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4日】
上次听到妃亚说的那些,
天使的力量……以及那个固定模式的病症,
她说的……跟我好像。
藉由天使的力量,可以使时间静止……
有人曾经这么告诉过我。
这个城市……似乎还有什么秘密。
那个人……一定全部都知道。
去教会吧。
向牧师先生……确认一下吧。
我爬了好长的一段阶梯,
朝着位于佛邸邮镇另一端的教会前进。
教会到了。
希望可以见到牧师先生。
【庫菈比司】
“请问牧师先生在吗?”
【牧师】
“喔,是庫菈比司……我听到传言了。”
【庫菈比司】
“传言……?”
【牧师】
“城里的人都很感动呢……
都说你是个很棒的乐师。”
【庫菈比司】
“我还差的远呢──”
【牧师】
“你太客气了。
多亏了庫菈比司,
菈司蒂才能被城里的居民接受……”
【牧师】
“这真的太棒了。”
【庫菈比司】
“没有……那还好啦……”
【牧师】
“我一直很关心菈司蒂的事,
但是我却没有办法为她做些什么……
所以……谢谢你了。”
【庫菈比司】
“我并没有做什么伟大的事情,
要让您向我道谢。
拜讬您,请把头抬起来吧。”
尽管我这么说,
牧师先生还是低头行着礼。
【牧师】
“今天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呢?”
【庫菈比司】
“……我想请问您一些事。”
【牧师】
“什么事?
只要是我能够回答的,我一定帮忙,
请你尽管问。”
【庫菈比司】
“这个城市的秘密。”
【牧师】
“那是指──”
【庫菈比司】
“天使的力量……以及还留在城市里的痕迹;
那些被天使奇迹所拯救、
或被伤害的人们……”
【庫菈比司】
“我想请问您,
天使到底是什么东西?”
【庫菈比司】
“而且天使的力量……
神的力量所指引的奇迹……又是指什么!?”
……稍作考虑的牧师先生,
终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着。
【牧师】
“──唉,我明白了。
在这里不好说,我们还是去神殿那里吧。”
【庫菈比司】
“是的”
【牧师】
“你问我什么是天使对吧?
当神创造了这个世界时,
天使原本是一个监督与指引任务的存在。”
【庫菈比司】
“那么……然后呢……”
【牧师】
“这个神殿有二个用途。”
【庫菈比司】
“二个?”
【牧师】
“是的。
一个是向祈求奇迹的人们展现奇迹的地方。
藉由被供奉在这个神殿的……天使羽毛。”
【庫菈比司】
“这里……曾经有天使羽毛的存在?”
【牧师】
“是的。
就是超越魔法的魔法、超越人类力量的奇迹,
让凡事都能成真的天使羽毛。”
【庫菈比司】
“我身上的……静止时间……
也是天使的力量吗?”
【牧师】
“时间被静止吗?
这是因为你受到天使的加持守护,
时间才会被静止。”
【庫菈比司】
“加持守护!?这难道不是诅咒!?”
【牧师】
“不论是……天使……或是神的力量,
都不是人类尺度所能衡量的。”
【牧师】
“神的祝福……
或所谓的奇迹,都是超常的能力。
就某方面而言,和诅咒是相同的。”
【牧师】
“所以我们这些神官是这么解释的,
向天使羽毛祈求愿望的人,必须付出代价。”
【庫菈比司】
“但是……但是,
我并没有祈求拥有永远的生命啊!”
【牧师】
“或许……你所拥有的天使羽毛……
是因为某人已经实现的愿望,
而要你永远旅行以作为代价也说不定。”
【庫菈比司】
“为什么……”
天使的力量……
跟诅咒其实都是一样的……
那么妃亚和菈司蒂……
都是因为天使的力量……
才会变成那样的吗?
这样的我也是……
牧师先生的眼神,悲痛地看着我……
像是看着一个可怜的人。
【牧师】
“因为奇迹而改变命运的人……
只能接受它。”
…………
…………
…………
…………
…………
…………
【庫菈比司】
“──您刚刚说这个神殿有二个用途?”
【庫菈比司】
“那另一个……是什么用途呢?”
【牧师】
“刚刚以上所说的话,都没有隐瞒的必要。
不过,现在要告诉你的……
是教会的秘密。”
【牧师】
“你知道创生神话吗?”
【庫菈比司】
“是的,这也是乐师必备的知识。”
【牧师】
“人类,因为中了堕落天使的计谋,
被逐出了神所创造的乐园。”
【牧师】
“同情人类的天使来到了没有回廊的净地。
但是想要欺凌人类的堕落天使,
也从地底来到了这里。”
【牧师】
“然后祂们展开了永无止境的大战,
这是一场漫长而且毫无结果的战争。”
【牧师】
“最后……
天使之长以及拥有6只闪耀羽翼的炽天使雪拉翡,
还有堕落天使之长-路希亚,进行最终的挑战。”
我知道这个故事。
纱利雅说过这个故事。
【牧师】
“激烈战役的最终结果终于产生。
战败的堕落天使,
【牧师】
“天使虽然赢得最后的胜利,
却也受到了致命的重伤。
祂奋力用最后的力量,给予这个大地祝福。”
【牧师】
“耗尽全力的天使,变成一根天使羽毛,
飘落到堕落天使掉落的地方,也就是佛邸邮镇。”
【庫菈比司】
“堕落天使也掉落在这里?”
【牧师】
“是的,为了保护这里,
天使才奋力地用祂最后的力量,
变成一根天使羽毛降临此地。”
【庫菈比司】
“那么……
也就是说,堕落天使的灵魂在城里……?”
【牧师】
“是的,封印那个邪恶灵魂,
也就是这个神殿的另外一个用途。”
【牧师】
“传说记载着堕落天使的灵魂,
至今都还封印在这个教会所在的地方。
而这个神殿……”
俯瞰着教会,
神殿高大雄伟地伫立在这个山顶上。
这两座建筑,各自象征着天使羽翼……
正监视着堕落天使的灵魂……
原来……城里所传说的……
夜里有人影在徘徊的谣传,
就是来自于这个传说记载。
──但是这跟我真正想知道的,
并没有多大关系。
我真正想知道的,只有前半段的话。
天使的力量等于诅咒,
而它就是要付出代价。
──把所有收集到的情报结合在一起,
我发现了好多事情。
五年前,城里曾经流行过瘟疫。
为了拯救大家、独自承受天使的力量,
而导致自我毁灭的神官。
还有那根消失的天使羽毛。
由于人们到现在还惧怕着天使的力量,
所以才欺负拥有天使记号-红色眼睛的菈司蒂。
但是为什么?
总觉得……好像缺了什么关键的感觉。
【牧师】
“这样的回答可以吗?”
牧师先生轻声地唤着正在思考的我。
……就算我继续问下去,
也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了。
【庫菈比司】
“是的,谢谢您了。”
我对牧师先生行个礼,就离开了天使神殿
【梦中的少女】
“……庫菈比司。”
【庫菈比司】
“你……啊……”
【梦中的少女】
“这或许是我最后的愿望了……”
【庫菈比司】
“…………”
【梦中的少女】
“不能再和那个女孩……菈司蒂有任何关系了。
这可是攸关你的生命啊。”
她用激动的口气恳求我。
紧迫的气氛,
让我明白知道,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了。
她……打从心底.真的关心着我。
每次只要一接近菈司蒂,
就会发生原因不明的身体不适……
的确,接近菈司蒂就等于削弱我的生命。
【梦中的少女】
“庫菈比司应该也已经明白了啊……”
【庫菈比司】
“嗯嗯……我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梦中的少女】
“所以呢!”
她的眼神在渴求着我,
拜讬我别再这样下去。
殷切的期盼着……
【梦中的少女】
“菈司蒂已经被城里的人接受了,
庫菈比司已经可以不用再帮忙了!”
菈司蒂……终于展开笑颜。
也交了很多朋友……
城里的人也都能接受她了。
我已经……
可以不用再帮她了?
我……
要怎么做呢?
……我……就是无法割舍菈司蒂。
【庫菈比司】
“但是……我就是无法割舍菈司蒂。”
【梦中的少女】
“……庫菈比司。”
【庫菈比司】
“菈司蒂的眼神总是这么寂寞……”
【梦中的少女】
“…………”
【庫菈比司】
“只要她一笑,就能让看见她笑容的人感到幸福,
她就是有这种魔力……”
【梦中的少女】
“…………”
【庫菈比司】
“如果我离开她,
她一定又会寂寞的。”
【梦中的少女】
“庫菈比司……
你对……菈司蒂她……”
【庫菈比司】
“所以我要待在她的身边,
直到我生命的尽头……”
【梦中的少女】
“……是吗?”
【梦中的少女】
“我知道了……
你从以前开始就不听我的了。”
【庫菈比司】
“所以……抱歉。”
【梦中的少女】
“算了……只要是庫菈比司决定的事……
我都无所谓……”
她的笑容看起来好寂寞。
【梦中的少女】
“但是请你记得,你所剩下的时间,
并不多了。”
【庫菈比司】
“嗯……我知道。”
听了我的回答,她摇头叹息地消失在雾里了。
没关系……我不会后悔的
虽然还没下雪,
不过冬天就快要到了。
虽然从牧师先生那里拿到了居留许可证,
就可以考虑去住妃亚家的旅馆。
──虽然这样。
为什么我会这么穷呢?
难道这也是因为天使的诅咒?
【梦中的少女】
“这是一定要的啊!?”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可能是我搞错了……吧。
今天要做什么呢?
正当这么想的时候,我感觉到背后有人。
【庫菈比司】
“啊,菈司蒂。”
【菈司蒂】
“……呜……啊”
【庫菈比司】
“咦?你说最近变冷了?
是啊,露宿生活也越来越辛苦了。”
──身体也越来越奇怪了。
野宿真的太辛苦了。
【菈司蒂】
“……呜?”
【庫菈比司】
“要不要去你家?
……这样不太好吧?”
【菈司蒂】
“啊……啊”
【庫菈比司】
“妈妈很欢迎?
是,是吗?”
最近好像越来越了解菈司蒂所说的话。
是因为我已经习惯了吧?
【庫菈比司】
“对了,自从上次之后,
伯母身体还好吗?”
【菈司蒂】
“呜……”
用力摇着头的菈司蒂。
【庫菈比司】
“这样啊……菈司蒂真辛苦。”
【菈司蒂】
“啊……啊”
菈司蒂用依靠的眼神看着我。
──这样啊,真令人担心。
【庫菈比司】
“是啊……如果真的可以的话,
或许住在一起,我可以帮上一点忙。”
【菈司蒂】
“啊呜!”
【庫菈比司】
“我知道了,那就暂时打扰你们了。”
菈司蒂安心地笑着。
【庫菈比司】
“那么,事不宜迟。
今天就麻烦你们了,好吗?”
我收拾了行李,慢慢地爬上往城里的阶梯。
──寄宿啊。
希望不会太麻烦人家才好。
而且,住在城里以后,
再也不用每天爬上爬下了。
──太好了。
【庫菈比司】
“啊,午安。”
【伯母】
“……庫菈比司,对不起,还勉强你来。”
【庫菈比司】
“不会的,我很高兴。
谢谢您将我从快冻死的地方解救出来。”
【伯母】
“呵呵……哎呀,庫菈比司真是的。”
咦,伯母感觉上很健康啊。
之前来的时候,身体还不太好的样子,
害我还一直担心呢。
也许身体不好只是个藉口,
其实是担心我的生活,
所以才邀我住进来的吧?
──又接受她们的恩惠了。
【伯母】
“不要客气,
请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一样。
菈司蒂也很开心喔。”
【庫菈比司】
“不好意思要麻烦您了。
请多多指教。”
──就这样,我开始寄宿在菈司蒂的家
【菈司蒂】
“啊呜!”
【庫菈比司】
“啊……好想睡啊……
再……再给我10分钟就好……”
我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菈司蒂掀开我的被子,
好像觉得很好玩的样子。
【庫菈比司】
“呜呜……我会这么想睡觉是因为……
我昨晚写了新歌,很晚才睡的……”
【菈司蒂】
“啊呜!”
