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得到有人说话。
说话的声音很迫切。
「大兔!」
那是个像是要哭,更像在尖叫的女子嗓音。
大兔听了,微微睁开眼睛。
头很痛。
好痛。
搞不太清楚自己直到刚刚都在做些什么。
只知道好像被人抱在怀里。
被一个身体非常柔软娇小的人,抱在怀里。
而他立刻知道那是谁。
因为他熟悉她的感触。
熟悉她的味道。
所以他开口了。
他睁开眼睛。
「……希梅亚。」
而希梅亚果然就在眼前。
一头发出七色光芒的粉红色长发;热泪盈眶的火红双眼。
雪白的肌肤;桃色的嘴唇。
她的嘴唇近在眼前,近得几乎只要脸一动就可以接吻。
「等等,希梅……」
大兔还没说完,希梅亚就说:
「不要说话。」
她说话时表情莫名迫切,更用力抱紧大兔。她的嘴唇靠得更近,不,是已经碰到了大兔的脸颊。
「那个……」
「叫你不要说话!」
希梅亚又说了。
不,是在大喊。
她的大喊像是在生气。
大兔因此闭嘴。之后他才想到要弄清楚现在发生了什么事,转动视线一看,发现自己躺在运动场正中央。
而且自已身边除了希梅亚,似乎还有好几个人。
视线转到这几个人身上一看。
每个人的脸孔他都认识。
是学生会的成员。
月光将凶剑刺在大兔的脖子上。
哈斯格与赛雨裘将大兔的右手与左手按在地上。
希梅亚的对面,更有日向和美雷按住他的脚。
而在距离几步远的地方,别可以看到黑守正用手机和人通电话。
看到这样的清形……
「……这,到底……」
月光抢先说了:
你挡住了枪,但是自己又失控了。你到处肆虐,现在我们好不容易才把你制住。可是你被力量吞没,已经不再维持人的样貌。我们会帮你治疗,你不要动。」
大兔转头看看月光。
「……你说不再维持人的样貌,怎么可能……」
他又将视线转向一旁,想看自己的手。他想看看感觉大概是被哈斯格按住的手。
「不要动!」
希梅亚用快哭的声音大喊。
接着还用嘴唇抵住他的嘴。她的嘴唇实在太柔嫩,该怎么说,让大兔有点伤脑筋。但现在的
气氛跟谈情说爱的戚觉实在差太远,他再度看着月光问道·
「……我说,月光?」
「干嘛?」
「我现在,很糟?」
「我最好不要动?」
「我不就是这样跟你说的吗?」
[等等,呃,那交给你们处理就好?」
「没问题。你挡下枪就已经完成任务,这次换我来帮你。」
「这样啊?那还真是靠得住。」
「所以你闭上眼睛。」
「嗯~~」
「枪已经挡住了,学校也设好了结界。所以你放心睡吧。」
「呃,这种状况……」
他正要说「谁睡得着」这几个字……
「我来让你睡着。」
希梅亚举起手,摸了摸他的头。
这一瞬间,他的意识开始迅速远去……
「啊,我好困。」
希梅亚仍然一脸快哭的表情……
「我、我绝对---…绝对不会让大兔死的。」
大兔听了才总算了解自己所处的状况有多糟。
看样子自己就快死了。
明明有十五分钟以内要被杀七次才会死的身体,但自己似乎快要死了。
说不定是在失去意识的时候已经死了七次?大兔本想这么问,但已经张不开嘴。
睡意非常浓,让他的意识不断沉入黑暗之中。
然后他在途中想起……
想起月光刚才说的话。
刚刚月光说他已经不再维持人的样貌。
说他的力量失控,被力量吞没,已经不再维持人的样貌。
如果这几句话是真的,那么要从自己所知道的情报推知现在处于什么样的状况,多半是有困难的。
那么……
既然这样……
「……」
就相信大家,睡一觉吧——他在心中这么自言自语,坠入了梦乡。
◆
◆
◆
◆
当大兔再度醒来,人已经躺在病房。
而这个景象他也不陌生。
白色的天花板,没有窗户的病房。
这里大概是位于宫阪高中地下的<军方>治疗设施。
之前泉看了<预言>而昏倒时,就是被送进这个地方。
现在大兔就躺在这病房的床上。
「……嗯!」
他想要起身。
但注意到有东西压在身上,让他起不了身。
