不知把手上的什么东西藏在了背
后。
【阿诚】
「啊,那倒也是呀」
【亿彦】
「那石原,你来干什么呢?」
【阿诚】
「啊,对了对了,差点忘了」
【阿诚】
「洋葱洋葱,和」
【阿诚】
「啊?洋葱?」
【阿诚】
「是呀。逸美呢,她拜托我准备烧烤的事」
我一边回答,一边走进厨房。
(哈哈,找到了)
电冰箱的一侧放着一个塑料袋里面确实还有大量的
洋葱。
我拿起塑料袋,回到起居室。
【阿诚】
「再见了,亿彦。回头见」
说完,这时!
--扑哧!
--骨碌骨碌骨碌!
塑料袋因为禁不住洋葱的重量,一边的提手断掉了。
里面放着的洋葱,骨碌骨碌的掉了出来,散了一地。
【亿彦】
「啊~啊真是的」
【亿彦】
「你拿了这么多,也不是办法呀?」
亿彦一边嘟囔着,一边慢慢的弯下腰。
这么一来
--哐铛。
不知什么掉到了地板上。
亿彦的脚下是一本相当厚的文件夹。
可能是因为亿彦弯下了腰的缘故,从他背后掉下来的。
【亿彦】
「呀」
亿彦慌忙拾起来,
又藏到身后。
【阿诚】
「咦?摇晃了一下,怎么了亿彦?」
【亿彦】
「没什么呀没摇晃呀」
【阿诚】
「」
【亿彦】
「」
【阿诚】
「啊原来这样呀」
【阿诚】
「什么东西不想给我看呀不会是
黄色照片呀,小剪报呀,什么的吧?」
【亿彦】
「不,不是呀你说什么嘛」
【阿诚】
「还是让我说中了吧?」
【亿彦】
「我不是都说不是了吗!?真够缠人的,你!」
【阿诚】
「那,给我看看?」
我这么说着,突然把手伸向
亿彦的背后。
【亿彦】
「讨,讨厌!你做什么呀!停下来石原!」
我们相互纠葛着打作一团,抢夺着那本文件夹。
很快
喀嚓!
争夺的最后,我终于,成功的把那本文件夹从
亿彦手里抢了过来。
【阿诚】
「哪个哪个」
首先看到了文件夹的第一页。
『幻想综合症的考察』
上面,用黑体字这样写着。
【阿诚】
「幻想综合症?什么呀,这是?」
接下来,我随便翻了几页读了读。
『2:记忆错误(1)错误的记忆』
『回想的事和实际经历的事情完全不同,是空想的、夸
张的并渲染过的』
『特别是表现欲很强的歇斯底里性格的人,骗子,
或者是说谎者--对这种欺骗类型的人治疗时』
『当他把实际的经历有意识的掺入空想*夸大内容
的虚构故事说话时』
『在谎话里不分真假把自己完全编成故事里的
主人公的样子』
『这叫作空想式谎言(荒诞的*幻想)』
【阿诚】
「啊???」
【阿诚】
「什么呀,这是?
是不是精神病学的报告呀?」
【亿彦】
「是呀。心理学专业的学生,读精神病学的报告有什么
不对吗?」
【阿诚】
「不,不对什么的当然没有可是只是有点,意外
吧」
【亿彦】
「意外?嘿嘿,跟你分到一起,真难办呀」
【亿彦】
「你要是看到我看这个又该说我是书呆子了吧?」
【亿彦】
「其实我只不过是不想让大家看到自己这样努力学习的
样子罢了。」
亿彦说完,从我手上抢回了文件夹。
【阿诚】
「噢~书呆子,啊」
我叨叨着,拿起提手破了的塑料袋,
把散落一地的洋葱拾了回去。
很快,我把所有的洋葱都捡了起来,把袋子抱进
怀里
【阿诚】
「那,回头见。集合时间,别晚了呀?」
我向亿彦说完,离开了小屋
先把洋葱放回到月光沙滩,之后我就朝着商业街的方向
走去。
我用胳臂肘撑在车把手上,悠然的骑着自行车,想起刚
才的事。
(可是亿彦这家伙)
(难道连来合宿也要学习吗?)
()
(哦?等等?)
(这么说是『学术集训』了?)
(这样的话,我这种不学无术的,到有点奇怪了?)
(噢)
(学习,啊)
(记忆错误呀,空想谎言呀,虽然我也是学心理
学的,但是对那些词语我简直一窍不通)
(『幻想综合症』什么的
对我是全然陌生的)
(幻想综合症)
(到底什么意思嘛?)
(看来,今后我要是再不认真学习的话,恐怕会很麻烦
的。)
我到了商业街,在街口附近的超市里很快的买齐了该买
的东西。
【阿诚】
「牛肉,青椒,油,啤酒」
【阿诚】
「好了,这就OK了,那」
我念叨着,骑上自行车。
前面的筐里放着烧烤用的材料,后面的货架上的塞着一
箱罐装啤酒。
--怎么要买这么多啤酒?
我出去采购之前,向逸美
问过。
得到的回答是
【逸美】
「因为这是优夏,她拜托的事呀。」
(哎呀呀真是的)
(好不容易举行的烧烤活动,就因为优夏就不得不往坏
了搞?)
我为了打消这种不安,鼓起劲儿蹬起车来
不久,太阳偏西,终于到了约定的集合时间。
我们在月光沙滩集合,大家分别把烧烤用的东西都运到
了姬之滨。
然后
终于都准备完了。
大家的手中都端着一个纸杯子。
里面倒满了冰镇啤酒。
(不过,只有至美和阿遥例外,两人杯中装的是果汁)
烤肉的铁板上吱吱的冒着阵阵青烟,不时散发出烤肉的
香味。
【逸美】
「喂,大家来干杯吧?」
【逸美】
「嗯,让谁来致词呢嗯,我看就拜托川岛班的班长
吧?」
【优夏】
「哎?我吗?」
大家的视线,齐刷刷的向优夏望过去。
【优夏】
「那好,我就来说两句!」
【优夏】
「不过让我们为了什么而干杯呢,大家的意思
呢?」
【至美】
「这个嘛,还是应该由你来考虑啊,优夏班长。」
【优夏】
「是吗这倒也是」
【优夏】
「嗯」
【优夏】
「我们大家能在这里齐聚一堂,说起来也是很不容易啊」
【优夏】
「而且,虽说有点迟,但还是希望沙纪能够快乐」
【优夏】
「来吧,干杯~」
【众人】
「干杯!」
大家齐声应和,纷纷举起手中的酒杯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应该是洋溢着微笑吧?
我忽然注意到。今天的气氛似乎
大家的表情怎么都有些过于自然了。
沙纪和阿遥全都是兴高采烈的样子
尽管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可这会儿两个人却都如此
高兴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阿诚】
「至美,至美过来一下」
【至美】
「嗯?有什么事啊?」
看到其他人正兴高采烈的聊着天,我于是装作若无其事
的样子把至美叫到了一旁。
【阿诚】
「想问你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至美】
「?」
【阿诚】
「沙纪和阿遥,从一开始,就是那个样子吗?」
我向着围坐成一圈的众人努了努嘴。
【至美】
「啊,是吗大哥哥,你还都不知道吗」
【阿诚】
「哎,出了什么事了吗?」
【至美】
「嗯。怎么说呢?」
至美故作神秘的压低了声音。
听她的话讲,沙纪起初似乎并没有打算来月光沙滩。
而且,亿彦那小子似乎还安慰了沙纪,不知用什么办法
说服了她。
(竟然能够说服沙纪)
(亿彦倒还真有两下子啊)
我心里不由升出一种佩服之情。
【阿诚】
「那么阿遥,也已经不再介意了吗?」
【至美】
「嗯。阿遥小姐,似乎根本不在意的样子呢。」
【阿诚】
「那么说两个人难道已经完全和好了?」
【至美】
「嗯该怎么说呢应该还没到这个程度吧」
【至美】
「不管怎么说,沙纪小姐那边,也应该还会有点」
【阿诚】
「是吗?」
【至美】
「啊不过这也难说,也许有些别的什么理由也说不
定」
【至美】
「不过至美嘛就是这么想的,嘿反正就是这样
的了」
【阿诚】
「嗯原来如此」
【阿诚】
「谢谢你,至美!」
我一边说,一边拍了拍至美的头。
我再次坐回到大家的中间。
诚如刚才所说,从沙纪的表情中,仍能找到一丝不能原
谅别人的阴翳。
这表情是如此的微妙,假如刚才我没有和至美谈论这个
的话,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出的
我正想着,不意间阿遥张口说话了
【阿遥】
「这个」
阿遥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一个不知从哪儿拾来的脏兮兮
的透明塑料袋。
塑料袋里,装着一些蠕动着的小虫子。
大家全都张口结舌,惊讶的说不出一句话
【阿诚】
「这,这是什么啊?」
我不加思索的问道。
【阿遥】
「海蛆」
阿遥干脆的答道。
【亿彦】
「这,这,这是,要干什么呀,阿遥小姐?」
阿遥随口答道
【阿遥】
「吃」
【亿彦】
「哎?」
【优夏】
「哎?」
【逸美】
「哎?」
【沙纪】
「哎?」
【阿诚】
「哎哎!?」
【至美】
「不过,味道也许会格外鲜美吧?」
至美小声咕哝着。
【沙纪】
「那种东西,绝对好吃不到哪里去!」
【阿遥】
「烤烤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沙纪】
「喂,等一下,你有没有问过别人的意见啊!?」
【至美】
「烤烤看,烤烤看,把这海蛆烤一下~」
【沙纪】
「不许烤!」
这两个人倒都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性格
在两个人正在争论的时候,阿遥已经一声不响的将已经
扎好口的塑料袋打开了。
【逸美】
「阿遥,你先等等好吗?」
【优夏】
「住手,阿遥!」
优夏伸出手去,想一把从阿遥的手中夺下塑料袋。
谁知道,只一下!
塑料袋的封口被一把扯开,袋中的海蛆一下飞洒出来。
【亿彦】
「啊呀!!!」
人群里喊得最大声的就要属亿彦了。
大家全都惊慌失措呼的一声四散逃开。
那情形,就象是一群受了惊的老鼠。
而飞洒出来的那些海蛆,运气倒是不错,因为没有落到
铁板上,所以也都顺着海滩四散而逃了
最终,全都消失于岩石深处。
【阿诚】
「喂,已经没事了!」
听了我的喊声,大家全都惊魂未定的走了回来。
【优夏】
「你们闹够了吧!阿遥!?至美!?」
优夏一回来,随即就是一声大喝。
【阿遥】
「可是」
【至美】
「我就是想吃嘛」
阿遥和至美无奈的耸了耸肩
这件事之后又过了一个多小时。
酒宴可谓是进行到了高潮。
刚才的海蛆事件,不但没有搅了局,反而极大的刺激了
大家的兴致。
这里的所谓刺激确实是个褒义词--总之,比起刚才,
宴会的气氛的确是越发的热闹了。
大家相互调侃着,嬉闹着,气氛倒是十分祥和。
不对,说祥和似乎不太恰当,因为这气氛已经远远的超
出了祥和所能概括的范围了,也许该说是喧闹吧。
特别是优夏。
【优夏】
「真爽啊!到底还是烤肉和啤酒啊!你们说是不是啊?
啊?」
这个姑娘可真行,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已经喝成这
样了。
【优夏】
「至美君,你也来喝一口吧?」
优夏一边说,一边就要向至美原本倒着桔子汁的纸杯中
倒啤酒。
【阿诚】
「喂喂,不许教唆未成年人喝酒啊!」
【优夏】
「算了,干嘛这么古板啊~」
【优夏】
「又不是不能喝嘛。真是多管闲事!」
话音未落,只见一只啤酒罐嗖的一声就冲我飞了过来。
(天哪,今后千万不能让优夏喝酒了)
(应该找个人管住她才对)
【阿诚】
「啊」
我缓缓的舒出一口气。
【优夏】
「啊,你这家伙可真是好管闲事啊」
【优夏】
「你这个大香菇!」
【亿彦】
「啊哈哈哈~优夏君,这话从何说起啊?」
看着亿彦如此猖狂,我不禁有些生气。
我尽力不让自己发作,拿着筷子想去夹一片牛肉。
可谁知道,却一下子没留神,手一滑,把筷子掉落到铁
板上。
【至美】
「哎呀,大哥哥你没事吧,是不是喝醉了啊?」
难道我会喝醉吗?
不过也许是吧。
毕竟,像碰到杯子,滑落筷子这些事,都是喝醉酒的征
兆嘛。
(看来自己必须注意一下了)
我不禁这样想到
忽然,不知为何,我竟然迷迷糊糊的把手伸向铁板
,可能是想要把筷子捡起来吧。
【阿诚】
「啊!!」
伴着一声惊呼,我急速把手缩了回来。
【至美】
「呀哈哈哈~真拿你没办法,算了算了还是让至美
来帮你吧~」
说着,至美用自己的筷子把我的筷子夹了上来。
这时候
【优夏】
「啊!!」
突然,优夏探过身来,惊讶的指着我刚刚被烫伤的
手掌喊了起来。
而且是用食指和中指
【优夏】
「大家注意了,我宣布,我刚刚发现了一件惊人的秘密!」
【至美】
「哎?」
【优夏】
「被烫伤的石原,是只大香菇!」
【至美】
「哎?」
【优夏】
「傻瓜,我说的是回文句啊,是*回*文*句!」
【优夏】
「『烫伤的石原是香菇』这句话的日语发音倒过来
念的话,也是『烫伤的石原是香菇』呀」
【至美】
「」
【阿诚】
「啊,你又来了」
【至美】
「哈哈优夏小姐,你这句话,用到现在倒是蛮合适
啊!」
【优夏】
「你说什么呐!快别奉承我了!不过话说回来,也许我
真的很有天赋呢!呼」
她们两个反倒一唱一和,只剩下我在一旁目瞪口呆。
哎,没办法,老实听着吧。
因为不论是谁,只要被优夏和至美这对损人专家盯上的
话,那就别想能够全身而退了。
【优夏】
「喂~~~~~~~喂」
【优夏】
「我说,你觉得怎么样啊?」
优夏的眼中闪动着一种动人的光辉。
--可,就在这时!
这次又轮到沙纪出岔子了。
就在她打算将右手的杯子移到左手时,没成想一个不留
神杯子便从手中滑了下去。
于是乎,站在她旁边的优夏小姐,恰好成了这次惨剧的
最大受害者。
从胸部向下可以说是全身,被满满一杯啤酒泼了个
正着。
【优夏】
「喂,喂,你干什么」
【沙纪】
「对,对不起」
四周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亿彦】
「那么,这个样子是不是就称的上是『出水芙蓉』呀?」
亿彦不知深浅的从旁边插了这么一句。
沙纪听了这句话
【沙纪】
「扑哧」
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优夏】
「够了,别再笑了」
【沙纪】
「啊,真是对不起」
【沙纪】
「可是亿彦君,呵呵,都怪他是他逗我的」
--正说话间,从另外一个方向猛然飞过来一团不明物
体!
橙色的液体原来是桔汁。
这杯桔汁,就好像一颗出膛的炮弹,正中沙纪下怀。
大家全都愕然的把头转向桔汁丢来地方
在那里,赫然站着手中握着空纸杯的阿遥。
【沙纪】
「」
沙纪呆呆的站在原地,似乎还没有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事。
【阿遥】
「因为你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
【沙纪】
「」
【阿遥】
「所以我想,如果不对你做出同样的事情的话你无
论如何是不会明白的」
【沙纪】
「你你你想干什么!」
【沙纪】
「我意识到自己错了!
所以不是一直在说对不起嘛!」
【阿遥】
「就你那两句也算是道歉吗」
【沙纪】
「道歉而已,两句话足够了!再说又是对这种酒鬼!」
【优夏】
「酒鬼!?」
【优夏】
「你才是酒鬼呢!?否则,啤酒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洒到
我身上呢!」
【优夏】
「而且,说不定还是故意的呢!」
【沙纪】
「有谁会无聊到想故意做这种事!?」
【沙纪】
「可不是嘛!要是正常人的话,才不会故意这么做的呢!」
【沙纪】
「只有那些克隆人,才会做出这种不正常的举动!」
这时
【逸美】
「都别胡闹了!!!」
逸美突然站了起来,大喊一声。没想到平日里极其
娴静的逸美,还有如此火爆的一面。
随着逸美的喊声,四周再次变得鸦雀无声
【逸美】
「大家已经都是大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吵个没
完!」
刚刚还吵得热火朝天的三个人,都被逸美咄咄逼人的气
势压了下去,一声不吭的坐回原位。
此时,只觉得周遭的空气就像凝固一般的压抑
这尴尬的气氛,已经让我这个旁观者都不想呆下去了。
不对,如果我真是个旁观者的话,也许早就溜了。
这时,在这个压抑且尴尬的境地之下沙纪小声咕哝
了一句。
【沙纪】
「那么」
【沙纪】
「我先回家了」
说着,沙纪拾起放在自己腿上的挎包,站了起来。
忽然,嗵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她的包里掉落到沙
地上。
大家于是纷纷把视线投向沙地上的那个东西。
仔细一看,原来是大家摊钱拜托至美买来的『袋装
牛肉』。
为什么沙纪她?
【阿遥】
「你偷这个东西打算做什么啊?」
阿遥毫不掩饰的直言问道。
【沙纪】
「我才没偷!」
【阿遥】
「那么是你拿的?」
【沙纪】
「别废话!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好了!」
【阿遥】
「这样做可不好啊」
【阿遥】
「毕竟是大家出钱买的啊」
【沙纪】
「够了,烦死人了,你别没完没了好不好!!」
【沙纪】
「难道还想去报警吗!?」
【沙纪】
「我一不会躲二不会逃!一直都会呆在我的别墅里!」
说完这几句话,沙纪连头都不回,愤然向着沙滩那边的
小路绝尘而去
只有掉在沙滩上的那袋精工切片的牛肉,还一动不动的
躺在那里。
铁板下的炭火,此刻已经燃尽了
就这样过了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四下里死一
般的沉寂,竟然没有人能够说出一句话。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而就在片刻之前,这里还称得上是一片欢乐的海洋呢
结果,到底还是因为沙纪和阿遥,仍像往常一样闹得不
欢而散。
(为什么非得弄成这样不可呢)
(可是,我究竟又能做什么呢?)
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不经意的将目光投向远处岩石的
阴影下面。
独自蹲在那里的,竟然是娇小的至美
此刻的至美,正把娇小的身躯蜷成一团,埋着头轻轻抽
泣着。
只见她的双肩轻轻伏动,不停的哽咽哼哼哼哼
哼哼
我能够明白此刻至美的心中是多么的悲痛。这么小的孩
子,是无论如何也没法承受刚才那样激烈的争吵的。至
美哟
我很想走上前去安慰她几句,可一时却想不出该说什么
才好。
所以也只好让她一个人冷静一下了
此刻耳畔那传来的阵阵波涛,也许便是大海的叹息吧。
大家默不做声的打扫着被我们搞得一片狼籍的海滩,然
后将餐具运回到月光沙滩。
在月光沙滩跟逸美小姐和至美道过晚安,我们四个人默
默的回到了小木屋。
可是,即便回到小屋之后,今晚不愉快的空气,似乎依
旧残留在我们的周围
每个人都一声不响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此刻,我静静的躺在自己的床上,茫然的望着头顶上的
天花板。
此刻,我的肉体和精神已然全都达到了疲倦的顶点。
一阵阵强烈的睡意,渐渐将我包围起来。
随着睡意袭来,一瞬间,我的意识模糊了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爆裂的声音。
我顿时从睡梦中惊醒,慌忙坐起身来。
徇着声音,向门口望去
逸美小姐!?
【逸美】
「至美她」
【逸美】
「至美她不见了!」
逸美小姐在起居室,向集合起来的我们四个,简单的介
绍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逸美】
「昨晚回到家里,等大家都走了之后,我先是把烤肉的
用具拾进仓库,然后又冲了个凉」
【逸美】
「洗完澡时大概是九点半然后,我就到二楼去看至
美」
【优夏】
「你就发现至美君却不在房间里」
【逸美】
「嗯」
【逸美】
「我已经把能够想到的地方都找过了一遍」
【逸美】
「店里也好,月光沙滩周围也好,全都找过了」
【优夏】
「除此之外,你还知不知道至美君平常都到哪里去呢?」
【优夏】
「比如说,她比较喜欢去的地方?」
逸美小姐轻轻的闭上眼睛,缓缓的的摇了摇头。
喜欢去的地方吗
我不由得想起昨晚,在姬之滨的岩影下,轻声抽泣的至
美那娇小的身影。
希望不会出什么事情才好
【优夏】
「总之,咱们呆在这里干着急也不管什么用啊」
优夏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优夏】
「我看,咱们还是赶快分头去打探一下至美的下落
吧?」
【优夏】
「你们说怎么样?那么阿诚就负责搜索小岛南面的姬之
滨和展望公园?」
【阿诚】
「好吧」
【优夏】
「阿遥就负责搜索东面的港口和商业街一定要仔细
一点!」
【阿遥】
「嗯」
【优夏】
「我吗,就再把月光沙滩周围仔细找上一遍」
【优夏】
「嗯,逸美小姐,就先回月光沙滩那里等消息吧!」
【逸美】
「哎?」
【优夏】
「因为万一大家都出去了,而至美君突然回来又看不到
逸美小姐的话,事情也许会更糟呢」
【阿诚】
「是啊」
【逸美】
「可是」
【阿诚】
「没问题!就包在我们身上吧,我们一定会带她回来
的!」
【逸美】
「」
【阿诚】
「说不定这会儿,那小丫头已经在家里了呢」
【阿诚】
「也许她还会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反过来问你『哎?
出了什么事了吗?』,你说呢?」
【优夏】
「逸美小姐,你就放心吧!」
【逸美】
「明白了」
话虽如此,可我能够看出,逸美小姐的顾虑与不安一点
都没有减少。
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已然将她心中所想的一切事情都明
白的告诉了我。
【亿彦】
「优,优夏那我该,做些什么呢?」
【优夏】
「那你就去温泉和网球场那里看看吧对了,还有墓
地。」
【亿彦】
「墓,墓地!?」
【优夏】
「行了,别磨磨蹭蹭的了,咱们开始行动吧!」
【优夏】
「如果找到的话,就赶快回月光沙滩!都明白了吗!?」
我在小街的丁字路口和优夏,阿遥和逸美她们分开了。
我决定,先在姬之滨一带找找看,看是不是能够有所收
获。
【阿诚】
「喂喂!至美!」
黑暗中,我大声的呼唤着。
但是却根本没有人答应。
只有,惊涛拍岸的响声,不停的在我耳边回荡。
不意间,视线所及之处,所看到的不过是我们昨晚烤肉
之后的满地狼籍。
只是刚才的热闹景象已然不再,只剩下一些没有拾走的
垃圾还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阿诚】
「至美」
不意间,天上劈劈啪啪的落下雨点。
我一脚踢飞了地上烧尽的碎炭,飞快地离开了姬之滨。
(至美那家伙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我一边沿着海岸线一路小跑,一边不停的左右张望着。
我看到了一排排樱花树这应该就是今天早上优夏说
过的樱花树吧
在月光的照射下,黑暗中的樱花瓣显得更加洁白无暇。
【阿诚】
「至美!」
我一边大声的呼唤着,一边一溜小跑的穿过樱花丛。
但是,我却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漆黑的海面之上,能够见到的只是一轮皎洁的月光。
伴随着嘎吱嘎吱的金属摩擦声,身后的灯塔一闪一闪。
到底,还是没有发现至美的踪迹
我呆呆的将胳膊支在栏杆上,茫然的环顾着四周。
北面就是月亮沙滩。从这里远远望去,能够望到月光沙
滩的露台上那微弱的灯火。
如此说来,从那边也一定能够看到这座灯塔吧
不错,就在前天的夜里。
就在那时逸美小姐对我讲述了她的愿望,希望能在这座
灯塔之下,同意中人永结良缘。
那之后,又对我讲述了神社的事情???
--神社!?
对啊,说不定就在神社那边呐!
前天晚上,至美好像也对大家说过什么搞个『神秘之旅
』之类的话。
被逸美责骂过之后,她还显出一脸委屈的样子
想到这里,我即刻起身向神社--司纪杜跑去
穿过樱花丛,走上大路。
结果,一下子和优夏撞了个满怀。
【阿诚】
「优夏!怎么样,找到了没有?」
【优夏】
「嗯嗯没有」
【优夏】
「我问过月屋旅馆的人,他们都说没有见过她」
【阿诚】
「是吗,知道了」
我这样答应了一句,继续向前跑去。
【优夏】
「等,等一下,阿诚,你要去哪儿!?」
背后传来优夏的询问声。
【阿诚】
「我想到了一个地方!」
我一边跑着,头也不回的喊了一声。
【优夏】
「想到了一个地方,到底是哪儿啊!?」
【阿诚】
「在这里」
我给随后跟来的优夏,指示了一下方向。
【优夏】
「这里,难道是神社?」
【阿诚】
「是的。就是逸美小姐告诉我的那个『司纪杜』。」
【优夏】
「难道至美君会到这种地方来吗?」
【阿诚】
「啊,有可能」
说话间,我已经登上了神道的第一级台阶了。
忽然!
【优夏】
「等等!」
优夏一下子抓紧了我的手腕。
【优夏】
「不能去!」
【阿诚】
「哎?」
【优夏】
「我求求你了,别去好吗!」
【阿诚】
「难道优夏真的被逸美小姐讲的谣传给唬住了?」
【优夏】
「才不是呢不是这样的」
【阿诚】
「那是为什么!?」
【优夏】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优夏】
「十分不祥的预感」
这句话我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是了就在前天,沙纪被波涛所吞没的时候,优夏也
说过同样的话。
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优夏】
「如果去的话,一定不会回来的」
【优夏】
「所以所以请你,一定不要进去!」
【阿诚】
「那怎么行呢!」
我大声喊道。
【阿诚】
「说不定至美就在这里面呢?」
【阿诚】
「如果不进去确认一下的话我怎么能够安心的回去
呢?」
【优夏】
「讨厌」
讨厌?为什么这么说啊?
【优夏】
「阿诚求你了」
【阿诚】
「不行。如果你不说出个合理的解释的话,我是不能按
你说的去做的」
【阿诚】
「我一定要进去」
【优夏】
「」
【阿诚】
「所以优夏,就等在这里好了!」
我挣脱了优夏抓住我的手,冲上了通往神社的神道。
【优夏】
「阿诚」
身后传来了优夏的呼唤声。
那是足以打动我的充满了关切之情的声音。
但是,我依然没有停下脚步。
因为我相信,至美一定就在这里!
是的,我坚信我的感觉错不了的。
登上神道之后,我一下子冲了进去。
面对着神社,我大声呼唤着。
【阿诚】
「至美!」
但是没有人回答。
所能听见的,只是空旷寂静的院子里,嗡嗡作响的回
声。
但是我意已决,所以想都没想就一步踏进了神社。
不过,也就只是踏出了这一步,刚一进入神社,我就仔
细的凝神观察黑暗中的动静。
【阿诚】
「至美!」
我看到至美就在里面。
我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至美。
至美此刻正颓然跌坐在地板的正中。
两眼茫然,呆呆的好像没有一点意识
呼,我下意识的按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哈总算找到了
也许是因为安下心来的缘故吧,我才得以回过神来,仔
细的打量了四周的情况。
这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的空间天花板和四周的墙壁刷
着红漆,不过,也许因为风化的缘故,大都脱落了。
正对着入口处是一个小供桌,上面供奉着神主的牌位。
不过也已经倾颓的不成样子,给人的感觉是,也许轻轻
一碰,便会轰然倒掉似的。
恐怕,这也是海风常年吹拂的结果吧
(不过,随它去吧)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尽早从这个阴森森的地方全身而
退!)
【阿诚】
「至美!你做什么呢,快些跟我回家吧!」
说着,我一步走到至美的身旁。
腐朽的地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似乎马上就要塌陷下
去似的。
这时
【至美】
「至美记得这里」
不意间,至美小声的说出了这么一句。
【至美】
「我曾经来过这里」
【阿诚】
「哎?不过至美,你曾经不是说过不知道有这么一个神
社吗,你不记得了吗?」
【至美】
「呜,嗯。可是」
【阿诚】
「总之,咱们先离开这里。有什么话出去再说吧」
至美转过身,默默的看了我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
我一把搂过至美,然后扶着她慢慢的站了起来。
在我们刚要走向出口的时候,我看到优夏正站在那里看
着我们。
【阿诚】
「优夏」
【优夏】
「至美君你没事吧?」
【至美】
「嗯,没事」
优夏她,到底也是因为担心我们,所以才追了进来吧。
这时我注意到优夏的额头,浮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优夏】
「那么快点回去吧?」
【优夏】
「大家都在为至美君担心呢」
至美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慢慢的向出口处走去。
但是不知为何,至美好像丢了魂一样,显得步履呆滞。
我,至美还有优夏离开神社,向着神道的石阶
走去。
在离石阶还有一步的时候,优夏忽的转过头来。
我不禁一惊,于是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看到的是浮动于幽暗之中的古旧神社
在神社的屋檐下,挂着一幅匾额。
上书『司纪杜』。
大概是因为走到了街灯辉映的明亮之处,至美也好优夏
也好,此刻的表情比起刚才似乎显得平静多了。
不过比起平日里两人开朗活泼的样子来,仍是相差甚
远。
从她们的脸上,我看到了一脸非常疲倦的表情
【优夏】
「可是,至美?怎么会到那种地方去啊?」
优夏不安的询问道。
【至美】
「嗯不知道,本来是回到了月光沙滩,可是却觉得
心中有些烦躁不安」
【至美】
「起先不过是想到樱花丛那边,打算欣赏一下夜樱来
着,可谁知」
【至美】
「在去那里的途中,突然间想到了那间神社」
【优夏】
「是吗」
【至美】
「哎!?嗯,这件事,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啊!?」
【阿诚】
「保密?」
【至美】
「嗯,特别是对姐姐,绝对不能让她知道啊!」
我和优夏不禁面面相觑。
不过似乎谁也没有提出异议
【优夏】
「明白了」
【阿诚】
「知道了」
我们两个如是回答。
至美站在我和优夏的中间,拉着我俩的手。
【至美】
「那间神社有一种颇为令人怀念的气息」
【阿诚】
「?」
【至美】
「就好像回家的时候,接过姐姐脱下的西装时闻到
的那种味道」
【至美】
「可能因为这样,我才会这么想吧?」
【至美】
「我总觉得,自己曾经似乎来过」
【阿诚】
「呼」
听她说到这里,我忽然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别扭。
那间神社中的尘埃气味,还有逸美小姐的西服味儿
这两样,不论怎么看,好像都牵扯不到一块儿去啊。
可是,既然至美都这么说了,那也许真是这样吧。
也许那是一种只有至美才能察觉到的香味吧。
至美紧紧的挨着我和优夏,不知不觉的在她的脸上浮出
一抹微笑。
【至美】
「我回来了~」
听到至美的声音后,逸美小姐慌忙站了起来。
【逸美】
「至美!」
【逸美】
「你这孩子,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至美】
「哎~」
至美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逸美】
「喂~你没听见吗!?让我这么为你担心!」
至美一脸纯真的表情。
【逸美】
「快点儿,去向大家道歉!」
【至美】
「对不起」
【逸美】
「这孩子,真没办法」
逸美小姐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
环视店内,大家都在店里呢。
【优夏】
「总之,找到了就好了!」
【优夏】
「那我们走了」
【逸美】
「好容易大家都聚在了一起,喝杯咖啡再走吧!」
【阿诚】
「不用了,太晚了,我们还是回去了!」
逸美小姐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很遗憾的样子。
这时
【逸美】
「喂,阿诚君,等一下」
刚要走出店门,又被逸美小姐叫住了。
【阿诚】
「哎,有什么事吗?」
【逸美】
「嗯到这边来一下。」
【阿诚】
「???」
我朝逸美小姐招手的方向走去,来到店的一个角落里。
【阿诚】
「是不是有什么不想让大家知道的事情呀?」
【逸美】
「嗯倒也不是的」
逸美小姐微微低下头去。
【阿诚】
「???」
【逸美】
「那那个」
【阿诚】
「哎」
【逸美】
「」
为什么逸美小姐说话吞吞吐吐的呢。
难道这么不好说出口吗?
【逸美】
「那个这个今晚你有空吗?」
【阿诚】
「哎?」
【逸美】
「今晚大概三点钟左右,我在月光沙滩前面等你」
【逸美】
「希望阿诚君到时候能来。」
啊?
『今晚三点』是说半夜三点钟吗?
那个时候为什么呢?
嗯
好的,我去。
也没有什么不去的理由呀。
【阿诚】
「嗯,我知道了。三点钟!」
【逸美】
「唔嗯」
逸美小姐点点头,看上去有种不安的样子。
我带着疑惑,和大家一起回到小木屋
回到小木屋,躺在床上。
不用说,现在的身体已是极度疲劳了。
我为了遵守和逸美小姐的约定,把手表上的闹钟调到两
点二十分
接着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4月5日●
黑暗中,一阵刺耳的闹铃声打破了黑夜的寂静。
【阿诚】
「嗯嗯嗯」
迷迷糊糊的把手从被子中伸出,关掉闹表。
大概是由于最近一直睡眠不足的原因吧,头脑中一片混
乱,还有些隐隐的疼痛。
(经管如此,为什么会在这样的深夜里约我啊)
(逸美到底有什么事情啊?)
虽然不知道她这样做的理由,但无论如何我都决不能够
毁约。
我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然后深深的伸了一个懒腰。
【阿诚】
「好了这就出发吧」
我一边说着,一边穿过空无一人的起居室向屋门走去。
在起居室里当然没有一个人。
在安静的室内,轻轻的吸了一口气,望着周围的陈设略
略感到有些冷清。
能够听到从屋子里传出的亿彦的呼噜声。
【亿彦】
「喂!等一下!」
突然传来了亿彦的声音。
我在被吓了一跳后抬头看去
【亿彦】
「嗐!那家伙!不许到舞台上去,说你呢!
喂,停下!拉锁拉锁别拉下来!
嗳嗳嗳」
看起来是在说梦话。
(嗯真是,这家伙到底做着什么梦啊)
我把这样正在睡梦中的亿彦暂时仍到一边,去月光沙滩
去赴逸美的约会了。
等我到达月光沙滩的时候,逸美都已经在店外面等着我
了。
【阿诚】
「逸美,你好!」
【逸美】
「你好!诚,」
【阿诚】
「你出来的可真早啊!是不是已经等很长时间了?」
【逸美】
「嗯我在这里没等多长时间。」
逸美稍微有些羞涩的低下头,这样回答道。
【逸美】
「夜里稍微有点冷啊」
逸美一边吐出一口热气,一边这样说道。
她只穿了那么点儿衣服,确实会感到冷的。
『我也觉得有点冷,还是赶紧到店里去吧!』
在我想说这些话的时候,逸美已经抢先说道。
【逸美】
「喂你不想去山顶上的展望公园吗?」
【阿诚】
「什么?」
【阿诚】
「但是『今天真的很冷啊』」
【逸美】
「嗯,所以我们就稍微跑跑吧!」
【阿诚】
「啊,什么」
【逸美】
「走,咱们一起去吧!?」
虽然我还没搞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但还是跟在逸美
的身后,从后面追了上去。
在通往公园的道路两旁,长满了樱树。我一边慢跑,一
边思考着。
(逸美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在这样的深夜里,去展望公园,到底要做什么啊?)
逸美一边在前面跑着一边不时回头看看我是否跟上了。
从她的表情上,很难猜出她内心的想法
最后,我们两个终于来到了展望公园。
逸美在公园的栏杆旁边站住。眺望着大海。
海风迎面阵阵吹来,轻轻地掀起额前的头发。
低沉的海浪声,伴随着拍打着沙滩的声响,更加
衬托出周围的安静。
从到达公园的那一刻起,逸美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我真的不知道逸美现在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为什么要带我来到这里?)
(看来,只有向她本人去直接问一下了?)
我慢慢地靠近逸美。
【逸美】
「诚」
【阿诚】
「嗯,什么!」
逸美开口说话的时候,正是我轻轻走到她身后的那一
刻。
【逸美】
「刚刚跑了半天,身体才暖和起来。被冷风一吹,马上
就觉得冷了,是吧?」
【阿诚】
「对是这样啊」
确实是,刚刚跑过之后,流出的汗水,现在一停下来,
马上很快就变得冰凉了。
【逸美】
「但是毕竟」
(毕竟什么?)
【逸美】
「毕竟今天」
(今天怎么了?)
【逸美】
「虽然今天有点冷,但是今天」
【阿诚】
「?」
【逸美】
「今天,天上星星的可真亮啊!」
逸美一边说着,一边感叹到!
【阿诚】
「什么?星星?」
【逸美】
「来到这里真不错,是吧?」
【阿诚】
「啊!」
在天上有那么多的星星在等着我们。
在漆黑的夜幕中闪闪放光,就像一颗颗的宝石。
不不管是什么样的宝石也不管是多么克拉的钻
石?也无法发出这么璀璨的光芒。
多么美丽的星空啊!
人的整个身心都像飘浮到了遥远的天际当中
周围留下的只有自然和天空真是奇妙的夜空啊!
【逸美】
「谢谢你今天」
【阿诚】
「?」
【逸美】
「关于至美的事。」
【阿诚】
「啊。啊」
逸美一边说着,一边扭过头来。
【逸美】
「要是没有你们的话还不知道要变成多么麻烦的事
情呢」
【阿诚】
「没没那么严重吧。」
看到你再次道谢,我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阿诚】
「我想,就算我们不去找的话,她应该也能安全地回来
的。」
【阿诚】
「至美看起来好象应该很坚强」
【逸美】
「」
逸美轻轻低下头。
怎么了?
难道说我说错话了吗?
【逸美】
「诚、那个?」
【阿诚】
「什么」
【逸美】
「至美确实有些不拘小节」
【逸美】
「偶尔会突然离开,莫明其妙地在外面呆一段时间。」
【逸美】
「真是让人担心」
【阿诚】
「但是,她每次不都一定会回来的吗?到目前为止
一直是这样。」
【逸美】
「到目前为止但是但是?」
【阿诚】
「?」
【逸美】
「嗯没什么你别在意。」
【阿诚】
「」
我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在逸美的笑脸背后好像隐藏着什么
难言之隐。
【逸美】
「喂、诚?」
逸美小声地说道。
在她注视着我的眼睛里,我能够看到夜空中,星星的影
子。
【逸美】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吗?」
知道
不知道
【阿诚】
「不知道」
我如实答道。
【逸美】
「你想知道吗?」
【阿诚】
「想」
【逸美】
「真的想吗?」
逸美注视着我,仿佛要看透到我的心似的。
【阿诚】
「对,真的想」
【逸美】
「那我就告诉你吧!」
【阿诚】
「」
【逸美】
「那个?」
【逸美】
「其实,我有一件事必须要告诉诚」
【阿诚】
「什么?」
【逸美】
「无论如何都必须要让你知道」
【阿诚】
「」
【逸美】
「我从很久以前开始」
【逸美】
「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开始」
【阿诚】
「」
【逸美】
「」
【阿诚】
「」
【逸美】
「」
逸美在寻找着适当的词语。
能够听到她低声呼吸的声音。
我只是在那里,一直安静的等待着。
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发觉胸处已经如一团烈火般燃烧起
来。
【逸美】
「比如说比如说?就是这样的」
【阿诚】
「?」
【逸美】
「从这里可以看到星空」
【逸美】
「而此时我们所看到的星星的光芒,并不是它现在
才发出来的光?」
逸美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抬头仰望着天空。
【逸美】
「比如说那个小犬座的南河三的星星,我们现在看到的
光,其实是十一年前从它那里发出的光」
【逸美】
「而白羊座星星发出的光则是花了八十四年才到达地球
的」
【逸美】
「也就是说」
【逸美】
「也许现在那颗星星,已经都消失了?」
【逸美】
「现在这个瞬间,那颗星星还存在与否,谁也不知
道」
【逸美】
「『只有看到的才是真实的。』这句话有时也并不十分
准确」
【阿诚】
「」
【逸美】
「人的心其实也一样啊?」
【阿诚】
「心?」
听到我重复的话语,逸美把目光移到了我身上。
【逸美】
「我想说的是,有些时候人并不知道什么才是真实的?
谁都不知道?」
【逸美】
「我的感觉和想法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的
我自已也不清楚。」
【逸美】
「不过不过?」
【逸美】
「不过我觉得,那也没关系。」
【逸美】
「我觉得,一直相信星星还在那里闪耀着光芒不是
很好吗?」
【逸美】
「其实,与真实相比,更重要的是人们是否相信。只有
相信现实,它才是存在的。」
海风阵阵吹来。
在黑暗当中,只能听到海浪拍打岩壁的声音。
逸美的嘴唇在轻轻颤抖着。
能够看到天上的星星映在她明亮的眼睛中一闪一闪地
发着光。
【逸美】
「所以诚」
【逸美】
「拜托你什么都不要说?」
【逸美】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
【逸美】
「希望诚能够知道这一切」
她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我。
【逸美】
「诚」
【逸美】
「我」
【逸美】
「我」
逸美轻轻地,慢慢地,做了一个深呼吸。
然后
【逸美】
「我喜欢」
【逸美】
「我喜欢诚」
能够感觉得到自已的心在砰砰的跳动。
嗓子发干,而身体变得像一团火一样。
尽量掩饰着自已的激动
我觉得我必须,必须要说点什么。
【阿诚】
「逸美我」
【逸美】
「啊!」
【逸美】
「我不是对你说过吗?『什么都不要说』?」
逸美用她的食指按住了我颤抖的嘴唇。
【逸美】
「星星一直到现在还在闪耀着」
【逸美】
「对我来说,这一切就足够了。」
【阿诚】
「」
我默默地站在那里。
在她拿开手指之后,仍旧无法说出一句话。
(这就是被人爱时的感觉吧!?)