菈司蒂瞪着我。
──就算是瞪人也不可怕,
毕竟菈司蒂的脸真的好温柔。
──寄宿在菈司蒂家,
已经一个星期了。
竟然还特地为我准备了房间,
真的很不好意思。
免费寄宿在菈司蒂家实在很不好意思,
所以我当然会帮她们做一些家事。
一早上起来,先去提今天要用的水。
然后陆续地将一整天所需要的水,
倒到大水桶里装满。
这个工作真的很累人。
多多少少帮忙做这个工作,
应该也可以减少伯母的负担吧。
白天我有在打工,
也可以贴补一点伙食费。
对了,菈司蒂的妈妈则是在教会工作。
牧师先生应该也认识菈司蒂吧。
【菈司蒂】
“啊---呜”
懒懒散散地起了床,
看见餐桌上准备了早点。
有面包,腌猪肉,还有热汤。
简单却温暖的食物。
我们三个人就像是家人一样,
过着平静满足的生活。
不变的是,伯母的身体还是不好。
根据医生的诊断,
跟现在城里流行的感冒,应该是一样的症状。
因为我有点害怕延误了自己的病情。
所以我也让医生诊断我不舒服的情况。
他只说要我好好休息,
据他说,症状又跟感冒不一样。
虽然医生说我是肉体极度疲劳,
可是我并没有做很多的劳动工作啊。
该不会是我的时间要到了吧?
那个女孩……在梦中警告我的时间。
嗯……虽然有点在意伯母的病情。
不过菈司蒂已经慢慢地被城里的人接纳了,
这还是最高兴的事。
身体出现了问题,
虽然不知道还能够维持多久,
但是这样充满希望与快乐的生活,
我感到很满足。
【菈司蒂】
“…………”
揪揪……感觉有人在拉我的袖子。
【庫菈比司】
“怎么了?”
【菈司蒂】
“……啊……呜?”
【庫菈比司】
“你问我今天有空吗?
嗯,没有打工,有空啊。”
【菈司蒂】
“……呜”
【庫菈比司】
“要不要一起去买东西?
好啊,那我们一起去商店街吧?”
【菈司蒂】
“啊呜!”
虽然身体有点懒洋洋的,
不过也已经习惯了,
偶尔帮忙买个东西也无所谓。
我牵着菈司蒂的手,
准备一起去商店街买东西。
【庫菈比司】
“……要买什么呢?”
【菈司蒂】
“呜……”
【庫菈比司】
“今天晚饭的材料啊?
你问我想吃什么?”
【菈司蒂】
“……(点点头)”
今天我想做菜啊……菈司蒂说,
原来是她想要大展身手啊……
那我是不是应该要先准备肠胃药呢?
今天我想做菜啊……菈司蒂说,
原来是菈司蒂要做饭啊……
多亏了料理特训,
她的厨艺也进步许多了……
第一次吃她做的料理的时候,
完全是不合常理的东西……
我想起这件事,忽然苦笑了起来。
【菈司蒂】
“呜!”
【庫菈比司】
“你问我是不是在想什么啊?
什么都没有想,真的。”
【菈司蒂】
“呜?”
【庫菈比司】
“真的真的啦、没有啦,我发誓。”
【菈司蒂】
“……啊呜”
──有时候,菈司蒂的直觉真的很敏锐。
好像完全知道我在想什么。
……不可以在她面前胡思乱想了。
【卖肉的大叔】
“啊,菈司蒂啊?
今天跟男朋友一起来买东西啊?”
【菈司蒂】
“呜!!”
害羞脸红的菈司蒂,
──真的很感动。
菈司蒂竟然已经跟城里居民这么亲近了……
【卖菜摊贩】
“啊,菈司蒂,买东西啊?
真孝顺啊,今天的红萝卜很甜喔。”
【大婶】
“啊,菈司蒂啊。
什么时候开演唱会啊?
我很期待呢。”
来往的人们都亲切地与菈司蒂打招呼。
──简直就像是商店街的大红人。
结果我跟菈司蒂抱着像山一样高的食物回家。
当然,拿东西的是我。
每家店都多送菈司蒂一些东西,
结果就累积了好多。
──回家的路上。
咦?
走在那里的,不就是阿露缇吗?
跟她打声招呼吧。
【庫菈比司】
“阿露缇?午安。”
【菈司蒂】
“啊呜!”
我和菈司蒂一起跟阿露缇打招呼。
【阿露缇】
“…………”
【庫菈比司】
“……咦?”
【菈司蒂】
“?”
阿露缇完全不理会我们,
就直接走掉了。
怎么了?
身体不舒服吗?
【菈司蒂】
“嗯?”
菈司蒂也觉得不可思议。
究竟怎么了?
【庫菈比司】
“到了到了,终于回家了~”
【菈司蒂】
“啊呜!”
──咦?没有人应声。
伯母应该在啊。
去哪里了呢?
可是最近她的身体不舒服,
应该会待在家里的啊
【菈司蒂】
“呜啊啊啊--!”
先进到家里的菈司蒂,
传来了悲伤的呐喊声。
怎、怎么了?
随即冲进屋子里的我,看到……
倒在地上的伯母、与惊慌失措的菈司蒂。
【菈司蒂】
“啊啊……呜啊……呜……”
【庫菈比司】
“菈司蒂,冷静点。”
【菈司蒂】
“啊啊……啊啊啊……”
菈司蒂还是不断地摇晃着倒地的伯母。
【庫菈比司】
“菈司蒂,冷静,菈司蒂。”
【菈司蒂】
“啊……啊……啊啊啊啊!”
喀!
【菈司蒂】
“……啊”
我用力地抓着她的肩膀,
菈司蒂惊讶地看着我。
【庫菈比司】
“菈司蒂,冷静一下,先去叫医生来。
如果医生不来的话,就去教会叫牧师。”
【菈司蒂】
“啊、啊呜……”
基本上,教会的人都会一点简单的医疗技术。
而且现在城里正好有流行病,
唯一的医生可能没办法过来。
或许……最后什么人都没办法过来。
想到这个可能之后,我对菈司蒂说。
【庫菈比司】
“先把伯母抬到房间去,
然后菈司蒂从我的行李袋拿感冒药来。”
【菈司蒂】
“啊呜!”
总之,先抬伯母到房间让她躺在床上。
让她盖上被子……然后……
菈司蒂拿来了我行李袋中的感冒药……
【菈司蒂】
“啊……”
【庫菈比司】
“嗯,如果伯母醒了,就先让她吃下去。
我去找人来。”
【菈司蒂】
“啊……”
菈司蒂不安地看着我。
【庫菈比司】
“我会赶快回来的!”
砰!
一出大门,我向着寂寥冷清的城里跑去。
虽然是白天,
可是城里却像是被深夜的黑暗所笼罩着。
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暗呢?
在这样幽闇的地方,
生病的人们都倒在地上,盼望着被拯救。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刚刚不久前,
大家不是都还很健康吗?
这不像是感冒或流行病的样子!?
【城里人民】
“啊啊……救我……”
【城里人民】
“身体……身体不能动啊……”
【城里人民】
“好痛苦……啊……救我……”
城里的人们彷徨无助地祈求帮助。
医生诊所前排满了人,
就连教会也聚集了好多的病人跟家属。
到底……
到底这个城市发生了什么事!?
我愕然地看着街上这些求助无门的人。
不行……
这种情况下,怎么能找医生外出就诊呢。
不放心菈司蒂一个人在家,
我还是先回去看看吧。
【庫菈比司】
“我回来了!菈司蒂?”
我大声地喊着我回来了。
听到啪答啪答的脚步声,
菈司蒂从里头跑了出来。
【庫菈比司】
“对不起,没办法找医生跟牧师先生来。”
【菈司蒂】
“啊呜……”
【庫菈比司】
“伯母还好吗?”
【菈司蒂】
“啊……”
【庫菈比司】
“是吗,回复意识了,太好了。”
【菈司蒂】
“啊……呜……”
揪揪……菈司蒂拉着我的袖子。
【庫菈比司】
“嗯,好的。
我们先去看伯母的状况吧。”
【菈司蒂】
“……(点点头)”
【庫菈比司】
“我要进来了,你还好吗?”
一进到房间,
就看到伯母想要坐起来的样子。
【庫菈比司】
“不要勉强自己!”
【伯母】
“庫菈比司……”
【庫菈比司】
“伯母……你还好吗!?”
【伯母】
“嗯……嗯嗯……
没关系……只是……有点晕……”
【菈司蒂】
“啊啊……呜……”
菈司蒂发出担心的声音。
还是不行,伯母的脸色好苍白。
【庫菈比司】
“请不要太勉强自己。”
【伯母】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庫菈比司】
“不……重要的是……伯母没事吧?”
【伯母】
“嗯嗯,真的没事了。
啊,对了,菈司蒂,想拜讬你一下。”
【菈司蒂】
“?”
【伯母】
“我想喝蔬菜汁。
还有很多蔬菜吧?”
【伯母】
“可以帮我做吗?”
【菈司蒂】
“啊呜!”
菈司蒂用力地点点头,走出了房间。
【庫菈比司】
“啊,菈司蒂,我帮你。”
正当我也要走出门外的时候。
【伯母】
“庫菈比司……请留下来。”
【庫菈比司】
“是的”
【伯母】
“……我想跟你说些话。”
【庫菈比司】
“什么事呢?”
【伯母】
“如果我有什么万一,
在这个城里,还能帮助菈司蒂的,
就只有庫菈比司……”
认真地看着我的伯母。
菈司蒂在城里已经没有被欺负了……
伯母还是会担心吧。
如果一想到过去的事。
【庫菈比司】
“请问是什么事呢?”
伯母正经地看着我。
正当我想请她不要太勉强的时候……
伯母开始说了。
【伯母】
“距离现在5年前……
就是菈司蒂7岁的时候,
城里也遭到了流行病的侵袭……”
【伯母】
“你知道这件事吗?”
【庫菈比司】
“嗯……我问过牧师先生了。”
【伯母】
“菈司蒂的爸爸……
我的先生是个神官,法姒家的神官,
代代都担任着特殊的职务。”
【庫菈比司】
“特殊的职务?”
【伯母】
“是的,是有关人们的愿望……
他的工作是判断人们的愿望,
是否能向天使羽毛祈求。”
实现愿望……天使的羽毛。
牧师先生也曾经这么说过,
因为它,这个城市才会有教会。
【伯母】
“身为神官的他,
代替那些已经不能行动的人们,
一个愿望一个愿望地向天使的羽毛祈求拯救。”
【庫菈比司】
“那么……
承受不住天使力量的男人,就是……”
【伯母】
“嗯……就是说……我的先生。”
【伯母】
“他向天使羽毛祈求最后一个人的愿望……
拯救菈司蒂的生命,
就在他将愿望说出来的时候。”
【伯母】
“原本被安置在神殿内的天使羽毛,
竟然像是被吸收一般,
融入了我先生的身体……”
【伯母】
“然后……他在那一瞬间被不知名的光线包围……
然后……”
【伯母】
“然后,他的两只眼睛都染成了深红色。”
【庫菈比司】
“……红色眼睛。”
【伯母】
“真正可怕的事……接着才开始发生。”
【庫菈比司】
“可怕的事?”
【伯母】
“……我先生变成人不像人的野兽模样,
他也不会说话了,
变得好狰狞的样子……”
【伯母】
“并且开始攻击……
他原本冒着生命危险来保护的居民。”
【伯母】
“然后他……”
被城里的人们夺走了生命……她说着。
原来牧师先生说的事……
就是指菈司蒂的爸爸。
【伯母】
“可是……事情并没有因此结束。”
她继续说下去。
【伯母】
“我先生的遗体……
是的,当我领回已恢复成人类模样的先生时。
我看到了无法置信的景象。”
【伯母】
“从我先生的遗体中浮出了一根白色羽毛……
而那根羽毛,
竟然忽地钻进了一旁的菈司蒂体内。”
【伯母】
“就从那时候开始……
菈司蒂的一只眼睛就变成了红色。”
【伯母】
“然后她也无法说话了……”
【伯母】
“从此,在这个城里,
红色眼睛就被认为是受到天使力量刻印的记号,
也是禁忌的话题。”
这样啊……就是因为这样……
菈司蒂才会被欺负。
对于城里的人们而言,
菈司蒂是会让人们想起禁忌过去的象征。
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们,
看见了大人的态度。
虽然城里的人受到菈司蒂父亲的帮助,
但最后却夺走了他的生命。
人们心中的罪恶感,再加上怀疑菈司蒂或许会攻击人的
恐惧感……造成了大家对菈司蒂的冷漠态度。
是吗……所以……
这个城市才没有被纪录在地图上啊。
带给人们幸福,身为信仰对象的天使力量……
专司掌管的神官,
竟然发生这样的惨剧……
教会本身当然想当作没有这回事。
──砰哩。
就在这个时候,
房间外面有东西摔落的声音。
【庫菈比司】
“菈司蒂!?”