似乎有人在被子下面抓着他不放。
「……呃,这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啊。」
大兔苦笑着掀开被子,果然就看到希梅亚抱着自己不放。她的眼角有泪痕,紧紧抱住大兔睡着了。
大兔注视着她。
「……唉,又惹她哭了。」
他举起手想摸摸希梅亚的头。
然后看到自己的手,心想……
有人的肤色,有五根手指。
看起来像人类的手。
大兔看着自己的手。
「……形状倒是像人类啊。」
他把手握紧、松开,还摸摸自己的脸。
摸摸鼻子、眼皮、嘴巴。
感觉形状似乎和以前一样。
但刚才月光是这么说的:
「你被力量吞没,已经不再维持人的样貌。」
也就是说,他得到了治疗。
是希梅亚和月光他们努力让他恢复了人形。
大图再次看看自己的手。
看清楚自己这只看外表倒还勉强维持人类样貌的身体。
「可是,里面……」
他说到这里,突然听到……
「唔。」
听到自己胸口一带发出声音——是希梅亚的声音。她发出可爱的嗓音。
「唔。」
大兔又看了看希梅亚。他低头看着闭上眼睛抓着他不放的希梅亚。
「你醒了?」
他问了这样一句话。
而希梅亚仍然抱住大兔。
「我一直醒着。」
「咦?是这样喔?」
「嗯、我本来想等大兔一醒来,就要大喊我最喜欢大兔了♡可是大兔想摸我的头,所以现在正在等大兔摸。」
希梅亚这么说了。
还把头往大兔胸口靠,像是为了让他方便摸头。
接着又说:
「还没好吗。」
「……」
「好想赶快被摸喔。」
「呃,听你这样一说,我总觉得不好意思摸啊。」
希梅亚没理会他的辩解。
「还没好吗~~~~」
大兔看看自己举着不动的手。他看着自己那勉强维持人形的手,放到希梅亚头上。她的头发很柔软,体温微微传了过来,让他有种心动的感觉。
希梅亚说了:
「我喜欢你!」
大兔回答:
「嗯,我也喜欢你。」
「咦咦咦咦咦咦!」
她听了惊讶地抬起头来。
满脸通红。
大兔看着她。
看着摸样、形貌与反应都可爱到了极点的希梅亚。
内心深处果然有个部分,对她这种可爱的模样有了反应。那个部分觉得她很惹人怜爱,不,不只是这样。感觉得出自己有想征服她、想蹂躏她,却又想珍惜她等各种情绪。像是爱恋,又像爱情的情绪。
但同时……
「……」
他也注意到有个意识从远方看着自己。
以前他从未感觉这个意识的存在。
那是一种从远处看着自己,企图加以控制的情感。
一种冰冷、阴沉、冷漠的厌觉。
希梅亚还是一样满脸通红。
「这、这个,大兔竟然肯这么说……」
这是大兔那摸着她头发的手,更进一步抚摸她的脸颊。
「啊……」
她没再说话。
大兔看了微笑着说:
「谢谢你救了我。」
希梅亚看着他,热泪盈眶地说:
「我、我……」
然而,她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又伸出手来紧紧拥抱大兔。
接着……
「我好担心你!」
用颤抖的嗓音这么说了。
大兔点点头回答:
「我知道。」
「你那么胡来。」
「我也没办法。」
「下次再让大兔做那种事,我就要杀了月光。」
「啊哈哈,就是说啊。不过他也有够拼耶。」
大兔笑着这么说,同时将视线从抱在怀里的希梅亚身上抬起,再度确认现在的状况。
狭窄的房间。
只有希梅亚跟自己两个人在。
但现在的情况,实在不容他为了自己在床上跟女生单独相处而高兴。
只要浪费一秒钟,就会结束。
只要晚一步,一切就会白费。
处在这种情况下……
换做是平常的自己大概会紧张得慌了手脚,然而……
「……」
自己心中还是风平浪静。
为糟糕的现实感到慌张的心,以及从远处看着这一切的思考,两者来来去去。
「……唔。」
他沉吟了一声,接着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摸摸自己的胸口,在心中对里面的伙伴说话。
(……你还活着吗?)
