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来说些什么好呢。
龙皇基尔·梅菲乌斯之后的剧情概要,要是在这里让我说出来实在是太过无趣,而且细小的插曲也是不胜枚举。
所以,就让我们一起游览一下。
任凭思绪游弋,对于梅菲乌斯、基尔皇子还有他关联的众多人,就让我们以戴兰的灾祸为起点,慢慢地沿着时间轴回溯,将他们的故事一一列举吧。
首先,费德姆·奥林。
这位“不能说是马上就要展开新的一生”的大人,在基尔·梅菲乌斯戴上王冠之前,高声地呼吁重建评议会,最终以说服了基尔皇太子的形式实现了常年的心愿。
但是先皇刚刚驾崩,国内的局势十分不稳定,他作为比拉克的领主也不可能就轻易地让位。因此,虽然他成为了评议会议长,但却很少踏足索隆,只好暂住咬着嘴巴悔恨地呆在比拉克。
同时,现在正在索隆巩固政治地盘的人,不用说就是那位积极地在基尔·梅菲乌斯与家臣之间牵线搭桥的伊莉娜。现在她已经失去了皇女的地位,转而继承了生父的宅邸与姓,名为伊莉娜·莫托里。之后,她加深了与帝国政治的联系。原本,这样的生活也是她长久以来所期望的,相信以后的历史学家、小说家们对她会有独到的见解吧。
顺便提一句,那个作为文官已经位极人臣,传闻说基尔皇子被称为蠢蛋时候却看到皇子才能的费德姆,后来成为支持皇帝的一员同时,也不改他呶呶不休的性格。
“那家伙明天食物中毒死掉多好”
同样侍奉在皇帝身边的近臣们时常听到他这么说。
下面,让我们来看看涅达因。
这里有将来成为了十二将之一的瓦奥鲁多的部队驻军,雷蒙·比斯朗成为涅达因的领主。在戴兰的灾祸前后,此地可以说是梅菲乌斯最为安定的地区。自负于以自己的力量击败了“小皇帝”阿比高鲁父子的涅达因百姓们,即使经历了数次的骚动与奴隶叛乱,也是始终如一地坚持站在皇太子一边。
这倒是令基尔·梅菲乌斯大喜过望。农村乡下的都市涅达因,在阿普塔之后,成为了第二个与皇子因缘颇深的地方。雷蒙成为涅达因的领主是在戴兰的灾祸过去五年之后的事情了,这个率直的年轻人一直是基尔·梅菲乌斯的信奉者,最先称呼基尔为梅菲乌斯的龙皇的人就是他。
在比斯朗家流传着这样一个小故事。
在基尔从恩德回来之后过了半月,为了出席在帝都举办的皇帝格鲁的葬礼,雷蒙也不得不赶到索隆去。
就在他准备就绪要出发的时候——
“哥哥”
有个人影快速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怎么了,露易丝?作为比斯朗家的女儿,这般仪态太不成体统。”
对妹妹十分熟悉的雷蒙,看到妹妹递过来一只白色的折纸,觉得很不可思议。为了祈祷旅途安全,妹妹用淡红色的纸折成的花朵已经别在了他的胸口上。
“这不是给哥哥的”
露易丝有些腼腆地说道。
这朵花比自己胸口的还要大上一圈,看着这悉心制作的纸花,还有妹妹那渐渐染红的表情,雷蒙突然察觉到了。
“不,不行。哥哥虽然明白你的心意,但是那位殿下已经有了正式的婚约者。而且,站在我们比斯朗家的立场上,妹妹,还是放弃……”
被这么说着,露易丝的脸更红了。
“哥哥,你这个笨蛋。这是感谢殿下照顾的谢礼,顺便当做护身符用的。对皇子殿下有那样……那样斗胆的妄想,我才没有想过呢!”