不,也许不是。
我不是被人爱
--而是被女神被一尊心目中的女神所爱
回到房间后的我,一边钻进被窝,一边思考着。
(其实,当时还是应该说些什么的。)
(应该有所表示的?)
(比如说我是怎么看逸美的?)
即便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我都没有做到。
逸美的微笑又重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当我闭上眼睛的时候,头脑中出现的都是她的倩影。
转辗反侧,我一直都无法入睡
过了好长时间,抬头看看手表。
已经都四点半了。
时间是『4月5日星期五』
当然、明天是『4月6日星期六』。
【阿诚】
「4月6日星期六」
我低声说道。
我简直不敢相信那梦一样的经历,竟然是真的。
但是,如果说不相信的话,简直就是在说谎。
(在那个梦中出现的,到底是谁啊?)
--在下一个瞬间这样想到!
逸美小姐
感到很茫然。
现在,我简直无法把握在自已身上所发生的事情。
我眼中浮现的,
是逸美倒在地上时的背影
--预知。
(真是混蛋)
在那个梦中出现的
是逸美吧!?
是幻想吧!?
那件事
那件事怎么可能呢。
我抱着头,使劲地摇晃着。
一次又一次
简直不敢相信。
但是,在内心深处又好象是相信那是真的。
那件事情,应该仅仅是幻觉。
我是不是想逸美想得太多了所以才会出现那种幻
觉。
【阿诚】
「逸美小姐」
我在被窝中颤抖着。
就好象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似的颤抖个不停
结果,从那时起我就再也没有睡着过。
在房间里,我坐立不安,总也平静不下来。一直等候着
月光沙滩开店的时间尽快到来。
总之,希望更早的见到逸美的那张笑脸。
我站在店前面,使劲把门打开。
【逸美】
「啊诚」
逸美出现在眼前。
满脸笑容的站在那里。
但是
那不是她脸上经常出现的那种温柔的笑容。
在她的笑容深处,好像隐藏着一些不自然的神色。
【逸美】
「怎么了?这么早?」
【阿诚】
「啊那个」
我有些犹豫。
是不是应该把真相都告诉她?
那个恶梦的事情在练胆量的那个夜晚,已经告诉逸美
了。
但是在『梦里出现的是逸美?』这件事又怎么解释啊
『逸美明天也许会死掉?』
--怎么能说那样的话呢?
【逸美】
「嗯?」
逸美看着我不安的表情。
我好象是在逃避她的视线,低下了头。
【逸美】
「啊,没想到你会特意来这里,还是赶紧先坐下
吧!?」
【逸美】
「你都看到了,现在还没有一个客人」
【阿诚】
「」
【逸美】
「与其说是看到的那样,不如说是与往常一样更准
确?」
逸美一边用右手梳理着头发,一边这样说道。
我在逸美的目光注视下,走到吧台边的椅子上坐下。
逸美端来两杯红茶,坐在我旁边的位子上。
从她肩膀上面,我能够看到外面乌去密布的天空。
【逸美】
「诚?」
【阿诚】
「?」
【逸美】
「你还没有吃早饭吧?」
【逸美】
「我给你做早饭吧?」
我无声地摇摇头。
在这种情况下,我实在不想吃东西。
【逸美】
「啊对了,玩会儿扑克牌吧!」
【阿诚】
「扑克牌?」
没有理会我的态度,逸美站起来竟自走向柜台。
然后
【逸美】
「昨天晚上,有个客人落在这里的。」
逸美突然提高的声调,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拿着
扑克牌走了过来。
【逸美】
「玩什么呢?」
【阿诚】
「」
【逸美】
「大贫民怎么样?」
【阿诚】
「」
【逸美】
「或者是跑得快?」
【逸美】
「啊两个人玩也没什么意思?」
逸美微微笑着。
但是,越是看到她这种笑容,我就越是觉得心痛。
(看来还是说出来比较好?)
(把我看到得所有东西都说出来)
(必须要说出来应该不会陷入到最坏的状态
吧?)
【逸美】
「诚」
逸美把扑克牌放到桌子上。
【逸美】
「还是不说的好」
【阿诚】
「嗯?」
【逸美】
「昨天的事」
【逸美】
「如果是那么难以启齿的话,还是不说的好」
【逸美】
「对不起?阿诚」
【阿诚】
「怎么会」
【逸美】
「一直以来总是这样的」
【逸美】
「不管对方的反应只是根据自已的喜好就冲动
地做事」
【阿诚】
「逸美不是啊」
【阿诚】
「我并没有觉得困难啊,怎么会呢?」
【逸美】
「没关系真的」
【逸美】
「真的没关系的」
【逸美】
「从最初开始,我就没有那样的资格。」
资格?
【逸美】
「我根本就没有喜欢诚的资格」
【阿诚】
「资格、是什么意思?」
【逸美】
「对不起」
【阿诚】
「?」
【逸美】
「真得是对不起」
说过这句话之后,逸美就再也没有开过口。
两眼直直地望着前方,同时用手指轻轻地抚弄着扑克
牌的四角。
我
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逸美的心情,一下子感染了我。
但是,在回答她之前,我必须要考虑一件事情。
但是现在的我,根本就没有做出判断的能力。
(--看来还是不应该说那件事!)
我有这种感觉。
不知道逸美是不是相信我预知的本领,但是在这种状
况下,如果告诉她关于梦中的情况,一定不会有什么
好结果的。
在昨天晚上,在满天的星星下,逸美这样说过。
『轩辕十四现在还在继续闪耀着。』那么的
明亮
已经不想让逸美更加悲伤。
【阿诚】
「逸美」
【阿诚】
「一起玩扑克牌吧?」
逸美慢慢地抬起头。
在她的眼眶中闪耀着一点泪花。
【阿诚】
「喂?玩吧?」
逸美小声地回答道『嗯』。
同时,眼泪从她的眼眶中扑簌簌地流下。
泪珠滴落在桌上,化做一颗颗晶莹的水珠
逸美一边晃动着肩膀,一边一次次地用手去擦拭桌上
的泪珠。
但是,随着她一遍遍的擦拭,泪珠仍在滚落而下
(逸美)
(我一定会保护、
逸美的!)
(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预知什么的我已经不再相信了!)
(所以,逸美、
你不用再有任何担心!!)
对我清清楚楚的记得。
在那个令人难忘的夜里,逸美对我说得话
『没关系
你不用担心』
在说这些话时的柔情,无论何时、我都
不会忘记的。
到这时,我终于意识到。
逸美这个人对于我来说,是无法替代的,是最最重要
的存在
在经过哭泣之后,逸美的眼圈终于恢复正常的时候
【至美】
「你好!~」
和平时一样,至美从二层走了下来。
【逸美】
「早晨好,哪里是早晨好啊,现在都几点了?」
【至美】
「嗯不是刚刚才过十一点吗?」
【逸美】
「真没办法,你可真是够能睡的。」
【至美】
「那个,至美就是困吗~」
【逸美】
「不是困,是懒惰是贪睡啊?」
【至美】
「怎么了?怎么了?反正都一样!~」
【逸美】
「啊,真没办法」
这样说着,逸美无奈地笑着。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的脸上又恢愎了往日的笑容。
看到逸美的那种表情,我也不知不觉间被她感染,露
出了微笑。
【至美】
「那么,阿诚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逸美】
「这时候,这样对人家说话可以不太好?」
【至美】
「喂,到底你们在做什么呢?阿诚?」
【逸美】
「等一下你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
一边说着,逸美一边轻轻地拢着至美的头发。
【至美】
「哇!哇!太痛了,痛死了!」
【逸美】
「嗯???」
【至美】
「痛啊!太痛了,都快把人给痛死了。」
【逸美】
「我没怎么使劲啊?」
【至美】
「使劲了,使劲了,就是使劲了!」
【至美】
「至美一边说着,一边摆出她特有的那种顽皮的表
情!」
【逸美】
「又这样,又想装病?」
【至美】
「不是,我没有装病!」
【至美】
「啊,阿诚,快救救我。!」
【至美】
「姐姐又在欺负妹妹了!」
【至美】
「就象是欺负小姑娘一样!」
【逸美】
「」
【至美】
「喂,阿诚?这里、这里非常的痛。帮我揉一揉。」
帮她
不帮她
【阿诚】
「嗯,真没办法。」
【阿诚】
「嘿痛啊,痛啊、都快忍不住了!」
我抚摸着至美的头。
【至美】
「」
【逸美】
「」
【阿诚】
「」
【至美】
「呼呼~」
【逸美】
「啊哈哈~」
【至美】
「这样好多了」
【逸美】
「看你们的样子」
两个人开始发出欢快的笑声
【守野姐妹】
「哈哈哈哈哈哈~」
开始捧腹大笑。
不时用拳头击打着桌面,同时用手指指着我,无法停住
笑声的两个可爱的女孩子
【阿诚】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非常的害臊。
脸上被憋得一片通红。
在经过一番大笑之后,至美又开始问起了最初的问题。
【至美】
「在这里做什么呢,阿诚?」
【阿诚】
「还没有做什么,是正准备从现在开始玩。」
【至美】
「什么啊?」
【阿诚】
「扑克牌」
【至美】
「什么,玩扑克?那加我也一起玩吧~」
【阿诚】
「好吧,那咱们就3个人一起玩吧?」
【至美】
「好吗~」
【逸美】
「好吧,就这么办~」
【阿诚】
「那么,咱们玩什么啊?」
【至美】
「嗯,那个那个」
【至美】
「啊,对了!」
【至美】
「玩跑得快吧!怎么样?」
【逸美】
「什么?」
【阿诚】
「啊?」
【至美】
「怎么!?不知道吗!?连跑得快都不知道吗!」
【逸美】
「不知道啊,从来没听说过!」
【至美】
「阿诚你也没听说过吗?」
【阿诚】
「啊不知道」
【至美】
「真的!?」
【逸美】
「那么,就玩对对碰吧?」
【阿诚】
「对对碰?难道说、是?」
【逸美】
「对,就是它,超级碰对!」
【至美】
「啊?」
【阿诚】
「好,好吧?」
【逸美】
「怎么样?就玩它吧?就玩它吧?」
【至美】
「」
【阿诚】
「」
【逸美】
「嗯?怎么了?」
我和至美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
【逸美】
「啊!你们是不是不太会玩超级碰对啊?」
【阿诚】
「不,不是不是擅长不擅长的问题」
【至美】
「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从来没有玩过,也不知道该怎
么玩。」
【逸美】
「嗯,真得吗?」
【阿诚】
「对不起,逸美其实我也不会。」
【逸美】
「真得吗!?」
逸美显得非常吃惊,用惊奇的目光注视着我。
【逸美】
「奇怪啊!你们怎么会不知道呢」
【逸美】
「啊,算了。」
【逸美】
「反正规则很简单,我就来告诉你吧!」
逸美一边这样说道,一边拿来扑克牌,开始洗起牌来。
【逸美】
「看清楚了吗?首先应该要把扑克牌洗好」
【逸美】
「然后把牌这样摆在桌子上。」
简直就象被烧糊涂了一样,逸美把牌糊乱地撒落在桌子
上。
【逸美】
「然后,进行猜拳,按照输赢的顺序,从输的人开始,
依次发牌?」
【逸美】
「就这样,摸完一张牌之后再摸一张牌就像这
样。」
【逸美】
「如果这两张牌的点数是一样的话,那么它就算是抓牌
人的了。」
【逸美】
「怎么样?简单吧?」
【阿诚】
「」
【至美】
「」
【逸美】
「」
【阿诚】
「啊,这不就是『神经衰弱』吗?!!」
【逸美】
「是超级碰碰对啊???」
【至美】
「不是啊!那就是跑得快啊!」
【阿诚】
「什么?」
【逸美】
「喂!诚还有至美你们不要随便给它起名字啊。」
【逸美】
「绝对没有错,这就是超强碰碰对。」
【至美】
「怎么可能呢?姐姐,绝对不是!」
【逸美】
「搞错的是至美啊?」
【至美】
「就是姐姐搞错了!」
【逸美】
「肯定是至美搞错了!」
【至美】
「是姐姐!」
【逸美】
「是至美!」
【至美】
「就是姐姐!」
【逸美】
「就是至美!」
【至美】
「是姐姐!!」
【逸美】
「是至美!!」
【阿诚】
「知道啦!啦!啦!!!!」
【至美】
「」
【逸美】
「」
【阿诚】
「好了,折中吧!」
【阿诚】
「就管它叫神经对对碰吧」
【至美】
「神经对对碰」
【逸美】
「是超级对对碰???」
就这样,我和逸美,至美三个人一起玩起了这个游戏。
『神经碰碰对』。
【至美】
「好了,开始了?」
【至美】
「一对」
【至美】
「一对」
至美得到的是方块三和黑桃K。
【至美】
「啊,真可惜。!」
嗯,也不知道到底可惜在什么地方
【逸美】
「下一个是我吧?」
【逸美】
「凑成对」
【逸美】
「凑成对」
一边发出奇怪的声音,一边亮出她的牌,是『红桃A』
和『红桃K』
【阿诚】
「啊,太好了!」
【逸美】
「啊,真是的」
我一边看着充满痛苦表情的逸美,一边翻开逸美
的红桃A和至美的黑桃K。
【阿诚】
「下一个」
我伸手去抓下一张牌。
--一对。
这次是『黑桃A』。
【阿诚】
「这回也不错。!」
把逸美抓的『红桃A』拿来后,这样就成了一对了。
【逸美】
「诚、你的运气不错啊?」
我一边笑着一边去摸来下一张牌
--一对。
『梅花十』
我记得好象还没有出现过『十』?
--一对。
【至美】
「啊,真厉害,阿诚。!」
运气太好了,这回抓到的是『黑桃十』。
【阿诚】
「哎呀!」
我一边攥紧拳头一边又去摸下一张牌。
--一对。
『是红桃六』
『方块六』
【阿诚】
「哇,真的吗?」
『方块二』
『红桃二』
【阿诚】
「怎么回事啊,运气真的是太好了!」
『梅花四』
『红桃四』
【阿诚】
「哈哈哈」
『方块K』
『梅花K』
【阿诚】
「嗯?」
『黑桃九』
『红桃九』
【阿诚】
「」
『黑桃J』
『方块J』
【阿诚】
「」
【至美】
「」
【逸美】
「」
--一对。
在寂静中,响起了牌重重放到桌面的声音。
7张红桃的牌并排放在那里。
慢慢的我伸手去拿下一张牌。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的小指已经开始颤抖了。
--一对。
『梅花
七』
【逸美】
「怎怎么了?」
【阿诚】
「啊,没什么一定是偶然」
【逸美】
「偶然」
我一边说着,把手中的两张牌随便的翻了出来。
『梅花8』和『红桃8』
【阿诚】
「怎么会」
突然之间我的身体好象被冻结住了。
在无法掩饰的现实面前,我显得焦躁不安。
【阿诚】
「不是啊怎么会这样呢」
我一边说着一边去抓牌。
『黑桃Q』和『梅花Q』
『方块4』和『黑桃4』
『方块5』和『梅花5』
好象被赶着似的。牌一张一张的被抓起,凑成了一对对
的牌
【阿诚】
「这一定是偶然的」
我们三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一起注视着桌面。
在那里散乱着放着五十二张牌全部都数字朝上。
【逸美】
「是偶然吗?」
【至美】
「是啊,这样的事一生也难得遇上一次。」
【逸美】
「简直不可能」
【逸美】
「这种事情绝对不是巧合啊」
一边这样说着,逸美的脸上已经失去了笑容。
在异样的空气里能够感觉到紧张的气氛,人都好
象要被窒息了。
【逸美】
「可能吗?」
【逸美】
「如果假设我和至美最初抓的牌,
不是『A』和『三』和『K』的一组」
【逸美】
「剩下的牌会有四十六张?」
【逸美】
「对于那四十六张牌的位置,诚一定是不会知道的。」
『一定不会知道的』
这句话在我的脑海中,一遍一遍地响起。
【逸美】
「也就是说,出现现在这种情况的几率」
【逸美】
「是2.327165×10的二十四次方」
【至美】
「是一个天文数字吧?」
【逸美】
「打个比喻说就是」
【逸美】
「比如说有一亿的人,每天做同样的事情一万次」
【逸美】
「象今天这样的事情,也需要十三亿七仟万年才有可能
发生一次。」
【至美】
「」
【阿诚】
「」
【逸美】
「这难道也能说是偶然吗?」
我无言以对,无法回答她。
我现在到底做了些什么啊?
在我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到底意味着什么?
头脑变得极度混乱,我简直不知道自已在想些什么。
【至美】
「嗯」
【至美】
「但是没办法啊?」
【逸美】
「什么?」
【至美】
「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么多事情」
【至美】
「反正在实际当中,要发生的事情就一定会发生的。」
【至美】
「我只是这样认为的。」
【逸美】
「至美你没听我刚才说的话吗?」
【至美】
「听到了,我一直在认真听。」
【逸美】
「那怎么会。」
【至美】
「但是?」
【至美】
「『十三亿七仟万年里才有一次』姐姐是这样说的
吧?」
【至美】
「也就是说,那仅有的一次,就是现在!」
【逸美】
「不是啊,不是那个意思,至美」
【逸美】
「我只是用来比喻,才这么说的。」
【逸美】
「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其实这种事情出现几率几乎接近
于零。」
【至美】
「但是不是零,对吗?」
【至美】
「就算再接近零,也并不是零。」
【逸美】
「虽然这么说,但是」
【至美】
「如果你认可的话,那么就该相信,现在所发生的事情
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至美】
「仅仅是个偶然,所以才在这时发生了」
【逸美】
「」
【至美】
「嗯?看他的神情,好象还无法接受这种说法。」
【逸美】
「当然了从常识来考虑,当然会觉得很奇怪了。」
【至美】
「奇怪?奇怪?有什么好奇怪的?」
【逸美】
「那个,那个」
这样说着,逸美无法继续再说下去了。
她用不安的目光在四处张望着。
【至美】
「啊,算了,就不再想这件事了」
【至美】
「总之刚才已经说过了,要发生的事情就一定会发生
的,没有什么是可以改变的!」
【逸美】
「」
【至美】
「另外姐姐所说的几率,是进行游戏之前该说的话?」
【逸美】
「?」
【至美】
「如果在进行游戏之前,事先说好,发生这种事情的可
能性」
【至美】
「那当然是2.32什么来的?」
【逸美】
「2.327165×10的24次方」
【至美】
「的几率。」
【至美】
「但是,其实不是这样的。」
【逸美】
「什么?」
【至美】
「『实际上象今天这样的事情出现的几率应该
是」
【至美】
「因为只做了一次就这样了,也就是百分之百
会发生?」
【逸美】
「???」
【至美】
「啊,你是不是已经都糊涂了。」
【至美】
「重要的是,至美想要解释的是。」
【至美】
「就像是『箱子中的猫』的事件一样!」
箱子中的猫???
【至美】
「至美知道的也不是太清楚」
【至美】
「啊,不是有一本叫『简单游戏』的漫画书?」
【至美】
「我曾经读过它」
简单游戏???
【至美】
「不过,姐姐应该知道这件事吧?」
【逸美】
「那当然了我知道」
【至美】
「那个说的好象是」
【至美】
「『被放入到箱子中的猫,在打开盖子之前,无法知道
它的生死』是不是这个故事?」
【逸美】
「虽然稍微有些不同,但简单的说就是这么回事」
【至美】
「这件事也一样」
【至美】
「比如说,在箱子中毒气发生几率是百分之五十」
【至美】
「在打开盖子之前,猫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已经死了
,当然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还活着?」
【至美】
「但是在打开箱子之后,出现在眼前的,就是百分之百
死掉的猫,或者是百分之百活着的猫」
【至美】
「绝对只能得到其中的一个结果。」
【至美】
「换句话说,在没有打开箱子之前,箱子里面是百分之
百活着的猫或者是百分之百死掉的猫」
【至美】
「那么又是从哪里来的百分之五十的数字呢?也就
是说其实他只是所谓的预测值?」
【至美】
「所以,至美是这么认为的」
【至美】
「『预测』和『现实』是不能够完全看成是一样的?」
【至美】
「几率仅仅是在事情发生之前才有意义?」
【至美】
「在事情发生后,就只剩下一个现实结果?」
【至美】
「不管几率是多么多么地微小」
【至美】
「『将箱子打开之后,猫还是活着的』」
【至美】
「在玩扑克牌的时候,阿诚把所有的牌都配成对了。」
【至美】
「这就是现实?」
【至美】
「嗯我也说不太清楚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至美】
「说了半天你明白吗?」
逸美没有回答至美的问题,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而我却什么也无法思考。
我无法理解至美所说话的真实意思。
还有那个『箱中的猫』又是怎么回事?
就这么不知不觉之间,时间在漫漫地流逝
到中午的时候,月光沙滩突然变得忙起来了。
来了很多对客人。
逸美露出一脸释然的表情,又开始工作了。
当然至美也在一旁帮忙。
剩下我一个人在那里,没办法只好离开店里
但是,离开店之后,实在也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
我慢慢悠悠地沿着海岸线闲逛,不知不觉又来到那个
地方。
这个地方对就是展望公园。
站在悬崖的突起处,能够看到大海的景色。
就象一张永远不会改变的老画。大海的尽头与天空相连
接。
空气中是潮湿的海的气息,晴空万里,水波不惊,只有
散乱的浪花轻轻拍打着堤岸。
【阿诚】
「箱子中的猫,啊」
我一边向远处极目眺望,一边轻声地说着。
她所说的故事我虽然不知道。
但是,至美想要表达的意思,我总算是明白了。
【至美】
「可能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有办法!」
至美想要表达的意思是说,刚才的现象也就是玩扑
克的事情并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
(但是真得是那样吗?)
不,冷静地去思考,怎么能不觉得不可思议呢?
所有的牌都凑齐了这种事情绝对是不可能!
【逸美】
「关于剩下的四十六张牌的位置,阿诚应该绝对不会知
道?」
『绝对不会知道』
也就是说。
如果不知道所有的牌的位置,就绝对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情!
--预知。
难知又是预知吗
--阿遥在月亮沙滩摔倒的事情。
--还有月光沙滩里没有米的事情。
--月屋旅馆发生的地震。
--车的毛病。
--晚饭的菜单。
--还有刚才的扑克游戏
但是等一下
难道说真是那样吗?
刚才玩扑克时的事,真得能说是预知吗?
比如说,我在事前知道了每张牌的位置。只要我不想去
凑牌的话,也可以去选择其它的牌。
但是,没有变成那样。
不,是无法那样!
别的牌在什么地方,我根本不知道
『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能够猜准所有的牌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么刚才所发生的现象,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呢?)
(如果不是『预知』的话?)
我的头脑又重新陷入了混乱。
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剩下的只是对于未知
事情的一种恐惧感。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所有的事情,都是从那个梦开始的。
在1日的早晨所梦到的那个绝望的恶梦
如果要是没有那个恶梦的话
应该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
逸美小姐
在那梦中的事情,真的是无法避免的吗?
虽然是事先能够知道,但是却仍然无法改变未来将要发
生的事情吗?
那么逸美
明天逸美
【逸美】
「诚」
【逸美】
「我」
【逸美】
「我」
昨天晚上,逸美对我说的。
这个地点
就是现在我站的这个地方
【阿诚】
「到底怎么了」
【阿诚】
「为什么」
【阿诚】
「为什么,逸美一定要死啊!!!」
--砰砰!
不知不觉间,我抬起脚狠狠地踢着栏杆。
--砰!砰!砰!砰!
我不停地踢着,就像要把它踢坏一样。
把心中积存的怒火全都迸发了出来。
不管我怎么踢,铁制的栏杆都没有丝毫的损坏。
什么都没有坏
这件事更激起了我心中的怒火。
--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
撞击铁栏杆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海面上传去
已经快到夜里了。
没有任何准备。一下子我突然才感到夜的气息。
现在的我,静静地坐在灯塔的旁边。
身体能够感觉到气温在逐渐下降
脚底又热又痛。
但是,我一动都不想动。
(下面,我该做些什么呢?)
(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我的心中,一片浑沌。
【阿遥】
「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我抬起头来,看到遥站在我的眼前。
【阿遥】
「发生什么事了?」
【阿诚】
「怎么了?」
【阿遥】
「嗯你的脸色很不好」
【阿诚】
「是吗?」
【阿遥】
「嗯」
【阿诚】
「嗯遇到了许多事情。」
【阿遥】
「许多事?」
【阿诚】
「啊」
听完我的话,遥踏前一步靠近我。
【阿遥】
「诚?」
【阿诚】
「嗯?」
【阿遥】
「我劝你不要想得太多,好吗?」
【阿诚】
「嗯?」
【阿遥】
「无论你想多少,最终的结果还是会一样的」
【阿遥】
「已经发生的事情,是谁都无法改变的。谁也不知道将
来会发生什么?」
我无法掩饰自已的内心的动摇。
就好象被对方看穿似的
【阿遥】
「人们经常为过去发生的事情而感到后悔,认为如果当
时这样或者那样就好了」
【阿遥】
「其实这种苦恼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阿诚】
「」
【阿遥】
「将来的事情也一样」
【阿遥】
「对于很多微不足道的事情,产生各种浮想或者是觉得
可能会发生什么不祥的事情」
【阿遥】
「所有这一切都毫无意义。」
【阿诚】
「」
【阿遥】
「我们所生存的只有生在这一瞬间?」
【阿遥】
「既不是过去也不是未来,只有这一瞬间才是现实?」
【阿遥】
「所以」
说到这里,遥闭上的嘴。
但是,她后面要说的话,我已经很清楚了。
【阿诚】
「谢谢你遥」
我站起身来。
我仿佛是在黑暗当中,看到了一道光明。
不知道遥为什么会说出那些话。
难道说,看到我的表情之后就知道我一定是在『想
着什么无聊的事情啊』,也许是这样的。
但是,对于我来说,这些话好象就是救命的稻草。
--现在,应该做些什么呢?
在遥的帮助下,我终于可以找到答案了。
【阿诚】
「谢谢你」
我再一次进行感谢。
遥好象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头歪向了一边。
从遥的肩头,我看到了铁栏杆。
有几个细小的铁棍,突然摇晃了几下,落向了靠海的一
侧。
对面是广阔的大海
阵阵海潮的声音,传到我的耳中
在展望公园同遥分开之后,我又来到了月光沙滩。
我现在必须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啊?
想起来其实也很简单。
--那就是一直呆在逸美的身旁。
预知什么的已经无关紧要了。
过去和将来会怎样,也全都无所谓。
我只是想呆在逸美的身旁。
同逸美一同度过现在的这一瞬间。
【阿诚】
「逸美!」
我打开门,还是按照老样子说道。
但是,逸美
【逸美】
「啊」
【逸美】
「诚」
同白天见面时一样,她好象还在深思着什么事情。
(是不是仍然在想着那件扑克牌的事情啊?)
【阿诚】
「逸美?」
【逸美】
「嗯?」
【阿诚】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逸美】
「帮忙啊?」
【阿诚】
「比如洗碗或者是打扫卫生什么的,干什么都可以?」
【逸美】
「但是这些已经都干完了啊」
【逸美】
「今天,比平时都早关店了」
【阿诚】
「是吗都干完了啊」
【逸美】
「啊」
【逸美】
「好象还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助」
【阿诚】
「啊?是什么啊?」
【逸美】
「嗯」
【逸美】
「那个?」
周围已经被黑暗所包围。
可能是由于白天太阳没有出来,所以坐在椅子上有些
冷。
在眼前的桌子上放着空的餐具。
对了,逸美所说得需要帮忙的事情,就是要我吃掉她做
的饭菜。
关店后『至美说了一句要去小屋』之后就不见了。而
逸美却把她的那一份也做出来了。
【至美】
「不知道为什么,同优夏聊天,觉得越来越有意
思」
【至美】
「所以,今天至美就住在她这里了?」
至美在电话里好象是这样说的。
嗯,不管怎么说,对我而言这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因此我也有机会吃到了逸美所做的美味的料理
另外
至美说不回来,那么说
我和逸美
就可以一直两个人在一起单独相处了
【逸美】
「诚?」
【阿诚】
「什么?」
【逸美】
「那个那个?」
看她的表情,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从刚才开始,逸美好像一直都心事重重的。
【阿诚】
「怎么了?」
【逸美】
「」
【阿诚】
「」
【逸美】
「」
【阿诚】
「?」
【逸美】
「诚」
等了很长时间,她终于开口说话了,让我觉得很沉重。
【逸美】
「你冷静下来听我说?」
【阿诚】
「???」
【逸美】
「我从那以后一直在想」
【阿诚】
「从那以后?」
【逸美】
「对就是从玩牌以后一直」
【逸美】
「一直在想」
【逸美】
「终于好象觉得想通了。」
【阿诚】
「」
【逸美】
「关于预知的事情」
【阿诚】
「什么?」
【逸美】
「就是诚能够预知的事情」
【逸美】
「那一定是」
【阿诚】
「等,等一下!」
【逸美】
「?」
【阿诚】
「逸美不要再说那件事了。」
【逸美】
「不要再说了?」
【阿诚】
「从今以后不要再谈预知的那件事情了。」
【阿诚】
「对于那件事情我根本不再意,也不相信了。」
【逸美】
「什么?」
【阿诚】
「预知这种荒诞的事情,我已经不再去考虑了。」
【阿诚】
「未来的事情谁都不知道」
【阿诚】
「就算到目前为止,能够预知一百件事情,也不能保证
下次会猜中」
【阿诚】
「对吧?」
【阿诚】
「重要的是眼前的这一切」
这一瞬间
同逸美在一起的这段时间。
【逸美】
「不是啊,诚!不是这样的」
【阿诚】
「所以说,都过去了!」
【阿诚】
「不管事情会怎样都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了!」
【逸美】
「但是」
【阿诚】
「真的!」
【阿诚】
「真的,逸美」
【阿诚】
「拜托你了不要再说了」
【阿诚】
「关于预知的事情从此以后就不要再提起了」
【逸美】
「」
【阿诚】
「」
沉默。
逸美自言自语着,好象还在为什么事情而困扰着。
看到她那样的表情,我的心中非常难受。
【阿诚】
「好了,说点别的话吧!」
【逸美】
「」
【阿诚】
「说点什么有趣的话题!」
【阿诚】
「比如说比如说」
【逸美】
「」
【阿诚】
「啊,对了,比如说星星?」
【逸美】
「星星?」
【阿诚】
「逸美不是对各种星星非常了解吗?」
【阿诚】
「小犬座还有轩辕十三什么的,我对叫不上来的那些星
星。」
【逸美】
「不是,轩辕十三」
【逸美】
「是轩辕十四」
这样说着,从逸美的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看到她的表情,我也继续说了起来。
【阿诚】
「啊,对了,对了。」
【阿诚】
「不是,不是轩辕十三而是轩辕十四」
【阿诚】
「嗯,反正都差不多」
【阿诚】
「啊,不好,不好?确实不太好。」
【阿诚】
「轩辕十四、轩辕十四、好了我,记住了」
【阿诚】
「那个,那个轩辕十三」
【逸美】
「轩辕十四!」
逸美禁不住笑了。
灿烂的笑容再次浮现到她的脸上。
【逸美】
「知道了。」
【逸美】
「那么就谈点关于星星的!」
【逸美】
「话题吧?」
我满面笑容地回答道。
【阿诚】
「好吧!」
我再次看到了象孩童一样的天真可爱的逸美
●4月6日●
谈完关于星星的话题,已经是晚上11点钟左右了。
逸美从希腊神话开始一直谈到到宇宙黑洞,她在天文学
方面的知识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她告诉了我许多有趣的
东西。
现在,感到有些疲惫的逸美已经去2楼睡觉了。
我
【阿诚】
「能再在这里待一会儿嘛?」
可惜我的请求被逸美婉言拒绝了。
当然我所说的『一会儿』并不是自己真实的想法。
实际上,按照我的愿望,是希望她能够在这里一直待
到天明。
我坐到吧台前面的椅子上,看着眼前的桌子。
在恢复了寂静的店里
能够听得细细簌簌的声音。
【阿诚】
「是不是下雨了啊?」
我抬头向窗外望去。
在明亮的街灯照耀下,能够清楚的看到在黑暗中
飘落的雨滴。
雨
一直在下个不停的雨
对了,在那时,也是这样下着蒙蒙的细雨
静静的。
我轻轻的晃晃头。
在一次显然是妄想和幻觉的回忆当中。
【阿诚】
「我不相信真的有预知」
我默默的在内心深处说道。
【阿诚】
「我不相信有预知」
就象在念咒语一样,我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
无意中,左手上的手表吸引了我的视线。
--深夜12点30分。
日期,已经变成了6日
外面是蒙蒙的细雨。
如同千万缕丝线般的从天而降,密密麻麻,充斥着整个
空间,把周围的世界都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雨雾当中。
深深的做了一下深呼吸,能够感觉到空气中潮湿的气息。
滴答滴答的,静静的雨音
店中空无一人,而店外是灰暗的天空。
后来
【逸美】
「啊,诚!」
【逸美】
「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逸美从二层走了下来。
【阿诚】
「啊,逸美」
【阿诚】
「早晨好」
【逸美】
「不是早晨好啊」
【逸美】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逸美】
「难道说,你昨天没有走嘛?」
【阿诚】
「啊那个,不知不觉间我睡着了」
又在说谎。
昨天晚上,我一刻都没有睡过。
一点儿都不困,一点儿也不想睡。
【逸美】
「要是,你早些告诉我就好了」
【逸美】
「昨天至美没有回来,住在小屋里了,所以有一床被
子空着啊?」
【阿诚】
「但是那怎么合适呢」
【逸美】
「?」
【阿诚】
「那样」
【阿诚】
「不就要睡在逸美的旁边了吗?」
【逸美】
「嗯,嗯」
【阿诚】
「」
【逸美】
「」
【阿诚】
「」
【逸美】
「我其实」
【逸美】
「其实也很希望能够那样啊」
【阿诚】
「什么?」
在我想要进一步问的时候
店铺的门被打开了。
逸美下意识的向门口的方向看去。
【优夏】
「早晨好!~」
原来是优夏。
(这么早,她来这里干什么?)
我这样想到
【阿遥】
「早晨好」
【亿彦】
「啊,真糟糕,下这么大的雨。」
遥和亿彦一边说着,一起也走了进来。
【逸美】
「是啊,大家都湿透了。」
【逸美】
「等一下,我去拿毛巾。」
说完后,逸美回头咚咚地上二楼去了。
【阿诚】
「喂,你来干什么,优夏?」
【优夏】
「啊,你说什么呢?你怎么这么说话啊!?」
【优夏】
「难道说我不能来这里吗!?」
【阿诚】
「啊我不是这意思」
【阿遥】
「吃早饭」
【阿诚】
「什么?」
【阿遥】
「吃早饭因为想吃早饭了,所以才来这里的」
【亿彦】
「在小屋里已经没有剩饭了。」
【亿彦】
「因为觉得来这里吃,会比较方便,所以就来了。」
【阿诚】
「哦」
【阿诚】
「啊,那,这么说起来,至美到哪儿去了?」
【优夏】
「至美」
【阿遥】
「去找狗去了」
【阿诚】
「狗???」
【优夏】
「好象在这附近,有一条野狗。」
【优夏】
「虽然说是野狗,其实就是一条非常小的小狗而已。」
【亿彦】
「碰到下雨的天气,在外面淋着可真是够可怜的。」
【阿诚】
「是吗小狗啊」
这时
--咚咚
逸美从楼梯快步跑了下来。
【逸美】
「让你们久等了」
【逸美】
「来,给你们毛巾。」
【优夏】
「谢谢你,逸美」
【逸美】
「没关系,不用客气」
【逸美】
「还有吃早饭了吗?」
【亿彦】
「啊,其实我们就是为这个才来的」
【逸美】
「啊,知道了」
【逸美】
「我马上就去做,你们先坐下等一会儿。」
逸美这样说后,消失在后面的厨房里了
在吃过早饭之后,我们也没什么事好做,于是就在那里
慢慢地消磨时间。
【优夏】
「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客人来啊?」
【逸美】
「当然了,时间还这么早。」
【逸美】
「而且还下着雨」
【优夏】
「啊真的很没意思啊!」
【优夏】
「我从小就非常讨厌下雨。」
【优夏】
「郊游、运动会什么的,都会因为下雨而无法进行。」
【阿遥】
「我喜欢下雨。」
【亿彦】
「什么,真少见啊,遥竟然喜欢下雨。」
【阿遥】
「这有什么奇怪的?」
【亿彦】
「啊没,没什么可奇怪的」
【逸美】
「我也喜欢下雨」
【阿诚】
「什么?逸美也喜欢下雨?」
【逸美】
「对」
【逸美】
「虽然没有客人有点麻烦
但是我真的是挺喜欢下雨的天气的」
【逸美】
「坐在窗子边上读读书,或者是到外面散散步?」
【阿诚】
「散步?」
【逸美】
「对在雨中散步」
【逸美】
「在下雨的日子里,在深夜中散步」
【逸美】
「路灯都关闭了,在黑暗中能够清楚地听到雨滴落下的
声音。在寒冷的雨中,用身体去体会那种清凉的感觉,
简直就象在梦境中一样。」
【大家】
「」
【逸美】
「路面上的积水,轻轻的在流动」
【逸美】
「万籁俱寂,耳边传来的只有风声和雨声」
【逸美】
「周围的世界完全变成了一个雨的世界」
【逸美】
「在这时候,整个身心都仿佛能够得到洗涤,让人备感
清新」
【逸美】
「就好象整个身体都变得透明了一样,同周围的世界融
为一体」
【大家】
「」
【阿遥】
「我好象能够理解你的感受。」
【优夏】
「是啊,这么说起来,下雨的日子也没有什么不好。」
【逸美】
「啊,对了!」
突然,逸美站起身来。
【逸美】
「可以吗?咱们现在一起去散散步?」
【阿诚】
「什么!?」
【逸美】
「反正今天应该也不会有客人来了」
【逸美】
「我决定,今天店里临时休息?」
这样说着,逸美从兜里把车的钥匙拿了出来。
【亿彦】
「你要干什么啊!逸美?」
【亿彦】
「车不是已经不能开了吗?」
(不能开???)
【逸美】
「啊啊啊对了,我给忘了」
【逸美】
「一高兴我就给忘了」
一边说着,逸美一边又把钥匙放回了兜里。
就在这时
好象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
听声音好象是什么金属的东西。
突然之间,一阵寒冷传遍我的全身。
(难道说)
逸美弯下腰从脚边拾起了,掉下的东西。
在她手中放的那样东西
原来是
--一个铃铛!!
没错儿!
就是那个铃铛!
就是我在那个梦中见到的那个铃铛。
在深夜里,应该已经沉入到大海中的那个铃铛。
可是
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阿诚】
「逸美」
【阿诚】
「那个铃铛」
【逸美】
「啊,你说这个?」
【逸美】
「这是至美送给我的。」
【阿诚】
「至美!?」
【逸美】
「我把它系在钥匙上,不知到为什么会掉了下来。」
【阿诚】
「你是什么时候得到的?」
【逸美】
「我记着好象是在前天晚上。她说是在『姫之浜捡到的
』」
【阿诚】
「姫之浜」
说起来,在四天前我和至美曾经去过姬之滨
那时,在岩石边寻找螃蟹的至美好像对我说过。
【至美】
「拾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
难道说就是这个铃铛吗?
混蛋!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又会到了逸美的手里!!!
【逸美】
「啊,诚怎么了?你的脸色好象很难看」
【阿诚】
「你能把那个铃铛借给我玩玩吗?」
【逸美】
「借,可以啊!可是为什么啊?」
【阿诚】
「你就别问了,快点,给我吧!」
【亿彦】
「喂,石原,你那是向别人要东西的态度吗?」
【阿诚】
「讨厌,这儿没有你的事,闭嘴!」
这时,我好象已经失去了冷静。
在我的怒吼声中,逸美颤颤微微地把手伸出。
我一把把那个铃铛抓到了手里。
然后,狠狠地把它摔在地上!
--嗨!
--叮铃铃
【阿遥】
「嗯!?」
【亿彦】
「喂!石原」
【优夏】
「喂,你怎么了,诚!?」
铃铛在地板上,骨碌碌地滚动着
尽管我很使劲地摔他,可它依然完好无损,一点都没有
被摔坏。
(叮铃铃)
(这样的话,多少次都)
我快步走向地板上的铃铛。
但是
逸美出现在我的面前。
【逸美】
「为什么?」
逸美慢慢弯下身去拾起了地上的铃铛。
【逸美】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用手紧紧地攥住拾起的铃铛。
【阿诚】
「你就别问了给我」
【逸美】
「不」
【逸美】
「我好容易从至美那里得到的。」
【逸美】
「你要是不说清楚的话,绝对不成。」
【阿诚】
「现在可不是解释的时候!」
【阿诚】
「你就别管了,给我!!」
我已经到达了忍耐的极限。
【逸美】
「诚」
【阿诚】
「知道了,那我就告诉你吧!!」
【阿诚】
「那个铃铛」
【阿诚】
「你拿的那个铃铛」
【阿诚】
「如果你拿着它」
【阿诚】
「也许最终」
【阿诚】
「--会死掉的!!」
【逸美】
「!?」
【优夏】
「!?」
【阿遥】
「!?」
【亿彦】
「喂,石原你说这话有什么根据吗?」
【阿诚】
「是我的预知!」
【亿彦】
「什么?预知?」
【阿诚】
「啊,没错,该怎么向你解释呢,总之就是预知。」
【阿诚】
「我也有些半信半疑,但是」
【阿诚】
「到现在为止,我始终都没办法忘记它」
【阿诚】
「现在我已经到达了忍耐的极限。」
【阿诚】
「那个铃铛」
【阿诚】
「那个铃铛就是最好的证据」
【逸美】
「铃铛是这个铃铛吗?」
【阿诚】
「我看到它了看到了」
【阿诚】
「逸美倒在雨中」
【阿诚】
「那时,这个铃铛就抓在她的手上」
【逸美】
「是这个铃铛吗?」
她慢慢地问道。
【亿彦】
「喂,石原,别再开这些无聊的玩笑了?」
【亿彦】
「所谓预知什么的」
【逸美】
「亿彦!」
不知道为什么,逸美会突然打断了亿彦的话。
【逸美】
「算了吧,不要再说了」
【亿彦】
「嗯???」
【逸美】
「好了,不说这件事了?」
【亿彦】
「不说了」
【亿彦】
「但是,说好了不是到晚上十二点才公布吗?」
【逸美】
「没关系!」
【逸美】
「已经有可以了」
【逸美】
「已经足够了」
【逸美】
「要知道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从最开始不做这
个实验就好了。」
【逸美】
「不做这的实验」
这样的实验?
