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悟怀有体内栖宿着魔族『巍染』的身体的柢王,到『共生』结束为止的时间,决定一个人渡过。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意识会被巍染纂夺去,无法怀着这种不安待在天界。
到全部解决为止,他要藏身在魔界。
魔界有位以前服侍北方毘沙王的武神『北申』在。
總覺得湊巧,他是像柢王一樣體内被魔族潛入的原??天界人。
那男人说『到魔界来』,柢王便找机会离开桂花,选择独自来到魔界。
───离开天界,差不多一个月了。
那个时候,幸好有照北申说的话做,柢王仔细地思考。
他的身体,旁人虽看不出魔族化,但沙漏的沙飒飒地洒落,多少,也慢慢显现出现征兆。
褐色的肌肤因为没有沐浴在阳光下而静静变成肤色,目光鋭利,变得毫不寛裕。
额头上的伤口不止从里面隆起,还经常??地脉动着。
然后最糟糕的是头发,变得不管再怎么切断又会立即留长。
和天界人留长头发不太快的速度相比,大概可以说快了五倍的速度。
柢王离开天界时长度还不到肩膀的黒发,曾一度留长到地面。
从黒发间,看到闪闪发亮的瞳孔的模样,不管由谁看来必定都看不出是天界人。
到这里来,已经斩了无数的魔族。
像这样子的日常,也许剑术比以前来得敏捷,但内心一天也得不到安心。
(…没想过会有这么长的时间不能抱桂花的事)
今天又打倒一名好战的魔族后,一面用泉水冲洗溅上来的白色血液一面想着。
毎天毎天,过着和一、两名听说柢王的传闻后,找来的魔族挑战的生活。
但是,因为这样,才能放出柢王体内的热量。
不这么做的话,也许意识早就被巍染夺走了。
体内潜藏的魔族,多半是靠着吃掉体内积存的灵力来获得力量的样子。
『共生』最快成功的方法,就是战斗再战斗,放出灵力,体内随时都不能残余灵力。
被吃掉柢王的灵力而成长的巍染夺去意识的话,不但无法共生,连身体都会被侵占了。
垂头丧气,北申对柢王严肃道。
「欸,厌烦战斗的话,去抱那些魔族消散吧。这种方法,巍染那家伙应该会喜欢?」
在平常,虽然是很少话的五十多歳男子,但几次和柢王交手时,却表示没有意思要彼此以命相搏。
几乎毎天,在晩餐时突然出现,对柢王劝酒。
在北申的左肩上蠕动的人面魔族,现在也为了嘲讽而不对柢王开口。
和魔族互相拥抱…。
北申的话语在口中重复,柢王叹了口气。
(?─?。放弃和?做?…)
好怀念即使被进攻到失去意识,也坦率地顺从要求打开身体的伙伴。
总有一天共生会结束的。
柢王在共生结束前,不打算拥抱桂花以外的身体。
突然察觉到黒暗洞窟中浸水时柢王已跌倒了。
至少,不是森林中的泉水的样子。
(这里是哪里)
在柢王势力范围的地方,应该不是像这样子的地方。
而且,因为左手紧握着剑,多少也镇定下来。
然后冷静想到最后,终于回想起来。
确实,在用泉水清洗魔族溅到的血。记得在那泉水中似乎一瞥眼看到了亮光,因而跳了进去。
本以为只是平静的泉水,却被气流般的东西卷了进去…。
伸手摸头,从鬓角流出血来。
「对了。头撞到岩石了…」
桂花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怒吼为什么这么愚蠢地乱来?。
故意给自己他做的会刺激伤口的药和喝起来很苦的药,即使如此应该也有疗效。
这里多半是泉水的对面。
没有味道,和魔风窟中的感觉很相似。
明明没有光线射入,但托周围岩壁间毫无间隙覆满的发光霉菌之福,眼睛习惯后能稍微看到前面的路。
头上是花了几万年形成的漂亮锺乳石,数百根尖鋭的石尖朝着地面垂下。
比例寛广的地方。在泉水周围,生长着数种像是药草的草类。
此时,察觉有人接近的柢王站了起来。
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无可奈何,再次连头都潜进泉水中时有魔族的小孩进来。
后面还跟着两名大人的魔族。
现在只剩小孩子在?的那条道路,隔着泉水的?一侧并没有道路。
「??…无路可逃?。毎次,毎次都被?逃掉。?,到这里来!小鬼」
「不要!放开我!可恶」
魔族使用和天界人不同的语言。
不过,柢王在变成这模样之前,桂花多少教了他一点魔族的语言所以听得懂他们的对话。
抵抗的孩子,拥有纤细的身体和及腰的白色长发。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稚嫩的口吻,声调还很高。
双臂抱住的大瓶子被夺走,孩子的身体仰着跌到地面。
「…再抵抗,连命都会没了哦。虽然那女人也有一副好身体,不过看起来也相当美形?」
「快点回去了」
「知道了。这么着,两个人同时做如何?」
以下流的口吻将孩子的双脚抱起的男人,把脸凑近覆盖住身体中心的布片,从大腿内侧到膝盖背面,黏糊糊地以舌头来回的舐。
「不要!救命?!」
孩子摇着头哀求,将双手按在头部两侧的?一人,这次从腰带中掏出自己的雄蕊塞进孩子口中。
因为对魔族间的战斗场面没兴趣,柢王却认定这样下去很値得一看,突然又改变主意从水中跳出来。
突然听到水声,做的人和嚎啕大哭的人都露出掩不住的吃惊表情。
可是柢王却在按住孩子的男人们发言前,将剑鞘中拔出的剑一挥,头整齐地掉落。
在回复静寂的洞窟内,全身浴着同族鲜血的孩子,牙齿打着颤动弹不得。
突然从水中出现的战士,湿淋淋的黒发盖住半边脸,甚至连表情都看不见。
孩子只知道一件事。
魔族不会回头看也没有谁会救人。
只有这件事而已。
柢王收剑入鞘,像证明自己不粗暴似的,把剑放在泉水边接近孩子。
「…?!」
「好像受伤了。还有,把血洗掉比较好。不要怕。我什么都不会做」
虽然拉着他站起来,但似乎无力的身体,又筋疲力尽地像是被地面吸住似地脱力。
无可奈何,柢王将孩子从膝盖后方和背部抱起送到泉水边。
白色的头发沾到泥巴洗掉了。
浮在手臂和胸前的美丽刺青,因擦到岩石而受了小伤。
「难得有那么漂亮的肌肤,那些家伙…」
衣物上毫无辩解余地地溅满了血。
可是柢王没有将孩子的身体和衣服一起放进泉水中。
脱掉孩子从肩膀披着的,露出肩膀的短衣,只将染血的部分以水清洗。
结束后,将孩子的头发垂到泉水中粘着后颈,慢慢地洗着头发。
将洗完的头发适度擦干,擦拭溅到肌肤上的血和伤口。
柢王用自己袖口撕下来做成的布片沾水清洗了几遍。