看到露易丝十分少见地大声说话,这让一旁送别的侍从们都露出了笑脸。
下面我们再稍微回溯一下。
越过阿普塔河川往西,视线转向陶乌拉地区,让我们来看看陶乌拉联合盟主阿克斯·巴兹甘吧。
在宽大的谒见之间旁边的屋子内,阿克斯听取了加旦双龙派来的使者讲述将于二位将军在戴兰战斗的经过。
就在这位使者离开不久后,阿克斯派往梅菲乌斯的文官也回来了。这名文官将梅菲乌斯发生的骚乱,事无巨细地向主君做了汇报。
同席的人员包括军师拉班·道、女儿艾斯梅娜,以及年轻的将军波旺·特德斯。
“格鲁死了啊”
也不是说格鲁的死给阿克斯带来了很大的触动,然而他的眼神还是难掩感慨的神色。在格鲁皇帝的统治期间,阿克斯向梅菲乌斯进攻了三次,而梅菲乌斯方面的袭击有二次。
格鲁可以说是自己的宿敌。然而,这个男人死了。也许是让位于这片肥沃的土地上萌生的新生命吧。
阿克斯从一瞬间的感慨中醒过来——
“我方不派出吊唁的使者可不行。如何,艾斯梅娜?很久没去过梅菲乌斯了吧。”
阿克斯看向女儿。
“父王都这么说了,女儿自然是不会违背。不过,由我方派出使者的话,我觉得波旺将军更合适。我可不懂政治。”
艾斯梅娜稍稍露出微笑,摇了摇头。
这下阿克斯愣住了。明明自己是说了会让女儿高兴的话才对的啊。
女儿一下子就变得很成人化了,还很郑重地问候完才退出屋子。
有一会儿,阿克斯叹了口气。
“政治这种东西不就是把志同道合的人拉为伙伴嘛。哎,女人心海底针啊。就跟年幼的龙似的,这身上的鳞片真是一天一个样。”
“殿下,用龙鳞来比喻不恰当吧。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可是这女人心该怎么形容……”
“是啊,就是啊。正好试试你的学问”
在军事拉班无语的时候,阿克斯强硬地改变了话题。
“说起来,就跟我们这边的拉斯旺一样,梅菲乌斯那边的伊莉娜殿下也失去皇女的身份。本来我还不想把艾斯梅娜嫁出去,只要让波旺迎娶皇女殿下就好了。现在这个想法也泡汤了。我是希望巴兹甘家的血脉能在陶利亚延续下去呀。”
“说起延续血脉的话题,殿下就没想过要迎娶侧室吗?”
“我和洁依娜都还年轻呢,放心吧。”
与阿克斯那好爽的性格不大相称,他在家臣面前说这样话实在有些不大好意思。
谈完之后,拉班和波旺目送阿克斯离开,然后两人一道返回室内,途中——
“一直在忍着吧,波旺”
老军师向波旺·特德斯搭话。
“哈?您,您这是在说什么。”
“艾斯梅娜公主很有可能会嫁给国内的某个男性,现在不正是你挺身而出的时候嘛。迷茫了?”
“为,为何,你为何要对我说这些啊?”
“全身热气腾腾地都快把我烫伤了,还说为什么”军师拉班打趣地笑道,“我就是喜欢你们年轻人的这股意气。竭尽全力不要冲过头了,不断自省,好好锻炼自己吧。”
老军师用几乎摇动波旺身体的力气拍打着他的肩膀,接着也走出屋子。
年轻的将军有些愤恨地看着拉班的背影。这位无所不知的老人,很难得再次品尝到了年轻人那份早已失去的淡淡青涩。
既然说起西方,让我们再来看看与欧鲁巴关系颇深的都市国家海利奥。
这个几经磨难,好不容易巩固了海利奥王家的政权。先前海利奥派出了步兵队长比夏亚姆率领援军前往恩德,现在这位队长正跪在罗杰·海利奥面前报告情况。
罗杰·海利奥,不足十二岁,年幼的王位继承者。这位少年听到队长关于战争的种种事迹,表现得挺兴奋的,但最后听闻英雄之死不禁扼腕叹息。
这位曾经讨伐了格尔达的假面英雄战死的消息,不仅仅是在海利奥,在西方全境都传开了。众多的民众都在哀悼英雄之死,然而海利奥的人民表现得更为伤痛。
海利奥骑龙队队长拉斯比乌斯受到国家指派前往索隆吊唁格鲁皇帝。当他与基尔皇子会面的时候,口中谈论最多的话题不是格鲁皇帝而是欧鲁巴。基尔皇子十分感动,便将欧鲁巴生前曾使用过的铁假面交托给了拉斯比乌斯,让他送给罗杰。后来,这件物品被海利奥作为国宝长久地收藏。
话虽如此,实际上,关于欧鲁巴的铁假面的去向众说纷纭。
有说是,皇太子基尔后来十分珍惜地将铁假面保管在了身边;有说是,它被安放到了作为梅菲乌斯守护神的黑之塔的地下;也有说法显示,铁假面在欧鲁巴战死的时候就下落不明了。
话说回来,欧鲁巴自己其实有好几个相同的铁假面,它们很多都是欧鲁巴在西方、梅菲乌斯时锻造师在祭典期间展示出来的复制品。说真的,欧鲁巴戴着的那个铁假面究竟如何,探究起来十分困难。