我的心在微微震颤着。
手心里充满着汗。
【阿诚】
「逸美这是什么意思?」
【阿诚】
「不做实验就好了,是什么意思」
【逸美】
「诚真是对不起。」
【逸美】
「虽然我也知道这不是道个歉就能解决的问题」
【逸美】
「但是,我真的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逸美连说话的力量都没有了。
而优夏和遥确是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只有亿彦的脸上露出了,少许怪异的笑容
【亿彦】
「真没办法」
【亿彦】
「那么,就让我来解释所有的事情吧」
【亿彦】
「重要的是,总之」
【亿彦】
「石原被我们给」
【亿彦】
「--给彻底欺骗了!」
【阿诚】
「被彻底的欺骗了?」
【亿彦】
「啊,是啊!」
【亿彦】
「但是,你不要想歪了?」
【亿彦】
「我可不是想要把石原怎么样」
【亿彦】
「为了某种合理的目的,我不得以,必须这样做」
我无法理解亿彦所说的话。
只是,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好象是要崩溃了似的。
【亿彦】
「是啊,我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看来你也无法理
解?」
【亿彦】
「没办法,就让我从头给你讲起吧」
【亿彦】
「首先,我把我自已具体做过的事情告诉你。」
【阿诚】
「」
【亿彦】
「石原,我?」
【亿彦】
「石原我想尽办法,让你感觉自已的预知都说中了。」
【亿彦】
「这样,就能够让石原相信『自己真的具有预知能
力』了。」
【亿彦】
「但是,如果仅仅是用嘴说,『厉害啊,厉害啊~』是
远远不够的,根本不会有什么说服力」
【亿彦】
「要想让这些话变得逼真起来,必须要有一个好象不相
信预知的人存在。」
【阿诚】
「也就是说要有亿彦?」
【亿彦】
「对,就是这么回事。」
【阿诚】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亿彦】
「哈哈哈~『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亿彦】
「那当然是?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亿彦】
「从大家在一起合宿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亿彦】
「说起来,这个合宿的目的,其实就是要欺骗石原。」
【阿诚】
「胡说」
【亿彦】
「是胡说吗?!」
【亿彦】
「比如说,上次你说『没有米的话,就无法做饭』时」
【亿彦】
「逸美就按照你所说的,装成没有米的样子。」
【亿彦】
「比如说,你说『那辆车电瓶里的电不多,没法开』的
时候」
【亿彦】
「逸美就特地的,在打开引擎之后,又把它给锁上了。
装成电瓶里电力不足的样子。」
【亿彦】
「比如说,你说『晚饭应该是咖喱饭』的时候」
【亿彦】
「我都赶紧去买了相应的材料。逸美按照你所说的,赶
紧做了出来。」
【亿彦】
「也就是说,石原所预知的未来,仅仅是我们同心协力
所制造出来的。」
【亿彦】
「所以,当然了『逸美也绝对不会死去的』。」
【逸美】
「对不起诚」
【阿诚】
「」
【逸美】
「」
【优夏】
「」
【阿遥】
「」
【阿诚】
「对不起?怎么对不起?」
【阿诚】
「你们开玩笑,也太过份了」
【逸美】
「啊,诚」
【阿诚】
「你别这么叫我!!!」
【阿诚】
「这一切都是骗局!?」
【阿诚】
「到现在为止,这六天中发生的事情,都是你们在欺
骗我!?」
我彻底失去了理性。
无法控制的愤怒,让我心中充满了怒火。
【阿诚】
「沙纪掉到海里的事情也是」
【阿诚】
「遥是克隆人的事情也是」
【阿诚】
「至美不见的事情也是」
【阿诚】
「所有所有的事情都是骗局!?」
【逸美】
「不,阿诚!你听我说!?」
【阿诚】
「对了,对了是这样啊」
【阿诚】
「原来你在我非常悲痛的时候,对我说『别担心』也是
因为这个原因」
【阿诚】
「还有那天夜里就是在展望公园里对我说的话。」
【阿诚】
「--从最开始到最后,所有的一切都是!?」
【逸美】
「不不」
【阿诚】
「那你说说什么地方不对!?」
【亿彦】
「喂,石原你不要发那么大的火啊!」
【阿诚】
「你这家伙给我闭嘴!!!」
我一脚把亿彦踢倒在地上。
【阿诚】
「混蛋」
【阿诚】
「那到现在,我到底算什么啊」
【阿诚】
「那时,对我说的话」
【阿诚】
「我已经相信了!!」
【逸美】
「」
【阿诚】
「结果就仅仅是为了欺骗我,看我的笑话,才这么做的
吗」
【阿诚】
「逸美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觉得很有趣,是吗」
【阿诚】
「看到一个年轻的男人,闷闷不乐的样子,偷偷地在背
后嘲笑我吗!?」
脸上感到一阵疼痛。
逸美的右手颤抖着,还停在空中。
从她的眼中,流下了一串串的泪珠
【逸美】
「再见」
猛地拉开门,逸美冲到了被暴雨充满的世界里,很快地
消失了。
剩下我在那里,呆呆地站着,望着被逸美打开的门,不
知该如何是好。
脸上刚刚留下的那个耳光,还在隐隐做痛
那疼痛感,把我从愤怒中拉回到现实世界。
【逸美】
「其实比真实更重要的」
【逸美】
「是否相信它,那才是最重要的」
再次想起当时逸美所说的话。
--逸美!
我向子弹一样弹起来,沿着她的背影追出去!
在滂沱的大雨中,我终于看到了逸美的身影。
不知道为什么,胸中激荡不已。
『一定要快点!』
--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想。
来到海岸线的道路上,我的目光向左右巡视着。
--找到了!
远远地我看到了逸美的身影。
正向着西面跑去。
我在柏油路上飞奔着全力地向她的身影追去
就算是进入到树林后,逸美的速度也丝毫没有减慢。
我一直在后面拚命的追赶,很快又爬上了一座山坡。
逸美没有回过一次头。
但是,好象仍然知道我正在后面追赶她,所以一点也
没有减速。
二人间的距离,一直没有缩短。
好容易等到逸美停下的时候,已经快到达了小屋。
【逸美】
「别过来!」
看到我的身影后,逸美向着我
这样大声喊到。
然后,又再次向前飞奔而去
【阿诚】
「逸美!」
一边用手分开茂密的树丛,逸美一边向丛林深处跑去。
当然这时她的速度也有所减慢。
在她身后不远处的我迅速冲上去,拉住了她的手。!
【阿诚】
「逸美!」
我一边这样说道,一边狠狠地把她拉向自己。
【逸美】
「为什么,为什么要来追我?」
【阿诚】
「」
【逸美】
「」
【阿诚】
「」
【逸美】
「」
【阿诚】
「对不起我刚才说得太过份了。」
我低声说出这句话,而逸美也把目光转到了我的脸上。
【逸美】
「诚,你怪我欺骗你,没有错,」
【逸美】
「做出这样的事情,当然会让你生气的。」
【逸美】
「不管你把我看得有多么坏都可以。」
【逸美】
「但是只有那件事」
【逸美】
「只有那件事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阿诚】
「」
【逸美】
「唯一,没有欺骗的是我的感情」
【逸美】
「我只希望你能够相信,我真的是喜欢你的。!」
我紧紧地注视着逸美的眼睛。
逸美也深情的迎着我的目光。
从她那认真的表情当中,我能感觉到这不是谎言。
【阿诚】
「那为什么」
【阿诚】
「为什么要和他们一起来做这件事?」
【逸美】
「那是」
【逸美】
「那是」
【逸美】
「实验」
当逸美正要说的时候
【亿彦】
「喂!」
【优夏】
「逸美!」
从背后传来亿彦他们的声音。
当我回头看的时候。
一瞬间注意力稍不集中。
逸美又迅速地把手从我的掌中挣脱出来。
【逸美】
「对不起」
逸美又跑了起来。
【阿诚】
「喂,等一下!」
我也迅速向她追去。
逸美不断地向森林深处跑去。
一边用手拨开挡在面前的杂草灌木,一边前进
--但是,在下一个瞬间!
【逸美】
「!!!」
逸美的身形
突然消失了。
就象是平空隐身了一样一下子不见了
【阿诚】
「逸逸美!?」
我高喊一声冲过去
眼前
逸美!!!
我把手伸出去。
在森林的尽头是一道断崖绝壁
逸美正挣扎着拼命抓住一根崖边的大树的树根。
我赶紧把手伸出去,抓住了她的手。
我使出浑身的力气,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
崖下面是深不见底的山沟
高度足以令人眼晕。
【逸美】
「诚」
她的眼睛注视着我。
【逸美】
「诚」
我没有回答。
我此时已经没有精力回答了。
身体在不断地向下滑去。
虽然我在尽力向上拉她,可是却丝毫没有着力的地方。
【逸美】
「诚」
【逸美】
「松手」
(--!?)
【逸美】
「这样的话」
【逸美】
「诚也会被我带下去」
(你说什么呢!!)
(你说什么混帐话!!!)
我紧紧握住她纤细的手。
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
快到极限了。
能够感觉得到,逸美的力量正在迅速地消失。
--然后!
突然!她狠狠地拉住了我的腕子。
两个人都象飘起来一样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仅仅是看到,漆黑的天空
啪!
在潮湿的地面上,横卧着逸美的身体
(啊啊)
(逸美,我一定要快些)
(救逸美)
我想要站起身来,身体却不听自已的使唤。
一点力气都没有。
突然,我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咳,咳,全都吐了出来。
(血血)
鲜红的血,融入到了地上的水中
(逸美)
(怎么办?)
(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拚命地撑起脱力的身体。
艰难的在泥地上,向着逸美的方向爬过去。
【逸美】
「诚诚」
从她口中传出微弱的声音。
【逸美】
「再一次」
【逸美】
「再一次」
【逸美】
「想去看」
【逸美】
「星」
逸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逸美!)
我拚命叫道
但是,从口中出来的并不是声音而是大口大口的
鲜血。
伴着雨水和泥水,还有吐出的鲜血,我紧紧地抱住了
逸美的身体。
(喂)
(醒醒啊)
(醒醒啊逸美)
(星)
(一起去看星星啊)
(还想和你一起去看星星啊!逸美!!)
紧紧地紧紧地抱住她,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传遍
我的全身。
但是
逸美仍旧没有动。
在她垂下的右手上,有一点反光。她手中攥住的就是那
个铃铛。
--铃铛。
是那个『铃铛』
我把它从手上一下抓过来
铃铛
掉到了地上。
在逐渐变淡的意识中,我一边在逸美的肩膀上哭泣着,
一边颤抖着。
在手臂中是逐渐变冷的她的湿漉漉的身体
能够清晰的看到逸美的面容,那样的近,那样的完美。
就象是精雕细琢出来的玻璃的玩偶,晶莹剔透
【逸美】
「诚」
【逸美】
「我」
【逸美】
「我」
【逸美】
「喜欢」
【逸美】
「喜欢诚」
在那个展望公园里
在满天的星空下
逸美这样对我说过。
(可是我)
(我没能够说出我的感觉)
(我也非常的喜欢)
(逸美)
(非常非常的喜欢)
为什么我当时没有说出来啊!!
【阿诚】
「为什么」
非常沉重的喊声逐渐消失在虚幻的宇宙当中。
深切的悲痛之情和对自己深深的责怪,使得我无
法抑制内心的激动。
如同要彻底撑裂了我的身体一样,一股怒火涌上
了我的大脑,使得我失去了理性。
失去了理性的我,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想要对周围进行一通疯狂的发泄
最后
我的意识也逐渐消失了
啪的一下,我一脚把被子踢开,人也随之从睡梦中惊醒
了过来。
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茫然地望着前方。
眼前看到的只有雪白的天井
等到重新恢复意识的时候,才发现浑身上下全是冷汗,
原来是做了个恶梦。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把它长长地吐出去。
树上的樱花发出淡淡的轻香,从鼻腔中慢慢渗入心肺。
我这样重复做了三次
【阿诚】
「嗯?」
【阿诚】
「这里是」
【阿诚】
「小屋」
【阿诚】
「怎么会是小屋呢!」
我象弹簧一样,从床上了跳起。
站在屋子的正中央,扫视着四周。
(没错)
(这里正是我的寝室!)
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难道说刚才发生的事都是在做梦吗?
--不是!
--不是啊!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那应该不是个『梦』!!
--不是一个『梦』
突然!一阵巨大的声音传入我的耳膜!
回头望去,看到站在那里的
站在那里的
【优夏】
「怎怎么了!?」
【优夏】
「怎么了!?」
眼前的景象应该是
我低头向手腕上的表看去。
『1日MON09:19』
1日。
1日!?!?!?
【阿诚】
「怎么会这样啊」
【优夏】
「?」
(怎么了?)
(到底发生什么了?)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我感到非常的混乱。
头脑中的思绪已经都变成了一块一块的,无法连成
一条完整的思路。
【阿诚】
「对不起,优夏」
我推开站在门口的优夏,然后一下子冲到了起居室里。
【亿彦】
「啊!」
亿彦出现在我的眼前。
他悠闲的坐在沙发上,正吸着烟
吸烟?
到现在为止,我从来没看到过亿彦吸烟。
但是对我来说,这一切都已经无关紧要!
我径直走到他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把他从沙发
上提了起来。
【亿彦】
「你要干什么啊,石原」
【阿诚】
「闭嘴,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
【亿彦】
「」
【阿诚】
「今天,是几号?」
【亿彦】
「嗯?」
【阿诚】
「我问你今天是几号!」
【亿彦】
「你,石原你是不是糊涂了?」
【阿诚】
「回答我!!」
【亿彦】
「4月1日啊」
果然
果然是这样
但是为什么?
【亿彦】
「喂,喂,我说、石原你倒是放开我啊」
亿彦有些畏惧的看着我。
我两眼恶狠狠地紧盯着他。
【亿彦】
「怎,怎么了」
【亿彦】
「我,我到底哪里惹着你了?」
【阿诚】
「哪里惹到我了!?」
【阿诚】
「你敢随便的欺骗人」
【亿彦】
「?」
【阿诚】
「噢,我知道了」
【阿诚】
「是这么回事吧」
【阿诚】
「你到现在还不知悔改,还想再欺骗我」
【阿诚】
「是不是!?嗯!?」
【亿彦】
「什、什么啊我怎么了」
【阿诚】
「别装了!」
【亿彦】
「啊,明白了明白了」
【亿彦】
「你直说嘛,直说啊」
【亿彦】
「但是,我真的真的没有想要骗你啊!」
【亿彦】
「至少,我真的没有欺骗过你」
【阿诚】
「怎么?你还在狡辩!?」
我抓住他胸口的手,更加重了几分力气。
【亿彦】
「所以,所以说,虽然曾经想要欺骗你」
【亿彦】
「但是但是真的还没有实行啊」
【阿诚】
「你不要老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阿诚】
「我一点儿都不明白你的意思!」
【亿彦】
「我,我也不明白啊」
【亿彦】
「到底,到底石原是怎么知道的?」
(这,这家伙)
(这家伙到了现在,仍然还想要蒙混过关)
想要再狠狠的教训他一下不过,还是算了。
在他身上只是浪费时间。
(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我把亿彦重重的推到一边,然后飞也似的冲到了门外。
要去的地方当然只有一处。
那就是月光沙滩。
现在我最想知道的就是逸美的安危,我必须要亲眼看到
她才能放心。
今天是4月1日
编这样的瞎话想让我相信,他们可是想错了。
真相一定是这样的。
在那时就是我们掉下悬崖的时候,我大难不死保住
了一条性命。
不知道是被送去了医院还是做了什么处理。总之我是在
昏迷的情况下,被搬回了小屋。
然后,亿彦
『准备在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假装说今天是四月一
日。』
一定是这样。
『今日是4月1日难道说我是返回到过去了
吗?』
他们竟然想这样来欺骗我吗?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仅仅是想欺骗我吗?还是另有其它的什么企图?
对了,那天亿彦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亿彦】
「不管怎么说,我们大家没有必要骗石原啊!」
【亿彦】
「为了某种合理的目的,我们不得不这样做。」
(合理的目的?)
反正以亿彦的人品来说,一定不是什么好目的。
总之,亿彦是打算欺骗我,让我相信有所谓的
『时间倒流这件事』。
他们竟然细致到把我手表上的日期都改了
不过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就不会对他们
的这些做法感到惊奇了。
看来这种看法是最正确的。
但是
但是,还有一件事情搞不明白。
对了,是逸美的事!
同我一样,逸美是不是也得救了?
(老天保佑,她)
(--逸美一定要还活着!)
我一边这样祈祷着,一边奔向月光沙滩。
就在这时
我看到有一个人从道路的前方跑来。
洁白的肌肤深黄色的裙子
难道!?
【阿诚】
「她是逸美!」
【逸美】
「诚!」
逸美颤抖着,一下子扑到了我的怀里。
我紧紧地抱住了她那纤细的身躯。
逸美的娇躯
柔软的头发还有那熟悉的体香
她在我的胸前,微微的颤抖着,大概是按捺不住内心的
激动,所以突然开始放声痛哭起来。
就好象不相信这是真的一样,使劲地用手搂住我,似乎
只有这样才能相我的存在。
【逸美】
「诚诚」
她一边痛哭着,一边象有千言万语要告诉我似的。
做为回应,我也紧紧地抱住了她。
【逸美】
「诚」
【逸美】
「太好了」
【逸美】
「我我」
【逸美】
「诚」
逸美的吐气喷到我的胸口上。
让我感到一阵阵的热浪
没错儿,她还活着。
【阿诚】
「没关系了,没关系了,逸美!」
【阿诚】
「我是不会那么轻易就死去的」
【逸美】
「对不起对不起」
【逸美】
「对不起」
一阵春风吹过。
树影婆娑。
远处盛开的樱花映入眼帘。
从大海上吹来阵阵凉风,仿佛也带上了粉红的颜色。
【阿诚】
「逸美」
【阿诚】
「你不必道什么歉」
【逸美】
「但是但是」
【阿诚】
「我很高兴」
【阿诚】
「逸美能够活着,我就很高兴」
【阿诚】
「真的非常高兴」
逸美继续哭泣着。
深深地伏在我的胸口,一直,一直流着眼泪。
就仿佛要把所有的感情都和眼泪一起流出来。
现在,就在这一瞬间,能够在逸美的身边
我感到无比的喜悦
当逸美逐渐恢复平静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
我和逸美一起并排靠在栏杆上,眺望着波光粼粼
的大海。
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想要了解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阿诚】
「逸美?」
【逸美】
「嗯?」
【阿诚】
「店是怎么安排的?」
我决定首先从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谈起。
【逸美】
「我把它拜托给至美了。」
【阿诚】
「啊是吗?交给至美了啊」
【逸美】
「嗯」
【阿诚】
「但是逸美?」
【阿诚】
「至美不用上学吗?」
【逸美】
「」
逸美沉默了一下。
轻轻闭上眼睛,抬起头左右摇晃了一下。
【逸美】
「我真不知道」
【阿诚】
「嗯?」
【逸美】
「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逸美】
「现在我们两个到底处在什么状态下」
【逸美】
「我也一点儿都不知道」
【阿诚】
「???」
【逸美】
「诚」
【逸美】
「你知道今天是几号吧?」
【阿诚】
「啊老实说,我不太知道。」
【阿诚】
「我还没有看过电视或者是新闻」
【阿诚】
「到底昏迷了多长时间,自己也不太清楚」
【逸美】
「是吗」
逸美一边小声说着,一边用左手抓住了我。
【逸美】
「这块表上也有日期啊!?」
【阿诚】
「啊,啊,虽然有,但是」
【逸美】
「今天是几号?」
【阿诚】
「这个日子,不对,亿彦」
【逸美】
「亿彦?」
【阿诚】
「亿彦仍再想欺骗我」
【逸美】
「你怀疑他们把表上的日子给拨了吗?」
【阿诚】
「嗯」
【逸美】
「那么亿彦说了些什么?」
【阿诚】
「那家伙已经彻底承认了」
【阿诚】
「他们想要欺骗我」
【逸美】
「『想要欺骗』是这么说的吗?」
【阿诚】
「对」
【逸美】
「还有别的吗?」
【阿诚】
「什么?」
【逸美】
「亿彦还说其它的话了吗?」
逸美直直地看着我。
从她的眼睛中,我看出她复杂的心情。
【阿诚】
「逸美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啊?」
【逸美】
「算了我的事等一下再说」
【逸美】
「现在你要先回答我的问题?」
【阿诚】
「」
【逸美】
「亿彦说了些什么?」
【阿诚】
「『想要欺骗我
虽然是事实,但是』」
【阿诚】
「『还没有去实施啊!』--他是这么说
的。」
【阿诚】
「剩下的我就记不清楚了」
【阿诚】
「总之,那家伙的话都是些支离破碎的语言。」
【逸美】
「诚」
【逸美】
「我们也许卷入到了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件当
中了?」
【阿诚】
「?」
【逸美】
「如果亿彦说的实话」
【逸美】
「那么到底是谁改变了手表的日期?」
【阿诚】
「等一下啊,逸美!?」
【阿诚】
「难道说你相信亿彦所说的话吗」
【逸美】
「」
【阿诚】
「」
【逸美】
「嗯」
【阿诚】
「嗯?为,为什么要相信那家伙!?」
【逸美】
「不是的,诚」
【逸美】
「我相信的不是亿彦」
【阿诚】
「???」
【逸美】
「而是至美」
【阿诚】
「嗯?」
【逸美】
「我相信至美。」
【逸美】
「从小我就就非常了解她」
【逸美】
「至美决对不是一个会说谎的孩子!」
【阿诚】
「对不起我实在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逸美】
「我的意思是说至美和亿彦说得话是相同的。」
【逸美】
「如果相信至美的话,那么也就应该相信亿彦。」
【阿诚】
「?」
【逸美】
「我还是不明白?」
【阿诚】
「啊,我虽然知道你的意思」
【阿诚】
「但是至美到底说了些什么?」
逸美慢慢地思考了一下,好象在慎重的选择,该如何解
释。
【逸美】
「今天是」
【逸美】
「4月1日」
【逸美】
「『当然是1日了!』她这样说道。」
陷入了沉默。
喉咙好像被堵住了似的,呼吸也变得很困难。
【逸美】
「从现在诚所讲的话,来判断」
【逸美】
「亿彦一定也说了相同的话」
【逸美】
「而这个表上的日期也」
逸美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我的手腕。
我和逸美一同清楚的看到,表上的日期。
『1日MON』
【阿诚】
「--别管它!」
我烦躁不安地一把甩开逸美的手。
【阿诚】
「到底怎么了?逸美」
【阿诚】
「今天是1日这件事,仔细去想想,这件事情
简直不可能。!?」
【逸美】
「」
【阿诚】
「虽然至美是怎么说的,但也不能就证明这件事情是真
的啊!」
【逸美】
「」
【阿诚】
「还有」
一瞬间,在我的脑海里出现了凝虑。
【阿诚】
「啊,没什么。」
很快,我又打消了那个想法。
『难道说,逸美也在欺骗我吗?』
【逸美】
「总之,还是把前后的事情好好想一遍才好。」
【逸美】
「从现在开始,重新整理找出真正的客观事实
来。」
【逸美】
「胡乱的猜测和带有主观愿望的判断是非常危险
的」
【阿诚】
「啊,我也有很多事情,想要问逸美」
【逸美】
「啊是啊是这样啊」
【逸美】
「我也有很多事情想要告诉诚。」
【逸美】
「那么首先从哪里说起呢?」
正在这时
从东边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向我们这里跑来了。
逸美停住话题,转过脸去向那边望去。
【逸美】
「至美!?」
(嗯?是至美?)
略略沉吟了一下之后,逸美迅速地翻过栏杆躲到了下
面低一点的地方。
【逸美】
「赶紧躲起来!快!」
看到她非常紧张的样子,我不加思索的翻身越过栏杆,
也躲到了她的身旁。
【阿诚】
「但是,为什么啊」
【逸美】
「嘘!」
逸美把食指按在嘴上,对我做了个不许出声的手势。
最终
至美从我和逸美的头顶上,疾奔而过。
左手里拿的是一个银色四角的盒子。
(可能是个比萨饼吧?)
脚步声逐渐的远去
慢慢的终于听不到了
逸美和我再次返回到路面上。
【逸美】
「对不起,诚」
【阿诚】
「嗯?」
【逸美】
「我现在必须要返回店里了。」
【阿诚】
「等,等一下啊!」
【阿诚】
「我还什么都没有问呢!」
【逸美】
「等到时候再说吧」
【阿诚】
「那我也和你一起去!」
【逸美】
「不成」
【阿诚】
「嗯!?为什么!?」
【逸美】
「为什么!」
【逸美】
「总之,诚还要象以前一样就象以前的那个4
月1日一样行动」
【阿诚】
「为,为什么啊!?为什么要那样做啊」
【逸美】
「你就不要再问了!」
【逸美】
「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
【逸美】
「拜托你了啊?」
逸美最后冲我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转身离去。
道路上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静静的站在那来,望着渐
渐远去的逸美的身影,怅然若失
最后,我决定还是先去小屋。
在听逸美解释之后,我决定无论如何要去那里再去亲自
确认一下。
--今天,真的是4月1日吗?
--难道说,我又被亿彦欺骗了吗?
不,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我肯定是被欺骗了!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就无法做出合理的解释。
我现在就要去找到答案。
这次,我一定要从亿彦的口中直接了解到真相。
我下定了决心,开始向着小屋的方向走去
一边登上被树木掩映的山道,我一边思考着。
【逸美】
「同以前的4月1日一样,行动就可以了」
逸美到底是因为什么,才那样说啊?
难道说真的要相信吗?今天是4月1日
因为至美是那样说的?只是因为那样?
我无法理解。
(难道说是)
(逸美难道也是想要欺骗我吗?)
尽管,我不想去相信
但是,我却无法抑制自己不去想。
而且,逸美『以前也有过欺骗我的前科』
和亿彦他们一起,设计圈套,让我陷入其中
【阿诚】
「啊」
我不知不觉间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同时也许是因为自己生出不相信逸美的想法而感到
痛苦
当然,在内心深处我仍然希望『也许,她并没有骗
我!』,这种念头始终无法删去。
非常非常复杂的心境
当我走到山坡中段的时候,看到从前面走来了一个天真
烂漫的少女。
是至美。
【阿诚】
「喂!至美!」
我大声向她打着招呼。
至美听到我的叫声后,微微停顿了一下,仿佛有些犹
豫,然后又继续向我的方向走来。
【阿诚】
「至美,怎么了?」
【阿诚】
「你到小屋里来又什么事啊?」
【至美】
「」
至美沉默着。
好像非常震惊的样子,惊愕的望着我
【阿诚】
「嗯?」
【阿诚】
「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啊?」
【至美】
「啊对不起」
【至美】
「啊,那个不好意思」
【至美】
「你到底是谁啊?」
【阿诚】
「嗯?」
【至美】
「啊,啊你别太在意?」
【至美】
「我的记性一直不太好」
【至美】
「总是忘记别人的名字」
【阿诚】
「你开什么玩笑啊?」
【至美】
「」
【阿诚】
「」
【至美】
「」
【阿诚】
「」
【至美】
「对不起!」
【至美】
「你只要提示一下你的姓就可以了,我一定能想出
你的名字来的!」
听了她的话,我感到非常的愤怒。
难道说我在她的心目中就那么的微不足道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简直是最恶劣的结果)
(难道说事态竟然到了这种地步吗)
【阿诚】
「啊算了」
我这样低声嘀咕着。
【至美】
「啊,那个,那个」
【至美】
「真的是对不起!」
至美对我深深的鞠了一个躬,然后,飞快的逃开
了
这么看来,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表明逸美所说的话是正
确的。
至美的态度很明白的表明,今天应该就是4月1
日。
但是,只因为它就证明今天是『1日』好像还不够充
分。
对
因为,有可能『连至美都已经变成了亿彦他们的同
伙』,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逸美虽然说过『相信至美所说的话』,但是,老实说,
我真的是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哪个才是假的?
一共存在着3种可能性。
1:亿彦和至美一起在欺骗我和逸美。
2:亿彦和至美和逸美一起在欺骗我。
3:谁都没有说谎。
总之,就算在这里想破头,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去直接问问亿彦,应该就可以了解到事情的真相。
我全力向前跑去,直奔着小屋的方向
一下子推开大门。
【阿诚】
「喂,亿彦你在哪里!?」
【优夏】
「小心点儿别那么大声叫。」
【优夏】
「亿彦不是就在你的面前吗」
确实,亿彦就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
两眼睁的大大的,一脸惊诧的看着我
【亿彦】
「喂喂又怎么了」
【亿彦】
「又想对我施加暴力吗?」
【阿诚】
「你先回答我」
我一边说着,一边紧走几步凑到亿彦面前。
【亿彦】
「喂,谁来救救我啊?帮我拦住这个野蛮人!」
正在这时
传来了报时的声音。
同时,从开着的电视里传来播音员非常清晰的声音。
【声】
「4月1日星期一。午间新闻」
一瞬间,我的全身仿佛都凝固了。
『4月1日星期一』
这声音,在我的脑海中不断的盘旋着。
我一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一边走近电视。
这是一个老式的圆形的显示屏。
从画面上,能够看到播音员端正的坐在那里。
在画面的左上角能够看到几个白色的文字『4月1日
星期一』。
【阿诚】
「假,假的吧?」
我低声说着。
低下头,我的目光转到电视的下面。
那里除了一个放了几本杂志的方形的箱子之外,就没
有别的了。
重要的是那里并没有录像机。
当然,在电视的本体上也没有附带着录像机。
然后我又打量着电视的后面。
仍然是什么也没有
因为是有线电视,我又跑出去检查了一下,伸到外
面的天线。
看到的只有一根从远处引来的电视天线而已
我再次把目光转回到电视画面上。
在一个礼堂的会所里,有几百个穿着笔挺西服的人,正
在坐着听着什么报告,看起来都显得很不耐烦。
(那么看来应该是这样的?)
(现在的映像就是现在这一瞬間随着电流传输到这
里的?)
【优夏】
「喂,喂,诚?」
【阿诚】
「」
【优夏】
「你在干什么呢?」
【阿诚】
「」
【优夏】
「那个电视怎么了?」
【阿诚】
「喂、优夏?」
【优夏】
「嗯?」
【阿诚】
「今天是几号?」
【优夏】
「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啊?」
【阿诚】
「你就别管了,告诉我!」
【优夏】
「4月1日啊?」
【阿诚】
「遥?」
【阿遥】
「」
【阿诚】
「今天是几号?」
【阿遥】
「4月1日」
我什么也没有说,又冲出了大门
从小屋的门口冲出去
沿着被树木掩映着的坡路跑下去
我顺着海岸线上的路一直向东跑去
终于跑到了这里。
只要到了这里,就一定能够见到其它人的。
果然,在这里见到了几个来赏花的游人还有带着孩子
一起到展望公园郊游的家族。
由于跑了很长的路,我已经变得气喘嘘嘘了。
但是,我顾不得停下来歇一口气。
我想早一刻了解到事情的真相。
我向野兽那样大口地喘着气,但还是坚持着向一个路
过的女人问道。
【阿诚】
「对不起」
【女】
「」
【阿诚】
「今天」
【阿诚】
「今天是几号?」
那个女人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装做若无其事的样
子,从我的眼前走过。
【阿诚】
「等等一下!」
我一边说着,一边紧紧拉住她的手腕。
【女】
「讨厌,放手!」
【阿诚】
「今天是几号」
【女】
「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叫警察了!?」
【阿诚】
「告诉我我就放开你快点」
【女】
「1日!今天是4月1日!」
【女】
「你放开我!」
她用力摆托开我的手,然后飞快的逃走了。
我四下望去,看到有几个客人正用奇怪目光注视着我。
我选择了其中一个目标
那是一个正带着一个幼童的年轻父亲,我向他跑过去。
【阿诚】
「对不起」
【阿诚】
「今日今天是几号?」
【父】
「4月4月1日?」
在他的身后,能够看到他可爱的儿子
幼童紧紧抓住他父亲的大腿,同时用好奇的目光注视
着我。
【阿诚】
「喂?」
【幼童】
「?」
【阿诚】
「今日是几号你知道吗?」
【幼童】
「那个」
【幼童】
「那个」
【幼童】
「是一号啊?」
【阿诚】
「谢谢」
我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幼童的头,又走向展望公园的
方向走去。
我在公园中一边走着,一边四下张望。
最后
在公园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部公用电话。
是那种老式的,现在已经很少见到的那种黄绿色的公
用电话。
我一个健步跑过去,一把抓起了电话的话筒。
首先,给几个熟悉的朋友家里打去了电话。
我向每一个人,问了同样的问题『今天是几号?』。
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当然是1号了!?』
我从兜里掏出钱来不断的投到电话机里,不断的打着电
话。
电视台广播电台电话公司气象厅防卫厅法院
市政府警察医院教会寺神社学校
当然,还打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号码。
从北海道到冲绳,所有的都道府县,向许许多多的从来
都没有见过面的人去询问。
但是,他们当然都回答了同一个答案。
『今天是4月1日』
看来是,没有必要再怀疑了。
今天--就是4月1日。
也就是说
我真的是
回到了过去的时空
●4月1日●
火红的太阳,向着西方逐渐落下。
慢慢地,却是坚决地向着海平面沉下去。
在白天无法感到这种时间的流逝。
【阿诚】
「为什么会这样」
【阿诚】
「我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
随着时间如流水般逝去,我呆呆地站在那里,什么也无
法做。
太阳升起,早晨到来,变成白天,然后又步入黑夜。
过去的时间无法再重新找回,没有人能再回到过去。
我这样想着
从来没有怀疑过
但是
在这个失去了常识的可恶的世界中,我完全迷失了自
已。
【逸美】
「『眼睛看到了全是真实的,』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
这样的」
过去在这个公园里,在满天的星空下,逸美曾经这样
说过。
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无法区分现实和虚构,我现在已经失去了判断能力。
眼前是铁的栏杆
山崖的对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一直延伸到很远很远
的地方。
很远很远
被我狠狠地踢过,变得扭曲的铁栏杆,已经不在了。
那里,看不到一点受到毁坏的痕迹
在通往月光沙滩的道路两旁,是一排排的樱树。
(总之,一定要告诉逸美这件事)
此时此刻,能够了解我的心情的,恐怕就只有逸美了。
当然,能够理解逸美的,除了我以外,也不会再有第
二个人了
逸美现在在想些什么?--我心里非常的清楚。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只有我和逸美一起共同经
历了这样不可思议的现象
逸美和我一样,也经历了『时空倒流』
【优夏】
「喂、诚!你去什么地方了啊!?」
在我正要离开海岸线的时候,听到了优夏的叫声。
【优夏】
「为什么要,一言不发的跑出来啊」
【优夏】
大家都正在为你担心呢!」
在优夏的身后,我还看到了遥和亿彦的身影。
【亿彦】
「你这家伙真是不合群啊?」
【亿彦】
「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在合宿啊?」
【亿彦】
「你要是总忘掉这点,可不成啊!」
合宿
【阿遥】
「啊,算了,不要在说了」
【阿遥】
「走吧?」
遥这样说完,开始一个人慢慢的走去。
【优夏】
「诚也一起去吧?」
【阿诚】
「去什么地方啊?」
【优夏】
「商店街」
【优夏】
「反正就算现在回到休息处,也没有什么事情好做?」
【阿诚】
「商店街?」
(啊对了)
上次的4月1日、我们一起去了商店街,而且在途中还
去了月光沙滩。
如果历史可以重演的话,那么这次
【优夏】
「喂,?走吧,走吧~」
一边说着,优夏一边拉着我的手,开始走了起来。
我也默默的随着她一起走了起来。
反正,我也正好要去月光沙滩
(嗯?等一下?)
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记得上次亿彦曾经说过,这次合宿的目的就是『要欺
骗我』。
还有,在一起对我进行欺骗的人当中,也有逸美。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在我思考的过程中,不知不觉间已经到达了月亮沙滩的
前面。
优夏放开我的手腕,跑上了眼前的堤坝。
【优夏】
「哇哇~你们看?这里的景色有多美啊」
在她的叫喊声中,遥和亿彦也跑到了堤坝上。
【亿彦】
「真的太漂亮了」
【亿彦】
「不,简直是无以伦比」
【优夏】
「怎么样?跟我上来对了吧?」
非常的得意的优夏的姿态、在下一个瞬间,从我的视野
中消失了。
是不是跳到大坝另一侧下面的沙滩上去了啊。
接着,亿彦的身影也不见了,最后是遥
听到他们的声音,我的身体反射似的也开始行动。
沿着堤坝迅速的跑到顶上,然后一跃飞降到月亮沙滩上。
【阿诚】
「遥」
一下子在脑海中
回忆起了遥的面孔
【阿诚】
「没事吧?」
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温柔的抱起了遥的身体。
『嗯』她有些有气无力的。
从她的目光中,露出了一丝羞涩的表情。
(到底怎么回事?)
(这已经是第3次了?)
我紧紧的注视着,闪烁不定的遥的目光。
也许是因为看着我的眼睛,感到有些紧张,遥避开
我的视线,赶紧从我的身边跑开了。
在夕阳西下的背景中,逐渐远去的遥的背影被染成了
红色。
目送着她的身影,我自言自语地说道。
(第三次)
(4月1日)
(时间倒流)
【阿诚】
「是真的嘛!」
我无意中轻轻说道。
在断片化的记忆当中,有啪的一声声响。
那原来是这么会事儿啊。
我在上一个4月1日里,也看到了跌倒的遥。
其实,在遥摔倒之前,我已经都看到过这一幕了。
到现在为止,我一直以为这一切都是预知的,看来并不
是这样。
--时间倒流。
也许,在上次的6天,或者是更前面的时间里,也发生
过时光倒流的事件,所以我能够知道遥要跌倒的事也就
没有什么好惊奇的了。
重要的是,我记住了过去6天里所发生的事情
难道说事情是这样的吗?
今天一天,昨天一天,还有更早的一天
--无限的轮回?
我一遍一遍的在重复这6天的经历。
如果是这样的话,到目前为止的预知情况就不难理解
了。
月光沙滩的米、游泳池的地震、车的电瓶、晚饭的菜单
,还有扑克牌。
全部、都是过去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而我只是,记住了这一切而已
啊,不
不应该是这样吧?
【亿彦】
「石原,我们?」
【亿彦】
「我们故意按照石原所说的去做,装成是你拥有预知的
功能,来欺骗你」
米的事情,电瓶的事情,还有晚饭的菜单,都是亿彦他
们在背后捣的鬼。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其他的预知也都是假的了
混蛋!
那不可能啊!
那么,扑克牌的事情又该如何解释呢?
难道是逸美在饮料里做了什么手脚吗?
还有,最大的疑问是『地震』!
如果没有什么超级的装置,要想制造出那么大规模的
地震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另外,还有许多东西,仅仅用被『被欺骗了』来解释,
也很难说得通!
(那么)
(那么,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啊)
(哪个哪个)
我双手抱着头,身体也在颤抖着。
已经陷入了极度的混乱当中。
本来应该是连续着的思考,现在被搞得七零八碎的,完
全无法整理到一起。
【优夏】
「喂,诚!来来!」
我回头望去,看到优夏正在月光沙滩的门前向我招手。
遥和亿彦被他、推着后背,步入了店中。
(逸美逸美!)
仿佛马上都要痛哭出来了,我踢了一脚地上的沙子,然
后跑了过去
月光沙滩的门开着。
优夏、遥、至美、亿彦、还有逸美。
大家的视线都向我这里望来。
【阿诚】
「啊啊那个」
【至美】
「啊!刚才的!」
【阿诚】
「啊?」
【至美】
「刚才,不好意思」
【至美】
「原来是姐姐的朋友啊,我没想起来」
【阿诚】
「」
【至美】
「你是不是『诚』啊?」
【至美】
「啊,没关系!这次我一定会记住了!」
【阿诚】
「」
【至美】
「你是姐姐学校里的学生吧?」
【阿诚】
「???」
啊,对
逸美是我们大学的毕业生
【阿诚】
「啊,是啊」
【亿彦】
「但是老师?真的可以吗?」
--老师!?
慎重的注视着亿彦的目光
【逸美】
「嗯,没办法啊」
逸、逸美!?