【伯母】
“……菈司蒂……听到了吗?”
【菈司蒂】
“啊……呜……啊……”
像是在呐喊着不不不……
菈司蒂用力摇着头。
激烈地关上门,菈司蒂转身往屋外跑。
【伯母】
“菈司蒂,等等!”
【庫菈比司】
“菈司蒂!”
糟了!
刚刚我们的谈话……
对菈司蒂来说,一定很惊讶。
父亲的真正死因。
还有红色眼睛的意义。
──还有,
害怕自己或许会变得和父亲一样的恐惧感。
更难过的是……
父亲或许是因为自己才死的罪恶感。
在菈司蒂纯真的心中,
是不是可以承受这一切。
【庫菈比司】
“菈司蒂,等等!”
我追着菈司蒂,冲出了家门
【庫菈比司】
“菈司蒂!
跑去哪里了!?菈司蒂!!”
我追着菈司蒂,跑到了城市里。
视线忽然扭曲歪斜。
……我的身体突然感到不舒服。
走了2、3步,就走不动了。
忽然发觉身体的状况越来越严重了。
可恶!
呜呜……莫名的发冷和头晕。
这难道是……
那个女孩的警告突然在我耳边响起。
【梦中的少女】
“──这就代表你的死亡。”
菈司蒂……
不过,不管怎么样。
我绝对不会丢下菈司蒂的。
【庫菈比司】
“菈司蒂!菈司蒂,你在哪里?!”
菈司蒂会去的地方……
哪里……哪里呢?
办演唱会的广场?
跟我唱歌的河边?
还是商店街?
总之,先去想得到的地方找找看。
菈司蒂……在哪里?
这里都有野生的熊出没……
女孩子一个人走在这里,简直就是自杀的行为。
──好像不在这里。
广场……
本来想说她可能会在这里的……
去别的地方找吧。
是因为流行病的关系吗?
商店街里都没有什么人。
菈司蒂……到底在哪里?
……问商店街里有没有人看到菈司蒂,
这里都没有人看过她。
哪里都不在……
菈司蒂……到底去哪里了?
到处都没有菈司蒂的踪影。
到底去哪里了?
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城市,
可是当一个女孩想躲起来的话,
也算相当宽广了。
我到底应该去哪里找呢?
──忽然,胸口口袋里的羽毛发出了光芒。
羽毛……发光了?
同一时间,
眼前的世界变成一片白茫茫。
【梦中的少女】
“庫菈比司……”
【庫菈比司】
“别烦我……
我……一定要去找菈司蒂……”
说着说着,突然腿软了。
啊……身体终于撑不住了。
为什么?
这里明明是在梦中啊……
为什么跟现实生活一样,身体是如此的虚弱呢。
【梦中的少女】
“……时候终于到了。”
她用悲伤的语调说着。
忽然,她改变以往轻松地态度,
用一种不像往常的严肃口气说话。
【梦中的少女】
“人类啊……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梦中的少女】
“汝有最后选择的权利,是要永远地拥有永恒生命,
还是要用全部的回忆做为代价,
来换取仅剩的生命?”
她的声音很沈重,
就像一声声神圣的回响,
直接传到我的意识里。
【梦中的少女】
“再三的忠告,想必汝已完全明白。
若是再接近此少女,与其心灵相通,
将意味汝之消灭与死亡。”
【庫菈比司】
“为什么……为什么接近菈司蒂,
会和我的生死有关!?”
【梦中的少女】
“有此少女存在,便会呼应共鸣。
共鸣则减弱封印。”
【庫菈比司】
“共鸣?封印?那是什么!”
【梦中的少女】
“汝等同为遭受天使记号刻印之人。
天使力量所施以的封印,会随着人类的身体,
或施以封印的天使力量而改变。”
【庫菈比司】
“……什么意思?”
只要我接近菈司蒂……
我的封印就会解除?
封印?
那是指我被静止的时间,
还有想不起来的记忆吗?
这么说来……
唤醒记忆对我而言,就攸关了生死命运?
【梦中的少女】
“──做选择吧。”
【庫菈比司】
“你……是谁……”
【梦中的少女】
“我乃世界的一部份,
也与汝相同,都是伟大父亲之子。”
这样的她充满了威严,
完全超出人类应有的力量。
【庫菈比司】
“那么……你是……天使了……”
【梦中的少女】
“我的名字是雪拉翡。
在天界,拥有第一称号的炽天使之长。”
【梦中的少女】
“应我之名,以及身为我内心之一部份的要求,
施以神迹于汝。
但是,解开此一神迹的时刻来了。”
雪拉翡……
曾经和堕落天使战斗的天使之长?
她……是这样说的吗?
呃……随着剧烈的头痛,
不经意地唤醒了遥远的记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对了……我和那个女孩一起旅行……
那时候……我为了保护我的歌姬-思多法,
而受到了魔导师的攻击。
然后……在浅浅的意识中,
我看到了拥有6只闪耀着光芒羽翼的思多法……
之后,就从此丧失了记忆,
然后开始我长长的旅行。
对,全部都是从那里开始的。
慢慢苏醒的记忆。
是的……就是这样,我才开始了旅行。
为了……寻找思多法……
我失去踪影的歌姬。
【梦中的少女】
“──选择的时间到了,人类,选择吧。
是忘了全部、选择永恒生命,或者恢复全部的回忆、
用仅剩的时间与那个女孩度过?”
【庫菈比司】
“──我,不选择永远。”
我骄傲地告诉天使。
【梦中的少女】
“顺着你自己的心意吧,人类。
既然已经做了选择,
请善用汝所仅存的时间吧。”
不知不觉间,我原本无力的身体又恢复了力气。
头痛与晕眩也消失了。
【庫菈比司】
“这样……我就会死了?”
【梦中的少女】
“力气恢复了吗?不过,这只是暂时的。
这只是蜡烛正在燃烧,
发出最后余烬的短暂光明而已。”
显得有点失望的天使……炽天使雪拉翡。
不,现在的她应该要叫……思多法吧?
好怀念的她……
思多法对着没有力气的我微笑。
表情像是在说:真是无药可救的人啊。
她一步、二步地走近我。
然后,用她那细细的手臂环抱着我。
好温柔的味道。
好怀念……她的味道。
【思多法】
“笨蛋……啊,庫菈比司。”
【庫菈比司】
“我这么笨……
跟以前一样,对吗?思多法。”
【思多法】
“嗯……但是我就是……
喜欢你这么笨的地方。”
【庫菈比司】
“我……要走了。
要去找菈司蒂了。”
【思多法】
“嗯,去吧。
庫菈比司,你就是这样的。”
【庫菈比司】
“结果……你就是天使?”
点头。
思多法轻轻地点头。
【思多法】
“天界的人,不能直接将力量施于地上。”
【思多法】
“因此需要力量的媒介。
之前的我,就是寄宿在雪拉翡的灵魂而重生……
这就是天使力量的媒介。”
【思多法】
“当时的我是天使,也是人类。
因为喜欢人类的你,所以才用天使的力量……
救了你的性命。”
【思多法】
“但是……结果却害苦了你。”
【思多法】
“当时寄宿着堕落天使的魔导师攻击了你,
当你就要死的时候……”
【思多法】
“我尽力释放了全身的力量。”
【庫菈比司】
“对了,当时你为了守护我……
却守护不了……”
【思多法】
“在这个世界游荡,
守护着这个世界的天使之长-雪拉翡。
她的力量在一瞬间变成我的力量,可是……”
【思多法】
“对不起……本来想要救你的,
却没想到害你受苦了。”
【思多法】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庫菈比司】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庫菈比司】
“但是……菈司蒂她呢……
她是怎么样的?”
【思多法】
“她和我一样……
都是拥有成为天使力量媒介资质的人。”
【思多法】
“所以这个城市曾经拥有的天使羽毛,
同化了那个女孩纯洁无暇的灵魂。”
【庫菈比司】
“为什么菈司蒂只有一只眼睛是红色的?”
【思多法】
“因为同化不完全……”
【庫菈比司】
“同化不完全?”
【思多法】
“也就因为这样,她才能生存下来。”
【庫菈比司】
“什么意思?”
【思多法】
“对人类的身体而言,天使的力量太强大了……
那是一股大到会毁灭人类躯体的力量。”
【庫菈比司】
“那为什么思多法的两只眼睛都是红色的?
也是跟天使的力量有关系吗?”
【思多法】
“当我一出生,天使的灵魂就已经是我身体的一部份。
所以我两只眼睛都是红色的……
即使受到了天使记号的刻印,我也还是人类。”
【思多法】
“当时是人类的我为了救你的性命,
才唤醒雪拉翡的意识,
来使用天使的力量……”
【庫菈比司】
“…………”
【思多法】
“当时为了帮助你,
使用天使的力量与神迹的我……
因此失去了人类的躯体。”
【庫菈比司】
“……思多法。”
【思多法】
“那个女孩……菈司蒂,和我不同的地方……
在于她是雪拉翡的羽毛选择后,
所产生的神迹结果。”
【思多法】
“万一菈司蒂和当时的我、以及她爸爸一样,
也想要使用天使力量的话……”
【思多法】
“我想……或许应该行得通。”
【庫菈比司】
“什么意思?”
【思多法】
“她身上的天使力量,因为庫菈比司而苏醒了……
本来,菈司蒂身上的记号,
是她身为神官的爸爸所封印住的。”
【庫菈比司】
“封印?”
【思多法】
“他在临死之前,
看到羽毛正被菈司蒂吸收的时候,
……加上了封印。”
封印。
我曾听说过……
在她小的时候,为了保住性命,
所以失去了声音作为代价。
她的父亲则被天使的力量所吞噬,
而变成了野兽。
那就是天使力量的代价。
……是吗?
──菈司蒂的眼睛。
──菈司蒂的眼睛。
──红色的眼睛。
──菈司蒂的眼睛。
──红色的眼睛。
──天使的记号。
还有菈司蒂的歌声。
发不出声音的菈司蒂,却能够唱歌……
这也是因为封印不完全的关系。
菈司蒂仅剩的蓝色眼睛。
天使的力量……
为了阻止那满溢的力量,就是靠封印了吗。
因为我和菈司蒂的相遇,使彼此的心相连,
记忆也慢慢地苏醒,
我那静止的时间又将再次启动……
菈司蒂也因为与我的相遇,
藉着心意的相通,
而慢慢地破解封印。
破解她父亲所刻下的封印。
我,不能留在菈司蒂的身边,
因为不能让菈司蒂的力量……苏醒过来。
不知不觉间,景色变回原来的模样。
而且身体的力量……也恢复了?
【思多法】
“那只是蜡烛燃烧到最后余烬的……最后光芒。”
【庫菈比司】
“没关系,只要能维持到我找到菈司蒂的话……”
这一切就要结束了……
我从雪拉翡的面前离开。
迎着风,走出了城中。
【思多法的声音】
“──前面……左转。”
忽然传来了声音。
像是幻觉,又像是风声。
思多法……是你吗?
胸前发出了光芒,
羽毛……正在发光。
拿出羽毛,我朝着刚刚声音的方向前进。
羽毛的光辉越来越强。
菈司蒂……就在……前面吗?
这个方向是……神殿?
同时,脑中浮出了一个画面。
……那是我才刚来到这个城市没有多久的事。
神殿里头,
黄昏日照下,伫立着一个小小的人影。
没错……神殿附近的山。
菈司蒂或许会在那里也说不定。
不在……
菈司蒂应该不在这里。
【庫菈比司】
“没有来这里吗……”
正当休息片刻的时候,
我看到了那里。
那里……
我看到了脚边的草,
有被踩过的小小脚印。
还很新。
就在刚刚有什么人来过的样子。
小小的脚印啊……这会是……
我跟着脚印,进入了神殿。
我在神殿里头徘徊。
这里是悬崖边,
随时一个不注意就会掉下去的感觉。
应该不会来这种地方吧。
就在这个时候。
我看到了,那个小小的身影正站在悬崖边,
用虚无的眼神眺望着远方。
──菈司蒂。
在……在这种地方。
我小心翼翼地接近菈司蒂。
【庫菈比司】
“──菈司蒂。”
【菈司蒂】
“…………”
菈司蒂那恍惚的表情,
慢慢地朝着我这里看过来。
【菈司蒂】
“……呜……呜呜……呜……”
含着眼泪,一直呜噎地哭着的她。
──还是处于惊讶当中吧。
【庫菈比司】
“没关系……没关系的……”
【菈司蒂】
“呜……呜……”
【庫菈比司】
“就算伯母说的是真的,
那也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而且……城里的人也已经接受菈司蒂了。”
【菈司蒂】
“…………”
【庫菈比司】
“而且我也在菈司蒂的身边呀。”
【菈司蒂】
“…………”
点头。
轻轻地点着头,菈司蒂笑了笑。
【庫菈比司】
“嗯,回去吧?伯母会担心的。”
她看起来还是很担心妈妈的病情。
【庫菈比司】
“嗯,回去吧?”