看起来微微熏黒的身体,察觉到其实是紫微色,已经是孩子全身的血全部都擦干净时的事。
(…果然。这么一看,这家伙好像桂花小时候的样子)
没见过伙伴孩提时代的模样,虽然只有肤色和发色相同,但也能安慰现在的柢王了。
只有浏海的一部分,像鸟类的装饰羽毛般夹杂着红色头发的地方也一模一样。
「我的名字是柢王。就住在这洞窟中?」
一定在警戒?。
柢王轻轻地把手放在孩子的头发上,走到跌得有点远的地方去捡瓶子。
可是,柢王拿着瓶子回来时,孩子的手中握着柢王的剑。
「…别想骗我。你是来抢李李的?!」
柢王的剑很重。当然,不是孩子的纤细手臂挥舞得动的东西。
因为知道这件事,柢王一点也不慌张。
「你在说什么?我只不过是迷路才来到这个洞窟的」
「骗人!只是迷路的话,怎么会进到这么里面!」
「是真的。我从泉水的对面来的」
「泉水的对面?」
骗…在口中??的话,像是不敢置信的低语般嘶唖。
「哪有这种…蠢事!」
「你为何如此惊讶」
对柢王的问题,孩子第一次坦率回答。
「因为,这泉水应该没那么深。不过是连我都能站立的深度…」
「怎么会」
柢王轻笑着,孩子摇头,那就再去确认一次看看地改变意见。
柢王跳进水中,随即在泉水中到处走了一遭。
孩子的话是真的。
多少有些难走的地点,但鞋子下的感触,不像是锺乳石的坚硬感触。
「可是!我真的是从对面来的!因为看到光亮才跳进去…被强烈的水势冲得撞到头!」
「……是时间轴在动?」
令人无法相信的事,孩子滑溜地说着。柢王睁大了眼睛。
「偶尔会发生。在魔风窟中,净是长住在魔界的居民不明白的事。我也是第一次遇上从对面来的人,不过李李有看过一次…」
「李李是你的母亲还是谁?」
难不成,一面想着难不成,柢王的喉???地响着。
这模样,还有叫李李的女人的存在…。
一直到他说出时间移动的『地点』为止,即使不愿意也提高了对眼前人儿的名字的期待。
孩子摇头,以慎重的声音开口重新拿剑迎击。
「李李是重要的同伴。我的名字是…桂花」
面对以紫水晶瞳孔凝视的孩子,柢王光是为了隐瞒全身的颤抖便费尽全力。
尽管瓶子装满了水,桂花也没有回到自己的家。
叫李李的女人,多半因病在卧。
「这种时候,不该让来歴不明的人跟来」
「所以我说了要一直待在这里?」
从泉水中上来的柢王的衣服,已经完全干了。桂花的衣服也一样,两人间隔着一定的距离面对面坐在地上。
桂花还握着柢王的剑。
之后也不小睡一下,似乎在监视柢王有没有可疑的动作。
微微感觉着桂花的动作,柢王正在假寐。
现在,偶尔很愉快地观赏着因打盹儿而摇晃的纤细身体。
一面嗤笑一面远眺自己的男人,桂花?紧嘴唇地凝视不放。
不过,接着在意识清晰时,有什么温暖的东西,靠在露出的肩膀上。
仰卧在地面的柢王,抱住桂花的肩膀,以不变的表情凝视着。
「什…!」
「真会睡觉。在敌人的胸口上打鼾,让人垂涎欲滴…」
「骗、骗人!」
「流口水是骗人的」
自己举起的双手上没有拿着剑。
桂花焦急地环视周围,肚子上正好是被他半途拿开的入了鞘的剑。
不过,慌忙抽出剑时,误伤了他自己的脚。
「唔!」
听到尖鋭悲鸣的同时,至今一直微笑的柢王跳了起来。
看到大腿流出白色鲜血的同时,理由一目了然。
「对不起!我应该放在膝盖下的!」
一面道歉,一面掏出放在衣服内侧的口袋中的药草。谨慎地以油纸包裹,是为了在泉水中也不被浸?。
「这药草…」
「没问题的。我的朋友很厉害。而且我也被医好很多次了」
虽然想说其实是你做的,但桂花应该不会相信,所以柢王不说蠢话。
伤口没有想象中的深。
柢王松开卷住自己右手腕的布条,将药草放在上面开始缠在桂花的腿上。
治疗后的桂花,虽然发烧了一阵子,但熟睡又流过汗后,已经不怎么觉得痛了。
这段期间,一点一点回视着柢王的瞳孔,已经消除了怀疑的光芒。
「真惊人。那药草,和李李说能治好伤的一样」
魔族似乎很少有熟悉药草的人。
开始断断续续说起那些事的孩子的头发,柢王保持着睡觉的姿势目不转睛地看着。
尽管男人的大手掠过头发,让桂花有点不高兴的样子,但他打算当成疗伤的谢礼,没有刻薄地拍开他的手。
被冰冷的石头地面夺走体温,多少有点想逃,现在一直靠在柢王怀中说话。
稀有的黒发和肤色。
因为肤色似乎很甜,桂花??着,可以?看看??柢王笑着,桂花便凑近鼻子嗅着。
两人渐渐睡?到柢王的斗蓬上,手脚自然地交缠。
「柢王从哪来的?是村子的人??」
「村子?」
嘴唇挤近纤细的颈子,是不知不觉的习惯,柢王紧紧抱住桂花的肩膀。
总是在行为后,彼此尚未退烧的身体像这样交缠着进入睡眠。
桂花的头发中一直有某种药草的味道。
柢王也曾因为药臭味而皱眉,桂花便?地消失踪影,一天一夜都没回来。
(?去?了)
(…到街上…买香玉)
接着,从整个以泉水洗净的身体穿上新衣服的袖子中,漂荡出类似守天和侍女们为了打扮而使用的人造花香。
可是那味道一沾在他身上柢王便无法冷静下来。
使用香玉的桂花,柢王连一天都无法忍受。
果然还是之前的味道比较好地道歉,请求他拿掉特地到街上买来的东西。
桂花虽然??着,但表情却相反,总觉得高兴的样子。
草香味,就这样沉眠于桂花的记忆中,因为那是与重要的同伴的连?。
即使如此,也曾为了达成柢王的意见而放弃李李的香味。
即使?出打出生至今的所有记忆,柢王身边也没有像他那样只为了别人而活的人在的印象。
(唔…)
全身阵阵作痛,闪电般激烈的感觉让柢王不断颤抖。
从泉水中出来,已经过了一整天。
不知道失去意识多久,搞不好超过两天以上也说不一定。
这么长的时间,让身体舒适的休息,从到魔界后一天也没有过。
(巍染…!别出来)
察觉到在额头中沉睡的魔族,隐藏气息等待『这个时刻』的同时,柢王蓦地跳起来。
紧紧抱住的高体温的身体,打着颤儿的紫微色身体,也吓了一跳地弹起。
「什么?谁来了?」
「不,不…」
柢王打算隐瞒内心的焦躁,首先将额头上的布片重新缚紧。
桂花见此轻轻在柢王的手臂部分用指甲抓了一下。
甚至连这种刺激,都持续不断。柢王咬紧牙根地忍耐。
「什么事?」
「我要走了??」
现在也像要哭泣般地大大瞳孔询问着,桂花紧紧抓住柢王的衣服。
「到李李的病治好前待在这里。我会不安」
「没事的。病很快会好的」
以前听桂花说过,在这之后他们两人,不知道经歴了什么但应该到人间界去了。
然后,待在人间的时间应该超过四百年以上。
李李对桂花而言,是师父、是家族、是同伴,也是恋人。
(…李李是那么棒的女人??)