结果有个声音在他心脑海中回答。
是喵吉的声音。
(我想说一句话咪:「你想害死我是吗!」)
(喔,你明明还活着嘛。)
(我好几次差点没命咪。)
(抱歉。)
(那只兔子一点都不肯手下留情咪。)
(哈哈。)
(而且我是勉强活下来了咪,可是你体内已经乱七八糟……)
(我知道。)
(……)
(我都知道。)
大兔又说了一次。
结果喵吉不再说话。
这次希梅亚抬起头来看着他。她仍然泪眼迷蒙,以这对火红的眼睛,充满怜爱地看着大兔。
希梅亚说了:
「大兔。」
「嗯。」
「你们刚刚的谈话,我都听得见。」
「咦?」
大兔惊呼出声,有点慌了手脚。要是刚刚的谈话被听见,一定又会让希梅亚操心。
所以……
「呃,这个,怎么说……」
大兔想扯开话题,但希梅亚看着他,不改脸上的微笑。
「就算大兔不是人,我还是喜欢你。」
她这么说了。
「不管大兔坏成怎样,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她这么说了。
她的表情莫名有点开心,又有点放心。
大兔看了问道:
「等等,希梅亚怎么好像有点开心?」
「咦?」
「我变成非人类,你比较开心?」
希梅亚就像恶作剧被拆穿的小孩子一样,伸伸舌头说:
「这是因为,因为如果大兔不是人类……就再也不会有人跟我抢大兔了嘛。」
说完往上窥探大兔的表情。
「……啊、啊,可是,那个,大兔那么想当人,如果我害你不高兴……那个,对不起……」
她还道歉了。
但是大兔不明白她道歉的理由。
而且她自己就不是人类,凭大兔还是人类的时候学会的那些判断事物的基准,实在无法完全理解她在客气什么,顾虑什么。
但大兔仍然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她是在表达喜欢的心意。大兔知道她是在说想一直陪着他。
她的这份心意始终极为坦率。
极为坦然。
对于她这种心意……
「……」
大兔产生了些许的疑问。
她为什么会这么喜欢自己?
她为什么会选上自己?
她本来应该很讨厌人类。
那为什么会选上自己?
当然如果说恋爱不需要理由,的确也无法反驳。即使如此,相信她之所以会挑上自己,总有一些来龙去脉。
大兔想到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不是也写在<预言>上。
他往眼睛灌注力道。现在他只要灌注一点力道就看得见。
看得见<预言>
看得见填满整个空间的文字。
看得见纹路。
看得见未来。
看得见过去。
赛托希梅亚之所以会喜欢铁大兔,这当中的契机也一定写在上面。
大兔望着<预言>
注视着填满世界的预言。
接着他突然觉得脑子里一阵抽痛。他并未阅读<预言>,只是茫然看着表层就突然开始头痛,接着脑海中播放出几句话。
<你要看过去。不要看未来,要看过去。还有,我的分身……<源书之光(赛托希梅亚)>……就……拜托……你……>
那是个似曾相识的嗓音。
是女子的嗓音。
这婉约的女子嗓音是一段明确的记忆,在脑海中重现。
「……刚刚那是什么?」
他小声地自言自语。
他对这女子嗓音并不陌生,却又根本不知道这个女生是谁。应该是有人对他说过这些话,但他就是想不起来是谁说的。
然而,这个声音是这么说的:
——要看过去。
又说:
——不要看未来,要看过去。
这几句话在他脑海中回荡,似乎极为重要。
他觉得非常重要。
尽管不明白,但是……
「过去……」
大兔喃喃自语。
希梅亚听了抬起头来。
「过去?」
大兔听了笑着说:
「希梅亚,我问你喔。」
「嗯?」
「希梅亚不是活了很久吗?」
「嗯。」
「大概有多久?」
她歪了歪头,微微露出思索的表情。
「我忘了。」
「你就爱说谎。」
「遇见大兔之前的时间没有意义嘛。」
「说是这么说,我看其实是有前男友……」
「才没有~~~」
希梅亚又开心地笑着说:
「啊、啊,可是如果我说有,大兔就会吃醋,那要我说有也行喔?」