我向菈司蒂伸出右手。
菈司蒂也慢慢地伸出手,
叠在我的掌心……
就在这个时候。
我忽然被剧烈的晕眩所侵袭,
全身的力气都没了。
视界扭曲变形……
…
就在这个时候……
我的身体失去重心,
向悬崖边倒了过去。
【菈司蒂】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听到声音。
那是菈司蒂的声音,
正死命地呐喊着。
──为什么?
她在呼唤什么?
──风好冷。
而且……手好痛。
咦?
为什么会这么暗呢?
啊,是这样啊。
因为我眼睛闭着啊。
我睁开眼睛。
都。
【庫菈比司】
“呜哇-------!”
悬崖边,就在随时会掉下去的边缘,
我的手紧抓着,整个人摇摇晃晃地挂在那边。
手……手……好痛……
【菈司蒂】
“啊……呜……”
菈司蒂想爬到崖边,向我伸出手。
【庫菈比司】
“菈司蒂,危险,别过来!”
风声好强劲。
菈司蒂好像听不到我说的话。
啪哒。
支撑菈司蒂身体的那片悬崖岩石,
开始碎裂了。
……岩石松动了。
不能太着急。
否则不只是我,连菈司蒂都会掉下去……
吼!
耳边听到呼啸而过的风声。
轻轻地低头往下看。
远远地,河川蜿流着。
一瞬间,脑里忽然闪过一念……
如果掉到水里应该没关系,
但是这样的高度下,
不管掉到陆地或是水里都没有差吧。
【庫菈比司】
“菈司蒂,危险!不要动!”
菈司蒂的手,勉勉强强地向我伸了过来。
可是这也表示菈司蒂可能会掉下来。
【庫菈比司】
“菈司蒂……走开……
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我拼了命喊着。
【菈司蒂】
“啊……啊啊啊啊啊!”
啊……菈司蒂似乎听不到我说的话。
她还是努力地向我伸出手。
就在这个时候。
菈司蒂脚边的崖块……开始松动了。
再这样下去……菈司蒂会掉下来的。
当我做了决定的那一瞬间,
真的只有一秒钟的时间。
左手的手指……放松。
手指自然而然地,离开了悬崖边。
【庫菈比司】
“菈司蒂……再见。”
迎着崖下的风,
我的身体仿佛飞舞在宇宙间。
【菈司蒂】
“啊啊-----!”
菈司蒂用悲痛的表情看着我。
我的身体,
就像是慢动作画面一样地往下掉落……
不可思议的安心感。
太好了,我没有拖累到菈司蒂……
我阖上了眼……
…………
…………
…………
…………
…………
…………
正当想这样做的时候,
我看见了难以置信的景象。
【菈司蒂】
“啊啊--------!”
站在崖边的菈司蒂,
毫不犹豫地向下跳!!
向我伸出手的菈司蒂,跳了下来。
不能死啊,菈司蒂……不能死!
我也拼命向菈司蒂伸出手去。
虽然之间的差距是那么的远。
但是,我还是伸出手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
我的胸口射出了一片光芒。
一瞬间,向下掉落的速度变慢了。
那是一种全身都在慢动作的感觉。
然后……
我伸出的手感觉到握住什么东西,
往上一看。
──天使。
在那里,只有一只翅膀的天使,
伸手抓住了我。
【庫菈比司】
“……菈司蒂。”
有点迷惑,却笑笑的菈司蒂。
封印……解开了?
不……
只有一只翅膀,
就是封印没有完全解开的证据。
但是应该不能使用这个力量啊?
如果我不在了,
封印也不会再解开了……吧。
在黄昏的夕照中,只有一只翅膀的天使对我微笑着。
我也对她微笑。
毕竟她真的想救我,菈司蒂。
我已经到了极限。
──我知道力气逐渐地从身体中消失。
我……要死了。
漫长漫长的旅途终于要结束了。
对不起,菈司蒂。
我好希望你一直都能快乐地唱歌。
我最喜欢听你的歌声啊。
忽然,意识变得一片空白。
这是……一如往常的……
【思多法】
“真是的……老是多管闲事。”
【庫菈比司】
“有什么关系呢……
菈司蒂总算能独立了……”
【庫菈比司】
“我的漫长旅途,
也不会那么没有意义了。”
【思多法】
“是啊……
其实庫菈比司的旅行有很多意义的。”
【庫菈比司】
“但是我已经累了。”
【思多法】
“那我们一起去吧?
那个生命轮回的地方。”
【庫菈比司】
“嗯,是啊。
跟思多法一起就不会寂寞了。”
【思多法】
“我也是……
只要跟庫菈比司在一起,就不寂寞了。”
微笑伸出手的思多法。
我正想牵起她的手……
【菈司蒂】
“不行!绝对不行!!”
【庫菈比司】
“菈司蒂!怎么会在这里?”
菈司蒂的表情带着必死的决心,
就站在那里。
急忙地靠近我,用力抓着我的右手。
【菈司蒂】
“庫菈比司掉下去的时候……
我只想到要跳下去救你,后来脑袋忽然一片空白,
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菈司蒂】
“但是……这里……是哪里?”
【思多法】
“这里是梦中的……回廊。”
【菈司蒂】
“回廊?”
【思多法】
“联系天使力量的回廊。”
【思多法】
“你……没错,有天使力量的共鸣。”
【庫菈比司】
“共鸣?”
【思多法】
“寄居在菈司蒂体内的天使力量,
对我们产生了共鸣。
所以我们现在才会梦见同一个梦。”
【菈司蒂】
“梦……这是梦?”
【思多法】
“是啊,这是名叫梦的另一个现实世界。”
【思多法】
“现在庫菈比司要跟我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所以请你放开他的手。”
【菈司蒂】
“庫菈比司不要……
不要跟那个人一起去!”
【庫菈比司】
“菈司蒂……可是我已经……”
揪。
菈司蒂用力地握着我的手。
【菈司蒂】
“庫菈比司是我的所有!
不管是好朋友还是热切的想念……
喜欢一个人是不是就是这样呢……”
【菈司蒂】
“不要丢下……我!”
【庫菈比司】
“……菈司蒂。”
【菈司蒂】
“我……我要跟庫菈比司在一起!
一起唱歌!”
像是无理取闹的孩子,
菈司蒂拼命摇着头。
【思多法】
“是啊……想要跟喜欢的人一起活着……
一直都在一起。”
思多法后退,
离开我大约一步的距离。
像是在等待我的决定似地,
思多法看着我。
【菈司蒂】
“走吧?庫菈比司。”
紧紧握着的小手。
【菈司蒂】
“不要……把我丢下来……
不要让我孤零零的……”
拼命地诉说自己的愿望、微小的声音
…………
…………
…………
…………
…………
…………
对不起,思多法。
我还不能走。
虽然我并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但我想待在菈司蒂的身边。
【庫菈比司】
“嗯,我们一起走,菈司蒂。”
【菈司蒂】
“好!”
菈司蒂的声音听起来好开心。
下一瞬间,就像是打开了开关一样,
眼前的景色切换了。
身体好像飘飘然地。
背后感受到温暖的体温。
紧紧拥抱我的细细手臂。
【庫菈比司】
“菈司蒂!!”
【菈司蒂】
“庫菈比司……”
紧紧地抱着我……
菈司蒂……在飞。
纯白的羽翼……
轻轻伸展着二只羽翼……像天使一样。
那两只眼睛,染了像是黄昏那样殷红的颜色。
【菈司蒂】
“庫菈比司……太好了……”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菈司蒂的声音。
不是歌,是声音。
迎着冷冷的风,
我被菈司蒂拥抱着,飞在天空。
抱着我,轻拍翅膀,
菈司蒂慢慢地降落。
【庫菈比司】
“不行,菈司蒂!!
不可以使用……那个力量啊!”
菈司蒂面露不解地向我这里看过来。
…………
…………
…………
…………
…………
…………
一看,菈司蒂的羽翼……
发光的羽翼不规则地一闪一灭。
羽翼……消失?
就像是呼应着我的话一样,
天使的力量……
从菈司蒂的身上消失了。
【菈司蒂】
“咦?咦咦?”
忽然,一种坠落的感觉袭击着我们。
也就是说……我们在下坠着。
【菈司蒂】
“呀啊啊啊---!”
【庫菈比司】
“呜!”
我把菈司蒂抱入怀里,
让这种离心的坠落感全部施压在身上!
从这样的高度落下的话……
我听到了四周发出水声。
拥着菈司蒂,闭上了眼睛。
…………
…………
…………
…………
…………
…………
【菈司蒂】
“庫菈比司……庫菈比司”
啪滋啪滋啪滋。
听见了柴火燃烧的声音。
是谁在摇我的身体。
……我好累喔,不能让我休息一下吗?
【菈司蒂】
“庫菈比司……你还好吗?
庫菈比司”
【庫菈比司】
“菈司……蒂?”
【庫菈比司】
“我想我应该……没事了”
……不、不行。
身体动不了。
眼睛也有点睁不开……
呜呜……身体好痛……
虽然掉到水里、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还是很痛的。
【菈司蒂】
“……庫菈比司”
【菈司蒂】
“太好了,你注意到了”
菈司蒂……
菈司蒂的眼睛……那个红色眼睛的记号不见了。
……两眼都是普通的颜色。
【庫菈比司】
“你能……说话了……”
【菈司蒂】
“我在梦中遇见那个美丽的人、她教了我,
如何抑制我身体中的天使力量……”
【庫菈比司】
“抑制?可以这样做的吗?”
【菈司蒂】
“只要在心里上一道锁就可以了”
【庫菈比司】
“心里……这样啊……太好了
你终于能够说话了”
【菈司蒂】
“是的、都是讬庫菈比司的帮忙”
【庫菈比司】
“我……我没有帮什么忙的”
【庫菈比司】
“这里……是……”
【菈司蒂】
“悬崖的下面。
我们二个从悬崖上掉下来了”
──菈司蒂滑嫩的肌肤,直接碰到我的皮肤。
好舒服喔。
…………
…………
…………
…………
…………
…………
终于能够睁开眼睛了。
……这里好像是一个洞窟的样子。
菈司蒂把我搬来的?
好亲密的皮肤触感?
我看了一下自己被安置的情况。
呃嗯……
【菈司蒂】
“庫菈比司的身体被水浸湿了,
一直都好冰冷……
所以我就生了火……然后……”
我弄湿的衣服,
被摊开平放在柴火的旁边。
【菈司蒂】
“我用我的身体……嗯……
替你取暖……”
事情就是这样。
我和菈司蒂,现在都没有穿着衣服。
………………
脸红的菈司蒂,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滑滑的肌肤正贴着我的胸膛。
呃……这……
呃……这……
呃……这……
呃……这……
呃……这……
呃……这……
这种时候如果突然意识到的话,
就会开始在意起来。
腼腆着,我实在不好意思跟她道谢。
【庫菈比司】
“菈、菈司蒂?”
【菈司蒂】
“嗯?”
【庫菈比司】
“有、有点不好意思,像这样……”
不对!!
我到底在说什么!!
要跟她道谢的,道谢。
【菈司蒂】
“我也……很不好意思……
既然是庫菈比司……呃嗯……”
这么说着的菈司蒂,
脸更红了。
【庫菈比司】
“嗯嗯……菈司蒂还是个孩子啊……”
【菈司蒂】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庫菈比司】
“咦?”
【菈司蒂】
“不是小孩子了……
我已经是大人了。”
【庫菈比司】
“可是菈司蒂……”
【菈司蒂】
“是大人了!