【逸美】
「亿彦已经都说了吧?」
【亿彦】
「但是,但是,当时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啊!」
【亿彦】
「石原使用暴力和卑劣的手段,对我进行威胁」
【逸美】
「算了吧,你就不要再说了」
【逸美】
「已经过去的事情,再说也没有什么用了」
逸美这样说道,又开始面向我。
露出了一脸笑容
但是,在我却看出了其中的虚假成份。
【优夏】
「等,等一下到底是怎么了!?」
【优夏】
「对了难道说亿彦有什么事情在隐瞒着我们吗?」
【亿彦】
「不,不是」
【亿彦】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优夏】
「???」
【阿遥】
「???」
【至美】
「???」
【亿彦】
「啊,真不知道该怎么进行解释」
【亿彦】
「重要的是?我们」
【亿彦】
「--想要把你们大家全都骗过」
【阿遥】
「全部?」
【亿彦】
「啊,对」
【亿彦】
「从前不是有这样的话吗?」
【亿彦】
「『要想欺骗过敌人,首先应该从自己人就开始』」
【亿彦】
「让你们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无意中成为我
们的协力者。」
【优夏】
「协力者是什么?」
【亿彦】
「所以说」
【亿彦】
「就是这个『实验』的协力者!」
实验???
【阿诚】
「喂什么啊你」
【阿诚】
「你在说什么呢亿彦」
【阿诚】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阿诚】
「老师为什么逸美会是老师啊?」
【阿诚】
「实验又是指什么啊」
【阿诚】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什么实验!!」
我的两腿在颤抖。
在接连不断的一个又一个的事实面前,我的心已经到
达了崩溃的边缘。
【逸美】
「诚你稍微」
一边轻呼着我的名字,逸美一边拉住我的手。
我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她的体温。
【阿诚】
「逸美」
就这样,逸美拉着我的手,打开了月光沙滩的大门
我坐在车的副驾驶位置上。
透过玻璃窗子可以看到月光沙滩的白色的外墙。
在旁边的驾驶席上,坐着神色不安的逸美。
【逸美】
「诚冷静些?」
【阿诚】
「怎么冷静啊」
【阿诚】
「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阿诚】
「在我现在的状态下要是还能够冷静的话,就奇
怪了」
听到我的话,逸美一下闭上了眼睛,然后埋下头。
【逸美】
「对不起」
【逸美】
「本来应该早些告诉你的」
【阿诚】
「算了少这么说」
【阿诚】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
【逸美】
「」
【阿诚】
「我想要知道的是全部」
【阿诚】
「是逸美知道的全部事情!」
逸美闭上眼睛。
嘴唇一边颤抖着一边说道
【逸美】
「嗯我知道」
她低声说道。
慢慢的睁开眼睛,我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几点晶莹的泪珠。
一边拼命的抑制着眼泪不要流出来,逸美开始娓娓道来
,讲出了事情的原委
【逸美】
「亿彦」
【逸美】
所说的对「诚」
【逸美】
「进行欺骗的事情」
【逸美】
「是我的主意」
【阿诚】
「嗯!?为什么要这么做!?」
【逸美】
「因为我想要知道」
【阿诚】
「什么!?」
【逸美】
「幻想综合症」
【阿诚】
「幻想综合症?」
(好象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个词)
【阿诚】
「啊,对了,是亿彦!」
【阿诚】
「亿彦的论文的名字就是这个」
【阿诚】
「它的名字是『对于幻想综合症的考察』」
【逸美】
「诚你读过那篇论文吗?」
【阿诚】
「没有,我只是随便翻过几眼,没有完整的读过」
【逸美】
「是,是嘛」
【阿诚】
「但是逸美,为什么提起论文来了?」
【逸美】
「嗯」
【逸美】
「因为,那篇论文是我写的」
【阿诚】
「嗯!?」
【逸美】
「是我把它交给亿彦的」
【阿诚】
「等,等一下逸美」
【阿诚】
「那么,刚才亿彦所说的『老师』是指」
【逸美】
「对」
【逸美】
「我是、诚所在的大学的教授」
【逸美】
「这个川岛班的实际的担当就是我」
【阿诚】
「」
【逸美】
「但是,就算是知道了这些」
【逸美】
「诚应该还是有很多事情都不明白吧?」
处在聆听状态的我,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坐在坚硬的椅子上,我的身体完全僵直了。
【逸美】
「那我就从最初开始说起吧」
【逸美】
「首先从、幻想综合症开始谈起吧」
【逸美】
「这个词最早出现在年前」
【逸美】
「他是一个叫『玛凯尔格平』的美国的精神科
医生发现的某种精神疾病的特殊症状。」
【逸美】
「格平博士以当时自已所工作的医院一名叫『特姆*费
因普林』的少年做为研究对象。」
【逸美】
「特姆当时才刚刚十二岁,根据诊断他患有妄想症。」
【阿诚】
「妄想症?」
【逸美】
「对,就是妄想症」
【逸美】
「最初出现这个症状是在他十岁的时候。」
【逸美】
「他以前一直是个成绩优秀,性格温和,很讨人喜欢的
孩子」
【逸美】
「在他10岁那年的夏天」
【逸美】
「突然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他开始说一些匪夷所
思的话。」
『在我的身体里没有『死』。』
『所以我也不会『死』。』
『我不会死,也无法死。』
『永远的』
【阿诚】
「」
『被我接触的人也不会死。』
『不死是能够传染的,将来世界上就不会有死亡了。』
『谁都不会死了也无法死了』
『永远的』
【阿诚】
「」
【逸美】
「诚有没有听说过,fantasiticpseud
o啊?」
【逸美】
「翻译成日本语就是『空想虚言』」
【阿诚】
「啊说起来」
【阿诚】
「在那篇文章里好象也写着这个词语」
【逸美】
「那么我就不再进行详细的解释了」
【逸美】
「重要的是『说谎的人真的相信自已所说的谎言
就是事实』这种现象」
【逸美】
「这就称做是『空想虚言』」
【逸美】
「那个叫特姆的少年也是这样。」
【阿诚】
「明白了!」
【阿诚】
「也就是说,最初那个少年虽然知道自已所说的是谎
言。」
【阿诚】
「但是随着不断的重复『自已不会死,谁都不会死』这
些话」
【阿诚】
「最终陷入到『自已应该不会死吧?』和『自已拥有
不死的力量?』这种信念当中去了」
【逸美】
「嗯、对最初他也是这样认为的」
【阿诚】
「这样认为的?」
【逸美】
「周围的人,包括精神病学的医生们,最初都是这样认
为的」
【逸美】
「结果只是把特姆当做简单的『空想虚言』症状了。」
【阿诚】
「?」
【逸美】
「最先意识到这个的,是格平博士。」
【逸美】
「博士在进行研究的过程当中,了解到少年之所以会产
生出妄想症的『真实的原因』了。」
【阿诚】
「」
【逸美】
「直接说出原因的话,那就是」
【逸美】
「『那个少年真的曾经救过他妹妹的性命。』」
【逸美】
「在少年10岁时的夏天」
【逸美】
「在出去玩的时候,少年七岁的妹妹掉入了湖里。」
【逸美】
「少年跳入湖中把妹妹救到了岸上。」
【逸美】
「但他妹妹的呼吸已经停止了,脉搏也不再跳动。」
【逸美】
「也就是说陷入了濒死的状态。」
【阿诚】
「尽管如此,他的妹妹最终奇迹般地复活了。」
【逸美】
「嗯」
【阿诚】
「也就是说少年真正想表达的意思是。」
【阿诚】
「因为他触摸了自已的妹妹,所以妹妹得救了。」
【逸美】
「嗯,不是这样的」
【逸美】
「少年只是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过应急处理的画面,于
是就学着医生的样子做了一些紧急处理。」
【逸美】
「人工呼吸心脏刺激」
【逸美】
「结果这些措施取得了功效他的妹妹得救了。事实
仅此而已」
【逸美】
「少年拥有不死之身,或者是说将不死传染了给他
妹妹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
【逸美】
「但是?」
【逸美】
「有人并不这样认为。」
【阿诚】
「也就是说?」
【逸美】
「少年的父母和他被救的妹妹。」
【逸美】
「他们真的相信是发生了奇迹。」
『特姆真的能够使人重新复活!』
『哥哥拥有不可思议的神奇力量!』
【逸美】
「一天又一天,他们不断地向那个少年灌输着这种信
念。」
【逸美】
「从内心深处发出称赞和敬畏之情。」
【阿诚】
「那就是当初的原因」
【阿诚】
「不管是谁,如果他周围的人总是『黑,黑』说个不停
的话,那么即便是白的东西,他也会当成是黑的了。」
【阿诚】
「在那个少年身上『特姆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
特姆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
【阿诚】
「在他非常信任的家族成员,每天不断的灌输之下,
他才逐渐得上了妄想症事情就是这样的吧!」
【逸美】
「嗯」
【逸美】
「当然,这里也不排除他身上还有一些内在的因素。」
【阿诚】
「?」
【逸美】
「比如说刚刚只有10岁。在那个年龄里,刚刚才能够
理解死是什么东西」
【逸美】
「对于『死』非常地敏感,抱有过剩的恐怖感或者是绝
望感。」
【逸美】
「重要的是,在少年的内心深处,对『死』感到非常的
恐怖」
【逸美】
「在这种情况下,发生了落水事件,再加上家族人员的
话」
【逸美】
「所以他才会变得相信『自已不会死』,还有自已能够
把『不死传染给别人』。」
【阿诚】
「」
【逸美】
「少年自已把这种『不死传染给别人的行为』称做是
『CURE』」
【逸美】
「『CURE』也就是说『救助』的意思。」
【逸美】
「因此,格平博士所这种妄想症的特殊类型称做是
『幻想综合症』。」
【逸美】
「用英文表示就是『C*U*R*E』
它本身来自于法语。」
(法语?)
(为什么是来自于法语呢?)
【逸美】
「总之,幻想综合症就是」
【逸美】
指「周围的人说出的谎言,自已一点都不怀疑,而完全
相信。」
【逸美】
「这时最重要的就是『最初说谎的人也没有意识到这是
在说谎。』这件事」
【逸美】
「变成妄想症的人和最初说谎的人都把谎言当做真实,
当成真的事情」
【逸美】
「从心底开始,非常相信他。」
【逸美】
「在某种意义上讲这就是『妄想传播』。」
【逸美】
「这两点是、幻想综合症的主要特征。」
逸美大声的喘息着。
在说完这些话后,神情略略松弛了下来。
也许是因为慢慢地说出的真相,所以她的内心深处仿佛
也放松了不少。
突然、向窗外望去
看到了沙纪。
沙纪打开月光沙滩的大门,一下子冲了进去。
(原来)
(原来是重现了一遍比萨饼的事件)
逸美好像也意识到了这件事。
但是现在,不是和沙纪打交道的时候。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还没有问到自己想要知道事
情
幻想综合症以外的事情还什么都没有谈
起
【阿诚】
「刚才,逸美说过『想要知道』吧?」
【逸美】
「对」
【阿诚】
「因为想要知道幻想综合症的事情所以,
要让亿彦对我进行欺骗」
【逸美】
「嗯」
【阿诚】
「明白了是这么回事啊」
【阿诚】
「我终于明白了、逸美」
【阿诚】
「刚才,亿彦所说的」
【阿诚】
「『实验』这句话的意思」
【逸美】
「」
【阿诚】
「其实,这个合宿的目的就是要验证『幻想综合
症的实验』是否正确。」
【阿诚】
「对吧?逸美小姐」
逸美慢慢的深深的点点头。
【阿诚】
「按照刚才亿彦的说法,了解这个实验的应该只有逸
美和亿彦两个人」
【阿诚】
「剩下的人」
【逸美】
「对,其它的人,都不了解这个实验的真相」
【逸美】
「优夏和遥当然还有至美」
【逸美】
「只有3个人,知道我是老师这件事」
【逸美】
「但是,我已经在事先特意叮嘱过他们不要告诉诚,」
【逸美】
「『这个合宿的目的,是令班级成员能够加深感情』」
【逸美】
「『同时,对出席率非常不好的诚,也要进行一番品行
调查』」
【逸美】
「我是这样来解释的」
【阿诚】
「那么沙纪是怎么回事儿?」
【阿诚】
「沙纪知道吗?关于这个实验?」
【逸美】
「嗯」
【逸美】
「沙纪的事,完全是我们没有想到的」
【逸美】
「看来,她一定是不知道我是老师这件事」
【阿诚】
「也就是说,只有逸美和亿彦两个人」
【阿诚】
「但是为什么要做这样奇怪的事?」
【逸美】
「当然是因为没有必要说出来了」
【逸美】
「知道事情真相的人越多,秘密被揭穿的可能性就越大
不是吗?」
【阿诚】
「明白了」
【阿诚】
「也就是说,要想欺骗我,只要逸美和亿彦2个人就足
够了是这样吧」
在我狠狠的吐出这几句话后,逸美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
表情。
【阿诚】
「啊,算了」
【阿诚】
「对已经过去的事情,还没完没了的说,可不是我的为
人」
【逸美】
「」
【阿诚】
「总知,逸美和亿彦想尽办法,让我的预知能够实现」
【阿诚】
「让我自身也不由得不相信自己拥有『预知能力』」
【阿诚】
「也就是说,有意识的想要令我陷入到『妄想』中去,
没错吧?」
【阿诚】
「就象刚才的那个少年一样变成一个『幻想综合症』的
患者」
【逸美】
「」
【阿诚】
「然后每天偷偷的在暗处观察我的变化」
【阿诚】
「去调查被实验者的心理的变化过程」
【阿诚】
「这就是这个合宿的真实目的,来进行这个『实验』」
【阿诚】
「没错吧?」
逸美沉默着。
不敢正视我的目光。
我一直在那来等着她的回答。
最后
【逸美】
「嗯对」
逸美用微弱的声音答道。
【逸美】
「但是但是?」
【逸美】
「也许你会认为我是在辩解」
【逸美】
「实验」
【逸美】
「实际上一次都没有」
【逸美】
「进行过」
【阿诚】
「什么???」
【逸美】
「我们本来是这样计划的,虽然没有错」
【逸美】
「但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欺骗过诚一次!」
【阿诚】
「」
【逸美】
「」
【阿诚】
「逸、逸美」
【阿诚】
「你现在又在说谎话吗」
【逸美】
「不是谎话!」
【逸美】
「是真的啊!」
【阿诚】
「」
【逸美】
「诚所说出的预知,到现在为止,在现实当中全都发生
了!」
【阿诚】
「为、为什么,这样说」
【阿诚】
「在此之前,亿彦不是已经全都承认了吗」
【阿诚】
「月光沙滩的米的事情、电瓶的事情、还有晚饭的菜单
等等」
【阿诚】
「都是逸美和亿彦一起,按照我所说的话去准备的?」
【逸美】
「诚」
突然,逸美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
然后把我的手拉向车的下面
我的手,接触到了汽车的开关。
【逸美】
「你开一下看看?」
【阿诚】
「嗯?什么?」
【逸美】
「你打开一下引擎?」
【阿诚】
「引擎?」
我虽然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但还是照他说的话去做了,
插上了钥匙。
【逸美】
「再来一次」
--嘎。--嘎。--嘎。
我拧了好几次,但是,最终引擎什么反应也没有。
【逸美】
「从今天下午开始的」
【逸美】
「在今天上午我还试过一次,当时还什么问题都没有
呢」
【阿诚】
「」
【逸美】
「你明白吗?」
【阿诚】
「那么,那时也」
【阿诚】
「4月2日的那时也」
【阿诚】
「实际上引擎真的是无法打着了,对吗?」
【逸美】
「对」
【阿诚】
「难道不是逸美故意装成无法打着火吗?」
【逸美】
「不是」
【逸美】
「当然,其它的预知也是一样」
【逸美】
「店里的米真的是不够了」
【逸美】
「3日的晚饭,也确实是买来了咖喱的材料,准备要做
咖喱饭」
【逸美】
「还有,关于地震的事情和扑克牌的事情,根本就不是
我们能够控制的了的事情啊?」
【阿诚】
「如果是这样的话、亿彦」
【逸美】
「我想也许是『感觉错了』」
【逸美】
「不管怎么说,站在亿彦的立场上是怎么也不会产生
『真的预知到了』的想法的」
【阿诚】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
【阿诚】
「重要的是,亿彦在我的预知说中的时候肯定是认为
『这又是逸美所做的陷阱』」
【阿诚】
「米的事情、电瓶的事情,还有晚饭的事情」
【阿诚】
「嗯?晚饭?」
【阿诚】
「对了,亿彦那时曾经说过,当时的材料是『他去准
备的』?」
【逸美】
「嗯,确实是,当时是亿彦去买的材料」
【逸美】
「在我在做料理的时候,由他去按照你所说的去购
买材料。」
【逸美】
「但是,那时料理基本上都已经做出来了」
【阿诚】
「结果,亿彦买来的材料根本就没有使用?」
【逸美】
「嗯」
明白了说起来好像真的是这样。
在准备烤肉会的时候、从小屋里取回了洋葱头。
也许是洋葱头剩的太多的原因。
逸美没有使用的部分还有亿彦买来的东西。
被合在一起放到了那个塑料袋子里。
看来,逸美所说的话并不是谎言。
【阿诚】
「那么,逸美就那么希望要检验预知的事情吗?」
【逸美】
「嗯」
【逸美】
「但是,其实我们还什么都没有做呢」
【逸美】
「可是,诚却突然的开始说起了预知的事情」
【逸美】
「而且,那些预知全部都说中了」
【逸美】
「我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阿诚】
「」
『所有的预知都在现实当中发生了』
经管听到了这么有冲击性的事实,我却显得非常的冷
静。
可能是因为经历了太多奇怪的事情吧,我已经变得有些
麻木,对于周围的事情已经失去了反应能力。
另外
老实说,也稍微『松下了一口气』。
结果,想要欺骗我的就只有亿彦一个人
其它的人,包括逸美在内并没有说什么谎言。
虽然,『逸美是老师』这件事上,没有人告诉我
但是,其它的事情到现在为止,这6天所发生
的事情基本上
即不是演戏也不是作伪,都是大家的真实的行为,
是在现实中发生的真实的事情。
知道了这件事,令我的内心稍稍平静了一下。
突然,传来了一阵鸣叫声,我和逸美不约而同的望去。
【至美】
「姐姐!太可怕了!」
在车窗的外面,看到了并不是十分害怕的至美的脸
【至美】
「在这里,可不是面向着夕阳谈情说爱的场所!」
【逸美】
「」
【阿诚】
「」
我和逸美互相注视着对方。
然后
【逸美】
「怎、怎么了?至美」
逸美打开车门,走到外面。
【至美】
「『怎么了?』这里可不是该这样做的场合!」
【逸美】
「我在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至美】
「不是『发生了』什么是『没有』!」
【逸美】
「???」
【至美】
「大家想着要给你们做晚饭」
【至美】
「但是,却发现米不够了啊啊啊啊啊啊!!!」
然后
我和遥一起出去买米。
在吃完了逸美做的料理之后,我们又去了月屋饭店的游
泳池,同上次的一日一样,在同样的时间再次发生了地
震。
当然,这次逸美没有掉到游泳池里,但是同前次一样我
们仍旧被保安给追逐了出来。
从月屋饭店返回到月光沙滩的路上,我们相互说着些轻
松的话题,简直不象是初次见面的样子,完全就象是多
年的老朋友似的,显得非常的意气相投。
但是,仔细想想,这也是当然的事情了。
怎么说呢,因为对于我和逸美来说,现在并不是第一
次。
后来
「啊!那么,这样怎么样?」
「明天,现在的这7个人,明天再去看刚才的那个游泳
池?」
我们大家在月光沙滩定下了明天去游泳池的约定
结果,我决定不去努力的改变历史,就这样重新去接受
一下原来的经历。
当然,那是不去『努力』,而不是『绝对』的不去做。
有些事情是不想第二次发生的比如说、沙纪被海
浪冲走的事情,以及沙纪和遥吵架的事情
这些事情还是不要发生的好。
还有,最重要的是,那件事情
--那件最恶的结果,无论如何都要阻止!
但是,这和其它的人都没有任何的关系。
这是我和逸美2个人之间的问题
所以,觉得没有必要把大家都卷入到这件事情里。
如果我和逸美共同努力,阻止那件最恶的事件发生
应该是有可能的。
从今天逸美的样子来看,她好像也和我有着相同的想
法。
在明白了『时间倒流』的事实之后,现在,我们也只
能这样做了。
虽然,一下子被卷入到了这么奇妙的事件当中,但是,
不管怎么说,总是一个人在那里苦脑,是什么问题也
解决不了的。
我对自已说道『还是应该向前看啊』。
『时间倒流的理由』和『无限轮回的原因』
虽然还有很多谜一样的东西无法解开。但是同今天早上
的情况相比,还是要好了很多。
这样一步一步小心的前进,最终一定能够解开谜底的。
虽然没有任何的根据,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
这样思考起来。
换而言之,也许是到了现在我才有了这种想法
现在我站在月亮沙滩。
我对大家撒了个谎,自已一个人跑了出来。
【阿诚】
「因为,有些事情想要自己独自思考一下」
我对大家说这些话的时候,优夏
【优夏】
「嗯?难道说还是为了『实验』的事吗?」
【优夏】
「那种事情已经都过去了,就不要再多想了!」
【优夏】
「被当做『实验』的对象,虽然不是什么高兴的事
情」
【优夏】
「但是,反正已经都结束了,也就该觉得没什么了
啊!」
看来优夏已经从亿彦那里听到了些关于『实验』的
事情。
通过谈话我才了解到,在我和逸美躲在车里谈话的时候
,亿彦已经把『实验』的事都说了。
这样在我们七个人当中,就不再有什么秘密了。
不,也许并不是这样?
我和逸美把时间倒流的事情给隐瞒住了
嗯,反正出于种种原因
优夏和遥和亿彦留在了小屋,而沙纪返则回了自已的别
墅。
我一个人留在月亮沙滩的目的对
--是要寻找铃铛。
『我和逸美的悲剧式的结尾当中』和『时间倒流』的结
果,是不是和那个铃铛有着什么直接的关系,我虽然不
知道。
但是,我知道的是,如果没有那个铃铛就不会重现当时
的历史。
(所以我)
【阿诚】
「啊」
【阿诚】
「找到了」
在我一边想着的时候,终于找到了那个铃铛。
它静静地躺在潮湿的沙滩上放着冷冷的光辉。
我拾起铃铛,向着海岸线的方向跑去。
天上明亮的月光如水银泻地般的洒落在大地上我一
边沿着道路缓缓的走着,一边到处在寻找石头。
(对,我要把)
(这个铃铛)
(我要把它彻底埋葬掉!)
(我不想再第二次见到它)
在前面几米远的地方有一块『水泥的碎块』。
虽然说是碎块,但是看它的大小和重量足以把铃铛
给打碎。
我把手中的铃铛放到地上,然后,高高的举起手里
的水泥块,狠狠的砸了下去
--石头落到了铃铛上!
--啪!!
在寂静中,传出了一声石头相碰撞的声音。
(这下,铃铛应该被打得粉碎了吧。)
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掀开石块。
结果
没没有了!!!
(铃铛不见了)
结果,铃铛已经不见踪影了。
既看不到打碎的残骸,在石块的背面也找不到任何的
碎片。
甚至看不到任何砸过的痕迹
【阿诚】
「为什么?」
在寂静的大堤上,只剩下我孤零零的站在那里,矗立在
清冷的月光当中
第二天
我们按照约定,又去了游泳池。
只有至美同上次一样,谎称头痛,留在了月光沙滩。
优夏在游泳池边不顾逸美的反对,喝了许多啤酒。
当然在返回到店里以后,优夏
【优夏】
「咚咚咚」
【优夏】
「咚」
【优夏】
「想吃生鱼片」
【优夏】
「想吃生鱼片啊!!」
她的行为非常放肆,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
所以,不能放任优夏这么胡闹。
如果这样下去的话,恐怕她还会和沙纪吵来的。
我和逸美串通好,劝大家一同去赏花
樱花树在路两旁并排矗立着。
眼前,优夏和至美正绕着展望公园的灯塔来回跑着,
欢快地玩个不停。
包括我在内的五个人,都站在樱花树林中。
看来沙纪,亿彦和遥,是第一次来这里赏樱花。
三个人都显得非常的惊喜。
【逸美】
「『在山崖上说出你的爱恋,江水会把你的思念带到你
的爱人那里。』
逸美站在樱树下一边朝着优夏和至美互相追逐的灯
台的方向眺望着,同时口中这样说道。
【沙纪】
「嗯那是什么意思啊?」
【逸美】
「在这个小岛上,有一个古老的传说。
【逸美】
「站在那个灯塔下面,向自已爱慕的人进行告白,就能
够得到美好的爱情。
这是我前两天夜里,在去月亮沙滩的车上听到的。
为什么,逸美会两次提到这句话啊?
我隐隐的好象明白了她的意思。
【亿彦】
「但是,老师?」
【亿彦】
「我曾经看到过这个小岛地图,在这附近好象还有一个
山崖。
【逸美】
「山崖?啊,从这个展望公园向西,好象是有一个
山崖。
【亿彦】
「对,对,就是那个山崖!」
【亿彦】
「是吧?我就记着好象还有一个」
【亿彦】
「『恋爱的海岬』所指的应该是那个地方吧?」
【阿遥】
「为什么?」
【亿彦】
「那个,在那个地图上面,那个海湾的尖端,好象画着
神社的标记。」
【亿彦】
「也就是说,那里应该有一个神社。」
【亿彦】
「我觉得与其在灯塔下面,不如在神社前告白更合适。」
【逸美】
「嗯确实是,你的这个想法也有些道理。」
【亿彦】
「是吧?」
【逸美】
「不过?」
【逸美】
「如果你说的是正确的话,这个传说也就失去了意义」
【大家】
「???」
【逸美】
「因为那个山崖上现在已经没有神社了」
【亿彦】
「嗯?」
(--嗯,嗯!?)
【逸美】
「在21年前这里发生了一场地震,神社已经倒塌了」
【逸美】
「当然,也没有再重建,现在那里只剩下了一个荒芜的
遗趾而已?」
【亿彦】
「那么我看到的地图?」
【逸美】
「一定是地震发生之前,出版的地图」
【逸美】
「如果不是的话,也一定是现在仿照古代的地图而画
的地图」
【逸美】
「总之,那儿已经没有什么神社了,所以与其在那个树
木茂密的树林中进行告白,不如在这里更好些」
【逸美】
「在那个非常漂亮的灯塔下进行告白不是更好吗?」
【亿彦】
「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
亿彦已经完全信任了她的话,当然,只有我知道这一切
完全是谎言。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看到过那个神社
不仅是看到过,而且还到里面去参拜过
对了,那时,从神社出来向月光沙滩去的途中,至美
好象说过这样的话
【至美】
「那个神社让人觉得非常留恋」
【至美】
「就好象是小的时候,从姐姐哪里得到了一件穿剩下的
衣服时的那种感觉」
(逸美和至美和神社)
(到底有什么联系啊?)
此后,关于神社的话题就告一段落了,大家都被眼前美
丽的樱花给吸引住了
我们大家在这里度过了非常愉快的一段时间。
有的人被满眼盛开的樱花所吸引有的站在海边眺望
着大海的神思遐想
还有的人,就象小孩子一样,快乐的站在灯塔的墙
壁边,一边刻着什么,一边不时的发出阵阵的大笑
这是我没有经历过的过去。
在这时,新的过去产生了。
历史好像已经发生了变化。
结果,沙纪没有被卷到海中,也没有人了解到司纪
杜神社的存在。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那个最恶的结果就完全有
可能避免。
未来并不是沿着一个固定的方向一成不变的前进的。
按照我和逸美的意思,使它的进程发生变化,也是
有可能的。
然后,在5天后,我们也应该能够脱出这个怪圈
从这个令人恐怖的无限循环的怪圈
(从无限循环中脱出)
(嗯?)
好象突然有什么念头触动了一下我的心灵。
在从公园回到月光沙滩的途中我耍了个小手腕,
慢慢放慢了脚步。
然后,在慢慢远去的众人身后,我又开始继续思考。
『无限的轮回』
看到眼前的状况,也许那个推测是正确的。
我从4月1日开始到6日,已经经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无
限的循环。
所以说,才会在上次的6日间,预知到很多事情,而且
都说中了。
因为这些都是我曾经经历过的
因此会有一部分记忆还残留在脑海中
但是,说到底那些也只是『在头脑中残留的一部分碎
片』而已。
也就是说,我上次的记忆『非常的模糊』。
虽然在事件发生之前,会突然有些预感,但是,对于
其它的相关事件却记忆的不是十分清楚。
--但是,为什么,这次我会有那么完整的记忆啊?
『记忆』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啊?
所谓的『记忆』不就是在脑子中留下的东西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现在的脑子』同『时空倒流之前
的脑子』应用是同一个脑子。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我就不可能记住6日前发生的
事件。
也就是说,我和逸美的脑子中的记忆在时空隧道中忽忽
悠悠的又飘到了各自的脑袋中去了
我开始胡思乱想,自己也不禁为自己的想法感到
可笑。
(更加认真的想一想啊!)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呢!?)
我一边想要中止自己的这种荒诞的想法,一边又禁不
住继续想下去
但是,在此之前,还存在着一些同样的疑问。
(那就是,为什么,我这次的是『完全的记忆』?)
(这种鲜明的『记忆』到底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哎呀)
就算再怎么思考,也找不到满意的答案。
走在前方的大家的背影,在夕阳下被染成红色。
纯真无邪的5个人的样子,能够看得非常的清楚
啊?5人?
对了,那么逸美到哪里去了啊
【逸美】
「喂,诚?」
【阿诚】
「逸,逸美!」
【逸美】
「你为什么会这么吃惊啊?」
【阿诚】
「你是什么时候跑到这里来的?」
【逸美】
「从刚才开始,我就一直在你旁边啊」
【逸美】
「你没注意到吗?」
【阿诚】
「啊,啊一点儿都没有」
【阿诚】
「我一直在想事情」
【逸美】
「想事情?」
【阿诚】
「嗯,嗯那个」
【阿诚】
「就是关于『记忆』事情」
【逸美】
「记忆?」
【阿诚】
「对,记忆」
【阿诚】
「我想这也许是个无限的轮回」
【逸美】
「?」
【阿诚】
「啊,对了」
【阿诚】
「突然说起这个,你是不是一点儿都不明白啊?」
【阿诚】
「啊那个该怎么向你说明呢」?
想起来,自从在那个车中同逸美交谈过之后,我们还
没有进行过比较完整的谈话。
虽然有很多事情想要问她,但是始终没有两个人在一
起的机会。
所以,我还没有来的及向逸美讲述关于时光倒流和
无限轮回的事情
【逸美】
「啊,明白了」
【逸美】
「没关系你就算不解释,我也明白诚想要说的话」
【阿诚】
「嗯?」
【逸美】
「也就是说,是这么回事儿吧?」
【逸美】
「在以前的历史当中,诚的预知之所以能够应验,是因
为你记住了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逸美】
「能够记住,只是因为在上次时空倒流时曾经有过这个
经历而已,对你来说这些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逸美】
「这样说起来,也许对于诚来说,从4月1日开始的这
6天,已经一遍又一遍的经历了许多次。」
【逸美】
「重要的是好像不仅仅是时空倒流」
【逸美】
「无限轮回」
【阿诚】
「对!就是这个意思!」
【阿诚】
「但是,单单是这样的话,好像还有很多事情无法解
释」
【逸美】
就是「现在所说的『记忆』?」
【阿诚】
「嗯」
【阿诚】
「这次的时空倒流当中,我记住了过去发生的所
有的事情,但是,以前好象不是这样,把很多事
情都忘记了」
【逸美】
因此你一直在「思考其中的原因吧?」
【阿诚】
「对」
逸美的表情同昨天一样还是那么平静。
好象是突然变成了一张我非常不熟悉的面孔。
(为什么逸美能够这么冷静啊?)
这样想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自身好象也非常
的冷静!?
【阿诚】
「喂,逸美?」
【逸美】
「嗯?」
【阿诚】
「我们两个这样做好吗?」
【逸美】
「嗯?」
【阿诚】
「就这样偷偷的隐藏着事实,真的好吗?」
【逸美】
「」
【阿诚】
「现在只是想让历史按照自己的愿望去发展,就这么
平静的度过,能够顺利的结束合宿」
【阿诚】
「但是,我们两个实际上对于事情的根本原因,还一
点儿都没有搞清楚?」
【逸美】
「」
【阿诚】
「首先是时空倒流的原因还没有搞清楚,还有也不知
道是否真的能够能从『无限轮回当中摆脱出来』?」
【阿诚】
「『如果要是不发生那个坠崖的事件,就不会发生
时光倒流的事件。』」
【阿诚】
「到现在为止,我虽然一直这样想,但是,现在仔细思
考一下,又觉得事实也许并不象我们所想象的那样?」
【逸美】
「」
【阿诚】
「嗯,对啊是不知道。」
【阿诚】
「极端的说来,在未来的六天里,我们就算躺在被窝里」
【阿诚】
「也不能够保证『不会发生时空倒流』的事情,结果谁
都不能保证」
【逸美】
「嗯,是啊。也许诚说得没有错」
【阿诚】
「也就是说,最好还是找到时空倒流的原因,尽快制止
它才成?」
【阿诚】
「如果不这样的话,可能永远无法从时间轮回中摆脱出
来。」
【逸美】
「」
逸美一直沉默着。
是不是我没有说清楚,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啊?
或者是,另有其它原因?
【逸美】
「嗯我明白诚所说的意思了。」
【逸美】
「但是?嗯到底该怎么说呢」
【逸美】
「总之,我有两件事必须要说出来。」
【阿诚】
「???」
【逸美】
「首先是」
【逸美】
「无限轮回」
【逸美】
「对于诚来说,也许事情是那样可是对于我又是怎
么回事儿啊?」
【阿诚】
「嗯?」
【逸美】
「在以前的历史当中,我一次也没有预知到过。」
【逸美】
「之所以那样说,是因为我没有那样的记忆」
【逸美】
「也就是说,对于我而言,这是第一次」
【逸美】
「我是第一次经历时空倒流」
【阿诚】
「听你这么说看来好象是这样」
【逸美】
「第二点」
【逸美】
「诚好象是想要『找到时空倒流的原因,并且制止它』
是这么说的吧?」
【阿诚】
「对」
【逸美】
「但是?我认为没有必要这么做」
【阿诚】
「为,为什么?」
【逸美】
「因为」
【逸美】
「因为已经制止了」
【阿诚】
「嗯为什么!?」
【逸美】
「昨天我想了一晚上,终于找到答案了」
【逸美】
「当然,在那之前我也曾经想过,『也许』」
【逸美】
「那个,在5日的夜里不是想对诚说起关于预知的
事情吗?」
【阿诚】
「啊,啊」
【逸美】
「但是,只有那些还无法说明,时空倒流的事情。」
【逸美】
「比如说,刚才所说的关于『记忆』的事情?」
【阿诚】
「」
【逸美】
「但是,我现在好象明白了」
【逸美】
「到今天早上我终于解开了所有的谜底。」
【阿诚】
「」
【逸美】
「时空倒流的原因」
【逸美】
「就是?」
我仔细地听着。
全身精神都变得紧张起来,生怕听丢了逸美所说的任何
一个字。
由于紧张的原因心脏都好象要停止跳动了。
--但是!
【优夏】
「喂!」
【优夏】
「逸美!快点啊!」
从拐弯处传来优夏的叫声
看来她好象往这里跑过来了。
【阿诚】
「讨厌!为什么在这种关键的时刻!」
【优夏】
「喂!逸美,快点!」
【逸美】
「真没办法」
【逸美】
「看来只好等会儿再说了」
这时,从拐弯处看到了优夏的身影。
【优夏】
「喂,你们俩个走得可真慢啊!」
【逸美】
「没,没有啊」
【逸美】
「是优夏跑得太快了」
【优夏】
「嗯,是吗?」
【优夏】
「这件事就先不要说了!」
【优夏】
「总之,赶紧过来,赶紧过来~」
一边这样说着优夏一边拉着逸美的手,再次跑了起来。
【优夏】
「喂,诚也赶紧走啊!」
【逸美】
「等,等一下怎么了优夏?」
【优夏】
「太厉害了~太厉害了~」
【逸美】
「太厉害了到底发生什么了?」
【优夏】
「飞着呢,飞着呢~好多~」
【逸美】
「什么?我还是听不明白」
【优夏】
「你就别问了~了你就知道了~」
【逸美】
「嗯」
已经
逸美和优夏的身形从道路的拐弯处消失了。
只剩下我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
低头看去,发现在脚边有一块水泥块。
就是昨天夜里,我想要打碎铃铛时所用的那块水泥块。
(对了,那个铃铛)
(那个铃铛现在在什么地方?)
(它同时间倒流到底有什么联系。)
『时光倒流』
『无限轮回』
『记忆之谜』
『铃铛的正体』
越想越觉得谜团更加神秘。
(逸美现在在想什么啊?)
(真的象她所说的,已经找到了解开谜底的关键了吗?)
就在刚才,刚刚变得平静的心情,又重新变得混乱起来
了。
被夕阳包裹的东边的海里,海浪层层叠叠。
一道道的涌向海滩。
在波涛当中,偶尔能够看到数十头海豚在游戏
看着在波浪中玩耍的海豚,我不禁开始羡慕起它们来
在月光沙滩里吃完饭后,我们向逸美道过谢后,就离开
了店。
结果我再也没有找到同逸美单独相处的机会。
当然也没有再继续进行后面的谈话
(但是没有办法)
(看来也只好在今天晚上好偷偷地从小屋出来,再来
这里了。)
(在至美睡觉以后,我们可以随便地谈)
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抬脚向小屋的方向走去。
正在那时
【至美】
「啊!我差点忘了!」
门一下子被打开,至美从店里冲了出来。
【至美】
「那个?说起来有一件事必须要告诉你们!」
【大家】
「???」
【至美】
「从现在开始,至美?决定把亿彦称做是
『小亿』~」
【亿彦】
「嗯?」
【至美】
「还有把诚称做是『哥哥』,就这么决定了~」
【亿彦】
「哥哥?」
【优夏】
「哥哥?」
【阿遥】
「哥哥?」
【至美】
「可以吗?哥哥?」
【阿诚】
「啊,没什么当然可以啊」
【至美】
「啊~那太好了~」
【至美】
「那么再见,祝你们大家晚安。~」
一边用力挥着手,至美一边返回到店里。
(『哥哥』啊)
好象是非常非常亲切的一种感觉。
我缓缓地向着通往小屋的道路走去
回到小屋后,我冲了个澡,涮完牙后就上床了。
因为今天夜里还准备出去,所以我没有换睡衣。
我穿着平时的衣服,呆呆地注视着房子的天井。
这时
好象有人在轻轻敲门。
好象是非常轻的,试探性地在敲。
对了,上次的二日的这个时间,我和遥约定了一起去钩
鱼的事
也就是说应该是遥?
【阿诚】
「来,请进?」
听到这个声音后,进来的是
【阿诚】
「逸美?」
【逸美】
「嘘,不要大声说话!」
【阿诚】
「怎么了,逸美?」
【逸美】
「那个突然想起来了」
【阿诚】
「嗯?」
【逸美】
「傍晚时的谈话不是还没有说完吗?」
【阿诚】
「啊,所以你特意的来这里?」
【逸美】
「因为我一定要告诉你」
【逸美】
「我知道的事情也想让诚知道」
一边这样说着逸美一边走过来,坐到我的床边。
【逸美】
「如果不这样的话,就没有说话的机会」
【阿诚】
「其实今天晚上我是准备去店里的」
【阿诚】
「你现在来得正是时候」
逸美欲言又止,轻轻动动嘴唇,然后深神的望着我的
眼睛。
一瞬间,从她那温柔的睛神里,我仿佛看到一丝阴影。
从心底里生出的一种痛苦的感情
【逸美】
「诚,好吗?」
【阿诚】
「啊」
【逸美】
「这些话?不知该如何说起」
【逸美】
「非常非常地复杂」
【逸美】
「时光倒流的原因」
【逸美】
「关于记忆的事情」
【逸美】
「我们现在所处的状态」
【逸美】
「所有事情从某一个角度都无法解释清楚。」
【阿诚】
「」
【逸美】
「所以,我想诚一定有很多东西不明白。」
【逸美】
「嗯,不是因为人无法理解」
【逸美】
「只是由于同常识相差太远的原因」
【阿诚】
「」
【逸美】
「首先先说昨天的话题『关于幻想综合症』的事。」
【逸美】
「应该从哪里开始谈起呢」
【阿诚】
「等,等一下!」
【阿诚】
「幻想综合症,是」
【阿诚】
「它和时光倒流有什么联系吗?」
【逸美】
「是否有关系,诚可以等我说完后,自已去判断。」
【逸美】
「如果诚不相信我的话,那也没什么」
【阿诚】
「???」
【逸美】
「好了?总之你就听我说吧?」
【阿诚】
「嗯」
逸美伸手轻轻抓住床上的被单。
轻轻地拉起又放下,这个单调的动作重复做了好几次,
似乎在寻找该从哪里谈起。
她抬头望了一下天井,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低下
头,开始娓娓道来。
【逸美】
「这件事,我还没有告诉过诚」
【逸美】
「除了昨天说的那两个特征之外,还有」
【逸美】
「还有一个症状」
【逸美】
「非常重要的『第3特征』」
【阿诚】
「第3特征?」
听到我的回答逸美轻轻地点点头。
用非常严肃的目光注视着我
【逸美】
「诚你还记着吗?」
【逸美】
「我昨天将第1和第2特征总结成『妄想的传播』?」
【逸美】
「但是,其实『关于妄想的传播』的现象并不是太少
见的。」
【逸美】
「在格平博士没有定义出这种症状之前,已经在其它
的许多种类型中都出现过了。」
【阿诚】
「逸美你能再说得更清楚些吗?」
【逸美】
「嗯重要的是」
【逸美】
「『某个人所带有的妄想会传染给另外的人。』」
【逸美】
「这种精神疾病,被叫做是『感应精神病』也应该算不
上什么珍奇的事情。」
【阿诚】
「那么这是说?」
【阿诚】
「换而言之,格平博士在那个少年的症状诊断中找到了
同感应精神病所不同的其它的特征,--也就是所谓的
『第3特征』」
【阿诚】
「所以才会给它定义出一个新的名字叫『幻想综合症』」
【逸美】
「嗯,是吧」
【阿诚】
「那么?那个『第3特征』到底是什么?」
【逸美】
「」
【阿诚】
「?」
【逸美】
「也许说出来你会不相信」
【阿诚】
「不会相信,你刚才就这么说过」
【阿诚】
「难道有这么可怕吗?」
【逸美】
「嗯」
【逸美】
「简单的说就是」
【逸美】
「异常」
【阿诚】
「嗯?」
【逸美】
「如果『第3特征』是正确的话,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存
在的事情从根底可能都会被改变」
【阿诚】
「」
【逸美】
「诚」
【逸美】
「你安静地听我说?」
【逸美】
「幻想综合症的『第3特征』」
【逸美】
「实际上同以前至美的说的『箱子里的猫』有些联系」
【阿诚】
「箱子中的猫!?」
--在我去问过她之后!