柢王流露出的声音让桂花惊讶地抬起头。
脸上渗出油汗的男人,和刚才的柢王有些不同的感觉。
桂花察觉的变异,柢王在体内也有感觉。
抃命与消失的意识争斗。
「可…恶!」
「柢王!怎么了?不舒服??」
桂花想擦去由柢王额头渗出的汗水而往脸上伸手。
将那手像阻止般抓住时,柢王体内的魔族,不理柢王的意识而开口。
《…好像很柔软的肉?》
「?」
抱住因吃惊而缩起肩膀的桂花背部,柢王的身体倒在斗蓬上。
这阶段柢王的意识和肉体早已替换成清醒的巍染了。
(住手!他还是个孩子!)
尽管再怎么怒吼,巍染却一点也不考虑柢王的意志。
迅速将衣物自桂花的身体上剥除,不管三七二十一,将身体滑进膝盖被左右大大分开的身体间。
「不…做什么…!」
《这里…没有被疼爱过?》
说着,将与其说是紫微色更像淡粉红色的稚嫩雄性证明,含在口中吸吮。
大掌在颤动着昂扬的桂花腹部上抚摸逗弄,更加含到喉咙深处,连前端都用舌头缠绕着,不停做着。
稚嫩的证明,似乎不曾被教导过快乐。也许桂花连如何自己安慰那里都不知道。
「唔!不、要!…唔」
《很舒服?…看,都快乐得?了。李李没这么做过?》
(住手!巍染)
柢王试着命令自己的手殴打自己的脸,但完全无效。
全身??地脉搏着,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桂花全身散发的香味和魅力引诱刺激。
即使年幼,他也充分地美丽成长。
还几乎没被别人的手碰过的身体,比起成熟的果实倒不如说是『模拟效果』。
巍染一面将男性证明含在口中,一面在坚闭着的如花般的可怜花蕾,愉快地以指尖钻入。
「好…好痛!不要,不要!」
温柔地询问着胡乱抵抗的孩子,这里面没有被别人撕裂过?,抽抽噎噎哭泣的他,不停地摇头。
听到那告白甚至连柢王都屏息了。
不知道男人的纯洁身体。
想见这种时代的桂花,柢王至今不停地想着。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包括过去和未来,希望爱人只属于自己的梦想,只要是男人都拥有。
是魔界时间轴的反复无常或是什么都好。
命运不将自己拉到这里的话该怎么?。
「…不……嗯…啊……好舒服…」
蒙受着急,又不慌不忙地催促。
将变大的可爱东西完全含进口中。
巍染的作法,尽管让年幼的身体相当难受,即使如此桂花的表情也逐渐变得恍惚。
比起后面被撕裂的疼痛,也许这里可以说是天堂。
在胸前的两个结实装饰也是,不间断地,时紧时缓地以手指持续刺激。
「唔……这,是什么…好热!」
《说好舒服。我会做更多的》
巍染的声音让出神地桂花在肌肤上发散蜜汁。
在最后的最后被阻止决堤的部分,很难受似地流出?水。
甚至连光是摊开腿般的细微振动,都让桂花苦闷地流泪。
后面,以手指模拟的窄小,也因为抽插而开始微弱的呼吸。
就这样成为巍染的饵食!
此时柢王的眼中,跃进桂花渗血的大腿伤口。
伤口因为被强迫而裂开。
瞬间,柢王用尽最后的力量,往摆在身旁的剑伸手。
拿掉剑鞘时,脑中响彻巍染的声音。
《做什么!笨蛋!老实点!》
「…?,?!」
柢王吼回去,像要消去桂花的身体般越发将脸朝下以剑?地站起。
轻微的疼痛不?。
在全身僵直般的痛楚下,首先经由桂花撕开,非获得连失去意识也不行的痛楚不可。
此时的柢王,全然没考虑到会有敌人出现的危险性在。
「我的身体…是我的!」
即使痛苦难过也全部接受。
(所以,珍视初恋对象到最后的责任全都要经由我的手来守护!)
坚定意志,絶对再也不想输给谁。
柢王代替?想输?,地重复大叫着一个人的名字。
「桂花…桂花…桂花…」
痛得快神智不清了。可是他只是微微转身,即使变得朦胧,也要立刻拉回现实。
在这么做的期间,似乎能控制掌握远离的意识了。
像是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的感觉。
应该看不到的东西,要有看得到力量,振作精神比什么都来得必要。
(受这种伤,真是愚蠢)
不应该在这里的他,似乎用冰冷的布片擦拭额头。
(…要喝水??)
「??…给我」
嘴对嘴注入的冰冷泉水,这次让柢王的意识清晰了。
口中含着水喂他的,是身体小小的桂花。
「没…事?」
悄悄观察桂花摇头的样子,发现他还没解放到最后就被丢下了。
柢王将自己的伤藏到意识最深处,将那怒张的部分,以染上鲜红血液的手温柔包住。
「?…」
「眼睛闭上,把全部交给我,只要追逐快感就好」
即使这么说,紫水晶的瞳孔还是发着抖半闭起来。
柢王的嘴唇靠近眼睑,再次强力嗫?。
「只要追逐我的手的动作」
「?…」
满脸红潮的桂花首肯,在抱紧自己的手臂上用指甲留下可爱的痕迹。
因初次快感的余韵而出神?醉的身体,无法一次解决地蠢动摇晃着腰部。
柢王再次将手放在那里,他又吓了一跳地仰起背部,把头也推了开。
「走…开…」
一直听到巍染狂怒的声音由体内深处传出,柢王坦率地赔不是。
虽说不打算被魔族支配,但他是在这种地方很有礼貌的男人。
(对不起只有他不能让给你。原谅我!)