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可以去喜欢自己喜欢的人了。”
【庫菈比司】
“这……这样啊……大人啦……”
【菈司蒂】
“庫菈比司觉得……
我还是小孩子吗?”
【庫菈比司】
“我……?”
【菈司蒂】
“刚刚梦里那个……美丽的女孩……”
【庫菈比司】
“是吗?原来菈司蒂也梦到了啊。”
【菈司蒂】
“嗯嗯呃……像那样胸部大的女生……
比较好吗?”
【庫菈比司】
“啊?”
【菈司蒂】
“胸部小的话,就不行了吗!?”
【庫菈比司】
“什么不行啊?”
【菈司蒂】
“就……就是……那些那些啊……”
连嘴唇都红起来的菈司蒂。
到底在说什么?
底什么东西不行啊,我根本搞不懂啊。
当我这么说的时候,
菈司蒂为什么有点生气、又有点害羞的样子?
真的不知道啊!!
【庫菈比司】
“菈司蒂?”
【菈司蒂】
“嗯”
【庫菈比司】
“唉……冷静点。”
【菈司蒂】
“……是”
啪滋啪滋啪滋。
洞窟中,燃烧的柴火啪滋地作响。
【菈司蒂】
“──能跟我说吗?
庫菈比司的事情。”
【菈司蒂】
“跟那个……梦中美丽女孩的事情……”
【菈司蒂】
“全部……都想知道。”
菈司蒂用认真的眼神看着我。
轻呼的气息,正好吹到我的胸膛。
【庫菈比司】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开始回想过去的记忆,
一点一点地告诉菈司蒂。
就好像在说一个远古的故事一样。
【庫菈比司】
“我一直在旅行……
跟那个女孩一起在旅行……”
【庫菈比司】
“我们是青梅竹马,
她唱着歌、我弹着符德鲁琴……”
【庫菈比司】
“为了参加在风之国度王都举行的音乐节,
我们一直……在旅行着……”
【菈司蒂】
“只有二个人……吗?”
【庫菈比司】
“嗯,当然在旅程中,
也有其他一起旅行的同伴。”
【庫菈比司】
“我们很快乐……
遇到了好多好多的事情……”
【庫菈比司】
“从一座城到另一座城、从一个村落到另一个村落,
二个人唱着歌一直旅行着……”
【庫菈比司】
“对了,到达王都的时候,
我还买了件衣服给她……”
【庫菈比司】
“那是要在演唱会上穿的白色礼服。”
【庫菈比司】
“王都的演唱会好盛大,
我们在那里献唱……”
【庫菈比司】
“可是,有个一直在注意她的敌人……”
【庫菈比司】
“虽然那个家伙在演唱会上施起了邪恶的魔法……
但是女孩的歌声化解了所有的不幸。
那首歌……竟然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
【庫菈比司】
“然后在演唱会上得到优胜的我们,
又再次展开了旅行……”
【庫菈比司】
“对了,之后二个人去了好多好多地方旅行……
直到那一天……”
【庫菈比司】
“一直对思多法虎视眈眈的敌人,
对我们发动了攻击……”
【庫菈比司】
“我为了保护思多法……”
没错,我受到了魔导师的魔法攻击……
……死了。
模糊不清的意识中,
我看见了发出天使的光辉,
还有张开翅膀的思多法……
然后……
【思多法】
“请救救庫菈比司……
我什么都不求……
庫菈比司……请救救他!”
实现愿望的天使羽毛。
是的……我身上所拥有的羽毛,
其实一直不断在实现愿望。
那个女孩……庫菈比司的愿望,
一直持续到现在……
意外地,我发现了这件事。
【菈司蒂】
“怎么了?庫菈比司……在哭。”
【庫菈比司】
“没有……没事的,菈司蒂。”
【菈司蒂】
“……庫菈比司。”
菈司蒂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庫菈比司】
“天一亮,我们就回去城里。
你妈妈一定在等我们了。”
【菈司蒂】
“嗯……”
黑暗的洞窟中,我和菈司蒂肩并肩,
不知何时进入了浅浅的睡眠中。
离开了洞窟,往城里的路上走。
这里应该是那条熟悉的河川岸边吧。
我们沿着越来越亮的山路,
向着城里走。
追出菈司蒂、掉落到这个崖下,
是昨天傍晚的事了。
现在已经过了大半天。
城里流行的瘟疫……
还有菈司蒂母亲的病情,
都很令人担心。
一定要赶快回去。
──也许这样的清晨时间,寂静是常有的。
不过这个城市现在完全就像死了一样地安静。
莫名的空荡、安静。
怎么了?
有种不好的预感。
身旁的菈司蒂看起来也有点不安。
【菈司蒂】
“……庫菈比司……有点奇怪啊。”
【庫菈比司】
“城里只是因为……流行病才这样的吗?”
【菈司蒂】
“……总觉得……不太对劲……”
【庫菈比司】
“伯母在担心我们……快回家吧!”
【菈司蒂】
“好!”
【庫菈比司】
“这……到底?”
【菈司蒂】
“好可怕……怎么会这样……”
城里满满都是得了瘟疫的人。
天空笼罩着乌云,看不出天晴。
这是……5年前侵袭这个城市的瘟疫……
又再一次的流行吗?
【庫菈比司】
“快点回家吧。”
【菈司蒂】
“好!”
走回菈司蒂家的路上,已经看到好多人病倒了。
瘟疫……这也不像啊。
到底这城市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个时候……
胸口的羽毛忽然发光了。
梦中,我和菈司蒂一起。
【菈司蒂】
“这里是……”
【庫菈比司】
“梦的……世界!?”
站在泉边不知所措的我们,环顾着四周。
这个时候,忽然听到了一个急迫的声音。
【思多法】
“……庫菈比司……快逃……”
【菈司蒂】
“……你是……思多法!?”
【菈司蒂】
“……你是……思多法!?”
【思多法】
“是吗……现在你也能进来这个世界了。”
看着菈司蒂的思多法,
再一次地回头看我。
【思多法】
“可能已经无法挽回了……
快逃吧,庫菈比司。”
【庫菈比司】
“逃?到底怎么……”
【思多法】
“快从这个城市……逃走吧!”
【庫菈比司】
“到底是什么事,这个瘟疫是……”
【思多法】
“我没有发现事情竟然已经演变成这样……”
【庫菈比司】
“思多法……怎么了?”
【思多法】
“邪恶力量,已经完全笼罩了这个城市……
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思多法用一种急迫的表情看着我。
似乎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
她焦急地说着话。
在这个城市……
竟然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
【思多法】
“这不是生死的问题……
是与灵魂有关。”
【庫菈比司】
“灵魂……是指……”
【菈司蒂】
“你说……这个城市已经有力量入侵了……
这是很严重的事情吗?”
【思多法】
“被封印的堕落天使灵魂……
有一个人正在帮助他复活。”
【菈司蒂】
“堕落天使?”
堕落天使的……灵魂?
这么说起来,牧师先生也说过一样的话……
【庫菈比司】
“这个瘟疫就是堕落天使的力量所引起的?”
【思多法】
“是的……再这样下去,
堕落天使之长路希亚就要复活了,
然后这城市就会被邪恶力量给毁灭……”
【庫菈比司】
“毁灭?”
【思多法】
“5年前……
是因为当时有一位神官牺牲,
才化解了危机……”
【菈司蒂】
“5年前?那是……我爸爸了?”
【庫菈比司】
“那么……5年前的瘟疫,
也是有某种力量在暗中引起?”
【菈司蒂】
“到底是谁……做了这么可怕的事!”
【思多法】
“这……我不知道……但是……”
【思多法】
“崩坏的时刻就要来了。
没有犹豫的时间了……”
【思多法】
“回廊会藉由邪恶的势力而关闭……
庫菈比司快逃……不能留在这个城市了……”
【庫菈比司】
“刚刚的是……”
【菈司蒂】
“我也……梦见了……”
【庫菈比司】
“那么……这个瘟疫……
是为了让堕落天使复活才引起的?”
【菈司蒂】
“……我担心……妈妈……”
菈司蒂担心的表情。
对了……
一定要赶快回去找伯母!
【庫菈比司】
“嗯,我们赶快回去找伯母吧!”
【菈司蒂】
“好!”
就像天还未亮的深夜一样地黑,
我们没有经过城中,就急忙直接回家。
【庫菈比司】
“嗯,我们赶快回去找伯母吧!”
【菈司蒂】
“好!”
就像天还未亮的深夜一样地黑,
我们没有经过城中,就急忙直接回家。
【菈司蒂】
“我回来了,妈妈!”
【伯母】
“菈……菈司蒂?”
伯母不可置信地看着菈司蒂。
无法相信自己女儿的改变
……那双眼睛。
【伯母】
“菈司蒂……你的……眼睛……”
【菈司蒂】
“妈……妈……”
菈司蒂的眼眶含着泪水。
伯母显得……有点憔悴,但还算有精神。
啪哒。
就在这个时候,里头的门被推开来,
出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司教】
“喔喔……菈司蒂,你回来了。”
【庫菈比司】
“牧师先生……怎么会在这里?”
【司教】
“庫菈比司……我有一件事要拜讬你,
请到这里来。”
【庫菈比司】
“拜讬……我?”
【司教】
“你看到了这个城市吧?”
【庫菈比司】
“嗯……情况相当严重。”
【司教】
“这个跟五年前发生的瘟疫是一样的,
为了挽救这个城市的人……”
牧师先生的视线,移到了我的胸口。
那个意思是说……
【司教】
“你所拥有的天使羽毛,正是……
这个城市消失的天使羽毛力量……
大家都需要奇迹。”
仅存的、最后一根的羽毛。
它正在我胸口的口袋中,微微地发着光。
【司教】
“拥有天使羽毛的你……
是不是愿意用这根羽毛拯救这个城市呢?”
能实现愿望、展现奇迹的天使羽毛。
但是这根羽毛……
真的能实现愿望吗?
【司教】
“跟五年前一模一样的流行病……
我们已经对它束手无策了。”
【庫菈比司】
“但是……我的羽毛……有这种力量吗?”
【司教】
“要引出天使的力量,
就必须靠流着媒介血统的人……”
这时候,静静地听着我们说话的伯母,
忽然大声的呐喊着。
【伯母】
“你是在说菈司蒂?
你要牺牲菈司蒂是吗?”
【司教】
“继承法姒血统的人……
这就是宿命。”
【伯母】
“这我做不到!”
【伯母】
“你竟然就这样擅自决定!
除了那个人……
你还想将菈司蒂从我身边夺走吗!?”
【司教】
“但是已经……没有其他的方法了……”
【伯母】
“像这样的城市干脆毁灭吧!
如果一定要牺牲谁才能存在的话,
那就干脆彻底的毁灭吧!”
【司教】
“请你谅解……教会已经无计可施了。”
【伯母】
“就跟那时候一样,你们也要牺牲这个孩子吗?”
【伯母】
“这个城市的人,忘了他们曾经欺负过菈司蒂,
现在居然要求菈司蒂为了这个城市牺牲?”
【伯母】
“不要,我不认同这样的事。
她是我……唯一相依为命的女儿啊。”
【司教】
“菈司蒂应该……知道那首歌。
祈祷的歌。”
【伯母】
“那……又怎么样……”
【司教】
“那是法姒家传的天使之歌。
你也是因为知道,
所以才教菈司蒂那首歌的吧?”
【伯母】
“才……才没有这回事!”
伯母和牧师先生各自争相说着大道理。
就像毫无交集的二条平行线。
──就在这个时候,
一个小小的声音,打断了二个人的争论。
【菈司蒂】
“我……愿意。”
【庫菈比司】
“菈司蒂?”
【伯母】
“什么……”
【菈司蒂】
“因为……能够这样做的只有我不是吗?
所以……我愿意。”
【菈司蒂】
“我去祈祷。
向天使请求拯救大家。”
菈司蒂小小声的说着,
就像喃喃自语一样。
【伯母】
“菈司蒂,我们离开这里,
没关系的……你不用为难自己,
我们离开这个城市就好了。”
【菈司蒂】
“但是……如果不祈求天使的话,
……大家都会死的。”
菈司蒂像是要自己下定决心一样,
悲伤地说着。
【司教】
“那根羽毛……可以给我吗?”
牧师先生看着我,问着。
我所拥有的羽毛,
是思多法讬付给我的天使羽毛。
【庫菈比司】
“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才好?”