听闻格鲁·梅菲乌斯去世的消息,不只是陶利亚王阿克斯,邻国加贝拉王艾因·阿维尔、他的儿子泽诺都不禁嗟叹。
格鲁是和自己打了十年战争的对手。
当听闻格鲁之死时,王座上的艾因王深深地沉下腰,仰天叹息。
“终于再也见不着了啊”
加贝拉王如此嘟囔着。
曾经彼此是发誓必须要拿下对方首级的敌人,现如今格鲁的儿子与自己女儿就要结婚,两家人成了义理的家人。其中,真的是有数不清道不尽的话语啊。
加贝拉的国内也有人看准了这个机会——
“现在正是统一三国的好机会”
有人这么进言。
邻国梅菲乌斯、恩德,长久以来的统治者都去世了,新的统治者根基还不稳固。换句话创,这段期间正是两国最为脆弱的时候,一旦开战,一定能轻易地将梅菲乌斯、恩德的领土收归己有——然而,这样的意见,并没有公开表现得很明显。
背后,泽诺·阿维尔王子和智将诺维·萨乌扎迪斯做了不少工作。东方大国阿里翁动向不明,现在正是要强化三国关系才是。关于这点,两人看法十分一致,而且他们将那些赞同自己的人加入了己方的阵营。在这些家臣们看来,当初泽诺王子向陛下请求前往恩德救援的时候,他们因为担心会与第一王子拉泽挞对立而坐上旁观。这次,他们率先表现出了对泽诺意见的赞同。
而且,加贝拉国命运也不是一帆风顺。这之后,王与侧室生下了一个孩子,拉泽挞与泽诺,这两位王子的关系又发生了改变。
梅菲乌斯的基尔皇太子,恩德大公艾力克,加贝拉的王子泽诺,这三人都十分渴望能结成三国同盟。但是同盟的进展一直不顺利,究其原因,正是加贝拉的形势所致。
泽诺采取具体行动的时间是一年之后。“利亚多攻防战”——东部大陆史上最为著名的以多胜少的战例——经过此役,阿里翁准备再次侵攻,此刻的泽诺·阿维尔的脑中想到不是功名或者权力欲望,他想起了基尔还有同年龄的艾力克,以及他们共同与阿里翁军打响的名为“戴兰的灾祸”的战争。
既然提到了加贝拉,那么作为三国同盟的基石之一,恩德公国的情形就不得不说说了。
取得“戴兰的灾祸”战役大胜利的艾力克·路·多利亚,不久便返回首都索菲娅。
在为战争中牺牲的大量士兵与百姓们举行隆重的葬礼期间,艾力克彻夜地呆在水上宫内,向守护恩德的精灵报告胜利的战果。
在公子冥想的期间,艾力克感触颇深。虽然嘴上说是取得了大胜利,然而戴兰遭到这么的损害,果然还是自己的责任。而且,自己的好友贝尔摩亚·普鲁特斯也战死沙场。
“儿子他死得其所”
库伊涅斯·普鲁托斯精神抖擞地目送艾力克出发时说道。
“我很骄傲。下次我们一定会成为像您儿子一样的人,在戴兰的很多士兵如此起誓。”
马背上的艾力克露出淡淡的微笑。
贝尔摩亚是在掩护艾力克逃走的突击战中牺牲的。后来调查得知,他的身体上多处中弹,即使如此贝尔摩亚扔死死地握住长枪奋勇杀敌。两个小女孩紧靠在库伊涅斯身上抽泣的情景,直到现在仍在艾力克的脑海中一直无法挥去。
(下次,一定——)
水上宫迎来了朝阳,艾力克反复回味库伊涅斯的话语。
三个月后,艾力克成为了恩德大公。
从那一刻,艾力克心里只有守护恩德的想法。然而追究其起后来恩德公国消失的原因,也许与这位“无畏的大公艾力克”诞生密切相关吧。
好了,要是再这么列举下去就真的没完没了了。
先前也提到过“利亚多”这个名字,它与欧鲁巴也有一定的联系。比如说,梅菲乌斯与阿里翁在这以后,进行了六次以上的规模不大的战争。基尔·梅菲乌斯与卡赛利亚·杰亚米路直接交战,算上戴兰的灾祸的话,不过只有两次。然而,在利亚多王家秘藏的历史书中,却写了有“三次”。这也许只是书写的错误吗?当时撰写此书的利亚多王女曾多次提到这一史实,然而历史上是否真有其事,后世的历史学家、小说家们可是大大地烦恼了一番,颇为有趣。
尽管如此,我也无暇再赘述了。
就让我们将目光投向索隆吧。
故事的主角基尔·梅菲乌斯与碧莉娜·阿维尔,两人在结婚之前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关系呢,就让我如实地向大家报告吧。
午前。
碧莉娜公主前往基尔皇太子的屋子。
就在丁指挥着数名侍从打扫着房间时,忽然听到了脚步声。
(啊)
一脸傻了。他本是一个率直的少年,丁就带着这样的表情迎向公主。
半个月后将会举行婚礼,那时碧莉娜十五岁。侍女特雷吉娅跟着王女一道走上前。
“殿下,去了哪里?”