结果没想到,巍染第一次回答他。
虽然不能出声,但是利用别人音色的声音清晰地在柢王脑中响起。
(?!如此在意这个魔族?。明明在天界还留了一个)
(可是,他是桂花耶。和身体大小无关。所以这不算花心)
简直像做梦一般的纤细身体,柢王为了不影响刚才受的伤,让他坐在没事的脚上。
剑刺在左大腿上。
剑尖直到脚中央的肉,应该深深地贯穿了。所以已经把伤口堵住了。
在不明白怎么回事而吃惊的脑中,又响起一副很麻烦似地声音。
(你欠我一次。你死在这里的话,我也会困扰的。我们的肉分开到那种程度马上可以愈合)
「?!真不好意思!」
柢王很高兴似地提高嗓门,什么事?桂花不可思议地回过头。
柔软的脸頬上,有湿润的水纹。
摸索着泪痕按住嘴唇,柢王用力抱紧桂花的身体。
慢慢移动嘴唇,彼此微张开眼睛,不知何时两人的唇重迭在一起。
「?,这是什么?」
「是『吻』。李李没做过??」
「没有。不过很舒服」
对想要更多而积极贴上嘴唇的他,柢王苦笑着回应。
轻轻啃咬舌头,缠绕。
不断实地教导各式各样的吻。
期间,以被桂花的东西湿润的手指,分开和脸頬同样柔软的肉,一点点往深处埋入。身体被接触的桂花也不怎么抵抗。
他一定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命令不久前才开始有感觉的他,躺在斗蓬上。
在乖乖抬高的腰部下面,柢王迅速将身体潜入
「就这样别倒下来」
以愉快口吻说着的男人,下一瞬间,一下子便含住了桂花的东西。
虽然巍染是第一个出手的人,但他最喜欢的作法,应该是自己才熟知的…。
讨厌输的事想笑就笑?。
「?,?,???,?─!」
做好了c
流进喉咙的东西,毫不犹豫地咽了下去,用手肘撑住倒下的他,手指悄悄分开后面的肉。
「?,?!」
吓了一跳而腰部僵硬的桂花,因为在黏液的幇助下数度由入口进入深处的手指,而让膝盖打起哆嗦。
分开肉的手指渐渐増加,最后用舌头轻舐那里的深处,充分湿润的地方让他屏息。
柢王停止接触后,他很难过似地将身体缩成一团发抖。
「桂花,很难受??」
「?…」
「这里要做会舒服的事??也许一开始会有点痛,不过一定会马上变好的」
明明从一开始就有这个打算,柢王却故意做出让他选择的态度。
柢王的手指回到那里,将光滑的胸部翻过来,连没被碰过的胸部的朱红,也立刻像诱惑似地摇晃。
再次充分湿润后,将抬起腰部等待的背部,不施加重量地紧紧抱在怀中。
就这样缓缓推入腰部。
痛楚唤回在梦的入口犹豫的他。
桂花僵硬着身体发出悲鸣。
入口撕裂的感触阻止不了他,就这样扩张着肉直到深处。
「好痛…!不…停下来」
「放松。不要紧,马上会习惯的」
这么一来柢王那起劲着急的东西,虽然很紧,也在这瞬间抵达。
连鬓角都受到影响,惊人地紧紧勒住。
尽管还有痛苦,但意识已经开始因不明白的恍惚感而飘荡。
轻轻摇晃腰部,桂花又痛得哭泣,但再次埋入一度全部穿越过的通道时,总觉得他在吸气。
因质量变大而不知所措的瞬间,柢王熟练地使用腰部,他渐渐无法睁开眼睛。
「没有人…比你对我…还重要」
在最深的场所,加快速度到极限时柢王的低语,桂花一定没听到。
孩子特有的柔软的肉,顺从地接受男人。
柢王教他呼吸的方法,抓到诀窍的身体,连连把两人的东西都不放过地巧妙勒紧。
桂花想要的东西,柢王不停地将自己注入。
微微害羞的粉红色花蕾,现在被疼爱到鲜红而湿润。
溢满柢王体液的那里,像是滴落蜜汁的花或果实。
相隔一个月的思念,怀有别人的柢王的身体,溢满光是战斗而未满足的充足感。
将最后失去意识的桂花包在怀中,将嘴唇遍落在肌肤上后两人进入睡眠。
桂花伸展着因初识的解放感而出神的身体,把一切交给柢王地睡着。
至今的自己是多么不幸?。
倚着温暖的肌肤,小小的魔族思考着这种事。
一直和李李两人生活着,断不能为了柢王而改变?。
李李会讨厌柢王?。
柢王的话和李李见面也无所谓。
而且两人感情变好,三个人一直住在一起的话,大家一定都会幸福的。
李李做药,柢王杀敌…,自己…自己要做什么。
桂花一直边睡边思考这件事。
桂花醒来时,柢王虽然醒着,但却还是紧紧抱着桂花的身体。
将嘴唇按在鬓角上,用温柔的声音轻轻询问。
「如何,痛不痛?」
「?。很舒服」
其实身体很疲倦,但未说出口。
「虽然痛,但很棒??」
「?」
「还想做??」
「?,想做」
头在柢王粗大的颈子上滚动着亲近,被拥抱得很舒服。柢王也一直按住自己的身体,抚摸桂花的头发。
即使在沉默中,这样子也很幸福。
打着盹,清醒,不过两个都在一起。
重复几次同样的事。
可是,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
桂花终于起来了,低语着,想拿一次水回去给李李。
「她一定在担心。因为我们从一起生活后,没有像这样子分开过」
一起去吧,桂花用担心的声音询问。
尽管柢王一直微笑,但终于从桂花的视线中移开摇头。
「我留在这里。因为不知道通往泉水对面的道路什么时候开启」
「然后你就要走了?」
不要,泪水由眼中流出的桂花大叫。
「我要一直跟你在一起!!」
「不行。这是不可能的」
柢王觉得明明打开始就决定要分开,却还像这样亲近他的自己,真是过分的家伙。
怜爱哭泣的桂花。不论是谁,一生至少会遇到一个像这样子的存在?。
「我什么都肯做!跟我在一起…」
「……」
对无言摇头的柢王,桂花打算不停地恳求。不想和这个男人分开。
「那,我和李李到柢王那里去!这样的话可以??」
「不行」
「为什么!」
不管怎么说都不行,桂花已经泪流满面了。
胸口好难过。和这个人的相遇一定是命运,为何唐突地连这种事都思索起来。
低语着李李的口头禅。
絶对没这回事。
大家都得一个人活下去。
可是桂花认为不一样。可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给李李和眼前的男人知道。
「我不会忘掉柢王的!」
「我也是。你的事,未来不管发生什么也絶不会忘记」
即使是死。
连在最后一瞬间心中描绘的都只有一个人。
擦去泪痕,柢王微笑。
「还会再见的。真正重要的人,即使再怎么离别,必定会因命运而再会。即使忘记了,也无法真正遗忘」
「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会再见?桂花用撒娇的口吻敲着柢王的肩膀。用拳头不停敲打。
「你知道什么叫预言?就是现在说出未来会发生的事。我看见了你的未来」
柢王说着,吃了一惊的桂花瞬间止住泪水。
因为来自未来所以那不过是骗局?,现在不想听到这种理由。
柢王将桂花的纤细身体抱起,举到和自己视线同高的位置。
「你被培育的极为美形,让我一见钟情」
「柢王那时候忘记我了?即使如此还是喜欢上我??」
「??。没办法不喜欢」
有多么地重视他。
是如何有魅力的存在,很可惜无法在此叙述出来。
这一切,都是为了未来的自己而准备的。
因为让这个桂花幸福的,不是在这里的自己。
「我爱?…」
说着,将桂花的身体放到地面的他,突然在跟着自己的那具身体上打了一拳。
桂花一脸不敢相信地失去意识,爽快地倒在地面。
让那身体躺在斗蓬上柢王重新转向泉水。
「不知道是时间轴还是什么的,你快打开,带我回去原来的地方」
(……灵力…提高…试着撞撃泉水中央)
回应柢王的是体内的巍染。
(从那里,微微传来时间的脉动。你的力量的话,可以唤回一人通过的道路?…)
「不会被弹到完全不同的世界??」
半开玩笑,柢王迅速地套上衣服。
巍染说的是事实的话,早一刻离开这里比较好。
再次回头看向桂花,将不会再见到的肢体刻在脑海里。
和桂花的离别时刻,自己总是狙准他在睡觉的时刻。
「…对不起」
唯一的救赎,是这个桂花会待在李李身边的事。
你的口头禅,已经听桂花说过无数次了。
对醒来的话一定会哭泣的他,使用药,将这次的相遇从脑海中消除,你的话似乎会这么做。
重新走进泉水的柢王,对着巍染所说的那点,抃命将灵力从掌中打出。
分开泉水的底部,从水渐渐流入的裂缝处,产生气流似的东西。
柢王进入那里,身体像被对面召唤似地拉了进去。
之后,只剩下一个泉水完全干枯的空荡荡的池穴。
桂花清醒时,柢王已经消失了。而且,甚至连支?桂花两人生活的泉水也不见了。
吃惊的他,为了对抱病的李李报告,而反回自己的巣穴。
然后,和柢王相遇的事,以及被他做了什么事,全都说了出来。
「…没有水的话,不可能再在这里生活。最近,知道我们的事而来狙撃的家伙们也到了,倒不如改变住所?」
可是桂花不要。
因为相信他所说会再次相遇的话,所以非待在这儿不可。
尽管李李允许桂花拥有那回忆,直到最后汲来的泉水消失在瓶子里为止,但正如柢王预想的,最后还是选择了用药消去暧昧记忆的方法。
在梦中呼唤桂花的男人声音,随着时间经过也渐渐淡去。
然后,桂花完全忘记柢王声音的时候,两人的踪迹从魔风窟中消失。
柢王有好长一段时间,将身体横在泉水中睡眠。
找来的北申因此把他摇醒。
巍染再也不回答柢王的问题了。
可是,像做了很长的梦一样,那几天的回忆,之后偶尔,毎当用泉水净身时便会在柢王的脑海里鲜明地苏醒。
魔界时间轴的反复无常,只有独处时才能看见,这是不可思议的传说。
《邪道》番外篇Ⅰ——SweetMemory―完―
邪道番外篇——百折千磨(柢王&桂花)by川原つばさ
下雨了,柢王抬头仰望天空,脱下简单的外套,盖住头顶。
由于母亲再三遣派使者,要求柢王无论如何都要进城让她看看,于是柢王今天一早就到城里去陪伴母亲,直到现在才刚刚回来……
这里是位于天界东领的边缘,柢王与桂花两人的住处。
昔日是苍龙王视察国内情况时使用的暂时休息之处,由于老朽化而被置之不管,于是柢王将其作为自己的秘密小屋。在举行成人礼之前,柢王在这里渡过的时间就比待在王城的时间还多,他将已经腐朽的这座城摧毁,用自己的灵力重新建造了自己与桂花两人的家。
柢王当上元帅之后,已经快要一年了。
而桂花来到天界,也快要两年半了。
柢王将今早出门时桂花硬要他戴上的银制额饰丢到草丛里,将放在玄关处、自己平常用的布巾绑上额头,向着房间里大叫:
“喂,桂花!下雨了!你有没有药草晒在后面?”