【阿遥】
「啊」
【阿诚】
「啊,怎么会!」
【逸美】
「遥!」
【阿遥】
「为什么会在这里?」
遥进到屋里后,轻轻的晃动着脑袋。
用狐疑视线在我和逸美的身上游动着。
【逸美】
「嗯,嗯怎么了」
【阿遥】
「???」
【阿诚】
「是我叫她来的!」
我顺口说了出来。
【阿遥】
「诚?」
【阿诚】
「啊,啊啊」
【阿遥】
「为什么?」
【阿诚】
「啊,那个」
【阿诚】
「那个,我想要听很多内幕的事情」
【阿遥】
「噢」
【逸美】
「遥,怎么了?」
【阿遥】
「有件事情要找诚。」
【阿诚】
「找我?」
【阿诚】
「难道说,是为了钓鱼?」
【阿遥】
「嗯,嗯对」
【阿遥】
「想让你教我钓鱼」
【阿遥】
「但是,你为什么会知道的?」
【阿诚】
「嗯?」
【阿诚】
「这,这该怎么说呢应该算是」
【阿诚】
「直感吧我似乎有这种感觉?」
(讨厌)
(为什么,这样一次次的来捣乱)
(现在,刚刚说到最重要的部分)
可能是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优夏也进来了。
【优夏】
「啊!逸美!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阿遥】
「是诚约她来的」
【阿诚】
「啊,对!?」
【优夏】
「喂喂,那是怎么回事儿啊?」
【优夏】
「是真的吗?逸美?」
【逸美】
「嗯,嗯在某种意义上讲」
【阿诚】
「为,为什么逸美?」
【阿遥】
「那个,不是说过了吗『你给叫来的』」
【阿诚】
「我什么时候,说过那样的话啊!」
【优夏】
「哇,阿诚!你不用再解释了?」
【优夏】
「总之,将『老师』叫来」
【优夏】
「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阿诚】
「」
【优夏】
「看看,逸美应该没有受伤吧?」
【优夏】
「今天已经很晚了,就住在我的房间里吧」
【逸美】
「啊?没,没什么啊,别担心」
【逸美】
「另外,如果我不回到店里去的话,至美」
【至美】
「啊,怎么回事儿,姐姐怎么会在这里啊?」
【逸美】
「是至美」
【至美】
「因为突然找不到你了,所以我就到这里来找找看!」
【优夏】
「那么,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吧。」
【优夏】
「喂?就这么办吧?逸美」
【逸美】
「」
【阿诚】
「」
【亿彦】
「嗯?怎么回事儿?」
【亿彦】
「大家怎么都聚到这里来了?」
那天晚上,逸美和至美住在了优夏的房间里。
我和遥定下钓鱼的约定,一个人在床上睡了。
『时空倒流』
『无限轮回』
『记忆之谜』
『铃铛的正体』
『第3特征』
『箱子中的猫』
到底这些东西之间都存在着哪些联系啊?
我真想早一些从逸美那里听到事情的真相。
但是,我却怎么也找不到机会听。
逸美现在,正和优夏和至美三个人一起,躺在一张床上
睡觉。
(啊啊到底是什么啊『箱子中的猫』!)
(『第3特征』又是指什么啊!!)
(它们同无限轮回之间又有着什么联系啊!!!)
【阿诚】
「啊」
在无尽的黑夜中,我只能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4月3日●
在防波堤上,我们悠闲地钓着鱼。
同上次一样,遥钓到一条跑掉了,钓到一条跑掉了,一
直在这样重复着。
她一脸兴奋的神情,紧紧的注视着海中的浮漂。
不知道从何时起,遥脸上的表情比上次历史当中的表情
丰富了不少。
(这是因为什么啊?)
对了,在上次的2日,遥和沙纪在这个防波堤上还发生
了争吵。
因为,这次没有发生这件事所以遥现在才会显得比
上次,平静安祥了不少。
不管怎么说,看到非常喜悦的遥,我的心仿佛也受到了
感染。
昨天夜里,我一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始终在头脑中
回想着逸美没有说完的话现在看到遥的笑容,暂时把
这件事情也丢到了一边,悠闲的欣赏着遥的笑脸
当然,不可能一直能够处在这么悠闲的心情里。
--还是应该早些从逸美那里,了解到事情的真相!
如果错过了机会,恐怕又会象昨天一样。
(今天,至美应该同大家一起去玩网球了,所以在月光
海岸应该只有逸美一个人)
想到这里,我站起身来,同阿遥说道。
【阿诚】
「喂,阿遥?我稍微有些事,先走一会儿」
【阿遥】
「有事儿?」
【阿诚】
「啊啊对了,我有一个约会现在必须要去」
【阿遥】
「我还想再钓一会儿鱼呢」
【阿诚】
「嗯,所以说,遥可以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就会回
来的」
【阿遥】
「马上,是多长时间?」
【阿诚】
「大约2小时吧?」
【阿遥】
「2小时可不是『马上』啊」
【阿诚】
「啊,好像确实不能说是『马上』」
【阿遥】
「没关系啊算了」
【阿诚】
「真的是对不起?」
【阿遥】
「是不是要去见那个人啊?」
【阿诚】
「嗯?」
【阿遥】
「去见『老师』吧」
【阿诚】
「不是啊,你说什么呢,遥!」
【阿遥】
「放心吧,我会替你保密的」
【阿诚】
「不是那么回事!」
【阿遥】
「嗯」
【阿诚】
「真的不是?」
【阿遥】
「哦」
【阿诚】
「」
【阿遥】
「」
【阿诚】
「总之,我现在一定要去。」
【阿遥】
「嗯」
【阿诚】
「那么等会儿见。」
【阿遥】
「嗯」
【阿诚】
「喂,阿遥?你真的明白吗?」
【阿遥】
「嗯,放心吧」
【阿遥】
「我的嘴比超合金还要牢靠。」
【阿诚】
「啊真得没办法」
在和遥说完后,我终于离开了港湾。
向着商店街的方向走去,直奔月光沙滩。
在途中
我看到电线柱上贴的一枚小广告。
上半部分已经破损了,无法辨认。
但是下面好象写着
『7月7日(星期日)--杜纪司祭』
『希望大家能够带着家人一同参加』
上面是这样写的。
(杜纪司祭--是杜纪司祭,啊?)
()
(--哎!?--杜*纪*司???)
突然间!
【优夏】
「哎呀~~~!」
听到一声惊叫,我不禁扭过头去。
是优夏
可能是从那边的玩具店借来的吧!她手里还拿着一把玩
具的刀。
【优夏】
「记住父亲的教诲!哎呀!打!」
【阿诚】
「」
【优夏】
「」
【阿诚】
「」
【优夏】
「喂,喂?你应该回答说『都被打死了啊!』」
【阿诚】
「」
【优夏】
「」
【阿诚】
「」
【优夏】
「砍砍!」
【阿诚】
「」
【优夏】
「砍!!」
【阿诚】
「」
【优夏】
「嘿哟,嘿哟,嘿哟,嘿哟」
【阿诚】
「对不起,我现在正忙着呢」
【优夏】
「等一下啊!这个不死的妖怪!」
【阿诚】
「谁是不死的妖怪」
【阿诚】
「不死之身的?」
『在我的身体里没有『死』』
『所以我也不会『死』』
『我不会死,也不可能死』
『永远的』
【优夏】
「哈哈哈~~~~~~~~~!」
【优夏】
「嘿哟嘿哟嘿哟」
【优夏】
「梆梆梆梆」
【优夏】
「刺啦刺啦!」
--砍。
我伸出右手,抓住她手中挥舞着的木刀。
【阿诚】
「不好意思我现在真得忙着呢」
【阿诚】
「所以,等下次再和你一起玩吧?」
【优夏】
「嗯,怎么了露出一脸凶象」
【优夏】
「和我们一起玩玩有什么不好的」
优夏一边说着,一边放下手中的刀。
【优夏】
「你要去什么地方啊?阿诚」
【阿诚】
「啊,那个」
【优夏】
「啊,难道说是要去见逸美吗?」
【阿诚】
「怎,怎么会呢!你说什么呢!?」
--别乱说。
【优夏】
「你脸上写着呢?」
优夏用刀指着我的脸。
【阿诚】
「喂,小心,危险?」
【阿诚】
「『老师没教过你』不要拿刀对着人吗?」
我轻轻地拔开她的刀。
【优夏】
「你所说的『老师』是指逸美吗?」
【阿诚】
「不是啊!」
【阿诚】
「为什么大家都这样啊」
【优夏】
「当然了,因为很可疑吗逸美和诚两人」
【优夏】
「好象两个人对大家隐瞒着什么东西」
【阿诚】
「怎,怎么会呢」
【优夏】
「是星图吧?」
(不知恶运会落到谁的头上)
【阿诚】
「嗯?对了?」
【阿诚】
「优夏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阿诚】
「为什么没有和大家一起去打网球呢?」
【优夏】
「又是这样,用别的事情来打岔。」
【阿诚】
「」
【优夏】
「啊,算了」
【优夏】
「其实?我是和至美一起来这里买东西的」
【优夏】
「从早上开始一直打网球,已经有点累了」
【阿诚】
「和至美一起?」
我一边说着,一边向四周望去。
【优夏】
「她应该就在那边的某个店里吧?」
【优夏】
「刚才我们两人还在一起玩呢!」
【阿诚】
「哦」
糟糕糟糕?
这么说,就算现在去那里,恐怕至美很快也会回来的。
看来我的计划又无法顺利进行了
【优夏】
「啊,对了!」
【优夏】
「我给诚看一样好东西?」
【阿诚】
「哎?好东西?」
【优夏】
「刚才我在那里的礼品店里买到的。」
【优夏】
「看~」
优夏从口袋中拿出的东西
原来是一个肥猫钥匙链。
【优夏】
「好玩吧?」
【阿诚】
「」
【优夏】
「我是不会给你的。」
【阿诚】
「所以,我以前早就说过『不要了』吗」
【优夏】
「以前?」
【阿诚】
「」
【优夏】
「?」
【阿诚】
「嗯?怎么了?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优夏】
「『以前』已经说过」
【阿诚】
「以前?以前?我可没有说过那样的话?」
【阿诚】
「我只是说『挺可爱的』」
【优夏】
「啊,是吧?」
【阿诚】
「看这个猫胸口出的毛毛多么的可爱啊?」
【优夏】
「啊,是吗?」
【阿诚】
「是啊,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
【优夏】
「嗯短毛」
一边低声重复着,优夏一边把钥匙链平放在手中,观察
了一下。
【阿诚】
「所以今天就给它起个名字叫小毛吧」
【优夏】
「小毛!?不成,这名字不好听!」
【优夏】
「一定要给它起一个好听一点的名字!」
【阿诚】
「好听的名字,那么」
【阿诚】
「就叫『咪咪』怎么样?」
【优夏】
「啊?那是什么破名字啊?」
【阿诚】
「嗯?不成吗?」
【优夏】
「当然不成了」
【优夏】
「因为这个名字一点也不可爱」
不过看她的表情,『因为那是你起的名字;
这句话已经是呼之欲出了
【阿诚】
「那,那叫什么名字啊?」
【优夏】
「嗯~这只猫的名字叫」
【优夏】
「『丘里特』~」
【阿诚】
「丘里特?」
【优夏】
「对。是至美给起的?」
【优夏】
「在一本叫『简单游戏』的漫画书里出现过一只叫这个
名字的猫。」
【阿诚】
「简单游戏」
【优夏】
「诚看过这本书吗?」
【阿诚】
「没有不过好象听说过」
【优夏】
「我也没有看过这本书,所以不太清楚。不过好象那只
猫同这个钥匙链上的猫非常相似。」
【阿诚】
「难道说箱子中的猫?」
【优夏】
「什么?」
【阿诚】
「那本漫画书里是不是有过『箱子中的猫』的说法?」
【阿诚】
「而且在其中出现的猫的名字也叫丘里特」
【优夏】
「哎?你怎么知道的,你刚才不是说没看过这本书吗?」
【阿诚】
「果然如此」
【优夏】
「根据至美的话,那个漫画中的名字就叫『箱子中的
猫』」
【优夏】
「听起来好象很有意思,真希望下次我也看一看这本
书。」
【阿诚】
「有意思那么优夏你知道吗!?
关于『箱子中的猫』的故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优夏】
「嗯?你不知道吗?诚」
【阿诚】
「啊,啊」
【优夏】
「真是奇怪啊!」
【优夏】
「你知道『简单游戏』这本书
却不知道『丘里特的猫』?」
【阿诚】
「这你就别管了,赶紧告诉我吧!」
【优夏】
「嗯?什么呢?」
【阿诚】
「不是说了吗!有关『箱子中的猫』的故事!」
【优夏】
「喂!你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啊!?」
【阿诚】
「因为你一直在这里扫岔,所以我才会发火的!」
【优夏】
「啊啊,啊你现在态度可不太好啊」
【优夏】
「那是向别人请教时,应该采取的态度吗?」
【阿诚】
「」
【优夏】
「要是这样的话,我可要先离开了。」
【阿诚】
「啊,知道了,是我不对,对不起」
【阿诚】
「我现在向你道歉,你就告诉我吧川岛」
【优夏】
「刺啦刺啦!」
【优夏】
「嘿哟嘿哟,嘿哟嘿哟」
【优夏】
「砍!」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优夏用刀向我的身体砍来。
【阿诚】
「啊,疼啊」
【阿诚】
「杀杀啊」
【阿诚】
「救命啊啊」
与其说是我装得像,到不如说是真的打痛了我。
【阿诚】
「喂?这样成了吧?」
【优夏】
「嗯就算你过关了吧」
这样说着,优夏挥舞了一下刀,将它插入了腰间。
【阿诚】
「那么?到底『箱子中的猫』是什么意思啊?」
【优夏】
「那个简单的说!」
【优夏】
「--就是丘里特这个地方特产的猫啊!」
【优夏】
「据说好象是山猫的远亲,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阿诚】
「真,真的吗?」
【优夏】
「和你开玩笑的」
(这,这家伙)
【优夏】
「好了?我只给你解释一遍,你可要认真听好了~」
【优夏】
「嗯?诚的肩膀为什么会奇怪的颤抖一下啊,你没什么
事情吧?」
【阿诚】
「」
【优夏】
「啊~好像没什么关系~」
【优夏】
「那么,到底该从那里开始说明呢?」
【优夏】
「首先」
【优夏】
「所谓的丘里特是指创建出波动力学的的澳
大利亚的理论物理学家的名字」
【优夏】
他推导出了「原子内的电子的运动的波动方程式」
【阿诚】
「等,等一下!」
【优夏】
「嗯?」
【阿诚】
「现在的事情如果你无法理解的话下面就无法说
下去了?」
【优夏】
「嗯没关系?」
【优夏】
「总之,丘里特这个人,是一个非常有名的物理学者」
【优夏】
「你可以,先记住这点」
【阿诚】
「啊,明白了那么你就继续说吧」
【优夏】
「那么,就是这个物理学者讲出了『箱子中的猫』这个
假设。」
【优夏】
「首先必需提醒你的是,这些好像都是一些虚构的话?」
【优夏】
「如果出现了什么疑问,比如『如果这样的话?』就是
这个故事的目的」
【阿诚】
「嗯,接着说?」
【优夏】
「要想对故事的内容进行简单的说明」
【优夏】
「首先要准备的东西是」
【优夏】
「一只猫」
【优夏】
「和一个装满毒气的瓶子」
【优夏】
「还有,一个有严密的隔音设置的完全封闭的箱子
【优夏】
「另外还有少许的放射性物质」
【优夏】
「最后,是能够检测出α粒子的『机器』1台」
【阿诚】
「α粒子,是什么?」
【优夏】
「啊就是氦元素的原子核」
【优夏】
「你就不要去细问这些这些困难的问题了,只要记住那
是一些粒子就可以了?」
【优夏】
「从放射性物质中飞出来的粒子就是这个α粒子」
【阿诚】
「嗯」
【阿诚】
「猫,毒气,箱,放射性物质还有检测用的机器」
【优夏】
「嗯然后,下一步」
【优夏】
「就是把准备好的东西,全部放到箱子中,然后盖好
盖。」
【优夏】
「这样准备工作就做完了!」
【优夏】
「想要说的是,这样不可能什么也不发生对吧?」
【阿诚】
「嗯,应该是吧」
【优夏】
「然后,就以这些为材料,做成一个实验装置」
【优夏】
「装置的结构是非常简单的」
【优夏】
「从箱子中的放射性物质中,会有α粒子不断的飞出
来」
【优夏】
「如果检验用的机器『检信1号』能够感知到它」
【优夏】
「装满毒气的瓶子就会啪的一下!被打碎」
【阿诚】
「但是,如果变成这样的话,箱子中就会充满毒气」
【优夏】
「对!你说的没错儿!」
【优夏】
「箱子被紧紧的密封着,里面的猫无处可逃」
优夏这样说着,把两手合到了一起。
这样。
【阿诚】
「嗯,结果是『如果α粒子出现了猫就会死掉』
是这样吧?」
【优夏】
「简单的说,就是这样?」
【优夏】
「但是,这里最重要的是,不管是猫还是检信1号都被
密封在箱子里面这件事!」
【优夏】
「也就是说,对外面的观察者来说」
【优夏】
「不知道α粒子是不是已经出来了」
【优夏】
「也不知道瓶子有没有被打破」
【优夏】
「到底猫是什么时候死的,也不知道,对吧?」
【阿诚】
「嗯」
【优夏】
「那么,现在问诚一个问题」
【优夏】
「如果在你的眼前就有这个试验装置,那么你认为在箱
子中的猫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啊?」
【优夏】
「当然,不许你去触摸箱子」
【阿诚】
「那样的话,怎么能够知道呢?」
【阿诚】
「箱子里面已经设置了隔音装置,而且又不允许去触摸
当然无法知道里面那只猫的死活了!」
【优夏】
「」
【阿诚】
「啊但是,等一下」
【阿诚】
「结果,猫的生死同α粒子是否出来是相关的,如果要
是能够知道关于α粒子的情况,就能够进行某种推测了」
【阿诚】
「也就是说,从放射性物质中『是否有α粒子飞出来?
』如果能够了解到这个,那么就可以知道猫的生死
了,没错吧?」
【优夏】
「啊~真厉害~你的脑袋真聪明啊~」
一边说着,优夏一边又拔出了刀,在我的头上轻轻的敲
击着。
【优夏】
「没错儿!」
【优夏】
「只要知道了α粒子什么时候会出来,就能够知道猫是
否已经死亡了!」
【优夏】
「--但是!!」
【优夏】
「α粒子这种东西,是个非常非常奇特的粒子」
【优夏】
「用我们日常生活中所了解的物理法则,根本无法理解
它的运动状态!」
【阿诚】
「???????」
【优夏】
「嗯,该怎么说明才好呢~」
【优夏】
「重要的是?这些α粒子什么时候才能够出来,只有靠
几率才能够了解」
【阿诚】
「所以?」
【优夏】
「所以说,那只猫的死活最终只有靠几率才能够进行判
断这就是刚才的那个问题」
【阿诚】
「?」
【优夏】
「比如说,如果α粒子出来的可能性是50%的话」
【优夏】
「那么箱子中的猫,就有一半可能性是死了,还有一半
可能性是还活着,没错吧?」
【阿诚】
「是啊?」
【阿诚】
「从现实生活中来思考,猫只有可能是0%或者是
100%活着或者是死了,只能是两者之一」
【优夏】
「那,不是那么回事儿」
【优夏】
「这就是这个故事的有趣之处」
【阿诚】
「?」
【优夏】
「刚才已经说过了,α粒子什么时间会出来,只知道其
中的几率」
【优夏】
「最终,到底是不是放出来了,只有观测以后了才能够
知道」
【优夏】
「观测前α粒子处于放出状态的还是处在没有放出状态
,在那个瞬间是『共存』的」
【阿诚】
「共存」
【优夏】
「也就是说,箱子中的猫在打开箱子盖子之前」
【优夏】
「到底是处于生存状态还是死亡状态,在那个瞬间是
『共存』的,对吧?」
【阿诚】
「」
【优夏】
「当然在打开盖子之后,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肯定
是只能处在其中的一个状态中?」
【阿诚】
「」
【优夏】
「这就是『箱子中的猫』的故事」
【优夏】
「嗯,现在,在物理学者当中,对于这个事件的解释,
有各种各样的观点。」
【阿诚】
「」
【优夏】
「这么说你能够明白吗?」
【阿诚】
「不明白」
【优夏】
「嗯,该怎么说呢」
【优夏】
「那么,我想再进一步给你解释一下。」
【阿诚】
「但是,怎么想都不对啊?」
【阿诚】
「在没有打开盖子的时候,处在生存或者死亡状态的可
能性是一半一半。在打开盖子的时候,就能够确定它的
生死了」
【优夏】
「你一定要这么说也没办法」
【优夏】
「如果不这么想的话,怎样才能解释得通呢」
【阿诚】
「你不觉得奇怪吗?」
【优夏】
「嗯有一点」
【阿诚】
「喂,喂等一下啊!」
【阿诚】
「是吗?优夏?你所说的就是这件事吗?」
【阿诚】
「现在的时刻嗯是3时50分整」
【阿诚】
「在下午3时50分在眼前放上一个四方形的箱子」
【阿诚】
「在箱子里面『不知是活着还是死了的猫』」
【优夏】
「嗯」
【阿诚】
「」
【优夏】
「」
【阿诚】
「」
【优夏】
「」
【阿诚】
「那么现在变成了51分」
【阿诚】
「打开盖子后看一看」
【阿诚】
「很可怜猫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
【优夏】
「嗯」
【阿诚】
「也就是说,在3时50分的时候,猫也已经死了」
【优夏】
「嗯」
【阿诚】
「还活着一半是不可能的啊。
『完全的』死掉了」
【优夏】
「嗯在观测完之后,可以这么说?」
【阿诚】
「啊,啊,啊,!还是不明白啊!」
【阿诚】
「喂,优夏?你能说得更简单些吗!?」
【优夏】
「所以说!」
【优夏】
「在3时50分的时候,对于诚来说,猫有一半可能性
是活着,有一半可能性是死了!」
【优夏】
「但是,对51分以后的诚来说,50分的猫已经是死
的了!」
【阿诚】
「那又怎么了!?」
【阿诚】
「你是想说,在我打开盖子之后,把过去也改变了吗!?」
【优夏】
「与其说是『改变了』不如说是『决定了』更为
正确?」
【优夏】
「在3时51分时--诚决定了『过去』」
【阿诚】
「这是什么理论啊」
【优夏】
「我们无法判断,这种事情是否存在?」
【优夏】
「不是吧?」
【优夏】
「在50分的时候,谁都不知道猫的真实状态」
【优夏】
「因为,谁都无法返回到过去」
【阿诚】
「」
【优夏】
「」
【阿诚】
「」
【优夏】
「」
【至美】
「啊,哥哥,小心,!」
【至美】
「喂!你这家伙看刀。」
【至美】
「赶紧离开诚」
【优夏】
「啊!出来了,这个妖怪猫娘!」
【至美】
「嗯,我已经不是妖怪了」
【至美】
「现在我已经是伊贺的忍者了」
【优夏】
「啊,不管怎么说,让你尝尝我这家传宝刀的厉害。」
【优夏】
「你还是认输吧?」
【至美】
「认输的应该是你」
【优夏】
「那么,来吧!」
啪,啪啪,啪啪,啪
挥舞着手中的刀,优夏和至美开始进行战斗。
老实说我可没有那个心情。
『--诚决定了『过去』』
『谁都没有办法返回到过去』
优夏的话一直在我的脑海中回响着。
『箱子中的猫』
他和幻想综合症的『第3特征』似乎有着
什么关系。
逸美在昨天晚上好象确实那样说过。
但是
到底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啊?
还有所谓『第3特征』无限轮回的原因好象也有关系。
真的是太复杂了
由于太复杂了,想得我的头都快大了。
【优夏】
「这个,坏家伙,!」
【至美】
「哎,还没有投降。!」
【优夏】
「啊,飞人现在飞来了」
【至美】
「啊???飞人???」
【优夏】
「太好了!」
--啪!
【至美】
「啊!槽糕!优夏!」
【优夏】
「啊,没什么可值得糟糕的。」
【优夏】
「飞人是飞不起来的。」
【至美】
「来,来,来,来,来,!」
啪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
一边听着两人在背后的打闹声
我一边向港口的方向走去
【阿遥】
「你回来了」
【阿诚】
「」
【阿遥】
「怎么了?」
【阿诚】
「」
【阿遥】
「还不到两个小时啊」
【阿诚】
「」
【阿遥】
「啊」
在那一瞬间,遥把手中的鱼杆抛向远方。
看着他抛出鱼杆时的身影
在夕阳照耀下,从她的脸上能够看到非常愉快的表情。
优夏,至美,还有遥看起来都比上次合宿的时候
要快乐了不少。
世界仍然在不停地变化着。
把我一个人扔在过去的苦闷当中
(这样可不成!)
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仍在对眼前无法解开的各种谜,
难以忘却。
(未来还是不知道的好)
(就象以前一样,什么都不考虑,就这么高兴地渡过,
是多么的幸福啊!)
但是,已经没有办法了。
现在能够做的,只有继续思考。
就算能够返回到过去
我也已经没办法变成过去的我了
西面的天空被落日染成红色。
时间老人一刻不停地向前走着。
遥一边绕着鱼线,一边看着远处云朵的颜色。
【阿遥】
「诚?」
【阿诚】
「?」
【阿遥】
「你亲过人吗?」
世界和以前一样,仍在不停地变化着。
唯一被留下的我,确毫无办法。
阵阵海风吹来,轻轻吹动遥面前的头发
后来
我和遥一起返回了小屋。
站在阳台上的亿彦。
很可惜我忘记说了些什么。
后来沙纪走过来,好象若无其事地从我们身边经过。
看来,篮子的事件也没有发生。
因为沙纪没有掉落到海中,所以也就不会对亿彦生出好
感。当然最终结果是沙纪也不会被激怒了。
也就是说,遥是克隆的这个事实,也不会被大家所知道
了。
沙纪是否知道,也还值得怀疑。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看现在沙纪和遥的关系,同上次
的历史相比,简直是无法相提并论的和睦
看来历史正向着好的方向在变化。
尽管如此,在我的心中,随着时间的经过,仍然觉得非
常的无奈
真得就能够这样平静地渡过吗?
难道将来能够有所改变吗?
不管怎么说,都在向着命运的时刻,一步步的接近。
命运的时刻在所有的真相都会揭开的那个瞬间
冷冷的月光照在墓碑上,越发变得凄凉。
带有湿气的风,不停地吹到我的身上。
我现在正向被草地覆盖的墓地走去。
【逸美】
「那个真得有点冷啊」
在我的旁边,是被冻得有些颤抖的逸美
是的!我一直在等着这个时刻!
我知道在进行考验胆量的时候,我会有机会同逸美单独
的在一起。
谁都不会来打扰我们。也不会为我们的行为感到奇怪,
简直是最佳状态。
从出发地点走到现在,已经经过了十分钟以上。
大家的声音和足音都已经听不到了。
现在正是进行谈话的好时机。
【阿诚】
「逸美」
我这样说着,一把抓住了逸美的手腕
--把她拉到了墓碑中间!
【逸美】
「嗯?嗯?怎么了?怎么了?」
我一边用左手掩住逸美的嘴,一边伸出右手在嘴前作出
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
【阿诚】
「在这里的谈话,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
嗯,嗯被我捂住嘴的逸美,不断发出呻吟。
在我的掌心里,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她嘴唇的气息
温暖的吐气,从我的指缝间流出来。
可能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我赶紧把手拿离她的嘴。
【逸美】
「啊,吓了我一跳」
【逸美】
「我以为被谁给掳走了,心砰砰直跳。」
砰,砰直跳的其实是我。
白里透红的肌肤
雪白的脖颈
在敞开的胸膛上是两个高高耸起的乳房
我禁不住咽了一口唾液。
(不成,不成)
(我到底在想什么啊)
我尽力摆脱开暇思,收回自已的视线。
装作非常冷静样子,坐到旁边的石台上。
【逸美】
「啊」
【逸美】
「你现在是不是在想一些不该想的事情啊?」
【阿诚】
「啊,我没有想啊!」
【阿诚】
「刚才,你在说些什么啊!」
【逸美】
「嗯那就好」
听了我的回答,逸美露出了笑容,然后走到我身边的石
台上,也坐了下来。
【逸美】
「不知道为什么」
【逸美】
「只要是和诚在一起,就觉得特别安心」
【阿诚】
「」
【逸美】
「诚,昨天我不是说过了吗?」
【逸美】
「『就这么把大家蒙在鼓里,好吗?』」
【逸美】
「我也想了想」
【逸美】
「做为一个心理学者,对于这个问题是不是应该更深刻
地思考一下啊。真的觉得很苦脑。」
【逸美】
「但是」
【逸美】
「在另一方面,还有另一种想法存在」
【逸美】
「就是,希望能够就这样接受眼前的现实。」
【逸美】
「啊你看?」
逸美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抬头仰望着天空。
【逸美】
「今天的星星也在闪耀着?」
【逸美】
「轩辕十四现在也在继续闪耀着」
【逸美】
「比真实更重要的是,是否相信它。」
【逸美】
「这才是最重要的」
【逸美】
「突然,去体验这么奇妙的现象
如果没有诚的话,一定会觉得自已是失去了理性。」
【逸美】
「回为有诚在这里所以我能够相信这一切」
相信
相信这一切
逸美到底要相信什么啊?
【逸美】
「啊,对不起」
【逸美】
「我又在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了?」
【逸美】
「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想要告诉你」
【逸美】
「在说话之前无论如何」
【阿诚】
「?」
【逸美】
「诚」
【逸美】
「求你了」
她一边低声说着这些。
逸美一边伸出右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
能够感觉到她非常温暖的手掌
在夜风中被吹凉的面孔,一下子变得火热。
【逸美】
「不要忘记」
【逸美】
「不要忘记我的存在?」
逸美到底想说些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只是感觉到,被她抚摸的左脸变得非常的温暖。
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了
就象是女神的拥抱
就象那时一样,我的左脸又找到了那种感觉。
【逸美】
「可以吗?就这么说定了?」
我默默地点点头。
逸美把手缩回,轻轻放到膝盖上。
很自然的向下拉了一下裙边
然后说道。
【逸美】
「那么,开始吧?」
从黑暗中传来的声音,就好象要进行某种庄严肃穆的仪
式似的。
【逸美】
「箱子中的猫」
【逸美】
「幻想综合症的第3特征」
【逸美】
「在这两者之间有什么样的联系,诚你知道吗?」
【阿诚】
「突然之间问起这个,当然是不太清楚了!」
【阿诚】
「关于第3特征的事情,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
【逸美】
「嗯」
【逸美】
「但是,关于箱子中的猫的故事,诚已经知道了吧?」
【阿诚】
「要说知道,也应该算是知道了吧」
【阿诚】
「今天我从优夏那里听到了」
【逸美】
「优夏那里?」
【阿诚】
「啊,对」
【逸美】
「那么优夏是怎么解释的?」
【阿诚】
「『怎么解释的』一句话也说不清楚」
【阿诚】
「但是」
【逸美】
「但是?」
【阿诚】
「好象是说『决定过去』」
【逸美】
「嗯?」
【阿诚】
「啊,所以我说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
【阿诚】
「在打开盖子之后,猫的生死就能够被确认了」
【阿诚】
「重要的是,那样观察者就『决定了过去』」
【阿诚】
「优夏那家伙就是那么说的」
【逸美】
「哦是吗」
【逸美】
「那样的话就好解释了?」
【阿诚】
「?」
【逸美】
「也就是说是这么回事」
【逸美】
「观察者的意思决定了过去的事实」
【阿诚】
「观察者的意思???」
【逸美】
「对」
【阿诚】
「那么,难道说是这样?」
【阿诚】
「在打开盖子的时候,猫因为观察者『非常想让它活着
就会活下来』而观察者如果非常想让它死『猫就会是死
的』吗?」
【逸美】
「嗯,不是这样」
【逸美】
「我想要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逸美】
「在这种情况下『意思』所指的是,是使某种行为发生
的单纯的『动机』」
【逸美】
「因为想要了解『猫的生死』所以『才想要打开盖子』」
【逸美】
「那样『想』是指的是它自已。」
【阿诚】
「嗯」
【逸美】
「但是?诚所说的话也没有错」
【阿诚】
「嗯?」
【逸美】
「观察者的愿望能够改变事实。」
【逸美】
「这种现象实际上在论文里曾经被发表出来过」
【逸美】
「写论文的人,就是--玛凯尔*格平博士」
【阿诚】
「嗯!?他不就是给特姆的少年进行诊断的人吗?」
【逸美】
「啊对,就是那个格平博士」
【阿诚】
「那么所谓,幻想综合症的第3特征」
【逸美】
「等一下!」
【逸美】
「那件事是,是等一下才要说的」
【逸美】
「如果不按照顺序说明的话,我想你可能搞不明白。」
【阿诚】
「嗯,嗯」
【逸美】
「好了?阿诚?你仔细听着?」
【逸美】
「格平博士在进行研究的过程当中,体验了非常惊异的
现象。」
【逸美】
「按照常识来思考是无法理解的异常现象」
【阿诚】
「」
【逸美】
「当时在格平博士工作的医院的外科病房里,有一个得
了晚期癌症的住院病人。」
【逸美】
「那是一个刚刚满十二岁的叫珠丽娅的女孩」
【逸美】
「她的癌细胞已经在身体内扩散了,也就是说根本无法
进行治疗了。」
【逸美】
「但是从某天开始,突然她的身体发生了异变」
【逸美】
「本该在她身体内大面积扩期的肿瘤,一下子消失得无
影无踪了。」
【逸美】
「不管是使用X光,还是照CT,都再也找不到任何得
病的痕迹。」
【逸美】
「也就是说,珠丽娅的病已经被完全治好了」
【阿诚】
「」
【逸美】
「负责的医生们,都为这一奇迹,而感到困惑」
【逸美】
「『是不是自已选择的治疗的方法,起到了作用?他们
禁不住这样想,感到非常的高兴。」
【逸美】
「但是,事情到这里还没有结束」
【逸美】
「因为从那天开始,住院的病人一个接一个都莫名其
妙地被治好了。」
【逸美】
「不仅仅是癌症」
【逸美】
「心脏病,脑梗塞,肝硬変,肾不全,糖尿病,感染
症,动脉瘤,胃潰瘍等等」
【逸美】
「所有的疾病突然之间全都被完全治好了。」
【逸美】
「奇迹就好象是被传染了一样,在短时间内一下子扩散
出来」
【阿诚】
「」
【逸美】
「诚说到这里的话,你是不是明白了?」
【逸美】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奇迹」
【阿诚】
「难道说『真的是不死被传染了吗』?」
【阿诚】
「由于某种原因,那个叫特姆的少年,接触到了珠丽
娅了吗?」
【阿诚】
「因此,才会将『不死传染了』,在短时间内扩散
开?」
【逸美】
「就是那么回事」
【逸美】
「事情的起因是因为珠丽娅同那个少年在很早以前就
认识。」
【逸美】
「简单的讲就是从小青梅竹马也许在两人之间还存
在着一些爱恋的感情。」
【逸美】
「总之那个少年曾经多次的来到珠丽娅的病房,去看望
她。」
『希望她能够痊愈』
『而且自已身上拥有这种不可思议的能力』
【逸美】
「这样相信的少年特姆,某一天用手处摸了珠丽娅的前
额」
【逸美】
「所有的事情都是从那以后发生的」
【逸美】
「格平博士注意到这件事,就同同事们谈论了起来」
【逸美】
「但是,面对这么神奇,不可思议的现象,医生们又
怎么会相信呢?」
【逸美】
「结果,格平博士开始一个人对不死现象进行研究。」
【逸美】
「在经过了数月的研究之后,格平博士设立了一个假说。」
『如果把妄想从一个人到另一个人的传播症状定义为是
某种感应精神病的话,那么那个精神病患者所拥有的妄
想的内容,有可能变成一种奇特的生物。』
『在一个人的身体里,由于突然变异,而生出的这种生
物时,也许能够以希望它存在的人的意思,做为粮食,
在一个又一个人的意识当中进行繁殖和生长。』
『结果,在与这个生物出生时的背景最相适应的情况下
,加上人的愿望,如果这两种条件越强大那么它的
生命力就会受到越大的刺激而得到生长。』
『但是,在这个生物进行繁殖的过程当中,最大的天敌
就是常识。』
『当能够把常识彻底陶汰的生命力出现时,这种生物将
会以新的姿态在现实中出现。』
『或者说在世界各地流传的宗教奇迹,可能也就是能够
发现这种生物的胎动现象的证明吧?』
『人们的意识(由于妥当性而产生的信赖感和强烈的愿
望),能够使得这种生物成为现实而出现。』
『非常坚韧的思念,也许能够创造出新的现实来。』
【逸美】
「重要的是这件事啊!」
【逸美】
「首先有个人制造了谎言。」
【逸美】
「那个谎言是大家都愿意见到的事情。」
【逸美】
「另外,在那个谎言中确实有些依据。」
【逸美】
「比如说曾经看到过奇迹或者是自已曾经体验过」
【逸美】
「所以就算是被欺骗的人,也相信那是真实的。」
【逸美】
「相信到底是什么东西也就是说在那个人看来谎言
已经不在是谎言了。」
【阿诚】
「妄想变成了真实,虚构变成了现实」
【阿诚】
「也就是说,因为非常相信真实,那么虚构的东西,就
有可能变成新的现实被制造出来?」
【逸美】
「嗯」
【逸美】
「最初那个叫特姆的少年,所说的『不死可以传染』
是个谎言,是一个妄想」
【逸美】
「但是患者们从心底里愿意相信这个妄想,于是自已制
造出了奇迹」
【逸美】
「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变成了不死之身,但是起码身
上的疾病都被治好了」
【阿诚】
「」
【逸美】
「这时,格平博士这样想到」
【逸美】
「『古今中外的宗教奇迹也许都是和这一样的现象』」
【逸美】
「--所以这就是所谓的幻想综合症。」
【逸美】
「因为很多的事实都是源于幻想。」
【阿诚】
「那么幻想综合症的第3特征」
【逸美】
「对」
【逸美】
「就是妄想变成了真实」
【逸美】
「非常强烈思念,产生出新的现实。」
【逸美】
「这就是第3特征啊」
逸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把它慢慢的吐出来。
轻轻的整理了一下裙子的下摆,然后把两手放在膝盖上。
--箱子中的猫。
『观察者的意思能够决定过去的事实』
--幻想综合症的第3特征。
『强烈的思念可以生成新的现实』
明白了,在这两点上有共通之处。
总之,是在谁的头脑当中想象将已经决定的现实给改
变了。
观察者的『将盖子打开』的想法,将决定共存状态的
那个猫的生死
少年的『想要将病治好』的想法,将本来应该在那里
的病巢给消灭掉了。
好了下面就进入正题吧。
这件事情同无限轮回到底有什么样的关系啊?
『到底是谁的想象将现实给改变了啊!』
那么,时间倒流的现象难道说真的?