羽毛发出淡淡的光。
纯白无暇的光。
我看着发光的羽毛。
仿佛这白光中隐藏着答案。
如同祈祷着,越来越强烈。
我祈求着羽毛指引。
手中的天使羽毛,发出柔和的光。
【思多法】
“……庫菈比司。”
【庫菈比司】
“思多法……我……该怎么做?”
【思多法】
“……我……没办法说。”
【庫菈比司】
“这件事情是真的吗?真的做得到吗?
我所拥有……你给我的羽毛……
菈司蒂可以使用吗?这是真的吗?”
【思多法】
“可以的,菈司蒂的体内还留有我的力量……
那女孩拥有从羽毛中引出力量的歌声啊。”
【庫菈比司】
“歌?那是……”
【思多法】
“你第一次跟菈司蒂相遇的时候,
她唱的那首天使之歌。”
【思多法】
“是一首为了引出天使力量的咒语歌。”
【庫菈比司】
“但是……用它引出天使力量的话,
……菈司蒂就会变成另外一种生物吗?”
【思多法】
“嗯嗯……我想她或许……不会吧?”
【庫菈比司】
“是吗?”
【思多法】
“但是,若承受不了天使力量的话,
人的形体或许会因此被毁灭……”
【思多法】
“就如同那时候的我。”
【思多法】
“不过……曾经有优秀的女巫说过,
天使力量之小,
一个人的形体就能完全支撑……”
【庫菈比司】
“不行!我绝对不让她这么做!”
【思多法】
“能决定的人……是那个女孩,庫菈比司。”
【思多法】
“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别人的决定。”
【庫菈比司】
“但是……这个……”
【思多法】
“能决定的人……是那个女孩,庫菈比司。”
飘起白色的雾。
我看着思多法悲伤的表情,
始终静静地站在那里。
城里到处都是因为生病而不支倒地的人。
我们前往教会……
为了这场最后的演唱会,
急忙地赶往教会。
【庫菈比司】
“……菈司蒂……到了。”
【菈司蒂】
“……啊……不……是的。”
【庫菈比司】
“菈司蒂……”
【菈司蒂】
“庫菈比司总是一直鼓励着我……
叫我不要紧张……加油喔。”
【庫菈比司】
“……嗯嗯”
【菈司蒂】
“我今天也要唱歌,
用我的心,希望我的歌和天使的力量,
可以拯救大家……”
若无其事说话着的菈司蒂,
娇小的身体在发抖。
想控制却控制不了的害怕,
让她微微地发抖。
【庫菈比司】
“菈司蒂在发抖啊……
如果会怕的话……”
──不要唱也没关系,
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城市。
我本来想对菈司蒂这么说,
但是她却反而安慰起我。
【菈司蒂】
“没关系的……我没关系的……”
这么说的菈司蒂,
娇小的身体还是一直在发抖。
【菈司蒂】
“啊,可是……
我真的……还是好怕……好怕……”
【庫菈比司】
“菈司蒂……”
【菈司蒂】
“庫菈比司亲……亲我……”
【庫菈比司】
“这样……吗?”
【菈司蒂】
“再用力,再用力点抱着我啊!”
我抱着菈司蒂小小的身躯。
温暖的身体,
却不断地发着抖。
【庫菈比司】
“菈司蒂……”
【菈司蒂】
“喜欢庫菈比司……
我真的好喜欢庫菈比司。”
【庫菈比司】
“菈司蒂……我也……我也很喜欢……你啊。”
【菈司蒂】
“如果跟天使祈祷,最后平安结束了……
你能不能永远跟我在一起?”
【庫菈比司】
“嗯,当然,我死都要跟你在一起。”
我……
虽然我不知道我还有多少时间,
但是那些时间全部都给你。
【菈司蒂】
“你愿意……娶我吗?”
【庫菈比司】
“我愿意。
我们一起唱歌,一起旅行。
二个人一起环游全世界。”
【菈司蒂】
“呵……好高兴……”
微笑的菈司蒂。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
抱着她那小小的身躯。
…………
…………
…………
…………
…………
…………
从我身上离开、直盯着我看的菈司蒂。
【菈司蒂】
“…………”
看着我的菈司蒂……
两只眼睛都染成了深红的颜色。
【庫菈比司】
“菈司蒂……”
【菈司蒂】
“我已经从庫菈比司那里得到了勇气……
我已经不怕了!”
【庫菈比司】
“嗯,演唱会开始吧!
来吧,菈司蒂!”
【菈司蒂】
“好!”
我将手指放在符德鲁琴的键盘上。
要演奏的曲子是……祈祷之歌。
包含菈司蒂所有心愿的歌。
这是……菈司蒂的歌。
这首……是我为了菈司蒂而演奏的歌。
【纱利雅】
“菈司蒂……唱歌了。”
被光芒所包围的人们,
浮现出一副刚醒过来的表情。
【城里人民】
“……祈祷……成功了。”
【妃亚】
“菈司蒂的……歌……”
展开天使之翼,
菈司蒂和阿露缇的歌声,
乘着风传到好远好远的地方去。
治愈人们的歌声。
此时,全城所有的生物,
都静静聆听着菈司蒂的歌声。
菈司蒂的歌响彻云霄,
那是天使之歌,
包含心愿的歌曲以及对天使的祈祷。
【牧师】
“喔,这是……
好温暖、抚慰人心的歌曲啊,
这是菈司蒂的歌。”
【伯母】
“菈司蒂……”
像是被歌声引导一样,
从乌云密布的天空,
射入了一道光芒。
光芒照着菈司蒂……
似幻似梦,
菈司蒂的身上长出了6只翅膀,
炽天使的羽翼出现了。
羽翼发着光,
这个光芒逐渐照耀着整座城市。
…………
…………
…………
…………
…………
…………
唱到最后一小节的菈司蒂,
表情有点疲惫地回头看着我。
【庫菈比司】
“菈司蒂!”
【菈司蒂】
“庫菈比司……”
【庫菈比司】
“太好了!没事了啊!”
【庫菈比司】
“菈司蒂,你拯救了大家啊!”
【菈司蒂】
“庫菈比司……我……我好……”
【菈司蒂】
“好高兴啊……真的……”
【菈司蒂】
“可以跟庫菈比司在一起……”
【菈司蒂】
“谢……谢……你……”
就像被剪断线的操纵人偶似地,
菈司蒂摔落在地上。
【庫菈比司】
“菈司蒂?”
【庫菈比司】
“菈司蒂!菈司蒂!!”
我拉起菈司蒂,
抱着她那小小的身躯。
【庫菈比司】
“菈司蒂、菈司蒂……”
闭着眼睛,微笑着的菈司蒂
【庫菈比司】
“睁开眼睛啊!
菈司蒂,我不要这样。”
【庫菈比司】
“菈司蒂!”
…………
…………
…………
…………
…………
…………
就在这个时候,
我感觉到脸颊上有点冷冷的触感。
小小的、纯白的、柔软的、冷的。
像是菈司蒂抚摸我的感觉……
就是那样的触感。
雪……
是雪啊。
晴朗天空下,不知不觉地,
这个冬天第一次的雪,
静静地下在这个城市。
阳光的照射下,雪的结晶发出光芒。
就像奇迹一样。
城市里……飘雪了。
一个、二个、三个。
出神地看着,雪充满了整个天空。
雪飘满了城里。
纯白的雪。
被风吹着,飘来飘去的飞舞着。
──仿佛就像是天使的羽毛。
纯白、带着淡淡的光芒,
降临在这个城市。
厚厚的云隙中溢射出宛如闪耀的尖塔般,
太阳的曙光直直地射下,
白雪闪闪发光地降临。
【庫菈比司】
“菈司蒂……”
【庫菈比司】
“嗯,菈司蒂,起来啊……”
【庫菈比司】
“城里的人都获救了……”
【庫菈比司】
“起来啊……菈司蒂……”
雪越下越大。
就像天使的白色羽翼,
菈司蒂动也不动的身体闪耀着白光。
三三两两地、回复了意识的人们,
都聚集在我们的四周。
大家都沉默地看着我们。
为了拯救他们……
菈司蒂……牺牲了。
我冷眼地看着城里的人,
抱着菈司蒂,离开了那里。
──好轻。
菈司蒂的身体竟然这么轻……
菈司蒂的身体逐渐冰冷。
雪像是要遮盖所有的罪恶,
将城市染成了纯白。
未停歇的雪中,
我一直一直拥抱着菈司蒂娇小的身躯。我和菈司蒂一起去旅行了。
──正在唱歌呢,菈司蒂。
我梦到了这样的梦。
我和开朗的菈司蒂一起旅行的梦。
伴着我的演奏,菈司蒂唱着歌。
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
从一座村庄到另一座村庄。
人们都是很幸福的在听菈司蒂唱歌。
掌声如雷。
拿起收到的小花束,开心地笑着的菈司蒂。
【菈司蒂】
“能出来旅行,真是太好了。”
【庫菈比司】
“我不是说过了吗?
二个人一起边唱歌边旅行,
一定会很开心的。”
【菈司蒂】
“是啊!就像庫菈比司说的一样!”
露出天真的笑容,
用小小的声音唱着歌曲的菈司蒂。
只要看着幸福地唱着歌的菈司蒂,
我就觉得很幸福了。
…………
…………
…………
…………
…………
…………
──不过,这只是梦。
我明白。
菈司蒂。
我觉得你做的选择很伟大喔。
可是……我不喜欢。
我不喜欢这样悲伤的结局。
如果要牺牲你来拯救全世界的人,
我也不会开心的。
我……要你在我身边开心地笑着啊。
为什么那个时候,
我没有更坚决地阻止你?
──后悔的心情,我只能不断地自责。
菈司蒂……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
我想一直听到你唱歌啊。
心里这么想,
却只能在梦中和菈司蒂说话。
虽然知道那是梦,
我不想让菈司蒂伤心,
心中所想的事,绝对不能说出口。
【庫菈比司】
“嗯,菈司蒂……
什么时候一起去旅行吧?”
【菈司蒂】
“庫菈比司好奇怪喔……
我们现在不就是在旅行吗?”
【庫菈比司】
“啊……说的也是啊……真笨!”
【菈司蒂】
“呵呵呵……”
【庫菈比司】
“哈哈……”
我们互相笑着。
我……却在哭。
边哭,边配合着菈司蒂的笑声。
边笑边流泪。
只活了12年的生命。
无法守护她的我。
眼前对我微笑的菈司蒂。
──这是梦。
──这是梦。
──悲伤、快乐的梦。
菈司蒂一直用那小小的声音唱歌。
她的歌声乘着风,
流传到每个地方。
菈司蒂……在唱歌。
多唱一点。
我闭上眼睛,听着歌声。
──那是小夜曲。
在命运的相逢处唱的歌……天使的祈祷之歌。
GOODEND
离开了洞窟,往城里的路上走。
这里应该是那条熟悉的河川岸边吧。
我们沿着越来越亮的山路,
向着城里走。
追出菈司蒂、掉落到这个崖下,
是昨天傍晚的事了。
现在已经过了大半天。
城里流行的瘟疫……
还有菈司蒂母亲的病情,
都很令人担心。
一定要赶快回去。
──也许这样的清晨时间,寂静是常有的。
不过这个城市现在完全就像死了一样地安静。
莫名的空荡、安静。
怎么了?
有种不好的预感。
身旁的菈司蒂看起来也有点不安。
【菈司蒂】
“……庫菈比司……有点奇怪啊。”
【庫菈比司】
“城里只是因为……流行病才这样的吗?”
【菈司蒂】
“……总觉得……不太对劲……”
【庫菈比司】
“伯母在担心我们……快回家吧!”
【菈司蒂】
“好!”
【庫菈比司】
“这……到底?”
【菈司蒂】
“好可怕……怎么会这样……”
城里满满都是得了瘟疫的人。
天空笼罩着乌云,看不出天晴。
这是……5年前侵袭这个城市的瘟疫……
又再一次的流行吗?
走回菈司蒂家的路上,已经看到好多人病倒了。
瘟疫……这也不像啊。
到底这城市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个时候……
胸口的羽毛忽然发光了。
梦中,我和菈司蒂一起。
【菈司蒂】
“这里是……”
【庫菈比司】
“梦的……世界!?”
站在泉边不知所措的我们,环顾着四周。
这个时候,忽然听到了一个急迫的声音。
【思多法】
“……庫菈比司……快逃……”
【菈司蒂】
“……你是……思多法!?”