柢王摇了摇头将发上的水滴甩下,可是却迟迟听不见任何响应。
“喂~!你在里面吗?还是地下?跑去哪里了啊……”
柢王在屋里大步地走着,从窗子环视屋子周围,却依旧不见桂花踪影。
“……到街上去了吗?”
这是很稀罕的事。即使柢王不在家,桂花也很少会一个人出门到什么地方去。
“要是在哪里躲雨就好了。啊~~肚子饿了。”
此时天空电光一闪,远处传来落雷声。
柢王的爱鸟冰玉浑身湿淋淋地回来,站在玄关处铺的布上抖落水滴。柢王看着它的动作,望向雨势更加强劲的外面,眯起了眼睛。
过了午夜,天空再度渐渐亮起来的时候,雨终于停住了。
柢王抱着冰玉,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就这样等了桂花整整一个晚上。
这个屋子的玄关和客厅是相连的。
客厅的内侧,厨房的旁边,是桂花晾晒并制作草药的小房间,从那个房间里面可以通到地下,除此之外,就只有以石壁和客厅分隔的寝室而已,其实并不十分宽敞。
屋子是以角石和木材建造,看似弱不禁风,但由于整栋建筑物都以柢王的灵力施下结界,若只是以一介兵卒之力,甚至根本无法由玄关进入屋内。
‘叽’地一声,推开木门进入屋里的桂花,不只是肩上背的笼子里,连手里都抱满了药草。
“你回来了。”
“……你昨天就回来了吗?我还以为你会住在那里呢。”
桂花连柢王的脸都不看一眼,匆匆走进厨房去了。看到桂花个样子,柢王也看出他的心情不好了。
他抱着冰玉,追向桂花。
柢王靠在支撑着厨房的粗柱上,等了一阵子,但桂花还是没有要回头的意思。
“……我说啊……”
“对了,请你现在立刻去把寝室桌上的文件看一看吧。”
“已经看了。那件事现在还没办法采取任何行动。”
“那么,请你写下等待的理由。”
“你去写啦。理由嘛……嗯,就说证词还不够齐全之类的。”
“我不要。那是身为元帅的你的工作吧?”
桂花‘磅!’‘磅!’地把柜门又开又关,还是没有回头。
柢王把冰玉放下,主动接近,“嗯……”地想要把额头靠在桂花肩上。
此时,他才注意到微弱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吗?所以才没办法早点回来吗?”
“……是魔族。我把对方杀了,沉到沼泽里面。”
因为药草的味道,柢王一直没有发觉,可是在近处一看,他才发现桂花的脸色相当不好。
“别整理了,先坐下吧。”
“这种分类工作,我不做的话谁来做?”
“等一下再弄就好啦,叫你先坐下啊!”
柢王强硬地抓住桂花的左肩,桂花立刻发出轻声悲鸣。药草散落一地,桂花退了一步靠在墙上。
“不是很严重吗!?让我看看!”
“在躲雨的时候,已经治疗过了。……请你不要碰我。”
桂花按着左肩,低垂着头,全身倾诉着拒绝。即使强硬,也还是紧紧抱住对方比较好,以及并非如此的空气差别,这两年间,柢王已经完全体会了。
柢王无奈地把手轻轻放到桂花头上。
“对方真的是魔族吗?”
“要是杀了天界人,我早就被处分杀掉了。”
“昨天早上,我出门之后,你为什么变身到花街去?”
此时,桂花第一次露出吃惊的神色。
“你不是去城里了吗?不过,竟然知道那是我……”
“你已经声名远播了。花街里的人的情报是很快的。听说有个偶尔会到花街来、纤细而美形的男人──也就是你,从前也曾经空手打倒过体型比自己壮上两倍的男人,这件事,不管问谁都知道。”
“……一听到是美形,就无法不去亲眼确定的个性,毫无疑问是从你父王那里遗传的。”
“才不是呢。我只是在想,要是有那种本领的话,绝不能让这种人材荒废在那种地方,一定要他加入我们军队里……我才没有打什么不正经的主意呢。”
桂花轻叹了一口气,别过脸去。
“……我只是撒了麻痹的药,趁隙劈了一记手刀,让对方昏倒而已。的确,从那个男人手里抢回舞女的人是我。”
“和女人有关啊,真稀奇呢。”
桂花依旧面无表情地望着地面。
“你到底是在干嘛?……问这种问题,会不会有点不解风情?”
柢王苦笑着说道,有些粗暴地抓住桂花的下巴,要他抬头。
“听说你救的那个女子,是个将来有望成为名伶的女人?”
“和那种女人说话……得到的情报比较多。”
桂花轻轻地甩了甩肩膀,从柢王的手中逃离。
他捡起掉落到地板的药草,沉默仍在继续。
望着冰玉用鸟喙啄起地上的红色果实,桂花静静抬起头来。
“把这里整理完后,我会去帮你的,你先去把文件……”
“先看你的伤。把衣服脱掉。”
“太麻烦了。”
“重新绑绷带这点事,我还做得来。」
“不管教你多少次,还不是都一样绑不好……、等一下!”