「咦?吃醋?」
「嗯嗯。」
「吃醋啊?呃,也许我真的会吃醋吧。」
「啊,那我有前男友!」
「咦咦?」
「虽然是骗你的,可是我就是有!」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啊哈哈。」
她笑了。
笑得很开心。
接着又整个人抱上来。
「才没有呢。只有大兔。在遇见大兔之前,我都一个人孤伶伶的。」
「……真的?」
「恩,你要看<预言>我也不怕。」
她开心地抱在大兔这么说。
大兔恍然大悟心想原来<预言>也可以这么用。之前总觉得满脑子都是世界快要灭亡之类的大事,想都没想过还有这种用法。
比方说,如果担心她出轨,只要去看当时的她的<预言>,就全都会一清二楚。
「总觉得<预言>这种东西,真的会让人生变无聊啊。」
大兔这么一说,希梅亚就笑了。
「啊,其实大兔很想吃醋?」
「不,也不是。」
「<预言>……<预言>啊……我是几乎不曾看过啦……」
大兔听了问道:
「可是你有办法看,对吧?」
「嗯。」
「你都不会有想看的时候吗?」
对于这个问题,希梅亚答得很干脆。
「会啊。」
「原来会啊?」
「当然会啦。」
「是什么样的时候?」
希梅亚看着大兔,接着突然开始傻笑。
「嗯,例如说啊,有时候我会想重看一下,看大兔第一次说喜欢我的情形。」
「竟然是这样用?」
「还有还有,有时候我会想重看大兔紧紧抱住我的时候。」
大兔听了问道:
「可是,你都没看。」
希梅亚答得理所当然:
「我不看。」
「为什么?」
「因为一看<预言>,就会连未来也想看啊」
「看未来不好吗?」
「我觉得不行。」
「是因为反正世界都会灭亡,看了也只会失去活下去的意义?」
大兔这么问了。
「世界会变成怎样,我都不放在心上。」
「是喔?」
「其他人的事情我根本不放在心上。」
「唔。那么,你为什么不看未来?」
大兔这么问。
于是希梅亚看着他。
「像是大兔……」
她说了。
「像是大兔变得讨厌我,这样的未来……」
她说出这样的话。
「或是大兔不来接我……要是看到这样的未来,我真的会就此完了……」
要是大兔不来接我……
那句话指的一定是他们分隔的九年。
当时她也知道<预言>的存在。只要看了<预言>,就知道自己何时会从封印中解放出去,
她却一直忍着不看。
因为要是看了,看到未来的大兔不会来救她,她就会撑不下去。
这的确有可能让她撑不下去,也许会让她不想看。要是知道现在对未来的所有期望都遭到剥夺,只剩下绝望,也许真的会再也无法动弹。
至少听说黑守跟日向就是这样。
听说几乎所有看过<预言>的人,都会变成这样。
大兔听了看着抱住自己的希梅亚。
「等等,希梅亚想看的根本都是有关我的事情嘛」
他这么吐槽,希梅亚却开心地笑着说:
「谁叫我这么喜欢你嘛♡」
「你这样撒娇我也没辄啊。」
「大兔也要只想看我才对啊。」
「我可以看吗?」
大兔问了。
给果结希梅亚又有些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大兔。
「嗯,那个,大兔想看什么样的部分呢……我是说,如果看了不会讨厌我,那看也没关系,只是,呃……」
刚刚还叫大兔尽管去看,现在态度却变得畏畏缩缩。
大兔笑着说:
「可是有件事我想看。」
「……是什么部分?」
「就是希梅亚喜欢上我的那一瞬间,是什么表情。」
希梅亚听了后注视着他。
「喜欢上大兔的那一瞬间?」
「嗯。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那是……」
希梅亚正要说明,却露出有些不知所错的表情。这种表情不像是难以启口,反而像是缺了喜欢上他的记忆。
大兔看了说道:
「该不会希梅亚也不记得了?」
「不是,大兔的事我全都记得……」
「那你知道是什么时候吗?」
「唔呃。」
她又露出思索的表情,想了好一会儿之后!