【菈司蒂】
“……你是……思多法!?”
【思多法】
“是吗……现在你也能进来这个世界了。”
看着菈司蒂的思多法,
再一次地回头看我。
【思多法】
“可能已经无法挽回了……
快逃吧,庫菈比司。”
【庫菈比司】
“逃?到底怎么……”
【思多法】
“快从这个城市……逃走吧!”
【庫菈比司】
“到底是什么事,这个瘟疫是……”
【思多法】
“我没有发现事情竟然已经演变成这样……”
【庫菈比司】
“思多法……怎么了?”
【思多法】
“邪恶力量,已经完全笼罩了这个城市……
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思多法用一种急迫的表情看着我。
似乎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
她焦急地说着话。
在这个城市……
竟然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
【思多法】
“这不是生死的问题……
是与灵魂有关。”
【庫菈比司】
“灵魂……是指……”
【菈司蒂】
“你说……这个城市已经有力量入侵了……
这是很严重的事情吗?”
【思多法】
“被封印的堕落天使灵魂……
有一个人正在帮助他复活。”
【菈司蒂】
“堕落天使?”
堕落天使的……灵魂?
这么说起来,牧师先生也说过一样的话……
【庫菈比司】
“这个瘟疫就是堕落天使的力量所引起的?”
【思多法】
“是的……再这样下去,
堕落天使之长路希亚就要复活了,
然后这城市就会被邪恶力量给毁灭……”
【庫菈比司】
“毁灭?”
【思多法】
“5年前……
是因为当时有一位神官牺牲,
才化解了危机……”
【菈司蒂】
“5年前?那是……我爸爸了?”
【庫菈比司】
“那么……5年前的瘟疫,
也是有某种力量在暗中引起?”
【菈司蒂】
“到底是谁……做了这么可怕的事!”
【思多法】
“这……我不知道……但是……”
【思多法】
“崩坏的时刻就要来了。
没有犹豫的时间了……”
【思多法】
“回廊会藉由邪恶的势力而关闭……
庫菈比司快逃……不能留在这个城市了……”
【庫菈比司】
“刚刚的是……”
【菈司蒂】
“我也……梦见了……”
【庫菈比司】
“那么……这个瘟疫……
是为了让堕落天使复活才引起的?”
【菈司蒂】
“……我担心……妈妈……”
菈司蒂担心的表情。
对了……
找出……引起这个惨剧的原因。
…………
…………
…………
…………
…………
…………
──也许在此刻,才会有这样的寂静。
现在这个城市完全就像死了一样地安静。
天空也出奇地灰暗。
是什么?
有种不好的预感。
城市被一种恶意笼罩。
其中……似乎有着什么。
【庫菈比司】
“事态严重,已经刻不容缓了……”
城里满满都是得了瘟疫的人。
天空笼罩着乌云,看不出天晴。
【菈司蒂】
“我们……要往哪里走?”
【牧师】
‘传说中,堕落天使的灵魂,
现在就被封印在教会目前的所在地……’
牧师先生说过……教会的秘密。
如果那家伙出现的话,一定是在那里。
【庫菈比司】
“去教会……企划这些事情的那个人,
一定会想要解放堕落天使的灵魂,
他一定会去那里。”
【菈司蒂】
“好”
听到菈司蒂充满决心的声音。
我们加快脚步往教会的方向走去。
响彻整个黑暗城市的天使之歌。
熟悉的声音。
熟悉的歌曲。
但是那和过去曾经听过的天使之歌不一样。
这首歌曲有着邪念,会夺走听到人的力量。
【菈司蒂】
“那是……我的歌。”
【庫菈比司】
“嗯,是的,那是菈司蒂的歌……
但是跟菈司蒂唱的……完全不同。”
【菈司蒂】
“听妈妈说这一首歌很特别,
这样唱这首歌,会使城里人民痛苦啊。”
【庫菈比司】
“唱这首歌……的人,
或许就是引起城里瘟疫的人……”
那个人站在教会的台阶前,唱着歌。
熟悉的淡色头发,
柔嫩的白席皮肤。
我、我们知道那个人的名字。
【庫菈比司】
“阿露缇?为什么……”
【阿露缇】
“…………”
【庫菈比司】
“不对……她不是阿露缇!?”
直盯着我们看的阿露缇。
平常紧闭的那双眼睛……
竟然睁开了。
阿露缇平常隐藏在眼皮下的眼睛。
那是和菈司蒂一样的双色瞳。
淡蓝色的右眼,而……左眼则是……
金色的邪眼。
像是蛇的眼睛,放出金色光芒的邪眼。
【庫菈比司】
“阿露缇……?阿露缇……吗?”
【阿露缇】
“…………”
那个人影停止唱歌,直直地盯着我们看。
令人胆战心惊的邪恶感觉。
人类绝对不会有的杀气。
不对……
这家伙绝对不是阿露缇?!
【庫菈比司】
“阿露缇!”
像是回答我的问题,
‘他’对我说话了。
【???】
“我……不使用阿露缇这个名字。
我的名字是令人恐惧的。”
不是阿露缇的声音!?
那是一个冷酷、毫不留情的声音,
正在对我们说话。
那个声音,可以说不是人类的。
是……谁?
在我面前的这家伙到底是谁!?
【庫菈比司】
“你……你是谁!”
【路希亚】
“我名乃路希亚。
与天界的炽天使之长-雪拉翡势均力敌。”
【庫菈比司】
“天使……吗?”
【路希亚】
“即使堕落,但跟天使并没有什么差别。”
外表是阿露缇的模样,
内在却是另一个人的个性。
那个人……我曾经在梦中见过一次,
带着冷酷笑容的男人,
那就是……堕落天使的灵魂吗?
【路希亚】
“乐师……我应该告诉过你了,
别多管闲事。”
一团黑雾,就从阿露缇的背后涌出。
【路希亚】
“若被闇之迷雾给吞食,
即尸骨无存,从此消失……
你无视于我的忠告,理当受到如此报应。”
阿露缇……
路希亚的眼神有着无比邪恶的感觉。
呃……身体动不了……
全身就像被绑住一样,
动弹不得。
发出金色光芒的邪眼直盯着我。
释出的绝对威力……
让我就像个小动物一样,
……我知道我就要没命了。
【阿露缇】
“啊……不行……停止……停止啊……”
嘴唇发出了像是阿露缇的声音。
阿露缇的意识……
还存在着!?
【路希亚】
“愚蠢……岂可忤逆命定之人……”
【庫菈比司】
“阿露缇……阿露缇!
振作,别输给他了!”
【路希亚】
“哼……如何能忤逆我。”
从阿露缇手中放出黑雾的那一瞬间。
【菈司蒂】
“不行!不能被这个人碰到!”
菈司蒂娇小的身影,
冲到了我们之间。
【路希亚】
“你是……那个神官的继承者,
那个令人厌恶的审判者!
如果当时没有他的话,5年前我早就完成愿望了!”
【路希亚】
“还想跟那时候一样的封印我吗?”
【路希亚】
“用那个天使的咒歌!”
【菈司蒂】
“……我爸爸……封印你?”
【路希亚】
“花了5年的时间,我才能控制这个躯壳,
既然如此,就从你开始……”
【菈司蒂】
“阿露缇!”
【路希亚】
“呜……吾名乃路希亚……不是……”
【菈司蒂】
“阿露缇!听我说啊,阿露缇!”
【路希亚】
“没用的……命定之人的力量,
……岂容你们反抗。”
【菈司蒂】
“阿露缇,我真的好喜欢阿露缇,
我们还一起跟猫咪玩……”
【阿露缇】
“菈司蒂……?”
【路希亚】
“愚蠢!?这个意识竟然……”
【菈司蒂】
“你还教过我做菜……
我的料理已经进步很多了。”
【阿露缇】
“菈司蒂……可以说……”
【菈司蒂】
“嗯,我终于可以说话了,
阿露缇……我们一起唱歌吧?”
【阿露缇】
“菈……司……蒂……”
【路希亚】
“愚蠢……太愚蠢了!
竟然凌驾我的意识、不受控制。”
【菈司蒂】
“阿露缇,一起唱歌啊,
你对寂寞的我,是这么地体贴……
那晚在公园……”
【路希亚】
“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
【菈司蒂】
“阿露缇,振作……
我最爱的姐姐啊,不可以输的!”
【阿露缇】
“菈司蒂……”
【路希亚】
“人类……
人类、人类、人类啊------!”
【路希亚】
“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不论是谁都不可以阻止我,
1000年的等待,愿望就要实现了啊!”
【阿露缇】
“…………”
控制着阿露缇的堕落天使……
离开了?
在我们的眼前,
阿露缇跟体内分离的堕落天使面对面。
【阿露缇】
“住在我心里的你……
还给我自由吧。”
【阿露缇】
“不要小看人的心……和意志力!”
【阿露缇】
“我已经不想再给你任何自由了,
我拥有爱着我的人们,
不准你碰他们!”
【阿露缇】
“即使……要毁了这个躯体!”
【路希亚】
“你……是说要选择死亡吗?
因为我的诅咒,你是死不了的。”
【阿露缇】
“那么,我就将这个躯壳投入火里,
烧到连骨头都不剩。”
【路希亚】
“即使如此,你也不会死……
只是失去了肉体,承受永远的苦痛。”
【阿露缇】
“只要没有这个躯体……
你就无法行动!这样就够了!”
可怕的对立。
阿露缇以自己的灵魂作为赌注似地,
向堕落天使怒吼着。
【路希亚】
“……………………”
【路希亚】
“我……与汝共享灵魂……
因此知道汝并非说假话。
……人类啊。”
【路希亚】
“为什么你们……能够牺牲自己、
甚至连死都不在乎的为别人祈求幸福呢?”
【路希亚】
“不明白,我不明白……雪拉翡,炽天使之长,
选择以人的形体继续生存的你们,
是不是能够回答我这个问题……”
【阿露缇】
“…………”
【路希亚】
“太好了,人类啊……我输了……”
【路希亚】
“直到汝的心意有了改变之前,
我将长眠于汝的体内……”
阿露缇阖上双眼。
同时,原本在阿露缇身旁的堕落天使,
就如同融化于朝阳一般地消失了。
【庫菈比司】
“阿露缇……”
……就如同紧绷的丝线被切断一样,
阿露缇的身体砰地倒在石阶上。
【菈司蒂】
“阿露缇!”
我与菈司蒂跑了过去,
摸了摸阿露缇的脉搏。
……规律地跳着,
阿露缇的胸部也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这样……就没事了。
【庫菈比司】
“阿露缇没事了。”
但是……
笼罩在城市上空的乌云,
仍然没有放晴。
【菈司蒂】
“庫菈比司……”
菈司蒂不安地叫着我的名字。
不行,
虽然已经封印住附在阿露缇身上的堕落天使灵魂……
但是笼罩在整个城市的瘟疫,
却没有消退的样子。
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
【菈司蒂】
“就像爸爸当时一样……”
【庫菈比司】
“菈司蒂!?”
【菈司蒂】
“向天使羽毛祈祷的话……
天使就会实现我的愿望吧?”
【菈司蒂】
“以前妈妈教我的天使之歌。”
【菈司蒂】
“妈妈说……那是向天使传达愿望的歌。”
【菈司蒂】
“牧师也说,只有流着法姒的血……
拥有审办者资格的血统者,
才能正确地唱出这首歌。”
【菈司蒂】
“我向天使祈祷……
让大家都能从这场瘟疫中得到拯救。”
【菈司蒂】
“把祈祷融入歌中……”
【庫菈比司】
“菈司蒂,不行的,那样做太危险了。”
你的爸爸就是因为受不了这个力量,
才死的啊。
【庫菈比司】
“呜……”
强烈的头晕……
我拼命支撑着就要崩溃的身体。
【菈司蒂】
“庫菈比司就快要不行了……
已经没有考虑的时间了!”
【庫菈比司】
“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不行,菈司蒂,想别的方法吧。”
菈司蒂用坚毅的眼神看着我。
眼中充满着无法动摇的决心。
【菈司蒂】
“庫菈比司……我……多亏庫菈比司的帮忙,
我才变得很喜欢这个城市……”
【菈司蒂】
“这些心爱的人,心爱的朋友……
现在能够救他们的只有我啊。”
【菈司蒂】
“如果庫菈比司是我的话,一定也会这么做……”
【庫菈比司】
“这……”
【菈司蒂】
“我就是知道。
因为庫菈比司就是这样的人。”
【菈司蒂】
“当你在崖上就要掉下去的时候,
为了不要拖累我,你却自己放手掉下去的事。
……我怎么可能会忘记?”