“啊?为,为何这么问?”
“问为什么?且不说你问候不及时,我问皇子的去向有什么问题吗?”
那如花似玉的脸蛋深藏着言语无法表现的锋利气息。
(夫人她不会往这边安插了间谍了吧?)
丁不止一次地这么想过,夫人她的嗅觉太敏锐了。
其实,丁也知道此刻的碧莉娜其实并没有怀疑什么。然而自己却数次的怀疑公主,这倒让他心生了不少愧疚。
“嚯?”
碧莉娜察觉到了。
丁注意到少女的眼中闪过一道光芒,想着立马回避,但为时已晚。
“疼,疼疼”
碧莉娜的手指拧着可怜的侍从丁的侧腹。
“求,求求您原谅我”
“看来是隐瞒了什么呢”
“没,没有,没有”
“别瞒我了。快给我一五一十地吐出来。这次他又在计划什么?化装成老百姓微服私访?还是说为了了解战况而故意前往敌阵?或者……”
公主迅速进入了临战态势,但之后丁坦白的事实,让她一瞬间愣住了。
基尔·梅菲乌斯一早就离开了屋子,与凤·蓝一道乘龙远行。听说是西方的拉班·道送来了数头新品种的龙作为结婚的贺礼。皇子一听到这个消息立马就站了起来,并对周围的人保密,和蓝一起去“评鉴”这些龙了。
“事先告知我不就行了”
碧莉娜终于松开了手指。
“你们自作主张地将事情隐瞒,只会招致不必要的怀疑。”
特雷吉娅紧跟着批评道,丁只得垂下头。不过,此刻的特雷吉娅在意的是这位作为主人的公主。
(什么嘛(把人家丢在一边))
公主带着这样的表情,内心想必是无法平静吧——特雷吉娅想到。不过,加贝拉的公主可不会这么轻易认输,一定会悄悄地做好战备吧。一想到这点,特雷吉娅有种安心的感觉。
顺便提一句,那位曾经侍奉过公主的年轻侍女,现在已经不在梅菲乌斯境内了。
“戴兰的灾祸”过去之后没多久,公主就再次造访了比拉克。那时,她目送她们一家出发前往西方。这是得到了基尔皇太子的允许,还是公主的独断行为,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管如何,自那以后,梅菲乌斯境内再也没有一个叫莱拉的女性了。
在基尔·梅菲乌斯婚礼与加冕期间,举行了大规模的剑斗大会。
为了祈祷已故皇帝格鲁·梅菲乌斯在冥间安康,并向到来的新时代奉上活祭,大量勇猛的剑奴隶的血与肉将要被献上。
“不过”
基尔站在群臣之前说道。
“朕加冕满三百日时,将禁止剑斗中奴隶的厮杀。”
大臣们有些骚动。
“龙神也快对人类献上的血肉感到厌烦了。我不觉得人的死能招来福运。不过,臣民们渴望娱乐。因此,朕决定让各位领主与将军派出自己的士兵参加剑斗等娱乐竞技活动。可以赌上金钱或者觉得自满的物品。当然了,胜者不仅仅有物质奖励,还将得到无上的荣誉。这样做可以锻炼士兵为战争做好准备,自然也不是以杀死对手为前提的。暂时还会有渴望鲜血和感到不满的领民,然而看到各位将军、贵族赌上名誉率领争夺的姿态,恐怕没有比这更让他们感到刺激与快乐的吧。”
至于此时的基尔是不是就已经想好了十几年后的奴隶解放宣言,关于这点就不得而知了。(林肯啊)
是的,他花了十几年的时间。
基尔·梅菲乌斯与欧鲁巴,花了很长时间才实现这一目标——想想他的出身就该明白,在这十几年里,他是如何挣扎着走过来的。
要是一下子解放奴隶,兵力、劳动力的突然失去会让梅菲乌斯立刻瓦解。而且,为了回避有力贵族与百姓们的不满,基尔才特意以这“三百日”为切入点。
竞技大会的当天。
“那么,就开始吧”
晴空万里,一望无际。基尔在皇族专用的观览室中央伸展双手宣布开赛。