拒绝的桂花,被柢王强硬地抓住了肩膀,就这样被推向了寝室。
柢王让桂花在床边坐下,自己站在他前面,开始解下上衣的金属钮扣。
可是才解开第二个扣子,身形轻巧的桂花,就利用床铺的弹性,穿过柢王旁边站了起来。
“我忘了一件事。一个叫做鸦的女伶,送了一封紧急书信给你。我放在客厅椅子上……”
“喂!”
“去看她怎么样?──洗个澡,把你身上的香味去除掉之后。”
“都已经洗过了,还有味道啊?这是在城里,母亲大人抱住我的时候……”
“是吗?可是在那之前,请先给我处理文件的指示吧。我会模仿你的笔迹,帮你写完的。”
桂花忙碌地回头,望向床铺旁边的大书桌。
“文殊学堂送来请你去指导剑术的邀请、还有来自西方边境湖水地带的报告书、新的兵卒履历书、没有进展的麻药追踪调查……还有前阵子击退魔族的报告书,也被催着快点交出。”
光是听到说明,柢王就厌烦地搔头。他实在不擅长文书作业。
“我要进行减少的药草补充作业。不会再擅自出去了。”
“没关系啊,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桂花避开视线,柢王继续说:
“最后一定会回来的话……那就好了。”
桂花的脸一震。
他盯着墙壁,眯起紫水晶般的眼睛。
“……只要我变身,不管哪里都有睡的地方。”
“所以怎样?”
柢王的声音变低了。虽然没有表现在表情上,可是他的心情在瞬间变坏了。
“所以……所以你不用像昨天那样勉强赶回来也没关系。”
“你在说什么?”
“这样也省了把文件拿过来的麻烦吧?啊,不过女人送来的信,比起城里,还是在这里收比较方便吧?”
“桂花,你在生什么气?”
即使柢王清楚地问出口,桂花也只是一脸若无其事,“没有啊……”地回视过来。
这是桂花偶尔会表现出来的坏习惯。
……又来了吗?柢王在内心叹了一口气。
紫水晶瞳孔的光芒变弱了。本人或许没有察觉,可是愈是这种时候,桂花的语气就变得更强硬。
“你没看鸦送来的信吗?”
“女人送来的信,我才不会看。”
桂花不屑地这么说道,立刻又露出温柔却虚幻的微笑。
“……你是元帅,所以还是该住在城里。”
“要是你也在一起的话。”
“怎么可能?与其住在那里,倒不如每晚都睡在花街。”
“你想离开我了吗?”
桂花的眼睛吃惊地露出退缩的神色。柢王以几乎要贯穿他瞳孔的强烈视线凝视着他,继续说下去。
“你想回魔界了吗?想要恢复自由之身了吗?”
“不是的。……可是,因为我在这里……你……”
前几天,桂花从被救助的女伶口中听到的流言,又在脑里复苏。
她从肩膀褪下身上薄薄的衣物,引诱桂花上床,可是桂花露出让她心焦的态度,在酒中混入睡眠药,让她喝下。
女人揉着困倦的眼睛,在落入睡眠之前,说了这样的话。
“──这个国家的三王子,比起讨伐魔族,更热心于整治国内治安。可是,大家都说这是不是他身边的魔族教唆的。因为魔族好象很聪明……。”
只有从以前就与花街形影不离的麻药,柢王也在某种程度内对它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最近它却盛行到了难以容忍的地步,上个月,柢王才带着约百人的士兵,将之一网打尽。
那是从天主塔的士兵所持有的麻药,调查出它的来源的。
守护主天也强烈嘱咐,要他必须早点找出麻药出处。
──而且官僚和赌场的老板在暗地里互相勾结,这已经是常态了嘛!
──我听说柢王……大人他是不收贿赂的啊?
──可是,柢王大人的副官以职务为名,暗地里这么做呀。啊,这件事可是秘密哟!
没想到副官竟然从与赌场有关的人那里收取贿赂。
同伴当中有人泄露情报出去,这件事桂花应该立刻向柢王报告才是,可是……。
桂花轻咬下唇,垂下了目光。
现在的副官,在柢王受伤而无法工作的时候,也相当尽责地代替柢王的空缺。即使没有说出口,桂花对他也有相当大的感谢之情,也因为如此,笼罩在他心里的阴影也就越大了。
那个副官,从前一定也是个忠义之人。
可是,因为柢王不管去哪里都只带着魔族作为侍从,他为了自己被疏远的事感到生气,所以才……。
(……你到底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失去了多少东西?因为选择了我,因此得到和失去的东西,究竟有多么大的差距……)
一旦开始这么想,桂花就再也无法独自待在这个房间里了。
来自城里、送达书信的传信鸟,也总是对桂花露出害怕的神情,紧张地交出书信。
即使能够说和天界人相同的话,只要有这种颜色的肌肤与瞳孔的自己跟随在旁,柢王的立场就会越来越不利。
桂花默默别过视线,柢王静静地对那样的他低声呢喃:
“……你在花街有了喜欢的对象吗?”
听到男人突然说出这种话,桂花不禁勃然大怒,拿起附近的书砸了过去。
但是,柢王只是缩了缩头,就闪躲过去了。
冰玉吓了一跳,从窗口往外逃,桂花也跟着飞向外头。
发现柢王追了过来,桂花脱下上衣。
柢王的视线惊讶地盯在不只是淡紫色的肩膀、连胸部都缠得紧紧的白布,趁着这个空隙,桂花在上衣施术,丢向柢王的脸。
瞬间,布就贴在了柢王的脸上。
桂花朝着覆在柢王脸上的布伸腿踢去。
对着别人的脸,桂花实在做不出这种事,可是目标是布的话,就不用客气了。
不至少击中一击的话,他实在不甘心。竟然说自己喜欢天界的女人!?
“喂!”
“我怎么可能喜欢上天界人!”
“对不起嘛!开玩笑、开玩笑的!”
“会陪她喝酒、会去救她,全都是为了得到情报!”
“我知道!我知道了,所以别生气啦!”
虽然头部被布整个包住,不过柢王还是避开了桂花全部的攻击。同时,柢王也绝对不会对桂花出手。
“桂花!”
“让我跟在你身边,你得到了什么东西?又失去了什么东西!?”
桂花的吶喊声响起的瞬间,柢王飞上空中。他在空中换成倒立的姿势后,卷在脸上的布终于滑落下来。
“差点要窒息了!”
柢王转动颈子,把肩膀的骨头弄得咯咯作响,“啪”地弹了一下手指。
桂花的身体被柢王的风之术缠住,同样地浮到空中。
柢王再一次弹动手指,用风从窗口大开的屋子里头,唤来依旧封着的书信。
他以单臂抱过桂花,将里面的信摊开在他眼前。
“鸦虽然是女人,不过是我专用的间谍。她以前是盗贼,改邪归正之后,就一直为我工作。”
“这是下次赌场的举办日!”
“没错。虽然不会在那里进行麻药的交易,不过与制造及秘密贩卖有关的人也会来参加吧。……今天晚上吗……。好,我们就采取行动吧。桂花,立刻送信给副官太平……”
那一瞬间,桂花叫了出来。
“不可以!”