【逸美】
「试验」
【阿诚】
「???」
【逸美】
「幻想综合症的试验」
【逸美】
「它的真的目的就是要对第3特征进行调查」
【逸美】
「对诚进行欺骗使你进行妄想那个妄想到底能
不能变成真实的啊我们想要调查的就是这件事。」
【逸美】
「当然,最初的时候,我们对第3特征都半信半疑」
【逸美】
「作为一个学者,是不应该相信那么荒诞的现象的」
【逸美】
「所以,试验的目的,是为了要找到关于第3特征的其
它解释」
【阿诚】
「重要的是,要找到能够否定第3特征的反证的例子?」
【逸美】
「嗯」
【逸美】
「但是?好象是同预想相反,试验成功了」
【逸美】
「第3特征最终得到了证明」
【阿诚】
「嗯!?等一下,逸美!」
【阿诚】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阿诚】
「以前逸美不是说过,『试验一次也没有被实行过吗』!」
【阿诚】
「难道说那又是谎言吗?」
【逸美】
「嗯,不是那样,我所说的确实是真的啊」
【逸美】
「到现在为止,我一次都没有欺骗过诚」
【阿诚】
「嗯?你说的事情十分的混乱啊,逸美!」
【阿诚】
「那么,你所说的『试验成功了』又是怎么回事儿?」
【阿诚】
「『第3特征得到了证明』又是怎么回事儿?」
【逸美】
「现在,眼前的这个现实」
【逸美】
「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奇妙的现实」
【逸美】
「这不就是比什么都好的证明嘛」
【逸美】
「时间倒流,无限轮回,预知的事情,还有记忆的事」
【逸美】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第3特征正确的证明啊!」
【阿诚】
「」
【逸美】
「」
【阿诚】
「啊啊啊啊啊啊,还是不明白啊!」
【阿诚】
「你说的话我完全不明白啊,逸美!」
【阿诚】
「你看仔细想想?」
【阿诚】
「米的事情,地震的事情,电瓶的事情,还有晚饭菜
单的事情以及扑克牌的事情」
【阿诚】
「为什么我没有被任何人所欺骗,但是所有说的话都
说中了!」
【阿诚】
「也就是说同试验完全不相干的『预知』的现象却
发生了!」
【阿诚】
「把这一连串的现象同试验相连接起来,怎么说都有
些奇怪啊!」
【逸美】
「嗯嗯」
【逸美】
「一点儿都不奇怪啊」
【阿诚】
「」
【逸美】
「我想一定是这么回事儿」
【逸美】
「应该是,诚在没有卷入到这个无限轮回当中前,最初
体验这6天时」
【逸美】
「诚应该也是无法进行『预知』的?」
【逸美】
「那时,对于米的事情,地震的事情,诚应该也都
不知道」
【逸美】
「而在那个时间当中的我们安照预订的计划准备要
进行试验」
【逸美】
「也许是想要使用什么方法,要让诚相信自己有予知能
力」
【阿诚】
「」
【逸美】
「结果,在诚的意识当中,幻想综合症的兆
候开始出现」
【逸美】
「也就是说诚,已经开始抱有某种妄想」
【逸美】
「但是,那个妄想的内容同我们预想的东西好象稍微有
些不同」
【逸美】
「诚并没有相信自己『可能有了预知能力』而是认
为『自己是不是进入了时间倒流当中啊?』」
『之所以能够进行予知,是因为已经经历过一次未来了
』
【逸美】
「你的脑海中是这样想的?」
【阿诚】
「」
【逸美】
「最初的试验本来打算就那么安静的结束。」
【逸美】
「在4月7日晚上0点对诚公布出所有的原由,将
所有的妄想都彻底的打消,让你恢复原样」
【阿诚】
「但是结果却没能那样」
【逸美】
「嗯」
【逸美】
「因为,在那之前,发生了最恶的事件」
【逸美】
「我」
【逸美】
「我死掉了」
【阿诚】
「」
【逸美】
「我想,在那种情况下,当诚看到处于死亡状态的我之
后,一定是这样思考的」
『一定要返回到过去,要返回到过去把历史进行改变』
『而且,那是可能的,因为自己拥有那种不可思议的能
力』
【逸美】
「那种强烈的思念,出现在诚的心中,因此『现实』得
到了改变」
【逸美】
「妄想产生了新的现实」
【阿诚】
「所以我重新返回到了过去」
【阿诚】
「这时,才开始『真的』进入到时空倒流中去了」
【阿诚】
「已经经历过未来的我,真的拥有了『预知』的能力」
【逸美】
「」
【阿诚】
「嗯,等一下」
【阿诚】
「那么,记忆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儿啊?」
【阿诚】
「在以前的历史当中,我只是有着非常模糊的记忆,
但是,这次,我却都记得非常的清楚」
【逸美】
「是嘛我和诚一样,也想到了相同的事情」
【逸美】
「所谓的记忆,就是积蓄在脑海中的东西对吧?」
【逸美】
「这样说起来的话,我们现在的脑海中同进入到时空倒
流前的时候都是一样的
【逸美】
「但是,在这个时间里,我和诚都只有一个人」
【逸美】
「也就是说,我们的肉体并没有沿着时间向上倒流而来」
【阿诚】
「那么,到底这个记忆是从哪里来的啊?」
【逸美】
「那个答案已经出来了」
【逸美】
「那个记忆,不是从哪里来的」
【逸美】
「我们的脑子,还停留在4月6日那个时间啊」
【逸美】
「也就是说我们」
【逸美】
「--并没有进入时光倒流!」
【阿诚】
「什,什么啊,你现在说的」
【逸美】
「喂?阿诚?」
【逸美】
「也许,现在的这个现实可能就是从谁的妄想当中
生出来的?」
【阿诚】
「妄想中?」
【逸美】
「对诚来说,在诚的心目中会生出妄想对我来说,
我的心目中会生出妄想」
【阿诚】
「???」
【逸美】
「明白吗?我从刚才开始,对于诚所说的『返回到过去
』一句都没有多说过?」
【逸美】
「『希望返回到过去』的这个强烈的思念,在诚的心中
,将现实给『歪曲了』我是这样说的吧?」
【阿诚】
「」
【逸美】
「诚目击到我死的场景后,强烈的希望能够『返回到过
去』」
【逸美】
「但是,那种思念,并不是诚的意识真的『返回到了过
去』而是,对理想状况的过去进行了妄想而已?」
【阿诚】
「???」
【逸美】
「『观察者的意思能够决定过去的事实』」
【逸美】
「箱子中的猫那样的现象,如果真的是经常在我们的日
常生活中出现的话」
【逸美】
「『某个人的强烈的愿望,将过去的事实给改变了』。
在正常的思维下,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逸美】
「实际上,格平博士亲身经历了这样的体验」
【阿诚】
「」
【逸美】
「但是?」
【逸美】
「那并不是,『时空倒流,回到了过去,并改写了历
史』的意思」
【逸美】
「『是在进行妄想的那个瞬间将过去进行了改变』
是这个意思啊」
【阿诚】
「???」
【逸美】
「重要的是在诚看到我死亡的瞬间进行了其它的妄
想,希望『出现其它的可能性』」
【逸美】
「更准确的说」
【逸美】
「也就是说妄想着『不变成那样的别的可能性』」
【阿诚】
「那么,现在在我眼前所出现的现实」
【逸美】
「对!这只不过是从诚的妄想中产生出来的事情!」
【阿诚】
「真是奇怪的事情」
【逸美】
「奇怪的事情嗯,我也这么认为」
【逸美】
「但是如果不是那样的话,所有的事情都无法解释」
【逸美】
「比如说扑克牌的事情」
【逸美】
「诚难道真的能够将46张牌的位置全都背下来吗?」
【阿诚】
「」
【逸美】
「绝对不可能啊。那种事情决对不可能」
【逸美】
「诚并不是把那里的扑克牌都记住了。」
【逸美】
「而只是把那里的扑克牌的数字给创造出来了』」
【逸美】
「在每抓一张牌的瞬间,诚就决定了那是相同数字的牌」
【逸美】
「就象是在打开盖子的瞬间,决定猫的生死一样在
『共存』的状态下,诚按照自已的意思选择了结果」
【阿诚】
「」
【逸美】
「而且,其它的预知应该也是相同的道理。」
【逸美】
「诚说『米没有了』的时候,米就变没了。」
【逸美】
「『要发生地震』结果地震就真的发生了」
【逸美】
「『晚饭是咖喱』晚饭就变成了咖喱饭。」
【逸美】
「换而言之如果那时诚说晚饭是『牛奶煮菜』」
【逸美】
「『晚饭的菜单就会变成牛奶煮菜』现实也可能就是这
样的。」
【逸美】
「就这样,在决定的那一瞬间,诚也在制造着新的现实。」
【阿诚】
「」
【逸美】
「4月6日星期六,那个最恶的事件发生了
但是,诚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我死亡这个现实。」
【逸美】
「因此,『希望创造出一个我没有死亡的过去的历史』」
【逸美】
「最初将这六天里经过的一切记忆都从脑海完全清除,
重新创造出别的历史。」
【逸美】
「但是,没能做得太好」
【逸美】
「之所以这样,因为许多记忆都没有存在于妄想中的现
实里,诚也重复着同样的事情」
【逸美】
「于是诚开始这样思考」
『决定只回忆起这六天里的部分事情』
【逸美】
「『部分事情』」
【逸美】
「所以将『死这个记忆』相关的具体的内容给删除了只
是模模糊糊地记住了某个人会死去这一事件。」
【逸美】
「但是,这样也无法将妄想中的历史进行改变」
【逸美】
「没有办法诚只好使出最后的手段」
『将所有的记忆都接受』
【逸美】
「但是,准备把『这是扭曲的历史』这一点给掩盖了。」
【逸美】
「在进行妄想的人当中,有些人是能够将妄想整合得非
常好的。」
【逸美】
「同样对于诚来说,为了给这个空想当中的过去增加整
合性和说服力必须要忘记『自已是在进行妄想』这
个事实」
【逸美】
「这样又会创作出『无限轮回』这一虚构的故事来」
『在一遍又一遍重复的六天里,全部的现实事件都发生
了』
【逸美】
「因为自已自身已经坚定不移的相信『自已并没有进行
妄想』
【阿诚】
「那么」
【阿诚】
「那么现在」
【阿诚】
「站在我面前的逸美」
【阿诚】
「难道说只是我空想当中的人物吗?」
【阿诚】
「现在逸美所说的内容」
【阿诚】
「难道说也不是逸美所说的吗」
【阿诚】
「是我自已头脑中想像出来的吗?」
【逸美】
「在诚的头脑中?」
【逸美】
「在诚的头脑中,可能是那样想的」
【逸美】
「诚在创造出『我没有死』的这个历史的瞬间,就回到
了现实真实的世界」
【逸美】
「在那成功的瞬间,无限轮回做为新的现实,变得可
能了」
【逸美】
「在诚所在的世界中,变成了真正的真实的历史事件」
【阿诚】
「在我当中在我的世界当中」
【阿诚】
「逸美所说的话,我实在是有些不明白!」
【阿诚】
「现在说的都是关于我的事情,那么逸美又是怎么回事
呢?!」
【阿诚】
「逸美进入到进空倒转的原因难道说也是妄想吗?」
【阿诚】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的存在又是怎么回事!?」
【阿诚】
「难道说我这个人只是在逸美的妄想中才存在的人吗!?」
【逸美】
「嗯」
【阿诚】
「--『怎么会』是这样呢!?」
【阿诚】
「我是一个拥有独立人格的人啊!」
【阿诚】
「我怎么是逸美的意识中创造出来的人物呢!」
【逸美】
「诚?」
【逸美】
「所谓的现实其实就是在每个人主观判断的东西?」
【逸美】
「诚心目中的现实是,只有诚自已才能见到的,我心中
的现实是只有我自已才能见到的。」
【逸美】
「诚周围的世界,是诚自已的世界,我周围的世界是我
自已的世界。」
【逸美】
「如果诚的意识消失了,那么诚的世界也就随着消失了
,我的意识如果消失了,那么我的世界也会随之而消失。」
【逸美】
「所以这个现实也一样」
【逸美】
「对于诚来说,诚生活在自已生出的妄想里我生活
在,我生成的妄想里」
【阿诚】
「」
【逸美】
「我看到『诚死亡的样子』现在创造了其它的历史」
【逸美】
「在创造出『诚没有死亡的』历史的瞬间,回到了现实
世界当中」
【逸美】
「在我的世界里,从幻想综合症里冒出的不
是诚」
【逸美】
「--而是我自已」
【阿诚】
「」
【逸美】
「诚在我什么都没有做的情况下,将未来的事情一一地
预知到。」
【逸美】
「对于我来说,那些只能看做是奇迹一样的现象。」
【逸美】
「对我实际上是目击了『奇迹』。」
【逸美】
「结果当然是那样,出现了幻想综合症的第3
特征我变得彻底相信了。」
【逸美】
「也就是说,也开始抱有『妄想能够生出真实来』这个
妄想了」
【阿诚】
「」
【逸美】
「将来会出现的『最恶事态』」
【逸美】
「诚的」
【逸美】
「死」
【逸美】
「见到这个场景的我」
『希望能够回到过去,希望能够改变历史』
『而现在我知道了,这是可能的』
『妄想能够变成真实』
『强烈的思念能够创造出新的现实来』
【逸美】
「在下一个瞬间,我开始去寻找其它的可能性的妄想」
【逸美】
「已经处在幻想综合症状态中的我,根本没
有什么怀疑」
【逸美】
「只是在继续从心底里相信」
【逸美】
「我的意思能够改变历史」
【阿诚】
「」
【逸美】
「」
【阿诚】
「」
【逸美】
「」
经过长时间的沉默。
风停止了。
周围甚至连树叶摇摆的声音都听不到,完全陷入到寂
静当中。
慢慢飘动的云遮住了头顶的月光
就好象突然从墓碑中钻出来一样,黑暗一下子出现
在眼前。
在黑暗当中面对的是逸美的身影
她的轮廓慢慢地溶入到黑暗当中
--妄想。
--空想。
--幻想。
【阿诚】
「真是混蛋!」
我禁不住站起来。
【阿诚】
「那种天方夜谭的幻想,根本不存在!」
【阿诚】
「这和幻想综合症什么的都毫不相干!」
【阿诚】
「我现在就存在在这里,而逸美就坐在那里!」
【阿诚】
「这应该是真实的吧!」
【阿诚】
「这应该就是现实吧!」
我一下子伸出手去,抓住逸美的双肩。
纤细的肩膀
似乎一下就可以被捏碎似的
【阿诚】
「喂」
我一边低沉着,一下子将逸美拥入怀抱。
紧紧的紧紧的
似乎怕她会从我身边离去
好象永远要和她在一起
【阿诚】
「我们不是在这里吗」
【阿诚】
「我们就在这里?」
【阿诚】
「现在就在逸美的身边?」
在我的怀抱中,能够感到阵阵的温暖。
她温暖的呼吸就吹在我的胸口上。
【逸美】
「诚」
【逸美】
「谢谢你」
【逸美】
「没关系」
【逸美】
「我知道」
【逸美】
「我会一直相信你的」
【逸美】
「所以最初曾经说过」
【逸美】
「在开始谈话之前,一定想要告诉你」
【逸美】
「『比真实更重要的是相信』」
【阿诚】
「是轩辕十四,吗」
我一边抱着逸美一边抬头向上望去。
在流云拂过的天空中,月光更加明亮,星星一闪一闪的
眨着眼睛。
在浓黑的夜空中,光亮变得越来越多。
无限远的星空,给人的感觉却是无比的亲近?
仿佛只有一伸手,就能够摘到那天空中的星星。
星星在不停的闪耀。
而在这一瞬间仿佛是最迷人的。
【逸美】
「诚」
【逸美】
「到现在为止我所说的话,是作为心理学者的我的语言」
【逸美】
「实际上的我,一直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
【逸美】
「因为我不想失去诚」
【逸美】
「所以我想要相信这种温暖」
逸美的头依附在我的胸前。
就象一只可爱的小猫一样,轻轻的蹭着我。
她的鼻头轻轻碰着我的胸口。
『这种温暖你可不要忘记啊?』
『不要忘记我的存在?』
刚刚听到的逸美的话。
到此时,我才真正明白了其中的真意。
【阿诚】
「逸美」
【阿诚】
「我也相信」
【阿诚】
「我也相信逸美的温暖」
【阿诚】
「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的」
【阿诚】
「同逸美一直到永远」
【阿诚】
「所以,今天再也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阿诚】
「再我的心目当中,逸美即不是心理学者也不是
什么老师」
【阿诚】
「只是」
【阿诚】
「只是一尊女神」
【逸美】
「嗯?」
面对略微惊诧的逸美,我没有回答她的疑问。
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去回答。
就这样紧紧的拥抱着她就已经足够把我的所有感觉
都传递给她了。
当我们意识到的时候,风又开始刮了。
夜风阵阵吹来,将她头上的清香送入我的鼻孔。
只有轩辕十四在静静的注视着在深夜中紧紧拥抱在一起
的两个人
●4月4日●
【至美】
「啊~~~这里有很多的螃蟹啊~」
--在姫之浜的岩石边。
一边观察着岩石中存留的积水,至美一边发出了大声
的惊叹。
【至美】
「喂,喂?这里难道说是螃蟹的学校吗?」
【阿诚】
「嗯与其说是学校不如说是她们的房间?」
【至美】
「房间?什么房间?」
【阿诚】
「那还不明白,当然是相扑的房间了!」
【至美】
「哈,哈这么说来,这个一定是师傅了?」
【阿诚】
「为什么?」
【至美】
「当然了,一般来说,现役的力士都应该比师傅要强
壮不少?」
【阿诚】
「啊,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
【至美】
「哇~螃蟹,螃蟹」
【至美】
「螃蟹~」
至美一边高声欢叫着,一边抓起了那个螃蟹师傅。
【至美】
「喂,螃蟹老兄和我一起猜拳吧?」
【至美】
「来,包子,剪子,锤!」
【至美】
「啊,赢了,赢了~」
在岩石滩上,至美显得非常的喜悦。
天真烂漫的笑容
同平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生活
每天仍在不断变化的世界
抬头向空中望去。
1只老鹰在空中绕着圈在飞翔着。
一圈一圈的,不知疲倦的飞翔着。
这时
【至美】
「嗯?」
我听到她的声音后,不禁收回了视线向她望去。
【阿诚】
「嗯?怎么了?」
【至美】
「嗯嗯什么也没有」
【至美】
「只是,拾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东西」
【阿诚】
「有意思的东西?」
(有意思的东西?)
【逸美】
「啊这个?」
【逸美】
「这个是从至美那里得来的」
【逸美】
「好象是在前天的夜里,听她说是从『姫之浜拾到的』」
这么说,难道是
--铃铛!?
在上一次的4日,至美在姫之浜拾到了一个铃铛,并把
它送给了逸美。
如果历史可以重演的话
【阿诚】
「喂,至美?」
【阿诚】
「你可以把那个东西给我看看吗?」
【至美】
「当然可以不过你首先要猜拳赢了我~」
【阿诚】
「猜,猜拳!?」
【阿诚】
「现在可不是做这件事的时候」
【至美】
「来吧,来吧!」
【至美】
「好了,开始了~~一,二」
--在那一个瞬间,我的思维开始进行高速的思考。
(上次至美的手好象是剪子)
(对,对啊!至美两只手拿着螃蟹伸了出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这次也!)
【至美】
「包子,剪子锤!」
随着那个叫声,我伸出了拳头!
当然,至美伸出的手是个剪子
【至美】
「哇,我输了」
【至美】
「喂,你这只大螃蟹,都是你的原因?」
【至美】
「你总是那样,就会伸出剪子,所以当然会输了!」
那个螃蟹师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不断的吐出白泡。
【至美】
「真没办法啊~」
【至美】
「那么就按照约定的给你看看吧」
这样说着,至美伸出左手,将手掌打开。
【阿诚】
「嗯?」
什么都没有。
在至美的手掌中,除了海水和稍许沙砾外,其它的
什么都没有。
【阿诚】
「喂,至美!你怎么不守诺言啊,快给我看看?」
【至美】
「嗯?你不是已经看过了吗?」
【阿诚】
「什么都没有啊!?真是的,你怎么不守信用啊!」
【至美】
「我没有骗你啊!」
【至美】
「你倒是仔细看看啊!」
【阿诚】
「仔细?」
【至美】
「嗯」
一边说着,至美一边把手再次伸到我的面前。
我仔细的又看了看她的手掌中
【阿诚】
「怎么回事儿!还是什么也没有啊!」
【至美】
「怎么没有啊!」
【至美】
「你看,你看,这里!」
至美用螃蟹的爪子指着手掌的正中。
仔细观察的话,那里确实是
【至美】
「喂?有吧?」
【至美】
「--星形的砂~」
非常非常细小的沙粒。
不是那个铃铛,而是,星形砂
在它的手掌当中,有一颗星星形状的沙砾在闪闪发光。
【至美】
「开始!掐架!」
【至美】
「掐架,掐架」
【至美】
「掐架啊~~!」
【至美】
「一边高声笑着,一边玩弄着螃蟹~~」
她用手轻轻的敲击着得胜的『螃蟹师父』和失败的徒弟
满面笑容
--不变的现实。
--变化的现实星形的砂砾。
【逸美】
「--对!--这不过是诚妄想中的事情罢了!」
突然,昨夜逸美的话语又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这些光景如果都是妄想?)
(至美的笑脸,温暖的阳光,还有轻轻拍打堤岸的
涛声)
(难道都是我的意识创造出来的幻影吗?)
()
(啊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怎么能够相信那么幼稚的谎言呢!)
在我看来,也许用时空倒流和无限轮回都更加容易
解释现在的情况。
【至美】
「嗯?阿诚,你怎么了?」
【至美】
「怎么突然一下子发起呆来了」
【阿诚】
「」
【至美】
「难道说不好玩吗螃蟹的相扑?」
【阿诚】
「不,不是啊?」
【至美】
「真的吗?」
【阿诚】
「啊啊」
【至美】
「你不用勉强来骗我,哄我高兴。」
【阿诚】
「没有啊,我说的是真的!」
【阿诚】
「真是另人心情激动的一场,精彩的比赛啊!」
【至美】
「真的吗」
【至美】
「真是这样,就好了~」
【至美】
「至美可能是觉得只有自已才觉得好玩,所以有些担心。」
从她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她现在好象是放下了心。
【阿诚】
「喂,至美!你说这些话的时候看着点你
的螃蟹师傅?」
【至美】
「啊,啊!站住,我的螃蟹师傅!」
至美赶紧站起来,向那个螃蟹逃跑的方向追去。
就在下一个瞬间
正在跑动中的至美突然一下子摔倒了。
倒在沙滩上结果她的身上脸上全都
沾满了沙粒。
【阿诚】
「干什么呢,至美!?」
我赶紧跑到至美身边,将她抱起来。
至美的脸上沾着不少沙粒,抬眼向我望过来。
【阿诚】
「没事吧?」
【至美】
「」
【阿诚】
「」
【至美】
「嗯~」
【至美】
「摔了一下,所以脚有点麻~」
在至美的脸上露出了欢快的笑容。
沾在脸上的沙粒,也扑籁籁的掉下了不少。
--没有变化现实。
--变化的现实沾满沙粒的面孔。
这样其实挺好的,我想到。
『比真实更重要的是是否相信』
(重要的是这件事)
至美闭上眼睛,用手轻轻擦去脸上的沙粒。
但是,在她潮湿的手上也沾着很多沙粒。
结果,当然是脸上越擦越脏了。
【阿诚】
「啊真是的」
我一边说着一边用食指的指背,帮助至美擦着她的脸。
【至美】
「哈哈哈~」
至美微笑着吐了下舌头。
看到她的表情,我不禁也露出了微笑
在螃蟹相扑最终结束的时候,已经又过了十多分钟的时
间。
我和至美站在海滩上,静静地眺望着大海。
从水平线的尽头,一道道波浪前赴后继的向沙滩涌来,
层层叠叠,没有一个是相同的。
就这么一直看着,也不会觉得厌烦?
在层层叠叠的海浪中,不时激起几朵白色的浪花
溅起的水珠,很快又落入海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至美】
「喂,阿诚?」
【阿诚】
「嗯?」
【至美】
「阿诚你喜欢水吗?」
【阿诚】
「水?」
【至美】
「嗯比如说玩水或者是洗澡你喜欢这些吗?」
喜欢
不喜欢
【阿诚】
「嗯该怎么说呢,应该是喜欢吧」
【阿诚】
「在小的时候,非常喜欢玩水枪,或者是小船什么
的」
【至美】
「嗯」
【阿诚】
「但是,你为什么要突然问这个问题啊?」
【至美】
「嗯因为?嗯因为」
【阿诚】
「?」
【至美】
「因为喜欢!」
【至美】
「因为至美也非常喜欢玩水!」
【至美】
「至美?特别喜欢在水上忽忽悠悠地飘浮着。」
【至美】
「就象是水母一样慢慢地悠闲的」
【至美】
「这种感觉好象非常地亲切」
【至美】
「非常温暖的,非常亲密的全身都心溶入到水中
去」
【阿诚】
「」
【至美】
「其实,至美非常想同大家一起去」
【至美】
「游泳池或者是温泉什么的」
【阿诚】
「那么你就一起来吧!至美」
听了我的话至美的神情突然变得阴郁起来。
她沉下肩,目光注视脚边的沙子,伸手轻轻地摆弄着。
【至美】
「我害怕」
【至美】
「害怕被大家嫌弃」
被大家嫌弃???
【至美】
「至美的后背上有一道伤口」
【至美】
「就好象是被刀深深刺了一下似的非常难看」
【至美】
「根据大夫的说法,那好象是在幼年的时候
而且是在刚刚生下来不久后就受的伤」
【至美】
「但是?爸爸,妈妈和姐姐都告诉我说,」
【至美】
「那是在至美在3岁的时候,不小心从台阶上滚下来
留下的伤疤」
【至美】
「可是怎么看那伤口都不象是从楼梯上滚下来
留下的伤疤」
我什么都没有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突然听到她的话,我只能保持沉默,无言以对。
【至美】
「而且?至美因为这个伤口还有着一段有着很伤心
的回忆」
【至美】
「在上中学的时候我曾经遇到过一个喜欢至美的
男孩子」
【至美】
「他是比我高一年级的前辈在学习上,在日常生
活中都教了我许多东西,」
【至美】
「每天放学后,我们都要到附近的公园里去约会,两个
人在一起好象是有说不完的话」
【至美】
「虽然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但是对至美来说,却是
非常重要非常非常的重要」
【至美】
「至美非常喜欢那个前辈」
【至美】
「但是?有一天那个前辈突然间不再和至美说话了」
【至美】
「即便在走廊里面对面遇到也不再看我」
【至美】
「放学后的公园里至美一个人在秋千上荡来荡去」
【至美】
「一直到夜里一个人独自坐在那里
荡来荡去」
【至美】
「后来我从朋友们那里了解到了那个前辈不再和至美
说话的原因」
【前辈】
「那个女孩后背中有一道特别大的伤疤啊!」
【前辈】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搞的不过还是算了吧」
【前辈】
「如果有那么一道难看的伤疤,连去海边玩都不成了!」
【前辈】
「就算和她在一起去了,也会觉得不好意思的」
【前辈】
「啊,是啊,是啊!所以还是分手吧!」
【前辈】
「要是被她缠上就麻烦了!」
【至美】
「老实说因为这件事我确实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至美】
「比背上的伤口更令人疼痛的是心灵上的伤口」
【至美】
「从那以后我就特别害怕让人看到我的后背」
【至美】
「嗯所以,从这以后我就不再和大家一起去
游泳池或者是温泉了」
我非常激动而且愤怒。
真想把她的那个前辈,一把抓过来,狠狠地凑一顿。
然后再把他踩得粉碎,然后扔到海里去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我一边听着一边已经攥紧
了拳头。
【至美】
「这件事我还从来没有对别的人说起过」
【至美】
「我想以后应该也不会对别人说的」
【至美】
「知道的就只有你,阿诚一个人」
【至美】
「困为是你,所以我才会说的?」
【至美】
「没有什么其它的原因」
说完这些之后,至美又紧紧闭上了双唇。
我在想着应该对她说些什么。
这时,必须应该对她说点什么。
但是,我找不到合适的语言。
本应该去激励,或者是安慰她,但这些好象都不太合适
现在的场合
想到至美心中承受的痛苦,我越发沉默起来。
--后来!
--啪!
随着突然而至的海浪,那个出现了。
【至美】
「啊!」
随着一声短促的悲鸣,至美扑到了我的怀里。
由于没有一点思想准备,我被她扑倒在沙滩上。
至美一下抓住了我的胸口
失去了平衡的我,很自然地也紧紧地抱住至美的身体。
最后
大地的晃动,渐渐平息。
在那里剩下的只有两个重叠在一起的身体。
我的手抚摸到至美的脊背,能感觉到她背后那道深深
的伤疤。
虽然是隔着一层衣服,仍能感觉到那道深深的伤疤。
--那是一道深深的伤疤。
--凹凸不平。
我从手掌的接触当中,仿佛也感觉到了至美的悲哀。
胸口好象被人揪了一下似的,非常疼痛。
【阿诚】
「至美」
【至美】
「没关系」
【至美】
「求求你什么也不要说」
【阿诚】
「」
【至美】
「另外」
【至美】
「请稍微」
【至美】
「请稍微再这样多呆一会儿好吗?」
【阿诚】
「」
【至美】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样好象非常的安全」
【至美】
「就象是在水中飘飘悠悠地浮着一样」
【阿诚】
「」
【至美】
「阿诚的胸口真得很温暖」
【至美】
「很温暖啊」
我用手掌抚摸着至美的伤疤。
能够感到她身体热度。
『--这个伤疤,要是能够消失就好了!』
我情不自禁地这样想到。
在快要落山的太阳的照耀下
现在我所能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个,就是这紧紧地
抱着她
在姫之浜把至美拿来的便当都吃完之后,我们一起向月
光沙滩的方向走去。
今天晚上烧烤会的准备工作如果让逸美一个人来做
可是不太合适。
我和至美商量过之后,决定去帮助她
【至美】
「好,好,至美也一起去,阿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欢笑又回到了至美的脸上。
她拉着我的手,蹦蹦跳跳的摇晃着。
但是我知道在她尽力做出的快乐的表情下面,隐藏
的其实是悲哀。
外表装成高兴的样子,只是至美在有意的掩饰罢了。
这样的行为让人感觉更加心疼。
所以我一定要想办法帮助至美。
我不希望至美受到伤害。
【阿诚】
「至美?」
【至美】
「嗯?怎么了,阿诚?」
【阿诚】
「至美你喜欢去鬼屋什么的地方吗?」
【至美】
「嗯?」
【阿诚】
「不喜欢啊?」
【至美】
「不~,特别喜欢,非常喜欢~」
【阿诚】
「好吧!那回去以后我们一起去游乐园玩吧!」
【至美】
「怎么!你带我去吗?」
【阿诚】
「是啊」
【至美】
「啊,太好了~」
至美一边高声的叫着,一边跳了起来
【阿诚】
「啊!」
【阿诚】
「反正也要去,不如也叫上逸美吧?」
【至美】
「嗯?也叫上姐姐吗?」
【阿诚】
「嗯,对」
【至美】
「为什么?为什么要叫着姐姐一起去啊?」
【阿诚】
「为什么为什么」
【至美】
「」
【阿诚】
「因为你们是姐妹啊」
【至美】
「姐妹?」
【阿诚】
「至美和逸美是姐妹」
【阿诚】
「如果只是约其中一个人该怎么说呢,嗯」
【阿诚】
「那就太不公平了?」
【至美】
「这是什么理由啊!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嘛!」
【阿诚】
「是,是吗?」
【至美】
「当然了!」
【阿诚】
「」
【至美】
「啊」
【至美】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阿诚】
「嗯?」
【至美】
「你约至美一起去,只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
【阿诚】
「嗯?」
【至美】
「其实你真正想约的是姐姐也就是说你只是把至美
当做灯泡罢了我说得没错吧」
【阿诚】
「什,什么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至美】
「你喜欢吗?」
【阿诚】
「--啊,喜欢!?」
【至美】
「你是不是很喜欢姐姐啊?」
【阿诚】
「你,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至美】
「那么是讨厌了?」
【阿诚】
「怎什么会那样呢,没有讨厌她的理由啊!」
【至美】
「这么说还是喜欢了!」
【阿诚】
「」
【至美】
「嗯,那个,但是至美,其实没什么~」
【至美】
「如果你喜欢的对象是姐姐的话,那么我就死心了~」
【阿诚】
「?」
【至美】
「而且」
【至美】
「同至美相比好象姐姐更适合~」
【阿诚】
「???」
【至美】
「但是约定就是约定!」
【至美】
「咱们还是三个人一起去游乐园吧?」
一边这样说着,至美一边跑上来抓住我的手腕。
一边把她拉到脸上,一边高兴地向前走着。
从她快乐的眼神中,已经看不到阴郁的表情。
到了月光沙滩。
至美松开我的手,一下子冲进店里。
【至美】
「姐姐,姐姐!」
我也跟在她的后面走了进去。
结果
【至美】
「啊,遥!」
【阿遥】
「」
【阿诚】
「怎么了遥?你不是去钓鱼了吗?」
【阿遥】
「嗯。我肚子有些饿了」
【逸美】
「啊,是吗」
【逸美】
「所以我给她做了鸡肉饭」
【阿遥】
「是煎虾饭」
【逸美】
「啊,啊,是啊」
【逸美】
「不是鸡肉饭,是煎虾饭嗯,对对。」
【至美】
「???」
【阿诚】
「???」
【逸美】
「现在刚刚吃完我们两个人正在说话」
【阿诚】
「嗯」
(很少见啊逸美怎么会和遥两个人在一起说话呢)
【逸美】
「那么,至美是怎么了?」
【至美】
「嗯?什么?」
【逸美】
「你不是一边叫着『姐姐,姐姐』一边冲进来了吗?」
【至美】
「啊,那个,那件事啊!」
【至美】
「那个那个阿诚刚才说?」
【至美】
「要带我去游乐园!~」
【逸美】
「游乐园?」
【至美】
「嗯。我想你是不是也想一起去啊」
【逸美】
「游乐园,嗯说起来已经很久都没有去过了」
【至美】
「是吧?」
【至美】
「而且姐姐和至美的钱都由阿诚请客~」
--嗯!?
【逸美】
「是吗那可真不好意思」
【至美】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是阿诚自已那么说的!」
【至美】
「『因为是姐妹,所以只请其中的一个就不太公平了』」
【逸美】
「姐妹所以」
正在这时
遥静静地站起来。
【阿遥】
「我该走了」
【阿诚】
「?」
【至美】
「?」
【逸美】
「啊,对了,叫着遥也一起去怎么样?」
【逸美】
「去游乐园的话还是人越多越好是吧?」
【阿遥】
「算了吧我就不去了」
【阿遥】
「我」
【阿遥】
「不是」
【逸美】
「」
【至美】
「」
【阿诚】
「」
【阿遥】
「实在是对不起」
说完这句话后,遥一个人向门口走去。
【至美】
「喂,等一下~」
【至美】
「是至美说错了什么话了吗?」
【阿遥】
「没有啊」
遥一边挥挥手。
一边盯着至美的眼睛说道
【阿遥】
「因为我知道」
【阿遥】
「关于至美的事情,我全都知道」
遥的嘴角温柔的颤动着。
露出和蔼的笑容
仿佛是对至美非常慈祥的样子
【阿遥】
「那么再见」
遥一边微笑着一边走出了店门。
【至美】
「喂,等一下啊~!」
【至美】
「遥也一起去啊!去游乐园~!」
一边这样说着,至美一边在遥的身后追出去,跑到了店
外面
剩下的只有我和逸美两个人。
四目相对。
充满渴望的视线和微微紧闭的嘴唇
逸美好像在发出求救的信息。
好像要说出什么重大的事情。
从她的眼神中,我读懂了所有的含义。
所以我
【阿诚】
「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向逸美问道。
逸美张了张嘴把要说出口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就那样什么也没有说的向着门走去。
她将门口的牌子换成『临时休息』之后,再重新走回来
,从我的面前经过,坐到了吧台边上的椅子上。
【逸美】
「诚」
就好像是被她的语言给吸引了似的,我也走过去坐到
她的身边。
紧靠着逸美。
逸美把两手交叉着放在桌子上,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逸美】
「诚我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逸美】
「遥」
【逸美】
「遥一定」
【逸美】
「是我送人的」
【逸美】
「妹妹」
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可思议。
考虑到最近这几天所发生的种种事情,不管发生什么事
情,我都不会觉得惊奇。
--遥和逸美是真正的姐妹。
冷静思考一下的话,真的是很令人吃惊的事实。
但是同无限轮回和第三特征相比,就不会觉得有什
么是不可能的事情。
感觉好象是已经完全都麻痹了。
我只能是静静的在那里保持着沉默。
除了一直聆听着逸美的话,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逸美好像已经知道了我的意思,因此,开始从头
娓娓道来。
在遥和逸美还有至美的过去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事情啊
--从现在开始21年前的7月20日。
至美被人给诱拐了。
当时的至美是0岁1个月,逸美是1岁4个月大。
--同年的7月27日。
由于地震的原因,司纪杜神社倒塌了。
从下面发现了一个遗体。
经过鉴定得知他就是诱拐的犯人。
但是,在他附近却没有发现至美的身影。
--在第二年的3月左右,也就是20年前。
仍然没有找到至美。
我的父亲守野茂藏(一个遗传子工学的世界级权威),
因为无法抑制对至美的思念,准备重新克隆一个新的
至美。
--同年的5月。
体细胞核移植成功的卵子成功的被植入道母体的子
宫内。
--第二年的2月15日:也就是19年前。
至美的克隆人诞生了。
--在第二年的6月:也就是18年前。
当时还很小的逸美,在追逐刚刚来到的『新妹妹
』时,把她从台阶上踢了下去,将额头给磕破了。
那个伤疤,到现在还留着。
--同年的7月22日。
至美在司纪杜神社里被发现,并被保护了起来。
在她的后背中出现了一道非常深的伤痕还流了
很多血,后来被送到了医院里。
但是,她的身体好像丝毫没有长大似的。
--同年的8月。
『新的妹妹』--被茂藏的助手(一对年轻夫妇)收
为养女。
当时的至美是0岁2个月(正确的说应该是3岁零2个
月)
逸美是4岁5个月,『新的妹妹』是1岁半
【阿诚】
「嗯」
【阿诚】
「嗯」
在逸美将整个经过都说玩后我一边看着餐巾纸一边
嗯,嗯的回应着她。
在那上面记录着她说过的内容。
【阿诚】
「明白了」
【阿诚】
「所以刚才逸美也会变得那么失常」
【阿诚】
「说什么鸡肉饭,煎虾饭的,简直是语无伦次」
【逸美】
「嗯嗯」
【阿诚】
「在我和至美没有来到这里之前,逸美偶然间看到
了」
【阿诚】
「遥头上的那道伤疤」
【逸美】
「嗯」
【阿诚】
「也就是说那个『新的妹妹』也许就是遥逸美是不
是想要这么说啊」
我一边说着,一边在餐巾纸上,用圆珠笔用圆圈注释着。
【逸美】
「遥是克隆的人这件事其它的人应该都不知道但是
,诚和我是知道的」
【阿诚】
「她们不仅出生年月日相同,而且头上的伤口也相同
这样看来『遥就是至美的克隆』这件事应该是可以确
定的了」
【逸美】
「」
【阿诚】
「但是,逸美?」
【阿诚】
「就算是相信那个,但是关于至美的话仍然令人难以
理解」
【阿诚】
「『至美到底是不是真妹妹』的这件事」
【逸美】
「」
【阿诚】
「--在经过完全空白的3年后。--发现她仍然是一
个丝毫都没有长大的婴儿」
【阿诚】
「『那种事情根本不可能。所以说,一定是守野博士的
DNA检验结果不准确,因此才会把不认识的其它的婴
儿当作是至美了』」
【阿诚】
「逸美刚才好象那样说过吧?」
【逸美】
「我可没有说过什么『看起来象的话』啊」
【逸美】
「我只是说『也许是搞错了』『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阿诚】
「不管怎么说,总之是抱着那样的疑问,这一点总没
有错吧?」
逸美稍微思考了一下,小声表示赞同。
【阿诚】
「但是,你仔细想想看,逸美?」
【阿诚】
「『3年后,一点都没有变化的痕迹』结果只能
是,时空倒流才能够解释啊?」
【逸美】
「」
【阿诚】
「从现在往前21年前被诱拐之后的至美被卷
入到司纪杜神社的倒塌事件中,在她的背上还留下
了一道伤疤」
【阿诚】
「在事情经过3年后,时空倒流在重建的神社中再次发
现了她」
【阿诚】
「这样说起来,她背中的伤口也都可以做出完美的解释
了」
【逸美】
「」
【阿诚】
「按照常识来思考,这样荒唐怪异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
的,谁都不会相信」
【阿诚】
「但是,逸美逸美是一定会相信的」
【阿诚】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逸美和我实际经历过时空倒
流的事件!」
【阿诚】
「--确实是曾经体验过时空倒流!」
我反复强调这一点。
同时,也是为了不让逸美再去重复她昨天所说的那
些糊涂的话
【逸美】
「嗯没什么」
【逸美】
「我明白你的意思」
【逸美】
「但是?我们就算我们两个所经历的是时空倒流,但是
也无法肯定至美身上发生的事情也和我们一样」
【阿诚】
「为什么?」
【逸美】
「当然了我们所经历的是『只有意识回到了过去』
的现象?」
【逸美】
「可是,至美所经历的却是『与肉体一同回去』
而且是『飞跃到了未来的时空』」
【阿诚】
「」
【逸美】
「而且,我所害怕的还不是这件事」
【逸美】
「我的事情,怎么都无所谓」
【逸美】
「不管是否真的有血缘关系,反正我都认为至美是我
真正的妹妹」
【逸美】
「不管是发生什么事情,也不管是了解到什么事实」
【逸美】
「我对于至美的爱护之情都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逸美】
「但是」
【逸美】
「真正让我担心是至美自己的想法」
【阿诚】
「」
【逸美】
「至美如果知道了真实的情况」
【逸美】
「我自己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
【逸美】
「我可不认为,向至美可以解释清楚关于时空倒流的
现象」
【阿诚】
「」
【逸美】
「喂,诚?」
【逸美】
「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好啊?」
【逸美】
「遥的事情还有至美的事情」
【逸美】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应该将真相告诉她们
应该隐瞒着不说
【阿诚】
「该怎么办那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吗!」
【逸美】
「?」
【阿诚】
「只要把真相都告诉她们就可以了!」
【阿诚】
「对遥,对至美都可以将真正的情况都讲出来!」
【逸美】
「那怎么可以呢」
【逸美】
「不仅对至美无法说出口对遥更是」
【阿诚】
「」
【逸美】
「如果只对遥说出了真相,也许至美会在某种契机下,
意识到那失去的3年时间?」
【阿诚】
「被她发现了又怎么样!」
【阿诚】
「就算是她真的怀疑起两个人的血缘关系,也没什么不
可以的啊,你不是这样认为的吗!」
【阿诚】
「关于时空倒流的事情,只要逸美认真的对它进行解
释,我想她一定会相信的!」
【逸美】
「但是」
【阿诚】
「有什么『但是』啊!?」
【阿诚】
「结果是,逸美只是在考虑自己的事情而已罢了?」
【阿诚】
「你是不是认为至美知道了真相之后有可能会离开
你啊!?」
【逸美】
「」
【阿诚】
「至美到现在仍然在为她后背上的伤口感到非常的
苦恼!」
【阿诚】
「虽然说即使是说明了真相,那道伤疤也不会消失」
【阿诚】
「但是,至少应该告诉她,她身后那道伤疤的真实来
历啊!?」
【逸美】
「」
【阿诚】
「对于遥来说也是一样的!」
【阿诚】
「刚才遥在离去的时候不是那样说的吗?」
【阿诚】
「『我知道所有关于至美的事情』」
【阿诚】
「遥已经意识到了!」
【阿诚】
「自己的原型就是至美!」
【阿诚】
「把自己额头弄伤的是逸美!」
【逸美】
「」
【阿诚】
「应该向她去道歉」
【阿诚】
「什么都不说,而隐藏着事情的真相」
【阿诚】
「对她来说实在是太悲惨了」
逸美没有回答。
只是一直闭着眼睛,默默的听着。
两个人就这样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有时间在慢慢的流逝
此后,一直到烤肉会开始时,逸美都没有再说过话
从烤肉会开始到现在已经经过了一个小时以上。
大家互相之间开着各种玩笑,并调侃着,一派其乐融融
的景象非常的热闹。
【优夏】
「呀呀!呀呀哈哈!」
【优夏】
「肉片男~肉片~」
【优夏】
「洋葱头!反着夹青椒!」
【优夏】
「都坏了全夹坏了~」
【优夏】
「烧糊了肉烧糊了真是太笨了河原~」
优夏还和以前一样
在这种环境中,笑容终于又回到了逸美的脸上。
是那种非常非常清澈的,没有任何勉强的发自内心的欢
笑。
(到底是遇到了什么啊?)