“这场剑斗既是为了以慰父皇在天之灵,也是为了纪念数次拯救梅菲乌斯于危难之际的英雄欧鲁巴。最终的胜利者将会得到‘欧鲁巴’这个称号。”
座无虚席的观众席上挤得比肩接踵,众人沸腾地回应着他们的皇帝。
至少有三百天的时间没能看到的剑斗的百姓们,一下子就变得十分狂热。参加剑斗的商人们,也为了讨好新皇帝也相继投入了很多有名的剑斗士。
前来问候的商人中,也有欧鲁巴认识的人。
(这家伙还没吃够苦头啊)
基尔这么想着,这位商人手下涌现了英雄欧鲁巴等人物。基尔将塔尔卡斯叫上前,亲自与之交谈。
头顶上,依旧是烈日。
毒辣的日光灼烧着头顶,皇太子一瞬间将眼前举行的比赛看成了曾经无数的血腥厮杀。
傍晚。
数名被选拔出来的剑斗士并肩站在了基尔·梅菲乌斯面前,他们经过锻炼的肉体上淋着汗沾着血。
他们每个人都是在今天的战斗中表现出出类拔萃的技巧与力量的男人。
基尔与每一个人交谈,郑重地将贵族们提供的奖品一件件地赏赐给这几位猛士。黄金的装饰品、名匠打造的枪剑、豪华的马具……还有位贵族为了展现自己的阔气,甚至准备了一套庄园作为奖品。
在这几位受到赏赐的剑斗士中,还有位十岁的年轻人。应该称之为少年才对吧。
欧鲁巴将近卫队的枪赏赐给了他。枪柄是龙骨打造,以白银为装饰,是件十分豪华的物品。
少年十分恭敬地接过赏赐的瞬间。
他的眼中闪过凌厉的光芒,大幅度地将将向后摆,用力向前掷出。
嗖——飞驰的枪迫近皇太子。
这个瞬间,谁都无暇发出悲鸣。
基尔·梅菲乌斯的眼前闪过两道银光。
跟在身边的帕席尔与基尔几乎是同时拔出了剑斩击。
也不知道是谁的剑击中了目标,被砍成两半的枪在基尔的脚边回转着。
直后,悲鸣与怒吼涌出。
巨大的搔动几乎撼动了这座索隆的竞技场,少年被士兵们四肢伏地地按着。
“我要报仇!”
少年大叫着。“那家伙是我的仇人”、“让我报仇”,少年声嘶力竭地不断喊着。
基尔·梅菲乌斯向观众席伸出双手表示自己平安无事。
好不容易众人才停止了搔动。
“为什么要做这种送命的事?”
基尔向地上的少年问道。
少年的四肢被强壮的士兵按在了地上,他的脑袋朝上抬起。明明死期将至,少年眼中闪耀的却是充满了野性的生命。
“我的父亲是梅菲乌斯兵”
少年吐出沙子说道。
“明明如此,却被同样是梅菲乌斯人,被皇太子你这家伙的军队给杀了!”
“嚯”
这个发誓复仇的少年,在皇帝被囚禁神殿的期间,好像在皇帝派军队势力的村子里行窃。那时少年被抓住了,因此成了奴隶。
“给我下来”少年吼着,“给我下来,用剑和我决斗。我要为父亲报仇!”
按着少年的士兵们恼火了。他们用枪柄殴打少年的背部。少年吐出血来。
“住手”
基尔说道,并再次看向抬起头的少年。
“说让我下来?”基尔就好像带着铁假面一般面无表情,“让我下来来到你的面前?可笑!让人上之人落到奴隶的狗窝何其愚蠢!”
皇太子这么说道。周围的大臣们一齐窃窃地发出嘲笑声。
此时,基尔拔出腰间的剑,向竞技场内投去。不差分毫,剑戳在了少年的鼻尖之前。基尔对吞了口唾沫的少年说道。
“那把剑就给你了。三百日后将会再次举行剑斗大会,直到那时你的小命就寄在朕这里。用那把剑战斗,然后生存下来。到那时——”
基尔·梅菲乌斯冷酷地笑道。
“你的爪牙便可以触碰到朕之龙鳞。”
突刺在地面的铁剑反射着绯色的光芒。
那光芒,宛如鲜血一般。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