有点捉弄的神情,
菈司蒂微笑地对我说。
【菈司蒂】
“所以……我拜讬你。
把羽毛给我吧。”
菈司蒂向我伸出她那娇小的手。
我……我到底要怎么办?
谁……谁来告诉我……
我看着发光的羽毛。
就好像这白光中隐藏着答案。
如同祈祷着,越来越强烈。
我祈求着羽毛的指引。
手中的天使羽毛,开始发出柔和的光。
【菈司蒂】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庫菈比司】
“菈司蒂……”
我沉默地将羽毛交给菈司蒂。
天使的羽毛发出光芒,
好像充满喜悦地被菈司蒂拥有着。
【菈司蒂】
“嗯,庫菈比司 ……
最后可以让我任性一下吗?”
【庫菈比司】
“菈司蒂……什么事?”
【菈司蒂】
“我……想唱歌。
想在庫菈比司的演奏下唱歌。”
【庫菈比司】
“好啊……当然好。”
──菈司蒂的声音有些许的颤抖。
我紧紧地抱住菈司蒂。
【庫菈比司】
“啊,一起演奏啊,菈司蒂。”
我抱着菈司蒂,
就算我的生命已经要走到了尽头,
我也要为了她,
发誓在她唱完之前决不停止演奏。
我拿起总是不离身的符德鲁琴,
熟练地将它组装起来。
城市快要被倒下的市民给淹没了。
灾厄已经完全降临了这个城市。
【庫菈比司】
“那么……来吧。
用二个人的演唱会……
拯救城里的人们吧。”
【菈司蒂】
“……啊呜!”
【庫菈比司】
“菈司蒂……紧张吗?
……现在不用说啊呜了。”
【菈司蒂】
“啊,嘿嘿……是、是啊。”
【庫菈比司】
“菈司蒂……”
【菈司蒂】
“庫菈比司总是一直鼓励着我……
叫我不要紧张……加油喔。”
【庫菈比司】
“……嗯嗯”
【菈司蒂】
“我今天也要唱歌……
用我的心,希望我的歌和天使力量,
可以拯救大家。”
【庫菈比司】
“菈司蒂在发抖啊,会害怕吗?”
【菈司蒂】
“没关系的……我没关系的……”
这么说的菈司蒂,
娇小的身体还是在发抖。
思多法……我的歌姬,我的守护天使。
如果你看到了、如果你听到了……
拜讬……
我的命怎么样都无所谓。
那个女孩……帮助菈司蒂吧。
我祈祷着。
不得不祈祷。
事实上,除了祈祷我还能够做什么呢?
而且……我一定要祈祷。
眼前这个娇小的身躯,
正在发抖的菈司蒂……
神啊,请保护她啊。
【菈司蒂】
“啊……可是我真的……
还是……好怕……好怕……”
【庫菈比司】
“菈司蒂……”
【菈司蒂】
“庫菈比司……亲……亲我……”
【庫菈比司】
“这样……吗?”
【菈司蒂】
“再用力,再用力点,抱着我啊!”
我抱着菈司蒂小小的身躯。
温暖的身体,
却不断地发着抖。
【庫菈比司】
“菈司蒂……”
【菈司蒂】
“喜欢庫菈比司……
我真的好喜欢庫菈比司。”
【庫菈比司】
“菈司蒂……我也……我也很喜欢……你啊。”
【菈司蒂】
“如果跟天使祈祷,最后平安结束了……
你能不能永远跟我在一起?”
【庫菈比司】
“嗯,当然,我到死都要跟你在一起。”
我……
虽然我不知道我还有多少时间,
但是那些时间全部都给你。
【菈司蒂】
“你愿意……娶我吗?”
【庫菈比司】
“我愿意,我们一起唱歌,一起旅行。
二个人一起环游全世界。”
【菈司蒂】
“呵……好高兴。”
【菈司蒂】
“嗯……”
抬头看着我,菈司蒂轻轻地闭上眼睛。
期待亲吻的成熟表情。
我的嘴唇覆上她颤抖的唇。
给她温柔地一吻。
…………
…………
…………
…………
…………
…………
像是永远、又像是一瞬间的亲吻后,
我们才分开。
【菈司蒂】
“……庫菈比司。”
正当菈司蒂要跟我说些什么的时候,
我听到在我们身后传来的温柔、充满笑容的声音。
【阿露缇】
“哎?庫菈比司好大胆喔。”
【庫菈比司】
“阿露缇!?”
【菈司蒂】
“阿露缇已经没事了?”
【阿露缇】
“菈司蒂,我可爱的妹妹……
我已经没事了。”
【菈司蒂】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阿露缇】
“唱吧,我们二个人一起唱祈祷的歌。”
【菈司蒂】
“咦?”
【阿露缇】
“一个人的话,或许会无法承受力量。”
【庫菈比司】
“对了!
二个人的话……堕落天使……
应该说曾经是巫女的阿露缇,
或许可以和菈司蒂一样做得到。”
【菈司蒂】
“阿露缇……会有危险的。”
【阿露缇】
“呵呵……菈司蒂,没问题的,
唱吧,就像那一夜一样,二个人……”
【菈司蒂】
“……好……好的!阿露缇。”
就像姐妹一样的两个人,相视而笑。
我的手指已经放在符德鲁琴上准备了。
【庫菈比司】
“演唱会就要开始了,
二个人一起……唱吧!”
菈司蒂和阿露缇的歌声响彻云霄。
这是天使之歌。
蕴含二人愿望的歌曲-天使的祈祷。
从乌云密布的天空,
射入了一道光芒。
光芒照着菈司蒂和阿露缇……
似幻似梦,菈司蒂的身上……
站在旁边的阿露缇也是一样,
都长出了3对闪闪发亮的翅膀。
6只3对……炽天使的羽翼。
羽翼发着光,
这个光芒逐渐照耀着整座城市。
被光芒所包围的人们。
浮现一副刚醒过来的表情。
【庫菈比司】
“……祈祷……成功了。”
展开天使之翼,
菈司蒂和阿露缇的歌声,
乘着风传到好远好远的地方去。
抚慰所有生物的歌声。
那是天使之歌。
此时,全城所有的生物,
都静静聆听着她们的歌声。
…………
…………
…………
…………
…………
…………
唱到最后一小节的她们,
表情有点疲惫,回头看着我。
【庫菈比司】
“菈司蒂!”
【菈司蒂】
“庫菈比司……”
【庫菈比司】
“太好了!没事情啊!”
【庫菈比司】
“菈司蒂,阿露缇……太好了!”
【菈司蒂】
“庫菈比司……我……我好……”
【菈司蒂】
“好高兴啊……真的……”
【菈司蒂】
“跟大家变成好朋友……
又能帮助大家……”
【阿露缇】
“菈司蒂……菈司蒂?菈司蒂!”
【菈司蒂】
“谢……谢……你……”
咚当。
就像被剪断线的操纵人偶,
菈司蒂摔落在地上。
【庫菈比司】
“菈司蒂?”
【庫菈比司】
“菈司蒂!菈司蒂!!”
我拉起菈司蒂,
抱着她那小小的身躯。
【庫菈比司】
“菈司蒂、菈司蒂……”
闭着眼睛、微笑着的菈司蒂。
【庫菈比司】
“睁开眼睛啊!
菈司蒂,我不要这样。”
【庫菈比司】
“菈司蒂!”
…………
…………
…………
…………
…………
…………
就在这个时候,
我感觉到脸颊上有点冷冷的触感。
小小的、纯白的、柔软的、冷的。
像是菈司蒂抚摸我的感觉……
就是那样的触感。
阿露缇就站在我的身旁。
…………
…………
…………
…………
…………
…………
雪……
是雪啊。
这个冬天,
第一次的雪,
开始静静地下在这个城市。
城市里……飘雪了。
一个、二个、三个。
不知不觉间,雪充满了整个天空。
雪飘满了城市里。
纯白的雪。
被风吹着,摇来晃去的飞舞着。
──仿佛就像是天使的羽毛。
纯白、带着淡淡的光芒,
降临在这个城市。
厚厚的云隙中溢射出宛如闪耀的尖塔般,
太阳的曙光直直地射下,
白雪闪闪发光地降临。
就像天使的白色羽翼,
菈司蒂一动也不动的身体,
闪耀着白光。
【阿露缇】
“庫菈比司……”
【庫菈比司】
“对不起,阿露缇……
现在……请什么都不要说了……”
体力恢复了,
菈司蒂的歌声甚至治愈了我的身体。
只有我……存活下来……
菈司蒂……菈司蒂……
两眼发热。
眼泪不由自主地滴落。
一颗、二颗……我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滴往菈司蒂。
【庫菈比司】
“呜……呜……呜呜呜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口中禁不住悲伤的呜噎,
终于放声大哭。
未停歇的雪中,
无法克制的眼泪,不停的流着,
我一直一直拥抱着菈司蒂娇小的身躯
灿烂的阳光,照耀着蔚蓝的天空。
徐徐微风让人感觉好舒服,
聚集的人们嘈杂地相互祝福着。
从来宾那里响起如雷的掌声。
真的来了很多人啊,
几乎全城的人都来了吧?
【妃亚】
“恭喜”
【纱利雅】
“恭喜☆”
【阿露缇】
“恭喜”
今天是结婚典礼。
我穿着不太习惯的白色燕尾服,
接受着城里人们的祝福。
不只有……我。
是我们……正确的说,是我和菈司蒂。
教会虽然很大,
但是聚集了全城的人之后,
总还是显得有点小。
【菈司蒂母亲】
“菈司蒂就拜讬你了。”
【庫菈比司】
“是……是的!我会的!”
看着紧张地回答的我,
菈司蒂笑了。
今天是我们的结婚典礼。
城里的人们全都来祝福我和菈司蒂。
【菈司蒂】
“谢谢大家!”
【菈司蒂】
“庫菈比司,你看,大家都在祝福我们呢。”
【庫菈比司】
“是吗?
抢走了城里大家的偶像,
我应该是被大家一直骂吧?”
【菈司蒂】
“呵呵呵呵……是我要你抢走我的啊,
那也没办法了。”
结果,当时的菈司蒂只是因为太过疲劳才昏倒的。
在阿露缇以及康复的居民面前,
我竟然嚎啕大哭,
所以后来成了城里茶余饭后的话题,
而且持续了半年之久。
之后,清醒过来的菈司蒂,
微笑地亲了流着眼泪、抽噎不停的我。
那是我漫长的人生中,第一个吻。
【菈司蒂】
“你在发什么呆?”
【庫菈比司】
“嗯……突然想起一些事……”
【菈司蒂】
“什么事?”
【庫菈比司】
“菈司蒂只会说啊呜的时候的事情。”
【菈司蒂】
“……啊呜”
【庫菈比司】
“哈哈哈哈哈……”
【菈司蒂】
“呵呵……呵呵呵呵呵……”
【妃亚】
“目送你们吧。”
【纱利雅】
“你们都要保重喔。”
【阿露缇】
“祝你们有个快乐的旅行!”
大家都给予我们祝福。
就在这个时候。
夹杂在大家的祝福声中,
我听到了一个小小的声音。
【思多法】
“……恭喜……庫菈比司。”
像是风声、像是幻觉。
我听到了,那个我怀念的女孩声音。
(谢谢……思多法。)
【菈司蒂】
“?”
菈司蒂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
【庫菈比司】
“哈哈,没事啦。”
我一直寻找的东西……
深埋在空虚心里的某样东西,
我抱起这份确定的真实感。
【菈司蒂】
“呀啊!”
【庫菈比司】
“走吧,菈司蒂。
二个人一起唱歌、一起旅行。”
【菈司蒂】
“好!”
【庫菈比司】
“向世界……把天使的……
我的歌姬的歌声传出去吧。”
【菈司蒂】
“……庫菈比司。”
【庫菈比司】
“什么?”
【菈司蒂】
“幸福……我们好幸福。”
我抱起菈司蒂,大力地摇摆着。
【庫菈比司】
“嗯,让我们更幸福吧!”
【菈司蒂】
“好!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菈司蒂笑了。
我也笑了。
大家也笑着祝福我们。
──我们的笑声,在6月的晴空万里下,
不论在哪里,都一直持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