(难道说,是我那时所说的话改变了逸美的想法吗?)
(也许是已经下定了什么决心,有了最终的决定吧?)
不管是哪种原因,总之能够看到逸美的微笑,我就觉
得比什么都高兴。
话说回来,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很少看到逸美从内心
发出的由衷的笑容。
她那久违了的笑脸,在炭火的映照下,被染得红仆仆的。
(经管如此)
我在暗中将至美和遥的面孔,比较了一下。
(说有些像吧,确实是有些相似)
(至美出生1年4个月后的遥)
(遥出生1年4个月前的至美)
(嗯不知为什么好象无法将两人进行比较)
【至美】
「喂,阿诚!」
【至美】
「你为什么要那么看人家的脸啊!」
【阿诚】
「嗯?啊,啊没有啊」
【至美】
「哈哈哈」
【至美】
「你刚才还在看啊?」
【阿诚】
「啊?」
【至美】
「是不是在火光下看到美女后,都情不自禁的失神了啊?」
【阿诚】
「你在说什么啊!」
【至美】
「嗯,你就不要再掩饰了~」
【阿诚】
「啊!对了,至美!」
我想起了一件事,把至美从人群中拉了出来。
【至美】
「啊,怎么了?怎么突然把我给拉到这里来了」
【至美】
「如果不快些的话,至美烤好的肉就要被别人给抢走了」
【阿诚】
「啊,没关系,我马上就说完」
【阿诚】
「我只是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你」
【至美】
「嗯?什么事?」
【阿诚】
「是今天下午的事情」
【至美】
「下午?」
【阿诚】
「至美不是为了追赶遥离开了月光沙滩吗?」
【至美】
「啊,你是说那件事啊」
【阿诚】
「那么,结果遥怎么样了?」
【至美】
「什么?」
【阿诚】
「游乐园,就是游乐园啊!」
【阿诚】
「你不是对她说『一起去吧』?」
【至美】
「嗯,好像是说了我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
【阿诚】
「你说什么呢」
【至美】
「本来就是吗,人家已经都忘了」
【至美】
「我们只是说了一点点关于游乐园的事情」
【阿诚】
「那么,你们两个人那么长的时间到底在一起都说了些
什么啊?」
【至美】
「什么也没有说」
【阿诚】
「啊?」
【至美】
「至美和遥只是一起去钓鱼了~」
【至美】
「两个人都非常的投入」
【阿诚】
「难道说,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吗?」
【至美】
「当然不是了?我们说了很多无关紧要的话」
【至美】
「--啊!」
【至美】
「说起来,我们曾经谈到过一个非常有趣的话题」
【阿诚】
「?」
【至美】
「是月亮和水母的事情」
【阿诚】
「月亮和水母?」
【至美】
「嗯,那件事?遥也听说过」
【阿诚】
「噢」
【至美】
「不是『噢』啊!这是非常令人吃惊的一件事啊!」
【阿诚】
「为什么?」
【至美】
「因为,那件事应该只有姐姐和至美才知道啊」
【至美】
「那是至美的爸爸随便瞎编出来的故事」
【阿诚】
「」
【至美】
「但是竟然连遥也知道,也许那只是一个非常有名的故
事罢了?」
【阿诚】
「啊,是嘛」
总之,我简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我虽然对逸美说『应该将所有的事情都说明』,但是对
于只是一个外人的我来说,可没有理由去进行说明。
而且,在这种非常欢快的气氛下,也不是告诉至美
『她同遥的父亲是同一个人』的时候。
总之,现在,也只有将这个话题暂时放一放了。
我这样想道。
正在这时,突然
【优夏】
「喂~」
优夏一脚插了过来。
【优夏】
「喂,你们俩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啊~?」
【阿诚】
「我们没有做什么啊是不是,至美?」
【至美】
「嗯没做什么啊?」
【优夏】
「哦那样最好」
【至美】
「对了,优夏你?」
对于上前答话的至美
优夏没有理会,她到底是在想什么啊
【优夏】
「喂~干什么呢~」
她一边插到我们的身边,一边大声说道。
【优夏】
你们都说完了吗~」
【优夏】
「等烤肉会完了之后,一起玩一个游戏吧~」
她的视线紧紧地盯着我
同时用右手的食指使劲按着我的锁骨。
【优夏】
「刚才~刚刚借来的~」
【优夏】
「看~」
优夏的左手在口袋中掏了一下,把那个东西拿了出来。
【至美】
「--啊!--优夏,怎么回事儿!」
【优夏】
「啊?什么?」
听到至美的怒鸣声,优夏好不容易才从我的身边离开。
【至美】
「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优夏!」
【优夏】
「???」
【至美】
「优夏你知道吗?月亮同水母的故事」
【优夏】
「什么?月亮同水母的故事???」
【至美】
「对对,就是从女士的胸口处,一下子拔下一根毛」
【至美】
「嗯,不是!」
【至美】
「不是说那种普通妇女们之间在一起传来传去的闲言碎
语!」
【至美】
「至美所说的是,月亮同水母的故事!」
【优夏】
「啊,对对」
【优夏】
「是月亮姐姐同!」
【优夏】
「兔子的故事吧?」
【至美】
「对对,就是两只兔子一边吃着饼」
【至美】
「那个,只是个很俗的故事!」
【至美】
「已经都听腻了!」
--正在那时!
听到了水的声音!
这种声音在上次烤肉会的时候,我也曾经听到过。
就算是不向那里看,我也知道那里发生的事情。
沙纪不小心将纸杯子中的啤酒给撒到了优夏的身上。
--啊???--优夏???
但是,现在优夏不是站在我的眼前吗!
(也就是说?)
我慢慢的回过身
在围绕着铁板的人当中,只有沙纪一个人拿着一个
空纸杯。
而被泼到的人
--是遥!
从胸口一直到下面,遥的衣服都被泼湿了。
(是这样啊)
(因为优夏和至美从圈子中离去,她手中的啤酒一直
泼到了遥那里)
【阿遥】
「等一下沙纪」
【沙纪】
「对,对不起」
周围一下子变得很安静。
【沙纪】
「真的是对不起?」
能够听出她是在由衷的感到歉意。
沙纪找来毛巾开始为遥擦拭被弄湿的衣服。
这对于了解上次事件的我和逸美来说,真的是太渴望
见到的情景了。
【优夏】
「你刚才,是不是喝多了啊~」
【亿彦】
「哈哈,真是太冒失了你,沙纪~」
【至美】
「啊,哈哈」
【沙纪】
「哈哈哈哈」
【所有人】
「哈哈哈哈哈哈~」
传出了欢快的笑声。
沙纪的尴尬,被大家欢快的笑声给吹得无影无踪。
只有遥一个人,在使劲抑制着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
是,尽管如此,在她的脸上也没有不高兴的表情。
在嘴角处还露出了一丝笑意。
好象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了变化。
同上一次相比完全是另一种平和的气氛。
我和逸美互相注视着
然后开始发出放声大笑。
看来,在我的心中,妄想什么的疑念已经完全的
都消失了。
我相信,眼前所见到的这个平和的光景就是现实。
【阿遥】
「嗯嗯」
【阿遥】
「啤酒味」
遥一边用手拉着胸前的衣服,一边把脸凑过去
此后
一直到烤肉会会结束为止,周围始终围绕着欢快的笑声
结果,至美的失踪事件也没有发生
深夜只是在无声无息的寂静当中,慢慢的流逝过去了
●4月5日●
无法入睡。
在昏暗的房间里,我辗转反侧,总也无法入睡。
抬起头来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上面清晰的显示着『5日FRI02:20』
在上次历史中的这一天里,发生的事情,我永远也忘
不掉。
深夜中的展望公园
繁星满天
逸美的告白
但是,今天,我和逸美并没有定下任何的约定。
我本来以为她有可能会和我进行些联络,但是现在看
来是不太可能了。
逸美现在应该已经睡觉了吧!
【逸美】
「诚君」
【逸美】
「还想」
【逸美】
「还想」
【逸美】
「去看一看」
【逸美】
「星星」
逸美最后的那番话
那时的那种痛苦在我的心中又重新泛起。
一种发自内心的悲哀和愤怒又重新泛起,让我无法安
静下来。
(--还是去吧!)
(--去逸美那里!)
我做出这个决定,坐了起来。
在重新恢复平静的起居室里,没有一个人。
能够听到从阁楼上传来亿彦的呼噜声。
【亿彦】
「喂!等一下!」
突然传来了亿彦的声音。
在被吓了一跳后我抬头望去
【亿彦】
「糟糕能量能量已经不够了」
【亿彦】
「『你是从哪里来的啊,这个怪家伙!』」
【亿彦】
「机器人~把NT饮料给拿来了~来喝了吧~」
【亿彦】
「咕嘟咕嘟咕嘟」
【亿彦】
「谢谢!女士!已经没关系了!」
【亿彦】
「加油干~怪人~」
继续听
马上离开
【亿彦】
「好了,我走了!」
【亿彦】
「新超级机器人怪兽!天下无敌!!」
【亿彦】
「看我的,让我来对付你这个无耻的妖怪」
【亿彦】
「啊」
【亿彦】
「一直是个非常爽朗的人,怎么也会流泪呢」
【亿彦】
「为了保护地球的平和,神派来的正义的战士」
【亿彦】
「他的名字就叫作--『肾脏怪人』!」
【亿彦】
「咣铛!」
【亿彦】
「出来了,尖端科技的吸尘器怪人」
【亿彦】
「哇哇转着,转着他的眼睛在转着」
【亿彦】
「『--危险!--怪人!』」
【亿彦】
「『--危险!--怪人!』」
【亿彦】
「『--不能失败!
--我是英雄的怪人!』」
【亿彦】
「1万乘以2~是宇宙战士~」
【亿彦】
「一乘以百万~也是宇宙战士~宇宙战士!」
【亿彦】
「哎呀哎呀」
看起来好象是在说梦话。
我感到非常恐怖,赶紧逃离了现场
我沿着海岸线一直向月光沙滩的方向走去。
在高高的夜空当中,挂着满天的繁星
那种光,能够令人感到非常跳动的感觉,水银泻地般的
倾注到大地上。
那光芒通过人的眼睛一直渗入人肺腑。
(再一次观赏这星空)
(和逸美一起再去看一次)
其实,在昨天的晚上,我们也曾经在一起观赏了天上
的星星。
但是,那时并没有能够找到上次的那种气氛
而且
今天晚上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逸美。
--我的回答。
对于逸美的告白,我到现在还没有给她一个满意的回
答。
我想把自己的心情都表达出来。
所以,一定要去
去逸美那里
和她再一同欣赏这美丽的星空
来到店前面之后,我赶紧去敲门
什么反应也没有。
那当然了。
睡在2层的逸美又怎么能够听到这么小的敲门声呢!
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使劲敲门的话,也许会把
至美也一同吵醒。
【阿诚】
「嗯」
我正在想着这件事。
这时
沙沙沙沙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了一阵人在沙滩上走动的声音。
非常非常小的声音是月亮沙滩吗?
我小心谨慎的绕到了店铺的后面。
在沙滩边上站着一个人,正在从南向北的慢步着。
(是逸美!?)
在明亮的月光下,能够看到她清晰的身影。
逸美在沙滩上正在向着北方慢慢的走着。
就算是大声叫她,那么远的距离恐怕她也听不到。
因为我还要考虑到至美的存在。
所有现在是无法大声叫她的。
(而且,逸美)
(在这样的深夜中,到底要去什么地方啊?)
我情不自禁的沿着她走的方向追了上去
在走过月亮沙滩的沙滩后穿过一些整齐的种植在那
里的绿色灌木
--知道了,那来是月屋饭店的游泳池。
逸美坐在水池的边上,将一双赤脚浸泡在水中。
(嗯?这样的光景,好象在哪里曾经见到过?)
(啊,是遥)
在以前的1日的夜晚,我们一起潜入到这个游泳池
的时候,遥也一样把双脚浸在水中,这样摇来摇去
的玩过水。
(逸美和遥)
(应该真的是姐妹吧)
我静静的,向着逸美的身边走去。
逸美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只是呆呆的注视着清澈透
明的池水。
【逸美】
「心情真舒服啊?」
面对她突然说出的话,我不禁一惊。
【阿诚】
「怎么,你已经注意到我来了啊!」
逸美慢慢的抬起头,看着一脸惊愕的我
【逸美】
「嗯」
一个非常温柔声音从她口中响起。
【逸美】
「诚你也可以来试一试?」
【阿诚】
「什么?」
【逸美】
「水将脚浸泡在水中的感觉真的很好啊」
逸美收回视线,轻轻摇动着手指。
一边传来轻微的响声,一圈圈波纹慢慢远去。
我来到逸美的身边坐下后,将鞋子脱下。
--啪。
将两只脚都浸入到水中后,一种轻松的感觉一下子从
足底传遍全身。
比人的体温稍微凉一点的水温
确实如同逸美所说得令人感到非常的舒适。
【逸美】
「喂?是不是非常好?」
【阿诚】
「啊啊」
我一边回答着,一边微笑着望着逸美。
【阿诚】
「逸美?」
【逸美】
「嗯?」
【阿诚】
「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啊?」
【逸美】
「嗯」
【逸美】
「为什么?」
【逸美】
「怎么也睡不着」
【逸美】
「在海岸进行散步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这个游泳池」
【逸美】
「只是,这样而已」
【阿诚】
「但是你曾是那么的讨厌」
【阿诚】
「在上一次的1日,逸美不是那么坚决的反对来
这里嘛?」
【逸美】
「是啊?现在想起来,真的是很不可思议啊?」
【逸美】
「也许是因为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在我的身体里可
能是发生了某种变化吧!」
【逸美】
「从好的意思上来说,也许是从新改造了吧」
【逸美】
「已经不再觉得有什么东西是可怕的了」
【阿诚】
「」
【逸美】
「但是」
【逸美】
「也许是相反吧」
【阿诚】
「?」
【逸美】
「也许是因为这样的融入到水中,所以才会觉得非常
平静」
【逸美】
「水的温暖让心情也变得非常温暖起来了」
【逸美】
「非常非常的轻松柔软」
在逸美不断的摇晃着两足的时候,水面上荡漾起一道
道的波纹。
从水底反射出来的绿色的光芒,一边摇曳着,一边反映
到逸美的脸上。
【逸美】
「这个游泳池」
【逸美】
「其实在这里有过我的一段回忆」
【阿诚】
「一段回忆?」
【逸美】
「嗯」
【逸美】
「我最初来到这个小岛的时候,还是个中学生」
【逸美】
「我从父母那里听到了关于至美出生的秘密因此
一个人偷偷的跑到了这个岛上」
【逸美】
「我认为,也许在这里能够找到什么线索」
【逸美】
「我怎么都无法抑制自己的好奇心。」
【逸美】
「我无法忘记从父母口中所听来的故事」
那倒是
我要是处在逸美的立场,一定也会采取相同的
举动的。
空白的3年一点儿都没有成长的妹妹
司纪杜神社
来到这个『小岛后,也许能够找到什么解开谜底的钥
匙』,谁都会这么想的。
【逸美】
「我向岛上的人打听,甚至到岛上的政府机关也进行了
调查」
【逸美】
「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
【逸美】
「唯一找到的一些线索,只是一些围绕着那个神社的一
些不可思议的传说」
【阿诚】
「」
【逸美】
「从那以后,我曾经多次来这个小岛」
【逸美】
「选择大学时也是因为知道,这所大学『在这里有合
宿的旅馆』」
【逸美】
「我之所以对岛上的事情非常了解,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啊」
【阿诚】
「那么,在月光沙滩进行工作的事情?」
【逸美】
「那只是最近的事情」
【逸美】
「我和店长是在高中的时候,认识的因为经常的来
这里慢慢的我们就成了好朋友」
【阿诚】
「」
【逸美】
「应该是在今年2月的时候吧?」
【逸美】
「在决定下合宿的日程后,我给店长打了个电话」
【逸美】
「『等到4月初左右还要来打扰您』」
【逸美】
「那时,店长说」
『啊啊,那个时候,我正准备要到意大利去啊!』
【逸美】
「在听到它的那一瞬间,我做出了决定」
【逸美】
「那个试验的决定」
【阿诚】
「明白了」
【阿诚】
「作为试验的观察者,最好是站在比较超脱的立场」
【阿诚】
「至少是,应该让被试验者无法意识到『正处在试验
中』,如果是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应该更容易观察
到这一切」
【阿诚】
「所以,逸美就决定作为月光沙滩的一名临时店员来
参与这个试验对吧」
逸美一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一边小声嘟囔着。
【阿诚】
「这么说来,选择我作为被试验者也是出于同样的理
由了?」
【阿诚】
「在班里的同学里面,只有我是唯一一个没有同逸美
见过面的人」
【阿诚】
「平时基本上不去学校,在说明会时也一次都没有参
加的这个叫『石原诚』的学生」
【阿诚】
「作为被试验者,符合所有的条件」
【逸美】
「」
【阿诚】
「?」
【逸美】
「诚」
【逸美】
「看来,你仍然在生我的气啊?」
【阿诚】
「嗯?」
【逸美】
「关于实验的事」
有些生气
没有生气
【阿诚】
「没有啊,真的我根本就没有生气」
【阿诚】
「我不是出于那样想法才说的」
【阿诚】
「我只不过是想要知道单纯的真实而已」
【逸美】
「谢谢你」
【逸美】
「诚真的是很善良啊?」
【逸美】
「你简直是太善良了诚」
不知道为什么,心情非常的激动。
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真的很高兴
【阿诚】
「逸美?对了,我还没有问你呢?」
我一边按捺住惴惴不安的心情,一边用视线偷偷的
滑过她的身形,这样说道。
【阿诚】
「幻想综合症的实验」
【阿诚】
「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进行这个试验呢」
【阿诚】
「昨天晚上,你说仅仅是为了进行『反证的实验』」
【逸美】
「嗯」
【逸美】
「那只是做为心理学者的我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的
实验。」
【逸美】
「做为一个人做为至美的姐姐」
【逸美】
「我启盼着」
【逸美】
「实验能够成功」
【逸美】
「昨天我曾说过『半信半疑』的话,真的是这样」
【阿诚】
「」
【逸美】
「但是,令人觉得讽刺的是」
【逸美】
「在我心中的俩个矛盾的自已现在的立场却完全相
反了」
【阿诚】
「做为学者的逸美相信第3特征,但是真正的逸美
却不相信它?」
【逸美】
「嗯」
【阿诚】
「什么,等一下」
【阿诚】
「话重新说回来现在的逸美『是以至美的姐姐
的身份』来说的吧?」
【阿诚】
「做为至美的姐姐希望试验能够成功」
【逸美】
「对」
【逸美】
「『强烈的思念能够创造出新的现实来』」
【逸美】
「如果那真的是可能的话,那么那空白的3年不就是可
以从历史当中抹消了吗?这样想起来」
【逸美】
「才会对幻想综合症产生兴趣。」
【阿诚】
「」
【逸美】
「但是现在变得非常好」
【逸美】
「不管是幻想综合症的事情,还是空白的3
年的事情在我的心中都已成为过去」
【逸美】
「我已经觉悟了」
【逸美】
「是诚救助了我?」
【逸美】
「诚的那些话,把我心中的谜团给解开了」
【阿诚】
「我的话?」
(今天白天,在那时所发生的事情吗?)
『全部说出来!』
(我觉得逸美应该把事实的真相全都说出来)
逸美没有回答。
甚至没有留露出一点要回答的意思
--她一下子滑入到水中。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突然发生的事情,我一点也没有
觉得惊奇更没有觉得焦躁。
就好象被吸入到水中似的,逸美的身体一下子
沉入到水里
那一连串的动作,非常的自然,让人觉得就好象本该
如此。
然后
在泛起一两朵浪花之后,她又重新露出水面。
在游泳池的中央伸展开身体,飘浮在水面上。
明亮的月光轻轻地洒在水面和逸美的身上。
给她身上蒙上一层神秘的光辉。
--就象是一尊神话中的女神。
就象是从天国来的,来窥视人间的景象
面对眼前的景色,我被完全吸引住了。
简直找不到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逸美】
「有很多回忆的场所」
【逸美】
「我刚才不是说过吗?」
【阿诚】
「」
【逸美】
「从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开始,就一直觉得这里可以给
我带来安静平和的感觉」
【逸美】
「那时在岛中寻找了一遍之后,浑身疲惫结果却什
么进展都没有,心情低落」
【逸美】
「在那样的时候,我经常会来到这个游泳池,就这样慢
慢地,缓缓的将自已浸泡在水中,放松疲惫的身心。」
【逸美】
「就象是水母一样」
【逸美】
「这样就能够把所有不高兴的事情都忘掉」
【逸美】
「将自已的身心都溶入到这样温暖的水中」
【阿诚】
「」
【逸美】
「圆圆的月亮因为一个人感到很寂寞,而在深夜中哭泣」
【逸美】
「一滴,一滴一滴,一滴眼泪」
【逸美】
「月亮的仍然觉得很寂寞,所以从它的眼泪中生出了
小孩。」
【逸美】
「好多好多的小孩」
【逸美】
「被人称做海中的月亮的水母」
【逸美】
「月亮和水母的故事」
【逸美】
「这个故事?是小时候父亲经常给我们讲起的」
【逸美】
「在一起洗澡的时候,父亲肯定会讲这个故事的」
【逸美】
「其实这个故事还很长但是因为是很早以前听到的
现在很多地方都记不住了」
【阿诚】
「」
【逸美】
「对了,那时候」
【阿诚】
「?」
【逸美】
「父亲和我,至美还有遥4个人一起洗澡的时候」
【逸美】
「那时父亲也说起过这个故事」
(逸美和至美和--遥???)
【逸美】
「仅仅有1个月的时间」
【逸美】
「3个人在一起生活」
【逸美】
「至美0岁,遥1岁半,我4岁」
【逸美】
「所以那两个人一定不会记住的」
【阿诚】
「」
【逸美】
「父亲所至美抱在怀里,使用婴儿专用的小盆给她
洗澡。」
【逸美】
「在父亲的身后,遥胡乱地拿着打满肥皂的毛巾。」
【逸美】
「而我就在浴盆这样慢慢地飘浮着」
【逸美】
「突然遥哭起来了」
【逸美】
「遥额头的伤口在水中泡得时间长了感觉非常
疼痛」
【逸美】
「当时我当时要跳起来啊」
【逸美】
「我自已觉得非常的后悔和难过眼泪扑籁籁地流下
来无法停止」
【逸美】
「遥看到了以后,向我爬过来,用她的小手给我
擦去眼泪」
【逸美】
「非常幼小的手掌慢慢的就象是在触摸一样」
【阿诚】
「」
【逸美】
「我就算是现在还清楚的记得」
【逸美】
「那时的光景」
【阿诚】
「」
【逸美】
「幼年时候的洗澡的回忆对于我们三个人来说也许
是一个无法抹去的记忆。」
【逸美】
「父亲高大的身材,坚强的臂膀,被他抱着时的那种感
觉永远都无法忘记」
【逸美】
「至美和遥也一样」
【逸美】
「所以,在溶入到水中之后,就会觉得很放松很舒适,
能够令人心情平静下来」
【逸美】
「在水中我仿佛又能找到父亲那种温暖怀抱的感觉」
神情专注的盯着水龙头处滴下水滴的遥的样子
坐在水池边用手扑打水的遥的样子
【至美】
「至美?非常喜欢飘浮在水面上玩」
【至美】
「就象是水母一样慢慢的悠闲的」
【逸美】
「我也喜欢啊?雨」
【逸美】
「就象是能够把自已的身体冲刷成透明的一样」
低着看去能够看到自已的浸泡在水中的双脚
一种非常好的水的感觉
(水水)
遥,至美,逸美,3人的原风景--水的
记忆。
在那1个月中,她们是怎样渡过的我无法想象。
摇摇晃晃到处乱跑的遥
等着要奶喝的,哭泣着的至美
尽管自己也不太懂事,但仍然尽量去照顾他人的逸
美
只要闭上眼睛,眼前所浮现出来的就是这一副天真
幸福的情景
这时
【逸美】
「诚」
逸美低声说道。
【逸美】
「诚」
【逸美】
「今天晚上的星星」
【逸美】
「也很美丽」
听了她的话我抬头向天空望去。
星星的光茫
始终闪耀着
现在到了我该说话的时候了。
到现在为止我一直想要表达的感情终于可以去说出来了。
那时的回答,现在就可以告诉她了!
我的心情一定要让逸美明白!
【阿诚】
「」
但是,我的话没有说出口。
因为在我还没有说话之前,就已经见不到她的身影了。
--被偷走了。
闪耀着光茫的女神
在她圣洁的面容面前
我无法说出自己想要说的话。
我面对着她那令人震撼的美丽胴体,被彻底征服,而忘
记了自己的存在。
--第二天。
我再次去了月光沙滩。
仍然是没有一个客人。
逸美静静的坐在桌子边上,眺望着远处昏暗的大海。
【逸美】
「天气可真不怎么样」
【阿诚】
「嗯」
【逸美】
「刚才天气预报说『从今天夜里开始要下雨』。」
【阿诚】
「哈哈,有时候天气预报也会说准的。」
【逸美】
「哈哈,哈哈,是啊!」
【逸美】
「明天好象是下了雨?」
【逸美】
「嗯?这种说法好象有点奇怪?」
我微笑着看着她。
逸美也用微笑来回应着我。
眼睛向着天空望去
在上一次的今天也是这样。
【逸美】
「下雨啊」
略略有些寂寞的低声说道。
【阿诚】
「但是逸美?你不是说喜欢雨吗?」
【逸美】
「嗯是雨自身?」
【逸美】
「但是,一想起明天下雨的事总是觉得有些?」
【阿诚】
「是不安吗?」
逸美望阴沉沉的天空,小声答道『是』。
【阿诚】
「没关系啊!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阿诚】
「明天只要我们2人一直呆在店里头,就什么也不会发
生的。」
【逸美】
「也许是吧?」
【阿诚】
「?」
【逸美】
「诚你真得那样想吗?」
是这样想
不是这样想
【阿诚】
「啊!」
我一点都没有犹豫,这样强调地说道。
【逸美】
「但是诚你以前不是说过吗?」
【逸美】
「『在6日的那个时间,就算2个人都躺在被窝里,也
无法避免这种结局。所以说到底是不是时空倒流,谁也
不知道』」
【阿诚】
「」
【逸美】
「我们其实什么也不知道」
【逸美】
「时空倒流的情况还有它的原因」
确实如同逸美所说的。
做为心理学者的逸美的假说--这个现实是妄想的这个
说法,我们都不相信。
那么也许真的是时空倒流的原因?
那么结果就是我和逸美什么都不知道。
【逸美】
「喂,诚?」
【逸美】
「如果如果那个时候」
【逸美】
「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别的人死掉那么会变成什么
情况?」
【阿诚】
「嗯!?」
【逸美】
「那么是不是也会有时空倒流啊?」
【阿诚】
「这件事」
【逸美】
「如果是其它的时间呢?」
【逸美】
「虽然从悬崖上落下去是白天,但是如果是在夜里发生
了同样的事情结果又会怎样呢?」
我无法回答。
除了了解时空倒流的真正原因,无法回答逸美的问题。
但是
但是现在『铃铛不见了』这件事是我唯一的
觉得欣慰的地方。
如果没有那个铃铛的话,在时间和起因上就不可能
重复历史。
所以
【阿诚】
「逸美?」
【阿诚】
「我想说一下那个铃铛的事情」
我情不自禁突然问起来。
【逸美】
「铃铛?」
【阿诚】
「逸美难道说还拿着它吗?那个铃铛」
逸美一下闭上了嘴吧,把手伸到了口袋里。
然后慢慢地把手伸出来,放到桌子上。
【逸美】
「昨天至美给我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平静的张开手掌。
--星星的沙子。
但是放在小瓶中的1粒『星星的沙子』。
【逸美】
「不是不是那个铃铛」
昨天在姫之浜,至美拾到的东西不是那个铃铛。
我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不少。
(但是那个铃铛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啊?)
我是否应该告诉逸美
告诉她把铃铛消毁的事情
不告诉她把铃铛消毁的事情
告诉她把铃铛消毁的事情。
【阿诚】
「实际上,逸美」
【阿诚】
「我在1日的夜里捡到了那个铃铛」
【逸美】
「嗯?」
【阿诚】
「和上次一样,在月亮沙滩拾到了它我用水泥块想
要把它彻底打碎。」
【阿诚】
「我希望它永远不要在我们的面前出现
因此狠狠地砸向它」
【逸美】
「」
【阿诚】
「但是砸完之后,我拿开水泥块一看」
【阿诚】
「它不见了」
【逸美】
「铃铛消失了吗?」
【阿诚】
「嗯」
【逸美】
「铃铛消失了」
逸美一个人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
呆呆地望着夜空,身子一动不动好象凝固了一样。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就好象是一张老照片似的。
【阿诚】
「不过那个,因为夜里光线很暗」
【阿诚】
「一定是石块砸着它,把它给弹到什么地方去了!」
看着逸美非常深刻的表情,我拚命的辩解着。
【阿诚】
「总之,那个铃铛已经没有了」
【阿诚】
「我也没有拿着,逸美也没有拿着。」
【阿诚】
「我想大家应该都没拿着」
【阿诚】
「--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的可能性,绝对不
存在!」
【阿诚】
「所以」
【阿诚】
「所以没关系了!」
【阿诚】
「你就不用担心了,什么都不会发生的!」
听了我的话,逸美的表情变得缓和了不少。
【阿诚】
「对,对!笑一笑,笑一笑!」
【阿诚】
「就象昨天烤肉野餐时的样子!」
我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掐住逸美的双颊。
为什么我会这样做,连自已都不知道。
我只是想看到逸美的笑容。
希望她那欢快的笑容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
一下被掐住脸颊的面容,变得非常可笑。
被拉长的眼睛,扭曲的睫毛,和拉长的柔软的面颊。
【阿诚】
「嗯,嗯嗯嗯嗯」
【逸美】
「」
【阿诚】
「哈哈哈哈!」
最先笑出来的是我。
【逸美】
「你别再掐人家的脸了!」
逸美一边说着,一边重新浮现出了笑容。
【逸美】
「喂!」
逸美用手指也开始掐住我的面颊。
【逸美】
「嗯嗯嗯嗯」
【逸美】
「哈,哈,哈,哈~」
我和逸美互相掐住对方的脸颊,禁不住发出了一阵
大笑。
就在这时
【至美】
「早晨好!」
【至美】
「喂?」
【至美】
「你们在干什么呢」
从2层下来的至美发出一声惊呼。
【逸美】
「哪里还是早晨好啊,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至美】
「嗯也就是11点刚刚过一点而已?」
【逸美】
「你睡得时间可是真够长的?」
【至美】
「当然了,至美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逸美】
「不是在长身体的时候,是太贪睡了?」
【至美】
「所以我不是说了吗!是长身体的原因。」
【逸美】
「胡说?就是贪睡。」
【至美】
「不是!」
【逸美】
「就是啊?」
【至美】
「嗯」
【逸美】
「你怎么不说了啊」
【至美】
「我不想说了,反正这种事情也无关紧事~」
【逸美】
「」
【至美】
「对了,阿诚你现在来这里做什么?」
【阿诚】
「啊,什么也没干,只是在说说话,聊聊天而已」
【至美】
「嗯?你们现在不是互相掐着脸吗?」
【至美】
「是不是猜拳什么的,在做游戏啊?」
【阿诚】
「嗯,也算是吧?」
【至美】
「那么就加至美也一起玩吧?」
【阿诚】
「嗯?不过已经都结束了」
【至美】
「啊,真没意思」
【阿诚】
「」
【至美】
「啊!那么」
【至美】
「玩扑克牌吧!~」
--扑,扑克牌!?
在听到那句话的一瞬间,我的身体不禁战栗起来。
在吞下一口唾液后,向着逸美望去。
逸美的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至美】
「玩扑克牌做为对失败的人的惩罚,可以掐她的脸
~」
【至美】
「怎么样?就这么定了,就这么定了?」
【阿诚】
「啊扑克牌还是算了吧!」
【至美】
「为什么?玩吧,玩吧。~」
【逸美】
「诚不是记着那里的每张牌的数字?」
【逸美】
「而只是『创造』出了每张牌的数字。」
我回想起了3日夜里逸美说的话。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呢)
尽管我是这么想的,但仍然没有勇气去挑战。
(如果)
(如果再万一发生了同样的现象)
(在把26组的扑克全都凑齐了)
我实在是不想重新回忆起这件事。
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玩扑克牌的游戏。
【至美】
「好了,你们等一下,我现在就去拿扑克牌。」
【阿诚】
「喂,喂,等一下,至美!」
至美根本不听我的话,仍然竟直向吧台的方向走去。
我慌忙追过去。
细细簌簌细细簌簌细细簌簌细细簌簌
【至美】
「哎?奇怪啊」
【至美】
「我记着这里应该有一副客人丢下的扑克牌啊」
【至美】
「喂,姐姐你知道吗?这里放的这里放的那副扑克
牌到那里去了?」
逸美无言地摇摇头。
【至美】
「嗯到底是谁把它拿走啊」
【阿诚】
「」
【逸美】
「」
至美在吧台周围疯狂地寻找着。
而我和逸美座在旁边,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逸美的表情很僵硬。
在她的目光当中,好象在诉说着什么。
可惜那到底是什么,我无法了解。
后来
【至美】
「--啊!」
至美发出了一声惊呼。
象反射似的我这样说道。
【阿诚】
「对不起,至美!」
【阿诚】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马上就得走了!」
然后,连至美的回答也没有听,匆忙地跑出店外。
虽然是跑出了店外,但是自已也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
就这样漫无目的,向着海岸线向西走去
就这样走了一段时间,忽然从前面的拐弯处传来了一个
声音。
【沙纪】
「等,等一下!」
【沙纪】
「你要去什么地方啊!」
【亿彦】
「你就别问了,跟着我去就知道了!」
我向前面的拐弯处望去。
沙纪和亿彦背向着我,站在那里。
亿彦的左手拿着一张纸
而右手紧紧地抓着沙纪的手腕。
『喂?』我正打算要叫他们
【沙纪】
「啊!」
亿彦强硬地拽住沙纪的手,把她拉到树丛深处。
(可恶,亿彦这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啊)
我冲着他们两个消失的地方追过去
在郁郁葱葱的树林里有一条隐隐约约能够见到的小路。
亿彦和沙纪的背影已经看不到了。
只能听到从远处传来,有人拨开杂草前进的声音。
我在茂密的树林里向着二人去的方向追过去。
(啊这条路)
我一下子呆住了。
在上次的4日,在至美失踪的那天夜里,我和优夏
好象来到过这里。
就是在这条路的尽头,见到了那座--
神社。
(想要去神社,亿彦到底想要做什么啊?)
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悄悄的跟着他们
因为天空布满了乌去,所以树林中的光线显得很暗。
即听不到鸟鸣声,也感觉不到风,空气好象非常的
沉闷。
过了一会儿,突然失去了二人的行踪。
我停下脚步,静静的去听她们的脚步声,却什么也没有
听到。
周围陷入了完全静寂当中
略带一点粘性的落叶的气息,在树林中迷漫着。
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感觉很紧张。
似乎觉得无法再向前走了。
面对着一棵棵粗大的树木,仿佛能够感觉到一种庄严的
感觉。
(同上次看到的情况好象有些不同)
森林中的气息明显的让人感觉到有些攻击的味道。
穿过树林之后,终于来到长长的台阶前面。
依然没有发现亿彦和沙纪的身影。
(难道说他们已经进到神社里面去了吗?)
我顺着破旧的台阶,拾阶而上
()
()
()
(啊不会吧)
眼前的光景,豁然开朗。
在茂密的森林中显露出一块大地
一条石路笔直的伸向空地的中央
在背后是我刚刚上来的长长的台阶
但是只有它不见了
--神社!
--那个司纪杜神社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呢)
我确实看到了那个神社。
为了要寻找至美我还进去过。
可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这个历史当中没有『神社』吗?
【逸美】
「那个在那个悬崖边已经没有神社了」
2日在樱花丛中谈起神社的时候,逸美是这样说的。
(所以才会这样?)
『强烈的思念,创造出新的现实。』
也就是说这是逸美的妄想创造出来的现实?
妄想
架空的世界
空想中发生的事情
(铃铛消失了神社消失了刚才要找的扑克牌
也消失了)
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头脑中变成一片空白。
双脚一软坐到了地上。
视线渐渐的模糊,看不到任何东西。
在我的眼前,影子消失了,颜色消失了,声间
消失了,我甚至无法确实我是否还在这里。
我的意识变得向空气一样轻,仿佛一阵风就能把整个
人都吹走。
我只是静静的茫然的眺望着天空。
所有的感知都已经失去了
不知道自已是怎么回到月光沙滩的。
周围已经被黑暗所吞没了。
如何回到这里的,自已一点儿都记不起来了。
在桌子上面摆放着几样料理。
在我经常做的位子边上,逸美正坐在那里。
逸美一边说着什么话一边正把饭往嘴里送。
【逸美】
「喂,诚你在听我说吗?」
【阿诚】
「啊,啊」
我感到很吃惊。
我是对自已的口中发生的声音感到很吃惊。
我的意识还明明白白的在这里
一直盯着手掌。
也没有什么原因,只是在看着手掌。
【逸美】
「诚怎么了?」
【阿诚】
「啊没什么」
【逸美】
「看你的样子可不是『没什么』?」
【逸美】
「你到现在还没有吃一口饭呢」
【阿诚】
「」
【逸美】
「?」
【阿诚】
「对了至美呢?」
【逸美】
「啊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阿诚】
「啊,是吗?」
【逸美】
「至美去小屋玩去了。」
【逸美】
「今日以准备住在那里了」
【阿诚】
「啊,是吗」
【阿诚】
「记得在上次的今天至美也是住在了小屋吧」
【逸美】
「这些话,刚才不是也说过了吗?」
【阿诚】
「」
【逸美】
「喂,你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
【阿诚】
「嗯,没什么」
我随口答道。
现在可不是刻将神社的事情告诉她的时候,我在那一瞬
间做出了这个决定。
【逸美】
「真的吗?」
【阿诚】
「是啊」
【逸美】
「胡说你一定在隐瞒着什么」
【阿诚】
「没有隐瞒什么」
【阿诚】
「我只是感到有点累吧」
我确实说了谎。
看到那么平静的逸美,我实在不敢将实情告诉她。
在今天上午谈到铃铛的时候逸美脸上所露出的表
情令人难以忘怀。
我不想让她生出多余的担心。
【逸美】
「是啊」
【逸美】
「对于咱们来说,今天已经是第11天了,这个
合宿」
【阿诚】
「嗯」
【逸美】
「你要躺一会儿吗?」
【阿诚】
「啊,不用了」
【阿诚】
「我虽然觉得有点累,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阿诚】
「而且也太可惜了」
【逸美】
「嗯?」
【阿诚】
「这么好的饭菜不吃,不是太可惜了吗?」
我强颜欢笑。
【逸美】
「你不用那么勉强的去啊?」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把饭菜送入了口中。
感觉不到有任何味道。
【阿诚】
「哈哈,能够吃到逸美做的料理真的是太好了」
【阿诚】
「我只吃了一口,就觉得好多了!」
【逸美】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
我默默的把食物都装到胃里。
表面还装成很高兴的样子。
--是虚构?--还是现实?