桂花睁大眼睛,却无法继续说下去。不过他还是把额头按在柢王肩上,再一次低声呢喃“他不行……”
听到桂花的低语,柢王似乎也醒悟了一切似地,抬头仰望天空。
他的单手依然拥着桂花。
桂花虽然看不见,可是柢王的眼神,是凝视着远方已经放弃事物的眼神。
压抑住从胸口内侧涌上来的感情,为了战斗,柢王用力咬紧下唇。
“……好。这次就我们单独两个人变身,潜进去吧。”
单独两个人……听到这句话,桂花露出怜悯的表情。
“除了副官以外的人,我想应该是不要紧的……”
“不,我不想无视于他,动用其它的士兵。”
这是因为柢王给予了太平副官的立场,不想让他为此受辱。
柢王认为就算要降他的职,也得要先找到他背叛军队的证据才行吧。
“要是那家伙出现在今晚的赌场的话,事情就一下子解决了哪。”
“他不可能会来的吧──除非他真的是个大傻瓜。”
桂花摇摇头。
他双手放在柢王肩上,头靠在上面,低声呢喃道:
“……把我解雇的话,你能够使唤的人会增加得更多。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只看得见表面的人,就撇下别管了吧。笨蛋必须将之清除得一乾二净才行。”
柢王把头轻轻往桂花的头一碰,悄声道歉。
“桂花,他们不是因为你而离去的。那种家伙,是总有一天会背叛国家的人。你只是让他们背叛的时间提早了而已。”
我已经习惯了……。柢王以听不见的声音低喃。
“王族也不可能为士兵每次的背叛受到动摇。在工作上,我本来就对任何人都不相信。连哥哥们也是。关于这一点,我们两个真的很相像哪!”
桂花无言地凝视着眼前的男人。
一生下来就没有任何“缘份”的自己,与看似过着无忧无虑生活的他。
两人之间的鸿沟,现在依然如此深远。虽然深远,但柢王现在的痛,桂花却有种仿佛从相连的肉体传递过来般的错觉。
桂花伸手想要抚摸柢王的脸颊,柢王移动位置,亲吻他的手。
“可是,你不习惯这种事吧。对不起。”
“柢王……”
“所以,别总是去想是自己的原因,还有什么得失之类的事啦。待在我身边,慢慢习惯吧。”
‘习惯,然后依然留在我身边。’
包裹着身体的风吹起发丝,桂花感觉到柢王没有说出口的话语流传到自己体内。
那一天,掌握到麻药制造业者根据地的柢王,要冰玉记住场所和对方的脸,没有出手,就和桂花回家了。
解除在赌场的紧张后,桂花落入深深的沉眠,他的睡脸,就在柢王身边。
柢王仰躺着,将手臂枕在头底下,直盯着天花板。
“……虽然说我不相信任何人,可是我只相信你一个人,桂花。”
此时,身边的手动了。
桂花闭着眼睛,手从柢王的脸颊抚向肩膀。
“请早点睡吧。明天得早点起床,把剩下的文件解决完才行。”
“嗯……”
不管确认多少次都没关系。自己在这里,与信赖的人在一起的事。
自己被信任的事。
以及,自己被需要的事。
邪道番外篇——百折千磨-完-
《邪道》番外篇——春になる川原つばさ
(两人初次相遇在人间界的四月五日)
柢王&桂花
感觉到魔族的气息、初次来人间就捕获了人形魔族的柢王,与士兵们分手后,只带了一个俘虏,在监督他的三位文官的陪同下返回天界。
“难得从您兄长那里得到正式的工作,您就带着这么一个魔族返回天界吗?柢王殿下!把他交给我和士兵们吧,报告书我也会替您完成的。”
难道真的如他嘴上所说的那样:是想自己亲自向上面报道?!的确,对柢王来说,这次的工作是上面派遣给他的第一次正式的任务。不过柢王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嘛。
柢王生擒的这个人形魔族男子不仅会使用变化术,而且好像还会一点风之术。看到他向那只怪物化的鸟发出了集结周围空气的气炮就能充分证明这一点。
文官们是后来才赶到这里的,当然没有看到这一幕,不过柢王可是没有漏掉任何部分的从头看到尾。那种威力与准确度,是除了元帅格拉斯外,对普通的天界士兵足以致命的武器。如果能逃走的话算是运气好的了。
柢王不认为这种功力上乘的魔族会乖乖的留在这里,不趁机会逃走。
如果柢王不亲自把他送到天主塔的话,这个魔族一定会被处决掉。就算是柢王给东王苍龙王写请愿书,在王回来之前,其他的监查官就会提出:为什么他会在人界,到底是怎么去的等诸如此类的问题,之后决定把他处死。
“对了,把他引见给守天好了……守天前一段时间正好提到过想要调查一下人界大江村的事情,应该跟这家伙有关。”
柢王总是以"为了天界"为借口擅自行动,这一点引起文官们的不满。
“……为什么要带到守天大人那里去?捕捉到魔族不是应该先通报给我国吗?!”
“天主塔不是必经之路吗?就这样吧,我马上就回来。”
文官们极不情愿的答应了没有头衔的自己所说的话,令柢王不由得叹息。监督者如果只有这一个人的话还好,偏偏被三个人包围着返回天界令他非常的厌烦。
这时候有个冰冷的东西突然打在文官的脸上,令他不快的皱起眉头。
“哎呀,是雪子,快把结界张开来……”
这是掌管水的西国定期向地面注入的"雨元素"。它们落到人界就会变成水。柢王他们现在已经进入了云层。要从这里通过的话,遇到雪子是常有的事,不过同行的魔族却一脸不可思议地将打在自己身上地冰粒捡起来放在手上看。
“看到冰很稀奇吗?啊,还是你口渴了?”柢王说着就把挂在自己腰间、装有冰冷的水的竹筒不声不响地递到魔族地嘴边。
魔族的男子连头都没有转过来,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柢王所说的话。
“你难道不知道吗?这个落到地面上会化成雨,冰融化后会变成水。魔界不是也有结冰和下雪的地方吗?”
“……我不知道有那种地方,魔界的气候也好,你们的质问也好,我都不会回答的。”
“为什么?是不想背叛同伴吗?”
听到柢王这么一说,魔族的男子不觉嘴角微微上扬,注视着手里的冰粒逐渐融化,他看起来似乎在笑。
“我没有同伴,因为我从来没有参与群居过。”
柢王知道,所谓群居就是魔界中形成类似部落的团体。他数度到访过魔界,对于这样的部落,他总是在远方静静的眺望。
“冰如果融化了……”
他不含色素的长发上面沾满了水滴。没有张开结界的柢王从刚才起也一直承受着大量雪子的攻击。
“冰如果融化了,会怎样?”
“冰如果融化了……春天就会到来。这是我到人界以后学到的东西。”
听到这话令柢王回想起……这么说来,的确魔界与天界一样都没有四季变化。
“春天吗……你喜欢春天?”
这是第一次,魔族以讶异的表情转过头来凝视着柢王。
“气候变暖的话适合草药的生长,仅此而已。”
“那花呢?你不喜欢看到花开吗?”