「为什么会这样呢……记忆变得模棱两可了。」
她这么回答。
而她看起来不像在说谎。
大兔看着她的表情。
虽然不记得为什么会喜欢上大兔,但总之就是喜欢。大兔注视着她想传达这种心意的表情,又想起了刚刚那番话。
——要看过去。不要看未来,要看过去。
大兔想起了这句不知道是谁说出来的话。
「……」
但是他没跟希梅亚说这句话。.
因为这件事没必要告诉不想看<预言>的她。所以,他打算晚点再把目光放到过去试试看。
而且是看她的过去。
不,也许也可以说是自己的过去。
要看自己第一次遇见希梅亚时的事
要看希梅亚开始对自己产生好感时的事。
「……」
希梅亚到底为什么会挑上自己?他心想晚点再看看过去,找出原因。
所以现在……
「就起来吧。」
大兔这么说了。
结果希梅亚又抱住他。
「再一下。」
「不行。」
「再一分钟。」
「那你可以继续抱着我,我们起来吧。」
大兔说着坐起上身,用公主抱的姿势抱起希梅亚。
「嘿!」
接着下床。
「哇哇!」
希梅亚吓了一跳,又抱住了大兔。
大兔见状苦笑着说:
「啊,你不下来喔?」
「谁叫大兔说可以继续抱着呀♡」
「呃,我是说过啦……不过要是我们这样被看到,月光他们又会讲闲话吧?」
「月光一点都不重要。」
「是没错啦……等等,倒是月光他们人在哪?」
「不知道。」
「你喔。」
大兔说完决定先走出病房。病房外有几个<军方>的研究人员,每个人都忙碌地跑来跑去。
这也难怪,毕竟再过二十二天,世界就要毁灭……
毁灭……
「等等,希梅亚。」
「嗯?」
「我失去意识大概多久了?」
「三天。」
「哇,比我想象中昏睡的更久啊……那我们已经还剩十九天了啊?」
大兔说到这里突然想起另一个时间限制。
那就是登培隆·克劳利宣告要进行总攻击的日子。
记得上次在学生会室开会的时候,泉说登培隆·克劳利再过九天就要打过来了。
然后过了五天,大兔就因为失控而昏迷。
接着又昏睡了三天。
也就是说从那次会议以来已经过了八天。
要说这代表什么,答案就是……
「明天,登培隆·克劳利不就会打过来了吗?」
大兔问了怀里的希梅亚。
希梅亚回答:
「我没兴……」
「这件事总该要有兴趣了吧?」
大兔吐槽之后笑了。
她似乎真的对这件事没有兴趣,让大兔觉得好笑。接着他翻找口袋,本来口袋里应该随时放着手机。
「奇怪,找不到。」
他这么说了。
于是希梅亚看着他问道:
「大兔在找手机?」
「啊,真亏你猜得出来。」
「因为我喜欢大兔嘛♡」
「呵呵。」
大兔四两拨千斤,继续问道:
「希梅亚知道放在哪里吗?」
希梅亚立刻说了·
「嗯,<军方>的人说会妨碍治疗。」
「所以拿走了?」
「嗯。」
「不知道放在哪里耶。」
「是月光拿走的……」
月光这小子,没事干嘛拿走别人的手机?
大兔鼓起眉头。脑海中闪过一瞬间一个念头,就是手机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记得书签里好像有又好像没有一些见不得人的网站,不过现在当然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
就在这时……
「要打手机的话,要用我的吗?」
希梅亚说着从裙子的口袋里,拿出月光给她的学生会专用手机递给大兔。
「啊!呃,也对。嗯,可以借我吗?」
「好啊。」
「那就借我用。」
大兔说着收下手机,然后寻找通讯录。希梅亚的手机通讯录里,只有应该是月光一开始就输入的学生会成员名单。大兔从其中找出红月光的名字按下。
电话响了几声,月光没接。
「奇怪,那小子不接……」
话才说到一半……
『是我。』
「啊,月光吗?我刚刚醒来……」
『我在忙,在我联络之前,你先在学生会室待命。』
「啊,等……」
通话就此中断,只听得到已断线的嘟嘟声。
大兔看着手机,再看看希梅亚。
「那小子每次都说在忙啊。」
说着耸了耸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