--是妄想?--还是真实?
对于我来说,这个世界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被卷入到一个无形的漩涡当中,简直都想要大声叫
喊了。
逸美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我。
从她的肩膀上我能够看到漆黑的夜空。
今天夜空里看不到星星。
就好象是完全失去了光茫
仿佛星星从来都没有在那里存在过一样
在那里有的只是令人琢磨不透的黑暗
时间已经变成了6日。
从那以后逸美一直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我心不在焉
地听着她的谈话。
--妄想。--空想。--幻想。
这些词在我脑海中不断的回旋着。
--铃铛。
我使劲想着要把那个铃铛从这个世界中彻底消毁掉。
--扑克牌。
扑克牌什么的我再也不想玩了。
所以,如果铃铛和扑克牌都消失了?
我的思维就能够将现实扭曲了吗?
--神社。
在2日的下午,在樱花丛中逸美说了一个谎。
『神社已经没有了』
也就是说神社消失是因为逸美强烈的愿望的结果?
啊也许不是这样。
『神社如果没有了就好了』
--有这样强烈愿望的也许就是我自已。
『神社已经没有了』
--也许是我自已很想相信那个谎言。
--在我的心底里希望那个谎言变成现实
--有时真的能够做到它
也就是说铃铛,扑克牌和神社都是按着我想法,最终
消失的。
在我内心深处产生的强烈意念,创造出了新的事实
现在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我的妄想创造出来的
--是『幻影』--吗?
【逸美】
「阿诚?阿诚?」
【阿诚】
「嗯?什,什么?」
【逸美】
「你真的没事吗?」
【阿诚】
「啊那个,你说到哪里了?」
【逸美】
「--星星的砂!」
【逸美】
「今天的下午,遥送给我『星星的砂』的那件事!」
【阿诚】
「啊,是吗遥给的星星的砂」
(遥,的?)
【阿诚】
「哈哈哈」
我假装笑着
想要蒙浑过关。
【逸美】
「从你的眼神中,我看出你在说谎?」
一边说着,逸美一边伸出右手掐住了我的左脸。
从那纤细的手指上
我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逸美的体温
这种温暖的感觉
【逸美】
「你不要忘了这种温暖的感觉?」
【逸美】
「啊,不要忘记我的存在不要忘记我的存在?」
(对了)
(我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槽的事情啊)
(『我坚信逸美的温暖』)
(『我会一直守护在逸美的身边的』)
(--在心中这样坚定的发出誓言!)
逸美就在这里!
用她那温柔的眼神注视着我!
从她手指上传来的温暖一直浸透到我的胸中。
妄想什么的就不去管它了
不,已经不管到底是不是妄想了
不用再强调什么理由!
我只是关心逸美!
【阿诚】
「--逸美!」
【逸美】
「嗯!?」
我轻轻的握住她放在我面颊上的手。
【阿诚】
「走!」
【逸美】
「走,去什么地方啊?」
我什么也没有说,站起了身形。
我紧紧的抓住逸美的手,拉着她走了出去。
【逸美】
「喂,诚」
【逸美】
「喂,你到底要去什么地方啊?」
【阿诚】
「」
我沉默着一直向前走去。
在深夜里,即看不到月亮,也看不到星星,眼前看到的
只是一片漆黑的天空。
仿佛要彻底冲破这黑暗似的,我一直使劲的向前走着。
手掌能够感觉到她温暖的气息
柔软无骨的手紧紧的握住我
【逸美】
「姬之滨」
我松开手,面朝着逸美的方向看去。
【逸美】
「诚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啊?」
波浪冲打着海滩,发生阵阵的轻响。
白色的砂石,还带着潮湿的气息。
我用脚用力的踢了几下脚下的沙土。
而逸美则静静的站在一旁等着我的回答。
【阿诚】
「逸美」
【阿诚】
「我有一件事一定想告诉你」
【逸美】
「」
【阿诚】
「那天」
【阿诚】
「在星空下你对我说过的那番话的回答我现在
就要告诉你」
【阿诚】
「现在在这里」
逸美一下子靠了过来。
双唇开始因激动而颤抖着。
目光也失去了已往的平静,显得很零乱。
【阿诚】
「我」
【阿诚】
「我」
【阿诚】
「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喜欢逸美了」
正当我想要说出这番话时
逸美突然伸出食指,按住了我的嘴唇。
【逸美】
「不」
【逸美】
「你不要再说了」
【阿诚】
「」
【逸美】
「我不想听」
【逸美】
「因为我会觉得很悲伤」
【阿诚】
「」
【逸美】
「求你了」
【逸美】
「你就不要再说了」
【逸美】
「不要」
这样说着,逸美拿开了她的手。
慢慢地转过身朝着沙滩上走去。
她一边走着,一边脱掉鞋子,变成赤脚。
在不断涌上来的海浪中,慢慢的行走着。
从身后可以看到她安静的背影
瘦削的双肩
逸美弯下腰把双手伸入脚边的海浪中。
用手轻轻拨打着海浪
【逸美】
「啊」
在海浪声中听到了一声惊呼。
【逸美】
「诚你看?」
她伸出手来,向我的方向召唤着。
看到她的举动,我快步走到了她的身边。
【逸美】
「找到了」
【逸美】
「星星的砂粒」
仔细观察,可以看到在她湿漉漉的手上,有一颗
纯白的砂粒。
真的很象星星的形状就和狮子座的星星一样
逸美合上拿着砂粒的手掌,同时另一手向口袋里掏去。
从口袋中取出来的是一个姆指大小的小瓶
小瓶。
在那里面有2颗星星的砂粒。
【阿诚】
「2个?」
【逸美】
「诚看来你刚才还是没有听我说话啊?」
【阿诚】
「?」
【逸美】
「这是今天下午遥送给我的」
【逸美】
「是她在海港的防波堤上找到的」
【逸美】
「只有一个砂粒」
逸美打开小瓶的盖子,将刚刚拾到的砂粒放了进去。
沿着手掌砂粒很顺利地滑到了小瓶里。
--3颗星星。
至美拾到的星星
遥拾到的星星
逸美拾到的星星
在清彻透明的水中,好象在闪耀着光茫。
突然感觉到有寒冷的水滴,落到额头上。
抬头望去,可以看到有无数的雨滴飘舞着,从天空
中落下来。
【逸美】
「下雨了」
逸美一边低声说着一边也抬起了头。
就象是飞雪一样的朦朦细雨。
【逸美】
「雨」
逸美轻轻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着被雨水浸透的感觉。
从天而降的雨水落在她身上,仿佛在她周围生成了一
圈白色的光辉。
我已经到达极限了。
看着在雨中她那美丽的身形,我的心头非常混乱。
【阿诚】
「逸美我」
情不自禁的说出了话。
逸美再次伸出手,堵住了我的嘴。
【阿诚】
「逸美!」
我抓住逸美的手,一下子将她的身体拥入自己的怀中。
【阿诚】
「--喜欢!」
【阿诚】
「--一直就喜欢!--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逸美】
「为什么?」
【逸美】
「你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她的头埋在我的胸前
声音传入我的心底。
【逸美】
「我不想听」
【逸美】
「我已经都放弃了」
【逸美】
「我」
【逸美】
「我没有资格去接受你的爱!」
她的声音在颤抖着
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滚烫的气息
纤细的双肩在不规则的颤抖着
逸美在我的胸前哭了起来
【逸美】
「诚被卷入到这种事件里都是因为我?」
【逸美】
「做一些无聊的实验还要欺骗诚」
【逸美】
「最后在那个悬崖诚」
【阿诚】
「不!」
【阿诚】
「不是的,逸美!」
【阿诚】
「那是我的原因」
【阿诚】
「是我没能够救出逸美!」
【逸美】
「--不!」
【阿诚】
「我不会再让逸美感到伤心了!」
【阿诚】
「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不会再离开逸美了」
【阿诚】
「--因为我喜欢你!」
【阿诚】
「--因为我非常非常的喜欢逸美!」
【逸美】
「不!」
【逸美】
「你不要再说了」
【逸美】
「求求你了」
【逸美】
「请你不要在这样说了」
逸美这样说着,挣扎着想要从我的怀中脱出。
而我更加强烈的把逸美搂在怀里。
【逸美】
「放开我」
【逸美】
「放开放开我」
【阿诚】
「我还要说」
【阿诚】
「我要一直说到你明白为止」
【阿诚】
「我喜欢你逸美」
【逸美】
「不不要再说了」
我的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是被逸美温暖湿润的嘴唇堵住了
她的鼻尖轻轻地碰着我的脸颊。
柔软的手搂住我的脖子。
冰冷的雨滴流进嘴里。
两个身体紧紧地贴到了一起。
在逸美的召唤下,我也变得兴奋起来。
身体变得火热
胸口好象要燃烧起来似的。
--温暖。
--就是现在在这里的最好证明。
我仿佛怕稍一松手就会失去了她似的,紧紧的搂着她。
逸美一边呼吸着滚烫的空气,一边将嘴唇凑上前来。
两个人在用亲吻互相确认着对方的存在
都好象怕失去对方似的
『在恋之海峡,说出自已的愿望爱之江水就能够
实现它』
我们两个现在
--就实现了自已的梦想
当两张嘴离开之后,我们仍然紧紧的拥抱着对方。
雨也比刚才大了不少,我们两个人的身体都湿透了。
逸美轻轻地抚在我的身前,就象是睡着了似的,闭
着眼睛。
均匀的呼吸声就象如同婴儿一样的安静平稳。
【逸美】
「诚」
逸美突然睁开了眼睛。
【逸美】
「这个送给你」
她伸出手来,将手掌在我面前展开。
--小瓶。
是那个装了3颗星星的小瓶。
【阿诚】
「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东西」
【逸美】
「因为它很重要,所以才会给你」
【逸美】
「希望诚能够收下」
【阿诚】
「」
【逸美】
「把它放在胸口处,就能够想起那时发生的事」
【逸美】
「慢慢的,缓缓的,非常轻松的飘浮在水面上一样」
【逸美】
「就好象是被诚的温柔所环绕着一样」
【阿诚】
「」
【逸美】
「所以你一定要收下?」
【逸美】
「我的这个重要的回忆」
我把一只手从逸美的背上移开。
逸美把小瓶放到了我的手掌上。
在我的手里,3颗星星闪耀着白色的光茫
从姬之滨出来后,我们沿着海岸线缓缓的走着。
在去小屋的斜坡的入口处,我停了下来。
【阿诚】
「我现在湿成这样,必须要去换一下衣服了」
【阿诚】
「逸美还是自已先回月光沙滩吧!」
听我说完之后,逸美的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
【阿诚】
「没关系,我马上就会回来的!」
【逸美】
「嗯不」
【阿诚】
「为什么?」
【逸美】
「因为我想一直呆在诚的身边。~」
【逸美】
「我和你一起去小屋。~」
逸美这样说着,跑过来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们就这样紧紧的挎着胳膊。
这么亲密的动作让我稍微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阿诚】
「哎,真没办法」
【逸美】
「哈哈哈~」
逸美露出天真的笑容。
--在下一个瞬间!
逸美的双腿好象突然一软。
面对她要倒下的身体,我条件反射的紧紧抓住她。
【阿诚】
「怎么了,逸美?」
【逸美】
「嗯」
逸美在我怀中的瘦弱的身体好象很烫。
【阿诚】
「是不是感冒了啊?」
【逸美】
「怎么会呢哈,哈,哈!」
【逸美】
「没有啊」
【阿诚】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不舒服啊!?」
【逸美】
「哈,哈,哈!真的没关系!」
【逸美】
「你就放心吧,我没事!」
【阿诚】
「」
【逸美】
「喂?赶紧走吧快?」
逸美拉着我的手腕,快步向斜坡上跑去
打开门之后,进入到起居室。
屋里面亮着灯。
但是看不见人影,也听不到人说话的声音。
【阿诚】
「好了,我现在去拿要换的衣服」
【阿诚】
「啊,对了你要去淋浴」
【逸美】
「反正回去的时候还要被淋湿,还是回到店里以后再
去洗吧?」
【阿诚】
「啊,那倒也是」
【阿诚】
「那么你等一下」
我说完后,走向自已的卧室。
等我回头看的时候,见到逸美正靠在门边上等着我。
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深情
(看来她也许真的是发烧了)
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打开房间的门。
()
()
()
(啊?)
不知道为什么在那里看到了至美。
她正在换衣服。
她背朝着我,正把上衣从头上套下来。
我能够看到她光白细的后背。
--然后!
【至美】
「啊!!」
【至美】
「流氓!下流!讨厌!可恶!」
听着她的悲鸣声,我终于回过神来。
慌慌张张的赶紧把门在上。
(为,为什么,至美这家伙要在我的房间里换衣服啊)
(换衣服怎么)
--嗯!?
至美的后背上
没有伤痕
伤痕
【逸美】
「怎么了?阿诚?」
感觉到异变的逸美,赶紧跑到我的身边。
【阿诚】
「」
但是,话到了嗓子边上,没有说出来。
面对突然发生的事情,我因激动而显得很混乱。
(平静下来平静下来)
(要冷静的去思考。
(冷静冷静)
但是,我没有余裕来考虑这些。
至美以非常猛烈的身形从屋子里面冲出来。
【至美】
「喂,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至美】
「为什么不敲一敲门啊」
【至美】
「啊,姐姐」
【至美】
「为什么你们两个会湿成这样啊?」
至美的目光在我和逸美的脸上来回移动着,充满了好奇。
【逸美】
「喂?怎么了?」
【至美】
「什么怎么了?」
【逸美】
「刚才,你不是发出了一声悲鸣吗」
【至美】
「啊,你是说这件事啊!」
【至美】
「那个?嗯嗯被人给偷窥了!」
【至美】
「换衣服的时候,突然被别人给偷窥了」
【逸美】
「被谁啊?」
【至美】
「谁,那还不明白?」
至美用手指一边指着我一边说道
【至美】
「--就是阿诚!」
【逸美】
「!?」
【阿诚】
「!?」
【逸美】
「诚?」
【逸美】
「至美为什么要叫『阿诚』啊」
【至美】
「嗯?怎么了至美说错什么话了吗?」
【至美】
「因为我和诚是同岁,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阿诚】
「同岁」
【至美】
「当然了,至美已经20岁了」
【至美】
「今年就要到21岁了,是不是同诚同岁啊?」
在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停住了。
身体中的血液仿佛都要冻结起来了一样,好象马上就
要被打碎
(至美的后背中小时的伤痕)
(年龄是20岁消失的神社)
(至美的过去也改变了)
(被诱拐的历史消失了)
(在这个历史当中)
(--至美没有被人诱拐!)
我在那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却忘记了把它吐出来。
话好像都不会说了。
(那么--遥该怎么办!?)
(--遥的存在!?)
(如果至美没有被诱拐)
(那『空白的3年』也就不复存在了)
(--那么,遥难道在这个历史中--并不存在吗!?)
我象弹簧一样弹起来冲了出去。
我用力打开遥的房门。
在床上
亿彦?
亿彦安静的睡在那里。
(为什么亿彦会出现在这里啊?)
但是,现在可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
我在房间中巡视着,找不到遥存在的一点痕迹。
我又回过身来,向着优夏的房间跑去。
打开门之后,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优夏】
「呼呼呼」
优夏两腿叉开,横躺在床上。
在她的旁边,散乱的放着一些空的啤酒瓶。
看来,这里也不是遥的房间。
返回的起居室里的我,按照顺序在小屋的各个房间里,
到处寻找着。
洗澡间,卫生间,厨房,连阁楼我也
上去看了一眼,
哪里都找不到遥的身影。
(难道说遥真的)
我向站在那里的两个人望去。
逸美看起来好象还没有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至美则是凶巴巴的在注视着我。
我抓住逸美的手,逃出了小屋
在下着雨的光滑的山坡上,跌跌撞撞的跑了下来。
【逸美】
「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逸美】
「你要是不向我说明的话,我实在是搞不明白!」
我站下身形,用手紧紧的抓住逸美的双肩。
【阿诚】
「遥遥遥」
【逸美】
「喂,你冷静一下,诚」
【逸美】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由于极度的紧张,逸美的表情也变得僵硬起来。
【阿诚】
「伤痕伤痕」
【阿诚】
「至美后背上的伤痕不见了!」
逸美哑然的注视着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阿诚】
「没错,我看得清清楚楚的!」
【阿诚】
「至美后背上的伤痕不见了」
【阿诚】
「全部是我的原因」
【阿诚】
「铃铛消失的事情,扑克牌的事情,神社消失的事情」
【阿诚】
「都是我想的」
【逸美】
「嗯!?等一下啊,诚!」
【逸美】
「『神社消失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阿诚】
「在这件事上我对逸美进行了隐瞒主要是为了怕
你担心」
【逸美】
「?」
【阿诚】
「今天下午我又去了那里沿着相同的道路
登上同样的台阶」
【逸美】
「那个神社--是去了司纪杜吗!?」
【阿诚】
「--但是,它不见了!」
【阿诚】
「在那里已经找不到那个神社了!」
雨仍在下着。
冰凉的雨水正无情的把热量从两个人的体内带走。
【阿诚】
「我我」
【阿诚】
「我拚命想着要把那个铃铛从这个世界上消毁」
【阿诚】
「拚命想着绝对不再玩扑克牌」
【阿诚】
「在接触摸到至美的伤口时--『这个伤痕要是没有
了就好了』--我也这样想过。」
【阿诚】
「神社的事情一定也是由于同样的原因不见了」
【阿诚】
「为了要消除至美身上的伤痕『就要消除那空
白的3年』时间」
【阿诚】
「我在这个历史中--我将神社从这个历史中抹杀了!」
『如果第3特症是确实存在的话,那么就应该能够将历
史中那空白的3年给消除。』
【阿诚】
「在那个夜晚的游泳池边,逸美不是那样说过吗?」
【阿诚】
「一定是这么回事」
【阿诚】
「也许这一切都是我的责任」
【逸美】
「那么说在这个历史当中,至美没有被人诱拐吗!?」
【阿诚】
「啊所以她会说自已是『20岁』」
【阿诚】
「『空白的3年』消失了」
【阿诚】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空白的3年』被埋没了!」
【逸美】
「怎么会呢那样的事情」
【阿诚】
「我虽然不敢相信,但这一切都是事实!」
【阿诚】
「铃铛消失,扑克牌消失,神社消失,至美背上
的伤痕也消失了」
【阿诚】
「下一个要消失的」
【逸美】
「--是遥!?」
我们在开始跑起来。
就好象是要摆脱开从空中降下的雨水似的。
猛烈的雨声令人的心情也阵颤着
在快到海岸线的道路的时候,我对逸美这样说道。
【阿诚】
「逸美请在这里找一找!姬之滨,展望公园,月光沙滩」
【逸美】
「嗯,明白了」
【阿诚】
「我现在就去店里骑自行车,到港口的那边去找找看!」
【逸美】
「嗯」
逸美深深的点点头。
然后我和逸美就一个向东一个向西的跑了开去。
我一边在积满雨水的道路上奔跑着,一边四下张望。
虽然努力想要看清楚周围的景物,但是由于降雨的原因
,视线变得很模糊,什么也看不清。
【阿诚】
「遥!」
我大声地喊叫着,但是声音很快就被雨声所淹没了。
突然我滑倒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我顾不上伤痛,立刻爬起来继续向前跑去。
瓢泼大雨如同江水一样倾盆而下。
好容易来到了月光沙滩的前面。
但是我来不及喘口气,马上登上墙边放的自行车。
拚命的又冲入到大雨当中。
在漆黑的雨夜当中,只是努力的向前骑
大滴大滴的雨水打在我的身上。
(遥)
(遥现在在哪里)
(难道说真的是消失了吗)
(难道说遥真的不存在这个世界里吗)
(--啊,我!)
(--这种事情绝不可能发生!)
(--遥一定存在!)
(--一定是在什么地方!)
来了一个急刹车,我从自行车上跳下来。
站在防波堤的正中央,向着四周巡视着。
没有
这里也没有遥的身影
散碎的浪花如同黑雾一样,将我的身体包裹在其中。
大海在此时仿佛也变得愤怒了,海浪凶猛的拍打着岸边
,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我骑着车沿着来时的路折转回来。
穿过空无一人的商店街
在起浮不平的道路上,一直向前飞奔,一刻也没有停顿
向着海岸线的道路地面上已经积满了水。
好象是子弹一样,打在我的手脚上,令我的知觉都麻木
了。
尽管如此,我仍然没有减慢自已的速度。
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边蹬着自行车。
--就在这时!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急转弯!
我赶紧使劲刹车,但还是迟了。
在潮湿的地面上,车轮被一下子滑倒,我的身体也失去
了重心。
一边在水中翻转着
最后变成了面朝上
身体终于停住了
雨还在下着。
从黑色的夜空中没完没了的飘落下来。
一阵火热的呼吸从黑暗中接近。
后背上觉得就象是被冻住了一样寒冷。
【阿遥】
「诚」
【阿诚】
「」
【阿遥】
「你没关系吧?」
【阿诚】
「」
遥靠近倒在地上的我,关切的问道。
【阿诚】
「遥」
【阿遥】
「嗯?」
【阿诚】
「遥」
【阿遥】
「什么?」
【阿诚】
「」
【阿遥】
「」
【阿诚】
「」
【阿遥】
「」
【阿诚】
「--太好了!!!?」
我大声叫道,一下从地上跳起来。
【阿遥】
「怎,怎么了?阿诚」
我什么也没说,一下抱起遥的身体。
【阿遥】
「干什么」
面对我突如其来的举动,遥觉得很吃惊。
一阵喜悦的心情从我的心中升起,呼之欲出。
【阿遥】
「喂,你,到底?是怎么了?」
【阿诚】
「啊没,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阿诚】
「只是」
【阿诚】
「只是非常高兴罢了」
【阿遥】
「什么?」
【阿诚】
「遥能够在这里出现」
【阿诚】
「在这里看到遥」
两个身体紧紧的搂到了一起
从潮湿的遥的身体里,我感觉到一阵温暖。
【阿遥】
「对,对不起我还是不太明白?」
【阿诚】
「没关系你不明白也没关系」
【阿诚】
「只要遥在这里在这里就足够了」
遥在我的怀里,困惑的蜷缩着身体。
能够感觉的到她身体的颤抖。
【阿诚】
「但是遥为什么会在这里呢,连伞也没有打」
【阿遥】
「嗯」
【阿遥】
「我也非常高兴」
【阿诚】
「嗯?」
【阿遥】
「这个雨」
遥一边说着,一边抬头望着月空。
在遥的脸上能够看到清澈的雨珠。
两个人都欢快的笑了起来。
在那里,遥的身体好象突然一下子失去了力量,
变得非常软。
【阿遥】
「诚」
一边说着遥,一边用手搂住了我。
【阿遥】
「诚的胸口真的是很不可思议」
【阿诚】
「」
【阿遥】
「非常非常的温暖非常非常的温柔」
【阿遥】
「在这里就象是飘飘悠悠的飘在空中似的」
我用手抚摸着遥被雨水打湿的头发。
两眼紧紧的注视着遥
看着她那可爱的笑容
在大雨当中我和遥一起向西走去。
遥就这样要去小屋,而我的下一个目标是要去找逸美。
遥走在我的身边好象非常高兴的样子。
不知从何时起,我的心情也已经恢复了平静。
心情放松下来之后开始感觉到身体的好多地方都
传来阵阵的疼痛。
大概是由于刚才骑自行车摔倒的缘故吧。
尤其是右腿一阵一阵的痛。
低头看去,才发现
(啊)
裤子的膝盖部分已经破了,血从伤口中还在不停
地流着。
【阿诚】
「喂,遥?你能帮我扶一下自行车吗?」
【阿遥】
「嗯?」
【阿诚】
「我的膝盖好象磕破了」
【阿遥】
「啊,真的」
遥仔细的看着我受伤的右膝盖。
我把自行车交给遥自已开始观察伤口。
但是
自行车倒了
【阿遥】
「哎,哎呀?」
【阿遥】
「是手没抓住吧」
手没抓住
我不这么看
在我把自行车交给遥的时候
清楚地将车把
交到了遥的手里
看起来好象是
她没有力气了
遥慢慢的抚下身去,想要把自行车给扶起来。
杂乱的雨滴击打在遥的背上。
仿佛在她的身体周围,产生了一圈白雾。
【阿诚】
「很遥远的」
我静静的伸出手去想要触摸遥的脊背。
--但是!
【阿遥】
「啊!」
?
遥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向着东面狂奔而去。
我的手抓了个空,什么也没有碰到。
我抬头望着遥跑去的方向
遥的背影正在逐渐远去
【阿诚】
「遥!」
我向着遥的方向,猛追上去
遥站在道路中央,弯下身去,好象要抱起什么东西。
--是逸美!!
逸美倒在泥泞的地上。
我迅速的两人的身边跑去。
将逸美一把抱起,轻轻的摇晃着。
【阿诚】
「逸美!逸美!」
【逸美】
「」
逸美完全失去了意识。
她的身体就好象燃烧了一样的滚烫。
非常非常的热
(现在首先是要把逸美送回小屋)
我这样想着,正要站起来的时候!
--在道路的前方,看到了一道白色的亮光!
是车灯的光亮
从拐弯处的方向,飞快的驶来了一辆红色的汽车。
(--这样的话,恐怕要撞倒逸美了!!!)
把逸美移到路边!
让车停下来!
【阿诚】
「阿遥!逸美就拜托你了!」
在那一瞬间做出了判断的我,将手中的逸美的身体
交给了遥,然后一下子冲到了道路中央。
『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一定要保护好逸美!』
(就算是献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我猛然冲到车的前面。
使劲挥动着双手,来告知来车危险的情况。
车仍然以飞快的速度向我们靠近。
一个钢铁的怪物象我们袭来!
看到这一情况,驾驶员使劲踩下刹车。
轮胎在地面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由于地面很滑
车速丝毫都没有减慢。
眼前冲来的是火红的车身。
我使劲的挥舞着双手,站在飞驰而来的车的面前。
当我明白的时候,身体已经飞到了空中。
漆黑的地面好像变得非常遥远。
眼前看到的是漂浮在空中的大颗大颗的水滴
就好像是被撞碎了一样,我的身体重重的落到了地面上
真的是不可思议,竟然感觉不到疼痛。
不仅仅是疼痛,身体内所有的感觉仿佛都一下子消失了。
想站起来,却不知道从哪里才能够使出力气。
浑身僵硬,只有头还能够转动
在后方,看到了红色的刹车灯还在那里闪耀着。
(对了)
(逸美)
(逸美)
由于本能我挣扎着要爬起来。
跌跌撞撞的向着车的方向走去。
就好象是在空中行走一样,给人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最后
【阿遥】
「--阿诚!?--你没关系吧!?」
终于走到了两人的身边。
遥坐在道路边上,紧紧的把逸美抱在胸前。
好象是在努力的保护着逸美,在她的后方,汽车急驰而
去。
她的后背距离车的轮胎不足十厘米
看到这情景,我一下子放下心来。
【阿诚】
「下面该怎么做啊?」
【阿遥】
「嗯!?」
【阿遥】
「怎么做诚真的没关系吗!?」
【阿诚】
「啊没错我什么事都没有」
【阿诚】
「可是膝盖觉得有点更痛了」
遥非常不安的看着我的脸。
嗯,这时
【逸美】
「嗯,嗯」
逸美慢慢的睁开的眼睛。
【逸美】
「啊阿遥」
【阿遥】
「姐姐!姐姐!坚持住!」
啊!?姐!?
【逸美】
「没关系没关系,啊,遥」
【逸美】
「我没有什么大问题放心吧」
【阿遥】
「但是,你浑身发烫」
【逸美】
「发热?发热没有啊」
【逸美】
「我只是跑了一下所以才会热的」
【阿遥】
「为什么!?」
【阿遥】
「姐姐到这里来做什么啊!?」
【逸美】
「因为我担心你」
【逸美】
「非常担心遥」
在雨中逸美不禁哭了出来。
从她那美丽的大眼睛当中,流出了一颗颗滚烫的眼泪。
泪水很快的溶入到冰冷的雨水当中去了
【阿遥】
「姐姐」
遥用手掌轻轻的抚摸着逸美的面颊。
非常小心的,温柔的
轻澈透明的雨滴将两个人的身体包裹在一起。
车门被打开了。
驾驶员急匆匆的向我们这面跑来。
【驾驶员】
「啊那个」
【驾驶员】
「没关系吧你们?」
我没有回答,伸手搭在他的肩上。
他一边扶住我一边用惊奇的目光注视着前方。
在他眼里看到的是两个拥抱在一起的人
雨仍在不停的下着。
密密麻麻的温柔的把一切都包裹起来
【阿诚】
「啊那个?」
【阿诚】
「奇怪啊」
【阿诚】
「视线怎么」
【阿诚】
「眼前一黑突然间」
--我失去了力量。
膝盖一软我重重的倒在沥青地面上。
【阿遥】
「--阿诚!」
【逸美】
「阿诚!」
声音好象从很远处传来,隐隐约约传来呼唤声。
(但是真的太好了)
(所有的事情都很顺利)
(我最终保护好了逸美)
(没有让她受到伤害)
在模模的意识中眼前被染成的白色
好像看到了什么光芒
水泥的石块
在那里闪耀着银色的光芒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是什么)
在那一瞬间,我失去了意识
【阿诚】
「所以说至美!」
【阿诚】
「就是因为你,事情才会变成这样的!」
我一边撑着松树拐杖一边朝着海岸线走去。
一只脚和一只手上打着石膏
据医生说好象肋骨也受了点伤。
【至美】
「为什么?这怎么是至美的原因啊!」
【至美】
「明明是阿诚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才变成这样的!」
【阿诚】
「就是因为至美在那里说了一些奇怪的话才会变
成这样的」
【至美】
「奇怪的话?」
【阿诚】
「那天晚上我打开房间的门你发出了『啊!』的
一声悲鸣,后来还说了『20岁』的事情?」
【阿诚】
「所以我才会理解错了」
【至美】
「你说的这件事可不能怪我啊!」
【至美】
「在人家正换衣服的时候,突然有人闯进来,换了谁都
要发出惊呼的!」
【至美】
「是吧,遥?」
【阿遥】
「嗯」
也许是出于害羞吧!遥的脸色变成了红色。
【阿诚】
「但是,至美没有必要高声叫喊啊?」
【阿诚】
「我又没有看到至美换衣服」
【至美】
「不是这个问题,是被偷窥!」
【至美】
「因为阿诚清楚的看到了遥换衣服时的样子!」
【至美】
「遥的那件衣服在烤肉会的时候不是被啤酒给浸湿
了吗?」
【至美】
「她回来说怎么洗都去不掉上面的酒味」
【阿遥】
「所以我才会拜托至美」
【阿遥】
「想从她那里借一套衣服」
【阿诚】
「所以就在遥正换衣服的时候,我把门打开了,这件事
我已经听你们解释过好多次了」
【阿诚】
「但是话又说回来,为什么要在我的房间里换衣服
啊」
【至美】
「没有办法啊,在遥的房间里睡着亿彦」
【阿遥】
「亿彦因为喝醉了,胡乱的闯在我的屋子里就那么
一头倒在床上睡着了」
【至美】
「重要的是当时只有阿诚的房间是空的。」
现在想起来当时她们这样做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我当时看到的是被衣服罩住的头,而且是背朝着
我。
换衣服的人是不可能知道『开门的人是我的』。
也就是说在房间里除了一个『正在脱衣服的人之外』
还应该有一个『发现了开门的我的人』。
当然前者是遥,后者就是至美了
结果,我所看到的『不是至美的后背』而应该是『遥
的后背』。
【至美】
「另外,至美所说的『20岁』也是事实啊!」
【至美】
「至美是在21年前出生的啊!」
啊是那样啊
在那里至美已经从逸美那里了解到了事实的真象。
知道的时间好象应该是5日的下午。
现在想起来,在前一天的深夜,在游泳池边逸美曾经
这样说道。
【逸美】
「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逸美】
「诚的那些话把我心头的疑虑给消除了。」
所以在第二天早上逸美会很快把那件事情告诉至美。
至美虽然有些吃惊,但是看到逸美非常真诚的态度
也打消了心头的不快的情绪,真心地接纳了她。
同样的,逸美好象也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了阿遥。
在那个雨夜里她口中所说的『姐姐』,可能就是出于那
个原因吧。
【至美】
「喂,阿诚,阿诚?」
【至美】
「话说回来,说好的那件事什么时候去啊?」
【阿诚】
「那件事是什么啊?」
【至美】
「啊,你已经都忘了?」
【阿遥】
「是去游乐园吧?」
【至美】
「对!就是去游乐园!」
【至美】
「嗯,阿诚曾经邀请过我们,这可是早就约订好的
了?」
【阿诚】
「啊,啊好吧」
【阿诚】
「但是遥」
【阿遥】
「我决定也一起去。」
【阿遥】
「诚是不是全部都要请客啊?」
【阿诚】
「嗯?」
【至美】
「你不是说过『因为是姐妹,如果不全部请的话就
不公平,这样的话吗?」
【阿诚】
「喂,喂,我说过要请客吗」
【阿遥】
「」
【至美】
「」
【阿诚】
「也许说过」
我低声嘀咕着。
落日的余辉将两人的面孔染成红色。
面对着那两张可爱的笑脸,我实在是无法拒绝。
【至美】
「太好了,太好了~计划成功」
【阿诚】
「」
【至美】
「喂,遥?咱们一起去鬼屋吧?」
【阿遥】
「鬼屋,嗯」
【阿遥】
「我更喜欢『咣铛咣铛*轰隆轰隆*翻来
复去』啊」
【至美】
「啊?那是什么?」
【阿遥】
「嗯?你不知道吗?」
【阿遥】
「『咣铛咣铛*轰隆轰隆*翻来复去』」
【至美】
「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阿遥】
「就是过山车啊!非常的有意思的!」
【至美】
「啊,是吗」
【阿遥】
「真的很有意思?」
【阿遥】
「真的,真的啊!」
【阿遥】
「我不骗你,真的很有意思!」
两个人一边兴高采烈的说着,一边慢慢的走着。
--啪。
拐杖的前端好象碰到了什么东西。
我低头望去。
看到那里有一块水泥的石块。
这里就是昨天早上我被汽车撞飞后,失去意识的地方。
眼角的余光看到路边上有东西一闪。
在道路边上的草丛中好象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阿诚】
「喂,遥?你能帮我把它捡起来吗?」
【阿遥】
「嗯?什么?」
【阿诚】
「就是那个。」
我伸出拐杖,向着草根的方向指点着。
遥弯下身去,把那个『发光的东西』给捡了起来。
在她光洁的手掌上,我再次看到了那样的东西。
--是个铃铛。
就是我用石块想要砸毁的那个『鈴铛』。
表面上伤痕累累的,已经不很光滑了。
(啊,看来我确实是把它给砸坏了?)
(在1日的夜里,我用水泥块狠狠地砸向它但
是由于周围光线很暗,没能发现它落到了这里。)
【至美】
「那是?什么啊?」
至美向我手中的铃铛看去。
【阿诚】
「啊没什么」
【阿诚】
「这样的东西」
【阿诚】
「--仅仅是个垃圾罢了!」
我这样说着,将被砸坏的铃铛打向了大海。
铃铛画出一道美丽的抛物线,从空中划过。
阳光照在它上面,再次反射出一点光茫,然后就
消失不见了。
●4月7日●
【阿遥】
「那么,诚,再见!」
【阿诚】
「嗯?怎么你不去店里吗?」
【至美】
「因为我们还有些事情!」
【阿诚】
「至美,也要?」
【阿遥】
「我们两个现在要去玩螃蟹相扑去」
【阿诚】
「螃蟹相扑是吗」
【至美】
「另外,如果有我们在一起的话,就太打扰你们了~」
【阿诚】
「嗯?」
【至美】
「那么,再见了,阿诚~」
至美和遥向着月亮沙滩的方向走去。
但是
【至美】
「啊,对了!忘了一件事!」
【至美】
「这个拜托你放在店里的吧台或者是其它什么地方
吧?」
至美从口袋中,取出的是--一副扑克牌。
我一边接过扑克牌一边问道
【阿诚】
「这个怎么了?」
【至美】
「原来犯人是优夏!」
【至美】
「在4日的傍晚,在去进行烤肉会之前,大家不是到
店里来集合了吗?」
【至美】
「她当时,借了之后,就那么拿走了,忘记还了」
听到她的解释,我也回忆起
在那个烤肉会上,优夏对我说的话
【优夏】
「喂,喂~阿诚~」
【优夏】
「等这里结束了之后~」
【优夏】
「去玩一个游戏吧~」
【优夏】
「我刚才~借了一样东西~」
【优夏】
「怎么样~」
【至美】
「那么,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阿诚?」
【至美】
「加油干吧!」
至美非常高兴的向着遥的方向跑去。
(『加油干』是什么意思啊?)
我微微的有些紧张,伸手拉开了店门。
那潮湿温柔的嘴唇的感觉,又重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逸美】
「啊,诚~」
我微微低下头。
【逸美】
「啊,干什么啊,你为什么这么客气」
【阿诚】
「啊,没什么只是觉得」
我一边说着,一边偷眼看了看逸美那红润的嘴唇。
真的想去触摸她那鲜红的嘴唇。
【逸美】
「嗯?」
逸美轻轻摇摇头。
【阿诚】
「啊,对了」
【阿诚】
「逸美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逸美】
「啊~承蒙关心」
【逸美】
「经过昨天一天的休息,我现在已经完全都好了~」
【逸美】
「话说回来,诚的身体怎么样了?」
【阿诚】
「啊,没问题,你看到了,我现在很好!」
【逸美】
「怎么好了!」
【逸美】
「全身都缠着绷带」
【阿诚】
「」
【逸美】
「」
逸美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阴沉了下来。
【逸美】
「又让你救了我一次」
【逸美】
「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阿诚】
「等一下!」
【逸美】
「?」
【阿诚】
「那种话就没有必要再说了!」
【阿诚】
「看你现在一脸沉重的表情这可不是你的一贯作
风啊!」
我一边这样说着,一边用手轻轻的抓住逸美的双颊。
指尖能够感觉得到她光滑的皮肤
【逸美】
「嗯,明白了」
【逸美】
「诚既然这样说」
逸美的脸上又恢复了笑容。
是稍微有些勉强的笑容
我和逸美坐到了经常坐的那张桌子上。
在桌子上面放着刚刚沏好的红茶
还有,刚刚从至美那来收到的扑克牌。
从逸美的肩膀上可以看到外面万里无云的晴空。
昨天的那场大雨就好象是从来没有下过。
【逸美】
「阿诚?你看看这个?」
逸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
【逸美】
「这是在今天早晨的报纸里夹着的」
纸片好像是什么小广告。
(似乎是在哪里曾经见到过似的?)
『7月6日(星期六)--司纪杜祭』
『7月7日(日)--杜纪司祭』
『欢迎带着家人族来参加我们的祭奠』
在纸的下方这样写着。
【逸美】
「我还以为自己对这个岛的事情全都非常了解呢」
【逸美】
「看来,还不是这样啊」
【逸美】
「『杜纪司祭』『司纪杜祭』」
【逸美】
「到现在为止我从来都不知道有这样的节日」
【阿诚】
「」
【逸美】
「喂,阿诚?你看看这里?」
在逸美手指的地方写着『杜纪司神社和司纪杜
神社的历史』。
在下面的文章里这样写到。
『杜纪司神社和司纪杜神社是这个岛上,为了祭祀传说
中的神(双子之神)而建成的神社』
『在每个神社当中,都收藏着一个作为御神体的银色的
铃铛,据说,每个接触到那个铃铛的人,都能够拥有不
可思议的力量这个传说它一直被流传到今天』
【逸美】
「看起来在『神社司纪杜』的旁边还有一个叫『杜纪司
神社』的存在」
【逸美】
「但是,在很久以前发生的地震当中『杜纪司神社』
被摧毁了。」
【逸美】
「剩下的只有长长的台阶」
【逸美】
「诚所看到的就是这个『杜纪司神社』的遗迹。」
【逸美】
「而『神社司纪杜』现在还好好的,矗立在那里。」
明白了
之所以我在去神社的森林中有一种奇妙的违和感,就是
因为这个原因
我走的是通向『杜纪司神社』的道路。
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开始走错的,不过很显然亿彦和
沙纪是去了『神社司纪杜』的方向。
(我想那两个人去神社大概仅仅是出于好奇吧。)
(又或者是亿彦真的有什么不良企图?)
不管怎么说,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在森林中追丢了他
们两个人。
【逸美】
「人真的是很狡猾啊」
【逸美】
「神社自体虽然已经没有了,仍然留下祭祀的习
惯」
逸美这样说着,把杯子送到口边。
从她的嘴角处露出了一丝欢快的笑容。
在喝完一口茶之后,她的笑容变得越发可爱。
被红茶浸入的嘴唇变得非常的诱人。
在她雪白的牙齿里面,柔软红润的舌尖也被看得一清
二楚。
--咣铛!
当我意识到时,发现自已竟然情不自禁的想要站起来。
被骨折的那条腿,发出刺骨的疼痛,不过现在顾不
上它了。
逸美一定是看到了我的行动。
我只是沉默着
触摸着她的嘴唇。
我将身子伸过桌子上面,将自已的嘴唇印到了
对方的嘴唇上。
眼前的水杯倒了。
扑克牌也噼里啪啦的掉到了地上。
没有什么理由
仅仅是最原始的冲动,支配着我的身体。
逸美的嘴唇象鲜花一样的甜蜜。
从她的喘息中能够感到阵阵的温暖。
我现在就在这里,逸美现在也在这里。
我们两人用滚烫的双唇在确认着对方的存在。
最后,两人的双唇终于分开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