看到他的脸上疑团越来越重的注视着他,柢王不禁苦笑。
“一到春天,万物就会复苏,那是个富有生气的季节。你所在的那个地方是个四季分明的国家。比起普通的魔族,你更敏感的察觉到这一点,不是很好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魔族突然不高兴的转过头,移开了视线。之后便不再开口。
柢王将肩上的斗篷解了下来,用它把魔族完全收入保护的范围内,然后张开了结界以抵挡冰粒。
冰雪融化,就是春季到来的预兆……
这咋一看平凡无奇怪的事情。但是从魔族的他口中听到这句话,着实也让柢王吃了一惊。
冰融化后,不是回答"化为水",而是回答"春天到来"的他,让柢王产成了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小小的希望。
《邪道》番外篇——春になる—完—
邪道番外篇小さな(?)のメロディ
提尔与阿修雷
这里是天空之城——培养小王子们的地方。现在正在接受教育的是阿修雷、柢王与提尔兰迪亚。提尔虽不是小王子,但是他比王子们更加重要。在成人式之前,他们将在一起接受教育。
吃完早饭在等待家庭教师来之前,阿修雷一下子滚到提尔的床上,之后便开始一只只把长靴脱下来爬了上去。
“喂……干脆我们今天也逃学吧?”
“不行哦,一周只能逃一次,以前不就定好了吗?!”
“那我们把下周的份用上吧,下周就不逃了。”
“不·行·今天要学的是演奏,我再加把劲就可以把上次的曲子弹完了。”
正说着,提尔的头突然被飞过来的枕头打中。
“哇!”
“什么嘛,柢王装病的理由还不是我们一起想出来的!”
“……那不是装病,他的确是生病了啊。”
提尔说着叹了口气。是的,柢王目前得的是“相思病”。“这病连我都治不好……”
提尔是这个世界的守天,守天不仅可以治疗伤痛与疾病,有时候甚至要用结界校正扭曲的空间。这是他将来的工作。不过他现在还在见习中。
提尔把枕头丢回床上,当他在为现在的动作是不是有些粗鲁感到内疚时,枕头在接触床单前就被阿修雷用脚踢坏了。
“哇—好厉害,羽毛飞的到处都是耶,提尔,过来嘛。”
“干什……”
阿修雷手指一弹,瞬间,提尔拿着的教科书就移动到了床上。
羽毛刚落到鼻子上时,提尔打了个喷嚏,结果羽毛又飞的到处都是。
阿修雷更高兴了,在床上翻起跟头来。
这时候有人咚咚地敲门,可能是女佣。
“少主人,家庭教师已经……啊———————房间里怎么到处都是羽毛!”
“快跑,提尔!”
“不行啊,如果不收拾的话……”
“这样的房间哪里还能上课?”
阿修雷跳起来一下子扛起提尔,在敞开窗前匆忙念完咒文,然后飞向天空。
看来已经注定是逃学了。
“等柢王回来再一起学习吧,如果不那样的话,只有他一个人……你看……”
“……是吗,阿修雷是担心柢王的课程会落后,你好温柔。”
“才、才不是!!如果我们先上新课的话,那家伙一定会说‘让我看看’,真是好狡猾!”
说出这种话,提尔当然知道阿修雷在害羞什么。
柢王总是温柔善解人意,还有一个也是不输给柢王的温和的人。
结果,那一天提尔、阿修雷和柢王直到傍晚都没回来。和晚餐时候一起回王子殿的柢王一起,挨了教育系的八紫仙一顿臭骂。
柢王与桂花-1
柢王这天突然带来的客人,是位非常冷漠的孩子。柢王跟提尔和阿修雷解释说,这是他上个月和父亲一起下界在花街遇到的人。花街男孩的名字叫桂花。他身着质地非常薄的布料,手足纤长。虽然没有丝毫笑意的脸上充满了警戒,总体来说还是比较有特殊气质的人。不过阿修雷和提尔一眼就看出他是属于天界的下层的混血儿。
柢王回来的时候正好是晚餐时间,女佣把饭菜都准备好了。王子殿的女佣不向王宫教育系的那帮老头那么罗嗦,所以很快就为柢王和桂花准备好了他们的份儿。
刚到这里的桂花有些认生,正襟危坐地在餐桌前目光咄咄逼人
“吃自己喜欢的东西就行了,桂花。”
“……”
“提尔还是老样子吃的好慢啊,来,给你这个”
分了一些桂花应该喜欢吃的东西,柢王还不忘记给每吃一口就用餐巾擦嘴的提尔夹菜
“谢谢,但是这个阿修雷也很喜欢,给阿修雷吃吧。”
“不用,你没看菜就在我旁边吗,你吃吧。”
桂花沉默地看着王子殿三个人和睦的光景。
柢王发现桂花一直怀疑深蓝色的杯子里的水到底是不是透明的而不肯喝,因此故意把自己杯中的水弄撒在地板上。
“看,没什么吧,只是普通的水而已。这是西国的地下水,清凉且爽口。”
桂花小心翼翼的把嘴凑到杯子旁边,用舌头舔了一下后终于肯喝水了。
问题是解决了一个,但是照桂花现在这个速度,不知道要吃到什么时候。不过柢王总是笑呵呵地配合着他的速度。
阿修雷是那种吃到一半会腻的孩子。他经常中途一个人扔下饭碗跑出去玩,胡闹够了再回到餐桌上继续吃。而提尔却是细嚼慢咽的吃东西,所以他往往是最后一个吃完。不过今天的晚餐似乎比平常多花了一倍的时间。
在柢王照顾提尔时,桂花会把盘子里的东西悄悄的用餐巾纸包好藏起来。当柢王回头看时,盘子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这样的动作反复进行了好几次。不知道柢王是否有察觉到此事,他满脸笑容的问:
“怎么样,城里的菜不错吧?桂花。”
“……我要回去。”
“啊?等、等等啊,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吃,柢王慌忙披上披风。要送桂花回下界就一定要穿这个披风,成人前的孩子如果没有这披风的话,是无法在空中飞行的。更何况王子殿是在深邃的高空中,一不小心失足的话会粉身碎骨。
在中庭玩球的阿修雷觉得肚子饿了又返回到餐桌上,看到柢王匆忙准备离去的背影多少有点在意,再加上在旁边看着柢王准备的桂花、连再见都不说一声绷着一副无趣的表情,看在眼里令阿修雷不由得火大。
“柢王,你真的不吃了吗?你如果不吃的话,我会帮你都消灭光哦!”
“对不起,柢王,都是因为我吃的太慢了”
阿修雷对桂花的无礼感到不满,他抱着手臂,撇了撇嘴说,
“柢王,那家伙是不是嫉妒啦,你那么照顾提尔……哇!”
桂花伸手拿起自己的杯子,装作“不小心”地瞄准阿修雷的盘子把水全部倒了下去。之后连对不起都不说就转身向门口走去。
“等等、你这个混蛋!你跟食物有仇吗?”
“算了算了,阿修雷,我的给你。这样总行了吧?”
“喏,这个给你,嗯?我的鸡腿……没了——,阿修雷、你——”
“我,不是我,我只吃了自己的份……”
“…要找银纸包的东西,好像是桂花拿走了。”
“我的饭啊~~”
柢王忍着咕咕叫的肚子去追桂花。
“什么啊,没礼貌的家伙,还是提尔比较……”
“嗯?我比较什么?”
“呜……”
在没看到他之前,柢王一直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说是个非常漂亮的孩子,所以阿修雷才比较在意。但是见到本人之后,阿修雷觉得还是提尔比较好看,而且他又是个粗鲁的家伙!阿修雷心中不满地嘟哝着。当然,这种话打死他也不会对提尔和柢王说的。
但是“是不是嫉妒啊……”阿修雷对桂花说的话,恐怕八九不离十吧。
柢王的青梅竹马拥有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而且是那种浑身散发着光辉的美丽的孩子,桂花多少有些自惭形秽吧。虽然阿修雷和守天不会介意这种事。